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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踏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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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创作] 【接龙】《Dualegend》(05/05, 第十一回 望天的薰衣草,孤单的虞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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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8 12:26:11 | 显示全部楼层
那笑容,那动作……不叫崩坏叫啥
踏歌行 发表于 2009-10-8 11:45

你才崩坏了,你全家崩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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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8 20:30:34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子与辛德瑞拉的梦……

怎么?用花名做标题的优良传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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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8 22:48:47 | 显示全部楼层
根本就没人说过那是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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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8 23:27:54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子与辛德瑞拉的梦……

怎么?用花名做标题的优良传统没了?
211004 发表于 2009-10-8 20:30


谢谢指出,这是我对大爷这次更新最不满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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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9 09:24:5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回合,抽卡。发动‘强欲之壶’,再抽两张卡。盖两张卡,召唤‘核晶—双剑之伊苏’(光/3星/岩石族/ATK:1400/DEF:1300/调整/DIY)!”与巨锤使那单纯覆盖在皮肤上的结晶盔铠不同,新出场的男子的盔铠厚度显得均匀得多,双肩上是如尖塔般的结晶护甲,红珠位置一样,比巨锤使的要小一些,两把大剑呈交叉状收在背后。

召唤双剑那里可不可以说清楚点是特殊召唤(虽然后面DIY效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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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9 10:43:43 | 显示全部楼层
剧情依旧精彩,核晶系列强到逆天了。以下是吐槽:突然从季刊再到月刊,接下来是周刊么。。。。花呢,这本书最终目的不是百合盛开么(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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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0 21:05:11 | 显示全部楼层
= =大爷你真是速度啊..

顺便!!!= =赶快把题目改成花去!!!!!不然本和谐信息不要理你了!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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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0 21:44:38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大爷,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呼声,是群众的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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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1 09:11:03 | 显示全部楼层
漫画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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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1 09:43:28 | 显示全部楼层
核晶系列的确有点过强~
不过没差了
写的不错~ 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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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1 10:06:16 | 显示全部楼层
C=C系列被大爷一造,弄到强得即使是残本都能婊得对手完全无还手之力。我都不知道后面的BOSS究竟该有多变态才能和全本的C=C系列对掐。

看来心魔系列也得拔高档次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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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1 21:28:29 | 显示全部楼层
= =怨念念....T T人家要花题目啊题目啊题目啊~~~
(话说的确核晶真是逆天..看完了这话,我又有了写外传的强烈冲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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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4 00:06: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回预计这几天放出——预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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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14 15:33:25 | 显示全部楼层
千年等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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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4 18:14:0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踏歌行 于 2012-7-17 15:12 编辑

第六回 木棍与纸牌与向日葵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我一定是蠢透了。不过假装愚蠢是我这样的家伙还能在这世界上活下去的为数不多的方法之一吧。看看,今天晚上的任务安排的真是满满的啊。同盟那群乌合之众分成了两大派系。比较体面而有钱的那一派请大神似的找来了一个打算一统同盟的顶尖人物。说是无论领导能力也好决斗实力也好都是数一数二的。名字叫什么?早忘记了。对于我来说,记住他的名字完全是无用功。我所需要记住的就是,第一,这人的脸;第二,这人好色。对,对于要进行的刺杀,只需要知道这两点就足够了。

走在华灯初放的大街,看着周遭与我无关的人们。他们都在为自己梦想中的未来心甘情愿地被政府当傻子骗——尽管小晴也怀抱着类似的理想。我不愿太早告诉她这些。我这种思想对她来说是毒Yao。

四周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样。当然,他们也不会在乎我是死是活。大厦上的巨大荧幕播放的是某个刚刚获得世界决斗大赛冠军的家伙坠楼死亡的案件调查的新闻。那群吃白饭的警察只能用“案件还在调查中”来糊弄民众。哦,说到这个,这也许是大街上唯一能和我扯上关系的事情吧。

因为那家伙生前最后的决斗是和我比的。结果就是他被我一招轰到了楼下。一切按照组织的安排。

我为什么会说自己愚蠢呢?答案是呼之欲出的。明明今晚就有暗杀那个大人物和扫荡同盟的集会现场这样两个任务,我却还要去和那群找小晴麻烦的渣滓碰头。说实话,我就是将他们在那里晒一个晚上都没问题。不过考虑到这事情不用点我喜欢的方式来解决,可能会成为不小的麻烦。身份的暴露是一个问题,另一个问题就是如果我没盯着小晴,那群人渣又去找她麻烦会怎么办。

找到老地方取出了今晚和渣滓碰面需要的道具,我乘上了去旧港口的车。

路途不长,但是需要思考的东西比较多。今天小晴和我汇报的情况是华叔那家伙居然突然临时翘班,她只得到咖啡厅去替朋友顶一天的班。本来是很单纯的一件事情,但是考虑到今天晚上就是同盟的集会,我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两件事情或许有着什么联系。

胡思乱想也没有什么结果,反正那大人物在参加深夜举行的“会议”之前会在旧港口附近的饭店里面举行一个化装舞会,应该是这边的接风会之类的。反正是顺路,所以我收起了我的一些抱怨。

旧港口是海尔辛格市昔日从零到无限的进化的一个标志,一个里程碑,也是一个坟墓。在湖浪物流做大之后旧港口已经没有了昔日的繁华。长满铁锈的废旧驳船,爬上了青苔的废弃的集装箱,还有不知道是属于谁或什么公司的,堆积在那里的各种建筑材料。也许,它们就和被上天所抛弃的我自己一样吧。还真是挑了一个不错的地方啊,那些家伙。

从这里望去,那座象征着海尔辛格最高权力极端集中的“大厦”正好挡住了西沉的太阳,像黑色的铁柱一般直刺天际。愿意到旧港口来的城里人已经很少了,只不过它作为抄近道的一种选择,也偶然有人选择从这条路走动。再加上这里的路灯也多被小流氓这样的人物所损坏,哪怕是这样的夏日,到了八九点钟这里也会阴暗下来。

“哦,还真的一个人来了啊。”这位就是上次接连被修理的那个肌肉男了。输了决斗不说,打架也输了。此刻他已经火冒三丈地抓着一根长木棍,咬着牙冲我叫道。

哦,那个金发傻子和长发阿呆也在。

“那么,废话不多说,开始谈正事吧。”肌肉男几步走了过来。虽然我可以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我决定什么都不做。也许,这也算是我的一种兴味所在吧。

别傻了,木棒真的打你脑袋上你是听不到什么声音的。不过这种力度刚刚好啊,够重,这样才够兴奋:肌肉男的这一木棍看上去确实是下了狠劲。

“还真敢来,啊……”他见我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有点失心疯一般地说着,“你还真他娘的敢来!”

第二下招呼过来了。待到撞击带来的暂时眩晕过去之后,我能看到那木棍末端的淡淡红色。啊,那就是我的血了吧。果然呢,人的血无论何时看上去都是那么让人兴奋,也如此让人憎恶。

“喂,老大,这样不好吧,打头?”长发男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连忙劝阻肌肉男,“打死了怎么办?”

“死”这个词总是有着一定的威慑力的。然而我估计在这群人面前没有任何作用。我还清晰地记得,前不久发生在别的城市的一场学生踩踏事故。事故本身死多少人和我没关系,我印象深刻的一点是,现在的这些人,对于同龄人的死是如此的冷漠。我看得到他们那表情,当记者采访他们,询问他们对自己身边的同学的死有什么感觉时,他们都微笑着——对,是微笑——回答说“没什么感觉”。

“有什么关系!”肌肉男用他那扭曲的脸发出一声怪笑说,“你看这婊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一定是想着最多被揍一顿而已吧。”

对,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一脸无所谓。因为在我眼里,眼前的小打小闹不过是几个从肉体到精神都极度空虚的行尸走肉在吸进氧气然后吐出无用的二氧化碳而已。

“很遗憾,婊子,你那小算盘可没打好呐。”肌肉男将那木棍举过头顶,“老子还没到十八岁,把这解释成常见的打架时的正当防卫就好说了。”

连续两棍子打了过来。鲜艳的红已经快流进我的双眼。我也只是顺手将它们抹去,冲肌肉男他们摆出一个微笑。

“你他妈还笑!”肌肉男显然是火烧到了头顶,快失去理智的味道,“我看看你死的时候还笑不笑得出来!”

“啊,对啊。既然都是未成年,死一个和死三个,我看差别也不大对吧?”

我想我根本没有笑的心情,因为我现在并没有感到快乐。然而我的脸此刻依然在向他们传达着微笑的样子吧。

“况且有我这样程度的伤口的话,才有机会算作正当防卫,不对吗?”

我继续说着。看得出来,金发男和长发男两位已经萌生了退意。没错,他们这种小混混的心理很好懂。他们想要的无非是一种报复和发泄。我的不抵抗让他们内心得到了满足,此刻,还有一丝人性存在的他们觉得可以收手了。话虽那么说,真的搞出人命来他们会吓得屁滚尿流。不过,肌肉男不一样,他是已经激起了体内原始兽性的那一类。

“笑你妈!”

随着这一嗓子,这次他下了狠劲一棍子将我打翻在地。这还不解气,他一边用他的脏脚在我身上乱踹,一边飞着唾沫嚷道:“老子叫你笑!老子叫你再笑!”

“喂,老大,住手吧!”

“老大,够了吧?”

看事态要失控,旁边二人连忙冲上来架住了肌肉男,将他往后拽。然而那野兽还没打够似的,红着双眼吼道:“放开!老子还没打完……”

“好了,你,赶紧赔个不是吧!”金发男冲我说着。然而他的眼神里透出的是和他强硬语气完全不配的恐慌,“你可不知道他真的发火会怎样……”

“哼哼,无知的毛头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敢杀人啊。”

我的回答则是这个。

“老子搞死你!”

“砰!”

啊,九点一刻的夏日烟花晚会开始了。海尔辛格陷入了欢喜之中。他们所能听到的只有巨大的花束在夜空中散开后的那声响彻云霄的爆鸣声,我手中的木仓所发出的声音,自然也就被掩盖下来了。

肌肉男仿佛难以置信一般地在我面前跪了下来。他的大脑紧接着分析出了眼前的状况,于是听着杀猪一般的惨叫声从他的嘴里发了出来。

事情很简单,我在他右腿上钻了一前一后两个洞。

“这……这是什么!!”金发男似乎被吓到了。突然多出来的一滩血迹让他这个没见过大场面的小混混彻底丢了魂。长发的那伙计也许是见过一点世面,哑着嗓子,也和丢了魂似的说道:“木仓……是木仓!”

“你这臭婊……啊啊啊啊————”

肌肉男还想咒骂,于是我给他左腿也送了两个窟窿。夜空中的烟火在我看来,哪里有眼前子弓单打中他的大腿那一瞬间爆开的血花美丽。

淌着血的脸在他们看来,一定很可怕吧。看上去那家伙总算意识到到底谁是猎物,眼神里也终于有了一丝害怕。我突然想起来一个有趣的游戏,几步走过去,抓住肌肉男后脑的头发,一把将那颗肥脑袋抬起来,将手中的转轮手木仓的木仓口塞进他的嘴,笑道:“我这样的家伙,杀掉也无所谓是吧?那么,敢杀人的你,已经有被别人杀掉的觉悟了,不是吗?”

他不傻,非常明白我接下来要干什么。含着木仓尖,他只能含混不清地发出“饶命”的声音。

“别乱动啊。万一我手指不听话,扣了扳机,会发生什么我可不知道哟。”我用一种打趣的口吻,慢慢对他说。

旁边的两个已经吓呆了。眼前的这个也乖乖地停止了挣扎。只有那双因为惊吓而要突出来的双眼,还带着求饶的意思,直直地盯着我。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曾经捏死虫子玩。”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些与我完全无关的人面前回忆起了我的过去,“对,在那个时候,我还会有一些犹豫呢。现在的气氛,和那个时候还真像啊。”

撞针向后倒去,那是因为我将扳机开始往回抠的缘故。

“你能不能活过今晚,你求上帝也好,求佛祖也好,看谁能帮你了。”我说。

烟花的吵闹还没停下来,但是撞针击空的声音在他听来一定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了。看得出来,他脸上多了一些傻笑。旁边那两位也在为自己的老大活了下来感到愉快而松了一口气。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世上最美味的东西,莫过于人心了。给他们绝望中的一丝光明,再让他们陷入彻底的黑暗中。那时人的一切行为看上去都是那么丑陋而赏心悦目。

“谁告诉你们,一木仓就完了啊?”我这次是真心的感到愉悦,笑道,“还远没有结束呢——在你还没有看到地狱的风景前。”

死亡的撞针又向后倒去。

清脆的击空声。不过,我看得到那人脸上的恐惧反而更深了。六发装的转轮手木仓,打响两次,击空两次。谁知道我装了几颗子弓单,又装在哪里。谁又知道,我会在何时停下来。

然后,接连着的两次扣动扳机,我也没能打出第三颗子弓单来。不过,那个家伙,倒是自己先吓得晕了过去。

金发男和长发男好似看到了恶鬼,呆在原地大气不敢出。我用我最冰冷的语调对他们说:“你们今天没有来旧港口,也没有看到我。明白?”

猛烈点头。他们看样子已经快跪下来向我求饶了。

“给你们一分钟,滚。”

点头如捣蒜。连他们老大都不顾,三步一跌两步一撞的,他们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愚蠢的家伙。一开始,木仓里面就只有两发子弓单。伪装的愤怒,虚假的语言,伪造的胜负,虚活的生命……说实在的,对于这样的把戏,已经厌烦了。然而,这对于十几分钟以后的开荤来说,不得不说是道勉勉强强的开胃菜。对于我这样没有未来的人来说,一次次的体验死,也许就是活下去最好的调味品吧。


“嗯,帮我回收掉。”过了几分钟,我将这个本来该用来装面包的牛皮纸袋交给了一个五金店的老板。之后,在他店内换上了今天晚会必要的装束。当然,这个人物是谁不重要,反正是组织里安排的人。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辅助我这样的杀手。

“‘女王’,‘那件东西’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放在了酒店的17号储物柜里面。这是钥匙。”老板压低声音对我说,递过来一根小巧的钥匙。

我接过钥匙,只是微微点点头,就朝着今晚第二个目的地走了过去。

“那件东西”,是我用木头自制的手木仓。接风的聚会有着严格的金属物检查,想带一般的木仓进去是不可能的。然而他们的保安措施终究没有能达到机场的那种级别,所以,子弓单和弓单簧的话,藏在金属制的钥匙串里可以安全通过,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在于原本我是很想直接找个机会扭断那家伙的脖子,因为那样最方便。然而上层的那帮混蛋希望将这件事搞大,现在则要当着众人的面打爆那伙计的脑袋。

伪造的身份和邀请函,虚伪的面具,似真似假的木仓支……我还得继续和这些非真实打交道。虚假的笑容和话语让我想吐,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工作了。周围的乐曲听起来完全没有一丝悦耳的味道,那老色鬼的眼睛和手都有些不老实,不过既然一会儿要打爆他脑袋,我也只好这么答复了。

噢,谢谢,我当然愿意。

我不想和他跳舞。我根本就不愿意跳舞。就算我想跳也决不和他跳,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也轮不到他。

这男人请你跳舞,你还能说什么呢?我万分愿意和你跳舞,嗯,不过你得先下地狱。哦,谢谢,我非常愿意,可惜我例假来了。噢,当然,跳吧。

探戈?不,我觉得这更像华尔兹,不然也是狐步舞吧。真的,你觉得呢?不然我们再听听那音乐?没错,是华尔兹。介意?怎么会呢,我高兴都来不及。

我喜欢和你跳华尔兹,我真的喜欢和你跳华尔兹,我喜欢让人摘我的扁桃体,我喜欢半夜里在大街上裸奔。没法子,已经跳起来了嘛……喂,别踢我呀你这白痴,这步要往后退啊!

噢不不不,一点儿也不疼,真的。再说也不能怪你,是我走错了步子。嗯。你这么说实在是太好心了,不过那真的是我的错。但是,还是请你去死吧。



宴会现场的人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两声木仓响吓呆了。

正在和一个带着黑色蝴蝶面具的少女跳舞的著名决斗家W.C.穆勒先生被木仓击,双目分别被一颗9毫米口径的子弓单贯穿。周围女士的尖叫声还有护卫人员的对讲机的声音吵作一片。开木仓少女用一种绝非人类能达到的速度迅速从礼堂里消失,借着人群的掩护让保安人员无法瞄准她开木仓。

当大酒店的同盟会人员还忙得焦头烂额找刺客的时候,菲缇她早已向下一个目标移动了过去。


虽然被政府的人嗤之以鼻,称作是小打小闹的同盟会也并不仅仅是一群乌合之众。同盟会有点像武侠小说里面的丐帮一样分净衣污衣似的,也分成两大派系——由无产者和社会闲杂人员组成的激进派以及城市小资产阶级甚至在表社会里颇有头有脸的人物组成的保守派两派。刚刚被菲缇杀死的那个W.C.穆勒就是保守派预备选作盟主的人物。在这样一个年代,消息的传播都是飞一般的感觉。会议正开到一半,保守派收到了这个足以让他们跳油锅里的消息之后,原本僵持不已的会议似乎已经开始倒向激进派一方了。

说是激进派,其实他们除了不知道谁是真正的敌人以外,无论是侠义也好纪律也好都比保守派可靠得多。相反,如果要革命的话,那些保守派人员天生的软弱性极其容易让他们动摇。这次政府答应了他们一点福利性质的东西,他们就打算在大会上劝说激进一派停止制造骚乱。可以说是有奶便是娘了。

既然是一群自称有头脑的人物组成的保守派,他们当然不会因为死掉一个穆勒就放弃盟主的事情。备用的方案很简单,启用备用的人物就可以了。

然而他们没有料想到一个问题:激进派的候选代表长谷川光迟迟没有入场。

原本这也不是什么问题,激进派的人没来的话等到预定的三十分钟过去之后就可以算自动弃权了。然而情况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激进派当时都不答应,说这投票如果长谷川不来的话无论如何都算无效。保守一派的威胁手段根本就不管用,人数上他们是占据劣势的,而且这帮激进派今夜少有地相当团结。他们就仿佛是接受了某个王一样的人的命令一样,可以为了确保长谷川光能正常参加投票选举而拼上性命。很快,保守派弄清楚了局势,这里如果忤逆激进派的这群混混的话,他们今天大概得横着出会场了。没有办法,他们只好答应再等半小时。

而且保守派也并不是那么好过,他们自己的代表石崎寿英,也没能按时到会场。如果这一点被激进派知道的话,这个晚上会变得多么的混乱可真不好说了。

但是说到头,这可苦坏了菲缇。她按照预定的时间潜伏到了会场天花板的夹层里面,等待两方的候选代表到场之后一举击杀。结果现在两方的代表都没有来。闷热的夹层即使是到了夜里也还是让人想跳脚,如果是普通人早就烦死了。但是菲缇她所做的只是一声不吭地藏在那里,静静地等待机会。

我们的石崎先生呢,简单介绍一下,他是海尔辛格市很有名气的汽车制造业寡头、五菱集团的总帅。海尔辛格的名车生产有半数以上都是出自他们名下的工厂,是这个市的市长可以和湖浪物流一起拿出去炫耀的资本。

但是这位巨头现在在哪里呢?他被一个人拦了下来,在玩游戏呢。这件事情还得从半个小时前说起。

“你是文先生,对吧?鄙人石崎寿英,五菱集团的总帅。”这位四十刚出头、头上有点微秃的男子就是保守派这次预备的应急措施。他现在正因为华叔的一个“邀请”来到了这个寿司店里面谈些事情。

“不用叫得那么文绉绉的,客套话什么的都免了吧。我要反对所谓的投票选举。”石崎对面说话的正是华叔,那个面包店的老板,“你们一派今天如果不算开车的和打下手的一共有八个人,我们这边则有五十三个代表。然而,这里真正有你们所谓投票权利的必须是分会干部以上级别的人,也就是说,除了我这个半退之人以外,就只有阿光一个人了。八对二的投票,结果用脚趾头想都想得出来吧?但是呢,会场的兄弟们还给我面子,之前已经和他们说好了,如果你们坚持这种代表投票式的选举的话,你们那帮人怕是没有办法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华叔嘴里的阿光,就是在他面包店对面开店的长谷川光。

“文先生,您这是在赤裸裸地威胁鄙人和鄙人所处的阵营。”石崎当然不高兴了。

“对,我当然是在威胁你。”华叔很直接地回答,“不过,我这个人向来喜欢给人台阶下,所以今天,我们来赌一把。如果我赢了,盟主之位交由你与光之间的决斗获胜的一方。如果我输掉,你们就可以依然按照选举的方式决定盟主。不过……”

“不过?”看得出来石崎有一点动摇的意思。这个华叔的提案从根本上来说是对保守派有利的提案。

“如果你从源头上拒绝和我打赌的话,我立刻送你上西天,没有问题吧?”

华叔这句话让石崎这个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家伙都感到一阵恶寒。对手是真正的恶棍,现在恶棍和他讲理已经很不错了,如果还妄图榨取一点有利的东西的话他就已经太贪。

“好吧,还是使用决斗卡牌吗?”石崎说。

“当然了。”华叔立刻回答,“不过,是变则的玩法。道具还是那道具,不过本质上和您熟知的决斗有差距。”

说到这里华叔将十张卡牌摆到桌面上,那其中有八张是“恶魔士兵”的卡,一张是“冥王哈迪斯”,一张是“深渊冥王”。

“游戏规则很简单,单纯是你我之间的胜负。”华叔开始讲规则,“我们各自选择一方的阵营加入:要么是哈迪斯的阵营,要么是深渊的阵营。决定阵营之后,我们互相取走自己阵营的代表卡牌和四枚‘恶魔士兵’的卡。”

一边说着,华叔一边将卡牌分成两组,接着开始解释玩法:“然后双方轮流将手牌中一张卡盖放上场,之后打开,接着比较攻击力的大小。较高的一方击破较低的一方,这个和原始的规则没有冲突——当然,如果两方都是士兵的话是平手,出现平手就要出下一张卡。这里唯一的不同点就是:深渊冥王,不问攻击力高低击破哈迪斯。”

说到这里,两方阵营的目的非常简单了:哈迪斯一方只需要避开深渊将对手的一名士兵斩于马下就获胜;相反深渊一方就要用士兵掩护好攻击力弱小的深渊并算准对手哈迪斯登场的时间一举击破。然而这里有一个问题,选择哈迪斯的一方是压倒的有利。于是为了公平,比赛划分为十二场,每三场双方的阵营会交换一次。

于是石崎他开始便选择了哈迪斯一方的阵营开始了比赛。

第一回合双方自然都是处在试探的状态,出来的牌都是士兵,理所当然的平手。然而看似简单的游戏在第二回合就会出现很大的变数了:这里哈迪斯一方不能打持久战,不然四回合过去是深渊方的自动获胜。于是这里是否就应该将哈迪斯打出,用压倒性的优势获胜呢?于是对方阵营当然也会基于这样的考虑,在第二回合打出深渊,在这里反将一军?这里哈迪斯一方又会不会基于这样的考虑还是出士兵来砍死弱小的深渊冥王?

当然,这样下去只能是死循环。何况这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不必焦急进攻。这是石崎这样的老油条之所以能活到现在的资本。于是,第二回合开牌:石崎方,士兵;华叔方,深渊。

这样,华叔输掉第一局。

第二局,华叔依然在第二回合就早早地打出了深渊,被谨慎的石崎的士兵砍翻,输掉。然而变故就出现在第三局。

第三局的第一回合,双方还是仿佛理所当然地平手。然而这个第二回合就大不相同了,石崎开始动心思。他是拖不起时间的人,而对方则根本就是一个闲人一般。想要尽可能缩短赌博的时间,他希望能早早结束这个游戏。

“那个家伙看上去不像是个蠢货,这里哪里会连续三次在第二回合出深渊。他明显是在放烟雾弓单好让我继续出士兵,于是这里再用士兵拼掉。那么,早早结束吧!来吧,士兵!让你臣服!”

继华叔盖牌之后,石崎也打完小算盘,盖牌。

“‘来吧,士兵’。”华叔在他将牌盖下的一瞬间,说出了这样的话来。石崎听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震。

“阁下的想法还真是好懂啊。”华叔摇摇头,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一样,“这深渊冥王就代表着我的那群兄弟们。他们是在最底层被压迫的人们。然而,受压迫的人们如果被你们逼到极限,会反咬一口。”

开牌。结果:石崎方,哈迪斯;华叔方,深渊。

“心里怀抱着‘他不可能连续三次在第二回合出深渊’这样危险的想法,急躁地打出哈迪斯的牌……”华叔笑了,“恕我无礼,阁下在‘博弈’这个领域,还是菜鸟一只。”

石崎当然不会因为这样的挑拨就怒发冲冠。现在形势转换了,他得使用不利的深渊一方来迎战华叔的哈迪斯。

“好了,开牌吧。”石崎自然得谨慎行事,第一回合继续观望,他得掩护好深渊才行。

“这样就扳回来了,石崎桑。”华叔轻松地打开盖牌,那是哈迪斯。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第一回合就出哈迪斯!”石崎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家伙会这么打。虽然提出这种看似简单却要算计到每一处细微的游戏但打法确实找不到一丝合理性。

“怎么了,石崎桑。时间还早,咱们慢慢玩吧?”


一步一步陷入华叔的心理上的陷阱的石崎最后惨败而归:以那次深渊击倒哈迪斯为契机,六连败。有着哈迪斯的力量优势的华叔轻轻松松拿下那三局的胜利。进入第二次的深渊方的时候,已经在对手的心里埋下波乱的种子,甚至有一次让谨慎的石崎逼到四连续士兵的地步自动输掉。不用说,在处于劣势的深渊阵营也是华叔获胜。于是也不必比到第十二场,石崎很快输掉了这次打赌。

但是他也并不因此垂头丧气反而感到欣慰,毕竟像华叔这样的人已经离开激进派的阵营了。群龙无首的激进派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即便那个长谷川光当上盟主什么的,那毛头小子根本就斗不过自己。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和部下离开了寿司店,终于能向会场进发了。

“华叔,你觉得他会遵守约定吗?”一直看着没有做声的光突然说。

“当然不会。”没想到华叔很轻松地说道,“出尔反尔是他那种人活下去的本钱,我从一开始就只是和他拖时间而已。”

“那……你一开始就吩咐那些人如果你我不到场就不准开始选举什么的只是让他们装装样子了?”光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追问。

“当然,无谓的流血只会削减你未来的力量而已。”华叔似乎话里有话一般对光笑了笑。光似乎听出来了什么,仿佛要确认一般,问:“你是认真的吗?”

“嗯,我只想回去烤我的面包。但是你不一样,不会只去做你的衣服。”华叔回答,一边将一块三文鱼寿司整个塞到嘴里。

“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光却没有心思吃东西,“为什么你会故意让我们推迟到会场?”

“啊,说到重点了,光。”华叔又塞了一个寿司进去,飞快吃掉,说,“你呢,在会场让两派的人知道你来了就行——记住,不要进会场。之后你无论找什么借口,让他们开始选举,你就开溜。记住,这是为了活命。我不希望你们在还怀揣梦想与希望的时候就被干掉。”

此刻光心里隐隐觉得华叔有什么东西必须瞒着他不可。不过,虽然表面上他们二人装做刚刚认识的邻居与个体户这样的小人物,实际上也是有过不少年交情了。本着一种骨子里的信赖感,光照做。

“御馳走様。”这里吃完了饭的华叔,很标准地按照光他故乡的习惯,用他家乡的语言对他行礼说道。


菲缇现在可气坏了。

仔细想想,一切变得疯狂起来大约是十来分钟之前的事情。她在那个闷热的夹层里面比预定计划多呆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得到行动的机会,结果行动开始的一瞬间虽然一刀就将保守派的备用候选人的喉咙给划开,即死,然而会场的大部分人似乎早就知道她要来搅局,一边对她开火一边有条不紊地撤离,那情形简直就像演练过数十遍一样。菲缇失算了,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个场面。而且她感到很恼火的是,激进派的候选人居然见不到影子。这还不算完,这个时候突然杀出来一个带着圆礼帽,穿披风,脸上戴着盖伊·福克斯面具骑着摩托的男人,手里不知道是什么武器能发出冲击波一下子将她弓单出去五米来远,让她追丢了保守派的其他巨头。

于是作为代偿性的措施,她现在正和那么她口中的“面具混蛋”来到了一个建设中的隧道里面,准备开始决斗算账了。

“那么,我们今天在这里怀怀旧吧,面具混蛋。”菲缇高声宣布道,“启动‘高速世界’。高速决斗开始。面具男,你先吧。”

“高速世界”的卡牌因为它的不稳定性而已经遭到了淘汰,现在普遍使用的是第二代的“高速世界II”。现在还会选择危险的“高速世界”作为高速决斗的场地的多半只剩下那些地下赛场或者私人的赌博式决斗。然而这里面具男似乎对菲缇这样的选择完全没有异议,操纵着坐骑紧紧追在菲缇的后面。菲缇虽然现在一脑子的火她还没有失去分析敌情的能力。显然,对方有目的地破坏了她今晚的行动,那么就很有可能必须列入消灭的计划表里。只不过她稍微有点劣势的就是,今晚准备的“Yao”根本没有意料到这样大的变故或者是这突如其来的决斗。她心里已经下了决心回去再和那帮从来都不知道为她着想而时不时出漏子的人算账,不过她之前确实也经历过各种各样类似的突发事件并且都一一解决掉了因此菲缇她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戴面具的骑手并无二话,直接在后场盖了两张卡,接着在右起第二个怪兽区防守了一只怪兽。就这样结束了回合。示意菲缇抽卡。

菲缇她倒是稍微吃了一惊。在“Yao”的作用下,她居然还是看漏了一张盖卡。当然,这和这施工中的隧道里面没有照明系统没有关系。这里说的“看”实际上是菲缇利用那个“Yao”的协助,看到的未来的景象残片。原本这样的能力就不是完美的,或者在菲缇身上是不够完美的,但是绝大多数情况下这样得到的情报都非常有用。比如说现在,面具骑手最中央那张卡具体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她确实知道那是一个诱发式的陷阱卡,有着卡片破坏的效果。防守怪兽虽然是没有见过,但是她能知道它有遗言效果。另一张埋伏卡则是辅助龙族怪兽给予额外伤害的永续陷阱。虽然是不太完整的信息,知道了对手的战术之后,菲缇也足够安排相应的对策了。更何况,这种预测并不是一次性的,她能在决斗的深入的过程中反复进行认证。正是有恃无恐才让她面对这个她最开始接触的时候内心隐隐感到不安的骑手不慌不忙地操作起来:“召唤‘哥布林精英部队(A2200,D1500)’。”

菲缇决斗起来意外地冷静。上次面对严界或许是因为涉及到她最不愿意涉及的层面这才有了一丝慌乱,这次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她倒是觉得发明高速决斗的那个人十分愚蠢,这种骑着摩托的决斗真的有必要吗?真的要玩命的话去搞暴力摩托嘛。这二者干什么非要“有机结合”起来啊。不过骑摩托什么的她倒是也习惯了,高速决斗无非是限制魔法卡的使用而已,相应的战术也不是不好安排。现在她知道对手场上盖着的是一个高防御怪兽,防御力在2000左右的样子,没有翻转效果,所以准备上来就毫不留情地撕开突破口。只不过她看到的投影是那群身披铠甲蓄势待发的哥布林士兵集体漂浮在自己身边,而且在时速八十多公里的这个环境下身边的气流居然不能吹动他们一丝一毫,每每看到这场景她就想笑。

特别是那群恶汉现在正对着他们面前的一张巨大的纸牌发起正儿八经的冲锋这一切都让菲缇觉得十分滑稽。

翻开的卡投影出的是一只土色的龙型生物。它的身躯不算巨大,也许和她麾下的两只哥布林战士加起来差不多大小。翅膀有些退化,快和身体融为一体了。但是看得出来是一种质地坚硬的身躯,挡在了面具骑士的前方。只是它的防御力2000不是精英们的对手。在那群妖精的冲击下,土龙化作碎片。然而紧接着在它的旁边的一格出现了一只一模一样防守中的土龙。

“‘接力护卫’(A500,D2000,LV3;DIY)的效果,破坏送入墓地的场合可以在它左方的怪兽区特殊召唤卡组中同名怪兽。”面具骑手的声音还是那么沉闷,而且也不像是人类会发出来的正常声音,这让菲缇不难想象对手在面具后面是不是加了什么变声的仪器。

对方的卡组类型是什么样的呢?以这种遗言效果的怪兽压缩卡组抵御进攻以便收集特殊卡牌的特殊胜利型?不,这种类型太少而且不会有人拿来用在高速决斗里面。还是说只是单纯地作为压缩卡组的手段,主题则是完全不相干的类型?回合数太少暂时不好判断。不过基于那张已经得到资料的陷阱来说,很有可能是龙族怪兽为火力输出的攻击型卡组。这种类型菲缇倒是非常喜欢,她正好也是比较青睐拳头说话的对手——打倒这一类的决斗者尤其会让她产生一种美妙的征服感和满足感。

“那么覆盖一张后场结束。”菲缇盖下了反击手段,宣布结束。试探到此为止,下回合如果对手龟缩的话她就不客气地压过去。如果对手能反咬一口的话她也准备了让对方意想不到地扭转形式的东西。毕竟是高速决斗,后场破坏的手段已经不像平面决斗那么多了。

狂野但不失小心,两辆D轮都能在隧道中保持高速行驶同时避开施工人员留下的各种烂摊子。此时菲缇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是那个对手的“接力护卫”的效果让她觉得有什么猫腻。起初她以为那个“左方的怪兽区”只是对手在按照礼仪告诉自己她要在何处召唤,但是仔细想想,这或许就是怪兽本身的效果才是。于是问题就来了,为什么要刻意强调特殊召唤的位置?有着丰富经验的菲缇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一般,她领悟到今次的对手说不定使用的是她以前完全没有碰到过的一种玩法,这不禁让她觉得这决斗确实会变得很有趣起来。

“盖牌。‘星骸龙’(LV4)召唤。”轮到面具男。SPC指示器双方都跳到了2,但是这也是一个大多数魔法不能发动的时间点。这时候只能更多地借助怪兽效果来完成反击的布阵。缩水版的“星尘龙”跳了出来,抖落的星星颗粒从墓地唤起了被精英部队破坏的另一只土龙,接着它化作四道绿色的环,将两只土龙围在中间变成六颗明亮的光珠。

“不错嘛,速度很快啊。”菲缇似乎觉得今天的这个对手不至于让她感到无聊。那套战术她已经预见了:盖牌是“黄金的邪神像”,同调召唤的对象是“三叉龙王”。利用后者的效果发动两次攻击给予自己巨大的伤害的同时给骑士他自己留下防御的后路——衍生物一只,同时还会发动那个辅助陷阱给予自己进一步的伤害。如果这边没有对策的话,至少得吃3000以上的伤害,对于只有4000LP的决斗来说和大半的身子埋进土里已经差不多了。

果然,眼前出现的怪兽是有着脸谱一样面孔的三个脑袋喷吐着灼人的烈火巨龙,这温度二人都可以真实地感觉到。毕竟在菲缇的能力的影响下,这场决斗的伤害基本上会忠实地再现。怒吼的龙王一脚踏碎了那张盖牌,出现了一座纯金的雕像。接着烈焰就压倒性地朝那群妖精战士卷了过来。结果很明显,那群精英成了烤肉,消失了。

与此同时,面具骑手的后场盖牌打开了。菲缇从面前的液晶屏幕上看得很清楚那张卡叫“龙焰阵”(DIY),是每当龙族怪兽破坏怪兽的时候给予对手LP800伤害的永续陷阱。周围炙烤着自己的火焰反而让她异常冷静,忍受住那灼痛感,她也发动了一气呵成的反击。

菲缇LP3200,SPC2。面具骑手LP4000,SPC2。

“‘堕恶之镜’(DIY)发动。”与灼热的环境不同菲缇的声调很是冰冷。因为她明白,对手的这次攻击越强烈,接下来她的反扑就越是凶狠。对手的力量将全部化作她的愤怒反噬。

有着恶魔图样镂饰的椭圆形镜面映照出“三叉龙王”的身姿。很快,面具骑手场上的巨龙消失了,那巨龙从镜子里爬了出来,站在了菲缇的场上。这陷阱的效果就是在对手战斗破坏自己的恶魔族怪兽的时候强夺对手进攻的怪兽。现在操作权转移了,“三叉龙王”的二次进攻的效果也就无从发动。面具骑手倒是也处变不惊,安心地结束了回合。

也许是确实留有后手,毕竟还有一张菲缇没有看破的卡埋伏着。但或许这种冷静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隧道里狭窄的空间被两个高速运动的物体切开,气流吹得她很不舒服,她想快点了结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决斗和小晴团聚,然后可以好好找个理由赖在她房间里抱着她睡觉什么的。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她不得不面对这么一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家伙。

“啊,好可怕好可怕。”菲缇用这种打趣的口吻看着自己抢来的巨龙,说,“如果没有这一手说不定已经成灰了……不过嘛,既然那边那样打过来了,这边也这样还回去吧。面具混蛋,说实在的你今晚出现得很不是时候,我正好脾气不好,就和它一样呢!”

说着她将“心魔 伊拉”(LV2;DIY)的卡拍在了自己的怪兽区。圆洞中跳出来的是一个个子矮小的小鬼,但是出来的时候它就不安分,那眼神到表情到动作都像是要找茬打架一般。尽管显示出的攻击力只有可怜的600而已但是这丝毫不能掩盖它的坏脾气。只不过接下来才是重点:小鬼也许是因为心里的怒火没有地方发泄,最后愤恨地将自己撕成了两半。那两半躯体变成两道灰色的圆环死死扣住巨龙。巨龙看上去痛苦不堪地在这股邪门的力量下变成了三节,然后化作十粒灰色的圆球。圆环的旋转方式并不是同调召唤时出现的圆环那样顺时针,而是刚好反过来。十粒圆球连成一线,血红色的光柱划破黑暗拔地而起。大地似乎也因此颤动,此刻菲缇唤出的怪兽有着明显的巨大羊角,其他的地方看着还保有很高度的人样,只是皮肤和毛发上已经不是人类的感觉了。虽然大小上比起那几乎贴着七米多高隧道顶的巨龙来说小上不少,但是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令人感到恶寒的气息能让任何站在它面前的人从心底感到危险。然而难得的是,那怪兽没有两眼放出红光,只是有着乌黑的眼珠,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愤怒感。怪兽的卡牌更是不同寻常:它有着灰色的边框,而且属性、攻防、星星数全部是和一般的怪兽卡对称一般集中在了卡牌的左方。

“负同调么……”面具骑手意外地了解面前的场景,突然说,“没想到还是拿出来了啊……”

“哦,大叔,你好像很了解我嘛。”菲缇调侃他道,“不过很遗憾咱们的关系没办法进一步发展了啊。接一接我的怒火吧?‘心魔 撒旦’攻击‘邪神衍生物’!”

名为撒旦的恶魔发出的吼叫声在这片黑暗中格外让人胆寒。它没有亲自行动,只是它身后飞出了无数的东西:恶鬼,邪鬼,怪物,魔物,狂魔……无数的来自地狱的生物仿佛要彻底吞噬面前的骑手那样,潮水一般扑天盖地地压了过来。黄金的雕像早已粉碎,但是也许是面具带来的错觉,菲缇发现那个男人面对此情此景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这种情况确实是第一次出现。之前和动真格她决斗的人,不是还没打完就已经吓得肝胆俱裂就是打完的时候变得可以用来做烧烤的燃料。但是今天的这个骑手不一样,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摇。高级的“心魔”的攻击可不仅仅是影像看上去吓人而已,它们的攻击能确确实实让对手切身感受到主人的那极具侵犯性的情绪,而且会勾起被攻击人内心的那种阴影与恐惧。就好像将人置身于离地七十来米高空中窄小的钢筋上一样,会带着七十亿分量的孤独本能地去惧怕。意外是一个接着一个来,菲缇不禁觉得十分扫兴,心里念叨着诅咒的话语,盖上了“圣防护罩”宣言了回合结束。

面具骑士的LP因为“心魔 撒旦”的效果失去了1000,与邪神衍生物的防御力等值。连带着,他丢失了一个SPC,这也是“高速世界II”不具备的惩罚措施。菲缇盖下“圣防护罩”的时候刻意避开了中央的区域,按照她中央有盖牌时的习惯盖在了左起第二格上。因为她现在终于看到了那张盖牌:爆导索。此刻她如果随意地按照习惯盖在中央的话,下一个回合对手就能一口气攻破这道攻守兼备的壁垒了。

只是她眼中的未来突然出现了变故。眼前是对手下一个回合召唤了防守用的怪兽后,用藏在掌心的一张卡掠过盖下“爆导索”的那一格魔法陷阱区这样的画面。

“作弊”这两个字立刻跳入了菲缇的脑海。换掉的卡菲缇用更加遥远的影像确认了,那张卡是“连锁托卡马克”(DIY)。那影像解说了那张陷阱的可怕效果,能让她的阵线瞬间崩溃并且给予自己沉重的打击。虽然这影像越遥远可靠度越低,开始认真对待这个对手的菲缇不得不谨慎行事。好在她目前还占有这样的优势,不会做出将这陷阱引发的动作。而且对手现在空门大开,面对这样的伤害他没有发动有可能一举破坏这个攻击力高达3600的怪兽的魔法的资本——足够的SPC,而且反击的陷阱的话,她的未来并没有看到任何类似的陷阱发动的画面,这里可以默认对手在抽到那样的卡牌之前决斗就已经结束了。而说到“心魔 撒旦”本身就持有无论对手召唤什么怪兽都能无条件撕得粉碎并一定能给予伤害的可怕效果,区区3000LP平均三个回合对手就上西天了。

果然,面具骑手面对这个怪物没有什么有效的反击措施,盖下了一只怪兽防守就结束了,然后那个让菲缇感到不愉快的换牌的动作确确实实出现了在她的眼前。

“玩鬼把戏……不过你还得活得到那个时候……”心里这么念叨着的菲缇抽出了下一张卡牌,宣言了进攻。

第二次的冲击,卡牌翻转了,那是“削魂的死灵”,无法被攻击破坏。

“没用的,面具混蛋。”菲缇脸上的笑容无非是在宣判对手任何天真想法的死刑,“‘心魔 撒旦’的愤怒不是这种东西就能替你挡下的。战斗无法破坏的话就强制用效果破坏,并且附带着,给予LP1500的伤害。之后结束我的回合。大叔,你不想点好办法的话,下回合你就得见阎王了,好好珍惜你最后的反扑机会吧。”

此刻的状况:菲缇LP3200,SPC5;面具骑士LP1500,SPC3。连续的伤害让他没有办法积累足够的SPC来发动有效的反击,陷入了死循环了。精神上的冲击震得紧随其后的骑手差点从车上飞出去。看得出来这第二次的进攻确实生效了,对方的姿态看上去非常地疲惫。事实证明也是如此,他只是将抽到的一张怪兽卡盖在中央的怪兽格防守,结束了回合。

此刻,菲缇的“Yao”已经失效了,没有办法看到更多的影像。只不过她感觉得到那新的防守怪兽带有破坏效果。然而,只要防御力达到1500,这一击就能确定胜负,不然可能会失去撒旦。但是如果打出手中的恶魔士兵,再配合手里的“高速魔法-防壁破碎”攻击,一切基本就结束了。哪怕是在撒旦发动攻击的瞬间就失去撒旦,攻击力因为魔法效果升到2500并附带击穿效果的“恶魔士兵”也能确实给予对手致命伤。这一切过后哪怕对手还能反扑,后面的“圣防护罩”还有迂回的可能性。基本上是胜券在握。

“召唤‘恶魔士兵’(A1900,D1500)。”菲缇她决定发动总攻。能让她稍微动点真火,这个挑战者应该感到荣幸才对,“然后发动‘高速魔法-防壁破碎’(DIY),对象是‘恶魔士兵’。”

这张高速魔法是在中央区域发动的。菲缇之前看到的影像,正是自己由于想避开“爆导索”的效果,在旁边发动“防壁破碎”,一瞬间自己场上被炸了个干干净净然后自己LP归零这样一点儿也不喜闻乐见的现象。于是这次她用她天生加后天获得的这个力量,要逆天改命。只不过,未来已经在过去的某个时间点就扭曲了,或者说,这次她难得一见的放松才使得她看似完满的算计全部落了空。

面具骑士沉稳地打开了那张一直没有发动的卡。一道泛着红光的锁链钻穿了他的防守怪兽和菲缇的“心魔”,并且贯穿了那张绿色的魔法卡。男人没有说出任何解释效果或者发动卡片的宣言,他只是用菲缇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清晰的语调说着:“God save the King。”

隧道中紧接着传来了三声爆炸和“心魔 撒旦”被炸了之后的哀鸣声。那确实是“爆导索”,菲缇的判断出错了。但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手换了那张牌之后还会发动这张。不过也没有时间给她想明白了。以为自己只是损失了攻击力3600的主攻手,但是对手已经没有反击手段等着她攻击力2500的怪兽去宰他的那一瞬,她发现那道连锁的锁链远没有完全解开。面具骑士的防御怪兽一闪即逝,她只来得及看清那是一只非常漂亮冰蓝的龙型怪兽,接着就是一道刺骨的寒流朝她奔袭而来,将“恶魔士兵”和身后的“圣防护罩”一起冻成了冰坨,随即炸裂成无数的冰粒。

“‘北之胜者’(DIY)效果,它被破坏送入墓地时,将其右方一个纵列的卡不分敌我全部破坏。”面具骑士又一次解释起他的卡牌效果。接下来,这次破坏又诱发“龙焰阵”,给予菲缇800的伤害。

菲缇LP2400,SPC7;面具骑手LP1500,SPC5。

菲缇惊呆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次举动真的让自己全军覆灭。她明明是看到了这样的未来,但是已经按照避免出现这样未来的路线选择了别的方法,只不过好似开玩笑一般,老天最终还是将她送到了这个结局。现在她手里已经没有反击的手段,自己空场的情况下2400的LP想熬一个回合实在太困难了。再怎么计算,似乎都已经没有办法,她只好哑然宣布回合结束。

“说到底还只是个孩子,有着孩子那样的亢奋。”面具骑士没有着急抽牌,用一种平静的语调说着,“如果稍微忍一忍,胜利就是你的了。如果没有迷信那不可靠的未来,胜利就是你的了。但是说到底你沉迷于你心中所想的那个未来,看漏了现实里变化的可能性。你会在这里落败,也不奇怪了。轮到我!”

骑士的声调突然拔高了,用力抽出了下一张卡牌,看都不看直接拍在了小型决斗台上,说:“‘灵魂龙’(A1000,D1000)召唤。”

这边的菲缇看到男人将手里两张龙族怪兽的卡牌送入了墓地,知道大势已去的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对手宣判死刑。

说真的,平时的她,总会幻想死亡的降临。然而现在死亡确实就在眼前了,她却感到了莫名的不真实。奇怪的是,现在的她脑子里意外地空明,并没有觉得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完,有什么遗憾之类的。哪怕连小晴的面孔都没有出现。这让她有了一丝不安。

“那么,恕我无理,最后一击。”只是面具骑士没有给她更多的时间胡思乱想,宣言,“‘灵魂龙’,对‘灵枢女王’菲缇·史娜·莫尔根直接攻击!”

菲缇这下不得不清醒过来了。为什么这个人知道自己的全名和代号?知道自己全名的是一般的老百姓和组织里最高层的几个人员,知道自己代号的不可能是一般的老百姓,只能是组织里的一般人员。这两个极其矛盾的身份现在从同一个人嘴里出现,这仿佛一道闪电穿过菲缇的大脑,让她终于明白自己在决斗之前的那股隐隐的不安是怎么回事了。然而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灵魂龙”卷起的风压已经将她整个人从摩托上吹了出去,剩余2400的LP不够这3000的攻击力扣除,瞬间归零了。失去了操控的摩托飞速撞在了隧道的壁上,撕成了碎片。菲缇本人就像扎好的一捆稻草那样飞了一小会儿,“咚”。

之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她立刻感到了全身的疼痛和街上的寒冷。她没时间考虑自己是怎么从那隧道里出来被扔回了这条她熟悉的街道的某个不太熟悉的小巷子里。她立刻确认了一下四周,除了两只夜猫子在翻垃圾桶以外没有生物活动的迹象。她接下来很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卡组居然完完整整地放在了自己装卡组的皮盒子里。通信的工具已经摔坏了,没有办法联络组织。而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向组织汇报现在的情况。已经过了宵禁的时间了,她也没有办法去医院,身上的伤很难解释得清楚。即便是组织的医院,现在这样的时间也没办法顺利地过去。

“谁在那里?”

菲缇身上的疼痛立刻被这一声询问给打断了,她立刻警戒了起来,准备等来人靠近的时候让他断气。然而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声音的主人她认识。

那是华叔。

“哎,这不是小晴的那个朋友么——喂,你不要紧吧?”发现菲缇受伤躺在这里,华叔立刻变了语气。

这下麻烦了。菲缇心里这么想着。然而她只是烦闷地吐出来这样一句话:“不要紧的话我为啥躺在这里,乘凉么……”

十几分钟后,华叔的面包店内。

服饰的问题倒是异常简单地解决了。华叔居然有那个长谷川先生店面的钥匙,直接去取了一件女装来。看上去是要砸进去不少钱的东西,华叔却说送给自己。还说这权当是见面礼好了。菲缇她不得不想象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不过看在衣服确实和自己很搭配的份上她忍着没有继续生那无名的气。这也让她顿时觉得,这个烤面包的意外地有审美眼光。

菲缇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到了极点:处境可谓虎落平阳被犬欺,居然在这种时候要和个基本上没啥交情的中年男人呆在一起,别提多怪异了。对面的那个大叔却还在一边嚼着他那该死的橘子一边在想着什么。

“算了。”华叔将吃出来的两粒籽吐在掌心扔到了垃圾桶,好像下了决心似的,说,“总会有些不想说的事情,我也不问了。乖乖坐在那里,我给你简单处理下——我事先说好,你要是在我帮忙的时候给我来一下的话你今晚就去睡大街吧。”

好似有什么顾忌一样,华叔假装恐吓道。

“行了你要帮忙就赶快,不然我让你看到明天报纸头条说你这面包店里出现了一具女尸,看你这店还能开不。”菲缇又好气又好笑地拿自己的性命开着恶毒的玩笑。

“嘁,麻烦的丫头。”华叔没好气说,“和人搓完麻将高高兴兴回来看到尸体一样的人躺门前,别提多晦气了。”

虽然这么说着,华叔还是很小心地帮菲缇处理着伤口。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对这种事情要么不在意要么在别人碰她之前就已经将那人放倒了,现在她却抱着一种自己都不太理解的听话的心理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而且突然涌上一股温暖却有些不好意思的情绪上来。

“我还以为你最多是嘴巴比较毒,没想到你骨子里就淘成这样。”华叔像菲缇的家长那样唠叨着,一边给菲缇贴上跌打膏Yao,然后给她接上的手臂打上绷带固定,“当然,宵禁令什么的本身就是狗屁,你不遵守它我倒是比较觉得你还算有救。但是用不着和人去打架吧,搞成这样你觉得自己很漂亮?”

“我说你是我爹还是什么啊?”帮她接上手臂时的疼痛她忍了,但是唠叨到这份上她忍不了了,爆发。

很意外地,华叔他变得若有所思起来,半天说了一句:“唔,搞不好有一个你这样的女儿还真是人生一大乐事也说不定……”

紧接着他就挨了菲缇一耳光,但是这小店里有两个人喊痛。

菲缇带着伤打人当然自己会痛。所以她不甘心地回嘴说:“要是真有你这样一个赌徒恶棍老爹我先把你杀咯。”

“个小屁孩别天天把打啊杀啊挂嘴边,你懂啥啊。”华叔不屑道,“还有,谁赌徒了?好吧华叔我虽然总和社会闲杂人等比如雷尔那样的混混关系不错你要说我是恶棍我也认了我怎么就赌徒了?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但是不能侮辱我的人格啊好不好?”

“你还真有脸说咧,你现在这样才像‘小屁孩’!”菲缇不知道怎么意外地来了劲,之前决斗败北摔成这样的事情似乎已经忘了个干净了,“还有,我说赌徒是赌徒哪里不对了?打麻将打到夜里十一二点那不是赌徒是什么,嗯?”

“所以才说你是小屁孩。”华叔带着一种“懒得搭理你”的表情回答道,“你这样道听途说的丫头怎么可能领略这个古老的游戏的精妙之处!还有,这游戏本身没有错,错的是那些拿它来赌的混蛋……”

“比如说你。”菲缇不失时机地接嘴。

“臭丫头要不是看在你是小晴的好朋友的份上还是个女孩我早把你扔出去了少得意忘形!”华叔摆出一副十足的黑道的脸凑在她面前“威胁”她说。

“噗哈哈——”菲缇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记忆中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在小晴以外的人面前笑得这么开行是什么时候了。华叔的这些表情动作好像她只在搞笑漫画里面见过。

“你这家伙意外的有趣啊,哈哈……”菲缇看着华叔那脸就越发想笑,搞得面包师傅他倒是有火。好容易镇静下来,菲缇很认真地说:“我不喜欢说谢谢,但是我得说你把我之前的不愉快全都扫干净了。”

“笑够了就给我上楼去睡觉去而且不要打扰我休息。明天早上我四点就得起来。”华叔倒是好像也恢复了正常,“恶狠狠”地命令道。

“你那猪窝本和谐信息才懒得去用咧!”菲缇嘲笑他说。

“臭小鬼,你睁大你那死鱼眼给我看清楚事实再说话!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记住了!”华叔非常不满,说。

于是一分钟后,二楼。

“哦,意外地整洁呢,真看不出来是个单身老男人的卧室。”菲缇“赞叹”道。

华叔已经没心思和她斗嘴了,扔下一句菲缇也听不明白的什么咚咚咚地下了楼。很快,下面传来了锁门的声音,之后灯很快灭了。

关上了灯,菲缇躺在那里却睡不着。

太多的事情涌上心头。今天晚上的围剿行动从一开始就非常地不顺利,就仿佛这个计划已经早就“顺利”地泄漏了出去,严重到对方已经排演过应对方案了。这不是最主要的,她总觉得似乎有人了解她的“Yao”的事情,这才故意拖延了会议的时间。而且想到这里她脑袋里满是那个戴着盖伊·福克斯面具的骑手的样子,对方看上去对她和她的特殊系统了解得十分透彻,那排兵布阵一般的方法简直好像是盯上了自己的摆牌习惯似的在最后做出了让她瞠目结舌的一系列连锁。还有,哪怕这些都抛开不谈,为什么自己的未来预见会出那么大的漏子?即使是Yao效衰弱的那个时间段也并不会出现如此大的误差。接踵而来的问题就是,自己醒来的时候为什么会在那里而不是在隧道里?虽然当时他们二人已经基本上将修建中的隧道跑完,出口也确实是和这个商店街很近,究竟是谁挪动过自己?莫非是那个决斗的对手?这么一想对手似乎一直就是阻止自己而已,从头到尾似乎没有任何加害自己的意思。难道说是组织里的试炼?从没听说过自己头顶的那群人会闲到这种地步。严界则虽然有些“闲”,但是他可是亲自测验过的。

越想就越睡不着。尤其是明天怎么和小晴解释这一件事。难道真的像华叔说的自己去打架了?不行,那样会被小晴杀掉的。哦,有了,被华叔叫来帮忙搬东西的时候被砸伤了,这个理由说不定不错。

她透过那小小的窗户看着外面,外面什么可看的东西都没有,只有那星星点点虚伪的星星在,或许是什么人在熬夜也说不定。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在一个不算熟悉的成年男人家里这么躺着,她竟然没有感到一毫克的不安全感,就仿佛和自己家里一样,而楼下真的是自己鼾声大作的父亲。

父亲吗……一个遥远的名字。自己记忆里似乎根本就没有父亲的一席之地了。但是今晚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带来的那种错觉,她确实再一次体会到了类似父爱那样的一种关怀在身边。当然,理智告诉她自己不可能是华叔的什么私生子,那样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神都不会允许。不过放开这样的事情不谈,目前摆在家里的照片上的两男两女名义上是她们的父母,实际上菲缇非常清楚这四人是干什么的——从头到尾就只是幌子,骗局,烟幕弓单,遮羞墙。即便是真正的生理学父母,也一定是不合格的社会学父母。她甚至很高兴小晴不会因为这样发展出一种扭曲的心理和眼光而总是以最纯真善良的一面去面对这流失了大趋向的社会。这也正是她自己为什么总是如此照顾小晴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组织上的事情,她身体里的母性本能地驱使她扮演着类似掩护小鸡的老母鸡这样的角色。但是她自己呢,一切都需要自己扛着,这对孩子来说终究还是太艰难了。菲缇用伪装的强势来抵御一切侵犯性的东西,实际上她内心极度渴求真正意义上的爱。这样的想法在这个晚上突然势不可挡地涌入她的大脑,压迫得她不禁潸然泪下。然而即便如此,她也只能偷偷地擦干眼泪,明天继续用微笑迎接来这里打工的小晴。

也许这样的情绪容易让人入睡也说不定,她终究还是睡着了。


只不过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肚子饿了还是华叔的面包很香,还是两者皆有,四点多钟她就醒了过来,睡眠非常之不足。

“哦,菲缇,醒了啊。”华叔正在烤炉前忙活着,将一个个白色的团子不像团子饼子不像饼子的东西往里面塞,头都不回地招呼道,“正好,来帮忙。”

“帮……忙?”菲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多新鲜,你难不成以为能在我这里白吃白住啊?”华叔有些不满,“不劳不获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菲缇现在非常想将面前这个烤面包的绞死之后五马分尸,再投到油锅里面去。捞出来以后重复一次上述过程,最后再踏上几脚。不过她压下了心里的无名火,换了一种冷静但是吓人的语调慢慢说:“说起昨天的贴膏Yao啊……我想想看,你呢,是该看的不该看的地方全看了。本和谐信息难道就那么没有魅力,用这都换不来你这破楼一晚上睡觉的钱,嗯?”

“菲缇,首先我觉得昨天的事情压根就没有你的描述那么夸张。然后这一层如果抛开不谈的话,现在就不得不谈谈货币的价值问题了。”华叔也很出奇地冷静,继续将半成品送进烤炉,说,“假如说,我现在将我的头像印在一张左上角和右下角都写着100000的纸上,然后去超市买东西,你觉得会是怎样的结果?”

菲缇不是傻子,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心中有价值的东西在他人面前不过废纸一张。这让菲缇觉得非常奇怪,面前这个男人可以让自己如此轻易地发脾气,也能轻易地让自己欢笑,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想到这里,她只是笑骂道:“华叔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华叔不吭气,只是关上了烤炉设定好时间,将一个塑料喷壶端起,走向那摆在窗台的那盆向日葵,默默地浇水。

“总比一辈子买方便面没有调味包要好多了。我们都得乐观点,不是吗,丫头。”放下喷壶,华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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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DIY:

菲缇·史娜·莫尔根

FSM-CN030 心魔 伊拉(Mind Fiend Ira) 光 2星 恶魔族・调整 ATK/600 DEF/600
这张卡攻击的场合,战斗对象变为攻击表示。此时对手怪兽因改变表示形式发动的效果无效。这张卡战斗的场合,伤害计算结束后破坏战斗双方的怪兽,给予对手 LP1500的伤害。
◎Ira,拉丁文,意为“愤怒”。七宗罪之一。

FSM-CN038 心魔 撒旦(Mind Fiend Satan) 暗 -8星 恶魔族・负同调 ATK/3600 DEF/2600
「心魔 伊拉」-2只以下调整以外的怪兽
这张卡的特殊召唤不能以同调召唤以外的方式进行。这张卡的特殊召唤不能被无效化。这张卡特殊召唤的回合不会被效果破坏。这张卡战斗破坏怪兽的场合,给予对手LP攻击对象防御力等值的伤害。这张卡攻击后攻击对象不破坏的场合,将那只怪兽破坏,给予对手LP1500的伤害。

FSM-CN079 堕恶之镜(Vicious Mirror) 通常陷阱
自己操作的恶魔族怪兽被战斗破坏送入墓地的场合,获得战斗破坏那只怪兽的怪兽的操作权。

FSMS-CN001 高速魔法-防壁破碎(SP-Guard Crush) 通常魔法
自己的高速指示物六个以上的场合才能发动。自己场上一只怪兽直到这个回合结束前攻击力上升600。那只怪兽攻击防守表示怪兽时,若其攻击力超过对象怪兽防御力,给予差值部分的战斗伤害。


“盖伊·福克斯”

CRPO-CN001 接力护卫(Continuous Defender) 地 3星 龙族 ATK/500 DEF/2000
这张卡被破坏送入墓地时,可以在这张卡左方的怪兽区域特殊召唤卡组里一只同名怪兽。左方无怪兽区域的场合,无效下次对手的攻击。

CRPO-CN070 龙焰阵(Breath Burner) 永续陷阱
自己操作的龙族怪兽破坏对手怪兽的场合,给予对手LP800的伤害。

CRPO-CN0?? 连锁托卡马克(Chain Tokamak) 反击陷阱
自己场上有三张以上的卡存在的时,对手在中间的魔法陷阱区以外的地区发动魔法陷阱卡时才能发动。场上存在的卡在三到四张时,破坏这张卡前方对手的怪兽区或魔法陷阱区的一张卡。场上存在的卡在五张以上时,破坏场上所有的卡。因为这两个效果破坏的卡每有一张,给予对手LP500的伤害。

FAMT-CN021 北之胜者(Northern Winner) 水 4星 龙族 ATK/1600 DEF/300
场上的这张卡被破坏送入墓地时,破坏这张卡右方纵列的所有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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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14 20:34:4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次第六回真久,但比起第四回来说好多了

别问私下一个是谁接

其实这个战斗司书般的标题是怎么回事(不清楚向日葵在这里的意思的人路过)?为什么要用木棍?“左轮与纸牌与向日葵”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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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14 20:41:34 | 显示全部楼层
踏踏你就是我的偶像啊偶像~膜拜!~~
有花这点让我非常高兴,可恶的大爷…
话说,为啥前面要第一人称的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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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4 20:46:45 | 显示全部楼层
Re 大爷:

如果你试图要从标题里得到什么的话,我很乐意地告诉你你几乎什么也得不到。目前我想标题的时候都处于一种混乱状态,也许在我决定用这个标题的下一秒之后我就忘记我为什么这么做了。

以上是扯淡。

由于种种我不想多说的原因拖了这么久,不过我很高兴我还能继续写下去,嗯。

木棍嘛,自然是小混混用来打菲缇的木棍。这三件物件都是看似和这次主要的两个人物没关系却关系大的东西。向日葵嘛,你可以看看它的花语代表什么。

PS:我没看过战斗司书。


Re 阿紫

只是尝试站在菲缇的角度上写写她的心理活动,毕竟这个前面表达得少了一点点我感觉。而且这样换人称的写法我觉得很有趣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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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14 22:58:39 | 显示全部楼层
快半年了吧,踏哥很忙吧

先回再看

PS:在下倒是想接,但肯定大爷和踏哥不会承认在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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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15 10:58:54 | 显示全部楼层
= =接龙是苦力活啊…尤其是有大爷和踏踏的情况下,本和谐信息之前就被他们搞的半死不活的……默

话说第一人称虽然还不错,不过我一开始都没看出那是谁…还有,菲缇的内心真是太女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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