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八落侍
发表于 2006-7-20 03:45:22
第十八话雷欧力的陷阱!两个绫香的战斗
“黑暗...旅程...”绫香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恐惧,内心深处好象极力排斥着眼前这个叫雷欧力的男人。
“怎么了,绫香和谐信息。”雷欧力魁梧的身体如山一般向绫香压近,眉间的阴影纠集在绫香的潜意识上空徘徊不散,“哼哼哼,你好象一直在颤抖呢。”
“我的朋友在哪里?!”绫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那些无关紧要的家伙,只会阻碍我们有趣的游戏,”雷欧力哈哈大笑起来,“我事先把他们支走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
“怎么会...”绫香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袭向额头,双脚开始发软,“为什么...为什么要将我带来这里!”
“你从尤金那里拿走了‘撒雷姆的堕天使’,这可让我们很伤脑筋呢。”雷欧力用手指很夸张地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现在我所要做的,只是让它物归原主罢了。”
“堕天使...”绫香努力的回想,但与堕天使一战的记忆只中断到了第一眼看见尤金的情景,之后脑袋不可思议的一片空白。只记得清醒之后,手里便多了一张‘撒雷姆的堕天使’。
没有亲眼经历撒雷姆的恐怖力量,所以绫香根本不知道这张神之卡的价值所在,只是用它做了卡底,而没有加入卡组当中。
“难道就是...这张卡...”绫香从卡盒的底部取出堕天使——在她眼里这只是一张只有图案没有文字的怪卡。但雷欧力却像饿狼见到了猎物一般,红着眼欲扑上去抢走。绫香连忙一个反身躲闪,让雷欧力扑了个空。
“你果然带在身上呢,给我,这样你或许会有生还的机会。”雷欧力不死心地说。
“不,”绫香将堕天使护在胸前,“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张卡不能给你。”
“啧,既然你不合作的话那就没办法了,绫香和谐信息。”雷欧力做了个意味深长的无奈表情。
“哎?”绫香突然感觉脚下一阵黄光。低头一看,地上浮现出一个神秘的魔法阵,光芒象被激起的浪花一样升空四溅,“这是什么?!”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游戏场地,”雷欧力打了个响指,“六芒星阵。”
“什么!”绫香想向后退出这个魔法阵,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双脚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紧紧地箍住。
“没有用的,绫香和谐信息,”雷欧力奸笑道,“在六芒星的束缚下所有试图逃离的举动都是愚蠢的。”
“你想做什么?!”绫香只能无意义地甩动着上半身以表示拒绝。
“马上你就会知道的,哈哈哈哈哈。”
雷欧力从胸前掏出一个鹅黄色的宝石,顿时无数的黑烟不知从宝石的哪个方向源源不断地释放出来。原本还有些亮堂的洞穴霎时间又回到了漆黑一片,绫香只能靠脚下魔法阵微弱的光勉强辨认出一些物体的轮廓来,雷欧力整个人象消失在黑幕中一样,完全看不清了。
“从你踏进魔法阵的那一刻起,黑暗游戏的转轮就已经开始转动了。”黑暗中传来雷欧力的声音,“只有在这场游戏中胜出的人,才能获得生存的权利。”
“这个情景...为什么这么眼熟...”绫香的大脑好象被电刺激一样,自己所不知道的一部分记忆的涟漪被莫名其妙地激起,一幕幕模糊的景象像残缺的电影镜头一样在脑海中缓慢地播放着,甚至能听到放映机喀喀作响的声音。
“如果你落败的话,”雷欧力接着说道,“就要将你的性命和‘撒雷姆的堕天使’双手奉上。那么,取出你的牌组吧,绫香和谐信息。”
“不...不行...”绫香不由自主地用右手抓住左臂,神色慌张,“这种决斗...我不能...”
“勇敢一点,绫香,接受他的挑战吧。”
忽然绫香听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却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快点开始吧绫香和谐信息,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呢。”对面传来雷欧力龇牙咧嘴的声响,看来他并未听到这个神秘的声音。
“刚才究竟是谁在说话...”绫香迟疑了一下,雷欧力与那个谜样的声音让她意识到这场恶战是在所难免的了,“...不管了...硬着头皮上吧!”
绫香展开了决斗盘,决斗盘上的提示灯光刚出现便被黑暗吞没。连光都无法逃逸这团阴霾,更何况是人呢?想到这里,绫香不由心头一颤。
“哼...居然放着神之卡不用。”雷欧力注意到绫香最终还是没有将撒雷姆加入卡组,暗想到,“这样一来,我马上会用我华丽的帝王卡组将你埋葬的!”
“ 决斗!!!”
“由我先攻,抽牌!”雷欧力先声夺人,“我盖上一张卡,TURN END!”
[绫香]8000:8000[雷欧力]
“轮我...抽牌!”绫香根本看不见雷欧力的样子,眼前只有望不透的黑暗,“我召唤‘翻弄的妖精剑士’(暗/4星/战士族/ATK 1400 DEF 1200) ,然后用妖精剑士发动直接攻击!!”
“启动盖牌!”雷欧力诡异的声音再度如鬼火般出现,“永续陷阱卡——‘金属反射史莱姆’!”
“什么?!”一个金属状的混凝体在黑暗中闪现了一下,立刻开始急剧地膨胀,最后变成巨大的史莱姆挡在了妖精剑士面前。
“金属反射史莱姆,这张卡发动后可以以怪兽卡的形式(水族/水/LV10/0/3000)防守表示特殊召唤上场。”雷欧力得意地说道。
“...天哪...3000点的守备力...”绫香感觉到一堵巨大的墙挡在自己面前,妖精剑士自觉无法与之匹敌,便急速退回到了绫香场上,“完全攻不破!”
“有我的坚强堡垒在场上,你休想动我基本分毫厘。”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绫香已经能勉强看见雷欧力的轮廓了,还有那张狞笑的脸。
“...没有办法...”绫香一咬牙,“我盖上一张卡,TURN END...”
[绫香]8000:8000[雷欧力]
“我的回合,抽牌!”雷欧力又哼哼哼地冷笑起来,“黑暗之旅即将起程了,绫香和谐信息——我将场上的金属反射史莱姆作祭品献上,从手中召唤‘雷帝·扎波鲁格’(光/5星/雷族/ATK 2400 DEF 1000)!!!”
“雷帝?!”顿时战场上空狂雷大作,乌云四起,一个巨大的身影在苍白的雷光中降临。
“看到了吗绫香和谐信息,虽然不如撒雷姆那么强大,但因为你没有将神放入卡组,雷帝已经足以将你击垮了!”雷欧力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与挑衅。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撒雷姆是怎么来得!”绫香重申到。
“果然记忆被抹消了吗...”雷欧力想,“那么,我得想办法把绫香体内的那家伙逼出来...”
“虽然雷帝的攻击力有2400点,但是妖精剑士拥有不会被攻击力1900以上的怪兽战斗破坏的特性,”绫香吐了口气让自己保持镇定,“所以这回合我应该不会受到太大的损失。”
“真是盲目乐观啊,”雷欧力仿佛早就看穿了绫香的想法,“马上就让你见识一下雷帝的恐怖。”
“什么?”
“电啊!你这全宇宙最犀利的剑!将眼前那可憎生物的肉体劈开吧!!!”雷欧力象诵读咒文一般高声喝道。雷帝的巨掌开始聚集四周乱窜的电流,直到两边手上都生成耀眼的光球,滋滋作响。突然雷帝将手向前挥去,两颗光球同时轰向茫然无措的妖精剑士,妖精剑士的身体立刻发生了强烈的爆炸,化作云烟。
“这...这是...”绫香面色惨白,额头上的汗滴不断地往下渗。
“雷帝的特殊效果,”雷欧力不紧不慢地说,“在生祭召唤成功的时候,可以破坏对手场上的一只怪兽。现在你知道想用妖精剑士作盾牌的想法有多么愚蠢了吧,哈哈哈哈。”
“啊...糟了...”
“迈上黑暗之旅的第一步吧,绫香和谐信息!”雷欧力忽然目露凶光,“我用雷帝发动直接攻击——暴绝雷击!!!”
象充足了电的电容一样,这次雷帝的全身开始放电,电流集中在两手之间不断膨胀,最后像冲击波一样化成一道巨大的电光束直射向绫香。
“得手了。”雷欧力嘴角微微一翘。
“别开玩笑了...”绫香掀开了盖牌,“发动陷阱卡——‘魔法筒’!”
“什么!!居然是魔法筒!!”雷欧力一惊,绫香的场上出现了两个红色的筒,筒口全部面向着雷欧力。雷电光束的威力被一个筒吸收之后,从另一个筒内反射出来,越过雷帝径直穿过雷欧力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雷欧力痛得嚎叫起来,好象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痉挛,2400点的伤害在黑暗游戏中可不是开玩笑的。雷欧力刚站稳脚跟,大腿以下的部位就被奔涌而来的黑暗吞噬了。
“魔法筒可以将对手的攻击伤害返还给对手。”绫香有些后怕的说,“你这是自作自受。”
“嘿嘿...嘿嘿嘿嘿...”出乎绫香的意料,身体已经被吞噬了接近三分之一的雷欧力居然又开始阴笑,仿佛乐在其中,“这种感觉真是美妙呢,你要不要也来试试呢,绫香和谐信息?”
“...这个家伙...”世界上最难对付的就是不要命的人,眼前的雷欧力就像是这种亡命之徒,让绫香全身毛骨悚然。
“我会好好报答你的——在我受到伤害的瞬间发动手中的速攻魔法卡‘黑暗同路人’(DIY)!”雷欧力从手中狠狠打出一张卡,“当我受到战斗伤害以外的打击时,可以从卡组中选择一张3星以下的怪兽特殊召唤到场上反面守备表示。”
转眼间,在雷欧力阴暗的战场上又多了一只不知名的守备怪兽卡,卡周围还有几缕让人很不舒服的黑雾缭绕着。
“那是什么怪兽...”绫香暗自揣测着。
“慢慢猜吧,下回合你可就没那么走运了。”雷欧力城府颇深地笑道,“我再盖上一张卡,TURN END!”
[绫香]8000:5600[雷欧力]
“...我的回合,抽牌!”绫香看到刚抽的卡似乎总算安下心来,“我从手中召唤‘赤魔道士’(炎/4星/魔法使族/ATK 1500 DEF 1500/DIY)正面攻击表示上场!!”
沉闷的黑暗中迸发出一团明亮的火焰,红发红杉的赤魔道士双手护在胸前,以半跪姿势从火光中现身,幽红的瞳孔直视着对面的雷欧力。
“赤魔道士的效果,是可以将对手场上一只反面守备表示的怪兽变为正面攻击表示,或者让自己场上一只此卡以外的正面表示的怪兽在回合结束前提高500点攻击力。”绫香稍稍找回了些自信,“我选择前一个效果发动。”
赤魔道士舞弄起手中的红宝石法杖,如风火轮高速地旋转起来。
“无论是什么怪兽,在赤魔道士的火光下也是无处藏身的。”绫香指向雷欧力的守备怪兽,“照亮它吧赤魔道士——破邪之光!!”
法杖在高速舞动中放出的光芒越发的明亮,这使得雷欧力的战场在一瞬间暴露无遗。那只神秘的守备怪兽也渐渐现出了它的原形。
“哼,被你知道了也不要紧。”雷欧力看上去毫不在乎,“如你所见,这只是一只‘鬣狗’(地/3星/兽族/ATK 1000 DEF 300)罢了。”
“那么...我不客气了,”绫香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发动了攻击,“我用赤魔道士攻击鬣狗——业火之术!!!”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赤魔道士听到了主人的命令,高高举起法杖念诵起咒语来。顿时法杖周围布满了火焰,化作无数的箭矢齐唰唰地向鬣狗射去。鬣狗哇哇乱叫着烤成了焦碳,雷欧力的基本分又削减了500点,黑暗没过了他的腰部。
“嘿嘿嘿,你中计了。”雷欧力早有预谋地奸笑起来,“在这一刻发动鬣狗的特殊效果!!”
“什么?!”雷欧力的场上突然又出现了两只鬣狗,饥渴的眼神仿佛要将绫香啖尽。
“鬣狗是黑暗中的群居生物,当同伴被战斗破坏时可以从卡组里将剩余的鬣狗全部特殊召唤上场。”雷欧力的身影又逐渐暗淡下去,“小心黑暗中被它们憎恨地反扑哦,哈哈哈!!”
“依靠效果不断增加场上怪兽的数量...这个战术应该是...?!”绫香很不肯定地想到,皱了皱眉,“不行...要是判断错了...就会粉身碎骨的...”
绫香抽出左手边的两张卡,正想全盖下去,忽然又象被什么电到一样停止了动作。
“等等...雷帝...还有不断增加的怪兽数量...”绫香决定相信一回自己的判断,临时将其中一张卡又收了回去,“我盖上一张卡,TURN END!”
[绫香]8000:5100[雷欧力]
“马上就让你尝一尝堕入黑暗的滋味,抽牌!”雷欧力用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发动手上的速攻魔法卡——‘月之书’!因为这张卡的效果,我可以让场上的一只怪兽变为反面守备表示。”
在赤魔道士正上方出现了一轮圆月,皎洁的月光将赤魔道士盖回了反面表示。
“他这是做什么...”绫香咬着手指头狐疑道,“明明雷帝的攻击力远远超过了赤魔道士的说...”
“然后,”雷欧力又露出狡猾的笑容,“将场上的一只鬣狗作为祭品献上,从手中召唤‘地帝·格兰玛格’(地/6星/岩石族/ATK 2400 DEF 1000)!!!”
地表忽然裂开来,地帝拖着臃肿庞大的身躯爬出地面,手臂如同沉重的铁槌一直垂到地上。
“地帝...”绫香暗想,“果然...还有其他的帝啊...”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啊。”雷欧力摸了摸下巴道,“我的帝王卡组可不只有雷帝那么简单——而且在这一刻,地帝的效果也已经发动了!!!”
“什么!”只见地帝居然向自己场上奔来,抡起千斤重的巨拳狠狠砸向守备着的赤魔道士,转瞬之间赤魔道士便化作了尘土,“赤魔道士!!!”
“哼哼哼,地帝的脾气可是很暴躁的,他会在召唤成功的时候破坏场上一张背面放置的卡。这样一来,你的场上已经没有怪兽了,”雷欧力却又将手移向决斗盘上的启动按钮,“但是,我的主要阶段还没那么快结束呢——启动场上的永续陷阱‘血之偿价’!!!”
“血之偿价!!!”绫香一怔,“那张卡的效果是每支付500点便可以多进行一次通常召唤...难道说...”
“什么叫做华丽,好好看着吧!!”雷欧力又从手中取出一枚卡朝天喊道,“藉由我奉上500点生命值,将场上的另一只鬣狗做祭品,再从手中召唤‘冰帝·美比乌斯’(水/6星/水族/ATK 2400 DEF 1000)正面攻击表示上场!!!”
最后一只鬣狗也分解成光粒追寻它的伙伴去了。一座高大的冰山矗立在战场上,突然暴裂开来,全身覆盖着银白色重盔甲的冰帝走了出来,肩上水晶蓝的披风不经意地抖动着,让绫香顿生寒意。
“三帝!”雷欧力的场上一下子出现了三个攻击力高达2400点的强力怪兽,失去怪兽屏障的绫香有点束手无策。还未等她反应完全,突然发现自己场上的盖牌结上了一层霜,“不好...难道冰帝的效果是...”
“真聪明啊绫香和谐信息,”雷欧力抬头看着冰帝,像赞颂上帝一样举起双臂,“世界上所有物体都有着最低的临界温度,称为绝对零度。冰帝在出场的一刹那,可以让场上最多两张盖牌的温度降至绝对零度,从而破坏它们!”
刚说完,绫香场上的盖牌便变成了冰块,然后碾得粉碎。
“糟糕...我的‘神圣彗星反射力量’!”最后的防御墙也被雷欧力强行拆除,绫香感到穷途末路了。
“真是张好卡呢,只可惜没替你派上用场,”雷欧力反唇相讥,“这下你真的完了,绫香和谐信息。”
“...不...不要...”绫香的脑海忽然剧痛起来,“这个画面...这个状况...为什么好象在哪里发生过一样...啊啊啊!!!!”
绫香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双眼紧闭,好象不愿回忆起那段痛苦的回忆。
“我早点帮你解决这些痛苦吧。”雷欧力下达了攻击指令,“首先是雷帝的直接攻击——暴绝雷击!!”
闪电光束毫无阻挡地贯穿了绫香的身体,将绫香虚弱的身体轰击到了半空中。还未落地,冰帝又向地上重重地一捶。
“紧接着,冰帝的连击——绝杀冰封!!!”地表从冰帝拳下一直裂到绫香的正下方,无数的冰锥透过裂缝升向空中。绫香感觉全身被针刺一样,伤口又因为凛人的冷气冻僵麻木掉,简直生不如死。
“最后,”雷欧力得意地指向快坠至地面的绫香,“地帝的强力攻击——封神裂震!!!!”
地帝那吓人的拳头深深地砸在了地下。就在绫香落地一刹那,从身体下方突然伸出一只巨大得骇人的岩手,将绫香牢牢地抓住。这次绫香被折磨得睁开了眼睛,身体每一根骨头都像快被弄断了,喉咙紧得说不出话来。绫香想拼命挣扎,但越挣扎手收得越紧。到最后绫香简直无法呼吸了。
“到此为止了——碎!”雷欧力攥紧了拳头,只听砰的一声,伴着绫香的惨叫,岩手的每一个部分都向内崩碎,成千上万块岩石碎片刺进绫香柔嫩的肌肤,巨大的压力压得绫香手足无力,几乎晕厥过去。7200点的基本分在十几秒内丢失光了。
绫香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几年前在荒野上与尤金决斗的一幕,不断缩小的瞳孔里写满了恐惧。
“...想起来了...这个...黑暗游戏...”
这是绫香倒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原本缩小的瞳孔又慢慢胀大起来。身体一接触到地面,便不省人事了。
“我盖一张卡,TURN END!”雷欧力闭上眼睛说道,“不过你好象再也站不起来了呢,绫香和谐信息。”
绫香瘫倒在原地昏迷着,似乎已经用尽了所有的气力。
“这样一来你该出来了吧,我的猎物。”雷欧力忽然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嘴角漾起了诡异的笑容。
四周的黑雾象食尸虫一样争先恐后地朝失去意识的绫香袭来,吞噬着绫香伤痕累累的躯体。
[绫香]800:4600[雷欧力]
“这里是...哪里...”
绫香虚弱地睁开眼睛,望见面前有一个人正蹲着身子望着自己。绫香不由吓了一跳——眼前的人跟自己简直是一模一样!!!
“你...你是...”绫香的眼皮阖阖欲坠,想把全身的力气都转移到翕动的嘴唇上。
“我就是你,绫香。”对方笑着说道,“或者说,住在你心里的一个伙伴。”
“这么说来...刚才决斗之前...是你在对我说话么...”
“恩。”
“对...对了...我...都想起来了...”可能因为过于疲累,绫香又闭上了眼睛,“你是那时...强行灌入我身体里的...”
“不是我要强行进入的,”另一个绫香纠正到,“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便出现在了你的心灵之殿里...但是我能感受到你宽容的灵魂接纳了我。”
“那么...这里是...”绫香累到快要虚脱了。
“是你的心。”另一个绫香说道,“也是我们的灵魂共存的地方。”
“灵魂...共存...”绫香还想说点什么,但只觉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不行,黑暗游戏对你的精神伤害实在太大了,”另一个绫香怜惜地摩挲着绫香冰凉的额头,“好好休息一会吧,伙伴,由我替你上阵。”
倒在地上的绫香已经被黑暗吞噬的差不多了,只剩头与双手幸存。突然绫香的手指头微微抽动了一下,继而手掌向地面撑去,支起伤体,慢慢站立起来,脸上的神色与方才倒地前判若两人。
“哼哼,看来终于把你逼出来了呢...另一个绫香。”雷欧力阴谋得逞地坏笑道,“只是你的容器似乎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不许你称绫香为容器!”那声音与气度,果然就是另一面性格的绫香,“不可原谅,竟然对我的同伴做出这么发指的事!!”
“牺牲品就是牺牲品,那只能怪她自己不中用。”雷欧力有意地挑衅到,“不过你可得感激我,特地留下了800点生命值让你出来陪她一起下地狱。”
“可恶,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事?!”绫香咬牙切齿,“你和当初把我灌入绫香体内的家伙是一伙的?”
“哈哈哈哈,你说呢。”雷欧力意味深长地说,“看来你好象对自己的一切都不了解呢。”
“...什么意思...”
“知道吗,人们为了培育细菌,可以将动物活体作为培养基,等到提取了足够的细菌,动物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雷欧力直盯着绫香,“到那个时候,动物就只能接受被遗弃的悲惨命运。”
“居然用如此不堪入耳的比喻。”绫香冷冷地看着对方。
“你是我们整个计划的一把关键钥匙,当年将你拿去打磨,现在成型了,也该是你为我们服务的时候了。”雷欧力笑到,“我可是很期待你的回归,连同你从尤金那夺走的神之卡。”
“钥匙...”绫香皱眉到,“我可没有兴趣跟你们这群家伙共处一室。”
“那就由不得你了。”雷欧力看上去似乎胸有成竹,“只要我赢了这场战斗,你的灵魂就归我了。你可得认清谁才是你的主子。”
“我才不会承认你们这样低劣的主子。”绫香坚决地说,“我只知道现在我的使命,就是守护我的伙伴。”
“啧,本末倒置。”雷欧力不高兴地啐了一口,“这话等你赢了我再说吧。”
绫香再没有理会雷欧力,低头看了一下手牌,忽然眼前一亮。
“伙伴...这是你为我留下的卡吗...”绫香会意地一笑,“我的回合,抽牌!”
“再怎么挣扎也是无济于事的。”雷欧力狞笑到,“看你所谓的伙伴为你留下了这等残局。”
“恰恰相反,我的伙伴给我留下的是胜利的曙光呢。”绫香取出一枚卡,“发动魔法卡——‘强欲之壶’!从卡组中抽两张卡。”
“不知所云。”雷欧力满脸挂着乌云。
绫香看了看抽到的卡,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伙伴,借用着你的肉体,我能感受到你刚才受到了多么大的伤害。”绫香自言自语道,“感谢你所做的一切,现在,我用胜利来慰藉你。”
“你在那慢吞吞地做什么。”雷欧力催促到,“该不会现在就想盖牌告负了吧。”
“我召唤‘暗黑宝箱LV3’(暗/3星/恶魔族/ATK 1000 DEF 1000),”绫香抽出两枚卡来,郑重地盖在了场上,”再在台面上埋伏两张盖牌,TURN END!!!”
[绫香]800:4600[雷欧力]
“笨蛋,竟然把暗黑宝箱弄成正面攻击表示,”雷欧力暗喜到,“我的回合,抽牌——在我的抽卡阶段发动场上的永续陷阱卡‘死灵佐玛’!!!”
雷欧力面前又多了一只死灵生物,隐匿在黑暗之中,若隐若现。
“死灵佐玛的效果,是发动后可以当作怪兽卡(不死/暗/4星/1800/500),在自己的怪兽区域守备表示特殊召唤。”雷欧力狡黠地说,“你猜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莫非...又要召唤帝了吗...”绫香本能反应到。
“嘿嘿嘿,猜得真准。”雷欧力取出手里最后一张卡,兴奋得脸部变了型,“看好了——我将场上的死灵佐玛当作祭品献上,从手中召唤‘炎帝·帝斯戴洛斯’(炎/6星/炎族/ATK 2400 DEF 1000)!!!”
雷欧力的场上又被烈火包围,全身覆盖着连成一片的彤红色铠甲的炎帝也披着火红色的披风华丽登场。
“炎帝在召唤成功时,惩戒之火会延伸到对手的手中,烧毁对手的一张手牌,”雷欧力指着只有两张手牌的绫香道,“而如果烧毁的是怪兽卡的场合,对手就要损失相当于该怪兽星数X100点的伤害。”
从炎帝手中喷出一团火球射向绫香,绫香右手边的那张卡立刻被烧成了灰。
“好了,让我看看那张卡是...什...什么?!怎么会这样?!!”雷欧力刚要确认那张被烧毁的牌,却惊讶地看见绫香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天蓝色的大象形雕塑喷泉,甘甜清澈的泉水撒在绫香身上,绫香的基本分一下子恢复到了2500点。
“托你的福,我舍弃入墓地的手牌是这张,”绫香从墓地退出那张卡展示给雷欧力看,“‘恩惠的石像’(地/3星/岩石族/ATK 1500 DEF 0),这张卡从手中丢进墓地的场合,我可以恢复2000点基本分。扣除掉因炎帝效果失去的300点,所以,我现在的生命值是2500点!”
“该死的,失策了...”雷欧力懊悔得不得了,“算了,反正你场上那一头杂鱼怪兽也是挡不住四帝的联合攻击的!!去吧,雷帝,粉碎掉暗黑宝箱——暴绝雷击!!!”
冲击波再次轰向了绫香的阵营,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回绫香没有束手就擒。
“一只怪兽确实是不行,”绫香也玩起了心理战,“不过如果是三只呢?”
“什么?!”雷欧力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魔术帽子将宝箱盖住然后原地打转,变魔术一般从一个帽子变成了三个帽子,严严实实地挡在绫香面前,“这是?!”
“在你宣布攻击的瞬间,我发动了场上的陷阱卡‘不可思议的魔术帽子’!!”绫香得意地看着茫然的雷欧力,“我可以从卡组选择怪兽卡以外的两张卡出来和一只场上的自己的怪兽,洗切后覆盖防守表示放置在场上,那两张卡将当作攻击力与守备力都为零的怪兽卡,会在回合结束时破坏。”
雷帝的闪电光束击中了右边的那个帽子,一张魔法卡被穿透。
“看来你打歪了呢。”绫香嘲讽到。
“可恶,跟我玩这种小把戏...冰帝,攻击左边的帽子!!!”冰帝放出的冰锥阵将目标魔术帽彻底封冻,但帽子里只是一张陷阱卡而已。
“混蛋...箱子原来藏在中间那个帽子里么。”雷欧力感觉被愚弄了,气急败坏起来,“地帝,击碎暗黑宝箱吧——封神裂震!!!”
巨大的岩手再次抓住了最后一顶帽子,暗黑宝箱刚现出形来,便被攥得粉碎。
“这时候暗黑宝箱的效果也发动了,”绫香将手伸向卡组,“当它被战斗破坏送入墓地时,我可以抽一张卡。”
“总算将无聊的东西肃清了,接下来好好挨上这一记吧!”雷欧力吼到,“炎帝,对对手发动直接攻击——超霸炎拳!!!”
炎帝猛冲向绫香,握紧拳头朝绫香的腹部一记重拳。周围的空气由于奇快的拳速而猛烈摩擦,爆发出超高温的火焰。绫香痛苦地半跪在地上,还要忍受火焰的炙烤,好不容易恢复的生命值又骤减至可怜的100点。几乎整个身体都沉浸在黑暗之中了。
“你看起来好象相当辛苦啊,哈哈哈哈。”雷欧力放声大笑到,“不如早些放弃吧,你不可能一口气扳倒四帝的。”
“不,”绫香缓缓又站了起来,语出惊人,“从你召唤炎帝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宣告败北了。”
“你就死鸭子嘴硬吧。”雷欧力不屑地说,“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TURN END!”
[绫香]100:4600[雷欧力]
“这是最后一回合了,抽牌!”绫香微微一笑,“我从手中召唤‘青魔道士’(风/4星/魔法使族/ATK 1700 DE 1700)到场上正面攻击表示!”
“没有用的,”雷欧力轻蔑地看着与四帝相比身形矮小的青魔道士,“现在再召唤这样的低水平怪兽有什么意义?!”
“我说过了,伙伴留给我的是希望的曙光。”绫香严肃地说道,“方才在冰帝召唤前的一回合,伙伴的直觉让它将原本要和神圣彗星一起盖下去的一张卡留在了手上,才免于被冰帝破坏。现在,这张卡将引导我走向胜利之路!”
“什么,”雷欧力怔住了。
“伙伴,不论你能不能听得见,我都要感谢你。”绫香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到,“从前擅自使用你的身体与你的对手决斗,是为了保护你不受伤害。不敢告诉你我的存在,是因为害怕你知道之后排斥我的灵魂。每天我都在你的背后望着你,学着经历着你的生活。相信我,我和你是相依相存的,不管我之前来自哪里,不管今后我会变成怎样,我都会一直守护着你!”
绫香猛然睁开双眼,怒视着雷欧力。
“睁大眼睛看仔细了,雷欧力!”绫香指向场上的盖牌,“我要用伙伴留给我的这张卡粉碎你最后的笑容——启动陷阱卡‘风林火山’!!!!!”
“那...那是...”雷欧力刚刚的威风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
“风林火山,这张卡只有当场上存在正面表示的地,水,炎,风四个属性的怪兽时才能发动,发动后将破坏对手场上所有的怪兽卡。”绫香自信满满地注视着已经脸色苍白的雷欧力,“真是凑巧,你场上的地帝,冰帝还有炎帝就分别是地,水,炎三种属性,再加上我的青魔道士是风属性——‘风林火山’的发动条件达成了!!”
“怎...怎么会!!”场上四位帝王在一瞬间就被完全破坏,雷欧力简直要崩溃了。
“还没结束呢,我要你彻底赎清对伙伴犯下的罪过!!”绫香又取出一张卡来,“发动速攻魔法卡——‘次元魔法’!将我场上的青魔道士作祭品,从手中特殊召唤‘混沌的黑魔术师’(暗/8星/魔法使族/ATK 2800 DEF 2600)!!!!”
天空裂开一条缝来,周围的空间扭曲形成像旋涡一般的开口。混沌的黑魔术师,象征着魔法师中的佼佼者,手持混沌黑魔杖从撕裂的开口中降临到场上。
“再发动混沌黑魔术师的效果:当他召唤、特殊召唤成功时,我可以从自己的墓地里选择一张魔法卡加入自己手牌。”绫香弓单出墓地里的卡,看也不看一眼就取出了一张,“同时发动我选择的这张魔法卡——‘魔力契约’(DIY)!!”
“等...等一下!”雷欧力嚷到,“你从来就没有用过这张卡,为什么墓地里会有...难...难道...”
“你好象终于发现了。”绫香冷笑到,“刚才发动魔术帽子的目的,不单单是要挡住四帝的攻击,我还顺便挑了这张卡混进帽子里,结果被你击破送进墓地。魔力契约的效果,是当自己场上存在7星以上的魔法使用族怪兽时,可以从墓地里选择一体4星以下的魔法使族怪兽特殊召唤上场,这个怪兽会在回合结束时回到墓地。”
“...混沌黑魔术师的攻击力是2800点,而我的基本分还有4600点,也就是说你至少要特殊召唤出攻击力在1800点以上的怪兽才可能在这个回合打败我。”雷欧力尽量地保持镇定,“不过你的墓地里没有那样的怪兽,也就是说...”
“不要把话说的太绝对了,”绫香却出乎意料地给了雷欧力一个稳操胜券的表情,“看吧,我要特殊召唤的是这只怪兽——出来吧,赤魔道士!!”
一开始便被地帝直接破坏的赤魔道士在魔力契约的召唤下,又重新包裹着火焰回到了场上。
“这家伙的攻击力只有1500而已,”雷欧力好象舒了一口气,“看样子下回合还有机会...”
“看来你是想逃避到下回合么,”绫香斩钉截铁地说,“很抱歉,不可能。你忘记了赤魔道士的第二个特殊效果了吗?”
“什...什么...”雷欧力猛然记起但为时已晚,最后的希望崩盘破碎。
“发动赤魔道士的第二个特殊效果——爆裂之力!!”绫香喝道,“在回合结束前提高自己场上一只正面表示”的怪兽500点的攻击力!!”
从赤魔道士杖尖的红宝石放出一条蛇形火苗,附着在混沌黑魔术师的身上。顿时混沌黑魔术师的全身透出明暗交替闪动的暗红色,攻击力也提高到了3300点。
“接受败北的命运吧,雷欧力!用赤魔道士发动直接攻击——业火之术!!!”绫香一声令下,无数的火箭先后射向了毫无防备的雷欧力。雷欧力的基本分跌到了3100点。
“...啊!!不要啊!!我不能输!!”雷欧力惊恐万分地歇斯底里道。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你注定要为你所做的事付出代价!”绫香对雷欧力的求饶置若罔闻,“接下这最后一击吧!混沌的黑魔术师,对对手发动直接攻击——混沌黑色魔术!!!”
......
[绫香]100:0[雷欧力]
时间像停止了一样,雷欧力的身躯被黑色魔术与黑雾一起拖进了永无天日的黑暗之中。
六芒星还在闪烁着最后一点的光芒,最后站在六芒星阵上的只有绫香一个人。
这就是黑暗游戏的残酷么?
绫香叹了口气,拾起雷欧力遗落在地上的三枚金币与残缺的黄色宝石。此时前方的一扇沉重石门打开了,与天花板合为一体,洞穴外面强烈的太阳光直射绫香的眼睛,让绫香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现在,她正拖着伙伴负伤的躯体走向洞穴外的世界。
总觉得除了这扇石门之外,还有一扇门向自己敞开了。
好明亮的阳光啊,她想。伙伴,你看到了吗?
突然又想起雷欧力葬入黑暗世界前说的那句话:
“你是我们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把钥匙!”
“我是...钥匙...”绫香反复咀嚼着这番话,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到底是...什么人...”
“先去找...八落他们...”
心里响起了原来绫香的声音。
“恩,好的,伙伴。”绫香不由一笑,“你先好好睡一觉吧。”
“谢谢...你...”心内欣慰的声音轻轻说道。
“不愧是我最喜爱的作品呢,”暗处,索非亚笑道,“看来雷欧力这块试金石的作用起到了。”
“可是殿下,这样一来神之卡怎么办。”一旁的幻邪问到。
“不用着急,到时候她一定会亲手交给我的,”索非亚举起手中的那把刀注视着,“最后一张神之卡的下落找到了吗?”
“目前还没有...”
“吩咐手下好好找,肯定就在这座岛上的某个地方。”索非亚将刀轻松地插进了岩石壁中,简直毫无阻力,“至于你,幻邪,也该行动了。”
“我不明白,索非亚殿下,为什么你会对那个叫八落的家伙感兴趣呢?”
“只是以防万一。”索非亚说道,“毕竟他将我曾经的手下打败过,而且和武藤绫香这个现世容器挨得这么近。”
“...明白了,我这就去。“
“你注定要为你所做的事付出代价...”索非亚脸上又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说的多好啊,我的孩子。”
八落这边。
“还是找不到吗?”八落问气喘吁吁的吕口道。
“完全看不到影子...”吕口累得倒在路边。
“这算怎么回事嘛!”八落沮丧地说,“刚刚上决斗岛,先是把正太落下了,现在绫香又不见了...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啊!!!”
“我说...要不先不找了...等傍晚的时候去酒馆看看在不在那里...”
“可是,要是遇见坏人了...”八落不无担心的说。
“那你想怎么办?乱找瞎找?”吕口忍不住数落到,“你看看从刚到现在都快半天的时间了,你一场决斗都没有比试过,兜里也只有一开始那两枚穷的响叮当的金币。刚才正太不见的时候说好好的傍晚去找,现在又慌成这样...”
“...说的也是...”八落搔搔头,“就是心里总觉得不塌实...”
“那个...”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你们也是决斗者吗?”
“恩?”八落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粉红色长发的十八岁左右的女生正看着他们俩,一脸清纯的样子。
“是啊,你是...”吕口随口答到,然后才回头看去,忽然全身定住了,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来者。
“我叫幻邪。”女子很腼腆的一笑,完全没有理会吕口投向自己的不正常的眼光。
“这个家伙...”吕口皱了皱眉,“她来做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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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话涉及新DIY卡资料索引——
DIY-064 レッド·マジシャン(赤魔道士) 炎 4星 魔法使族 1500/1500
效果:每到自己回合可以选择一次下列效果中的一个发动。
·选择对手场上一只里侧守备表示的怪兽变为表侧攻击表示。
·选择自己场上一只此卡以外的表侧表示的怪兽,选择的怪兽在回合结束前提高500点攻击力。
DIY-065 魔力契約(魔力契约)通常魔法
效果:自己场上存在7星以上的魔法使用族怪兽时可以发动。从自己墓地里选择一体4星以下的魔法使族怪兽特殊召唤上场,这个怪兽会在回合结束时回到墓地。
DIY-066 ダークの道連れ(黑暗的同路人)速攻魔法
效果:自己受到战斗伤害以外的打击时可以发动。从卡组中选择一体3星以下的怪兽特殊召唤到场上里侧守备表示。
七零八落侍
发表于 2006-7-20 03:46:05
第十九话惨痛的败北!幻邪的混沌双神
“幻邪吗?”八落又搔了搔后脑勺,一脸茫然,“有什么事么?”
“啊,那个,我可以跟你们同行吗?”幻邪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想找个队伍加入,免得被别的决斗者欺负。”
“可是...为什么找到我们?”八落一下子成为了别人寄予希望的对象,总觉得有些不太适应,就好比走在路上突然闪出一个家伙激动地握着你的手对你叫耶和华一样莫名其妙。
“啊恩...因为...因为你们看起来都是好人,”幻邪的手指头对戳着,“所以我想...”
“这样啊...”一切好象就变的合情合理了,就象之所以把你当成耶和华是因为你长得太象耶和华了,于是八落便擅自做主,“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好象也没有什么拒绝你的理由了,是吧吕口?”
“我反对。”不料吕口矢口拒绝,将自己坚决地排除在了八落说的“我们”之外。
“怎...怎么回事?吕口?”八落吃惊地看着吕口,“为什么不让她加入呢?”
“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吕口一反常态地大声嚷到,“你到底知不知道她...”
忽然吕口停了下来,她听到了来自幻邪灵魂内的声音。
“吕口殿下,请不要阻碍我的计划。”
“你来做什么!”吕口用灵魂回应到。
“来完成你做不到的事,”幻邪斩钉截铁地说,“原先我还有些纳闷,为什么索非亚殿下会临时派遣我来接替你的任务,现在看起来一切决定都是明智的。吕口殿下,你对他下不了手吗?”
“这个你不用管!”
“看来你无法理解索非亚殿下的想法。”话语中能听出一点惋惜。
“我就是不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吕口道,“八落他们明明是好人,为什么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与恶。我只知道我要忠于索非亚殿下,如果有人要和索非亚殿下作对,就算是你——吕口殿下,我也不会手软的。”
“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吕口?”八落唐突的问话打断了两个女生之间的灵魂冲突。
“听着,总之你千万不要靠近那个人!”吕口指着幻邪咬牙切齿地说,“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这...”八落尴尬地回过头,幻邪正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
“如果你们不欢迎的话...那...我还是算了吧...”幻邪的样子仿佛要哭出来了,“对不起...”
“真会装。”吕口皱紧眉头心想。
“等一下!你别走!”八落叫住正欲离开的幻邪,然后对吕口斥责道,“吕口,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排挤幻邪?”
“我...”
“快向她道歉!”八落不由分说地朝吕口喝道,把吕口的好心击得支离破碎。
吕口百口莫辩,眼睛扫过幻邪,发现幻邪正用嘲弄与得意的眼神望着她。
“凭什么要我向她道歉...”吕口全身颤抖着,“八落,我真是看错你了...”
“什么?”
“好...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话...就跟她走吧!!!”吕口头也不回地掉头就跑,眼角似乎掠过一抹液体。
“吕口!!!”八落见情况有些不对欲追上去,刚走两步回头看看落单的幻邪,又叹了口气踱了回来。
“为什么不去追她?她不是你的朋友吗?”幻邪一脸惊讶地望着中途折回的八落。
“这次是她不对在先。”也许是害怕幻邪担心,八落又轻轻地安慰幻邪道,“不要紧的,反正到了傍晚我们都会到旅馆去,到时候在向她解释吧。”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幻邪仍在自责,更勾起了八落的同情心。
“不关你的事,”八落摆摆手说道,试图转移话题,“对了,你有几枚金币了?”
“...那个...因为从上岛到现在还没有比赛过,所以...还是只有2枚...”幻邪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自己干瘪瘪的皮囊。
“喔,那跟我一样啊,哈哈哈。”八落尽力想替眼前这个自己看来孱弱的女子打气。
“恩?是吗?”幻邪忽然记起了什么,“啊,差点忘了问你的名字了呢。”
“我吗?我叫麒麟八落,叫我八落就行了。”八落很热情地做着自我介绍,他根本想不到自己的举动有多愚蠢——在一个对自己几乎了如指掌的杀手面前大献殷勤。
“八落吗?”幻邪配合道,“那,我可以先跟你决斗一次吗?”
“啊?”八落怔住了,“跟...跟我?”
“恩,”幻邪吐了吐舌头,“不过我很弱哦,所以只是先当作练习可以吗?不要赌金币啦。”
八落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一个断崖,断壁的另一面是看不见底的深渊,黑洞洞的仿佛可以将所有的东西吞进去一样,这样的环境无论如何都让八落觉得诡异非常,“...就在这里决斗吗?”
“有什么不对吗?”幻邪睁大眼望着八落。
“不,没什么。”八落掩饰起心底的一丝不安。
“那么开始吧!!”幻邪看起来很兴奋,“请手下留情哦!”
“哈哈,哪里哪里。”
八落没有注意到幻邪的嘴角正微微地上翘。
“愚蠢的猎物,准备接受混沌的审判吧...哼哼哼...”
“那,我先攻咯,抽卡!”幻邪仍然一脸纯真的表情,“发动魔法卡——‘天使的施舍’!我从卡组中抽三张卡,再舍弃掉两张卡!”
幻邪看了看抽到的卡,很郑重地选了两张。
“我舍弃掉的是‘机械犬小栗子’(光/4星/机械族/ATK 1000 DEF 1000)和‘宇宙人马兽’(暗/4星/兽战士族/ATK 1800 DEF 1900)。”似乎很舍不得地将这两张卡送入墓地之后,幻邪又取出一枚手卡,“然后,召唤‘封印师·明晴’(暗/3星/魔法使族/ATK 1100 DEF 900)到场上正面攻击表示。”
一身日本古代阴阳师装束的明晴屹立在了场上,袖杉随风轻摇着,仿佛在吸收着大自然的灵气。在明晴出场的同时,八落注意到明晴只是一个通常怪兽。
“为什么舍弃了高战斗力的怪兽,却留下一只普通怪兽而且还把它召唤到场上来呢。”八落生疑道。
“接着,发动装备魔法卡——‘明镜止水之心’!”封印师全身覆盖上了一层天蓝色的保护膜,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幽兰色的光芒,“这张卡只能装备给攻击力1300点以下的怪兽。装备明镜止水之心后,我场上的明晴将不会被战斗和以它为对象的卡的效果破坏。”
“原来如此,煞费苦心的防御手段么。”八落对幻邪的举动完全没有往深处想。
“是啊,我没有抽到好卡嘛。”幻邪一脸苦笑,可悲的是言语间明显得冒尖的矛盾却没有被八落发现,“TURN END。”
[八落]8000:8000[幻邪]
“我的回合,抽卡!”八落自信满满的笑到,“既然如此,我要上咯!发动环境魔法卡——‘自由城’!”
威严的自由城在八落的身后缓缓升起,四周响起了撼天的号角声。无论是谁,第一次见到这种阵势都会被深深地震撼到的。
“接着发动自由城的效果,我可以从手中特殊召唤一体名字中带[自由城]的怪兽,”八落又将与鸠一战中的策略部署重新施展出来,“因为这个效果,我从手中特殊召唤‘自由城的领主·巴库达’(暗/6星/战士族/ATK 2000 DEF 1700)正面攻击表示上场!!!”
“巴库达?!”肩扛大剑的自由城领主又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场来,这是八落最为拿手的战术。
“然后再发动巴库达的特殊效果——支付1000点LP,从卡组里特殊召唤‘自由城的连弩手’(风/4星/战士族/ATK 1400 DEF 1600/DIY)!!!”顿时场上一阵狂风涌动,巴库达的声旁又多了一名手持连发型自动弩的弩手,额头上的羽毛帽垂下一边,遮住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则像瞄准猎物一样紧紧盯着幻邪的战场。
“啊...好厉害...一下子就蹦出来两只强力怪兽来了...”幻邪张大了嘴以示惊讶。
“因为巴库达自身的效果,场上每有一只正面表示的名为[自由城]的怪兽,就可以增加他200点的攻击力。另外由于自由城的效果,所有名为[自由城]的怪兽将增加300点的攻击力与守备力。”八落握紧拳头,“所以,我场上的巴库达和连弩手的攻击力,分别达到了2700点和1700点!!!”
“哇!好可怕的攻击力!”幻邪仿佛被吓到了。
“你真该庆幸这只是一场练习呢,”八落善意地笑到,手指向幻邪场上的封印师,“去吧巴库达,用高贵的刃斩裂封印师——霸气斩!!”
巨剑扫过,封印师承受了这狠命一击,身上留下了长长的伤口。但在周身的兰色光芒照耀下,伤口又开始慢慢恢复,最后回到了受攻击前的状态,仅仅是身后的幻邪挨下了1600点的战斗打击。
“因为明镜止水之心的效果,封印师不会被战斗破坏。”幻邪像是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场上还有屏障。”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八落听后笑了笑。
“啊?”
“我用自由城的连弩手发动攻击!!!”自动弩发出一枚冷箭,击穿了封印师的胸膛,射向了幻邪——又是600点的战斗伤害。
“这样一来你的战斗阶段就结束了吧...呃,什么?!”突然又迎面射来一只箭,而且这次箭矢没有经过封印师,而是直接指向了幻邪,“直接攻击?!!”
“当自由城在场上正面存在时,连弩手可以在通常攻击之后追加一次直接攻击——接招!强弩连射!!”箭如出膛的子弓单般犀利地穿透了幻邪的身躯,幻邪只觉胸口一紧,又损失了1700点LP。
“好强啊,八落,”幻邪夸赞到,“这么强劲的组合。”
“哈哈,没什么。”八落又开始飘飘然了,“然后从手中发动速攻魔法卡——‘神秘的中华料理’!将我场上的巴库达作祭品,恢复与其攻击力相等数值的生命值。”
场上的巴库达化作点点光粒聚到了主人身上,八落的LP一口气回复了2700点。
“这样一来,巴库达就不会因为自由城的效果白白回手了。”八落又取出一枚卡,“再盖上一张卡,TURN END!”
[八落]9700:4100[幻邪]
“那么,这回合要好好应战咯,幻邪。”八落生怕面前的幻邪气馁,便开口鼓励道。但出乎八落意料的是,幻邪居然一反常态地沉默下来。
“玩耍的时间结束了,”幻邪的声音忽然变了调,面部被未知的阴霾遮盖住看不清表情,“接下来,是黑暗游戏的审判时间...哼哼哼...”
“黑...黑暗游戏?!”八落的瞳孔顿时急剧收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随即他的眼睛也背叛了他的初衷——幻邪胸口那颗不起眼的绿宝石突然闪耀起千缕光芒,无数的射线在地上划出一个松绿色的结界形状,强烈的束缚感瞬间侵袭而来。
“这...这是...”八落望着眼前这个可怕的女人,终于发现了些什么,“幻邪,你究竟是什么人?!”
“已经到这时候了,再隐瞒也没有多大的意思。”幻邪抬起头来,让八落惊讶不已的是那双原本明澈的双眼已经覆盖了一层诡异的墨绿色,透着饿狼般凌厉的凶光,“如你所见,猎杀你的使者。”
忽略了主语的简短表述让八落全身一凉。他想往后退一步却动弓单不得,脚底下的光芒宛若无形的手牢牢困住了他。
“你就乖乖地呆在那吧,”幻邪指着地上的结界得意地说,“在幻之绿魔石的力量召唤出来的奥利哈刚的结界之内,你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脱的。”
“奥利哈刚...结界?!”八落一怔,之后又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其它的字眼上,“等等...你说的幻之绿魔石...该不会!!”
八落从兜里取出一枚红宝石碎片——那是鸠昏迷时在他附近拣到的,忘记还给鸠了。
“那么这个宝石碎片也是...”
“那是从前鸠的幻之赤魔石。”幻邪冷笑到,“当然,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用途了,包括它的主人。”
“果然你也认识鸠。”八落咬牙切齿,“你,尤金,还有那个索非亚...”
“大胆,居然敢直呼索非亚殿下的本名,”幻邪方才孱弱的形象已经彻底消失,“告诉你也罢。我们都是索非亚殿下的直隶黑暗杀手。”
“直隶...黑暗杀手?!”
“不错,身为黑暗杀手的我们每个人都拥有一颗由索非亚殿下赠予的能够开启黑暗游戏的幻魔石,每颗幻魔石都拥有其不同的黑暗本性。鸠的赤魔石象征血腥,尤金的橙魔石象征凶残,而我的绿魔石,”幻邪用令人发怵的目光盯着八落看,“象征着绝望。”
“绝望?!”八落感觉从脚底一直凉到头顶,“可恶,我误会吕口了...”
“不,你做的决定相当正确。”幻邪微微笑到,“呆在那家伙身边可是比我危险了好几十倍。”
“...你这是什么意思?!”
“闲话就不用多说了,”幻邪嚷到,“看把,脚下的奥里哈刚结界已经开始转动了,在黑暗游戏中的落败者的灵魂将会被这绝望之阵吞噬。覆灭的时刻即将来临——抽牌!”
“啧...黑暗游戏...”八落回想起自己与绫香经历过的和尤金的黑暗决斗,“看来我打从一开始就中了她的圈套了...”
“那张盖牌实在很碍眼。”幻邪的嘴角浮起捉摸不透的笑意,“我从手中发动永续魔法卡——‘陷阱封印的咒符’!!”
只见封印师双手各取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符纸竟然自动从他手中飞出,绕着奥利哈刚结界不断伸长,最后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战场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是?!”八落潜意识里感觉自己像笼中的猎物一般即将任人宰割,尽管这种感觉很不好。
“陷阱封印的咒符,”幻邪撩了一下肩上艳丽得让人失魂的长发,“当封印师在场的情况下才能发动。只要这张卡在场上正面表示存在,所有的陷阱卡都无法发动。”
“...可恶...就是为了封锁我的陷阱卡才特地先让封印师在场上作幌子吗。”
“不,这张卡我早就可以发动了,黑暗游戏也可以在一开始再发动,”幻邪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八落,“但是那样的话就没有乐趣了。我要看着你从所谓希望的悬崖上高高跌下。”
“...你说什么?”
“你实在太弱了。”幻邪毫不留情地将自己通过上回合交锋对八落作出的实力评估,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八落,“想要在你面前示弱还真是件苦差事呢。”
“你这家伙...”八落被激怒了。
“真是难以想象鸠居然会被你给打败,看来他也只是个不中用的废物。”幻邪作出无可奈何的肢体语言,“不过别担心,从他身上体验不到的恐惧与绝望,在这里我会让你尝个够的,哼哼哼。”
幻邪很是得意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牌。
“封锁了我的陷阱...接下来要召唤怪兽攻击了吗...”八落紧张地揣测着,方才那番自信得可怕的发言让他觉得幻邪的手中拥有足以致自己于死地的强力卡片。
“创世之初世界还是一片混沌,没有光明,没有黑暗。”幻邪闭上眼睛叙述道,“依照混沌之神卡欧斯的旨意,一名使者在这片混沌中诞生了。它拥有无人可敌的杀伤力,可以劈开混沌,引领出太古时代。而拥有如此惊人力量的,就是我手中的这只怪兽!!!”
幻邪猛然睁开眼,从手中抽出一枚卡片:“我将墓地里的‘机械犬小栗子’与‘宇宙人马兽’从游戏中除外,从手中特殊召唤‘混沌战士-开辟的使者-’(光/8星/战士族/ATK 3000 DEF 2500)!!”
战场上方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幻邪墓地里的机械犬与宇宙人马的灵魂也浮现在战场上,一点一点地消灭。在它们灵魂消灭殆尽的的瞬间,一名身穿金光闪闪的铠甲的战士从空间开口翩翩下降,手上明晃晃的巨刃更是让八落胆战心惊。
“开辟的...使者?!”
“这张卡是将自己墓地里的光属性与暗属性怪物各一只从游戏中除外的场合才能特殊召唤。”幻邪又娴熟地取出另一张手卡,“然后发动魔法卡——‘原初之种’!当我场上有正面表示的‘混沌战士-开辟的使者-’存在时,可以将自己两张从游戏中除外的卡加入自己手牌。”
“这就是刚才用天使的施舍把它们舍弃入墓地的目的么...”八落不安地想,“幻邪被除外的只有两张怪兽卡,这样一来作为除外素材的怪兽就全部回收了...而且,这回合她还没有通常召唤过...”
“你好象都已经猜到我要作什么了呢。”幻邪笑道,“再从手中召唤刚刚取回来的宇宙人马兽!!”
混沌战士边上又冒出了浑身包裹着乌金盔甲的人马兽,两只强力怪兽的突然出现让局势好象一下子扭转了过来。
“有所觉悟了吗,”幻邪犹如坐镇后方的指挥官洋洋得意地看着对面颓废的敌人,“我用混沌战士攻击你场上的连弩手——混沌力场!”
混沌战士手举巨刃瞬移到连弩手跟前,巨大身躯投下的阴影将连弩手完全覆盖,随后刀刃从上至下迅猛地劈过连弩手的身体,连弩手惨叫着弃主而去。但混沌战士似乎还没有停止的意思,又继续移动到八落面前,手上的巨刃放出华丽得骇人的金色光芒,照得八落两眼生疼。
“在连弩手被破坏的一刹那,混沌战士的效果也发动了。”幻邪嘴角露出罂粟般的笑容,“当他战斗破坏对方怪兽的场合,可以再追加一次攻击。”
“什么?!”八落刚抬起头来,混沌战士便已向他正面斩去。沉重的刃身加上混沌战士本身的冲击力度,如同失重的陨石一般朝八落狠狠砸下。八落的身体仿佛在瞬间四分五裂,体内的每个内脏都被痛楚挤压到了极点,贪婪地需求着氧气。
3000点的伤害——在平常的决斗中都令人恐惧的伤害值,更不用说在这个稍不注意就有可能魂飞魄散的黑暗游戏中了。更为可怕的是,幻邪的战斗阶段还没有宣告结束,接踵而来的黑暗体验即将让八落的希望一点点的彻底瓦解。
“憋好气吧,接下来是封印师和宇宙人马兽的联合攻击!!!”封印师手中的符纸又如先前那样伸长,像锁链一样在空中划出锐利的弧线,然后如盘旋已久的老鹰一般直穿向八落的胸膛。八落一只膝已经接触到了地面,随后而至的人马兽又举起手中沉甸甸的大戟,对准八落的心口猛砍过去。八落顿时感觉心血管兀自爆炸开来,身体一阵冷,被强烈的侵入感用力地掀翻在地。
“已经不行了吗?”幻邪俯视着倒在她面前的八落嘲讽道,“把这么劣质的灵魂葬进黑暗,黑暗主神可是会不高兴的。”
“...少痴人说梦了。”八落咬牙支撑着爬起来,使劲摇了摇脑袋,把自己因遭受连续攻击而迟钝的思考毫不留情地打醒,“我还...我还站在这里呢...”
“那就好,还剩下2500点基本分。”幻邪闭上眼身体向前微倾,作了一个谢幕的动作,“请再经受一回合的恐惧洗礼吧。不要心急,下个回合就会引领你走向另一个美好世界的,八落君...TURN END。”
“该死的...这家伙...”八落感到情势前所未有的严峻,“不是一般的强悍...”
奥里哈刚结界释放的光芒如同地狱归来的绿色幽灵,形成一条若隐若现的光柱直通天际。
[八落]2500:4100[幻邪]
“你确定是这条路吗?”萝丽边走边问着前头带路的正太。
“不会有错的!刚才我来森林的时候就是沿着这条路。”正太刚胸有成竹地说出口,马上发现自己的底气有些虚,于是为了维持自己在女友心里的光辉形象又补充到,“你要相信男子汉的直觉!!!”
“恩!!”萝丽眼里闪着崇拜的光芒用力地应到,正太暗喜自己的得意骗术又高了一筹。
两人继续向前走着。突然正太的脚步停了下来。
“怎么了正太?”萝丽也靠近正太止住脚步,一对猫耳扑腾扑腾地上下晃动着。
“那个人不是...”正太张大嘴巴指着不远处一个女子的背影,随后试探性地朝那个人影大声喊到,“绫香姐姐??!!”
绫香愣了一下,回过头来,随即露出一个表示肯定的微笑。
“真的是你!!”正太兴奋地奔上前去,一接近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你...你的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痕?”
“没有事的。”很明显绫香不想让正太涉足到有关黑暗游戏的任何东西,“路上不小心摔伤了...哎?你身后这位可爱的小女孩是谁啊?”
“你好,我是正太的女朋友萝丽。”还没等正太隆重介绍,萝丽就很乖巧地上前自报家门,“你就是绫香姐姐吧?正太刚才跟我提起过你呢。”
“啊,你好。”绫香微笑地回应道,之后低头凑到正太耳边小声说,“小鬼头,什么时候又骗到一个女朋友了?”
“口胡!!什么叫骗!”正太用更低的声音义正言辞道,“这可是她自投罗网...啊,不对,应该说是她心甘情愿的!!没办法,我通过漂亮的决斗俘虏了她的心呢...”
“哦?你们还决斗了?”
“恩,现在我有3枚金币了哟!”正太得意地举起比之前稍微鼓起一些的皮囊摇了摇,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绫香姐姐,八落哥哥和吕口姐姐呢?他们怎么没和你在一块?”
“这个...”
绫香正犹豫着怎么解释,忽然听到萝丽的尖叫声。
“快看!那是什么?!”绫香和正太朝着萝丽指的方向看去,远处的天空树立着一道诡异的绿色光柱,一点一点闪动着诱惑的光芒。
“...八落...”绫香的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之后朝着光柱的方向飞奔而去。
“等等我!绫香姐姐!!”正太赶紧拉着萝丽紧随在后。
荒零的羊肠小道上,气冲冲的红发少女在独自奔跑着。
“八落...你这个笨蛋...”吕口咬着嘴唇咒骂道,“笨蛋笨蛋笨蛋!!!”
因为没命奔跑而疲累不堪的四肢严正地抗议,于是主人的脚步开始慢了下来。
“为什么...不相信我...笨蛋...”
一对膝无力地跪倒在尘土中,火红的发丝像安慰主人一般悄悄垂敛下来摩挲着吕口的脸颊。原本干燥的土地上不知何时被不知名的液体沾湿,随着土壤的吸收慢慢胀开,在空气中酝酿着伤感。
奇怪...天并没有下雨啊...
吕口慌忙用手护住脸颊,凉凉的,湿湿的,像一丝冰絮爬过她的手心。
我...哭了?
“你不应该对他们产生感情的。”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隐约中还含有一点嗔怪的口气。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吕口捂住心口缓缓地说,“从刚才起心就好象被掏空了一样...那个笨蛋八落...”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注视着沮丧的吕口,微风中隐约夹杂着一声不冷不热的叹息。
“忘记那些不该有的情感记忆吧,”那个声音底再度响起,“这个时候幻邪应该已经解决那家伙了...你看那道绿光。”
吕口猛然回头看去,奥里哈刚结界闪耀出的光芒勾走了她的理智——或者说,唤起了她的理智。
“那样一来,他就会永远葬身于黑暗之中的,伴随着那可笑的友情...”
“别再说了姐姐!!”吕口突然大声喊叫出来,“友情...那种东西...”
“如果那种东西是真实存在的话,你为什么会单独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另一个吕口提出了尖锐的问题,“还有,你敢保证你向他们透露出你的真实身份后,他们的心里还会接纳你吗?”
“我不知道...”吕口缓缓站起身来,“我只知道,跟在他们身边,那种奇妙的感觉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即使被他们误会...我不想这种感觉被剥夺...所以...”
吕口正视着绿色光柱的方向,眼里写满了决心。
“姐姐,我要阻止这场决斗的进行!”
“你疯了吗?”另一个吕口略显惊讶地问道,“想破坏大哥的计划?”
“我不管!总之我不想看到八落死掉!绝对不想!”
吕口倔强地顶嘴道,不知何处而来的风掠过她的发梢,带走了她之前所有的疑虑。现在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是的,绝对不能让八落死!
“我的回合,抽卡!!”尽管全世界都在为八落急得团团转,但这里疯狂的决斗节奏似乎根本没有给八落任何喘息的机会,“我反面守备一只怪兽,然后盖一张卡,TURN END!”
[八落]2500:4100[幻邪]
“看来一切都要结束了,抽卡!”幻邪并没有去注意看抽到的卡,而是一挥手指向八落厂上覆盖的怪兽卡,“发动混沌战士的第二个特殊效果——次元切裂!!!”
“什么?!”混沌战士单手将刃高高举起,刃身在奥里哈刚的辉映下泛出诡异的绿光。八落场上的怪兽在绿光的照耀下开始痛苦的扭曲起来——
“天使栗子球!!!”天使栗子球身体前方出现一个黑洞一样的次元切口,身不由己地被一点一点吸进去,
“长着翅膀的栗子球么,的确是相当罕见呢。不过可惜,还没正式露个脸就要去异次元旅行了。”幻邪摆了摆手指头,“混沌战士的第二个效果,就是放弃这个回合攻击的机会,将场上一张怪兽卡从游戏中除外。”
“苦力苦力!”天使栗子球使劲挣扎着,一对翅膀无济于事地扑腾,最后还是消失在了切口的彼端。
“糟糕了...”天使栗子球一走,八落的场上就暴露无遗了,只有两张赤裸裸的盖牌型同虚设地点缀着战场。
“因为陷阱封印咒符的效果,场上所有的陷阱卡都无法发动。”一方败北的命运似乎已经宣判了,锐不可挡的杀气沿着幻邪的指尖直逼八落,“去吧,宇宙人马兽,将黑暗的协奏曲带向高潮吧——撕裂洪荒!!!”
不带任何多余的动作,人马兽的大戟笔直地插向八落。
“陷阱的确不行,”身处绝境的八落突然嘴角一撇,“不过如果是魔法卡呢?”
“...你说什么!!”
“让你看看我的执念!”八落向下猛然一挥手,“启动盖牌——速攻魔法‘旋风’!!因为这张卡的效果,我可以破坏你场上的一张魔法陷阱卡!”
“呃?!”一道龙卷风卷过,四周密不透风的符纸被风华丽地卷上了天。由于失去了封印咒符的束缚,八落场上的另一张盖牌开始闪耀起亮光来。
“幻邪,如果你以为以为一张监狱般的魔法卡就能封锁住我所有可能的胜利手段的话,”八落厉声喝道,仿佛要为自己争取反抗的权利,“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可要越狱了!!发动场上的另一张盖牌——陷阱卡‘异次元的归还’!!”
顿时八落的场上又出现了一个同刚才一样的次元切口,原本已经除外的天使栗子球又突然活蹦乱跳地从切口处返回到了战场上。
“这是...”
“异次元的归还,”这张卡像最后的屏障一样暂时缓解了八落的窘境,“藉由我支付一半的基本分,将从游戏中除外的自己的怪兽尽可能的特殊召唤。因为这个效果,我让刚刚进入异次元的天使栗子球以守备表示特殊召唤上场——武藤游戏叔叔的卡可不会这样白白牺牲的!”
“哼,只是多了一面不堪一击的挡箭牌,阻挡不了人马兽进攻的铁蹄的!”幻邪却仿佛已设下了临于八落陷阱之上的双重陷阱,丝毫没有紧张,“发动宇宙人马兽的特殊效果!!”
“什么??”人马兽原本刺向八落的大戟被守备状态的天使栗子球结结实实地扛了下来,但出乎意料的是,虽然没有被正面击中,但八落的基本分居然还是受到了1200点的伤害。
“宇宙人马兽的特殊效果,是可以在攻击时降低400点攻击力,使它在攻击防守表示的怪兽的场合,攻击力比那个防守力超出的数值造成对方的战斗伤害。”幻邪朝八落轻蔑地扫了一眼,“这样一来,你只剩下50点的生命值了呢,只要接下来封印师直接攻击成功,你就会从这个世界上除名了...”
“这可很难说。”自信的笑容再度浮现在八落嘴角。
“什么?!”
“当天使栗子球被战斗破坏送入墓地的瞬间,它的效果就已经发动了!”八落攥紧拳头大声说道,“当它被破坏送入墓地之后,这个回合我受到的战斗伤害都将变为零!这样一来,封印师的攻击就被无效化了!”
天使栗子球的灵魂化作点点光粒缠绕在了八落周围,形成了一个绝对不可侵犯的领域。
“谢谢你,天使栗子球。”
八落对着天空感激地说道,空气中传来了天使栗子球“苦力苦力”的回应声。
“残念...靠着那只莫名其妙的怪兽捡回了一条命么,”幻邪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居然在我的剧本的计划之外,真是惊人呢...不过你的好运也坚持不了多久的,你终究会荣幸地成为黑暗的祭品——我盖上一张卡,TURN END!”
“很遗憾,我可不愿意在黑暗中颠沛流离。”八落毅然决然地宣言道。
“那可由不得你,”幻邪捋了捋长发,“快抽牌吧,你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都将加速你的灭亡。”
[八落]50:4100[幻邪]
“天方夜谭。”
八落嘴里强硬着,心里却始终有些惶恐——面对着幻邪的大神压阵,自己场上却空无一物,手里也只有一张卡而已,就像落网前的飞鸟在渴求最后的活动空间一样。而且如果不想办法解决掉混沌战士,自己下回合就输定了。
这次抽卡,关系到自己未来的命运...生存?还是死亡?
按在卡组上方的手竟然不自主地颤抖起来。要将自己的生死寄在一张卡上,这样的心理负担对自己而言无论如何都太沉重了...
该死的...难道我要在这时候临阵退缩了吗...
“八落!!”
忽然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八落不禁回头望去:“绫香?还有...正太?!你们...”
“你果然在这里进行黑暗游戏呢。”绫香一边拭着额头上的汗一边看着底下的奥里哈刚结界——这与方才雷欧力设下的六芒星阵一样让人心悸得慌,“我们是顺着绿光找过来的。”
“绫香和谐信息,刚才那场黑暗游戏的滋味不错吧。”幻邪有意挑起某人的愤怒,而且事实上她做到了。
“可恶,先是我,之后又是八落,你们到底...”被击中了痛处,绫香咬牙切齿道。
“放心吧绫香和谐信息,”幻邪看似想要抚平绫香急噪的灵魂,实则却让两人的血液加速了流动,“等我解决了这个懦夫,再来接受你那高贵的灵魂。”
“你说谁是懦夫!!”八落几乎是吼出来的。
“尽管你耍嘴皮子的工夫不错,但是你的身体是不会欺骗我的,”幻邪指了指八落准备抽牌的那只手,“你看你自己的手,居然抖成那样,看来绝望与恐惧的种子已经在你心里扎根发芽了。”
八落无言以对——确实,在这种情势下说自己一点都不害怕那绝对是骗人的,可是...
“八落哥哥!!加油!!!”
就在八落彷徨的时候,正太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起来。八落抬眼望去,只见满头大汗的正太也朝自己竖起了大拇指——这个动作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复赛时自己鼓励正太用的手势,不想今天竟然用到了自己身上。
对了...
我还有这么多的伙伴在为我加油...
...我凭什么要放弃自己呢!!!
手居然停止了颤抖,像有一股火热的气贯穿了整个身体,八落顿时精神百倍起来。
抽出来吧!即使下一秒灰飞湮灭,也不能退缩!
相信我的卡组!!!!
“抽卡!!!”像是脱笼之狮的咆哮,将自己从精神的枷锁中解放。
“...怎么回事,突然变得这么自信...”幻邪不由一怔。
“来了...这是卡组对我意念的回应!!”八落眼前一亮,狠狠打出刚抽到的卡,“发动魔法卡——‘强欲之壶’!因为这张卡的效果,我可以从卡组中再抽两张卡!!!”
“干得好!八落!”绫香欣喜地叫道。
“...这场决斗,能赢!!!”巡视完手中的三张卡之后,八落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我召唤‘自由城的圣骑士’(光/4星/战士族/ATK 1700 DEF 1600/DIY)!!!”
一身披着金甲的圣骑士勒马降临在八落场上,手中刻着松古纹的金色长木仓放出的光芒几乎要刺伤了幻邪的眼睛。
“笨蛋,凭这种程度的怪兽能做些什么?”幻邪嚷道。
“不错,以圣骑士的攻击力确实是不能动混沌战士分毫,不过,”八落又连贯地抽出手里的一张卡,“发动魔法卡——‘精神操作’!”
“什么?!”混沌战士被十几根突然冒出的韧线牵制住了身体的每一个重要关节,开始身不由己地向八落场上移动。
“精神操作可以让我在结束流程前得到对方场上一只怪兽的控制权,但是这张卡不能攻击,不能做祭品。”八落笑了笑,“不过尽管不能攻击,我对混沌战士的除外效果可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哼,怎么会让你得逞呢?”幻邪迅速启动了盖牌,“发动陷阱卡——‘位置转移’!!当对手的魔法,陷阱,战斗对自己场上一只怪兽指定的时候,可以让其他的自己的场上的怪兽作为对象代替!我要将精神操作的对象转移到封印师明晴的身上!!”
混沌战士突然挣脱了控制自己的线,与封印师瞬间交换了位置。于是封印师明晴当了混沌战士的替死鬼,被抓到了八落场上。
“这样一来你的阳谋就算落空了。”幻邪得意地说。
“不,”八落居然也回敬了幻邪一个得意的笑容,“说到阳谋的话,现在才刚刚开始呢——看着吧!发动手中的最后一张魔法卡‘被继承的力量’!!”
“被继承的力量?!”只见封印师明晴的形体开始慢慢变的虚无起来,最后竟然完全消失在了场上。
“因为这张卡的效果,我可以把自己场上一只怪兽送去墓地,”八落自信满满地看着略显慌张的幻邪,“之后选择自己场上一只怪兽,被选择的那只怪兽的攻击力,在发动回合的结束流程前上升送去墓地的那张卡的攻击力的数值。”
“不可能!精神操作的怪兽不是不能当作祭品么!”
“不是祭品哦,”八落嘴角一翘,“是送入墓地。”
“怎么会...”圣骑士的上空出现了封印师的灵魂,慢慢地下坠,最后与圣骑士合为一体。
“封印师的攻击力将加在圣骑士的身上,同时再计算上自由城的效果——”圣骑士威慑的气势逐渐逼近甚至超越了混沌战士,“这一回合,圣骑士的攻击力提高到了3100点!!!”
“...居然超过了混沌战士!!”幻邪大惊失色。
“觉悟吧,幻邪!”八落一鼓作气将局势扳了回来,“圣骑士攻击混沌战士——神圣冲击!!!”
圣骑士背负着主人的希望如狂澜般猛冲向混沌战士,混沌战士连忙举盾试图防御,但圣骑士的长木仓却毫无阻力地突破了它的防线,攻击力3000点的大神一瞬间支离破碎。
“这一刻圣骑士的效果也发动了!!!”八落从卡组中抽了一张卡,“当他给予对手战斗伤害时,我可以抽一张卡...然后,发动刚抽到的魔法卡——‘光之护封剑’!!!”
三道光剑从天而降困住了幻邪的战场,使得幻邪场上仅存的宇宙人马兽也动弓单不得。
“这样你在三回合之内都不能发动攻击了,”八落成功地作好了后善措施,“TURN END!!!”
[八落]50:4000[幻邪]
“太棒了!八落哥哥!!”正太拉着萝丽一起欢呼道。
“我的回合,抽卡。”幻邪恢复了平静。
“看到了吗幻邪?现在你该担心一下自己了。”八落注视着幻邪的表情说。
但八落没有料到,幻邪居然放声大笑起来。
“的确做的漂亮,竟然能将混沌双神的其中一位击败,这是我事先没有预料到的,”幻邪甩了甩头发,“不过,你马上就会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挣扎都只是困兽之斗。”
“...其中一位??”一种不妙的预感萦绕在八落心头,“难道...”
“混沌的开辟只是终结的序曲。世上的一切的事物都是虚幻而不真实的,正如无论多么汹涌的急流最后都要归入平静的大海一样,世间万物最终都要终结于最初的混沌,然后迎接下一次的开辟,循环不息。”幻邪抱住自己的双肩,像在体验宇宙中那不可估测的能量,“这场决斗也是一样,不管你上个回合出了多少风头,在混沌的第二大神出现在战场的时刻,一切都会消失殆尽——我将墓地里的混沌战士与封印师明晴从游戏中除外,从手上特殊召唤绝望之神——‘混沌帝龙-终焉的使者-’(暗/8星/龙族/ATK 3000 DEF 2500)!!!!”
顿时空中乌云密布,巨大的次元旋涡出现在在空中,越来越大。头顶红缨全身银铠的混沌帝龙咆哮着从旋涡中降临,当它落地的一刹那,仿佛周围都变成了真空,八落感到呼吸异常困难。
“这就是...混沌的另一位大神吗。”这种压抑的感觉根本不是方才混沌战士所能比拟的。
“同混沌战士一样,混沌帝龙也是将自己墓地里的光属性与暗属性怪物各一只从游戏中除外的场合才能特殊召唤上场。”幻邪诡异地举起了右手,“然后...”
“住手!!!!!!!”
如同从天而降的雷光将笼罩在战场上的乌云驱散,一个响亮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所有人都忍不住转头看去,只见吕口正气喘吁吁地朝这里跑来。
“不要过来!!吕口!!”八落对吕口大声喊道,“这里危险!!”
“幻邪,给我停手!!”吕口没有在乎八落的劝阻,一边靠近一边用命令的口吻对幻邪喝道。
“哼哼,对不起,吕口殿下——你应该知道,奥里哈刚结界一旦转动就无法停止下来了,直到其中的一个人葬送入黑暗为止。”幻邪盯着突然出现的吕口,墨绿色的瞳孔泛出一丝嘲讽。
“那么...我就强行破坏它!”吕口掏出胸前的紫色宝石向结界狂奔过来,一眼被八落认了出来。
“等一下...紫色的幻魔石...”八落喃喃自语道,忽然抬头对吕口说道,“吕口,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吕口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世界好象一下子寂静下来。
“八落?”绫香显得有些惊讶。
“你...什么意思?”吕口掩饰不住自己的慌张,她不知道刚才幻邪对八落说过些什么引起了八落的疑心。
“你胸前的那颗宝石是幻魔石吧,还有,刚才幻邪称你为殿下,”八落虽然很不想把事实揭穿,但话还是自己吐了出来,“你...是不是也和幻邪一样...是索非亚的黑暗杀手之一?”
如同被晴天霹雳劈中了一样,除了幻邪与八落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八落哥哥你在胡说些什么?”正太虽然已坐拥萝丽,但还是看不下去开口为吕口打抱不平,“吕口姐姐怎么会事...”
“无知者就不要插嘴,”幻邪瞪了正太一眼,又把目光转向不知所措的吕口,“说出真相吧吕口殿下,在众目睽睽之下。”
“我...”吕口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怎么办?
我该不该告诉他们??
到这个时候也瞒不住了...可是如果告诉他们的话...
姐姐我该怎么办...只能求助于另一个自己。
你一开始就不该踏入这纷乱之中,这是你自作自受啊...看似很不负责任的回答。
是吗?从头到尾都是我在...
...自作自受么...
“是...”吕口低下头,把声音压得比太平洋海沟还低,“我是...索非亚麾下的...杀手,同时...也是他的妹妹...”
世界的背景似乎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所有人都能听见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原来如此...你一直在欺骗我们吗...”沉默许久后,八落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针刺着吕口的心。
“不是的,我...”
“不要再说了!!!”八落低吼到,“不用殿下您好心了,这场决斗由我自己解决!!”
“八落...”吕口恍然若失地转向绫香与正太,但他们都避开了她几近乞求的目光。
“继续吧幻邪!”八落将注意力转向战场,“将这场黑暗游戏进行到底。”
“可惜呢八落君,你刚才放弃了最后的逃生机会。”幻邪啧啧感慨。
“哼,有光之护封剑在场,你的所有攻击都是徒劳的。”
“那么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获胜手腕...”幻邪阴笑到,“发动混沌帝龙的特殊效果——混沌终焉!!!”
混沌帝龙的全身开始爆发出暗红色的光芒,战场四周开始飞沙走石,地上的尘土有规则地卷向空中那个混沌帝龙出现的旋涡之中。
“这是!!”八落被这阵及其诡异的风吹得站不稳脚跟,单膝跪了下来。
“混沌帝龙的效果,藉由我支付1000点的基本分,可以将双方的手牌及场上存在的所有卡全部送进墓地!!”幻邪睁大了眼睛,瞳孔因过度兴奋而急剧地缩小,“然后,因为这个效果每送进墓地一张卡,就对对手造成300点的伤害!!!”
“什...什么?!!”
“哭嚎吧!!惨叫吧!!绝望的终焉之门已经向你敞开了!!哈哈哈哈!!”幻邪杀气腾腾,“一切的一切,包括你的灵魂,都将归于无尽的混沌之中!!!”
整个奥里哈刚结界内被一股恐怖的气氛包围,狭窄的空间开始进行不可思议的扭曲。两人场上和手中的所有卡都被扭曲的力场彻底粉碎,被混沌黑洞吞噬得一干二净。2000多点的伤害对于仅存50点微薄生命的八落来说相当于破烂的渔船遇上了惊天海啸,周围的力场对八落进行难以想象的挤压。八落的身体仿佛要变形了,惨叫着瘫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基本分迅速跳至零。四周的光圈开始向八落不断地收缩,准备箍住他奄奄一息的灵魂。
[八落]0:3000[幻邪]
“八落!!!”绫香等人刚喊出声,就看见一个身影冲向了八落。
“混帐!!这个该死的黑暗游戏!!给我解除!!!”吕口不顾一切地上前取下幻之紫魔石,接触在了结界的边缘。顿时接触处起了强烈的摩擦,结界开始迅速崩裂,巨大的爆炸声轰鸣起来。即将被结界吞噬的八落被爆炸的强风吹开了几丈远,落到了悬崖边上,眼看就要开始向深渊滚落。
“糟了!!”绫香见状慌忙扑上前去紧紧抓住八落的手,但八落的重力将她也拉了下来。绫香只觉自己身体一沉,连忙用另一只手及时抓住悬崖边的石头,自己和八落的身体在半空中悬挂着,手臂被拉扯得快要断了。但命运似乎就是要嘲弄这对年轻人——绫香抓住的只是一块松土块。不断瓦解流出的泥沙让绫香猛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已经晚了。绫香用尽所有力气抓紧的救命稻草在瞬间土崩瓦解,两个人对准脚下的黑暗开始做自由落体...
“啊!!!”萝丽捂住眼不敢看这可怕的情景,正太则是愣在原地忘记了动作。
“绫香!!八落!!”吕口阻止了八落灵魂的消灭,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绫香一起坠入深渊,不禁失心落魄起来。
“吕口殿下,瞧瞧你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幻邪叹道,“让八落那家伙失足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却让武藤绫香和神之卡这两把重要的钥匙也跌入悬崖,这下可不好办了...”
幻邪想了想,收起决斗盘,开始小心翼翼地沿着断壁向悬崖下爬去。
“你想做什么?”吕口惊讶地看着幻邪的出奇举动。
“如果不去寻回武藤绫香的灵魂和撒雷姆的堕天使,索非亚大人可是会怪罪下来的。”幻邪朝吕口身后瞥了一眼,“跟这个比起来,吕口殿下,你还是先想办法应付你身后的那个小鬼吧。”
吕口一愣,忙回头看去——正太正满脸乌云向自己一步步地逼近。
“把绫香姐姐和八落哥哥还给我!!!”正太失去了理智,朝吕口狂吼到。
“不是我弄的!!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吕口辩解到。
“不要狡辩了!你分明跟那家伙是一伙的!!”正太不由分说又朝前逼近了一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呢...”吕口埋下脸咬牙恨道。
莫非真的跟姐姐说的一样...
这难道都是我...咎由自取吗...
“你这个...”正太突然停住了言语攻击——眼前的吕口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原本火红的头发开始变得忧郁的冰蓝色,面部表情也慢慢地冷峻下来,“你...你是??!!”
“怎么了,”变成蓝发的吕口冷笑道,“我不就是你那心爱的吕口姐姐么?”
冰凉刺骨的寒气深深侵袭着正太。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家伙,绝对不是先前的那个吕口...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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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话涉及新DIY卡资料索引——
DIY-067 フリータウンの連弩手 ダルド クロスボヮル(自由城的连弩手) 风 4星 战士族 1400/1600
效果:当[自由都市 フリータウン]在场上正面存在时,此卡每回合可以在通常攻击之后追加一次直接攻击。
DIY-068 フリータウンの聖騎士 セントナイト(自由城的圣骑士) 光 4星 战士族 1700/1600
效果:此卡给予对手战斗伤害时,自己可以抽一张卡。
七零八落侍
发表于 2006-7-20 03:46:33
第二十话血腥的荆棘森林
“不对...你不是原来的吕口姐姐!”眼前这个令人胆寒的蓝发女子绝对不会让人将她与之前的吕口联系在一起。
“很可惜呢小鬼,我就是你嘴里说的那个吕口。”吕口冷冰冰的语气宛若兵临城下的破城大槌,一步步逼近了正太的心理防线,仿佛现在脚踩悬崖边的不是她而是正太。
“...什么意思?!”
“果然,对你这样的低智商生物解释简直就是浪费口舌。”吕口嗤了一声,混杂着相当浓郁的嘲讽意味,然后从表情木讷的正太身边擦肩而过,“劝你给我恭敬地让开点,这样你还有可能拣回一条命。”
听完吕口的话正太背后一凉,潜意识里已经浑身颤抖地跪倒在了吕口体侧。
“可恶!竟然把正太当傻瓜看!”萝丽气不打一处来,也不顾吕口身后便是万丈深渊,用力朝吕口冲去想揪住她。不料吕口面无表情,只是挥起右手,狠狠打在了萝丽的脸蛋上,如同拨开灰尘般轻松地将其撂倒在地。
“萝丽!!”
正太这才缓过神来,赶忙冲上前扶起萝丽。萝丽的脸颊被吕口摔得通红,手肘也被粗糙不堪的地面蹭破了皮,嘴唇仍然因为愤怒而颤抖着,但面部肌肉不规则的抽搐却又透出了她内心深处深深的恐惧。
“你这个混蛋...”正太突然感觉头顶一片阴影笼罩,抬头看去,恰好对上吕口冷峻的瞳孔,仿佛有一道凌厉的杀气从那一公分不到的奇妙小孔内毫不留情地射出,穿透了正太脆弱的视网膜。
“小鬼,你的伙伴刚才企图伤我,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吕口锁紧了手臂上的决斗盘,意图不言而喻。
“...这家伙,”正太咬紧牙关,“莫非她想...”
果不其然,吕口胸前的紫魔石也开始发光了。但与之前的幻魔石不同的是,这次的光并不耀眼,如同惨淡的月光缓缓泻落一般,无声无息地将四周的背景染成了淡紫色。这远比其他幻魔石的光芒恐怖的多——就像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扼住你的咽喉,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生命仿佛马上要在这诡异得几乎不能称之为光的光中黯淡消失一样。光芒逐渐沉淀下来,一个结构复杂的绛紫色魔法阵在地上逐渐形成。
“这是!!”四周的空气仿佛在刹那间被人撕成了碎片,呼啸的风声冒充着怨灵之歌,在众人耳边跳起了惊心动魄的舞蹈。
“死灭之阵。”吕口喃喃道,“接下来我们进行黑暗游戏的舞台。”
“黑暗游戏?!”正太胸口紧了一下,“难道...是刚才八落哥哥的那个...”
“这一切怨不得别人,要怨就怨你们自己的大不敬,是你们亲手埋葬了自己活命的机会。”不知道是不是正太的错觉,吕口的双脚竟然微微地离地了,“事先声明,在死灭之阵中所承受的痛苦,将会是通常黑暗游戏伤害的几倍,你们最好有所觉悟。”
“决斗么?”正太犹豫了一下,握紧拳头站了起来。
“不要去!正太!!”也许是被刚才八落与绫香坠崖的景象吓坏了,萝丽死死抓住正太的裤脚,“那种游戏...”
“那么就由我来应战吧!”正太丝毫不顾萝丽的劝阻,毅然决然地套牢决斗盘,踏入了死灭之阵。
“正太?!”
“不要说些什么阻止我的话了,萝丽。”正太没有回头,把脸深深埋下去,“对于决斗我不能逃避,这是男子汉的决定。而且你没看出来么,那家伙心里早就盘算好要把我们两个都歼灭了么!!!”
“看不出来你这小鬼头也挺机灵的,”吕口的嘴角几乎始终没有动过,如同尘封冰山的一角,“不错,这可不是你们愿不愿意的问题。或者你们可以把它当成——我寄给你们的死亡邀请函。谁先上都可以,我解决掉了一个之后再费劲把另一个也解决掉。”
“那样的话,”正太突然转头对萝丽喊道,“萝丽,就是现在,快离开这里!!!”
“哎??”萝丽被正太突如其来的命令般的口气震住了。
“这样就算我输了,也能保证你的安全了。”正太很坚决地说,“所以...”
“我不要!”
正太没有想到,萝丽居然以更坚决的语气拒绝了自己的提议。
“我是...我是正太君的女朋友!我要留在正太君身边加油!”萝丽丝毫不肯退让,“我不能看着正太面临危险还自顾自逃走...”
“萝丽...”
“正太君死的话,萝丽也不想活了,所以,”少女的脸上露出了天真粉嫩的笑容,“正太,一定要赢!!”
在爱人的鼓励下,正太顿时信心十足。
“放心吧萝丽,我一定会活着走出这个阵的。”正太吸了吸鼻子宣告到。
“恩!!!”
“现在还有工夫打情骂俏吗?”吕口取出兜里的三枚金币扔到了战场中央,“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场决斗也算是决斗岛上的比赛。那么按照规则,我们还是要赌上金币。我把所有的三枚金币押下,你呢?”
“哼,那我也赌上三枚金币!”另外三枚金币不甘示弱地从正太手中跳了出来。
“喔?看来你已经赢过一场决斗了。”吕口又冷冰冰地嘲讽道,似乎褒义词看见他都要绕道而行,“那么你死得也算有些价值了。”
“...你说什么?!”
“听好了小鬼,”吕口理了理头发,“这场决斗的结果,将会是我以8000:0完胜。”
正太一下子愣住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能在决斗前先报出最后结果的人。如果有的话,只有两种情况,一是那人太自大,二是那人太强大。但无论吕口应该属于哪一种类型,都让正太觉得相当不舒服。
“没有决斗之前就不要说大话。”义正言辞的回击。
“是吗?”某人似乎并没有在意正太的不爽,“那么,我就用实践来证明我的预言。”
“决斗!!”
“先攻,抽牌。”吕口的语气简短而冷淡,“发动环境魔法——‘血腥的荆棘森林’(DIY)!”
“什么?!!”四周的景物开始黯淡下去,无数的荆棘从地底冒了出来,啪滋啪滋的声音让人寒毛直竖。顿时死灭之阵内的环境变成了荆棘丛生的森林,四处都是黑洞洞的枯木。突然正太觉得脚下有些异样,低头看去,差点没把他吓个半死——几具被荆棘贯穿的腐烂尸体正随着荆棘在地上起伏蠕动,凹陷下去的眼睛空洞地望着正太,地上隐隐透出斑斑血迹。不要说是十来岁的小孩了,换作是一个成年人看到这种限制级的恐怖景象恐怕都会晕厥过去。
“这...这到底是...”
随之侵袭而来的反胃感促使正太不由自主地捂上了自己的嘴巴,一旁的萝丽也赶紧闭上眼尖叫起来。而吕口却象对这种惨状习以为常一样,轻轻抚摩着沿着她的腿爬上来的血腥荆棘,仿佛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呵护。
“不用吃惊,你所看到的并不是幻象,”吕口轻声解释到,“每有一个人在我的死灭之阵中落败,荆棘之森里就会多一具尸体,由荆棘吸取它们灵魂的精气,从而形成这片美丽的景象。”
正太倒抽一口冷气,他可不想用自己去添加地上这些可怕又可悲的尸体的数量。
“然后,召唤‘剧毒绒球’(地/1星/植物族/ATK 100 DEF 0/DIY)到场上正面攻击表示。”话音刚落,战场上便出现了许多漂浮着的灰白色绒球,绒毛在空气流动的作用下向四面八方摆动着,给人以强烈的窒息感。
“不对...全部是植物族的怪兽,这一点都不像以前吕口姐姐使用的炼金术卡组啊...”眼前景象与脑海中记忆的激烈碰撞让正太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难道这家伙真的不是吕口姐姐...”
“接着发动永续魔法卡——‘生还的宝牌’!每次当我从墓地特殊召唤怪兽成功时就可以再抽一张卡。”吕口像完全无视了正太的存在,只顾着部署着自己的战略,“再在台面上盖上一张卡,TURN END。”
[正太]8000:8000[吕口]
“小心正太!”萝丽捂着嘴对正太提醒到,“她特地让一只攻击力100点的怪兽攻击表示上场,一定有陷阱。”
“我知道了。”正太有种如屡薄冰的感觉,眼前吕口所用的卡全都是自己未曾见过的,仿佛一道深不可测的鸿沟横在面前,而且自己离悬崖脚也只有一步之遥,“但是...男子汉就应该奋勇直前...抽牌!!!”
“傻瓜,现在开始好好看着吧,你已经一步一步踏入我精心设计的陷阱了,”吕口突然挥出左臂指向自己场上的盖牌,“发动永续陷阱卡——‘食人之蔓藤’(DIY)!!!”
正太才刚从决斗盘里抽出卡,脚下的地皮突然爆裂开来,几株粗壮的蔓藤像巨蟒般蛮横地直窜向空中,以正太为轴心沿着不同的方向盘旋着,最终将正太整个躯体牢牢地禁锢住。
“这是什么?!”正太刚喊出声,喉咙就已经被蜿蜒而至的蔓藤勒得喘不过气来。随即颈部以下的蔓藤也越缠越紧,正太的皮肤开始变得淤红乃至发紫,青筋暴起。突然正太感觉所有的蔓藤都向内突起尖刺,深深扎进了自己的身体,仿佛同时有成千上万只毒虫在疯狂地撕咬着自己的肌肤。一种从未有过的痛苦感觉让这个自诩为男子汉的孩子惨叫起来,几滴殷红的液体顺着蔓藤淌了下来。
“啊!!是血!!”眼前这触目惊心的一幕让在旁观战的萝丽差点没瘫软在地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正太君真的流血了啊!!这不是...虚拟影象吗!!”
“我应该已经说过了,在死灭之阵中,所有的伤害都是真实的,甚至比你们所能承受的真实还要真实。”吕口冷眼看去,“食人藤会在对手每个回合的准备阶段吸取对手的鲜血,让对手受到500点的伤害。”
还没有做出任何行动便损失了500点生命值,而更令正太惶恐的是,仅仅是500点的伤害却痛得差点要了他的命。
“以后的每个回合,食人藤都会对你吸血的,一点一点,”吕口仿佛陶醉于欣赏正太所受的非人折磨,“最后让你的冤魂在这片美丽的森林里永远地徘徊,哀号。”
“别开...玩笑了...”正太的全身已经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动弓单不得,只有暴露在空气中的头部与双手还能动作,“这种小问题男子汉才不在乎呢!!我从...手中召唤...‘亚马逊的格斗战士’(地/4星/战士族/ATK 1500 DEF 1300)!!!”
一名身材粗犷的女格斗战士出现在正太场上,肌肉强壮到让人不敢相信她是女的。
“没事吧,正太?”萝丽有些担心正太的状况。
“这点疼痛...算什么!”正太一咬牙怒视着吕口,似乎已经失去了冷静,“那些可憎的玩意,在亚马逊格斗战士的铁拳下粉碎吧!!亚马逊金刚拳!!!”
格斗战士的巨拳如同急速直下的陨石般砸向空中漂浮不定的绒球,顿时吕口的战场便被清空。
“这样一来你的基本分就...什么?!!”正太正要得意一番时,致命的景象出现了——从吕口脚下唰地一声飞出不计其数的荆棘,相互交织成一个天然栅栏,如固若金汤的巨盾一样横在吕口面前。击穿剧毒绒球的拳头正要扣去吕口的基本分,便被荆棘栅栏挡了下来,仓皇退了回去,而吕口的基本分并没有半点削减。
“怎么回事!!!”
“血腥的荆棘森林的效果,是当植物族怪兽进行战斗时,可以将其操控者受到的战斗伤害减为零。”吕口用几乎漠视的眼神盯着正太,仿佛已经完全将正太当作囊中之物了一般,“我说过,这场决斗的最后结果,是8000比0。”
“自大的家伙...”自己所做的努力在对手看来却是徒劳无功的愚蠢举动,一股羞辱感涌上正太心头。
“有时间抱怨不如担心下自己的状况吧,”吕口嘴角倾斜了一个小得难以察觉的角度,“在剧毒绒球被对手破坏送入墓地的刹那,它的效果就发动了——给予对手500点伤害,之后从卡组中以表侧攻击表示尽可能地特殊召唤同名卡上场!”
原本应该已经化作云烟的白色绒毛突然变成针的形状向正太射来,从蔓藤的间隙处一根根地嵌入正太的躯体——这种看似微弱的伤害却足以让一个人晕厥上千次,尤其是自己的双手不能抚慰到伤处时。待正太恢复神志抬头望去时,吕口的战场上空又出现了比刚才数量多一倍的绒球,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心悸。
“又出现了...”非但没有让吕口损失生命值,反而自己先受了重伤,同时又让吕口再次召唤出了棘手的怪兽...正太正懊恼着,突然地表的荆棘又像被赋予了生命一样开始朝正太飞来,在正太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猛烈地刺穿了他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啊啊啊!!!!”
“正太君!!!”萝丽急得想冲进死灭之阵解救正太,但结界四周无形的栅壁将离正太近在咫尺的自己隔于千里之外。
“忘了说明,荆棘森林的第二个效果,就是当场上每有一只植物族怪兽被破坏送入墓地,就可以给予对手500点伤害。”飞溅而来的鲜血沾到了吕口的手,吕口居然若无其事地低头舔起手指上的血来,“我能嗅到你那美味的灵魂正急不可耐地想挣脱你的肮脏躯壳呢,小鬼。”
仅仅第一回合,正太将近五分之一的生命便化作了浮云,而且是在吕口完全没有展开攻势的情况下。
“混蛋...我可不会就这么认输的...”正太相当勉强地睁开眼睛,尽量让自己的精神能够顽强到这场决斗结束,“我...再在台面上覆盖一张卡...TURN END!!!”
[正太]6500:8000[吕口]
“我的回合,抽卡。”吕口斜了正太一眼,现在他似乎在花一半以上的精力克服食人藤的致命缠绕,“看样子快撑不住了哦,要不要考虑直接参降呢?这样或许你会死的舒服一点。“
“不要说傻话了...一个真正的决斗者怎么能够轻易放弃!!”整个句子被断断续续的气流分割,一个字一个字地从正太喉咙里吼了出来。
“为什么世界上总是会有这种宁愿找死也不接受施舍的笨蛋呢,”吕口的眼缝开始慢慢变窄,“那就在你所坚持的愚昧道路上不甘心地倒下吧!!召唤‘毒根王’(水/4星/植物族/ATK 1500 DEF 1000)!!!”
一个孢子样的东西浮现在场上,不断地分裂成型,最后变成树根一样的奇异生物体,胸前与手掌上还分别长出了锐利的爪子。爪子尖端要比其他部分暗一些,看来明显是淬过毒的。
“然后,用毒根王攻击你场上的格斗战士。”吕口终于发动了第一轮的攻击。
“终于攻过来了吗,”正太额顶冒着汗笑道,“我以为你只会呆在原地挨打呢。”
“不要自以为是了,以你的头脑怎么可能猜测到我的战略,”又是露骨的挑衅。
“随你怎么说,但是亚马逊一族的精神就是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都要用尽全力将其击倒!”正太忍住剧痛将手猛指向自己的后场,“好好看着吧——启动陷阱卡‘锁链回旋标’!!!”
亚马逊格斗战士的手中突然多了一副质感沉重的锁链回旋镖,朝着冲向自己的毒根王狠狠掷去。回旋标在空中急速地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形,利落地将毒根王一分为二,之后又再度返回到了格斗战士手中。
“不好意思...你的进攻好象失败了呢。”宛若在摔角比赛中占下风时突然趁对手空当给予其出其不意的一击,正太不禁自我膨胀起来,“锁链回旋标可以作为装备卡装备在我的一只怪兽身上,并提高这个怪兽500点的攻击力。”
“小孩就是小孩,只会玩这种无聊的玩意。”吕口闭上眼叹道。
“你说什么!!!”
“所以我才说,以你的头脑是不可能猜测到我的战略的,”像沉睡的雄师突然苏醒般,吕口猛然睁开双眼,“因为荆棘森林的效果,我受到的战斗伤害为零,而你,失敬的小鬼,准备接受森林愤怒的惩罚吧!”
荆棘如冷血的毒蛇,携带着让人恐惧而麻木的感觉又一次侵入了正太无法防范的脆弱区域。如果不是有食人藤将他悬在半空,他早就难过得双膝跪倒在地了——又是500点的近乎蛮不讲理的残酷打击。
“看来这一轮的智谋比拼,你又完败了。”讽刺如冰冷的尖刀剜着正太的自尊心,“当毒根王被战斗破坏进墓地的时候,可以从墓地特殊召唤一只植物族怪兽上场。我要召唤的自然是刚才被你破坏的剧毒绒球!!!”
“什么!!”正太一惊,“原来如此...她打从一开始就想让毒根王撞死进墓地吗?!”
让人心惊肉跳的灰白色物体布满了整个天空,原本应该是很弱小的生物在荆棘森林的庇护下却成了正太久攻不下的死亡壁垒。
“然后因为永续魔法卡‘生还的宝牌’的效果,我可以从卡组上方抽一张卡。”瞬间补充了兵力与手牌库,吕口确实占据了完全的上风。
“可恶,没有料到会有这种效果,”正太心急如焚,“剧毒绒球吗...因为荆棘森林的效果吕口不会因为它们受到任何伤害,可每破坏一只绒球我却要受到累计1000点的伤害...攻也不是不攻也不是...啧,第一次看见这种天衣无缝的布局...”
“沉不住气了吗?”吕口又取出一枚卡,“然后,再在台面上盖上一张卡。TURN...”
“等等!”吕口正要宣布回合结束,正太突然质问到,“我...我想问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侵占吕口姐姐的身体?!”
“你是耳朵聋了吗?我已经说过我就是吕口了。”
“不对!!”正太不顾食人藤的束缚,伸长脖颈嘶叫到,“你绝对不是原来的吕口姐姐...从外形,到性格,到使用的卡组类型...你...到底是谁?!”
出乎正太的意料,这次吕口没有冷冰冰地将他的问题拒之门外,而是在嘴角漾起了可怕的微笑。
“再说一遍,我的名字叫做田品吕口,”蛇蝎般的字句在这个女人的舌间跳跃,“不过,如你所说,我并不是之前的吕口。”
“什么!!”
“这里是...哪里...”
绫香艰难地睁开双眼,惊讶地发现自己和八落正躺在了原来的悬崖边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回事...我跟八落不是从悬崖上...”绫香努力地回想着自己落入悬崖后的情景,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在最后一根手指与土地分离的瞬间,她便失去了知觉。
“八落!!醒醒!!”绫香连忙摇晃起仍然陷在昏迷状态的八落,同时注意到自己与八落都没有摔伤的痕迹。
迷糊中的八落眉头微微一动,眼皮也慢慢地一张一合。
“绫香?”看到身旁的绫香,八落更是惊诧地清醒过来,“我不是被奥里哈刚的力量吞噬掉了吗?怎么会...”
绫香无以回应。
的确,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明明落入深渊以为必死无疑了,现在却又重新回到了悬崖上,谁能相信如此荒唐的事实...
等一下...
...各位,你们没有发觉一件更诡异的事吗?
本段一开始就说明了,绫香和八落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但是...
现在正太却确确实实在站在这个悬崖边上与吕口决斗着!!!
这...到底是???!!!
“果然...不是之前的吕口姐姐...”看来正太的推理没有出错。
“我和你们平常所看见的吕口是寄生于同一个躯壳的双生姐妹,换而言之,”吕口用手指点了点额头,“等于是在一个身体内存在的两种人格。”
“两种...人格?!”正太有点不敢相信,“但是...你还是占用了她的躯体吧。”
“不要尽说些会让我更加藐视你的蠢话来,”一丝阴影爬上吕口的眉头,“灵魂这种东西,是分离于躯体而单独存在的。躯体只是灵魂对外表现的媒介而已,不要把如此低贱的名词神圣化。你早晚会知道,无视灵魂的存在而拘泥于躯体的使用权是多么滑稽可笑的想法。”
“表情...又变凶恶了...”萝丽发现了这个细节,“小心,正太君。”
“啧,我可不管什么灵魂人格的,”城之内家独传的单细胞特质在这时主导了正太的大脑思维,“我只知道你抢占了吕口姐姐的身体,所有的坏事也都是你做的,不可饶恕...”
“想报复的话最好趁早,”吕口摩挲着血色的荆棘,注视着皮肤刺破后流出的血在掌间来回流动,“再拖几个回合的话,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TURN END。”
[正太]6000:8000[吕口]
“胡说八道...”尽管口头很不愿意承认,但正太心理确实被一层莫名的乌云笼罩着,“抽卡!!!”
“食人蔓藤又饿了呢,”吕口轻轻指到,“用你的鲜血喂饱它吧。”
蔓藤果然又如吕口所说的那样开始死命地缠绕住正太的身躯,万虫蚀体的痛苦体验将这名年仅十三岁的少年折磨得脸部变了形,喉咙已经被勒的说不出话了,双手在空中抽搐挥舞着,指关节僵硬得像木偶一样。不消一会工夫,鲜血又流了一地。
“不要!!”萝丽已经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了,瘫坐在地上掩面低泣。
“还活着吗,小鬼。”在吕口的挑衅下,正太又咬着牙抬起头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呃...凭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的能赢我吗?”正太强硬地回击道,“从现在起,我要...摧毁你所谓的铜墙铁壁——我将场上的的亚马逊格斗战士作为祭品献上,从手中召唤‘武装龙 LV5’(风/5星/龙族/ATK 2400 DEF 1700)!!”
阵内响起了隆隆的机械运转声。灰红相间,体型巨大的武装龙笨重地走上场来,身上装满了明晃晃的锯齿和钻头。
“接着...发动手中的魔法卡‘等级提升’!!”正太一鼓作气,“将场上的武装龙LV5送入墓地,无视召唤条件直接从手中特殊召唤一只‘武装龙 LV7’(风/7星/龙族/ATK 2800 DEF 1000)!!”
顿时武装龙的全身放出白色的光芒来,身体被一层又一层厚重的金属包裹住,从头到尾都被彻底武装,尾部的锯齿嘶嘶地转动着,切断了地上不少的荆棘。
“竟敢破坏我的森林。”吕口脸沉了下来。
“不仅仅是森林呢,”正太用手拭去唇边的血渍,“发动武装龙LV7的特殊效果!!将手中一张怪兽卡送去墓地,破坏对手场上所有比丢弃的那只怪兽的攻击力低的表侧表示怪兽!!!”
“是吗。”面对着被清场的威胁,吕口却丝毫不动声色。
“这些古怪的生物,从我眼前统统消失吧!!”正太抽出一枚手卡送进了墓地喝道,“我将手上的‘亚马逊的吹箭兵’(地/4星/战士族/ATK 800 DEF 1500)舍弃,破坏你场上所有的剧毒绒球。去吧武装龙——武装破坏炮!!!”
武装龙胸前的钢铁胸盖突然打开,射出三枚导弓单轰向吕口的战场。顿时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天空,吕口的头发被爆风吹得飘散凌乱,但双脚并没有移动过半步。一转眼的工夫,吕口场上的三只绒球便成了炮灰,屏障如风卷残云般被武装龙一扫而尽。
“不要忘了剧毒绒球和荆棘森林的效果。”吕口话音刚落,不计其数的绒针与荆棘齐刷刷地刺向正太。异物连续地穿入体内,正太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慢慢崩溃。3000点的效果伤害——这便是武装龙毁灭吕口战场的惨痛代价。
“啊...啊...”正太努力地甩着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过这样一来,你的场上也清净多了呢...看来...你的基本分不减的大话要说到头了——我用武装龙...发动直接攻击!!!”
巨大的躯体却如风驰电掣般以令人不可想象的速度狂奔而来,朝毫无防备的吕口挥出了夺命的利爪。
“愚蠢。”不料吕口只是平静地嗤道,“启动盖牌——永续陷阱卡‘生死的呼声’。因为这张卡的效果,我可以从墓地里选择一只怪兽以正面攻击表示特殊召唤上场。”
“什么?!”方才被亚马逊格斗战士痛击败北的毒根王又重新返回到了场上,这下又多了个难缠的家伙。
“因为生还的宝牌的效果,当毒根王复苏之时,我又可以抽一张卡。”吕口得意地瞥了一眼张皇失措的正太,“另外,武装龙的进攻步伐看来是停不下了。”
原本要砍向吕口本人的爪子却因为毒根王的半路杀出而被它给重重地挡下。毒根王再次被一分为二,同时地上匍匐的荆棘也疯狂地向正太涌来,在正太几近溃烂的伤口上尽情地撒盐。这次的交锋过后,吕口依旧毫发无伤,而正太的基本分却一路下滑到了2000点。
“然后,毒根王的效果发动,从墓地特殊召唤一只剧毒绒球上场。”吕口的墓地仿佛是源源不断的兵力补充库,让正太相当头疼的怪兽从墓地里轮流上场逞威,“接着因为生还的宝牌的效果,我又可以抽一张卡。”
“可恶...”明明是自己的回合,却任由吕口摧残蹂躏,正太越想越不甘心。
“这是什么战术啊...丝毫没有进攻的动作却让正太君的生命值一再削减...另一方面自己却基本没有任何消耗...简直无懈可击,”萝丽替正太捏了一把汗,“可怕的女人。”
“那么,结束了吗。”近似催促的语气更是让正太心惊胆战。
“...多嘴...我盖上一张卡,TURN END!”
不知为何,盖上手里最后一张卡的刹那,居然与用手覆盖在卡组上方投降的感觉如出一辙。
[正太]2000:8000[吕口]
“那么就真的结束了,抽牌。”吕口很随意地检视了一下手卡,“我从手中召唤‘血之萼’(地/4星/植物族/ATK 1700 DEF 1000),然后发动血之萼的特殊效果——当它召唤成功时,我可以从手中特殊召唤一体‘死亡石斛’(地/4星/植物族/ATK 300 DEF 2000)!!!”
血之萼狞笑着爬上了场,随后而至的死亡石斛缠绕着血之萼,吸收着地上的鲜血,逐渐膨胀起来。
“三只怪兽,如果这时候吕口用它们全部攻击武装龙的话,因为荆棘森林的效果正太的LP就会归零了...”萝丽在旁咬着大拇指干着急。
“就是现在...”正太突然眼睛一亮,“发动陷阱卡——‘威吓的咆哮’!!这个回合,你场上所有的怪兽都不能发动攻击宣言。这样一来,你就别想用怪兽自杀的办法削减我的生命!”
“太好了正太!”看见正太解决了面前的危机,萝丽不禁欢叫起来。
但再次让正太与萝丽跌破眼镜的是,吕口居然没有体现出任何惊讶的神情。
“多么可笑的抵御手段,”吕口目露凶光,“接下来就让你知道,你在我的眼里有多么地渺小。”
“...什么?!”
“坠入地狱吧!!发动魔法卡——‘雷光粉碎’!”场上三只怪兽突然自爆,爆炸产生的余威化作三道雷光轰向正太,在这一刹那间让他的感觉神经完全麻痹。正太回过神来一看,自己的基本分居然又下降到了1100点。
“雷光粉碎的效果,就是破坏自己场上存在的所有怪物,然后对手造成被破坏的怪物数量×300点的伤害。”吕口直视着正太因为恐惧而极度扭曲的表情,“接下来,因为血腥的荆棘森林的效果,每破坏一只植物族怪兽,你就会受到500点的伤害。而我被破坏的怪兽一共是三只,所以...”
“糟了!!”正太双目圆睁,但为时已晚,地面上的荆棘已经迫不及待地纠集在了一块,准备作最后的入侵。
“...一切都结束了。”
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见荆条啪吱啪吱的扭动声。荆棘化作血色的长剑,一把一把地插进了正太暴露出来的地方,就像魔术箱一样任人屠戮。但正太终究不是魔术师,被蔓藤死死固定住的他完全没有办法上演逃生好戏,只有让这些嗜血的使者推动他摇摇欲坠的生命之塔。他先是觉得无法忍受的痛,而后感觉越来越模糊,身体像灌了铅一样疲惫,喊也喊不出声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液凝固...
吕口完全遵循了自己的预言,毫发无伤地取得了这场游戏的胜利。
“好好安息吧。”吕口拾起战场中央作为赌注的六枚金币,对着轰然倒地的男孩丢下这么一句。
正太完全失去了知觉,倒在血泊中,身上的伤口让人不忍目睹。地上的荆棘开始兴奋地摇头摆尾,准备分享这顿美食...
[正太]0:8000[吕口]
“不要!!!!!!!!!!!!!!!!”
突然间吕口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战栗感,转身望去,不由怔得忘记了行动——
萝丽的身体周围爆发出强烈的能量场,额头上出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黑龙印记。一只巨大的黑炎龙的影象仿佛从印记中解放一样,腾空而起,愤怒地咆哮着。
“那是...什么?!”
“我不想正太君死啊!!!”萝丽的眼角渗出几滴眼泪,落在了胸前一颗原本在衣服颜色掩护下毫不起眼的黑耀石上。顿时黑耀石放出万丈光芒,感觉上就像有什么从萝丽的体内被唤醒却又无法控制地溢出身体。
在光芒的照耀下,死灭之阵转瞬间支离破碎,所有的恐怖幻象都奇迹般地烟消云散。
“不可能!!”吕口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等她回过神来,萝丽已经搀扶着正太逃离了这个噩梦的悬崖。
“那个女孩...难道是...”
“原来如此...是吕口救了我,然后我们一起掉下山崖的吗...”八落把手枕在脑袋后面,边走边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恩,之后我们就就莫名其妙地回到了这里。”绫香叹了口气说,“对了,既然吕口会救你,我相信他并不是存心欺骗我们的...”
“其实我也知道...”八落被说中要害,神情惆怅地放慢了脚步,“可是当时实在控制不了自己,就脱口而出了...”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你是...另一个绫香吧...”突然的问话扣击了绫香的心灵。
“...你已经知道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跃然脸上。
“恩,武藤游戏叔叔告诉我的,包括你是怎样被送进绫香体内的。”八落望着天,半晌又说,“一定很难受吧,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孤独感。”
“...已经习惯了,”绫香眼神迷离起来,“平常我只能呆在绫香的心里,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生活。通过她我渐渐地喜欢上了这个世界,偶尔在重要的关头替她出马与别人决斗。我知道借用她的躯体是不好的...但是...”
“不用在意,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八落向后一倒,平躺在舒适的草地上,“我是孤儿,小时侯除了婆婆外没有什么玩伴。觉得无聊空虚的时候,我就躺在院子里,就像现在这样看着天。我也试着问过婆婆我的父母到底是谁,但每次婆婆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我是她在神社附近抱来的弃婴。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干涸的池塘,没有水滋润的的很空洞的感觉。”
“是啊,那种感觉。”绫香也坐了下来,“我一直很害怕,害怕绫香会排斥我,害怕我的存在会影响她的生活,所以很少露面。然而我担心的事最后也还是发生了...刚才绫香被索非亚的杀手雷欧力袭击精力不济,我才出来代替她决斗的。”
“这么说,”八落把脑袋歪了一下,“绫香已经发现你的存在了么?”
“对,她现在正睡着呢。”
“你...知道自己的真正名字吗?”沉默了一阵后,八落又唐突地问到。
“...不知道,我就像一个未知的程序输入了绫香体内,之前所有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感叹之后,绫香转过脸说,“你可以继续叫我绫香啊,反正都习惯了。还是说,你不愿意?”
“啊啊恩...愿意...”见自己的脸与绫香凑得那么近,八落忙面红耳赤地转过头支支吾吾道。
际遇是不是真的很奇妙呢?一次偶然的遭遇,将两个人的心又拉近了一些。
“即使是另一个绫香,怎么看也不会像千年首饰里见过的那样凶狠啊...”八落心想。
“总而言之,现在得想办法找到其他人呢。”绫香刚站起身,突然一只手重重压在了自己的肩上。
“喂,你们怎么还没有离开这个岛,”
清秀的男声响起,两人忍不住回过头看去,来者是一名十八岁左右的长相英俊的男子,披肩的绿发随风飘起,额前的几缕发丝悄悄遮掩住那金色的眼睛,却挡不住眼中那睿智而高贵的光芒。黑色长衫轻轻套在挺拔的身躯外面,整套装束仿佛没有加过任何修饰浑然天成。如果在脑袋上加上一对尖耳朵,谁见了他都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精灵。
“你是...”八落将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是这次决斗者王国主办者帕伽索斯的侄子——风间天马,”男子说道,“还有,不要扯开话题。决斗者王国的比赛几天前就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你们还在这座岛上?”
“风间天马??”八落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哆嗦。
“怎么了?”绫香社会见闻不多,悄悄问八落道。
“卡片之父帕伽索斯的侄子,国际幻象工业的现任总裁,现在应该是38岁左右才对啊,”八落在绫香耳边低语,突然又记起了什么,猛回头问天马,“等一下,你说...刚结束的...决斗者王国?!!”
“...是,我是这么说的。”刚说完这话天马便听见两个下巴掉在地上的声音,“呃?你们?”
“难道...不是KC海马杯的决赛吗?”为了确认,绫香又试探性地问了一遍。
“开什么玩笑!!什么海马杯?!”天马听到这句话似乎有些不悦,“当然是决斗者王国的比赛了!”
这下两人真的愣住了——电影中才有的情节一下子发生在了他们的身上,让他们猝不及防。
“决斗者王国...无人不晓的二十年前巨大规模的决斗者盛会...难道...”这次连绫香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峻性,额顶的汗珠逐渐滴落下来。
“是的...虽然听起来有些荒谬,”八落使劲咽了咽唾沫,“不过看起来...我们是回到二十年前的决斗岛上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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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话涉及新DIY卡资料索引——
DIY-069 猛毒のピケボール(剧毒绒球) 地 1星 植物族 100/0
效果:正面攻击表示的此卡被对手破坏送入墓地的场合,给予对手500点伤害,之后可以从卡组特殊召唤任意数量的同名卡到自己场上正面攻击表示。
DIY-070 血腥い棘の森林(血腥的荆棘森林)环境魔法
效果:当植物族怪兽进行战斗时,植物族怪兽的操控者所受的战斗伤害为零。每有一只植物族怪兽被破坏送入墓地,可以给予对手500点伤害。
DIY-071 人食い藤(食人的蔓藤)永续陷阱
效果:每到对手的准备阶段,给予对手500点伤害。
七零八落侍
发表于 2006-7-20 03:47:38
第二十一话失落的神之卡!菲迪亚斯的时翔士
“天哪...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八落暗自思忖道。尽管事实突如其来得如此匪夷所思,八落却找不到任何有利的证据来驳斥这种蹊跷的可能性——毕竟他自己也曾几度经历过了现代科学所不能解释的黑暗游戏。
一切的一切就像老天爷特地在他面前安排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好戏,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尽快扮演好自己在戏里的角色,然后谢幕退场,归回现实。
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么...
只是如果一切都如所设想的那样顺利的话,命运女神还有什么乐子可言?
“那个,天马叔叔...”
“叔叔?”天马脸一沉,两道坚定的目光射穿了八落言语间唐突的破绽,仿佛要将它愈撕愈大一般。
“啊不不!!我...我是说天马先生,”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八落连忙改口道,“既然决斗者王国的比赛已经结束了,那么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呢?”
“这里是我叔叔所建造的岛,我凭什么不能留在这里?!”天马的愠气似乎并未消退,口气强硬却又无从挑剔,“你们别想在我面前耍什么反客为主的花招。马上给我交代清楚——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在这时出现在这座岛上?”
尖刻而毫无创意的逼问,直接得让两人一时乱了阵脚。
“我...我们...其实是...”八落的舌头像打了结,支支吾吾得无法组织正常的语句。正当他急着思索该如何向天马解释时,天马的一声略带疑问的“恩”将他从水深火热的尴尬中解救出来。、
“你们手臂上的决斗盘...是从哪里弄来的?”天马的注意力被二十年后的新式决斗盘吸引住了。
“是商店里买的啊。”八落不假思索地顺口答道,完全没有料到这漫不经心的回复将给予天马多么巨大的震撼。
“开什么玩笑?!”
天马几乎是吼出来的。在他苛刻的眼中决不容许自己看来荒谬可笑的事物存在于世,甚至在他面前如小丑般搔首弄姿。其实这种感情与八落的如出一辙,只不过天马的反应更容易激烈罢了,以至于将其视作无法苟同的禁忌。
“即使是海马濑人刚研发出来的决斗盘,也没有你们手中的那样完美精细,”敛翠的眉毛蹙了一下,“更何况决斗盘这种东西根本还没有投入批量生产,你们怎么可能在商店里弄得到?!”
“啊...这...”八落这才发觉自己又将自己拖进了一个尴尬得无以复加的泥潭中了。
“还是说,是你们从海马公司的研究室里偷出来的?”完了,越描越黑了。
“天马先生...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还想狡辩么?”看到八落对自己的质问东躲西藏,天马只把这当作他做贼心虚,于是继续无视八落的存在,继续独断地阐述着自己的猜测,“那么是否能请你们告诉我,两个小偷大驾光临鄙岛究竟有什么不轨的意图呢?”
语毕,天马不由分说地抓住了八落的左腕。八落慌忙使劲地挣扎,却如飞蛾扑火般无力逃脱天马那只有力的手。剧烈的对峙动作中,一张卡沿着八落决斗盘的卡组缝隙滑落了下来,正面朝上静静地躺匿在遍地的尘土中。
八落感觉天马的手忽然间松开了,随后深深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伴着几分惊诧,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张让他精神紧绷的卡片。
“那张...是什么卡?!”天马像受到了相当大的刺激,“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自由城’。”一直在旁默不吭声的绫香终于开口到,“由你在未来的二十年之内所设计出的卡,你当然没有可能见过。”
“未来...二十年...?!”原本天马眼中的坚毅如同失去了聚合剂一样,顷刻间支离破碎,残留下茫然无措的迷惑与惊恐,“等一下...你们究竟是谁?”
“我想我们也应该向你好好解释一番了,”绫香意味深长地看着天马,眼角抹过难得一见的狡黠,仿佛在引领天马掉入一个无比大的陷阱,“听完之后请不要过于惊讶,天马先生...”
一种难以言表的气氛,围绕在悬崖之巅...
“不...不可能!!”
天马向后踉跄了几步,几乎要跌倒在地上。当确认绫香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之后,天马又试探性地将头转向八落,仿佛想从他嘴里听到另一种答案。
“你们...真的是来自未来世界的人?!!”很明显惊叹多于疑问。
“毫厘不差。”八落的回应无情地忤逆了天马的愿望,“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将各自的卡组给你过目,其中不少的卡恐怕你也是闻所未闻。”
“等等...让我冷静一下...”天马使劲地摇晃着脑袋,像要吧所有不清醒的念头与幻象从脑海中驱逐出境。“从二十年后的决斗岛悬崖上跌下来结果就来到了这里”让绫香叙述着这个句子时,天马感觉自己简直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
“你是还有时间可以冷静,不过我们可没有太多的时间逗留了,”八落环视了下四周,“我一直觉得我们是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指引才通过时间断层来到这里的,现在我们必须尽早找到这种力量的根源——当然我不是指重新从悬崖上跳下去——或许能从中找到回去的办法。”
绫香轻轻地点了点头以示认同八落的看法,但随后二人又陷入了沉默——他们都知道在偌大的岛屿上找寻一个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力量源简直无异于大海捞针。
连目的地都不知道,怎么下手——正计划客串寻宝者角色的两人发现自己陷入了这样一个尴尬境地。
“也许...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东西在哪...”突然天马说道,“如果你们刚才所说的是真的话...”
“啊?你是说...”二人如看着再生父母般注视着天马,眼里满是闪动的星星。
“要说在这座岛上...不,就算在全世界,可能拥有这种力量的东西恐怕只有一件...”不知为何天马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你们跟我来。”
天马一侧身,翡绿的长发垂落在脸上,轻如丝絮的长衫随着气流柔若无骨地飘动着,脚底下那不规则的律动昭示着他仍沉浸于不可思议的思潮之中。
“为什么要帮助我们?”愣了一会儿后,八落忍不住问到。
“怎么说呢,似乎如果不帮你们一把的话,心里会不安的,”天马停下来远目,性感的眉毛扬了两下,“尽管知道施与你们恩惠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
“...谢谢。”
这次天马没有回应,只顾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留给两人一个潇洒到掉渣的背影。
尽管问题被华丽地搪塞掉了,八落还是暗自狐疑:他想不通方才还盛势凌人的天马,怎么会突然低声下气起来。
是对未来的敬畏么?
也许天马能用自己的年少轻狂冒犯这世上的一切,然而未来这个名词确是其无论如何也无法触及的神祗般的存在。人类自古以来就膜拜未知的事物为神迹,仰望它的深邃而不敢越雷池一步。莫非天马也逃不出这个怪圈。
所以惟有未来他不敢也不能亵渎吧——包括他们这两个来自未来的不速之客。
八落煞有介事地如是想,自认为天马如此复杂的心理居然被自己参透,不禁有种大哲学家的成就感。
不过事实似乎并不是他费劲地推测的那样——
“开什么玩笑...”天马头顶爬满黑线,一边走一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抱怨道,“要是不帮他们的话,本会长又会被这两个家伙当做什么都不懂的傻瓜一样无视的...”
“怎么还没有到底...”
幻邪独自攀附在幽暗的山壁上,脚下的深渊散发出浓烈的深沉气味,恍若遭人遗弃的巨大坟场,能将莅临此处的所有生物活活掩埋,让它们感受到活在墓中的绝望。
抓着凸起岩石的手已经酸麻得几乎要失去知觉了,但那骇人的无底洞却丝毫没有变浅的迹象。一种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这该死的断壁...”幻邪抱怨道。
在她所处的深度,阳光已经照射不到了,周围伸手不见五指,让她毫无安全感可言。在幻邪的设想中,她必须在崖底的某个地方找到绫香,再将那由尤金植入其体内的灵魂体从冰冷的尸骸中取出并封存起来,作为战利品带回给索非亚。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爬了多久——徒手攀爬的速度可是远远不及自由落体的。
忽然幻邪注意到脚下似乎有一个小光点,忽明忽暗的仿佛在引诱她靠近。
“那是什么?”幻邪皱了皱眉,稍微加快了下爬的速度。突然那个光点如同宇宙创始初的奇点一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惊人地暴胀,瞬间释放出大量的强光。刚刚适应黑暗环境的眼睛一接触到这眩目迷离的光芒便本能地紧闭起来,肌肉没有前兆的收缩让原本如章鱼触手般牢牢吸附住岩石的手脚忽然间无力,失去支撑点的身体重重地向下滑去。
“糟了!!”
还未等幻邪把这两个字喊出喉咙,那道明亮而诡异的光已经将她那渺小的身体完全吞噬。随后光芒开始逐渐地收敛,如同一条缝般闭合起来,直至消失。
四周恢复了之前的死寂,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而幻邪这个名字却已从垂直于某个时间轴的平行世界里被彻底抹消了。
这究竟是...??!
“啊啊!!这里是?!!”八落面对着眼前宏伟的城堡式建筑大发感慨。
“不要大惊小怪,这是我叔叔的行宫。”天马白了八落一眼,平淡的话语中暗藏着嘲讽与不可一世的优越感,“另外,等一会进去之后,请你们一定不要大声喧哗。”
“哎...为什么?”穿过雍容典雅的庭院来到明晦交错的大厅,八落便发觉自己的问题是何等的愚蠢。
大厅中央矗立着两根美轮美奂的花雕大理石柱,两柱子之间横放着一副绚丽耀眼的巨大落地水晶棺。在棺中安息长眠的,正是二十年前叱咤卡片界的卡片之父——帕伽索斯。
从来只在图象资料里见过这位伟大的人物,如今特的容貌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八落不由得目瞪口呆行动僵硬了起来,一种极为复杂的感觉在内心翻滚沸腾——就像将辣椒酱打翻在苦咖啡里的那种怪异得难以言喻的滋味。八落发誓若果帕伽索斯此时是活着站在他面前甚而向他打招呼的话,自己的大脑一定会被这种从未有之的电波冲击到缺氧晕厥的。
难怪从走廊一路走来周围的光线越发的难以捉摸。面对着这样凄凉而肃穆的景象,连天花板上栩栩如生的安琪儿们也要摆脱颜料的束缚掩面哭泣。谁也不会愿去惊动这样高贵并疲倦着的灵魂。
“吾叔帕伽索斯,”天马那低沉不苟言笑的突然发言将八落从漫无边际的幻想中拉了出来,“我这次专程回到这座岛上,就是为了来与他的遗体告别的,同时接管幻象工业的总裁位置。”
八落注意到说话时天马的眉头痛苦地纠集了一下,仿佛被犀利的长木仓刺穿胸膛——根据资料考证,帕伽索斯在决斗者王国结束当天神秘逝世,天马自小与之相依为命,知道这个消息后必定难过到捶胸顿足。
“天马先生...”
“算了,不要提这个了。”天马做了个深呼吸,意识恢复了平静,“走,先带你们去看看你们想要找到的东西。”
八落还想再问些什么,但天马坚定有力的脚步声相当明确地拒绝了他。
穿过一条漫长而昏暗的狭窄通道,三人来到一扇青铜镶边的古老橡木门前。原本在一座中世纪的城堡里有这样一扇木门似乎是很合乎情理的,然而从这扇门后却透出一股等待时机奔涌而出的神秘力量让在场所有的人压抑不已。
“在这扇门后面,”天马伸出手开始转动门上厚重的密码盘,“或许就是你们想找的东西。”
大门的重量全部转化为一阵沉重的吱呀声,渐渐地开启。顿时远古的气息夹杂着仿佛栖息了几千年的灰尘扑面而来,在偌大的密室里,居然只有一个类似祭坛的大家伙横卧在中央。在四周黯淡摇曳的烛光照映下,祭坛——我们暂且称之为祭坛吧——外围雕刻着的神鬼图象犹为可怖,甚至像在缓缓呼吸一般,阴森的让人不敢靠近。
突然间一个声音穿彻了八落的灵魂。
“主人...主人...”
那声音仿佛在风之精灵的传送下清晰地震动着八落的耳膜,但身边的另外两人却浑然不觉。
“难不成在这个房间里...”虽然有过与别人用灵魂交谈的经历,但在重墨渲染下如此的场景不能不让八落联想起鬼片的情节,“还有其他的灵魂存在么?!”
“你所说的东西...就是这个奇形怪状的祭坛么?”绫香皱眉道。
“...笨蛋,当然不是了...”话说到一半,天马突然停了下来。他开始反思自己为了不让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小子轻视而让他们目睹这如同圣物般的存在的卤莽做法,是否有欠妥当。
也许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想到这里天马不禁向自己的睿智投以钦佩的一笑,哈哈哈,真是英明的决断!
只不过...
如果真的反悔的话...
......
“明明让我们看来着居然又反悔!大叔骗人!!!”
“啊啊欺骗我们两个来自未来的小孩的纯真感情!!大叔不害臊!!”
“对!不害臊!”
“我们要让大叔的邪恶行径见报!!”
“对!见报!!让他这辈子翻不了身啊啊啊!!”
......
幸好是背对着二人,否则现在天马脸上肌肉强力抽搐的窘态会让这两个二十年后的小辈笑得满地打滚的。而两个家伙自然不知道自己被天马幻想成了对他死缠滥打死活不依的无赖小孩形象,看他背影的眼神依然星光闪闪。假如他们知道现在天马的内心活动,那么至少星星的光芒会黯然一些。
“...我所说的东西...是这个——”为了不破坏自己的光辉形象,天马只得自食其果放弃了无谓的抵抗,指向祭坛正上方摆着的一样东西。二人上前一看,不由惊的忘记了呼吸——
那是一张卡!!!
卡的图案是一个凌腾于空中的美少年,金郁的头发在风中零乱地掠过,身上浅绿色的连肩魔法袍高贵而而飘逸,手中握着一只顶端如自由展开的苍鹰般的圣杖,威严逼人。不知是不是八落的幻觉,美少年的嘴角居然露出一瞥微笑,而且似乎是对着八落本人笑的。
“这是...”
“这就是我说过的或许能够帮助你们的卡,”天马用诗的语言道出了神谕,“菲迪亚斯的时翔士。”
“头...好痛...”
幻邪捂着头呻吟着,感觉脑细胞在燃烧一样痛苦。等到意识逐渐清晰后,她发现自己的周围是一片完全陌生的景象——
金黄的麦田,随风飘曳的小树,不远处那袅袅炊烟,还有身旁那涓涓溪流...
...溪流?!!
“等一下...这个地方我似乎来过!!”原先的陌生感被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逐渐打破,被封存的记忆一点一点地呈现在了幻邪的脑中。
“小女孩,你在这做什么?”
忽然路边一个叼着烟袋的老头悠悠地问道。因为老头穿着的衣服破旧到发黄,形成天然的保护色,而且之前一直佝偻在麦地从中,所以幻邪在他主动说话之前并没有注意到他。
“老伯,这里是...”
“喔,原来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么?”老头微微一笑,吐了个不大不小的烟圈,“欢迎来到神隐村。”
“...什么?!神隐村??!!”
听到这个地名后,幻邪的脸如同变魔术一般,瞬间切换着不同的颜色。老头只当是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旅行者长途跋涉身心倦怠罢了,于是没有太过在意,殊不知自己方才指路般随性的言辞即将彻底改变这位粉发少女的命运——无论是在现在,还是未来。
“菲迪亚斯的...时翔士??!”在另一个时空里,也响起了与幻邪一样惊诧的喊声。
梦幻般的名字在八落的耳边回响着,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顿时萦绕在他心头,仿佛一位怀抱古老竖琴的久违访客弓单奏着天籁之曲前来叩击他的心灵之门,优美旋律如乍现的阳光照亮门内的光景。
“多年前叔叔跟随考古队深入某个地下遗迹时,结果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坍塌而跟其他人失散。”天马用俗到掉渣的传统套路开始诉说着这张卡的神奇来历,“当时被困在在层层废墟中的叔叔,正在无助绝望的边缘,忽然...”
......
......
“那是...”
一道微光在周围漆黑的强烈反衬下,却像正午的太阳般一样几乎要灼伤帕伽索斯的眼睛。帕伽索斯本能地眯起眼缝,一面用单薄的眼皮保护黑暗中脆弱得不堪一击的瞳孔,一面警觉地向光源走去。
挪进的过程中,帕伽索斯感觉那光芒越发地柔和,象光明女神温暖博大的怀抱包含着他,使他得以与冰冷潮湿的残壁断垣隔离开来。并且空气中仿佛洋溢着一股牵动的力量,指引着帕伽索斯摸索到正确的方向上来。
忽然身体不自主地停了下来,然后蹲下,伸出手开始挖掘一片年代相当久远的瓦砾废墟。一切的动作看起来是那样的自然,然而帕伽索斯的心里却诚惶诚恐,因为这所有的一举一动完全没有经过自己大脑的指挥,一点也没有!!
“该死的...身体...不听控制了!!”帕伽索斯感觉自己就像个被人操纵的木偶一样,被使唤作廉价的采掘机,而挖掘的目的却全然不知。只有擦过鬓角的光线在沉默地提醒着他:那奇异光芒的来源就在自己正在挖掘的废墟的下方。
不知道动作了多久,双手几乎都快要陷入麻木。突然帕伽索斯感觉身体的支配权瞬间恢复了,俯首望去,不由得怔住了——
污迹斑斑的手上正捧着一张卡,尽管之前一直被尘土掩埋可能长达数是年甚至数百年甚至更久,表面却依然焕彩如新,丝毫没有破损。而所有的光芒,竟然都是由这张卡散发出来的!
“啊!那张卡莫非就是菲迪亚斯的时翔士!”
八落像猛然惊觉一样很没风度地叫了起来,结果头顶被天马一记重捶砸出了一个包。
“难道你不知道别人讲故事时不能随便插嘴的么?!”天马对八落没大没小的行为的鄙视已如水泡般浮上水面,无法再被教养矜持所掩饰了。
“啊..好痛...有这么奇怪的规定么...?!”
“没有吗?”
“有吗?”
“没有吗?”
“有吗?”
......
为了结束这毫无意义的无限循环,天马干咳了一声,摆出刚才那副讲古佬的阵势来:“好了,我继续说下去...”
“还没说呢!喂,到底是不是时翔士...”
“砰!!”第一个包上面象堆雪人一样隆起了第二个包。
...
“这张卡,到底是...”
帕伽索斯借着卡本身所散发出的光辉仔细观察起这张从天而降的卡来。然而整张卡除了良好得惊人的保护性以及卡图上那令人目眩的金发美少年外,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起初帕伽索斯还以为那光芒是由卡上的某些荧光物质发出的,但现在看来卡上并未涂有类似的东西。整张卡像脱离于世界而单独存在的一个孤立体,纯粹而不懈地为自己放着光。
对于这张卡的惊讶不仅仅是由于它的偶然出现,而是帕伽索斯万万没有想到在如此的古老的遗迹底层居然有并非自己设计的卡片存在,倘若这真的是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古物,那可会让帕伽索斯的下巴掉到再也接不起来的。自己千辛万苦绞尽脑汁所设计出来的游戏卡居然只是在剽窃祖先的创意,这若是真的那帕伽索斯可真是被开了天大的玩笑了。
“算了...反正现在看来也离不开这里了,还计较这些干吗...”帕伽索斯转念一想,又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刚才没来得及发威的酸痛感顿时趁机侵虐上了他的身体,“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么...”
尽管并不甘心,但他仿佛看见了现实还是向他残酷地点了点头。
帕伽索斯索性闭上眼靠在一根倒塌的柱子旁,平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然而接下来十几秒钟内发生的事,却是他绝对想象不到的奇迹般的景象——
手中卡片放出的光突然汇聚成成一条巨大的光柱,朝着帕伽索斯的正前方射去。帕伽索斯疲惫地抬起眼顺着光柱的方向瞥去,这一瞥让他几乎再也舍不得眨一次眼。
“仙蒂亚!!!”
错不了,那站在光中的美丽的人儿,不正是自己朝思慕想的爱人仙蒂亚吗?!!
可是...她不是已经与自己人鬼殊途了吗...
但仙蒂亚那如同过去一样的音容样貌却让帕伽索斯再也无暇去思考这些理智的问题。他缓缓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向自己的爱人走去。然而眼前的景象却慢慢地变得光怪陆离起来,仿佛所有的画面都在向后飞速地驰骋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帕伽索斯眼前一阵花白,终于失去意识晕厥了过去...
“怎么样,这个故事很诡异吧...哼哼哼......................砰!砰!!”
“哇!!你干吗!!”
“谁让你们两个听着听着居然睡着了!!”
“...你以为我们想睡么?请你稍微加快一下语速跟剧情进展可以吗...”
“我说的这么慢还不是为了营造故事诡异的气氛?!”
“........”
“好了好了,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故事又要继续下去了...”
......
“啊...”
等到帕伽索斯醒来时,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下遗迹入口处外的空地上。环首四顾,四周除了自己一个人都没有。
莫非自己做了一场可笑的梦?
但很快伤痕累累的身体和手中紧紧攥着的那张神秘的卡否决了这个可能性。不对,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遇难,谜之卡,还有仙蒂亚...
仍然沉浸与疑问之中的帕伽索斯无意中瞅了一下自己左腕上戴着的手表,结果惊得魂飞魄散——
表的指针居然准准地指向之前自己和考古队进入遗迹时的时间位置!
“啊!那张卡莫非就是菲迪亚斯的时翔士!”八落又忍不住问了与刚才完全相同的问题。
“是的。”
“...那为什么刚才问你你不说非要等到现在才说?= =”
“这叫做悬念。”
“...= =”
“你的意思是当时帕伽索斯实际上是被传送到了原先的一个时间段内,也就是说,”绫香皱了皱眉,“这张叫做时翔士的卡拥有穿越时空的能力?!”
“一点不错,至少从那时开始我和叔叔都是那么认为的,”天马甩了甩头发,“后来叔叔才知道自己成为那次遇难事件的唯一幸存者,于是回来之后没有大肆宣传而是将时翔士小心地保存了起来——就象现在你们看到的那样,还有点供奉的意思。叔叔这样做一方面为了纪念自己拖它的福死里逃生,另一方面则是想通过这张卡的力量回到过去再见仙蒂亚婶婶一面,尽管后来它从来再没显灵过一次。”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带我们来见这张卡。”了解了天马的用意后,八落又问到了要害,“可是...天马先生...来也来了,卡也看了...可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回去呢?”
“呃...这个...”天马的目光移向了天花板,一脸凝重的表情,仿佛在思索着一件极为久远的事,让在场二人顿生敬畏。然而这种高度的敬畏感终究没有维持过三秒...
“其实...”天马终于又把脸转向了两人,郑重其事地说,“我也不知道...”
“什么????!!!!!!!!!”
“拜托...我只说可能能靠这张卡让你们回到现实,又没说一定能保证你们回去...”
霎时间两人的星星眼都变成了杀气腾腾的半月眼,看样子现在无论天马再怎么解释,也无法消除他们“我被眼前这个家伙欺骗了”的感受了...这种感觉就像口袋空空被人骗说请客到饭店狂吃一顿后,那人突然告诉你他也没带钱一样难以忍受。
“呃...不过至少有头绪了不是么,冷静一点,说不定我们能够想到办法的,冷静一点...”冷汗开始爬上天马的脑门,他尽力在脸上挤出一副诚恳的笑容来避免眼前的两个不定时炸弓单随时随地可能的暴走,“至少请别这样看着我好吗...”
二人逼近,杀气不减。
“天哪!!”天马几乎要哭出来了,“我没事逞什么能啊?!带他们来看卡,现在这不等于把自己捆好了扔到海里等着淹死么?!”
“好吧,”僵持许久后,绫香突然的开口把天马从绞刑架上解救了下来,“与其在这里干着急,不如我们一起好好想想怎么用这张卡回到未来...”
“英雄所见略同!!”天马哪敢放过保证自己安全的机会,连声附和到,“一起想总会想到办法的...”
于是三个人拉开等间距一起绕着祭坛开始作相同半径相同速度的匀速圆周运动,时而翘首,时而低头,苦苦思索这眼前这张如死物一般一动不动的卡要怎样才能发挥出传说中的穿越时空的效果。
正当三人苦无思路的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突然祭坛上的时翔士爆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来,将所有人吓了一跳。之后连绫香腰间的卡盒也泛出了类似的光芒。
“这是怎么回事?绫香??”八落退后了几步张大嘴巴问到。
“不知道啊!”绫香忽然想起了什么,匆忙打开卡盒,将发光的罪魁祸首抽了出来。
“撒雷姆的...堕天使??!”
“为什么...堕天使跟时翔士一起发光了?!!”
“难道...”八落一怔,“这张‘菲迪亚斯的时翔士’跟堕天使一样...是神之卡么?!!”
“应该错不了了,”绫香皱眉到,“那么刚才交错的光芒是...两张神之卡的共鸣么!!”
“堕天使?神之卡??”
看着八落与绫香如天书般的交谈内容,天马感觉自己又被无视了,悲哀地想去蹲墙角画圈圈。
“主人,主人!”
忽然刚才那神秘的声音又在八落耳边想起。这果然不是错觉!
“你是?!”八落尝试用灵魂与这个声音对话。
“我就在你的面前啊主人。”
“啊?就在我面前??!”
八落一怔,向四周看去。奇怪,周围并没有别人啊?只有绫香,天马,还有...菲迪亚斯的时翔士?!!
“等等...难...难道你是?!!”八落拼命扶住自己的下巴防止它自动掉下来。
“是的,主人,我就是菲迪亚斯。”
“天...天哪!!!...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居然在跟卡片说话...”八落忽然有想抽自己嘴巴的冲动。
“我可不单单是一枚卡片而已,”菲迪亚斯似乎有些愠怒,“是寄居在卡里的精灵。”
“寄居...啊啊啊头脑真乱。”八落尽力把自己从混乱的思维中拔出来,“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叫我主人?还有,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还有...”
“你哪来这么多的为什么啊?”菲迪亚斯好象叹了口气,“恩恩,现在时间短,没有时间跟你细说。先听着主人,你想回到未来么?”
“...别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当然想...”
“那好,听着,我的能力可以帮助你回到未来,不过为了开启这个能力,需要战斗仪式的力量。”
“战斗仪式?”
“恩,简单说来就是你必须和包括我在内的一个卡组进行决斗,并且获胜。”菲迪亚斯停顿了一下,“相信以主人的智慧,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不知是不是菲迪亚斯的奉承撬开了八落的窍门,八落忽然想到了办法。
“那个...天马先生,我能跟你商量个事么?”八落抓了抓窝在墙角画圈的天马。
“啊?!什么事???!快说!!”终于重新被人注意到了,天马激动得热泪盈眶地转身抓住八落的肩膀殷切地问。
“你...可以跟我决斗吗?”
“哎??!!”天马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了。
“决斗啊!决斗!”
“什么?!!在这生死存亡时空混乱之际你居然还有心思找我决斗??!”天马忿忿道。
“啊啊当然不是单纯的决斗而已,得附加一个条件——”八落挑明了主旨,“请把菲迪亚斯的时翔士也加入你的卡组好吗?”
天马跟绫香全愣住了。
“你在说什么啊八落?”绫香不解地看着八落斩钉截铁的表情。
“就是啊!虽然我有特地研究过时翔士上记载的效果,但是如此圣物怎能用于与其他卡混杂在一起决斗呢?!!”天马情绪激动起来,在他看来八落有玷污这张卡的倾向。
“别误会了,”八落神情凝重地解释到,“听着,既然现在其他的办法都行不通,不如用战斗仪式的办法...”
“战斗仪式??!!”
另外两人完全陷入了沉默与惊愕之中,八落也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于是陪他们一起沉默。
许久,天马的叹息第一个打破了寂静。
“...你能确定这样的方法能帮助你们回到过去?”
“...是的,至少我想这种方法大概值得我们一试...”
“唉,算了,谁让我一开始就打肿脸充胖子呢。”天马摇了摇头,走到祭坛前小心翼翼地拈起时翔士,“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
“啊!!谢谢天马先生!!”八落激动不已,差点没听到天马后面紧跟着的“只不过”。
“只不过如果在决斗中你输掉的话,”天马的眼睛邪邪地看着八落跟绫香,似乎恨不得把他们衣服剥光,“就要留在这里,给我当一辈子的奴仆。”
“什么?!”八落和绫香脸部肌肉抽搐起来,“这是什么不平等条约?!”
“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有收获!!”天马的眉毛又扬了起来,“我可是要冒着对叔叔不敬的危险用时翔士来决斗的啊。”
“...好吧!!”八落一咬牙,应承了下来,“就这么办!”
“爽快。”天马潇洒地转身,“那么跟我来吧,我们去决斗的地点。”
“八落?”绫香惊异地看着八落,八落转过头向她笑笑示意不用担心。
“我这回算是押上我半辈子的幸福人生豁出去了...”八落暗自嘟哝到,“喂,菲迪亚斯...你可别骗我啊...”
城堡建筑外。
天马与八落站在原野上相峙着。因为刚才事先约定好使用20年后的新规则进行决斗,所以在八落与绫香的一番指导与讲解下,天马在腕上套上了绫香的决斗盘。
“没有问题吗,用20年后的规则?”八落问道。
“不要小看本会长的领悟能力。”天马淡淡一笑,“像这种规则只要十分钟就能铭记在心了。”
“好,那么准备开始了么...”
“决斗!!!”两人洪亮的声音响彻云霄。
“由我先攻,抽牌!”八落检视了一下手牌,微微点了点头,“我从手中召唤‘自由城的重装甲兵’(地/4星/战士族/ATK 1100 DEF 1800)!”
身披厚铠的重装甲兵挥动着巨矛走上场来,之后立刻蹲下身将钢铁大盾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果然,又是没见过的卡...”天马皱了皱眉,“这就是来自未来的卡组么...也罢,不管你是什么希奇古怪的卡,在神的面前都是无力回天的。”
“重装甲兵的效果,是在召唤成功时强制变为守备表示,并且可以在守备状态下攻击,”八落慎重地观望着天马的表情,“但是先攻者第一回合不能发动攻击。我再盖上一张卡,TURN END!”
[八落]8000:8000[天马]
“我的回合,抽牌。”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卡组最上方的一张卡以最短的直线距离到达了天马的右手指间,“我舍弃手中的‘微风精灵’(风/3星/天使族/ATK 0 DEF 1800),从手中特殊召唤‘戏法师’(风/5星/魔法使族/ATK 2000 DEF 1200)攻击表示上场!!”
圆头圆脑的戏法师漂浮在了空中,脸上的问号同他的身份一样是个不解之谜。
“戏法师...”绫香不由忆起了与尤金一战中的情景,“只要舍弃一张手卡就能特殊召唤出场的高攻怪兽...这样就不浪费天马本回合的通常召唤机会了。”
“还没完呢,”额前的发丝小心翼翼地闪避着天马眼中射出的锐气,“再将墓地内的微风精灵从游戏中除外,从手里特殊召唤‘西路费都’(风/4星/天使族/ATK 1700 DEF 700)!!!”
“什么?又是特殊召唤!!”当被浅绿色魔法袍裹紧的西路费都随风降落到场上时,八落预感到情况有些不妙。西路费都额顶的羽巾被周围愈发强烈的气流来回推扯着,征兆着在这短暂的平静过后将是足以侵吞一切的暴风雨。
“决斗一开始就是接近零COST的连续两次特殊召唤...”八落暗想,“风间天马...真不愧是幻象工业的总裁呢。”
“如你所见,我所操控的都是拥有风的力量的卡片,”天马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风是四大元素中最完美的一员,潜藏在无形无象之中的那风驰电掣的速度与无限的延展性是任何污秽都不能与之媲美的。”
天马的绿发与衣角在风中漫自飘逸,俨然一副完美主义者的模样。
“好戏刚刚才开始上演呢...这个回合,我还没通常召唤过,”眼前这个男人的自信完全超乎了八落与绫香的想象,“我从手中通常召唤‘龙蜻蜓’(风/4星/昆虫族/ATK 1400 DEF 1200)到场上正面攻击表示!!”
一瞬间便成功召唤出了三只怪兽上场,简直跟变戏法一般,让人猝不及防。
“准备好了吗,华丽的连续攻击。”嘴角一扬,高贵与不俗溢于言表,“首先用戏法师攻击重装甲兵!”
在2000点的攻击力面前,重装甲兵所引以为傲的铜墙铁壁根本如同草芥般弱不禁风,瞬间摧枯拉朽。
“不好,唯一的屏障...!!”
“仅仅是这点程度而已吗?真是叫人失望!”天马不屑道,“决斗者王国的规则是怪兽不能对玩家发动直接攻击对方玩家,不过残念的是你选用了二十年后的新规则,那就不好意思了...继续接下西路费都的这一击吧——破碎虚空!!”
天马刚下达了进攻的命令,西路费都便像离弦的箭一般径直冲向八落,身体周围缠绕着着高速摩擦产生的爆风,仿佛飞行路径中稍微擦到他的东西都会被卷飞至无影无踪。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适应了新规则,真不愧是天马先生呢。”不料八落居然微微一笑,“不过,如此轻易就被你打倒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启动陷阱卡——‘英雄见参’!!!”
“什么?!”天马愣到,“这张卡!!!”
“不要作出这么惊讶的神情,这张卡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被你叔叔制造出来了呢,”八落举起右手,将手中的四张卡展开背对着天马,“根据英雄见参的效果,你必须从我手牌中选择一枚,如果选择的是怪兽卡的话,就可以立刻特殊召唤出场!”
“那种自信的神情,”天马咽了口唾沫,“是在空场面对着我三只怪兽的劣势下能流露出来的么?!”
“怎么了,快选吧。”八落的眼缝狡黠地眯了眯,“我手牌中的战士之魂正等待着你唤醒呢。”
“战士之魂...”反复咀嚼这四个字眼后,绫香顿悟到,“莫非八落的手中已经有了那张卡...”
“罗嗦!不要说些让人费解的话干扰我有序的思维。”天马迅速冷静下来,“我的攻势岂能因为一张平庸的卡而暂停下来——我选你右手边的第一张卡!”
话音刚毕,只见八落的面前出现了一道天然的暴风屏障,将西路费都狠狠地挡了回去。
“怎...怎么会这样?!!”天马大惊失色,“难道我选中了这小子手里的...怪兽卡??!!”
“绝对错不了了,”一旁观战的绫香暗喜道,“八落的手中已经握有那足以逆转局势的战士之魂了...”
“不要用平庸来评价任何一张卡,天马先生。”得意的笑容爬上八落嘴角,“凡是存在的事物都有他自身的价值,而就在刚才一刹那,我已经让这张陷阱卡的价值升华到极点了!!”
“什么?!”
“你刚才说过,风是四大元素中最完美的一员吧?”此时八落话中的每个字都成了挫伤天马锐气的利剑,“那么你知不知道,当完美遇上完美时,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出来吧!!‘苍穹女神瓦尔基莉’(风/7星/战士族/ATK 2700 DEF 1700)!!!”
翡翠色的光芒在战场中央绽放开来,如同千年异质的碧血般晶荧剔透。瓦尔基莉——这位高贵的天空的宠儿,自如地踏着飓风铺成的地毯降临到了众人面前,轻盈而沉稳。
“果然,寄托着舞阿姨鼓励的苍穹女神瓦尔基莉,”绫香暗想,“单论攻击力的话在众怪兽中能够称得上佼佼者,更何况是在蕾亚卡稀少到极点的二十年前。”
“2700点的攻击力...”天马被女神之光灼伤了冷静的眼睛,“没想到在这小子的卡组里居然还有这么强力的怪兽存在...啧...可是...单凭他就想驾御风属性的怪兽么...”
“怎么样,你是想就此结束掉战斗阶段呢,”八落观望着天马复杂的表情变化,“还是让西路费都荣幸地葬身于女神之刃下?”
“少废话,你不是知道我会怎么做了吗。”天马一皱眉,“TURN END。”
[八落]8000:8000[天马]
“TURN...END??”
尽管已经猜到会有这种结果,但八落还是在天马面前展露出了未熟的惊奇。毕竟能成功地让二十年后鼎鼎大名的幻象工业总裁无功而返,虽然只是一回合也已经够满足他原本就并不苛求的成就感了。
“怎么了?结束回合可不意味着向你缴械投降啊。”天马对八落投来的惊诧眼神很不习惯。
“呃?”听天马说这话的时候八落突然有种熟悉感。回忆了半晌才记起自己也曾经在劣势下对当时仍是对手的正太这么说过。
“喂,绫香,虽然不是很确定,”八落悄声对绫香说,“不过我预感这绝对是一场相当精彩的决斗呢。”
“笨蛋,那是你对决斗的单纯得像小孩一样的热情燃烧起来了吧?”绫香笑道。
“嘿嘿嘿,就算是吧。”八落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又重新将目光转向仍在等待的天马,“好,那么就先由我来大干一场吧——抽牌!!”
看着八落坚定而轻松的背影,绫香忽然一阵心揪。
要是我能不背负着那未知的却又沉如寒铁的过去...
要是我能像八落那样只是单纯地为了决斗而决斗...
要是我能和正常人一样快乐地生活下去...
...
...那该有多好...
仅仅在一瞬间,千般思绪掠过绫香心头,最后攫住她的,却是内心深处异军突起的不安。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发动魔法卡——‘洗脑’!!”八落的高喊及时斩断了绫香几乎要乱作一团的思路,“藉由我支付上800点的生命,在该回合结束前我可以获取你场上一只怪兽的控制权——过来吧,戏法师!!”
“什么?!”看到戏法师身不由己地向八落的场上走去,天马的头上不由冒起了火山灰,“可恶...居然胆敢肆意玩弄我的部下...”
“不用在意,只是暂时借用一下。”八落笑到,“我先用瓦尔基莉攻击西路费都——苍穹碎!!!”
瓦尔基莉娇喝一声,举刃俯冲向西路费都。西路费都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便被柔和而强大的气流团团包围,刹那间所有的气流开始高密集度地压缩,变成无数把利刃将西路费都切成了碎片。
“好极了!瓦尔基莉攻击成功了!”八落正想趁势进行下一波攻击,突然发现自己左手边第一张卡如人间蒸发一样无故消失了。
“西路费都被战斗破坏的场合,可以从对手手中随机舍弃一张卡。”天马横眉冷竖,“这是胆敢侵犯我神圣领域的惩罚。”
“...大意了...被丢弃掉的是‘连锁闪电’...”与其说大意不如说八落头脑发热根本没有想到,“但是,我的攻击还没有结束呢!!戏法师,攻击龙蜻蜓!!”
戏法师的身体象陀螺一样高速旋转起来,形成龙卷风冲向龙蜻蜓。弱小的蜻蜓难逃厄运,顷刻间就被强风撕成了碎片,而戏法师却有如闲庭信步般轻松。但风暴散尽之后,本是龙蜻蜓葬身之处却出现了一个外貌与戏法师几乎一模一样但身材却相差甚远的小家伙。
“在这一刻龙蜻蜓的效果也发动了!”天马挥开手喝道,竟没有丝毫的怜惜,“当龙蜻蜓被战斗破坏送入墓地的场合,我可以从卡组里特殊召唤一体攻击力1500以下的风属性怪兽到场上正面攻击表示。因为这个效果,我从卡组中特殊召唤一体‘小戏法师’(风/3星/魔法师族/ATK 1000 DEF 200/DIY)!!!”
“小戏法师...?”八落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投向小戏法师,“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卡么?!而且还是在二十年前...”
“别忘了,八落。”绫香在旁冷静地提醒到,“风间天马既然是帕伽索斯的侄子,那么他的手中可能就握有当时甚至到我们那个时代总数量都寥寥可数不为人知的超限量卡。”
“说的对,”天马得意地颔首肯定了绫香的说法,“这张‘小戏法师’就是在我十岁那年叔叔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当时他设计的‘戏法师’才刚刚面世。也就是说,这张卡是叔叔为我特制的卡,全世界只有这么一张!不,不止是小戏法师,在我卡组里仍沉睡着一大群类似的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卡,正在等待着淋浴战斗的甘霖呢!”
原本天马想用自己的卡组是由大批限量卡组成的这个事实威慑八落,挫灭他的士气,不料这回他打错了算盘。
“好厉害啊!!超限量卡啊!!!”八落眼里的热情之火居然燃烧得更加旺盛了,“真是太有趣了!!”
“什...什么?!”天马头顶挂满了黑线,“笨蛋...你不觉得害怕吗,我的卡组里可是有许多你从来没见过的卡啊!!”
“那有什么关系,面对未知的战斗才更有意思不是吗?如果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替你铺好了,如果今后发生了什么你都能预见得到,那还有什么乐趣?!”八落依然没神经地笑到,“我就喜欢早上一起来,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不知道要见什么人,那种期待感和惊喜感可不是其他东西所能代替的啊。”
完全异于常人的想法深深触动了天马。眼前这个看起来跟自己一般大的孩子,忽然透出了非同一般的潜质。他甚至置疑这个少年是否已经全然忘记踏上决斗场的最初目的,还是说...实际上他打从一开始就是纯粹为了决斗而决斗??!
“再说我的卡组对你来说不也是一样的吗?未来二十年后的卡你又知道多少?”八落又举起左臂将决斗盘伸向天马的方向展示道,“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些没有必要担心的事情嘛!”
确实,现在八落的卡组对天马而言也是未知的颇具威胁的存在,也许他们所处的起跑点实际上是一样的。
不过,天马想,我还有那张卡...
“哼,未熟万千。”天马赶忙摆出架子以防止八落继续说下去扰乱自己的思路,“有空发表这种无聊说辞不如好好看看战场上的形势变化吧!!”
“恩?”八落定睛一看,只见天马场上的小戏法师不知何时居然一分为二,变成了两体漂浮在空中,“这是?”
“当小戏法师特殊召唤成功的场合,藉由我支付400点的LP,可以特殊召唤一体[小戏法师TOKEN](1000/200)守备表示!”天马快速地说到,“而回合结束时戏法师也将回到我的场上。”
“三个戏法师么,真是华丽啊。”八落搔着后脑勺感慨到,“不过幸好我的场上还有瓦尔基莉替我守住防线呢。TURN END!”
[八落]7200:6000[天马]
宣言回合结束的同时,八落却突然觉察到天马的嘴角掠过一丝诡异的笑意。
那是怎样的笑啊——就像掉落陷阱的猎物眼中看到的猎人的最后一抹笑容,呼之欲出的阴谋如恶魔的指尖爬过自己的每一存肌肤,让八落全身寒毛直竖。
等等...天马的场上现在有三只怪兽...
...莫非!!!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如闪电般迅速闪过脑海,留下的焦痕让八落的神经莫名地紧绷起来。
“轮我,抽卡!!”天马断然喝道,没有留给八落任何继续深入思考的余地,“真是感谢你呢,小鬼。在这一刻,你已经帮助我凑齐了让神降临所需的三个祭品了!!”
“...果然是这样吗!!!”明知天马即将做出什么对自己绝对不利的举动,但八落此时也只能坐以待毙,咬着牙看着天马高高举起手中的一张卡。
“...需要三只祭品,而且能让天马如此信赖的,”绫香暗呼不妙,“只有那张卡了!!!”
“看看神迹吧!”天马的周围的空气突然被一股绿色的光芒笼罩,仿佛正在筹备一个庞大而神圣的仪式,“我将场上的戏法师,小戏法师和戏法师TOKEN作祭品献上,召唤——‘菲迪亚斯的时翔士’(神/10星/幻神族/ATK 2000 DEF 2000/DIY)!!!!”
战场中央掀起了威力足以摧灭天地的狂岚,原先束缚在卡片图案中的时翔士仿佛重获自由,展开背后的三对巨大光翼腾跃而起。金灿得醉人的发丝下是一对晶莹的碧绿色眼眸,镶嵌在莹白如雪的面庞上愈显得澄澈动人,微抿的嘴唇又给他平添了几分英气。强劲的气流形成天然的防护甲包裹住时翔士的身躯,手中的圣杖顶端绽放出销金焚玉的颤栗光辉。
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呆的八落与绫香傻傻地站着无法移动一根手指头。除了视觉外,一切的感觉仿佛都消失了,而不知道是不是时翔士的力量作祟,时间的流逝也似乎变的缓慢下来...
“终于现出真面目了,”八落心头漾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菲迪亚斯的时翔士。”
“残念啊,当神降临到场上的瞬间,你已经注定要败北了,”天马指向八落高傲地笑到,“你们别想再回去了,留在这里做我一辈子的奴仆吧!哈哈哈!!”
“开什么玩笑!!”一想到要沦落为天马的奴仆,八落就气不打一处来,“未来还有无数的美好生活在等待着我去享受呢,我怎么会甘于落在你手上!”
话倒是说的掷地有声,但一看到天马场上深不可测的时翔士,内心还是悸动不安。
“这可由不得你了。”天马一字一顿地说。
“自己看看吧!即使是神,也只有2000点的攻击力,而我场上的瓦尔基莉的攻击力却有2700点。”八落握紧拳头说道,“论攻击力的话,时翔士绝对拼不过瓦尔基莉的!”
“的确,按时翔士目前的攻击力根本动不了瓦尔基莉分毫。”忽然天马坏笑到,“那么,我就让她消失好了。”
“...什么?!”面对天马听起来野蛮得毫不负责的发言,八落不由惊叫起来,“你当这是在变魔术吗?!!”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高水准魔术呢——发动时翔士的特殊效果!!”战场上浮现出方才被除外的微风精灵的影象,然后化作光粒逐渐消失,“将自己一张除外的卡放回卡组最下方,让场上除时翔士外所有正面表示的卡都返回原有主人手中。消失吧!苍穹女神瓦尔基莉——逆卷狂岚!!!”
顿时场上狂风大作,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瓦尔基莉袭来。即使是举手投足便可颠动苍穹的女神,瓦尔基莉却连任何防御动作都来不及做就被狂风卷向天际。风力减弱后,八落低头看去,好不容易才召唤出场的瓦尔基莉却瞬间被时翔士轻而易举地弓单回了手牌。
“喂喂喂...不是真的吧,居然有这么可怕的效果...”
八落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念念碎道。不过假如他此时能预感到自己接下来所要面临的更为严峻的险境的话,他会了解当下的抱怨有多么渺小可笑。
“不好!!”绫香突然注意到,“八落的场被清空了!!”
“可恶...接下来要发动直接攻击了吗?”八落抬头望去,却正对上时翔士碧绿色的双眸,仿佛瞥见在那眼眸的深处酝酿着淡淡的哀愁。八落的眼睛不由漾起一层迷离——这个方才还称自己主人的美少年,如今却与自己倒戈相向。
“二十年后的规则真是完善呢,可以对对手作出直接攻击确实相当诱人。”天马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过很可惜,时翔士在发动这个效果的回合不能发动攻击。”
八落暗自舒了一口气...逃过一劫了吗?
不对!天马的脸上又露出了刚才那样的笑容!!
“虽然不能攻击,但是我的回合离结束还早着呢!!”一颗星星在天马眼角闪烁了一下,“我发动时翔士的第二个效果!!”
“什么?!第二个效果吗!!”
尽管观看了绫香与尤金的战斗后便已了解到神之卡的特殊能力之多,实力之可怕,但当时充其量只能算个旁观者。这样的情况突然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八落还是免不了慌张起来。只见只见时翔士仰面朝天,高举圣杖,杖尖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成一个时间旋涡;待到旋涡的入口扩大到足以容纳下一个人时,时翔士竟纵身一跃,把自己的身体干净利落地埋了进去。当时翔市士完全消失在时间的旋涡里,旋涡的入口开始反向扭曲慢慢地合拢上。短短几秒钟内,时翔士便仿佛从人间蒸发了。
“这是怎么回事!!!”
“在主要阶段一时,藉由我支付上1000点的LP,便可以将时翔士从游戏中除外。”毫不理会八落的疑虑,天马将手中所有的卡悉数盖下,“然后再盖上两张卡,TURN END!”
[八落]7200:5000[天马]
“虽然不知道他将时翔士除外有什么意图,不过既然能安心让时翔士离场,那么这家伙所盖的两张卡里必定有布局周全的防御手腕。”八落舔了舔嘴唇想到,“我的回合,抽卡!”
“在你的准备阶段发动陷阱卡——‘霸者的独揽’!”果然不出八落所料,天马用这张陷阱卡为自己编织了一回合滴水不漏的完美障蔽,“因为霸者独揽的效果,这个回合你不能进入战斗阶段!”
四周的空气仿佛变的无比粘稠,使人如身在梦魇之中,仿佛每前进一步都要花上千钧之力。在如此大的阻力下,看来任何怪兽都没有办法轻易地发动攻击了。
这个回合时翔士不在天马的场上,这原本是掠夺天马基本分的大好机会,如今自己却动弓单不得,什么都做不了,八落感到有些懊丧。
“可恶...完全伤不了他吗...”
“怎么了?刚才热血澎湃的样子到哪里去了?”天马嘲讽道。
八落看了看手里的四张手卡,其中被时翔士的逆卷狂岚野蛮地弓单回手上的瓦尔基莉正哀怨地倦蜷缩在自己的右手边。
“对不起,瓦尔基莉,你先休息一会吧。”八落直视前方,“即使这个回合没法动你的生命值,我还是能做些什么的——我从手中召唤‘自由城的神斗士’(光/4星/战士族/ATK 1500 DEF 500)!!”
从八落战场上空降下一道耀眼的光柱,一名肌肉强健的斗士如再生侠般的姿势随光柱降临在了场上。
“神斗士的效果,是当自己场上只有这张卡时,它的攻击力与守备力将会分别提高1000点。”为了让二十年前的天马能清楚神斗士的效果,八落厚道地解释道,“也就是说,现在神斗士的攻击力与防御力分别提高到了2500点和1500点。”
“原来如此,想靠这位兄贵做最后的堡垒么?!”显然天马对这类外表粗野的怪兽极度地蔑视。
“这点不用你操心,”一语被天马说中要害,八落只得低调回应,“TURN END。”
就在八落宣言回合结束的刹那,场上的时间旋涡突然又开启起来。方才消失于无影无踪的时翔士突然又从旋涡中现身,并以极快的速度向八落俯冲下来。
“时翔士?!!!”
“喔,忘了告诉你了。时翔士拥有的穿梭时空的能力,在决斗中就表现为当时翔士因为刚才的效果自行除外后,会在下个对手回合的结束流程以相同的表现形式回到场上,”天马仿佛后知后觉地突然说到,但谁都看的出刚才他是故意隐瞒了这个效果不说的,“而且当它回到场上时,将给予对手相当于此时时翔士攻击力数值的伤害!!”
“什么?!!”
“上吧时翔士——时之跃杀!!!”天马有力地指挥到,八落刚想喊点什么出来,菲迪亚斯的脸已经高速靠近了他的脸庞。随即时翔士的身体化作一道强光穿透了八落的身体,八落顿时感觉体内每个细胞分子似乎都在试图挣脱本体的控制向四面八方游走,双膝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生命值一口气削弱了2000点。
“八落!!”绫香担心地喊到。如果现在是在黑暗游戏中的话,受到这样的打击八落早就要昏厥好几次了。
“华丽吧,穿梭时间的攻击?”时翔士又返回到了天马的场上,残留的气流轻抚着八落的脸颊,“你真该庆幸,如果是2000点LP制的游戏规则,你早就败北了。”
[八落]5200:5000[天马]
“嘿嘿,好强...”不料八落一面缓缓地起身一面却笑到,“这样的决斗才有趣啊!!”
“...哼,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么?抽卡!!”天马冷笑到,“还是准备乖乖地作我的仆人吧。”
“那可不一定呢...即使时翔士重新回到场上,攻击力也只有2000点而已。”八落自信满满地站稳了脚跟,“而且除外区已经没有任何卡可以让你发动逆卷狂岚的效果让我的神斗士回手了。只要我的神斗士在场抵御,这个回合你也别想从我这里偷走半点基本分...”
“真的是这样吗?”
八落还未把句子的语气读完整便被天马打断。正惊异于天马那诡异的字句,突然双方卡组都开始发出神秘的光芒。八落连忙低头看去,卡组上方的三张卡影象越来越模糊,最后居然消失在空气中!
“怎么...回事?!!”如此景象让八落不自主地警觉起来,“难不成?!!”
“不错,这就是时翔士拥有的第三个效果!!”简直象策划已久的阴谋瞬间爆发一样,“每到自己准备阶段可以将双方卡组最上方三张卡从游戏中除外,其中每有一张怪兽卡,时翔士的攻击力与守备力就会在下回合自己的准备阶段前提高500点!”
场上浮现出被除外的六张卡的影象,其中的怪兽卡...一共有四张!
八落顿时愣住了。他清楚这将意味着时翔士的攻击力将倍增;并且即使他不攻击,也为逆卷狂岚效果的发动凑足了三张除外的卡,到时候仍然可以将自己场上的怪兽横扫一空;又或者天马为了安全起见还可以直接选择发动时之跃杀的效果,让时翔士在下个回合再给予自己重创。而以上的任何一种情况都是自己所不愿见到的。
“如你所见,由于除外的卡当中有四张怪兽卡,所以时翔士的攻击力与守备力分别提高到了4000点!!”天马又将手中唯一的一张卡打在了决斗盘上,“喂,刚才试过了效果攻击,现在来肉搏看看怎么样——将墓地里的小戏法师除外,从手中特殊召唤西路费都攻击表示出场!!!”
“又是西路费都!!”
“接受神罚吧!!”还未等八落反应过来,天马已经下达了突击命令,“先用时翔士攻击神斗士——裁式轰神炮!!!”
时翔士手中的圣杖顶端突然开始变形,组合成一个巨大的炮口,大量离子在炮口周围聚集着。只见时翔士高举起圣杖,再慢慢地下移手臂,将炮口对准八落场上势单力薄的神斗士,大喝一声,一束高密度的光子束径直轰出,几乎在光束射出炮口的同时,光束的另一端已经接触到了神斗士的身体。面对如此强大而无法捉摸的攻击,神斗士引以为傲的力量却毫无施展之地,惨叫着消失在光中。紧接着西路费都也化作气旋直接穿透了八落的胸膛。在如此天衣无缝的配合攻击下,八落的生命值直接掉到了2000点。
“...可...可恶...只剩下2000点LP了...”八落甩掉额头上的汗珠,咬牙道,“如果不想点办法的话,下个回合就真的会被干掉的..”
“不对,你下个回合是铁定输的了。”天马作了个大拇指朝下的动作,“别忘了时翔士还拥有时之跃杀的能力。”
“你在开什么玩笑!”八落忍不住吼道,“时之跃杀的效果不是只有在主要阶段一才能发动的么,现在战斗流程已经过去了啊!!”
“看到这张卡你就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了,”得意的笑声过后,天马启动了场上的最后一张盖牌,“发动速攻魔法——‘时之逆流’(DIY)!”
“时之逆流?!!”又是八落和绫香没有见过的卡,“难道...”
“不错,这张卡也是叔叔为我特别制作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蕾亚卡!”天马的话中充满了绝对的自豪感,“它可以在自己回合的结束流程时发动。回到本回合的主要阶段一,然后再跳过本回合的战斗阶段。由于这张卡的效果,我又回到这个回合的主要阶段一了!!”
“不可能!!居然有这种事!!”八落眼睁睁地看着时翔士再次奔赴时间的旋涡中,来自未来的压迫感令他几近窒息。
“我支付1000点LP,再度让时翔士从游戏中除外,”冷竣的的目光扫向八落,“当你下个回合结束时,时翔士就将撕裂时间的裂缝来到未来给予你4000点的伤害。而你现在的生命值只有2000点而已。也就是说,如果你不在下回合结束之前打倒我,那么下回合就是你的死期!!TURN END!!”
“八落...”如此苛刻的局势让绫香都不能不提心吊胆起来。
“不行了吗...”八落的瞳孔在无神地放大,似乎已经找不出任何可以破解时翔士这致命连锁的办法了,更何况给的时限只有短短的一回合而已。
“难道我...要败在这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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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话涉及新DIY卡资料索引——
DIY-072 フェイデイアスの時翔士(菲迪亚斯的时翔士) 神 10星 幻神族 2000/2000
效果:·此卡必须用场上三只怪兽作祭品通常召唤。此卡不受任何卡效果影响。
·每到自己准备阶段可以将双方卡组最上方三张卡从游戏中除外,其中每有一张怪兽卡,此卡的攻击力与守备力在下回合自己准备阶段前提高500点。
·将自己一张除外的卡放回卡组最下方,场上除此卡外所有正面表示的卡返回原有主人手中。该效果一回合限用一次,发动回合此卡不得攻击。
·在自己的主要阶段一支付1000点LP,此卡在下一次对手回合结束前从游戏中除外。因此效果返回场上时,给予对手相当于此卡攻击力数值的伤害。
DIY-073 フリータウンの神闘士 ゴッド ファイター(自由城的神斗士) 光 4星 战士族 1500/500
效果:自己场上除正面表示的此卡外没有其他卡的场合,此卡攻击力与守备力提高1000点。
DIY-074 THE レッサー·トリッキー(小戏法师) 风 3星 魔法使族 1000/200
效果:此卡特殊召唤成功的场合,可以支付400点的LP,在自己场上特殊召唤一体守备表示的[小戏法师TOKEN](风/3星/魔法使族/ATK 1000 DEF 200),该TOKEN不能宣言攻击。
DIY-075 時の逆流(时之逆流)速攻魔法
效果:自己回合的结束流程时发动可能。回到本回合的主要阶段一,然后再跳过本回合的战斗阶段。
七零八落侍
发表于 2006-7-20 03:48:36
第二十二话自由城闪光!菲迪亚斯的回归
“已经没有办法了吗...”
八落看了看手里的三张卡,无法抑制地叹了口气——‘苍穹女神瓦尔基莉’(风/7星/战士族/ATK 2700 DEF 1700)、‘幻影武士LV5’(光/5星/战士族/ATK 2100 DEF 1200)和‘自由城的领主巴库达’(暗/6星/战士族/ATK 2000 DEF 1800),卡组里三张能够独当一面的上级怪兽恰好都在手上,但自己场上却空空如也,根本没有祭品来源能让他们召唤出场。更为讽刺的是,如果采用的是二十年前2000LP无祭品制的旧规则的话,手里的怪兽就能全部轻松登场了。
不论多么强的怪兽,要是没有办法上场也只能在手中或卡组中沉睡直到决斗的结束,根本毫无作为。这样残酷的事实八落当然清楚。三张卡中只有巴库达有可能通过‘自由城’的效果特召,但他很快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
自由城已经在在上回合天马发动时翔士的效果时,从卡组上方被直接除外了!
卡组的中心卡被移除出游戏,等于整幅卡组的战术锁链被完全斩断,而且如果不在这一回合逆转过来的话,回合结束时就将被时翔士的时之跃杀一击毙命...
面对着卡组崩溃与时翔士的双重威胁,被夹在当中的八落忽然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八落面对的境况...已经糟糕到不是一开始所能预料到的了...”绫香咬着嘴唇不安地看着八落,唯一能让她感觉到一丝生气的,是八落眼角流露出的一道微弱得极易被忽视的光芒。
“但是...但是...”
八落攥紧拳头,颤抖地平举起戴着决斗盘的左臂。
“...为什么总有一种力量...让我身不由己地想抽出卡组最上方的那张卡呢...”
“主人。”突然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穿越了僵硬的空气传到了八落的耳膜上。
“...菲迪亚斯?!”这回八落倒是很敏锐地认出了声音的主人,随之而来的是掩不住的惊讶,“现在不是正在决斗么?你怎么还能跟我的灵魂对话?”
菲迪亚斯停顿了许久,最后似乎是很不情愿地翕动了嘴唇:“...我很失望啊,主人。”
“...失望?”
“我没有想到,主人你竟然会在这点挫折面前无精打采起来...真的让我太失望了...我...”
“什什什什么?!你居然还好意思数落我?我弄得这么狼狈还不是你那没谱的效果害的!”莫名其妙地被害自己倒霉的罪魁祸首说三道四,八落忍不住龇牙咧嘴地暴走起来,“喂,还有,别用哭腔跟我说话!”
“主人...”
“再说,这算什么小挫折啊...”一想到目前自己的窘境,八落的语气又不自觉地软了下来,“从一开始我就完全被天马的战术套牢,现在几乎已经没有办法逆转过来了...”
沉默。
“难道我真的要为天马做一辈子的仆人了吗...”
还是沉默。
“喂...怎么突然没声了...”菲迪亚斯突如其来的平静让八落觉得浑身不自在。
“啊,我只是在想象主人变成仆人后的模样...噗。”
“...我说...那声‘噗’该不会是你在笑吧...”
“不是。”
“...原来神也会说假话的吗!!!!”
“讨厌啦~~~主人怎么这么说~~~”
“...什么?!!!还会变娘娘腔吗!!!!!!!”八落的下巴穿越了地心。
“真是的,主人,你说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是吗,那真是对不起...等...等一下!!!我干吗得跟你道歉啊!!谁在跟你开玩笑了啊啊啊??!!”
于是八落完全抛开了严峻的战况,开始朝在场的其他两人完全看不见也听不到的菲迪亚斯发泄起来。而在天马看来,八落只是在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做着奇怪的动作罢了。
“这家伙...紧张到精神失控了么...”以上为天马的心理活动。
“太好了,看来你终于恢复精神了呢,主人。”听八落发了半天的牢骚后,菲迪亚斯突然换了个冰释前嫌的口吻。
“哎?”
“请记住,千万不能放弃自己啊,”一字一顿都化作重量砸落在八落心头上,“要是连自己都放弃了自己,那么一切就都完了。”
“...菲迪亚斯...”
“不要忘了你寄托在这幅卡组里的心意,”菲迪亚斯的声音仿佛越来越远,“加油,主人!”
“难道一开始菲迪亚斯是为了给我打气才故意说了那些话吗...”想到这里,八落不禁一阵感动,“谢谢你,菲迪亚斯。”
“不过,”菲迪亚斯又若无其事地补充到,“要是主人你不幸输掉的话,我倒也很期待看主人穿仆人装的模样哦。”
“.........”
“菲迪亚斯说的没有错...自己都放弃了自己那就没有退路了...”似乎想在菲迪亚斯的话里挖掘出更深层次的含义,八落托着下巴继续思索道,“那么,他所说的我寄托在这幅卡组里的心意是...”
忽然一个想法宛若流星般划过脑海,八落毫不犹豫地阻截下了它。
“对了,就是这个!”
仿佛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八落将手伸向了卡组上端。
“怎么,还没死心吗?”天马轻蔑地挑了挑眉,“我未来的仆人?”
“我决定相信自己的卡组。”八落目光如炬,卡组上方的第一张卡因为指关节的过分收缩而微微翘起了一个角。
“...你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难道是因为马上要成为我的仆人而被荣幸冲昏了头脑么?”天马的鼻子嗤了一声,“你知不知道现在自己身在怎样的处境...”
“我当然知道!”八落身后燃起了熊熊火焰,“顺便,我可以告诉你,现在我手上抓着的三张卡全部是无法直接召唤的上级怪物,一张都出不来。”
“什么?!”绫香被八落的反常举动怔住了,“居然将自己的手牌资料主动公布给天马...八落,你到底在想什么...”
“哼,既然你已经卡手到如此严重的地步,你怎么能知道单靠这次抽到的卡能够挽回这种败局呢?!”
“哦?那你又怎么知道不能呢?”火Yao味剑拔弩张。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天马理直气壮地训斥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命运女神垂青的是谁已经一清二楚了!”
“没有十足的把握前最好不要妄下定论啊,”避开天马诧异而恼怒的眼神,八落把脸转向绫香,“绫香,你不也是在危急关头一举反击战胜堕天使的么?”
“哎?”
没有想到八落竟一直把自己上次击败尤金的战斗标榜起来自我激励,绫香一时说不出话来。但很快她便从中反应过来,眼里闪烁着异样的悸动。
“别忘了,那场决斗的胜利有一半是属于你的啊,八落。”绫香回以微微一笑,“没有你那无论任何时候都不会被打倒的意志力,我根本撑不到最后。所以,把这份信念在这场决斗里延续下去吧!!”
“恩,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不会放弃的!”八落又重新把注意力转回到了战场上,双眼放出的光芒如两把利刃不遗余力地插向天马的视神经,让他感觉有些晕眩。“即使上天为我安排好了命运的行程,我也有权利选择我喜欢的方式来完成我的旅途。人不能也不该让自己沦落于与生俱来的束缚中痛苦地挣扎,这正是我寄托在这副卡组里的心意——绝对的自由啊!!”
“绝对的...自由...?!!”
“我的回合,抽卡!!!”顿时一股神奇的活力从指尖贯通了八落全身,久违的热血在血管里澎湃汹涌,“看吧,我要用这股信念汇聚而成的奇迹之光,照亮我的未来!!发动魔法卡——‘万宝槌’!!!”
“什么?!!”三道不可思议的光将八落的手牌团团包围,似乎在孕育着什么新生的力量,奇异的景象让天马动弓单不得,“那是...”
“因为这张卡的效果,我可以将任意枚数的手卡插入卡组洗切,然后再从卡组抽出相同数量的卡。”八落把手里三枚卡都加入了卡组洗切,同时用足以燃尽一切的目光扫向天马,“你总是说命运命运的,要知道,自己的命运是要靠自己去争取和创造的啊!”
天马好象石化了一样杵在原地,显然不只是因为八落在这个时刻仍没有放弃,更多的讶异来自于命运女神居然如这个少年所预言的那样给予了他丰厚的回馈。
“嘁...就算让你化解了手牌的窘境,你想要在这回合击败我还真是天方夜谭。”天马的狂躁开始逐渐沉淀下来,君子风度又跃然纸上,“笼中的小白鼠再怎么挣扎,也逃避不了被宰杀的命运。”
“...确实,要我在一回合内扳倒你实在是不太可能...不过我倒可以争取到足够存活下去的氧气呢。”八落瞧了瞧自己刚抽到的三张卡,嘴角微微一翘,“发动魔法卡——‘灵魂交错’!”
“灵...灵魂交错?!”天马一怔,“那张卡!!”
“因为灵魂交错的效果,我可以在回合结束前将对方场上一只怪兽代替自己的怪兽作为祭品。”场上漫起一片皎洁的光芒将天马场上的西路费都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当然我要选择的是你场上唯一的屏障——西路费都!!”
“...可恶,你又在肆意玩弄我的怪兽...呃?”正欲发泄的天马忽然发觉脸颊上掠过一丝滑腻的感觉,不禁抬头看去,“...这是...花瓣?!!”
漫天的花瓣如雨丝在风中飘絮,一种神奇得不言而喻的力量透过每一片花瓣扩散到了整个战场。
“花瓣?”绫香下意识地在脑中搜索着这个似曾相识的画面,突然记了起来,“对了!是那张卡!!”
“天马,你刚才说我怎么也熬不过这个回合是吧?”八落已经自作主张将“先生”这个后置尊称给省略掉了。
“...什么?”
“那么我就闯过这回合让你看看,”八落高举起手中的一枚卡,“就用我手里的这张卡——将对手场上的西路费都作为祭品,从手中召唤‘仙女龙’(光/6星/龙族/ATK 2200 DEF 2300)正面攻击表示出场!!!”
一道紫红色的光柱从天而降,仿佛擎天柱砸在地上一般引起大地的共鸣。周围的花瓣被那神秘的力量聚集起来,缠绕着光柱向望不见的最上空迅速卷去。双翅微展仙女龙沐浴着花瓣雨,稳健地从光中展现出它那美丽的躯体。
“又是...从没见过的怪卡!”毫无疑问天马对未知的恐惧比八落严重得多了,“...但是...发动灵魂交错的回合你是不能进入战斗阶...”
“我再盖上一张卡,”不料八落近乎无理地打断天马多余的解释,“TURN END!”
“...什么?!”天马吃惊地看着八落,随后面部表情开始转向肆无忌惮的大笑,“笨蛋!就这么结束了吗?”
“啊,是的。”
“难不成你已经怕到忘记了时翔士的效果了吗?”天马的眼缝收窄了些,鄙夷的目光在八落身上聚焦。
“不对,”绫香会意地暗笑到,“天马根本不了解仙女龙身上所蕴藏的力量。”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见八落毫无反应,天马只以为这个少年在慌忙中发生了严重的判断失误,于是自得地演起了独角戏,“在这一刻,时翔士的效果也发动了!接下撕裂时空裂缝的最后一击吧——时之跃杀!!”
时空裂缝再度如同命运之轮的宣判般在八落头顶不断扩张着,时翔士飞速向八落俯冲下来,一切能传达死亡讯息的媒介都化作时翔士高速运动时响起的风声贯入八落的双耳。一束绿色的闪电般的光又毫无悬念地穿透了毫无防御的身体,不同的只是对面少年那幽红的瞳孔里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惊惶与不安。
那样坚毅的眼神,天马握牌的手开始不自觉地颤抖,难道说...这家伙已经完全预料到自己会受到时翔士的伤害了?
不可能。那样的话,他为什么没有做任何的防御措施呢!!!
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防御了?
紧接下来的情景彻底推翻了天马这些毫无意义的推测——原本应该被时翔士击中中留下伤口的部位,却被一层又一层花瓣包裹起来,八落全身则漾着一圈紫红色的光芒,生命值更是没有丝毫改变。
“不!不可能。”天马的定势思维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在他看来这简直与关在牢笼里的白老鼠在奄奄一息时突然咬断栅杆冲出来重见天日一样不可思议。当因为过度震惊而震颤的眼球恢复平静时,他猛然发现一样东西已经从自己的视平线上消失了。
“等等...仙女龙...不见了?!!”
“说什么胡话呢,”八落指了指逐渐沉淀下来的紫色光华,嘴角微微上翘,“看清楚了,仙女龙不是在这里吗?”
“什么?!”
“仙女龙的效果!”八落攥紧拳头,似乎在尽全力不让刚捉到的胜利的曙光溜走,“当自己即将受到令自己生命值归零的伤害时,可以将场上正面表示的仙女龙作为祭品,使这次伤害无效化!”
“伤害...无效化?!”翡绿的眉宇间沁出了汗珠,自己的预言落空让天马觉得自尊蒙羞到了极点。
“对,仙女龙用自己的灵魂为我筑起了这道的防御的铁墙,”仿佛在紫色光芒中重获新生,天马片刻的惊慌被八落极其敏锐地捕捉到并借题发挥,“看着吧天马——即使仅仅是为了不让它的牺牲白白浪费掉,这场决斗我也绝对不能输!”
[八落]2000:4000[天马]
顺着溪流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黄昏时刻落日特有的余辉洒在的粉发少女的脸上,映出与先前的嚣张跋扈完全不一样的忧郁光景。
是该说毫无目的么?但内心深处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渐强的心跳声,又在不断地提醒着自己是为了找寻某种失去的东西才来到了这里。
“不是骗人的吧…神隐村...”幻邪的眼中漾起了一层迷离,“八年前被毁灭的…我的故乡…”
不远处出现了依稀的人影,一群小孩子正光着脚丫在溪边踢着足球。忽然一个体态臃肿的男孩一用力把球踢进了小溪里。
“哎,刚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一个瘦猴子失望地嘟哝到。
“啧,吵死了鲤太!”被叫做刚彦的家伙不耐烦地朝旁边一挤眉,“让那臭小子帮我们捞上来不就行了么?”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鲤太闻罢坏笑道,然后朝着一旁一个人蜷缩在石头上的小男孩走去。
“那个孩子…难道是!!”幻邪看着那个衣衫褴褛面目无光的小男孩,一股久违的感动流遍全身。
“喂,幻马。”鲤太走到男孩身前,用力拍了下他颓废的脑袋,“快,帮我们把球捞上来!”
“幻马!!!”
这次幻邪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而轻轻喊出声来,但那群孩子并没有听到。
“球?”幻马顺着鲤太指的方向望去,面露难色道,“啊,那溪水很深的,我不会游泳啊!”
“怎么?难道你想忤逆我们?”刚彦摆凶表情,把指关节弄的喀喀作响。
“不...不是...”幻马的眼中充满了无助,“可是我...”
“这样吧,如果你替我们把球捞上来的话,”鲤太把脸贴近幻马,嘴角邪恶地上扬,“就让你和我们一起玩。”
幻马顿时犹豫了,对一直被冷落在旁的他来说这似乎是个相当诱人的条件。
“真的吗?”幻马咬着嘴唇,“如果我把球捞上来...你们就愿意跟我玩吗?”
“哦,那是当然,大家说是不是啊?”鲤太又转身煞有介事地向其他人征求意见,众人都起哄般地附和道,“看吧,大家都很期待你把球拣上来然后和你一起玩呢。”
仿佛经过了剧烈的思想斗争,幻马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向溪边走去,一股脑跳进湍急的溪流里。一边胡乱蹬着脚一边努力向越漂越远的球挪动,原本并不算很刁难的小溪对这个孱弱的孩子而言却宛若深海巨壑般难以逾越。
“快看哪,那小子的滑稽样,啊哈哈哈哈!”岸上的刚彦带头哄笑了起来,还夸张地用肢体语言模仿幻马狼狈的动作。对此幻马充耳不闻,只是咬紧牙关,一点一点地向球靠近…
“还差一点…”手指像想要抓住希望一般颤抖地向前伸去,触及球的一刹那,幻邪却意外地在幻马脸上看到了欣喜的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幻马…”
“我捡上来了!”幻马艰难地爬上岸,湿漉漉的身体在风中瑟瑟发抖,但高举起球的手臂却坚定不已。
“哦,谢了。”鲤太一钩手抄走了球,“喂,大家继续吧!”
“哎,等一下…”
“恩?怎么了?”鲤太回头鄙夷地斜了幻马一眼。
“那个…我已经按你们说的把球拣上来了…这样我就可以…”幻马紧张地哽咽了一下,“可以跟你们一起玩了吧?”
顿时其他所有孩子都面面相觑,紧接着爆发出足以撕裂幻马心脏的笑声。
“喂,他居然说要跟我们一起玩呢。”刚彦的脸部肌肉由于笑的过度而向上绷起,“真是笑死人了,啊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看来刚彦是这群家伙的首领,被他这么一说其他孩子也笑得满地打滚。
“…你们…不是说好了的吗?”幻马顿时从头凉到尾,急得说话的嗓音都变得不请,“只要我把球拣上来,就…”
“笨蛋。”没等幻马说完鲤太就猛地抓起他的头发,将狰狞的面部压近幻马,一层令人透不过气的的阴影笼罩在幻马的脸上与心上,“稍微用点脑筋想想就知道我们在骗你啊。”
“…你们…在骗我?”
霎时间原本幻马眼中那充满希望的光芒被强袭而来的失落冲刷的一干二净。这个可怜的少年只能屈腿任由鲤太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脸木讷与悲愤地颤抖着,听着自己身上的水滴有规律地砸落在地上的声音,似乎淌下来的不只是水,还有支撑自己存活下去的鲜血…
“像你这样生出来没人要的野种,还想和我们玩?做梦吧你!”鲤太一用力便将幻马狠狠甩在一边,“拖着鼻涕回去找你那一个野种胚里出来的幻邪姐姐玩家家酒去吧!!!!”
一句不知轻重的调侃,激起了在场两个家伙心中的愤怒。
“这些家伙…”幻邪额头青筋暴起,正要出去大开杀戒时,幻马的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掠过她的眼帘——他突然从地上蹦了起来重重地推了鲤太一下。原本对鲤太来说这简直是蝼蚁撞大象那样几乎没什么作用的身体冲撞罢了,但似乎是由于震惊蝼蚁的大胆反抗这只大象也向后踉跄了几步。
“你怎么说我都可以...”幻马咬着牙,一副破釜沉舟的毅然模样,“但是绝对不许你侮辱幻邪姐姐!”
“幻马...”幻邪一时忘记了行动。
“啧,该死的家伙,既然敢顶撞我!”鲤太稍微揉了揉被撞的部位,撇开的嘴角溢出几分杀意,“那么你也应该有所觉悟了吧,野小子。”
还没等幻马回过神来,鲤太的一记重拳已经狠狠地砸进了他空荡荡的下腹部。幻马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突然觉得头部千斤重——刚彦已经用沾满泥巴的大脚用力地踩在了他的头上。幸好幻马倒地时下意识地把头偏向了一侧,否则脸朝下栽倒的话,现在他的呼吸管道必定被那污浊不堪的泥土堵到窒息。
“啧啧,质感跟足球比起来还差点,你妈是怎么生出你这种劣质品的?”刚彦的脚尖在幻马脑袋上来回转动践踏,“哦对了,你好象根本就没有妈妈吧。”
被重量踩在脚下的少年这次没有回答,紧闭的眼角渗出晶莹的液体来,还有一些呜呜咽咽的声音含糊不清地传出。
“这就对了,贱民就该有贱民的样子。”见武力镇压成功,刚彦满足地吹了吹口哨,“看你这窝囊样,一辈子就是当奴隶的命了,啊哈哈哈哈!”
“这群人渣!!!”
幻邪再也看不下去了,正要跨出去让这些垃圾全部死无葬身之地,忽然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再次止住了她——
“你们统统给我住手!!!”
仿佛从遥远国度传来的福音,幻邪不由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一个十来岁的粉发少女正横眉冷竖地向幻马与那群家伙走来,瞳孔里有着某样令人心寒三尺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啧,碍事的家伙来了。”刚彦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抱怨道。
“幻邪…姐姐…”幻马吃力地活动着被刚彦踩的几乎坏死的面部肌肉朝来者叫唤道。
“什么!”一直在远处观望的幻邪吃惊地将目光完全投向了那名少女。
“那难道是…八年前的我?!!”
“不准你们欺负幻马!”少女幻邪摆出与自身体型年龄毫不相符的阵势一步步深入敌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退却三分,仿佛她周围的空气都成了利刃凶器随时会要了他们的命,“放开他。”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乖乖就范吗?”看起来刚彦的年龄也要比此时的幻邪小些,嘴上逞着能,踩住幻马的脚却下意识地松弛了点。
“放开他!”决不容许丝毫妥协的目光如蜡炬般熔化了刚彦的心理防线。
“啧…别忘了我可是这里的头…”无论刚彦再怎么霸道,也承受不了如此坚定不挠的步步紧逼——他毕竟也还是个孩子而已。
“最后再说一遍,放开他!!”
完全无视了刚彦榨干了嗓子挤出来的话语的内容,第三次且实质上也算最后一次的警告在幻邪口中响起,仿佛紧接下来所要采取的将是这些小屁孩们所想象不到的恐怖的强制性措施。幻邪的底气十足得让刚彦再也招架不住,终于把那只在幻马身上制造下屈辱记忆的脚放了下来。
“切…跟个小妞斗也没什么意思,我们走!”以勉强放过对手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给自己留下脱罪卸责的后路,这古老得掉渣的套路被刚彦娴熟地玩弄于鼓掌。
等众人远去,幻邪突然像松了一大口气,赶忙上前把满脸污泥的幻马搀扶起来。
“没事吧,幻马?”幻邪取出一枚手帕,心疼地擦拭着幻马那泥与泪交浊不清的脸
“不用担心,姐姐…你看,我没受什么伤呢。”幻马装出涩涩的笑脸一副毫发无伤的样子,心里承受的巨大伤害却压在心底不愿也不能让幻邪发现。
“为什么要去惹他们啊…”幻邪嗔怪到,“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去理那些家伙么?!”
“...因为...他们…他们说…”
“不论他们说什么,你只要当没听见不就行了。”擦拭干净后,幻邪收起手帕,蹲下身熟练地把幻马背了起来,“跟那些鼠目寸光的家伙浪费口水是一点都不值得啊。”
“…可是他们说姐姐你和我都是野种!”幻马的一声呐喊让幻邪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们说我没有关系…可是…可是姐姐…他们怎么能说你…”幻马的嘴唇颤抖起来,方才在那群家伙面前已然接近崩溃的精神一下子瘫软在幻邪的背上。
“幻马…”
幻马忽然感觉幻邪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因为幻邪正背对着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姐姐…你…哭了吗?”
“…听着幻马,姐姐答应你,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姐姐都不会离开你,姐姐会一直保护着你的,”滚烫的液体沿着粉颊淌了下来,“来,幻马,我们回家去。”
幻马轻轻恩了一声,伏在幻邪的背上享受这种熟悉的安全感。
看着过去的自己与幻马渐渐离去,躲在不远处的幻邪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过了半晌她才将手缓缓伸向腰际,轻车熟路地一解,一块年代久远且污渍斑斑的手帕悄悄落入掌心。
“老天爷啊,”幻邪盯着手帕犹豫了一会,终于开始挪动脚步朝那二人的方向不露声迹地跟了过去,“你这个玩笑开的实在太大了...”
另一边,刚刚死里逃生的八落正在与天马继续激烈地对峙着。
“真是不得不惊讶一下呢,这次防御让我稍微伤了点脑筋。”天马闭上眼靠拢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在天应穴上点了点,“但是,一点点小风小浪也阻挡不了你这座孤岛被海啸淹没的必然进程——该输的最终还是得俯首称臣。”
“别忘了你这座决斗岛也是个孤岛哦,”八落笑道,“这样看来你所作的孤岛会被海啸淹没的预言可不太吉利。”
“哼,别以为只言片语就能左右我的判断力,抽卡!!”天马一抽出卡就猛地指向自己场上的时翔士,“在准备阶段发动时翔士的效果!”
“又来了...”绫香皱眉到,她很清楚时翔士的卡组除外效果不仅能在表面上持续性地增强其本身的战斗力,另一方面也在通过将对方卡组逐渐削除来一点一点抹杀对手翻盘获胜的希望。
而恰恰是后者,才是时翔士能够给予对手致命一击的直接诱因。
“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八落看着淡淡地发光的牌组想到,“不成功便成仁吧!”
双方卡组上方总计六张卡渐渐地在场上浮现出本来面目——六张竟然都是怪兽卡!!!
“很遗憾,六张都是怪兽卡呢。”天马陶醉于自己完美的决斗艺术并沉浸其中,“也就是说,时翔士的攻击力达到了理论上的最大值——5000点!!!”
然而八落的注意力似乎根本不在这里,他的眼神陆续扫过逐渐模糊的每一张卡的影象,突然眼前一亮。
“那张卡...”八落先是稍作惊讶地微启嘴唇,随后抿上嘴唇微微一笑,“有了。”
“就算你摆出一副白痴样的表情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了,”天马的手臂划出流星般炫璨的轨迹,“消灭对手吧时翔士——裁式轰神炮!!!”
骇人的粒子炮再度从杖尖喷射出来,夹杂着呼呼风声,直指八落心口。
“八落... ”绫香见状不由喊出声来——被这一击命中八落可就输定了!
可八落的场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抵御这次直接攻击的可能了...
......除了......
......那张盖牌?!
“你留不留情是你的事,我愿不愿意吃下你这一击可由不得你。”生死存亡之际,八落突然展现出令天马难以置信的自信。
“你难道想告诉我你还有办法逃脱这个厄运吗?”
“我说过,只要相信自己的卡组,不管你把我拖到怎样难以脱身的泥潭,我总能抓住希望的绳索爬一口气上来的!”八落双目圆睁,迅速启动了场上唯一的盖牌,“发动盖牌——陷阱卡‘自由的颂歌’(DIY)!!!”
“什么?!”天马完全想不到这个少年直到这一刻也不放弃挣扎与追求。只见八落场上升起一道光辉熠熠的防护罩,将时翔士强大到四处乱窜的能量尽数挡下。在防护罩的反光下,八落脸上坚定不移的执着表情让天马感觉后背一虚。
“这张卡只有自己有两张以上的名字中带有‘自由城’字样的卡被除外时才能在对手回合的战斗阶段发动,”八落展开自己的决斗盘,从除外区中拈出两张卡,“因为这张卡的效果,我可以即时终止对手的回合,然后选择自己被除外的最多两张名为‘自由城’的卡加入手中。”
“...不可能!你的卡是何时除外的啊?!”
“不要犯傻啊天马,”八落提醒的话语让天马的窘态瞬间翻倍,“这些不都是托你的福么?”
“...难道说...”天马的瞳孔惊慌地缩小,“你打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时翔士抹杀卡组的效果吗?!”
“不,确切地来说是上个回合才想到的。”八落纠正道,“一开始发现‘自由城’由于时翔士的效果被除外时,我可真的是束手无策呢,直到刚才抽到了这张卡才萌生了利用时翔士的效果来以子之盾挡子之矛的想法。可先前我被除外的只有一张‘自由城’而已,根本达不到这张卡的发动条件。然而恰恰好,刚才你再度发动时翔士效果时从我卡组上方抹杀的三张卡中,就有且仅有一张名字中带有‘自由城’的卡!!”
在天马与绫香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八落挪动指关节将刚刚被除外的那张卡翻转展现在众人面前。“
“...是‘自由城的领主巴库达’!!!”绫香惊喜万分,“干的好八落!!”
“这小子...”天马咬牙切齿,“非得与我斗到弓单尽量绝才肯罢休吗!!”
“这就是自由的真义,无论这些卡片在哪里,也无法阻断我与它们之间强烈的羁绊——因为‘自由的颂歌’的效果,我将场地魔法卡‘自由城’与怪兽卡‘自由城的领主巴库达’加入手牌,并且强制结束你的回合。”八落再度将摇摇欲坠的形势成功地扭转了过来,并乘胜追击,“准备好吧天马——下个回合,我要全力反扑了!!”
被野兽追逼到尽头的猎物,终于要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了,绫香这么想着并如是期待着。
[八落]2000:4000[天马]
“抽卡!!”再也没有犹豫与彷徨,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汇聚成了一个光点,宛若指极星引导着八落向胜利之路迈进,“发动魔法卡——‘强欲之壶’!因为这张卡的效果,我可以从卡组上方再抽两张卡。”
目光一接触到刚抽的两张卡,八落深深舒了一口气,而后自信满满地从中取出一枚卡。
“从现在开始,到我的舞台上来战斗吧!”八落将手中的卡插入决斗盘,顿时场上光芒四射,“发动场地魔法卡——‘自由城’!!!”
雄伟的自由城将整个战场包围住,一股非同凡响的气势像无形的栅栏让天马动弓单不得。
“自由城...”天马仰视着建筑物的巍峨耸拔,汗滴涔满了额头,“这就是...我二十年之后设计出的卡么?”
“发动自由城的效果!每到自己回合可以从手中特殊召唤一体名字中带有‘自由城’字样的怪兽上场。”八落开始在一无所知的天马面前尽情施展起自己得意的战术来,“因为这个效果,我从手中特殊召唤‘自由城的领主巴库达’(暗/6星/战士族/ATK 2000 D3EF 1800)到场上正面攻击表示!!”
望着巴库达肩抗大剑轻松登场,天马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现在自己复杂的心情。他已经被自己所设计的卡弄得有些晕头转向了。
“然后再发动巴库达的特殊效果!藉由我支付上1000点的基本分,从卡组里特殊召唤一体名为4星以下的名字里有‘自由城’字样的怪兽卡。”八落摊开牌组抽出一张卡,重重打在决斗盘上,“我要选择召唤的是‘自由城的圣骑士’(光/4星/战士族/ATK 1700 DEF 1600)!此外,因为自由城的效果,我场上所有名为‘自由城’的怪兽攻击力与守备力会在回合结束前提高300点。而因为巴库达的特殊效果,场上每有一体名为自由城的表侧表示怪兽,巴库达的攻击力就会再增加200点。”
“也就是说,圣骑士和巴库达的攻击力分别提高到了2000点和2700点!!!”绫香暗算到。
“转眼的工夫就召出两只强力的怪兽...没想到居然有如此快速的连协特召能力...但是…”天马试图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现在我有时翔士在场,你有办法穿过这面5000点攻击力的铜墙铁壁吗?!”
“当然有。”
“...什么?!”八落的一口咬定让天马大惊失色。
“自由城的战士们会突破面前一切的束缚展现自己出的潜能,他们可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只会轻易向命运低头!”八落显然在含沙射影,“我从手中发动速攻魔法卡——‘自由城的突击令’(DIY)!!”
不知是不是天马的错觉,八落场上自由城的战士们似乎已经火力全开斗志昂扬到要爆炸了。
“自由城的突击令,这张卡只有当‘自由城’在场上正面表示存在的场合才能发动。”八落锐利的目光擦过天马的脸颊,让天马感觉有些发烫,“发动时我必须支付上一半的基本分。本回合我场上所有名为‘自由城’的怪兽可以对对手发动直接攻击,但造成的战斗伤害减半!!!去吧,我的勇士们!!”
“…怎么会这样!!”
不容许天马有半点质疑与惊讶,巴库达和圣骑士的武器已经先后击穿了他的身体,沉甸甸冷冰冰的金属硬物与脏腑接触的感觉让天马几乎要窒息。
“此外,每当我场上一只名为‘自由城’的怪兽给予你战斗伤害时,会额外给予对手400点的效果伤害!!!”穿越了时翔士的天然屏障瞬间给予天马总计3150点的重创后,八落士气大振,“而此时圣骑士的效果也发动了!当它给予对手战斗伤害的场合,我可以从卡组上方抽一张卡。”
“就算这样费劲心机扣去我的生命值有什么意义呢?!仍然无法置我于死地。”
“不对,尽管不能置之死地,不过情况却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绫香在旁看出了些端倪。
“在说这话之前,先看看你的生命值吧。”像早有预谋一样,抽完卡后的八落笑道。
“…你说什么傻话呢?我的生命值不是还有...呃,什么?!!”
确实,生命值还有剩余——可是只剩下850点而已了…
天马毕竟思维也有过人的一面,很快就明白了八落的意图:“难道你小子...”
“终于发现了吗,”八落指向时翔士说道,“时翔士最为可怕的地方就在于能够无视对手场上的防御情况,把自己传送到未来给予对手强力的直接打击。但是,强大的效果往往有着苛刻的支付条件,时翔士也不例外——每次启动这个效果都要求游戏者支付1000点的生命值。的确这点代价与给予对手的重创比起来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可残念的是,到目前为止你还是没有办法将我置之死地。而恰恰相反的,通过刚才勇士们的打击,你的生命值却已经降至1000点以下了。没有了足够的生命值的你,就再也无法启动时翔士的效果。”
“那…就是说...”
“对,”仿佛一种蕴藏已久的能量开始以八落为中心向周围爆发扩散,让天马寸步难行,“时翔士的‘时之跃杀’能力,已经被我彻底封杀了!!!”
“...只靠这短短几个回合的接触,这小子就已经完全看穿了时翔士的弱点了么...”天马不甘心地嚷道,“可是即使是这样,下个回合时翔士依然能...”
“你是想说依然能够靠它强大的战斗力发动攻击对吗?”所有的算盘似乎都让八落打尽了,手中仅有的两张卡迅速从左手跳到右手指缝间辗转着,“不要忘了我还有两张手卡呢,你要是只是把它们当成摆设我可会很伤脑筋的。”
“那是…?!!”天马的表情瞬间僵硬了,对他而言那两张不明来历的卡就像恶魔般在八落的指间嘲讽似地跳跃着。从刚才的经验来分析,天马觉得不能再轻视八落手中所掌握的任何一张行迹可疑的卡了。
“我盖上手里全部的两张卡,TURN END!”八落干净利落地结束掉了自己的这个回合,而后给了天马一个诡异得如鬼影一样的微笑,“因为自由城的效果从手中特召出场的巴库达也会在回合结束时回到手中。好了,下回合你就尽管攻过来吧。”
[八落]500:850[天马]
“这小子,一定在那两张盖卡里设下了什么圈套。”天马咬着牙思索道,在他听来八落的一番话无论怎么听都像在请君入瓮,“故意在引诱我攻过去么?”
“我的回合,抽卡!”战略部署被八落几度打乱,思绪一团糟的天马只得作罢对这个问题的进一步思索从卡组上方抽卡。而当他看见自己所抽的卡之后,一直紧绷的脸忽然崭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笑意。
“准备阶段发动时翔士的效果!!”两道光芒又将两人的卡组包围住,这次被除外的怪兽卡有四张,“这样时翔士的攻击力与守备力就分别提升到了4000点。”
“真是可怕的攻击力,如果我吃了一击可就再也起不来了呢。”八落的样子似乎很震惊。
“为什么一再引诱天马发动攻击呢?”绫香对此也开始有些捉摸不定了,“就算是诈兵之计也太明显了啊…难道八落…”
“哼,你别想骗我傻傻地前去攻击你。即使时翔士并不害怕陷阱卡的威胁,但是你的后场估计就是让我的攻击无效好继续苟且偷生下去的防御类卡吧?”天马一语揭穿了八落的雕虫小技,“不过真可惜你的算盘要打空了,这回合我就会把你解决——发动手中的魔法卡‘恩惠之雨’!!”
“什么?竟然是恩惠之雨?”绫香一怔。
“由于恩惠之雨的效果,我们双方的基本分都将恢复1000点,”天马狡黠一笑,“这样一来,时翔士‘时之跃杀’的效果就又能发动了!!”
“...果然,你已经有考虑到过生命值不足的情况了呢。”八落低语道。
“哼,看来这场比赛我赢定了——我支付1000点LP,发动时翔士的特殊效果将自身从游戏中除外!!”天马的理智已经被打跨八落的欲望完全控制住了,“然后再从手中发动魔法卡——‘噩梦的铁栏’!!!”
两道尖刺遍布的铁栏从天而降将场上的两人死死地困住,仿佛只要稍微一动就会被锋利的钢尖刺伤。
“这下糟了…”绫香不安地咬了咬嘴唇。
“只要噩梦的铁栏在场上,我们双方在两回合内都不能发动任何攻击!”天马兴奋地说,“这样只要等到你下回合结束阶段时,时翔士就会从时间旋涡中归来,用时之跃杀给你最后的的一击。这下你就彻底翻不了身了!!哈哈哈!!”
与天马的狂笑相对的,八落却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天马一言不发。
“知道吗,你现在就像囚禁在笼中的可怜的小鸟一样。”天马指着八落叫嚣道,“就这样乖乖地等着时翔士送你下地狱吧,TURAN END!”
[八落]1500:850[天马]
“我的回合,抽卡。”八落抬眼神色凝重地看了看天马,“天马哟,可怜的人是你啊。”
“...你说什么?!”
“你一直不相信自己而不敢对我发动攻击。这场信念的决斗,看来是你输了,”八落的言话把天马完美的预想击得支离破碎,“你不是一直对我后场的这两张盖牌心有疑虑么?那么现在就让你看看,让你这样忧心忡忡的究竟是什么卡吧——发动陷阱卡‘自由城的传送装置’(DIY)!!!”
“…什么?!不是防御卡吗?!!”之前的判断完全错误,天马大受挫折。
“自由城的传送装置的效果,从手牌选择一只名字中带有‘自由城’字样的怪兽卡从游戏中除外,然后在双方被除外的怪兽卡中选择一张加入手牌。”八落将刚抽到的那张卡推入决斗盘的除外区,“因为这个效果,我把手中的‘自由城的吟游诗人’(水/4星/战士族/ATK 1500 DEF 1000)除外,然后,将你被除外的时翔士加入手中!!!”
“…时翔士?!!”天马脸色都青了,“不…不可能!!!”
“对了...只要时翔士离开了次元区,就能阻止它返回未来了...”绫香恍然大悟,“干的好八落!这下,不止是时之跃杀,时翔士的威胁已经彻底消失了!!”
忽然一道光从天马的决斗盘中射出,径直传到了八落的手中。
“...这是?”连八落自己也吃了一惊——时翔士居然自己传送到了手上。
“挖啊,主人好久不见!”沉默了一会后,菲迪亚斯居然又开口说话了。
“...在这种关头你居然还有心情这么悠哉地跟我打招呼...”如果不是接下来要借助菲迪亚斯的力量,八落真想把他给捏扁。
“嘿嘿,主人,你那发自灵魂的声音我刚才可是听到了哟。”菲迪亚斯笑道。
“哎?灵魂的...声音?”
“对,”菲迪亚斯的油腔滑调突然正经起来,“那永不放弃的坚定的声音,我就知道主人你一定会坚持下来的,无论承受了多么大的打击。”
八落不由愣住,随后又坦然一笑。
“那么菲迪亚斯,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吧!”八落直视前方,用仿佛老战友的口吻说道,“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是,主人!!”
“看好了天马,我的反击才刚刚开始——发动自由城的效果,从手中特殊召唤巴库达出场!”巴库达再度上场之后,八落又一鼓作气,“然后再支付1000点生命值发动巴库达的特殊效果!从卡组中特殊召唤‘自由城的魔剑士’(炎/4星/战士族/ATK 1600 DEF 1300)!!”
只是一瞬间的工夫,自由城的三位勇士又降临到了战场上,仿佛要给天马下最后的通牒。
“接着发动剩下的这张盖牌——陷阱卡‘生命力吸收魔术’!”原本已经没有必要了,但似乎是为了告诉天马些什么,八落最后还是启动了那张之前让天马闻之色变的所谓‘圈套’卡,“场上每存在一张效果怪兽,就能恢复400点生命值!!!因为这个效果,我的生命值恢复到了1700点!!”
“可恶,两张都不是防御用的卡啊...”被小辈戏弄对天马来说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再加之能代表自己家族荣耀的时翔士落入敌手,天马顿时羞恼不已,“混帐啊,我完全被这小子骗了!!”
“不是我骗你,”八落一字一顿地说,“是你自己不相信自己。”
“什么... ”
“如你所见,假如你刚才直接攻击过来,我已经输了,”八落说道,“而你却因为自己的多疑与不自信,为了追求所谓完美的胜利,放弃了这个机会,并且让时翔士背你而去。所以我才说,真正可怜的其实是你啊!!”
就像一直死命捂住的伤口被人硬揭开,天马顿时感到一股隐隐的痛。
“...一下子凑齐了三只怪兽...”绫香立刻反应了过来,“难道...八落想...!!”
“现在你就自食其果吧!”八落高举起手中最后一张也是最闪烁的一张卡,强烈的飓风吹乱了在场所有人的头发,“我将巴库达,自由城的圣骑士以及自由城的魔剑士作祭品,从手中召唤‘菲迪亚斯的时翔士’!!!”
在天马惊讶而接近破碎的目光中,这一次菲迪亚斯驾御着席卷洪荒的风暴降临在了八落的战场上。眉宇间的英气相比之前更加坚毅而凌人,身边围绕的气流滋滋作响,就像刚从樊笼中解放出来的猛兽,随时都可将对手置之死地。
“这才是重获自由的真正菲迪亚斯,”八落攥紧拳头叫到,“而不是刚才在你麾下被困住手脚的奴役!”
天马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把八落发表胜利的宣言。
“菲迪亚斯的时翔士不受任何魔法卡效果影响,对它来说你的噩梦铁栏已经形同虚设了,”最后的突击命令,矛头指向毫无屏障的天马,“向天马展现出你真正的力量来吧菲迪亚斯——裁式轰神炮!!!”
随着一道光芒射向天空,八落周围的铁栏瞬间灰飞湮灭。菲迪亚斯高举圣杖,顶端放出巨大的绿色离子光柱卷着气流形成强大的离子风暴排山倒海地朝天马袭来。天马刚欲退后几步,却被自己所设下的噩梦铁栏困的动弓单不得。
“看见了吧,你用噩梦铁栏束缚住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八落意味深长地说道,随即巨大的风暴在天马的场地上开始狂轰滥炸,放射出的强光映亮了接近黄昏的天空。
“是我...自作自受吗...”天马的嘴唇微微翕动着,无力地跪倒在光中。
[八落]1700:0[天马]
“是你赢了...”天马叹气到,随手将决斗盘脱下抛给绫香。
“你是输给了自己,”八落走到天马身边,“不过,你真的是个相当出色的决斗者!”
天马闻之一怔,随后自嘲似地笑了笑。
“我真是笨蛋啊...听到小屁孩们的赞赏居然还会感到不好意思起来。”天马望了望远处的夕阳,“你说,我在二十年后真的能设计出自由城这样美的卡来么?”
“能的。”八落举起决斗盘,“今天你不是亲眼见识到了吗?你以后也是个伟大的卡片设计师呢。”
“看来在这场决斗中...收益匪浅的还是我啊...”天马拍了拍八落的肩膀,“小鬼头,如果你们能顺利回到未来的话,二十年后我一定会来找你们的!到时候绝对不会再输给你!”
“哦,那我可期待着呢。”二人不禁互相哈哈大笑起来。
“咳,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雅兴...”绫香的眉毛跳动着提醒道,“我们现在可还没回到未来呢。”
笑声戛然而止,两人面部抽搐了一样抖动着。
“虽然决斗已经决斗过了...但奇怪啊...时翔士没有半点变化...”绫香毫不留情地指出了症结所在。
“喂,你们俩小子是不是在耍我...”天马还没说完四道杀气腾腾的目光就扫了过来,俨然是在对他说“骗子没有资格教训我们”,于是知趣地闭上了嘴。
“喂喂...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打赢了就能回去么?”八落心里叫着,“别跟我玩捉迷藏!你快给我出来菲迪...”
“主人准备好了了吗!!!”突然菲迪亚斯的声音像火车出发前的鸣笛一样响了起来。
“啊?”
“我们回去咯!!”菲迪亚斯像小孩一样顽皮的声音过后,八落发觉自己和绫香身体被一股奇怪的光芒包围住。
“这是...”绫香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挖啊啊你在干什么啊菲迪亚斯!!等一下!喂!!”
在八落溺水一样的嚷嚷声中,两个未来人的身影逐渐从事先中消失,只剩天马一个人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眨巴着眼睛。
“...我是在做梦么...”
呆滞了一会儿,天马立刻意识到这可不是什么可笑的梦境。
“啊!!!等一下啊卑鄙的小鬼!!!快把时翔士还给我!!!!我只说借你们用,谁让你们带走的啊啊啊=皿=!!!”
镜头转到神隐村。
“喂!小邪啊!正找你呢!!”忽然一个阿婆气喘吁吁地向背着幻马往家里走的幻邪这边赶来。
“怎么了阿婆?”幻邪停了下来,“什么事这么着急?”
“啊...你们...你们家的屋子...”阿婆焦急地一边喘气一边传达着讯息,“你们家的屋子失火了!!!”
“什么?!!”
幻邪不禁呆住了,若然身后背着的不是幻马而是其它的琐物,早就从她背上滑落下去了。
“可恶...我们家可是茅草房啊...”幻邪咬着牙说,“我出来之前明明把所有火都熄了...究竟是谁干的好事!!”
“总之快回去看看吧!!”阿婆催道,“大家已经在帮忙扑火了!”
“可是... ”
幻邪为难地扭头看了看背上的幻马。
“姐姐,你自己快先赶回去吧。”幻马突然自行从幻邪背上跳了下来。
“哎?幻马...可是你...”
“不要紧的,我可是男子汉,自己会走回去的。”幻马咧着嘴拍了拍胸脯,“快点先赶回去吧!”
“幻马...”
看着幻马毅然决然的神情,幻邪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俯下身,在幻马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那你要快点回来哦,”幻邪点了点幻马的脑门,“要不姐姐一会儿还要满村子去找你的。”
“恩!!”幻马懂事地笑道。
幻邪也回以一个微笑,之后迈大脚步匆匆地向家中赶去。那可是自己与幻马唯一可以遮风挡雨相依为命的住所,岂能让它就这么烧成灰烬?!
若果这时的幻邪知道这将是她最后一次看到幻马的笑容,不知道她的步子会不会放慢一些….
顺着姐姐走过的路慢慢前行——并不是因为要欣赏道路两旁的风景,而是在刚才的纠缠中幻马确实不小心扭到了脚踝,因为怕幻邪担心所以一直没告诉她。
“嘿嘿嘿,看来那碍事的家伙走了呢。”
忽然一群人从两边的树丛里钻了出来。幻马吓得往后倒退了几步,定睛一看,竟然是刚彦和鲤太一行人。
“你们...怎么在这里?!!”
刚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狞笑着上前去,忽然抡起一拳砸在幻马的太阳穴上。幻马只觉眼前一阵眩晕,而后袭来的剧痛让他惨叫着倒在地上。
“你们...”幻马一咬牙,试图支撑起身体来。
“怎么了?刚才有你姐在不是很威风么?”鲤太蹲下身拍了拍幻马的脸,而且一下比一下重,“我们可是很没面子啊。”
“...你们快让开...我要赶回去...”幻马猛地打掉鲤太的手,“姐姐还在等我回去呢...”
“让她慢慢等吧,”刚彦凶神恶煞地活动了下拳头,“好不容易等她离开,今天先把你小子打个半死好解气!!”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沉重的拳头向幻马挥去。幻马连忙闭上眼,等待噩梦的来临。
............奇怪?
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痛?
四周的空气也突然间静得吓人。幻马壮大胆睁开眼睛看去,顿时也惊得目瞪口呆。
一个十七八岁的粉发女子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刚彦正要挥出的胳膊,充满杀气的眼睛狠狠盯着刚彦,仿佛在意识里已经将这个为非作歹的孩子千刀万剐百来遍了。
“滚。”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蕴藏着无限的杀机,这哪是刚彦这些十岁不到的小孩子能禁受得住的?刚彦哇哇大哭地使劲挣脱开来不回头地跑了,其他孩子见群龙无首,更是吓的屁滚尿流,数秒之内滚得不见踪影。
幻马瘫坐在地上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切突如其来的变故,直到那个女子转过头来,才下意识地身体后仰咽了口唾沫。
可出乎幻马意料的是,陌生女子的目光一接触到他,便突然间变得温和起来——她正是一路跟来的决斗岛上的幻邪。
“没事吧?”
幻邪笑着伸出手欲将幻马拉起来。原本对陌生人有着强烈排斥感的幻马,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把手交给了幻邪那温暖的掌心。
“八年了...”幻邪的内心此时却是汹涌澎湃,“没有想到八年之后,我终于又能牵到你的手了...幻马...”
“为什么要和他们打架呢?”与幻马一起在夕阳下并排坐在芦苇地里,幻邪以局外人的身份问到。
“...他们...嘲笑欺辱我和幻邪姐姐...说我们是野种...”幻马耷拉着脑袋说,“我没有办法容忍。”
“你们...没有父母么...”
“村里的长辈说我们一出生就是孤儿...”不知情的幻马开始向幻邪叙述着难以启齿的往事,“被村长收养了六年后,当年七岁的姐姐因为好强毅然搬出了村长家,自己想方设法建了间茅屋来养我。我们一直遭村里其他有父母的孩子歧视排斥,一直以来除了姐姐我没有多少别的孩子愿意跟我玩了,而且我还经常被他们欺负...可每次幻邪姐姐都会站出来保护我替我出头呢...”
“你...似乎很喜欢你的姐姐呢...”
“当然了,”幻马蜷紧身子,眼里却写满了幸福,“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幻邪姐姐了。”
亲耳听见幻马对自己的高度评价,幻邪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对了大姐姐,你刚才出手帮我,你一定是好人吧。”幻马忽然转头问到。
“...好人...?”幻邪不知该如何向幻马解释。
“恩!刚才见到你我就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就像看见幻邪姐姐一样。你是我第一个我见到后不生怯的陌生人哦。”幻马眯着眼笑道,“我叫幻马,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大姐姐?我好想知道呢。”
“幻马...”
幻邪正思索着如何向幻马开口,突然不远处树丛里传来巨大的声响,仿佛有什么笨重东西从天而降砸落到了地面上。
“那是什么?!”幻邪一皱眉,起身向声源跑去,幻马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
“啊!!你搞什么啊!!菲迪亚斯!!居然让我们突然从空中摔下来!”八落抱着头嘟哝到。
“呃...不好意思主人,着陆程序出了点差池。不过能回来不就很好了吗?”菲迪亚斯委屈地哭丧着脸说。
“别给我装可怜!”八落扶起一旁痛得差点晕厥过去的绫香,环视了下四周,忽然发现了一件让他更想暴走的严重事情。
“菲迪亚斯你个笨蛋出来啊啊!!这里哪里是决斗岛啊啊啊?!!!”
“啊啊?等下我查下啊...”一阵毕哩咕噜的乱音后,菲迪亚斯摆出一副更加欠抽的哭丧脸,“对不起啊主人...太久没用这种能力了,出了点小差错...现在我们是回到KC大赛的八年之前的某个地方了...”
“...你说什么?!!”八落气得把菲迪亚斯这张卡前前后后折来折去,“这叫小差错?!!”
“哎哟主人住手啊!好疼!!”菲迪亚斯哀号道,“想想看嘛,本来你们还在二十年前啊,现在已经回到八年前了,不是朝返回未来的大道上迈进了一大步吗?哎哟哎哟!住手啦...决斗者不是要爱护卡的吗?哎哟哎哟...我的骨头...”
“别找借口!那么你先给我解释清楚,”八落头顶的火山正在猛烈地爆发,于是没有停止对菲迪亚斯的蹂躏,“为什么叫我主人?为什么我们一开始会回到过去...”
“...啊啊啊...快断气拉...”
“丫的别装死!”
假如天马知道八落现在正在这样款待自己以前供奉的神灵,一定会冲上来扒了他的皮。而一旁的绫香则是满脑袋黑线。
“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什么啊八落...”正无力地数落着八落,忽然绫香听到背后一阵蟋蟋碎碎的声音,于是猛地回头,“谁在那里?!”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熟悉的声音传来,八落闻声也循着绫香惊讶的目光望去,却也怔得忘了继续数落菲迪亚斯。
“.....是你... ...幻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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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话涉及新DIY卡资料索引——
DIY-076 フリータウン突撃命令(自由城的突击命令)速攻魔法
效果:当[自由都市 フリータウン]在场上正面表示存在的场合才能发动此卡。支付一半的基本分,本回合场上所有名字中带有[フリータウン]字样的怪兽可以对对手发动直接攻击,但造成的战斗伤害减半,每次自己场上名字中带有[フリータウン]字样的怪兽对对手造成战斗伤害时,再额外给予对手400点的伤害。
DIY-077 フリータウン転送装置(自由城的传送装置)通常陷阱
效果:从手牌选择一只名字中带有[フリータウン]字样的怪兽卡从游戏中除外,然后在双方被除外的怪兽卡中选择一张加入手牌。
DIY-078 自由賛頌 フリー グロリフィケーション(自由的颂歌)通常陷阱
效果:自己有两张以上的名字中带有[フリータウン]字样的卡被除外的场合才能在对手回合的战斗阶段发动此卡。强制结束该回合,然后选择自己被除外的最多两张名字中带有[フリータウン]字样的卡加入手中。
七零八落侍
发表于 2006-7-20 03:49:14
第二十三话响彻黄昏的悲鸣!幻邪殒落
“你是……幻邪?!”
意料之外的再度相逢对双方而言都不是件值得欢呼雀跃的事,而最先打破沉默挑明这个事实的却是幻邪。
“看来真是冤家路窄啊,”幻邪示意身后的幻马与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而后径直走上前,目光直指从天而降的两个倒霉鬼,“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葬身崖底了,没想到在这遇到了呢。”
“……你以为我们想来这么……”虽然内心嘟哝着,但八落口头上却也毫不留情地回击道,“可惜呢,我们的生命力似乎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顽强一些。”
“也对,是我疏忽了,”这个可怕的女人微微一咧嘴,嘲讽的语气暴露无遗,“蟑螂的生命力一向顽强。”
仿佛百万吨级重磅炸Yao的引线被好事者极不负责地点燃——连四周的花草都萎靡不振地伏倒在地试图避其锋芒。在旁的幻马根本听不明白他们之间的交谈,因此丝毫不知道正在发生些什么,当然更不知道曾经发生过甚至即将发生些什么。
“等一下,”一个疑问从八落大脑中光一样地闪过,“如果说这里还是八年前的话……那么你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如此,你也知道这里是八年前么?”幻邪双手抱胸闭上眼睛,“哼,只能说是老天的安排了呢——虽然我并不太喜欢这种安排,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受命于这种滑稽可笑的安排。”
“……该死的,这可根本不是什么老天的安排,”简直同一时间的,八落朝卡组里的某张“扫帚”卡瞥去,真想大声喊出来,“恐怕从头到尾都只是某人的任意妄为……”
“主人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菲迪亚斯有些不乐意地提醒到。
“……你先给我闭嘴。”
简短的命令语气却很顺利地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说到这里,幻邪忽然神情寞落地转首望向四周。
“而且舞台还设在了这个地方……”有点干涩的嘴唇不堪重负地抿了抿,“真是天大的讽刺呢。”
“……什么意思?”
“多说无用,上次一不小心放走了你的灵魂,这回你可没那么好运了!!!”幻邪突然怒目圆睁,胸前墨绿色的幻魔石也在诡异的光芒笼罩中非物理性地悬浮了起来,“准备好埋葬敌人吧——奥里哈刚的结界!!!”
没有征求八落的意见,那层令人颤栗的结界便再一次任性地束缚住了八落的自由。墨绿色的光芒如鬼魅般没过了八落的脚跟,这次八落没有挣扎,他知道自己已经躲不过这蛮不讲理的镣铐了。
既然无法逃避,那么毫无疑问——只有奋力冲破了。
“这回已经没有人能抢走我的猎物了。”幻邪伸出手臂套上决斗盘,蛇发乱舞,仿佛曾经让八落从手中溜走是多么令她羞辱的记忆,“我要让你的灵魂永远在黑暗中徘徊!”
“大姐姐……”幻马看傻了眼,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幻邪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敛起了方才的和蔼可亲。
“告诉我,你这样执着于毫无意义的伤害到底是为了什么?!!”八落摊开双臂道, “难道只是纯粹的杀戮为乐么?!”
“那么你告诉我,决斗是为了什么。”
“你说为了什么……”突兀的问话让八落愣了一下,“当然是为了守护对自己而言重要的东西——理想,友情,还有决斗中的快乐……”
“很可惜,那样的东西,在八年前我就已经完全失去了。”冷冷地打断了八落的话,幻邪的气势似乎是要将自己的思想强行植入受训者的脑中。
“……完全……失去?!”
“哼,理想,友情,那些笑死人的东西,就让它们跟着你一起被这团黑暗埋葬吧!”幻邪狂笑着,面容开始极度夸张地狰狞起来,“看吧,黑暗的猎杀游戏开始了!!!”
至少在最后一句话上,幻邪说的没有错。
奥里哈刚结界那令人心悸的死光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八落和幻邪中的其中一个即将成为它果腹的美食——不管八落再怎么不愿意,这场黑色食人宴的俄罗斯轮盘已经停不下来了。
“这个女人……是魔鬼吗?!!”
看着幻邪几近疯狂的举动,八落却毫无办法做出任何有效的阻止行为。只能眼睁睁看着笼中之鸟的头衔被残酷地套在了自己无辜的脑袋上。
就在脑海中对幻邪的印象即将被这可怕的感觉吞噬时,八落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确实奇怪,在幻邪那狂妄的笑声与结界接地处所产生的隐形电磁场的噪音交杂中,那声音听起来却是不可思议的清晰而又……
……悲戚?
是的,悲戚,八落找不出第二个更恰当的词来形容它了。宛若傍晚的精灵迷失了回家的方向而蜷缩在花蕊从中啜泣着,石头般的外壳下包裹着的迷茫与失落通过听觉神经间接刺激着八落的大脑皮层,无法抗拒。
对了……婆婆确实说过只要在某种程度上达成共鸣条件,我就能听到别人灵魂的声音,但是由于通灵者的体质我并不能任由自己选择听还是不听。而同样的,在潜意识中对方也没有办法阻挡自己灵魂的低吟抵达我的感觉神经……
那么这个声音是……
八落举目搜寻,凭着敏锐的洞察力立刻发现了声源——
“……是幻邪的灵魂?”
尽管很不可思议,但是直觉告诉八落这并不是什么耸人听闻的玩笑。一种奇怪的气息以幻邪为中心向四面散开,阴森而寒冷——不,与其说是因为阴森而显得寒冷,不如说是因为八落的倾听能力,使得在幻邪体内深处所潜藏着的与表象特征几乎南辕北辙的虚弱被人为的分离出来所产生的孤立无助的萧瑟感。
……这个女人的身上……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怎么了?吓得不敢动弓单了么?”幻邪似乎对灵魂被面前的少年窥尽的事实浑然不觉,反而是对他磨磨蹭蹭的拖冗宣泄不满。
“……我想问一句,幻邪,”八落忽然眉头一动问道,“你真的是遵循自己的意志而站在这里的么?”
“什么意思?”幻邪的眼缝杀气腾腾地眯了眯。
“你的内心根本不想做这样的战斗对吧。”
幻邪顿了一下,很明显是吃了一惊。随后居然不屑地高声嘶笑起来。
“别把自己当成多么高明的预言家,”幻邪指向八落,嚷叫道,“你以为你能看透我的内心么?”
“我是没看到,”八落盯着幻邪,“不过,我听到了。”
“……啐,如果你想靠花言巧语来逃避眼下的厄运的话,劝你还是别再浪费口舌了。”幻邪忽而拉下脸冷冷地说,“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虚伪的人类,世界才会变得这样绝望。快点,抽出你的卡吧!!”
“到底是谁虚伪呢……幻邪……”八落咬紧嘴唇想道,“究竟是什么让你有了这么可怕的想法……”
“真是才出狼穴又入虎口,这场恶战看来是在所难免了……还有,”擅自把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可怜的天马比喻做狼之后,绫香侧身一转目,“从刚才起就个幻邪在一起的那个男孩,到底是……”
幻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绫香对自己的置疑,他已经被眼前这不可思议的景象震撼得目瞪口呆了。
“天哪……这……这究竟是什么啊……”幻马的嘴唇惊诧得忘了合上。
“由我先攻,抽卡!”没有了初次对决时的谦让与漫不经心,这回八落可是绷紧神经来对抗眼前的强敌了,“召唤‘自由城的神斗士’(光/4星/战士族/ATK 1500 DEF 500)正面攻击表示上场!”
“那张卡……哦?一上来就是下马威吗?”幻邪微微一笑,笑里藏刀。
“TURN END!”没有设下任何埋伏,八落迅速结束了这个回合。
“原来如此,当自己场上除了神斗士以外没有其他怪兽的场合,神斗士的攻击力与守备力就会分别上升1000点,也就是达到了2500点的高攻击力,”然而对于八落的一切打算幻邪似乎都了若指掌,“你打算派出这样一个愚蠢的肉盾作开局的见面礼么?”
“你说呢?”八落巧妙地避开这威迫性的提问。
“但会这么顺利么……”绫香静静地看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这次对手……可是幻邪啊。”
[八落]8000:8000[幻邪]
“真不忍心蹂躏你可怜的自信心,但可惜那种程度的垃圾肉盾在我眼里只不过是毫无价值的炮灰罢了……抽牌!”令人不快的说教挑拨着八落的忍耐极限。
“即使是幻邪所持有的强力卡组,卡组中能压倒神斗士2500点攻击力的,恐怕也只有混沌双神了。”绫香暗自盘算着,“但是因为混沌双神的条件召唤特性,由于在决斗初期不能保证自己的墓地内包含一光一暗两种素材怪兽,所以要驱使两位大神出场还得耗上一些工夫。只要能把握住这微小的时间差先控制住局面,从理论上说应该就有抗衡的机会。”
如果说目前为止的设想是在潜意识中把滑向悬崖的八落拉回来的话,那么绫香接下来的预感就等于把还来不及喘息的八落又再度推向了深渊。
“不过……万一幻邪的手卡中刚好有弥补这种弱点的卡存在的话……”
“我在场上盖伏两张卡。”很不幸地,幻邪接下来的动作让绫香的担忧演变成了现实,“然后从手中发动魔法卡——‘手牌抹杀’!”
“……居然是手牌抹杀。”八落蹙眉动了动嘴唇,捏着五张卡的手稍稍紧缩了一下。
“因为手牌抹杀的效果,双方要舍弃手中所有的手牌,再从卡组上方抽出与舍弃数目相等数量的卡。”幻邪注意到八落的细微动作,得逞的笑容爬上嘴角,“怎么?手里握着了不得的卡舍不得扔么?”
“……可恶……”
八落咬牙将手里的五张卡送入墓地,又抽出五张卡来。
“啊!那是……”绫香瞥见舍弃的五张卡中居然有自由城的领主巴库达。
“哟?那张卡不是你卡组的核心么?真是遗憾哪。”看来另一人的眼力丝毫不逊色于绫香,不留情面的嘲讽过后手中的三张卡如小丑跳舞般地摆动着身姿,“那么,我舍弃掉手中的‘魔导战士破坏者’(暗/4星/魔法使族/ATK 1600 DEF 1000)、‘闪光追放者’(光/3星/天使族/ATK 1600 DEF 0)以及魔法卡‘盾粉碎’,再从卡组中抽出三张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魔导战士破坏者是暗属性,而闪光追放者刚好是光属性……吧?”八落问道,“难道……”
“真是可惜,看来要提前将你送进地狱了呢。”看过手中的三张卡后,幻邪佯装遗憾地摇摇头,“将墓地内的魔导战士破坏者与闪光追放者除外,从手中特殊‘混沌战士-开辟的使者-’(光/8星/战士族/ATK 3000 DEF 2500)!!!”
“什么?!!”
从幻邪场上顿时爆发出巨大而熟悉的能量场,能量碰撞放出的异样光芒如同继承了夕阳的血液般映红了黄昏。混沌战士——这位曾经让八落闻之色变的混沌之神再次降临到荒灰纷飞的战场上,一如之前的威武耀眼。
“哼,没有想到吧,这回合就要面对混沌战士的威胁。”幻邪狂妄地笑道,“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已经分出胜负了!”
“仅仅是第二个回合……”绫香道,“利用手牌抹杀将原本贮在手卡中的光暗素材一次性送入墓地,从而克服混沌双神出场条件限制的弱点在第二回合就召唤出了混沌战士……幻邪,真是个可怕的对手……这下八落……”
绫香正欲转头看八落的表情,却看到了令她与幻邪大吃一惊的景象——
混沌之神的威胁迫在眉睫之际,八落却双手叉在胸前闭上眼,仿佛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该说可惜的是我呢,幻邪,”八落忽然睁眼道,“同样的招数对我是没有作用了。”
“你说什么?!!”
也难怪幻邪的反应如此强烈——明明场上除了一只现在看来毫无用处的盾牌怪兽之外根本毫无掩护,八落的话无论怎样听都像是毫无凭据地露骨挑衅。
“而且你灵魂的悲鸣比刚才更加强烈了。”八落的双目如催眠的钟摆一般正对着幻邪那逐渐空洞的眼眸,“灵魂深处是如此抗拒与排斥肉体的行动,可为什么即使是这样你都要站在这里做你跟本就不想做的事呢幻邪?!”
“罗……罗嗦!!!你懂得什么?!!”仿佛被揭出痛处,幻邪突然失心的大叫到,“废话少说!继续召唤‘混沌驭者•冥府骑士’(风/4星/战士族/ATK 1400 DEF 1500)!!”
话音未落,一名全身覆甲的蒙面骑手便驾驭着充满重金属味道的大型摩托车械狂飙而过,随着一阵急刹车扬起漫天沙尘。
“接着发动混沌驭者的效果,”幻邪将自己有些慌乱的身体隐掩在混沌驭者所制造的沙尘之中,稍微镇定住自己的情绪后伸手取出自己墓地内仅有的两枚魔法卡掷入除外区,“混沌驭者可以将冥府中残余的魔法精元驱逐至混沌空间内分解掩埋,作为混沌世界周而复始运转的原始动力——每回合可以从自己墓地里除外最多两张魔法卡。而因为这个效果每除外一张魔法卡,混沌驭者的攻击力就会在下个对手回合结束之前上升300点!!!”
“手牌抹杀”与“盾粉碎”两张魔法卡顿时被一股诡异的绿光包围,变成两颗光球先后飞向混沌驭者,一接触到混沌驭者那厚重的铠甲变发出尖锐的爆鸣声,铠甲内似乎发生了微妙的生理变化,可以看到混沌驭者的力量指数在明显跳增。
“到此为止了,胡言乱语的家伙!”所有指令动作间几乎没有任何间隙停顿,连贯得天衣无缝,“混沌战士,斩碎面前那个肮脏弱小的生命体吧——混沌力场!!!”
混沌战士迅速俯冲至神斗士面前,用极快的速度抽举起黄金大刀来。神斗士连忙绷紧全身可以作为盾牌的强健肌肉,交叉护在额前意欲挡下这霸道的一击。然而无论再怎样强壮也空是肉身,赤手空拳怎可能抵抗得住那把足以切裂次元的大刀?果然手起刀落,快似闪电的刀刃轨迹让神斗士尚无还手之力便已分崩离析,满怀羞辱地败下阵来。由于奥里哈刚的力量涌出,500点的伤害就让八落几乎要跪倒在地了。
结束了这一波攻击之后,混沌战士并没有停住脚步,而是凭着惯性地继续冲向八落的本尊。
“不用我多说了吧?”幻邪龇牙咧嘴道,活脱脱一只被惹怒的狮子,“混沌战士在战斗破坏对方怪兽时,可以再追加一次攻击——撕裂他!”
蒙主昭示,混沌战士的巨刃再次自上而下地穿透了八落的身体。八落全身沉若灌铅,哪里能移动得了半步?只能任由迅猛的剧痛如同无证驾驶的飙车族在体内肆无忌惮地四处游走穿梭,仿佛每一根血管都要爆裂开来。所幸有上回决斗的前车之鉴,否则八落可能真的会当即晕厥过去,但即使有所防范这次打击也几乎要了这个可怜少年的命。还没等八落喊出声来,真正的飙车一族已经尾随而至。
“紧接着是混沌驭者的直接攻击——”幻邪简直杀红了眼,“混沌冲击!!”
混沌驭者开足马力向八落全力冲刺,难以想象的恐怖冲击力差点没将八落伤痕累累的身体掀翻。这回从刚才就一直哽在八落喉咙里的惨叫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这岂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所能承受的伤痛?刺耳的呻吟声听得绫香也胆战心惊,更不用说在旁完全摸不出头绪的幻马了。
“这……到底是……”
幻马目光呆滞地环顾四周寻觅可以解答他问题的人,最后目光停和他一样在旁观战的绫香身上。
“黑暗游戏。”绫香向诚惶诚恐的幻马解释道,大概希望他了解之后起码能平静一点,“只有胜利的一方才能活着走出那团黑暗的残酷游戏。”
可惜绫香没有考虑到幻马的年龄,对幻马的心理承受能力估计不足,导致最后添加上去的那句解释的效果适得其反。
“什……什么?!!”看来幻马明显被吓到了,“为什么……为什么大姐姐要进行这种可怕的游戏啊!!”
“这个问题可不是我们能回答你的,”见自己说的话居然增加了这个男孩的恐慌,绫香有种奇怪的负罪感,连忙将目光重新移回战场,“你该去问她自己。”
背后沉默了一下。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绫香担心这个男孩的心灵蒙上了阴影,于是尝试温和地问道。
“幻马。”
“幻马吗……从刚才开始我就很奇,”绫香忽然记起了什么,指着幻邪问道“你跟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关系?”
“大姐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幻马有些不悦地鼓起腮帮子,“你不要随便叫她‘这家伙’‘那家伙’的!!”
“……救命恩人?!”
奥里哈刚阵内,八落正手捂胸口呼哧呼哧地喘气不止。
“又是只剩下2500点的生命,”幻邪用舌头舐了舐食指,像品尝溅开的血渍一样,“多么熟悉的一幕啊——从开头……到结局。”
八落没有马上回应她,而是稍作休息后努力站稳了身子。
“还是不要勉强的好,”幻邪故作好心地提醒到,“与其再受折磨不如马上痛快地死掉”
“你错了,幻邪,”出乎幻邪的意料,八落喃喃道,“我一点也不害怕失败。”
“……什么?!”
“每次只要跟比我强大的对手对决,都会让我很兴奋。”手掌依然抚摩着隐隐作痛的伤口,“胜负对我来说远没有过程中的快乐与决斗后的受益那么重要。”
八落突然提高了音调。
“但是,现在虽然陷入这样大的危机中,我却丝毫也不感到兴奋——”不知从何而来的十足底气确确实实将幻邪震住了,“因为你的力量不是真正的!!!”
“信口开河!”声嘶力竭的辩解,“这样完美的力量……当然是我自己的!”
“那么这层镣铐一样的奥里哈刚结界又算什么呢?!”八落毫不留情地道出了真相,“醒醒吧幻邪,为什么要进行这种残酷的决斗!!”
这时八落感觉到对面的幻邪深深倒吸了一口冷气,那种感觉就像已经接近爆炸的氢气罐仍在继续被人灌入这可怕的气体一样。
“你……知道些什么……”愤怒在幻邪口中被利齿嚼成了碎片,“你们这些……自私的人们……”
“幻邪?”
“像你们这样的人能理解吗!”幻邪指向八落咆哮道,“失去唯一亲人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犹如晴天霹雳闪过,在场的所有人霎时都僵住了动作。
“我永远都忘不了呢,八年前那场该死的火灾。”幻邪的语气不经意间开始变软和起来,“没有那件事的话,一切……都不会发生。”
此刻,神隐村内,红光冲天。
“怎么会……这样……”
十岁的幻邪双目无神地跪倒在地上,眼看着无情的大火将她和幻马最后的希望庇护所烧成灰烬。回身望去,一群人离得远远的像局外人一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扑救。
“为什么……”幻邪转身抓住村长的裤腿,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为什么你们都不去救火啊!!!为什么!!!”
“冷静点啊小邪!不是我们不想啊,这场火实在太大了……”村长摇摇头,“而且……”
“……而且?”
“不知道为什么,”方才的找幻邪的阿婆此时也皱着眉头说,“当我们去村口的井里打水的时候,发现井里的水跟施了法一样一滴水都没有了。”
“没有……水……那为什么一开始发现的时候不去制止呢!”泪水在幻邪眼里打转,随即无法理解的悲恸化作怒斥,“既然知道无法补救,为什么还让我回来亲眼看到这一幕啊!!为什么啊……”
没有人回答,大家都几近冷漠地避开她的视线。精神透支的大面积轰炸无果后,嘶吼声开始变成的无力的颤抖。
“为什么……你们……好残忍……”
血色的黄昏似乎昭示着什么——无动于衷的围观者、倒地恸哭的少女、还有那在火焰中一点一点崩溃瓦解的庇护所,交织形成一片令人扼腕的颓废景象。当最后一片灰烬落地时,轰然坍塌的不只是这简陋的屋舍,还有幻邪被刚强的外表所包裹起来的脆弱的心。
似乎是为了补偿刚才的无所事事,在清理废墟时几乎所有人都卖力地挖掘着地上的瓦砾与焦碳想替幻邪找回些可能残存的东西,甚至于弥漫着令人不快气味的尘土都扬到了天上。而这时幻邪反而只是双臂环抱住膝盖蹲坐在地上,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些亡羊补牢的家伙。没有必要加入他们的行列,她知道这间屋舍里除了自己与幻马的回忆之外,什么都没有。
“不行啊,什么都找不到……”带头清理的村长擦着汗走到幻邪面前,身后还跟着些一眼看去就知道只是来看热闹却不情愿地被拉去做苦力结果满脸不爽的大汉,“对不起啊小邪……”
“……没有关系……”哼,早已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了,我所要的东西已经被你们亲手毁了不是么?
“如果你愿意的话,”村长拍了拍幻邪的肩,“可以跟幻马再回来我家住的……”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老头子!”村长夫人听到这话之后暗地里狠狠戳了戳村长的后背,压低声音说,“我们好不容易才把她们挤出去……”
“不用麻烦你们了,”尽管声音细如蚊子,还是被幻邪听到了——与其委曲求全,不如主动拒绝,“村长伯伯,我和幻马……会自己想办法的。”
“啊……那样也好。”与其说是尊重幻邪的意见退让一步,不如说是因为免去了被人戳脊梁骨数落而真的舒了一口气。带动其他人例行安慰一番后,村长率着大队人马奔尘而去。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仍然沉浸于自我的幻邪,还有面前不堪入目的残骸。
走了,都走了……
走吧!都走吧!
也许这样的情境……才是真正属于我的……
“哼!活该啊!”不知什么时候刚彦一群人已经出现在身后,流里流气地笑到,“让你刚才凶!”
幻邪现在并没什么心情跟这些小屁孩纠缠,把头埋得更深了一些,打算充耳不闻。
“火烧得这么大都没人去扑救,”鲤太见幻邪一语不发,权当她现在成了病猫,于是言语也开始过分起来,“这是为什么你心里也应该清楚吧,恩?大家都恨不得你们姐弟俩瘟神早点滚出这个村子呢。”
在鲤太把火力范围扩大到幻马时,无名怒火开始在幻邪心头萦绕,两只拳头握紧到骨头几乎粉碎。
“哼哼,无家可归,”刚彦的这句话彻底唤醒了幻邪的暴力细胞,“现在这个词还真是适合你们两个没人要的……”
一记重拳扫过刚彦的嘴角,让他把最后几个肮脏的字眼全部吞了回去。
“不要……再在我的眼前出现……”
幻邪的眼睛开始急剧充血,挥出的拳头仍在愤怒地颤抖着,仿佛随时可能再对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出言不逊者难以想象的制裁。刚彦痛得在地上哇哇乱叫,尾随的几个孩子也慌了阵脚。一日之内饱受三次暴力威胁荼毒对刚彦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经历,屡教不改的恶果由此略见一斑。
“你……你给我记着!”
又是老套到掉牙的退兵之计,自作自受的小屁孩们一会儿工夫就溜得没影了。幻邪这才收起了其实已经淤青的拳头,瘫倒在地上。
“可恶……怎么会……这样……”
虽然一直以来都知道村里的所有人都对她们姐弟俩有或多或少的偏见——就连村长也是碍于面子而施展虚情假意。然而面对如此直白露骨的排斥感,幻邪真的觉得前所未有的无所适从,不禁潸然泪下。
“今后我们该怎么办……”这是现在盘踞在幻邪大脑里的最严峻的问题。
“你在哭?”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诡异的男中音,幻邪一惊,连忙下意识地抹掉面颊上的泪痕四处张望。
“你是谁!”幻邪护住胸口无对象地问道,“出来!”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应该了解自己该做什么。”随着声音由远及近,一个高大的身影变戏法般在幻邪的面前闪现出来。黑色的风衣,水晶绿的齐鬓短发,头上还扣着一顶夸张的礼帽掩住了双眸。风度翩翩的气质诡异的神秘男子——这便是幻邪对这位不速之客的全部印象。
“我……应该做什么?!”
“孩子,你真的认为整个事件都是那么简单么?”男子伸出皮质手套裹住的右手稍稍压低了帽檐,“毫无征兆的诡异火灾,好端端的井水偏偏在此时无故蒸发,还有那些人不正常的救急方案……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你没发现出些什么么?”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我并没有任何将我的想法强制移植到你脑子里的打算,我只是想引导你看到这个事件的真实,”男子嘴角浮起了迷人的微笑,“以及,这个世界的真实。”
“难道你想说……”幻邪瞪大了眼睛,“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村里的人……不可能,他们有什么理由……”
“他们有什么理由?”男子望了望废墟,再看了看幻邪,“关于这一点,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么?”
幻邪一瞬间愣住了,似乎一时还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可怜的孩子,被迷雾蒙蔽了双眼却浑然不觉。”男子叹道,“就让我来擦亮你那沾满灰尘的眼睛吧——你那被支开的可爱的弟弟呢?”
“幻马!!”如同当头棒喝,幻邪一下子紧张起来,“你说幻马……他怎么了?”
“快去村子周围找找他吧,”男子摸了摸下巴,“我就给这么一个忠告。如果你没及时找到的话,恐怕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混蛋!”幻邪一咬牙,转过身正欲出发找寻幻马的下落,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回头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索非亚,”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悄悄爬上男子的嘴角,“你未来的引导者。”
“索非亚!!!”
结界内外,八落和绫香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叫出声来。
“哼,这是我索非亚殿下的初识。”幻邪闭上双眼因为犹豫而停顿了一下,仿佛并不太想提及这段往事,“而当我依循他的指示找到幻马时……在我面前的却只是一具冰冷得让我无法相信的尸体。”
“……怎么会……”八落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睑。
“可讽刺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看到幻马最后一面的那部分回忆却变得异常模糊……哼,也许是因为受到太大刺激了吧,”幻邪有些自嘲地向后捋了捋长发,“我只记得他倒在我怀里时那天真无邪的眼眸,如我望着他般望着我……他才八岁啊!”
“……难以置信,在你的身上曾经发生了这样的事吗……”八落忽然注意到了什么,“那么最后呢?”
“最后?哼哼,最后我倒是做了件大快人心的事呢,”幻邪的双眼变得通红,“我把神隐村——烧了。”
“什么?!!!”
“是的,整个神隐村,所有的人!”幻邪的叙述已经开始渐渐丧失了理性,“他们全部都死有余辜!”
“可是……你弟弟并不一定是他们害死的啊!”
“你知道些什么?!如果不是他们为了赶走我们而合谋烧毁我们的房子,我们就不会离散,幻马也就不会因为落单而悲惨地死去。”全身因为过度激动而在发抖,“说到底都是他们的错……这些虚伪而自私的人类,我要他们下到地狱里为幻马的死陪葬——不,不止是他们,整个世界都是那样的虚伪而自私。所以我需要力量,需要将这种讨厌的世界打碎破灭的力量。而索非亚殿下成全了我。因此现在你们所看到我的力量,很真实,很纯粹!”
疯狂的宣言仿佛撼动着天地,结界四周开始飞沙走石。
“等一下……八年前,幻马……”绫香似乎发现了什么惊人的东西,扭头向身旁的幻马看去,“难道说……这个孩子……”
“没有错,”幻邪的目光也转向了幻马,然而一接触到幻马的身体便变得温暖无比,“他就是与我阔别八年的弟弟——幻马。”
世界再次陷入了寂静,而在这次寂静消殆之后反应最强烈的还属幻马。
“大姐姐……是八年后的……幻邪姐姐?!!”
“幻马,既然命运让我们在这里相见,我便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被夺走!!”幻邪深吸了一口气,“好了,就此打住,不能再浪费更多的时间了。我必须尽快解决掉你,然后把幻马带到安全的地方,不会再让他像八年前那样莫名其妙地离开我了!”
“幻邪哟,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八落闻罢道,“但是,其中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因为你的做法,完全错了!”
“不要信口开河了。”幻邪冷笑,“倒是你自己,不是自诩同样的招数对自己不再会有效么?那么现在这情形又算什么?”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八落回以微微一笑,“说实话,我还真感谢你刚才的手牌抹杀呢。”
“什么……”幻邪愣了愣,而后使劲地甩了甩脑袋,“哼,算了,暂时就先让你口头嚣张一阵好了。发动场上盖伏的魔法卡——‘混沌贪婪’!当自己四张以上的卡从游戏中除外,且自己的墓地里没有卡存在时,我可以从卡组中抽两张卡。然后,TURN END!”
在幻邪宣布回合结束的这一刻,八落飞快运作的脑袋却已经想好了对策。
[八落]2500:8000[幻邪]
“我的回合,抽卡!”
指尖碰触卡的刹那却感觉到异样的悸动。八落连忙抽出一看,脸上不禁浮起了笑容。
“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八落从手牌另一边中抽出一张卡来,“发动魔法卡‘形式传送’!因为这张卡的效果,我可以从卡组里选择一张场地魔法卡加入手中。我选择的自然是——‘自由城’!接着,发动这张‘自由城’!!!”
又是冉冉升起的城墙,号角四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每次自由城的降临都会让在旁观看的绫香放宽心来。
“接下来发动手中的魔法卡——‘重返荣耀’(DIY)!”八落也没有给幻邪任何插手的机会,“当自己场上有表侧表示的‘自由城’存在时,可以从墓地特殊召唤一只名字里带‘自由城’字样的怪兽。回来吧,‘自由城的领主巴库达’(暗/6星/战士族/ATK 2000 DEF 1800)!!”
只见圣洁的光芒从天而降,原本作了手牌抹杀的陪葬品的巴库达在圣光浴中重返战场,双目坚毅而有力地扫向幻邪的战场。
“要出现了,八落的得意连锁。”绫香心里已有了数。
“藉由我支付上1000点的LP,发动巴库达的效果——从卡组中特殊召唤一体‘自由城的魔剑士’(炎/4星/战士族/ATK 1600 DEF 1300)!”一道耀眼的火焰闪过,魔剑士也华丽地降临,然而八落的动作远不只这些,“紧接着,再发动自由城自身的效果,从手中特殊召唤一体‘自由城的吟游诗人’(水/4星/战士族/ATK 1500 DEF 1000)!”
“又是之前的那套雕虫小技啊,真是没长进,”幻邪对八落的大费周章嗤之以鼻,“我是不是该提醒你呢,即使一口气呼出了三只自由城的怪兽,也没有一只的攻击力能击败混沌战士。这么看来,你所做的都是是徒劳无功呵。”
“确实……即使一口气呼出了三只……恩?三只?”绫香眨了眨眼,“莫非八落你……”
是的,现在在八落的卡组中正潜藏着一张足以让幻邪大惊失色的卡,如渊底青龙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冲出水面腾云驾雾。
“就让你看看,我到底长进了多少,”八落悄悄地把战斗的主动权拉回到了自己手中,自信满满地笑道,“别忘了,这个回合我还没有通常召唤哟。”
“……什么?”
“如果你场上的是混沌之神的话,那么,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轼神的手段!”八落举起手中一张卡,高声疾呼道,“看吧!我将场上的巴库达、魔剑士还有吟游诗人作祭品献上,召唤——‘菲迪亚斯的时翔士’(神/10星/幻神族/ATK 2000 DEF 2000)!!!”
“菲迪亚斯的……时翔士?!!!”
一股未知而强大的能量冲击着幻邪的感知器官。天空被撕开一条扭曲的裂缝,菲迪亚斯扇动着光翼从裂缝中飞驰而下,翼划过空际留下一道优美的轨迹,同时划出几道强烈的飓风席卷全场。待风暴散尽,菲迪亚斯翡翠色的美眸一扬,向前举起熠熠生辉的圣杖随时候命。
“喂,菲迪亚斯,接下来看你的了。”八落朝这位大神说道。
“主人哟……刚才被你折腾得半死,现在腰还在痛呢……哎哟哟……恐怕……”
八落与菲迪亚斯对视了五秒,然后把手伸向决斗盘上的怪兽卡槽……
“啊啊啊不知怎么的忽然精神百倍了!啊,啊哈哈!”发现不对劲的菲迪亚斯赶忙改变了语气,以免再受皮肉之苦,“哦哦,放心吧主人,我菲迪亚斯会为你赴汤蹈火!”
“你这家伙……”
“这……这是……”
幻邪失了魂似地直勾勾地盯着菲迪亚斯半晌说不出话来,那完美的形象与凛人的气势哪里是自己的混沌双神所能相比拟的?
“怎么了幻邪,”八落注意到幻邪的不自然,“这么惊慌失措可不像你啊。”
“……啧,可恶,不管你是什么来头,都给我消失到地狱的彼端去吧——发动陷阱卡‘奈落之穴’!”幻邪抑制住内心的不安启动了场上的盖牌,“当对方的攻击力1500以上的怪兽召唤、反转召唤、特殊召唤时,将该怪兽破坏并从游戏中除外!”
在菲迪亚斯的脚底下张开一个似乎是连通着地狱的大洞,无数的恶鬼沿着峭壁向上攀爬,几欲将菲迪亚斯抓下去。然而菲迪亚斯的光翼一挥舞,那些可怕的景象居然在瞬间就烟消云散。
“这……怎么回事!!”幻邪,“为什么奈落之穴的效果消失了!!”
“有什么可奇怪的呢,”一旁的绫香解释道。“和你们寄托在我这里的撒雷姆一样,菲迪亚斯不会受到任何卡的效果影响。”
“……不会受到任何卡的效果影响?!!!”幻邪惊讶地再次瞻仰这神貌,“难道这……”
“是的,菲迪亚斯的时翔士。”八落手臂一挥,“这就是我拥有的神之卡!!!”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苦苦找寻了这么久的最后一张神之卡……会在这个家伙的手上?!!”惊愕多于忿忿。
“幻邪,一切的逆转要从现在开始了!”
八落与菲迪亚斯暗中交换了默契的眼神。但见菲迪亚斯大喝一声,巨大的光翼猛烈地扇动起来,顿时场上狂风大作。即使是混沌战士与混沌驭者也无法抵御如此猛烈的气流,轮廓开始越来越模糊。幻邪也忍不住伸手臂挡住脸部,但高速的气流依然能钻过哪怕是很小的一个空隙直扑幻邪的脸,这无异于螳臂当车。
“我的怪兽!!”等到幻邪注意到时,自己场上的两只怪兽已经彻底消失回到了手牌。而相对的,八落身后的自由城的影象也不再。
“这就是菲迪亚斯的第一个效果——逆卷狂岚!让场上所有正面表示的卡全部返回原有主人的手中。”八落又抽出刚刚回收的自由城,“然后再度发动‘自由城’,再盖伏一张卡。”
“……要攻击过来了么……”对菲迪亚斯的效果能力一无所知,这下幻邪真的遇上了大难题。
“虽然我也很想这么做,但是菲迪亚斯在发动逆卷狂岚效果的那回合是不能发动攻击的。不过,”八落打了个响指,“发动菲迪亚斯的第二个效果——支付1000点的LP从游戏中除外,在下个对手回合的结束阶段以相同的表现形式返回场上,并给予对手与此时菲迪亚斯攻击力相等数值的伤害!”
“……也就是说,下回合结束时我就要受到2000点的伤害么……”幻邪咬着手指头思索着。
方才刚刚合上的裂缝再度张开,菲迪亚斯一个纵跃跳入了时空旋涡中,等待下回合伺机反扑。
“TURN END!”攥紧手里的最后一张卡,八落漂亮地结束了这个回合。
[八落]500:8000[幻邪]
“这下幻邪的墓地里已经没有能够让混沌战士出场的光暗素材了,干的好八落!”绫香暗喜。
忽然感觉裤脚被拉了一下。绫香回头一看,幻马正木讷地看着自己。
“要是那个大哥哥赢的话……幻邪姐姐……会死吗?”
看似天真的问题,却因为顾虑到幻马的心情绫香反而觉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能选择缄默。
“抽卡!”虽然被半路杀出的菲迪亚斯乱了分寸,幻邪毕竟也是一流的决斗者,立刻想办法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因为上回合的巨大消耗,现在你的LP也只剩下区区500点而了,而我仍然是分毫未伤呢。而且由于菲迪亚斯被移除出了游戏,现在你等于是空场啊!”
“空场的确是事实,”八落沉着应战,“不过我还没蠢到敞开胸脯任由你蹂躏肆虐的地步。”
“那么就来试试吧,狂妄的说教者!”似乎有些喧宾夺主了,“发动魔法卡‘天使的施舍’!由于这张卡的效果,我可以抽三张卡,然后再舍弃两张。”
检视了刚刚抽到的三张卡,幻邪笑了笑。
“我舍弃‘魔镜导士’(光/4星/机械族/ATK 1700 DEF 1000)和‘三眼怪’(暗/3星/恶魔族/ATK 1000 DEF 600)。”幻邪干净利落地把怪兽往墓地里塞去,“接着,将墓地里的魔镜导士和三眼怪除外,再度特殊召唤‘混沌战士-开辟的使者-’正面攻击表示出场!!!”
“糟了……被补充了手牌资源,还凑齐了光暗素材第二次特殊召唤出混沌战士来……”绫香暗叫不好。
“为了以防万一,再召唤‘混沌驭者•冥府骑士’上场!”幻邪力争做好保险措施,“发动混沌驭者效果!将墓地里的‘混沌贪婪’与‘天使的施舍’从游戏中除外,让混沌驭者的攻击力提高到2000点!”
刚刚才被菲迪亚斯遣送回府的两元混沌战力瞬间又齐聚在幻邪场上。要命的是,这回八落的场上更是一贫如洗了。
“挡不住这一击就下地狱去吧!”幻邪用混沌驭者先发制人攻击,“混沌冲击!!!”
“就是这时候!”八落眼疾手快翻开了场上唯一的一张盖牌,“发动陷阱卡——‘英雄现身’!当对手进行攻击宣言时,让对手从己方的手牌中随机选择一张卡。若选出的卡是怪兽卡,则将其特殊召唤上场;若不是,则将其送进墓地。!”
“啧……一共就一张手牌还装什么好人让我选……”幻邪不满地嚷道。
“呵呵,那真不好意思。”八落将手里最后一张卡重重打了出来,“由于英雄现身的效果,我从手中特殊召唤‘蒲公英狮’(地/3星/植物族/ATK 300 DEF 300)上场守备表示!”
一道绿光闪过,造型玲珑乖巧的蒲公英狮及时出现挡在了八落面前。混沌驭者奔驰而过,轻而易举地将弱小的拦路狮辗成了粉末。然而蒲公英师被辗过之后并没有立刻消失,而是分裂成两朵新的蒲公英继续作为八落的临时后盾。
“这是……”原本想用混沌战士连斩追击的幻想宣告破汤。
“当蒲公英狮被送去墓地时,可以在自己场上守备表示特殊召唤2只[棉毛TOKEN](风/1星/植物族/ATK 0 DEF 0)守备表示。”八落搓了搓鼻子,“这下可不怕混沌战士了。”
“该死的小技俩……”幻邪指挥混沌战士将八落残余的所有肉盾一举斩灭,“TURN END!”
“在这个时候,时翔士的效果也发动了!!!”八落得势不饶人,“返回未来的菲迪亚斯将给予对手沉重一击——‘时之跃杀’!!!”
只见菲迪亚斯从时空的裂缝中腾越出来,身体如闪电般飞快地接近幻邪。途中高速摩擦形成的火花风刃伴随着菲迪亚斯自身一并穿透了幻邪的身体——八落给了幻邪第一次也是相当猛烈的一次打击,以致于幻邪痛苦地跪倒在地上大汗淋漓地呻吟起来。
“幻邪姐姐!!”幻马无不担心地叫到。幻邪见状连忙支撑着怕起身来,用眼神告诉他自己没事——她并不想让幻马看见她失意的样子,一点也不想。
[八落]500:6000[幻邪]
“我的回合,抽牌!”八落的语音刚落,双方的卡组上方便开始荡漾着异样的光华。随后,场上逐渐浮现出六张卡的影象。
“这……这又是?”幻邪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不可思议地看着八落做尽兴的表演。
“菲迪亚斯的最后一个效果,”八落一边说一边数着场上怪兽卡的数量,“到自己准备阶段可以将双方卡组最上方三张卡从游戏中除外,其中每有一张怪兽卡,菲迪亚斯的攻击力与守备力就会在下回合自己的准备阶段前提高500点!”
六张卡在绿色光芒的照耀下逐渐显出它们的原形——其中有四张怪兽卡!
“那么菲迪亚斯的攻击力就是……4000点!”幻邪咬牙切齿,“可恶……完全超越了混沌战士!”
“看来混沌之神的地位可要不保了呢。”八落的手臂在空中一划,“我用菲迪亚斯攻击混沌战士——裁式轰神炮!”
瞬间圣杖顶端化作炮口对准了繁衣厚甲的混沌战士,高能量的粒子炮如离弦之箭顷刻间轰碎了混沌战士的胸甲,随即产生的的剧烈爆炸波将幻邪重重地甩到了空中。混沌双神之一在苍青色的光芒中就此形销骸灭。
“我的……混沌战士……” 菲迪亚斯的逼近与手下主将的背离而去都让幻邪大感不妙。
“最后覆盖上这张卡,”八落又盖上最后的手卡,似乎宣告这场游戏已经到了殊死搏斗的地步了
[八落]500:5000[幻邪]
“可恶……该死的菲迪亚斯……”幻邪不断地咒骂着这位将她屡次逼入绝境的时翔士,“再不想办法解决的话……抽卡!”
而这次的抽牌,似乎将双方对决的平衡点拉了回来。
“哼哼哼,终于……”幻邪的眼中放出了杀戮的光,“看着吧八落——即使你场上有菲迪亚斯,我也要尽全力将你打倒!发动魔法卡‘奇迹的发掘’!当我除外区有5只以上怪兽的场合我可以选择其中的3只回到墓地。我选择的是混沌战士,三眼怪和闪光追放者。”
“将除外的怪兽送回墓地……”八落一怔,“难道你想……”
“即使无法穿透4000攻击力的铁墙,那么就靠这个决胜吧!!”幻邪仰天呼喝道,“将墓地里的混沌战士与三眼怪从游戏中除外,从手中特殊召唤‘混沌帝龙-终焉的使者-’(暗/8星/龙族/ATK 3000 DEF 2500)正面攻击表示上场!!!”
“混沌帝龙……”绫香看着幻邪场上那只庞然大物,仍然心有余悸,“就是这只怪物,把八落从希望之巅撇下悬崖的……”
“你应该还记得混沌帝龙的效果吧,”幻邪冷笑道,“发动混沌帝龙的效果!藉由我支付上1000点LP,将双方的手牌及场上存在的所有卡全部送进墓地。以此效果每送进墓地一张卡,就可以给予对手300点的伤害!!现在除开不受影响的菲迪亚斯之外,我们的场上和手上总计一共有5张卡。也就是说,这1500点的伤害,你是逃不掉的了!!”
以混沌帝龙为核心的黑色旋涡开始逆时针转动,足以吸引万物的能量场让八落感觉连自己本人都逃脱不了这种引力束缚了。
“真是残念呢,幻邪,”八落低声说道,“这场决斗,是我赢了。”
“……你说什么?”
“你违背自己的意愿发动奥里哈刚的结界,自我吞噬掉了自己真正的实力!”八落启动了最后的一张盖伏卡,“发动速攻魔法卡——‘非常食’。将自己的场上的这张卡以外的魔法或者陷阱卡送去墓地,每送一张卡去墓地,自己的LP就恢复1000点。我将场上的自由城送入墓地,恢复1000点LP。由于场上少了自由城,所以帝龙对我的伤害减少到1200点!”
“……糟了!这样一来……”
黑色旋涡吸收了大量物体后开始膨胀,蔓延到八落的身体周围。顿时接近真空的压迫感将八落折磨得死去活来,但不幸中的万幸——由于八落连锁的非常食,伤害结算之后原本应该归零的八落的生命值居然还有额外的300点的剩余。
“居然……还有300点的LP!”幻邪完全失算,幸运女神将局势再度引导到了八落这边来。
“不可能……难道我会……输?”
[八落]300:4000[幻邪]
“一切都结束了,幻邪……抽卡!”八落不忍地别过头,“发动菲迪亚斯的效果!”
双方卡组上方又开始闪烁着颤栗的光芒。幻邪表情呆滞地看着一张张卡的图象在场上反转开来,现在的她已经无力控制局面的发展了。
“一共……又是四张怪兽卡……”绫香暗自算道,“菲迪亚斯的攻击力刚好提高到了4000点……也就是说……”
菲迪亚斯的杖尖在滋滋作响,在为最后绝命的一击储积能量。
“再见了……幻邪……”八落闭上眼,举起手臂嘴唇翕动道,“菲迪亚斯的最后一击——裁式轰神炮!!!!”
威力惊人的离子炮穿透了幻邪最薄弱的生理防线,仿佛周身每一寸毛孔都在爆炸,无法想象的剧痛和窒息感不厌其烦地侵袭着这个几乎未尝败绩的女子——也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战败经验极少的幻邪,才是最脆弱的牺牲品。
“我……竟然输了……”
幻邪自嘲地干笑了一声倒在了地上,奥里哈刚的结界迅速朝着她缩去……
“不要啊幻邪姐姐!!”
就在幻邪的意识即将归于虚无之时,忽然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
“……幻马?!!”不顾身体的疲惫撑开铅一样沉的眼皮,幻邪赫然发现幻马正向自己这里跑过来。
“你想做什么……幻马……”幻邪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这几个字来,“别……过来……”
然而幻邪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的幻马居然做出了令他不敢相信的举动——他用力地撞开快要被结界困死的幻邪,却把自己囚禁在了奥里哈刚的力量里……
“幻马!!!!”从结界中解放出来恢复精气的幻邪发疯似地爬回幻马身边。但一切已经太迟了——奥里哈刚已经将结界内幻马的灵魂吞噬得差不多了,闪烁着饱餐一顿之后特有的淡绿色光芒,淡到几乎与空气没什么两样。而被蚕食的幻马则是满脸惨白地蠕动着,呼吸越来越急促。
“你这个笨蛋……到底在做什么啊!”幻邪紧紧地抱住已经奄奄一息的幻马带着哭腔责怪道。
“你是……未来的……幻邪姐姐吧……”幻马的吐字开始不清晰起来,“以前一直是……你保护幻马,这次……轮到幻马……保……保护你……了……”
“你这个傻瓜……姐姐说过要让你保护吗……”幻邪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号啕大哭起来,把幻马搂得更紧了,“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傻瓜……”
“别……别哭……姐姐……你教过我的……要……笑……”幻马冰凉的手在幻邪脸颊上轻轻扫过,拭去幻邪的眼泪,苍白的嘴唇还微微地翘着,“你笑……的样子最……最好……看……了……”
当最后一个音节如蜉蝣般微弱无力地消失在空气中,幻邪猛然发觉怀中的幻马一沉,停在自己脸上的手像冰石一样无情地滑落下来——再也听不到了,一个少年天天围在身边“姐姐”“姐姐”的亲昵的叫唤声;再也看不到了,那稚气未脱的脸上的让人欣慰的笑容……
“不!!!!”幻邪扑在幻马身上泣不成声,完全没有了先前的不可一世。现在的幻邪只是一个痛失弟弟的可怜姐姐,仅此而已。
八落与绫香在旁静静看着这一幕,也不由一阵心揪。
“……怎么会这样……竟然是我……是我亲手害死幻马的……”幻邪猛地拽下胸前那现在看来格外刺眼的墨绿色幻魔石,用尽全力将它向地上砸去,“我到底在做什么!!!”
“哟,怎么把我送你的宝贵礼物这么轻易地毁掉了?”
就在幻魔石与地面完全接触的那一刹那,一个熟悉的男音在幻邪耳边想起。幻邪缓缓回过头去,瞳孔一阵紧缩。
“索……索非亚……”幻邪咬着嘴唇喊出了来者可怕的名字。
“什么?!”八落和绫香吃了一惊,“他……就是八年前的索非亚?”
“我送你的这份大礼不错吧,八年后的幻邪?”只听到音调一致的声音,索非亚的面部表情几乎纹丝不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和你以前说的不一样?!!”幻邪愤怒了。
“哟,反正你即将命丧九泉下去陪你弟弟了,告诉你也无妨。”索非亚诡异地笑到,“那场火,是我放的。”
“……果然……你这个败类!”幻邪正欲冲上前去将索非亚大卸八块,然而索非亚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半晌动弓单不得。
“不如再告诉你一件更有趣的事吧,”索非亚的笑越来越深不可测,“这整个神隐村,都是我制造出来的幻影呢。”
“什么!!!!”
在场的三人完全呆住了。
“我居住了八年的……神隐村……是幻影?!”幻邪的大脑一片混乱,“那么……那些村民。”
“一个都不差,”索非亚道,“八年来你和你弟弟所经历的一切人和事,都是我一手制造出来的幻影罢了——一个完全为了调教你成为杀手的绝对温室。”
“……你这个混蛋!!!”幻邪怒发冲冠,“居然为了这种目的让我和幻马在这种混帐幻影下受了八年的耻辱……”
“好了,该说的也说了,如果把你放回未来去那么八年后的我可就伤脑筋了呢。”索非亚伸出食指在幻邪额头上轻轻一点,“还是你死。”
突然幻邪的额头上出现一个绿色的印记,幻邪则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惨叫不止。
“幻邪!!”八落气愤地质问索非亚,“你对她作了什么?!!”
“没什么,当他们来到我麾下成为黑暗杀手时,为了体现忠诚与觉悟,我都会在他们体内植入相应的微型精神自爆装置。”索非亚依然一脸可怕的微笑,“如果他们违抗我的命令,自爆装置就会从内部摧毁他们的精神甚至肉体慢慢消失而在外不留出痕迹。
八落忽然联想到复赛时鸠被击晕的诡异迹象:“……果然也是他搞得鬼吗……”
“你们……快走……啊!!!”幻邪一边挣扎一边催促着。“这个家伙……是恶魔!”
“别这么说嘛,八年后的幻邪。我还为你准备了更大的惊喜呢。”
“你还想……做什么!!!”
“接下来自己看吧。”索非亚大笑三声后如烟般飘散,不远处看到一个女孩正没命地追到这来。
“这……这是!!!”幻邪看呆了——来者居然是八年前十岁的自己!!!
“幻马!!!”八年前的幻邪远远看到倒地的幻马连忙急匆匆地冲上前去。
看到这一切,八落仿佛看到了之后幻邪放火烧村子,加入索非亚的杀手组织等一系列本不该发生的后话……
“可恶……索非亚……还要让我们看这么残忍的镜头吗?!!!”八落怒不可遏。
“主人!”忽然响起了菲迪亚斯那救世主般的声音,“时空转移的能力已经修复完毕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等一下!菲迪亚斯。”八落咬牙切齿道,“我要先把索非亚哪个混蛋抓来……”
“不行,主人,能力已经启动了!” 菲迪亚斯抗议道,“回去以后要怎么抓随便你。可你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咱们下回指不准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了!”
“可恶……“八落见自己的轮廓已经开始模糊,连忙把手伸向扔在痛苦中挣扎的幻邪,“喂,抓住我的手,幻邪!”
幻邪愣了一下,最终没有把手交给八落。
“幻邪!”
“你们走吧……”幻邪挤出一个难得真诚的笑容,“无论怎样……都是死……的话,那我宁愿选择……跟幻马……一起……死……”
当八落他们连视线也开始模糊的时候,幻邪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和幻马一起。血色的黄昏被什么染红?为什么每看一眼都那样的不忍心……
“索非亚……”八落的愤怒已经达到了极点,“只有你,我绝不原谅!!!”
海马杯决赛,决斗岛某岩窟内。
“终于等到了,八年前在我眼前闪过的持有最后一张神之卡的小鬼……”索非亚嘴角邪恶地上扬,“原来真的是你,麒麟八落。”
“一切进展的似乎都很顺利呢,主上。”索非亚的身边站着一名水蓝色长发的年轻男子,正用纤细的手指点弄着掌间的蓝玫瑰,修长的脸颊,性感的粉唇,还有那水晶般迷人的眼眸,一眼望去简直不能不让人怀疑他是窈窕的女儿身。
“只是,”男子道出了心中的疑虑,“为了引出最后一张神之卡而不惜把幻邪牺牲掉,这会不会太……”
“不是把她牺牲掉,而是命运本来如此。”索非亚侧身望了男子一眼,眼睛不由漾起一层迷离,“你果然是这些人当中最心软的,同时也是最美丽的呢,空。”
“谢主上夸奖。”空回以娇媚的一笑,“对了,吕口和谐信息从刚才回来直到现在就一直窝在角落,是不是……”
“不用理那家伙。”索非亚转过身朝天空远望,“她身体里自然有另一个最适合的人来照顾她的。”
“是。”
一阵沉默之后,空忍不住开口了。
“恕空直言,既然所有的猎物都已经陆续上钩了,主上还有什么可闷闷不乐的呢?”
“看来观察入微谁也比不上你呢。”索非亚回首笑到,“现在可以说大局已经在我掌控之中了,惟独剩下一个人,却远远超出了我的可控制范围……”
空的手微微一颤,蓝玫瑰轻轻掉在了地上。
“恐怕这个不定因子,将成为我计划中最难铲除的一块石头。”看到空的反应,索非亚心领神会,“你似乎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呢。”
“……主上,空有个不情之请……”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索非亚仿佛早已料到,“好吧。这个家伙,就交给你了。”
“谢主上。”
退出洞窟,空掏出胸前碧蓝色的幻魔石,放在掌心摩挲着那晶莹剔透的光泽。
“真是没有想到,”空喃喃自语道,“终于有一天要跟你兵戎相见了呢,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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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话涉及新DIY卡资料索引——
DIY-079誉れ再び(重返荣耀)通常魔法
效果:自己场上有[自由都市 フリータウン]表侧表示存在时可以发动。从墓地里特殊召唤一只名字里带[フリータウン]字样的怪兽,回合结束时该怪兽回到墓地。
七零八落侍
发表于 2006-7-20 03:51:28
第二十四话海之挽歌!鸟兽王子复活
——鸠视点•「心烦意乱」
KC海马杯决赛第一日傍晚,决斗岛中心的决斗者酒馆。
忙碌了一天的决斗者们都齐聚于此,享受片刻的休憩时光。`酒馆内随处可见围成一堆的人群,或在彼此炫耀一天下来响叮当的战利品,或在借着酒性相互胡侃谈笑。然而一眼望去也并非全是如此和谐的景象:在角落里依然能找到一些眉头紧缩地调整卡组的认真家伙;以及酒馆外时不时冒出来的战斗怪兽的虚拟影象,看来还是有人为了得到更多的胜利筹码而选择在太阳落山后继续鏖战。
但愿这只是我的错觉——夜晚在七分安宁与三分莫名的蠢蠢欲动中不平坦地前行。
我选在靠近角落的一张白衫木圆桌旁坐下,因为相比周围的一片喧哗,似乎这里会比较安静些。女服务生上前端上一杯葡萄酒,我点头致谢后举起精巧的琉璃酒杯微微转动了几下。看着杯中那抹殷红不安分地流动着,我忍不住手指一点将杯口挪近唇边,芳醇的液体便顺着喉咙一丝丝滑入腹中。顿时一阵疲惫毫无预兆地从身体深处袭来。
哼,能不疲惫么?
这一整天下来我的脚就从没闲过,四处搜寻着索非亚的踪迹,几乎没有时间同其他的决斗者动过干戈——呃,除了中途一个倒霉的家伙挑衅得太过分结果被我的不死新军轰杀得不成人样,还被夺去了等同于全部家当的两枚金币……恩,确实很倒霉。但诡异的是,明明就这么大的一个岛,索非亚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影子都找不着。
看来这一天是毫无收获了……噢不对,差点忘了还有那个倒霉鬼贡奉的两枚金币。那位大公无私的兄台现在大概正在某艘驱逐艇上抱头痛哭吧。
但是那两枚沾满铜臭的金币又能换来什么呢?我想方设法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收集这种破烂的。
莹,请再忍耐一会儿,哥哥一定会马上赶到你的身边的……
“索非亚……”我用力攥紧手里的杯子,“我一定要捉到你这只老狐狸!”
“那个……先生……”一旁的女服务生一边擦汗一边露出僵硬的微笑,“轻点好吗……杯子会碎掉的……”
这时忽然门口一阵骚动,我懒洋洋地侧目望去,看到两个灰头土脸的身影。
一个少女搀扶着一个年龄相仿的少年步履维艰地走进了酒馆,引来了不少好事者的目光。人们开始纷纷议论他们是什么人,以及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
“……八落……绫香?”我一眼认了出来,不由自主地喊出声。
绫香也马上透过人群发现了我,也许是因为在陌生的场合遇到熟人——熟人?哼,算是吧——使她显得有些激动。但一转头看到倚在自己臂膀上的八落,又立刻面露苦色。
这两个家伙……从刚才开始就觉得很不对劲。
心里正琢磨着,绫香已经几乎是抬着八落走了过来。而那个曾经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的男人,此时却是面色苍白,神情呆滞,嘴角还微弱地翕动着,仿佛在说着些什么却又很难听清楚。
我忽然感觉这副蠢相像是对我的莫大讽刺。
“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我终于控制住把他抽醒的欲望,皱眉问道。
“啊哈……这个……说来话长呢。”绫香似乎有意避开盘问,费力地将八落固定在椅子上,然后长舒了一口气。也许是因为身体停止了颠簸的缘故,八落的吐音开始清晰起来,但听起来却依然断断续续的——
“好高……好高……”
“树枝……树枝都压断了……”
“不要……不要再往下落了……停下来啊……菲迪亚斯……”
语无伦次的句子弄得我一头雾水,八落的身体还在莫名其妙地颤抖,是因为恐惧?
还有那个什么菲迪亚斯……又是什么鬼东西?
我瞥过眼盯着绫香看。绫香却只是敷衍般的一味苦笑。
“总之,先等他恢复过来吧。”看来绫香这小妮子并不是很乐意对我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哼,算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兴趣知道。
——空视点•「思念」
反正我也没什么兴趣知道,他身边的那两个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耸起衣领,静悄悄地坐在酒馆角落的一个阴暗位置上,而那个座位又恰好侧对着他。
恰好?
其实更贴切的说法是我一开始就已经选好了这个座位,以便能在最安全的位置遥望披着黑紫色长发的他——
鸠,这个让我永远也无法弃之不顾的男人。
从索非亚将那里接到这个任务开始,我就知道我该做什么了。眼前这个阴郁的男人舍弃了过去鸟兽王子的骄傲,而选择借助不属于他的不死的力量去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他的眉宇之间已经失去了很多从前的气息,相反却充斥着令人窒息的阴霾。这并不是我希望看到的事。
也许现在除了眼里的猎物,他已经把以前的所有都当作累赘舍弃掉了——包括我。呵呵,也许对于他来说,我才是最理所应当被抛弃的吧。
但真是奇怪呢……明知很可能会是这样,我却仍然不能置他于不顾。
听起来很愚蠢,不是么?
鸠,我必须将你带回去。
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找回你遗落的东西。
然后……离开你。
但是身边有那两个小鬼出没在实在是很碍事。总之还是先看看情况,再伺机而动吧。
于是我举起刀叉,将桌上一份刚刚递上的腓力牛排送入口中。
这样鲜嫩的口感,我闭上眼想着,真是人间美味。
——鸠视点•「曾经」
“啊!真是人间美味啊!!!”
从刚才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分钟左右,看起来某人的精神恢复的不错,看他那夸张的吃相就能了解得一清二楚了。我实在怀疑他有没有接受过哪怕是一丁点儿的餐桌礼仪教育。
“八落……”看起来绫香似乎也羞不好意思地在暗地里戳了他几下。戳得好,要不这个食欲吓人的家伙会让更多人失去食欲的。
“啊,啊,对不起……咳咳……”八落总算发觉到自己的失态,痛苦地咽了几下,“只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呢。在神社里,每天吃的都是婆婆做的粗米糙饭……”
哼,真是天生的受苦命。
刚想这么说出口,忽然脑中闪过一幕埋藏于记忆深处的片段——
“哇哇哇哇!哥哥我饿!”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莹……来,这块面包给你。”
“哎?那……哥哥你呢?”
“不要紧的,哥哥少吃一顿可垮不了呢,呵呵。而且我是莹的哥哥,当然应该好好照顾莹的啊。”
“……那……嘿咻!”
“呃?莹……你这是做什么?”
“呐,一人一半,这样莹和哥哥就都一块饱了牙!”
“莹你……”
“哥哥不会丢下莹的,所以莹也不会丢下哥哥不管的!”
“……恩,我们不会分开的呢,莹。永远不会……”
永远不会分开?
连自己都觉得可笑,当初亲口对妹妹许下这样不负责任的承诺,现在自己却在发疯似地找寻着她。说不定这个时候,莹也正在某个地方受着我所想象不到的苦。
一想到这里,我便心如刀割,硬是将这句话给吞了回去。
“说起来,从刚刚起就没见到过正太他们的人……”绫香记起道,“可岛上除了这酒馆外,应该是没有什么别的栖身之所了。”
“……对啊……”八落也托着下巴思索道,“这样,我们等会再到酒馆周围找找看吧,他们应该不会离这里太远的。”
“恩。”
之后他们俩又把我当成空气唧唧喳喳说了些什么。空气就空气吧,本来就不打算和多余的人扯上多余的关系,于是我选择了充耳不闻。
“对了,鸠。”忽然八落转而问我道,“从一开始我就想问了……你怎么会来到这座岛的?”
“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罢。”看到那张脸我就回想起自己被打败得体无完肤的那幕情景,心里不禁浮上一层厌恶感。
“哎,你这家伙还是那么冷淡啊。”只见八落一脸失望地嘟哝道。哼,能让你们平安无事地坐在我旁边已经是莫大的慈悲了。
“那么,换个问题好了,”看我默不作声,八落沉思了一会又问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不由一怔,明明很想无视这个问题,潜意识里却又不允许自己不把它当一回事。
“是为了获得比赛优胜?”
该死的,居然连绫香也参与进来想抛砖引玉,似乎我再不说些什么就真的被他们这么默认了,真是麻烦到极点的两个家伙。
“好吧,”我闭上眼想了想,“要告诉你们可以,不过你们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哎?”
“你们,知道珍珠巧克力么?”
我忽然问道,二人愣了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哎??!!珍珠……巧克力??!!”
“所谓的珍珠巧克力,其实就是不折不扣的巧克力。只是它有个特色,就是在每包中都会附送一枚玩具戒指。那里面的玩具戒指总共有许多种。一般人们都会为了收集全套种类的戒指,而不停地买巧克力。”
“……恩。”
“但你们不觉得这样子很怪吗?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了。”我忽然奇怪自己居然还能这么有耐心地讲解,“本来应该巧克力是‘本’,而戒指是‘末’才对。但是对在收集戒指的人来说,哼,巧克力只是无关紧要的存在而已。”
“也就是说……巧克力反而变成赠品了吗?”
“就是这么一回事。”我点点头,又啜了一口葡萄酒。
“那……这又怎么样?”八落搔了搔后脑一脸茫然地问,“跟刚才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还不明白吗?”
八落与绫香面面相觑,头跟拨浪鼓一样摇起来。
“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参加什么比赛和获得优胜。”
我放下杯子,用很郑重的口吻接着说道。
“我只是在……收集戒指罢了……”
“收集戒指吗?真是个好理由呢。”
忽然从隔壁桌子传来一个女子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引得八落与绫香都翘首望去。
……等下!
不对……那不是女性的声音,只是相似罢了,仔细听的话的确是男性的嗓音。
我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好久不见呢,鸠。”没等我反应过来,便听到一个人从椅子上唰然起立的干脆声响以及熟悉的问好声。我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果然,映入视网膜的是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微笑,还有那水蓝色的长发与精灵般秀丽的面容……
“……空!”我很不情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顿时脑中如波涛般汹涌起来。
“嘿,这可一点都不像见到老朋友时的表情呢。”空又毫不在意笑道。
“你们认识?”八落与绫香当起了忠实的看客,不过他们似乎对目前的事态毫无所知。
岂止是认识这么简单?
眼前的这个男人,我可是一辈子也忘不掉的。
“朋友?哼,真是讽刺。”我的眼里布满血丝,“这个称呼早在几年前就毫无意义了。”
“原来你还记着那时的事么?”我很清楚地看到空的眼神游离了一下。
“哼哼,我怎么敢忘呢。”我冷笑道,“将我从天堂打入地狱的可怕男人——小町空哟。”
思绪飞到十年前,想起来却像是刚刚发生在昨天的事一样。
刚刚被迫加入组织的我,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莹。
那些无耻的家伙趁着我睡梦时掳走了莹。索非亚告诉我,如果我能绝对地服从他并且表现让他满意,他就能保证莹的安全。所以别无选择的我决定为了莹顽强地活下去。
但是很快我就知道自己的所谓信念有多么幼稚、脆弱。
在那个黑暗的世界,勾心斗角的人们为了得到更强的实力而互相猜疑残杀,年幼的我甚至连一副象样的卡组都没有,一直在被欺侮蔑视的夹缝中生活着。说起来,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索非亚会看上我这样的人。
就当我几乎要放弃时,空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我的想法。
那一次因为在训练中再次连续失败而受到组织严厉的处罚,失落之余我在傍晚偷偷溜到了海边散心。看着夕阳下那平静的海水,我几乎想一头扎进去再也不起来。
什么鬼训练啊,统统给我去死吧!
我顺手抓起一块石头想往大海扔去,但随即指间传来的一阵刺痛让我的动作戛然而止。
“啊!”我轻轻喊出声来,掰开手一看,原来石头上附着着细小的碎玻璃,在我的大拇指上划出了一条不小的伤口,猩红的血液象挤牙膏一样往外渗。
“哎?你受伤了?”
忽然耳边一阵热气扑来,酥酥麻麻的,宛转如百灵鸟的声音在耳廓中回荡。
我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略微转身看去,一名水蓝色长发的女孩不知何时已经蹲在我的身旁关切地看着我。我从没预料到我与她会是那样的靠近,刚才那个转身几乎让我们的鼻尖交错,我甚至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她口中喷出的气息。
她的出现如同一抹沁人心脾的幽蓝,悄悄地在我心里拨开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啊……伤口流血了呢……”
她很担心地双手握住我受伤的拇指,顿时温柔的皮肤触感让我不舍放开。
“好可怜……”她抬起美丽的双眸贴近我的脸问道,“一定很疼吧?”
仅仅几毫米的暧昧距离,使得她天使般的容貌一览无遗,以致于我与她目光交接时胸口都会砰砰地剧烈起伏,连疼痛都一并忘却了。
“只……只是有点疼罢了……”我结巴起来,“没有大碍的……耶?”
没等我说完,女孩忽然微启玉口,向我的拇指贴了过来。等我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时,拇指已经被一团温热的物体包围住了——天哪,她竟然用嘴唇温柔地含住了我的拇指,一种湿热而柔软的东西在伤口上小心翼翼地来回舔着,像猫咪一样乖巧轻灵的动作与力度,生怕弄疼我似的。
我的头脑顿时一片空白,完全沉浸在那温暖的感觉里。
就这么让她含吮了一分钟左右,女孩终于满面潮红地把我那只手指给吐了出来。
“现在感觉好多了吗?”她微笑着问我,“这个止痛方法可是很管用的呢。”
我却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似乎惊异于我的反应,女孩睁大眼睛看着我,而我也不敢或者说不能把目光从她脸庞上挪开。于是两个人像雕像一样摆着愚蠢的姿势僵持了几秒钟,在这几秒钟内我的头脑一片空白。
“哎?你怎么不说话一直盯着我看啊?”她冷不防打破僵局,热气又痒痒地扑在了我脸上,“是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啊啊没有!”我突然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地把身体往后一仰想拉开与她的距离,却因为太慌张差点仰翻在沙滩上。看到我手忙脚乱的样子,女孩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彻底呆住的话。
“喂,你该不会把我当成女的了吧。”
这句话像重磅炸弓单一样在我脑袋里炸开——见鬼!她……不,是他……居然是男的?!
“啊?没有,怎么会呢……”震惊归震惊,我连忙做作地掩饰道,“你当然是男的么……我看得出来的……恩。”
看得出来才怪,心里嘟哝道。
“啊,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没说实话。”
“……好吧我承认一开始确实有那么几秒把你当成女的了——只有几秒!”
“唉算了,真不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脑子里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又不是我愿意长成这副样子的。”
“…………”
我想当时我的表情一定很滑稽。
忍不住低头看了看那只饱受照顾的大拇指,终究还是有些莫名失落的感觉。
“我叫空,你呢?”趁着我发呆的时候,他忽然又很主动地问道。
“啊……我叫鸠。”
于是几乎是很自然地,我们在海风的吹拂下尽兴地聊了起来。我了解到他和我一样,也是组织培养对象的一员,不过空是一名孤儿,早在弃婴时代就被组织收容了。原本畏生的我,却几乎把自己从前的事一股脑都告诉了空——其中当然也包括莹的事。因为无论是这段日子囚犯般的监禁经历,还是他那难以抗拒的亲近感,都让我有种向他一吐为快的欲望。
那是我头一次感觉时间过得那么飞快,一旁海浪轻轻的拍打声听起来是那样的悦耳。
很快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空每次说话停顿时,目光更多的不是聚焦在我身上,而是投向了大海。这引起了我的强烈好奇心。
“你很喜欢海吗?”在太阳即将落山前,我不经意地问道。
“恩……很喜欢呢。曾经我也像你这样,受不了组织的生活而几度想自寻短见。但每次当我看到海,心情就会很奇妙地平静下来。” 空把手掌贴近自己的耳廓,神秘地对我说道,“呐呐,我告诉你喔,就这么静静地竖起耳朵听,就能听见它在对我说‘放开心情,好好活下去’呢,这样一来我就没有办法再动半点愚蠢的念头了。”
“哎哎?真的?”我想也没想就傻傻地学起空的样子侧耳聆听,结果当然是除了海浪声什么也没听到。懊恼地回过头来却正对上空狡黠的笑容。
“现在鸠的亲人也不在鸠的身边吧?”空站起来拍拍裤管说道。
“……恩。”
“那以后也会有机会相见的,而我根本就没有亲人这个概念呢,”空的眼眶里迷离了一下,理了理被吹乱的长发,“这些年来,大海一直是我最好的倾诉对象,就像我的父亲一样,让我能一直笑着活到现在。我一直想把自己当成海的孩子,生于海,亡于海。我想像海一样深邃,一样包容,我……想成为海的一切……”
空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沉浸在了自我的世界里。等他猛地回过神来,才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对我笑了笑。
“抱歉,说的太入迷了……呵呵,听起来很幼稚,是不是?”
“没有没有……一点也不会啊。”
于是空又重新蹲下身,然后从腰间掏出一副卡组来,煞有介事地递给我看。
“看,我现在的卡组,也是以海为中心哦。”空似乎很高兴的样子。我接过卡组后仔细一看,确实,卡组中几乎全部是水属性的怪兽与配合卡,虽然其中有些怪兽依然很是弱小。
“不过……现在还是组得不太好啦。”他淡淡一笑,我也理解地回笑道。组织中虽然卡片资源相当丰富,但是除了表现优异的成员外,一般人获得蕾亚卡的机会少之又少。空能把一副卡组构筑成这样的程度,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了。
忽然想起自己那杂乱不堪的弱气卡组,心里不禁一阵沮丧与自卑。
“鸠,你的卡组呢?”仿佛是看穿了我的想法,空冷不防问道。我迟疑了很久,最终把那副不争气的卡组交给了空。
空对着的我的卡组看了很久,其间我真的害怕他忽然冒出一句“这卡组还真垃圾”之类不屑的话打击我。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空只是很平静地问了我一句话。
“鸠有什么喜欢和向往的东西么?”
“哎?”我呆住了。
“我呢只是在想,如果鸠能将自己的喜好与信念融入卡组的话,不是一件很好的事么?”空歪过头笑着说。
“自己的喜好……与信念?”
我忽然感觉自己像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在接受空“老师”的谆谆教诲。
是啊,我到底想要什么?想秉持着怎样的信念?这副卡组,对我而言到底算什么?
无头苍蝇只有碰壁的命运,是该好好考虑一下这些的时候了。
“我……”下定了决心,我看着大海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想在这里出人头地,用我的力量和卡组的力量……为了保护莹,也为了自己……我无论如何都想坚持下去!”
“是吗,鸠能这么想真的太好了。”空微笑着,然后从胸口的口袋里抽出一张卡递给我,“看来我也必须为鸠打打气呢——那么,就把这张卡就作为打气的礼物送给鸠吧。”
“……送给我?”
我接过卡,顿时头脑一阵眩晕——那张卡,就是奈菲斯的凤凰神。在那个落后的年代,这张卡无疑是最珍贵级别的蕾亚卡之一。
“这张卡……是送给我的?”我简直不敢相信。
“恩,这张卡是我之前参加一次大会时获胜拿到的优胜卡。因为它是和水对立的炎属性,所以即使很珍贵也没有办法加入我的卡组里,可那样的的话这张卡不是很可怜么?”空抿着嘴唇说道,“而刚才我在你的卡组里恰好也看到了不少鸟兽族的卡片,于是我想,不如干脆把它送给你,这样无论对你和对凤凰神都是好事吧。”
“……谢谢你,空。”
当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感动两个字来简单地形容了。空你是天使!天使!
“呵呵,谢什么呢?朋友之间,无拘礼节——不是么?”空也很愉快地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摸我的头。
朋友么?
没有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么令人感慨的词呢。
“对了,既然有了凤凰神,那么不如来好好想一想鸠的卡组方向吧。”空忽然提醒道。
“卡组的方向?……”我对此毫无思绪。
这时空忽然撑开双臂仰面朝向天空,闭上眼沉默了许久。我也不敢出声,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美丽的容貌与姿态,仿佛在观赏水中出浴的阿芙罗蒂女神一样。我几乎要陶醉了。
“海风……很舒服吧。”空背对着我,轻轻问道。
“……恩。”
“那么,”空转过头笑道,“如果我是海洋的话,鸠,你就做海风吧……不……”
他又重新把视线转向海风的源头——那片被夕阳染红的天空。
“……你就做那片天空——与海洋一同分享视野和地平线的天空,好吗?”
“天空……”我抬起头望着天,那是与大海一样的辽阔与深邃,让我有种超然解脱的感觉。
“刚才也说了,在你的卡组里我也看到了不少鸟兽族的怪兽卡,再加上现在有了凤凰神。更凑巧的是,就连你的名字(つぐみ),呵呵,不也是一种鸟的名字么?”空有些淘气地转着眼珠,“嘿嘿,傲视天空的鸟兽卡组——听起来怎么样?”
“……听起来不错。”这绝对不是敷衍之词。
对啊,我倒忽略了自己的名字了。而说起名字,我又忽然发现‘天空’里也包含了空的名字(そら)——笑,难道这真的是注定的么?
而且看着那些在空中自由飞翔的鸟儿,我真的很羡慕。它们比我少了好几双沉重的镣铐。
“那么鸠,率领卡组向天空进发吧,做烈空的霸者。”空很有气势地鼓励道。
“话说的是很豪迈啦……可我现在的卡组……”
“别担心,只要一直努力下去就能收集到更多的蕾亚卡来完善卡组不是吗?”空笑道,“我不会看着鸠一直停滞不前的,如果一直停滞的话当那么鸠就不能进步了啊。所以放心吧,我会陪着鸠一起前进的!”
“一起……前进?”
“恩!一起前进。”
也许是为了让我能更自信一些,空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当时的微笑在我的头脑中久挥不去。
但那时天真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残留手心的温度会消退得如此之快。
一转眼五年过去了。
在凤凰神与空的陪同下,我一步步实现着自己的心里的愿景。我们一起努力不断地打倒眼前的强敌。我也在不断地扩充着自己的卡组,直至卡组中的鸟兽们都已长满了丰满的羽翼蓄势待发。
当然我一刻也没有忘记过莹的事,空也曾替我四处打听过,但是组织的口风简直密得跟墙一样,单凭两个没有地位的下阶成员根本探不出什么消息来。
于是我想,如果能在组织中获得更高的声望与地位的话,那么查找线索应该会容易些吧。
而那一天终于到了。
为了挑选幻之蓝魔石的继承者,索非亚下令在组织内召开一场乱斗大会,从年轻者中选择一名成为组织的正名杀手,并赐予象征着力量的幻魔石。这无疑是对我的至高诱惑。
为了抓住这次机会,我拼尽全力在大会中争拔头筹,带着凤凰神与已然成熟的鸟兽们向优胜不断地发起冲击。打败了无数的对手后,最后站在我面前的,是空。
最终战前一天的晚上,空意外地来找我。
“鸠……”空只是开口喊了我的名字后,便犹豫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今天的空有些奇怪,总觉得跟以前有些不一样,少了些什么的感觉。
也许是明天就会成为对手的缘故了吧,我想当然地觉得。
“呐,空,只要能被选中的话,就等于成了组织里的中枢人物,接近索非亚的机会也就多起来了。”我说道,“我想到那时候,想打探莹的线索也就会容易得多了吧。”
“……恩,也许吧。”
“现在我们的卡组实力与技术都差不多,”我有些打趣地笑道,“说不定明天打成平局还能一起被选上呢,哈哈。”
令我意外的是,这次空没有任何回应。
“你说是吧,空?”
“……不要……再说了……”一阵沉默之后,空突然咬紧嘴唇轻声念道。
“哎?”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不要再说了!!!”
这一次空几乎是吼了出来,把我完全吓愣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空呈现出这样可怕的表情,嘴角还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空的眼眶似乎有些湿润。
“……怎么了?空?”
空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低下头安静下来。
“不,没什么……对不起。”
“……空?”
“那,明天见。”空没有理会我的疑问,转身向门口走去。刚走几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背对着我停了下来。
“明天的比赛……鸠会使出全力吧。”空轻轻问道。
“那当然!”我想也没想就答道,空的肩膀又颤动了一下。
“是吗……”
空像是在自言自语着离开了,留下满腹狐疑的我。
这时我才突然发觉到,刚才一直觉得今晚的空少了些什么——就是他的微笑。
每天都让人精神百倍的微笑,惟独今天却没有出现在空的面庞上。
我也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权当这是空开赛前的拘谨和紧张罢了,何况对手又是我这个老朋友。于是很快地,我又投入到调整卡组的忙碌中。
“8000:0——小町空完胜!”
我睁大双眼瘫倒在赛场上,突如其来的恐惧感侵袭着全身。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并不是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被空打败的可能,但我完全没有想到会经历刚才那种噩梦般的煎熬与如此悬殊的结果。至少我一度认为我们是势均力敌的。
我抬头看着眼前的空——不,他不是空!他绝对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空!
站在我眼前的这个男人,眼中射出的是冷峻的寒光,根本没有空一贯的温柔。在刚才的对决中用一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卡组,凭借强大的实力差距将我的自尊狠狠地踩在脚下并践踏。
虽然同样是海的卡组,平时空的卡组就像是温顺安宁的大海,而刚才与我交战的卡组却如同咆哮的恶浪,瞬间将我在吞没在汹涌的漩涡之中。
他向我走了过来,浑身带着一种很奇怪的气息。
“为什么……空……”我颤抖地盯着他,“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卡组?”
“……我想你误会了,”空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这才是我真正的卡组——一直都是。”
真正的卡组?
该死的!那么五年前的海滩上,那个腼腆的男孩给我看的卡组又是什么?
“……难道这几年来,你一直都对我隐瞒着你真正的实力么?”
“对不起,鸠,我也不想这样的。”空的眼神黯淡下来,“但是我必须胜利。”
“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啊空……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无法接受自己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蒙蔽了整整五年的事实,而且对方还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拜托……不要让我像个傻瓜一样……”
空什么也没有说。
“还记得当时说过的话么……你说过要陪我一起前进的啊!”我仍然不肯死心。
“……你真的变得很罗嗦哎。”
空终于开口了,但是一字一句都让我心惊肉跳。
“我想过了,”空深呼吸了一下,平静地说道,“只要我一个人前进就可以了。鸠的话,还是停滞的好。”
说完这句话,空便掉头离去。没有微笑,只留给我一个永远都无法追及的苍凉背影。
为什么要这样做……空?
之前的温柔,之前的诺言,此刻却像美人鱼的眼泪一样化作海面上的泡沫,轻而易举地破碎。
难道你之前所伪装的一切,只是为了在这一刻能够这么残忍地羞辱我吗……
我悲伤而愤怒地在原地狂笑着——我沉溺于海的温顺,却没有猜到海的善变。
其实我早该想到了……单单是五年前我看到的那副卡组,怎么可能在大规模的比赛中获得优胜并夺到凤凰神这样珍贵的蕾亚卡的。
到头来还是我太天真了呢……哼……
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果然没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东西……
这一次的结果让空顺利地得到了幻之蓝魔石成为杀手,却让我重新掉进了残酷低劣的生活之中。此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空。
“但是,我还是前进了呢。”我拉回思绪,对着眼前的空说道,“即使你的背叛也没有办法阻碍我,索非亚也是一样。”
“我应该说过了——鸠的话,还是停滞的好。”空的口中依然重复着这莫名其妙的话。
嘁,这算什么?
“你的意思是在嘲讽我吗?”我无法忍受空这种若无其事的态度,“从十年前到现在一直是如此,把我玩弄于鼓掌间……我居然还以为自己真的遇上了所谓‘朋友’呢,真是可笑。”
空这次没有答话,只是眉头微微触动了一下。哼,看来被说中痛处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用的不是鸟兽卡组了?”空忽然问道。
“哼,那样无聊的垃圾,早被我扔掉了。”在报复之火的燎烤下,我狠狠地回应道,“连同你那只杂碎凤凰神。”
事实上凤凰神的消失并不关我的事。我这么说无非是想激怒空罢了,正如五年前他激怒我一样。
“……你终于还是变了。”
“没有错,”我用大拇指朝向自己的胸膛指去,“现在站在你眼前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空视点•「谎言」
“现在站在你眼前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听着鸠毫不在乎地在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我心如刀绞。
我想看到的,不是这样的鸠。
我想看到的,是从前那个自信善良的鸠,那个信誓旦旦要用鸟兽卡组捍卫自己与莹的尊严的鸠,那个向往着像鸟儿一样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的鸠。
如果鸠没有办法回到原来的鸠,那么五年前我所做的一切就都毫无意义了。
但是现在还不是说明真相的时候。
“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我敛起笑容问道,“舍弃了一直引以为傲的鸟兽而选择不属于你的不死。”
“除了我自己,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值得信任的东西了,包括那些没有用的鸟类。”鸠的话让我寒心,“只要是强大的力量,我都可以抛弃故我去接纳它。”
“你撒谎。”
“……什么?”
“十年过去了,你的言不由衷全写在脸上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呢。”我摇摇头,“如果你真的觉得鸟兽是没有用的垃圾的话,如果你真的觉得陪你一路走来的鸟兽们的死活对你根本无关紧要的话,那么为什么五年前你没有直接扔掉它们?为什么还让它们继续陪伴了你五年之久甚至帮你获得鸟兽王子这样的称号?”
“…………”
你已经无话可说了,我知道。
虽然我并不清楚为什么你会选择不死卡组,但是我很清楚你的执念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消退的。
因为你是鸠。
“罗嗦……”他终于还是如从前一样嘴硬了,“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懂!”
“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你是个不敢承担责任的胆小鬼,这一点谁都看得出来。”我了解鸠的性格是无法招架住任何程度的激将法的,便将计就计,“就算你真的靠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找到了莹,你真的愿意让莹看到一个为了追求胜利而情愿舍弃尊严的差劲哥哥么?”
“……可恶,你到底想说什么,空?”果然,一听到我提起莹的名字,鸠就紧张了起来。
也许对双方都很残忍,但我决定再对他撒一次弥天大谎。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让鸠能彻底清醒过来,哪怕付出的代价是灰飞湮灭。
“鸠,你不是一直很想复仇么?”我问道。
“……什么意思?”
“五年前,我为了获得胜利和权力而欺骗了你。”
你撒谎,心里对自己责骂道,你根本不是为了这些无聊的东西。
“今天,我也是奉索非亚大人的命令来要你这个叛徒的命。”
你胡说,你根本一点都不想伤害到他。
“如果你还有半点的尊严尚存的话,就跟我决斗吧。当然,是黑暗杀手专用的黑暗游戏。”
你这个大骗子,你从没有打算过让他陷入黑暗游戏的。
平静地说完这些话,我的心在滴血。不可避免地,五年前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唯一让我欣慰的是,鸠并没有做出我预料之外的举动。
“……哼,虽然不知道你又有什么诡计,但是五年前的帐也该是时候算清了,”鸠轻蔑地嗤了一声,掏出决斗盘准备塞入卡组,“我会让你知道,现在的我有多么地强大。”
就是这个时候!
“慢着!”我大声喝道,成功地遏制住了鸠的动作。
“关于这次决斗,我有两个请求。”我直视着鸠红褐色的双眸说道。
“……你又在搞什么鬼?”鸠很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第一,”计划在我脑中有条不紊地运行着,“请你用回原来的鸟兽族卡组。”
——鸠视点•「反戈」
“第一,请你用回原来的鸟兽族卡组。”
我不由一怔,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难道你是聋子吗,刚才我已经说过了,那副卡组早就被我不知丢哪去了。”
但很快我就为自己愚蠢的谎言付出了代价。
“所以我说你一点都没变呢。”空一针见血道,“死要面子,糟糕的演技,以及将最重要的卡组直接塞在皮大衣内侧口袋的糟糕习惯——我记得我对你说过那样对卡的损伤会很严重的。”
“…………”
啧……真是失策。我捂着微微鼓起的胸部暗骂到,无论怎么说空也是跟我整整相处了五年,对我的习惯了如指掌,而我又偏偏鬼使神差地改不了这臭习惯。
“……哼……是什么时候不小心带在身上的呢。”
我尴尬地将鸟兽卡组掏了出来——说能彻底把它们舍弃确实是假的,毕竟没有它们的话我可能到现在还在组织的鞭打下没有尊严地过活。但事过境迁,如今卡组里少了凤凰神这根脊柱,不要说空了,可能连平常的对手都没法保证取胜。所以现在的我只想把它好好封存起来,换上作战效率更高的不死卡组,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脆弱的一面。
空,至少有一句话你是说对了——我的确是死要面子。
“……必须用这副卡组吗?”
“我想鸠的话,应该无论换上什么卡组都没有影响吧?当然如果你打算利用不死卡组,纯粹靠卡组的强度而不是自身的力量来打击我的话,我也没有意见。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用的是这么单纯的伎俩,那么休想撼动我小町空半步。我的对手是鸠,而不是木头一样的卡组。”
聪明的空,狡猾的空。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如果我再不就范,那么在空眼里我毫无疑问只能算胆小鬼了。这岂是我能容忍的?
“嘁……我知道了,我换回去就是了。”我不情愿地换上鸟兽卡组,“那么,快说第二个请求吧。”
“第二个请求,”空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坚毅,“这一次决斗的地点,请定在海边。”
夜晚的海,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宁静而凄美。
我忍不住悄悄瞟了一眼身旁的空,月光洒在他清秀的脸庞上,愈显美丽。我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空那看似平淡的脸上,却暗藏着无从诉说的忧伤?
错觉,一定是错觉,我告诉自己,身旁站着的可是背叛了自己的信任的可怕男人。他没有理由忧伤。
“准备好了吗?”仿佛下达判决书的口吻,空轻声说道,目光却不在我的身上——这个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看海,无论什么时候。
也许这能解释他为什么非要选择这里作为这次的决斗地点了。
“如果你已经欣赏完海面的景色的话,”我给了他一个白眼,“随时奉陪。”
“还有……你确定这两个家伙在旁边不会阻碍到我们么?”
空朝一旁的草丛中努努嘴,八落和绫香的半个脑袋正很抢眼暴露在空气之中。难道这两个家伙从来都没有玩过捉迷藏么?居然最基本的躲藏都做的这么失败。
刚才明明斥令他们不要跟过来的,毕竟这是我跟空的私人恩怨罢了,我不想让其他人牵扯进来。但现在看来他们似乎并不打算把我的话当回事。
不过从这个距离看来,他们大概只是想做偷窥的老鼠罢了,而他们也根本没有能力介入这场纷争。
“不要管他们,”我毫不犹豫地对空说,“一旦启动了黑暗游戏,他们想搅乱也搅乱不了。这一次,我们两个中注定只能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忽然空回过头来很认真地问我,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将我射穿,但我没有办法抵挡。
为什么又是这样?!
明明马上就要置我于死地,为什么现在又要对我流露出这样矛盾的神色来?该死的!
“是。”我干脆简洁明了地回应道。
“……好吧,如你所愿。”
空捏紧胸前闪耀的蓝宝石。顿时一层清澈的光辉沉淀在战场四周,在地上形成一个形状复杂的结界,把二人的可移动范围大大缩小。水蓝色的光芒轻盈地洒落在地表,漫无声息。
“这便是封印在幻之蓝魔石里的水晶结界,”空镇静地说道,“我们接下来的游戏场所。”
……奇怪,为什么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虽然能感觉得到,但是就是说不出口,是这层结界的缘故么?
但已经不容我多想了。
“那么,可以交换洗牌了么?”趁我发呆的时候空又忽然问道。
“……随意。”
洗牌动作过后,我和空都回到原位面对面站好。
尽管那种不协调感并没有消失,可箭已上弦不得不发了。
“决斗!”海浪中传来两人激奋的呐喊声。
“由我先攻,抽卡!”空熟练地拈出两张卡按在决斗盘上,“我让这只怪兽背面守备表示上场,然后再盖伏一张卡。TURN END!”
相当保守的开局,我想。
[鸠]8000:8000[空]
“你要像缩头乌龟一样防守吗,空?”我挑衅道。
“此刻风平浪静,彼时惊涛骇浪。”空却只是回了这么一句毛骨悚然的话。
看来如果对手是空的话,心理战方面我绝对处于下风。
而手上的卡组又是失去核心凤凰神的鸟兽卡组,简直就跟丝线被切断的木偶一样,注定只能上演一场糟糕透顶的木偶戏。
该死!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接受这么愚蠢的条件!
假如此时用的是不死卡组的话,早就可以靠强大的力量形成包围圈压制住局势了。而现如今手上只有一只平庸的鸟兽,况且空的后场一定是引诱我踏入禁区的陷阱,如果我贸然出击无异于把自己推入火坑。
“怎么了,为什么迟迟不抽卡呢,鸠?”空的嘴角微微上浮,“你该不会是用惯了横冲直撞的不死卡组,却忘了要如何操纵这副注重技巧的鸟兽卡组了吧。”
“……罗嗦!”
我狠狠骂道。
空说的没有错——以前的感觉,究竟到哪里去了?
那种指挥这些本不起眼的鸟兽们浴血沙场的感觉,那种酣畅淋漓的战斗快感……
该死!该死的!难道现在的我面对它们就成了不知所措的傻瓜了吗?
别开玩笑了!我忽然血冲脑门。
我不能让人看扁!
我还是我!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傻瓜!
喂!我忍不住抬起左手臂对着卡组龇牙咧嘴道,你们都听着,给本大爷争气一点。要是本大爷输了有你们好看的!
既然下定了决心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抽卡!”我终于大喝一声,顿时一股熟悉的热度从指间传来。
“好吧,杂兵们,到你们表现的时候了!”我嘴角一撇,“我召唤‘哈比女郎SB’(风/4星/鸟兽族/ATK 1800 DEF 1300)攻击表示上场!”
沙尘卷过,羽毛漫天飞舞。哈比女郎,仿佛阔别多日的老友,重新挥舞着利爪降临到了我的战场上。我忽然感觉她回头向我望了一眼,眼里写满了哀怨,但更多的是重见天日的欣喜。
哼,没想到我居然也会看得见这种可笑的幻觉呢。但不可否认的是,哈比女郎的出现让我有了几许久违的亲切感。
“哈比女郎么……真是怀念的身影呢。”空感叹道。
“那么今天就让你好好重温一下吧,”我冷笑道,趁势又抽出一张手卡,“发动场地魔法卡‘哈比的狩猎场’!”
就在狩猎场发动的刹那,战场被一股浓烈的杀气包围。无形的栅栏已经将这个水晶结界团团住,栅栏里的一切都将成为美丽的哈比女郎们的囊中猎物。
“狩猎场的效果,”我看着空说道,“是让全场的鸟兽族怪兽的攻击力与守备力提高200点。因为这个效果,哈比女郎SB的攻击力提升到2000点!”
这时空摸了摸鼻子笑了起来。
不用他开口,我也知道他在笑什么。
“鸠,看来你真的是有些生疏了呢。”空的手指轻轻地下滑,改为抚摩着自己的嘴唇微笑道,“你忘了狩猎场的另一个效果了么?”
“哼,不要把我当傻瓜。”我回敬道,“狩猎场的第二个效果,就是每当哈比女郎召唤与特殊召唤成功的场合,就破坏场上一张魔法陷阱卡。”
“就是这样。假如你刚才先发动狩猎场再召唤哈比女郎SB的话,那么就可以破坏我场上的这张盖牌,从而撕破我的防线了。可惜,现在已经太迟了呢……”
“所以我才说,不要把我当傻瓜。”
空被我的突如其来的打断震惊了一下。
“看到这张卡后,就把刚才的那堆废话吞回去吧。”我狠狠地抽出这一局的第三张卡,“发动魔法卡——‘万华镜-华丽的分身-’!”
“什么?!”
惊叫吧,我心想。这便是你小看我的代价!
“万华镜的效果,是当场上存在哈比女郎的场合,可以从手上或卡组中特殊召唤一体哈比女郎的同名卡上场。”我摊开卡组,一眼就找到了我想要的卡,“因为这个效果,我从卡组中特殊召唤这只怪兽上场——出来吧,‘哈比女郎1号’(风/4星/鸟兽族/ATK 1300 DEF 1400)!!!”
顿时在哈比女郎SB的周围浮现出色彩斑斓的多棱镜,哈比女郎1号的身影从棱镜的另一侧反射出来。不同于前者身披荆戴甲的沉重,后者带给人更多的是耳目一新的轻盈超脱感。
“你以为我会生疏到忘记狩猎场的效果么?少看不起人了,空。”我嚷道,“猎物已经陷入网中,早一秒或是晚一秒捕杀完全没有差别。去吧鸟儿,扑灭那碍眼的屏障——狩猎场的效果发动!!”
哈比女郎踏着疾风俯冲向空的后场,那张可怜的陷阱卡只来得及显露出一丝红色便已被利爪撕成了碎片。
“哼,是‘万能地雷’啊。”我故意提高了音调,很想看清空懊丧的神情,“打算引诱我进攻再趁机摧挎我的怪兽吗,真是狡猾呢——毫无意义的狡猾。”
可是空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仿佛我只是替他掸去了身上的灰尘罢了,这种感觉真让人不舒服。
“居然还有这一手,不愧是鸠。”空说道,“不过,这只是这场决斗的开胃菜罢了。等到上了真正的主菜,我可真担心你会吃不消呢。”
“不用担心,到那时我会毫不犹豫地掀翻餐桌的。”
“哦?那真是值得期待呢。”
“哈比女郎1号的效果,是让全场的风属性怪兽的攻击力提高300点。”我精密地计算道,“现在我场上的两只哈比女郎都是风属性,再累加上狩猎场的效果——两只哈比女郎的攻击力分别提升到了1800点和2300点!”
好的!就是这样!
也许鸟兽们的单体的战斗力很弱小,但是只要能把它们团结在一起,那股凝聚而成的力量所展现出的顽强与韧性绝对不容任何人小觑。这是我十年来的经验心得,也是我一直以来最欣赏鸟兽的地方。
看起来那股原始的血液又开始在体内沸腾了呢。
“首先是哈比女郎1号的攻击!”眼看空的防御体系已经崩溃了一半,我怎能错过如此绝佳的进攻机会,“撕裂对手的怪兽吧!爪牙断碎!”
刚刚完成破坏后防线任务的哈比女郎1号又高举利爪,轻而易举地将那不知名的守备怪兽送进了墓地。
紧接着,我又指挥哈比女郎SB对毫无缚鸡之力的空施以鞭打处刑——空啊,你真是自作自受。在黑暗游戏中被哈比女郎直击中,你就等着看血之花如何在蔷薇之鞭下绽放吧。
……等一下。
怎么有些奇怪?
我望向空的方向,这一轮高空轰炸下来,空的生命值确实已经跌落2300点之多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空的脸上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
再低头看那幽蓝色的水晶结界,可恶,黑暗游戏不是明明已经被启动了么?连退后一步都能清楚地感觉到脚后跟传来的挤压感。
对了!就是这个!刚才一直搞不懂的地方,似乎水晶结界同其它的黑暗游戏场所不同,没有那种令人窒息的束缚感,一切都很轻盈。
但是,为什么在这伤害本应逼真到可怕的黑暗游戏中,受到伤害的空却半点痛苦都感觉不到呢?!
——空视点•「救出剧」
为什么明明是在黑暗游戏中,受到伤害的我却半点痛苦都感觉不到呢?
现在的你一定在这么想吧,鸠?
你的脸上总是藏不住心事,这次也不例外。
但是请原谅我只能读懂你的疑惑,却没有办法张开口告诉你答案。这场救出剧我们还必须继续演下去,直到把你完全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如果说在酒馆时还有些担忧的话,那么从刚才的那一刻开始,我已经逐渐放心下来了。
我相信你并没有改变,你只是刻意把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罢了。而我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让你重新找回真实的自己,那个我心目中的鸠。
“怎么?为什么不动作了?”我朝呆滞的鸠放话道,“还是说你被什么吓到了么?”
“……啧,罗嗦!”
鸠回过神来,一边叫嚷着一边又抽出两枚手卡。
“我再盖上两张卡,”看起来鸠的布局相当谨慎,“TURN END!”
但是,仅仅这样还不够——是的,远远不够。
这次毕竟不是你一个人的独角戏,所以接下来,得看我的了。
[鸠]8000:5300[空]
“我的回合,抽卡。”我淡然说道,“在这一刻,墓地内的‘黄泉青蛙’(水/1星/水族/ATK 100 DEF 100)的效果发动了!”
“黄泉青蛙?!”鸠一惊,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果然,刚才那只怪兽……”
“你破坏怪兽时都不注意下它们的身份么?”我微笑道,“刚才被你破坏的怪兽,黄泉青蛙,拥有只要自己的准备阶段时自己场上没有魔法陷阱卡存在,就可以从墓地特殊召唤回场的超强苏生能力。”
只见头顶光圈的小青蛙轻飘飘地跳回到场上来,挑衅似地呱呱叫着。
“让你风光了一回合,现在该轮到我出彩了吧。”我决定先声夺人,“首先从舞台改造开始好了——发动场地魔法卡‘传说之都 亚特兰蒂斯’!”
顿时狩猎场的压迫感支离破碎,战场上泛起一层美丽的蓝色。场景变成了古老的失落之都亚特兰蒂斯,真实的海浪就在身边拍打着,让置身海底的逼真感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
想起些什么了么,鸠?这样熟悉的场景。
“嘁,终于来了……大海的舞台,”鸠咬牙道,看来狩猎场的消失与大海的出现对他的精神压迫很大。
“传说之都可以当作「海」的同名卡使用,让场上所有水属性的怪兽攻击力与守备力提高200点。”我不慌不忙地说道“另外,可以将所有场上、手上的水属性怪兽的星数降低一星。”
“哼……你终于肯发挥出真正的实力了,空。”鸠道,“如果不这样就一点也不有趣了呢。”
“请不要那么说,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任何放水的意思,”我一扬眉反驳道,“狩猎场的发动,万能地雷的破坏,以及黄泉青蛙的复活,都在我的计划之内。”
“……什么意思?!”
“呐,鸠。”不忍心理会他的牢骚,我只是眯着眼用指尖挑出一张卡来,“还记得这张卡么?”
“什么?”鸠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那张卡上,仿佛是在注视着一柄足以致命的锋利战矛。
一切都准备好了——重现吧,那一幕。
“由于传说之都的效果降低手中怪兽的星数,我将场上的黄泉青蛙作为祭品,从手中召唤这张卡——”我将那张关键的卡打在了决斗盘上,“出现吧!‘百慕大的神官长’(水/7星/水族/ATK 2300 DEF 2000/DIY)!!”
战场上的波澜开始不安地摇动起来,突然从低处爆发出几道通天的大漩涡,一个苍键的身影吐纳着水泡于漩涡深处现身。那凛冽的眼神与冰蓝的肤色,如同手中的蛇头杖一样,仿佛已经准备好随时杀人于无形。
“这……难道是……”看到神官长的样子,鸠的表情开始震惊地扭曲。
不用怀疑了,鸠。
没有错,这就是我五年前的卡组,一模一样。
——鸠视点•「杯弓蛇影」
没有错,这就是空五年前的卡组,一模一样。
五年前的空,就是用相同的卡组,相同的怪兽,将略嫌稚嫩的我打得毫无还击之力。那副卡组中的主力并不是通常我看到的那些散乱的水属性怪兽们,而是严谨而神秘的「百慕大」系列怪兽,那强悍的影子一直在我脑海中无法忘却。
而现在,这副卡组又跟着空一起出现在我眼前。这绝对不是什么偶然,我很清楚——空为了某种理由而选择使用与当年一模一样的卡组与我对战。
难道是想借此机会再羞辱我一次吗?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怒火中烧。
如果这是你的目的的话,空,我奉陪到底!
“发动陷阱卡——‘神鸟攻击’!”我迅速启动了盖牌,“藉由我祭掉自己场上的一只鸟兽族怪兽,破坏场上的两张卡。因为这个效果,我将哈比女郎1号作祭品,破坏你场上的传说之都与神官长!”
顿时哈比女郎的影象分崩为点点光粒升向高空,而后像箭雨一样朝空的阵地落去,每支箭尖都仿佛空中划过的陨石放出强烈的光与热,灼眼照亮了夜空。
好的!这样一来,五年前的剧本就要被颠覆了!
但这一次,我完全猜错了。
就在箭雨接触到目标前的一刹那,忽然在空的场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漩涡,将所有的光箭都硬挡于场外。结果在漩涡消失后,我不可思议地看到神官长与传说之都都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在原地纹丝不动——真的就像大海那样沉稳,我赫然恐惧地想。
怎么会这样?!我不记得传说之都有这样的保护效果啊!就连神官长本身也没有效果……
……神官长?!
我抬头望向空,完全陷入了他那深邃如海一般的微笑。
“鸠,难道你一直以为神官长是毫无效果的通常怪兽么?”简直是愚弄的口吻。
“难道不是么?!”我气急败坏地质疑道,“五年前打败我时它明明什么效果也没……”
我忽然什么都明白了,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并不是神官长没有特殊效果,而是当时的我根本构不成威胁,根本没让它有发挥效果的机会。
“五年前的决斗中,神官长并没有机会发挥出它的效果。”空立刻就用自己的口将我讽刺性十足的猜想证实了,“因为当时的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让它以一只效果怪兽的身份来参与对战。”
混帐!这种被彻底愚弄的感觉!
“百慕大的神官长的效果,只要在场上正面表示存在,自己场上的「海」与名为「百慕大」的怪兽就不会被对手控制的魔法、陷阱卡效果破坏!”空说道,“也就是说,你刚刚为自己的无知白白付出了两张卡的惨痛代价。”
“……可恶!”
“因为传说之都的效果,神官长的攻击力提升到2500点。”空指向我,“看来这一次你也逃不掉了。神官长攻击哈比女郎SB!!!”
神官长翻开左手上的法典,念诵起上边所书的律文,不过多久周围的水流开始强烈地震动起来。猛然间他执起蛇形法杖制向我,一股强大的涡流高速向哈比女郎SB压来。哈比女郎SB虽然多了一层护甲防御,却依然抵挡不住大海深处那无法想象的水压,瞬间被压成碎片。余下的水压继续袭向我本人,没有办法躲闪了,我只能站在原地乖乖承受下这次伤害——我的自尊心不容许我做出伸手挡面这样丑陋的动作。
但跟我想的一样,尽管这一次换做我受到打击,却也一样没有黑暗游戏那特有的疼痛感来造访。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不会就此屈服的,”我咬紧牙关按下另一个盖卡槽的按纽,“发动速攻魔法卡——‘升天翼’!当我战场上的鸟兽族怪兽被战斗破坏送入墓地时,可以从卡组上方翻开三张卡。将其中的鸟兽族怪兽特殊召唤,其余的卡全部舍弃入墓地!”
我翻开卡组上方的三张卡,顿时眼前一亮。
“藉由升天翼的效果,我舍弃陷阱卡‘伊达华的暴风’,特殊召唤剩余的两张鸟兽族怪兽卡——‘哈比女郎3号’(风/4星/鸟兽族/ATK 1300 DEF 1400)、还有‘圣鸟 辉之鹤’(光/4星/鸟兽族/ATK 1600 DEF 400),全部给我现身吧!”
一绿一白两道光柱霎时照耀到这深不见光的海底,我卡组中的最后一只哈比女郎与圣洁无暇的圣鸟纷纷振翅降临。
“此刻圣鸟的效果也发动了!”我手伸向卡组叫道,“当圣鸟被特殊召唤成功时,我可以从卡组上方抽一张卡。”
很好,虽然怪兽被全灭,但全部靠升天翼补充回来了,另外手卡资源也得到了补充。看来这一局也没有让空占到什么大便宜。
“真是漂亮的救援呢,鸠,”空似有似无地称赞道,“那么,我再盖一张卡,TURN END。”
[鸠]7300:5700[空]
“到我,抽卡!”看见抽到的卡,我抬头问空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只要「海」不在场上,「百慕大」系列的怪兽们就会破坏吧。”
“是的,”空平静地说,“百慕大一族只能生活在不见光的海底,他们没有办法忍受陆地上那污浊的空气。如果没有海,他们也将化作气泡消失殆尽。”
奇怪,无论怎么听这句话都象是空在形容他自己。
但是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那么就跟你的海一起消失吧!”我大声喝道,将刚刚抽到的卡按了下去,“我将哈比女郎3号作祭品,召唤‘疾风鸟人’(风/6星/鸟兽族/ATK 2300 DEF 1400)!!”
一阵暴风卷过,体格键烁的疾风鸟人飞驰而出,眼神中带着强烈的摧毁欲望。
而我需要的正是这股欲望——没有了凤凰神,这张卡是我最后的王牌了。
“发动疾风鸟人的特殊效果!”我指着空背后那残缺的传说之都的影子说道,“当疾风鸟人用风属性怪兽作祭品召唤成功的场合,可以将全场的魔法陷阱卡弓单回原有主人手中!”
“什么?”空的鬓角渗下一颗豆大的汗珠。
“即使有神官长的庇护让这片大海不受魔法陷阱的侵扰,但如果是怪兽的效果的话你就没有办法了吧!”我的气势莫名地高涨,“而只要没有了海,你的神官长就要破坏了——上吧疾风鸟人,沙尘飓风!!”
疾风鸟人浮在半空中振喉高鸣,双翼有力地扇动着,纷纷落羽间巨大风暴顿时席卷整个战场。传说之都的残石瓦砾开始缓缓地松动龟裂,眼看危在旦夕,四周的蓝色也在逐渐变淡。
“哼,那个百慕大的怪家伙也一起下去吧!”我看着痛苦地扼着自己喉咙的神官长叫嚣着。
但是这时的空,展示出的却又是与我完全不同的惊人冷静。
“百慕大一族,能够生于海,同时死于海,已然无憾了。”空闭上眼说道,“但是大海这墓冢实在太宽了,我不忍心看到它们那样寂寞。所以,还是多拉几堆白骨来陪葬的好。”
“……什么?!”
空这家伙,又想做什么?!
“让你的怪兽也一起沉入冰冷的海底接受净化吧!”空的双眼忽然圆睁,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压按在了决斗盘的按纽上,“发动场上的陷阱卡——‘激流葬’!”
——空视点•「狂潮」
“发动场上的陷阱卡——‘激流葬’!”
在风暴将亚特兰蒂斯彻底摧毁之前,一道滔天巨浪忽然如饿虎般反扑过来。这下不光是神官长,圣鸟与疾风鸟人也不能幸免,悉数被恶浪淹没。
“激流葬,当场上怪兽召唤、反召唤、特殊召唤成功的场合才能发动,这时可以破坏场上所有的怪兽。”
我看着鸠惶恐不安的脸,心中掠过一丝不忍。
但是一对上鸠深红的眼眸,我又立刻清醒过来。
如果我五年前没有阻止你的改变的话,那么现在拜托你停滞下来吧。
“啧……怎么也不给我反击的机会么。”场上已是空空如也,鸠咬牙看着手中最后的两张卡踌躇着。
不是这样的,鸠。
现在在你脚下的水晶结界,与其说是刑场,不如说是拯救你的手术台,主刀医生是你自己。
而我也必须全力以赴——这是出于决斗者间最起码的尊重。
“我盖上一张卡。”鸠终于做出了决定,“TURN END!”
[鸠]7300:5700[空]
“我的回合,抽卡。”我看了一眼抽到的卡,心里已经有了数。
“……这时黄泉青蛙的效果也该发动了。”鸠轻声嘀咕道。
“你的记性倒不错呢,”看着黄泉青蛙再度回到场上,我又重新取出刚刚被弓单回手上的场地魔法——没有它在身边,我的心里会莫名地不安,“然后,我再次发动传说之都亚特兰蒂斯。”
美丽的蓝色再次充满了整个战场,伴着徐徐海风,嗅着这深海的气息真是让人心旷神怡。看来将这最后一次决斗设在海边是对的……
……最后一次么……也许吧。
“准备好了么鸠?我要开始上主菜了。”我提醒道,“将黄泉青蛙作祭品,从手中降低一星召唤‘百慕大的毒Yao咒师’(水/7星/水族/ATK 2000 DEF 2300/DIY)!”
碧波荡漾中,蒙面的毒Yao咒师蹒跚地走上了场。同样是百慕大一族一贯的冰蓝肤色,但他的身体却因为以自身试验毒Yao而变得略微发青甚至瘀黑,浑身缠满了古怪的绷带。
鸠的瞳孔开始不由自主地收缩——这也是五年前我所驱使的百慕大三战将之一,但跟神官长不同,当时的鸠可是尝尽了毒Yao咒师那恐怖效果的苦头。
“历史又将重演了——发动毒Yao咒师的效果,”我喝道,“当它召唤成功时,给予对手1000点的伤害。”
毒Yao咒师双手在空中划着奇怪的符势,蒙布下念念有词。刹那间咒文的力量化为数团黑流朝鸠涌去,像蛇一般缠绕着鸠的身躯并缓缓侵入。随着毒素的渗入,鸠的生命值也被逐渐腐蚀。
“你应该还记得吧,”我直视着鸠说道,“毒Yao咒师的毒咒没有那么简单就会消失的,它们会一直在你体内滋长,每到我的准备阶段时就会继续夺去你1000点的生命。”
“嘁……还是这么可怕的手段……”鸠握紧拳头念道,“打算一直这样折磨我到死吗?”
“不,搞不好的话。”我想我的话一定吓到他了,“也许你已经熬不到下次毒性发作了。”
“你说什么?!”
这一次我没有说谎。
因为我的手里剩下的两张卡已经足以致他于死地。
我可以预见,接下来我的攻势将如狂潮般压向鸠的阵地。我只是想提醒鸠,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紧接着,我将墓地里的黄泉青蛙除外,从手中特殊召唤‘百慕大的禁卫军’(水/5星/水族/ATK 1600 DEF 1800/DIY)!!”
“禁卫军……特殊召唤?!”看到手持三叉戟的禁卫军凭空出场,鸠的神色变得更难看了,“等一下!禁卫军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能力了?!”
很快他又闭上了嘴。是的,终于注意到了么?你犯了跟刚才同样的错误。
“禁卫军除了正常召唤的途径之外,也可以藉由将墓地内一体水属性怪兽除外来进行特殊召唤,但是作为代价,使用这个方法特殊召唤的场合,将跳过自己下回合的抽卡阶段。”我凝视着鸠的双眸一字一顿地说,“由于这沉重的代价,平时禁卫军宁可正常召唤也不采用这种方法出场的,包括五年前的那一战。但是今天,情况不同了。”
我闭上眼,举起手中的最后一张卡。
“因为……这很可能是你最后一回合了。”
“……一派胡言。”
“我也很希望这是一派胡言呢,”我一咬牙,将那张卡重重地拍按在了决斗槽内,“发动魔法卡——‘百慕大三角’(DIY)!”
一股更深的蓝色包围住我的战场,禁卫军与毒Yao咒师都神色庄重地屹立着,身上泛出空灵的萤光。方才葬身激流的神官长又从一片原始的蓝色中浮现出来,与其余二人排成了三角阵形,三人汇聚而成的光芒朝天空射去。顿时百慕大一族神圣的大三角印记深深刻在了夜空之中。
“这……这是?!”无怪乎鸠这么惊讶,他之前根本没有看到过我使用过这张卡——人心的恐惧往往来源于未知。
“百慕大三角的效果,在场上存在两只以上的名为「百慕大」的怪兽时,可以支付1000点LP,从墓地特殊召唤一体名为「百慕大」的怪兽攻击表示上场。”至此百慕大的三战将已经全部到齐,“我特殊召唤的是百慕大的神官长!”
面对百慕大的群起压迫,我看到鸠的身体有些瑟瑟发抖。
但是鸠,你一定会有办法的,我相信。
——鸠视点•「重生」
一定会有办法的,我相信。
尽管是像这样绝体绝命的情况下,尽管我不能保证自己下一刻还能不能镇定地站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有自信,明明自己的身体还在不由自主地地发抖,但是内心深处确实有种什么东西在死掉而另一种东西在苏醒的感觉,滚烫的血液在体内横冲直撞。
“由于传说之都的效果,百慕大的大神官、百慕大的毒Yao咒师和百慕大的禁卫军的攻击力分别提升到了2500点、2200点和1800点。如果这次直接命中的话,你总共要受到6500点打击。”空还在做着无谓的计算,“而你现在的LP……”
“只有6300点。”我替他说出想说的话,“所以呢?”
“另外由于神官长在场,你已经没有办法用任何魔法陷阱来破坏我的攻势了……”
“我说,”我打断了空的冗长发言,“说了这么多,这些都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吧,空?”
空看起来很吃惊的样子,而且他眼中那希冀与不安并存的流光到底算怎么回事?!
“这么看来,看来你已经早有防范了呢,”空高深莫测地微笑道,“那么,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吧,鸠——我用禁卫军发动直接攻击!!”
话音未落,亮晃晃的三叉戟已然向我刺来,不留半点情面。
的确,现在要停下百慕大三人众的进攻步伐已经不可能了。
“那是……?!”
忽然空发出一声惊叹,我顺着他的目光往地面望去,但见自己盖在场上的卡居然自行发出光亮来并剧烈地震动,仿佛不等我的命令准备自己掀开发动。
“怎么回事?!”
我不明白为什么卡会不听我的使唤自行运作。
难不成……你们自己想保护我吗——即使我之前对你们做了这么过分的事?!
不断变强的光打消了我的犹豫,我立刻意识到禁卫军已经近在眼前。
“你们……真是笨蛋呢……”我的喉咙忽然有些哽咽,“难道不知道这样只是送死而已么……”
没有答音,只有那道光芒更加坚决地闪耀着。
但是,真的谢谢你们,就算只在这一刻——
请借给我你们的力量,让我们都能走得更远些吧!
“这是我最后的堡垒了!”不能再践踏她们的心意了,我如同放纵生命般扔掉了手里的最后一张卡,“发动场上的永续陷阱卡——‘歇斯底里的舞会’!藉由我舍弃一枚手卡,从墓地尽可能地特殊召唤哈比女郎攻击表示回到场上!回来吧!哈比女郎SB!哈比女郎1号!还有哈比女郎3号!”
顿时三只哈比女郎的身影在飞羽中再度重现,迫不及待地交叠挡在我的面前,用自己娇弱的身躯组成我最坚固的盾,凌厉的眼神如同给对手下的灰色警告,绝对不许它们再靠近这里一步。
“……没想到到最后关头她们还是来保护你了。”空的表情很是惊讶,但又象松了一口气似的。
“五年前倒在你脚下的耻辱,我不会再受第二次了。”
我宣言道,看着眼前为我赴汤蹈火的哈比女郎们,这一刻我忽然发觉世界上还是有值得信赖的东西的。
哪怕隔着千万光年,只要你信着它,它也会立刻出现在你的面前。
“不愧是鸠,”不知何,空的声音居然也有些颤抖,“但是,攻击并没有停止——百慕大的禁卫军,转向攻击哈比女郎1号!”
挡在最前的哈比女郎1号成了第一个靶子。禁卫军将手中的大戟一扫,将哈比女郎1号横腰斩成了两半。但是同伴的惨叫声并没有让剩下的两只美丽的鸟儿退缩,她们反而更团结地护在了我的身前。
“这一刻禁卫军的效果发动了。”空说道,“只要它在场上正面表示存在,自己场上名为「百慕大」的怪兽战斗破坏对手怪兽的场合,给予对手500点的伤害。”
戟尖穿过两只哈比羽毛间的空隙刺进了我的胸膛,阵痛难忍,我的生命值也开始急剧下滑。哈比女郎们回过头来关切地看着我,而后将愤怒的目光投向了空。
“接下来,神官长和毒Yao咒师分别攻击哈比女郎SB和哈比女郎3号!”空一声令下,两名百慕大的战将便一齐冲上前来,我忍不住闭上了双眼——我不想看到哈比女郎们被撕碎的惨状,耳边回荡着它们凄厉的叫喊声。由于禁卫军在后场的支援,我自己也逃不掉那500点的效果伤害。
“对不起……”我对着漫天羽毛的天空轻轻说道。“真的……对不起……”
虽然哈比女郎的及时出现让我逃过了一劫,但是这一回合的凶狠的轮番轰炸过后,我的生命值还是被压到了3000点。而且现在手上与场上已经空空如也。
也就是说,如果到下一回合再不想出办法,那么我就必败无疑了。到时哈比女郎们的努力也终将成泡影……
“TURN END!”空的回合结束宣言如同警钟般,在我耳边长鸣不止。
[鸠]3000:4700[空]
如果没有抽到能扭转局势的卡,就一切都结束了。到时水晶结界将露出黑暗游戏的狰狞面目,把我毫不留情地啃食干净。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我的未来,还有莹的未来,都正等着我去创造。
但我也很清楚,卡组中已经找不出什么能与空的百慕大军团抗衡了。如果,这时候有凤凰神的话……
哈哈,真是没用呢,到现在了还去想什么不可能的事呢。
“抽卡!”事到如今只有先抽出来再说了,“发动魔法卡——‘贪欲之壶’。将墓地内的五张怪兽卡加入卡组洗切,然后再从卡组上方抽两张卡。”
墓地仅存的五只鸟儿回到了卡组。对不起,我一面洗切着一面对着卡组低语道,虽然我已经努力了,但是看来还是没有办法取胜。对不起,鸟儿们,对不起……莹……
“空。”我忽然停止洗牌,抬头对着空说道。
“……什么?”
“无论怎样,这次也要谢谢你。”五年了,第一次用这么诚恳的口吻说话,“我想我已经找回了我失去的东西了,虽然迟了些也短暂了些。”
“……鸠……”
“我说过吧,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收集戒指。”我有些自嘲地笑道,“可惜,到现在我只收集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看来是没有力气再收集下去了。”
空没有说话,只是很感伤地看着我。笑,为什么总要在我最潦倒的时候作出这么伟大的表情呢?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过去和你的事我也不想再计较什么了,我想只要再过一会儿,这副没用的躯壳就会被水晶结界给吞噬掉了吧。”我叹了口气,“我只想拜托你一件事——请你替我收集另外一半的戒指。”
空又沉默了,大概在思考吧。哼,连一个垂死之人的最后请求也有必要踌躇至此么?
他应该知道的,有关莹的事,他能够掌握的一定也我要多得多。所以我决定将救出莹的希望全部都寄放在他的身上。
这么想着,我忽然放松了身体,平张手掌朝着卡组上方准备盖下——这是自动认输的动作,决斗中最没有尊严的告负手段,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有人能救出莹弥补我的遗憾就好。我决定等空答应之后便将手盖上去,与这个世界告别,与这副卡组告别,与莹告别。
但随后空的突然回应却再次让我大吃一惊。
“我拒绝。”
空居然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什么?”我几乎绝望而悲愤地看着这个冷酷的男人,“难道连我最后这点要求都没有办法应允么?”
“决斗根本还没有结束,所以现在你说的这些全部都是废话,我不想听。”空毫不留情地说。
“难道你要看着我彻彻底底地败在你的脚下才舒服?”我已经快失去了争辩的力气,“你这个自私的家伙……”
“打算自己不负责任地溜掉后,再把莹孤零零一个人扔在这世界上,究竟谁才是真正自私的家伙呢?!”
空的话如霹雳般将我震醒。
“哥哥不会丢下莹的,所以莹也不会丢下哥哥不管的!”
“……恩,我们不会分开的呢,莹。永远不会……”
莹的话和我那信誓旦旦的保证又在脑海中炸开。
十年前的我没有遵守承诺,被迫松开了她那稚嫩的手。而十年后的我还没来得及重新抓紧她的手,却又想自以为是地先走一步……
“如果是这样一个胆小鬼的话,我也没有任何义务替他完成什么无聊的遗愿。”
空似乎真的开始生气了,一字一句都如老烟般呛人。
“但是我又能怎么样……”我抱着头大声嚷到,“我已经……无计可施了……无计可施了啊!”
“不抽出来怎么知道呢?”
空的语气忽然温柔了下来,那种感觉……好熟悉。
就像十年前刚刚遇见到的空一样。
海风轻轻拂在我的脸上,我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他真的只是来除掉我的么?
“即使抽出来,也没有什么分别吧……”口中这么说着,但手指还是抵御不过空的魅力,轻轻在卡组上方拈了两张卡,“我已经……”
我忽然不说话了。
不是不说,而是说不出口,因为我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其他东西吸引住了,全身上下一时间如木头那样僵硬起来。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刚刚抽到的第二张卡,心口一阵起伏——
“‘奈菲斯的引导者’(风/2星/魔法使族/ATK 600 DEF 600)?!”我失声叫了出来,“将场上包括此卡在内的两张卡作为祭品,便可以从手牌或卡组中特殊召唤奈菲斯的凤凰神的辅助卡……这张卡……怎么会在这里?!”
不可能啊?!凤凰神消失之后,为了忘却这一切我将这张卡也抛进了大海,因为引导者除了特殊召唤凤凰神外毫无作用可言,没有凤凰神的它只能算一堆废柴。
但是现在它怎么又突然出现在我手里了?!难道是谁动了手脚?!
方才来的路上我已经自己仔细检查过了卡组,没有任何问题。决斗中除了我之外也没有其他人有机会接触这副卡组……
……这样一来,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
“是你吧,空,”我暗想道,“趁着比赛开始前交换洗牌时,往我卡组里偷偷塞了这张卡。”
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是来刺杀我的杀手么?
况且我的卡组里已经没有凤凰神这样的东西了,要这张卡还有什么意义……
正这么想着,忽然心脏毫无由来地传来强烈的鼓动。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一下子浑身血脉喷张?!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着手中的引导者,如同刚才场上的盖卡一样,它也开始放出微微的光芒,让我有一种触碰它的欲望。
我忽然记起来了——
哪怕隔着千万光年,只要你信着它,它也会立刻出现在你的面前。
疯狂的想法充斥着我的大脑——既然已经走投无路,我决定一搏。
“呐,空,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重新打起精神来,“但是,多谢你的一番话——我总算是清醒过来了。”
“那样就好。”我看得出来,空这次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但是,我有一个问题。”我忽然说到。
“什么?”
“这场决斗,”我自信地看着空说道,“即使打倒你也没有关系么?”
空怔了好一会儿,最后又露出了熟悉的微笑。
“没有问题,如果你现在还有能力打败我的话。”
谢谢你,空。尽管你真的是个奇怪的人,一直都是。
接下来就要看老天是否眷顾我了,笑。
“那么我要开始了——发动墓地里的魔法卡‘迁徙的候鸟’(DIY)的效果!”方才发动歇斯底里宴会时被我扔进墓地的卡又重新出现在了场上,“当这张卡在墓地存在的场合,可以将这张卡从游戏中除外,然后从卡组中特殊召唤最多两只2星以下的鸟兽族怪兽攻击表示上场。藉由这个效果,我从卡组中特殊召唤‘哈比少女’(风/2星/鸟兽族/ATK 500 DEF 500)与‘急冻鸟’(水/2星/鸟兽族/ATK 300 DEF 800/DIY)出场!!”
两只弱小的低星鸟兽瞬间降临到了我的场上,它们的战斗力确实是糟糕得很,但我并不打算拉它们去当愚蠢的炮灰。
“然后,我从手上召唤这张卡——”我将引导者重重压在了怪兽槽上,“出来吧!奈菲斯的引导者!!”
“奈菲斯的……引导者?!”
空表情复杂地看着我场上一身古埃及装的引导者,之后又不可思议地望向我。
“……难道你想……”
“不要装傻了空,这张卡不是你刚才送给我的礼物么?”我看着空的表情觉得很好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想要做什么。”
空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犹豫了下最终没有说出口,看来是默认了。
“反正什么也不干的话下回合一定完蛋,那么不如现在来搏一把吧——”我发誓这是我生平最大胆的一次赌博,“发动奈菲斯的引导者的特殊效果!”
“什么?!”空忍不住打断道,“等一下,你的凤凰神不是已经……”
“会出现的。”
“……哎?”
“一定会出现的,十年前你送给我的凤凰神。”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这么自信……”
“因为我相信它。”
我转过头来注视着空那双不知所措的美丽眼睛。
“还有,我相信空。”
——空视点•「王子归来」
“还有,我相信空。”
我不敢相信还能从他口中听到这句话,真的很高兴。
这一刻我觉得,到现在为止所做的一切,以及后来我将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是吗……”我有些激动地颤抖着嘴唇,“那样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出现……”
“一定会的,”鸠的倔脾气在这时却显得很可爱同时也很可靠,“看着,将场上的奈菲斯的引导者与哈比少女作为祭品,重新出现吧——‘奈菲斯之凤凰神’(炎/8星/鸟兽族/ATK 2400 DEF 1600)!!!”
但见整个战场被一股久违的暖流包围住,哈比少女与引导者的身影开始模糊,化作强烈的爆风席卷着全场。那金黄色的熟悉身影,居然又出现在了熊熊烈火之中——
“凤凰神!”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念出了它那令人敬畏的名字。
出现了!它居然真的出现了!
明明已被索非亚烧成灰烬的凤凰神,此刻却如同它的名字一样,神奇般地浴火重生了。
这……便是奇迹么?
“看到了吗!凤凰神没有抛弃我!它真的没有抛弃我!”
那位创造了奇迹的青年,此时简直像个小孩子那样欢欣鼓舞。我忽然注意到鸠的瞳孔已经变回了漂亮的黑色,不禁欣慰地笑了出来,完全忘了接下来要受罪的人是我。
“我成功了!空!”鸠的脸上完全恢复了从前的风采,“那么,下面我就不客气了!凤凰神哟,去消灭百慕大的禁卫军吧——凤翼爆风卷!!!”
凤凰神仰颈嘶鸣着,双翅剧烈地扇动,顿时阵阵的炽炎波浪朝禁卫军袭来。尽管身上披着厚厚的铠甲,但是破铜烂铁又怎能经受得住上万度的高温?还没来得及呻吟,禁卫军已经被烈火烧成了黑炭。
“击破禁卫军!”鸠意气风发地指向我,“而作为攻击力差值的600点将从你的基本分中扣除!”
这才是鸠,无所畏惧却又不失英气——象征着骄傲与荣耀的鸟兽王子,终于在这一刻归来了。
“干的好……鸠。”我由衷地称赞道。
“谢谢夸奖,但是我不会因此而手下留情的。”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此时鸠的脸上却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已经全然忘却了现在在进行的是黑暗游戏,“我将手中的最后一张卡盖伏上场,TURN END!”
我的挚友,鸟兽王子鸠,你终于同凤凰神一起复活过来了,我真的惊喜万分。
但是有一点——那张奈菲斯的引导者,并不是我放入你的卡组的。决斗开始前交换洗切卡组的时候,我除了单纯的洗牌动作之外什么也没有做过。不过现在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了。
看来,这真的是奇迹,我微笑着想,由你自己的信念创造出的奇迹。
你真的太棒了,鸠。
[鸠]3000:4100[空]
但是,我还不能松懈。
“因为禁卫军的副作用,这个回合我不能抽卡。”我说道,“但是,毒Yao咒师的效果此时也发动了——毒性发作将再次削减掉你1000点生命值。”
鸠身体上的黑色毒素又渗入到了他的肌肤当中。侵入成功后,鸠的基本分只剩下2000点而已了。
“而且这个回合,基本的攻击还是可以进行的——我用神官长……”
“残念啊,空。”鸠忽然打断了我的攻击宣言,“我可不会让你得逞的。”
“什么?”
“发动场上的陷阱卡——黑暗中的陷阱!”鸠将最后的盖卡打开来,“这张卡,只有在自己基本分3000点以下的场合,支付1000点基本分才能够发动。我可以选择自己墓地存在的1张通常陷阱卡,使得这张卡的效果和那张通常陷阱卡的效果相同。之后,选择的通常陷阱卡从游戏中除外。”
“通常陷阱卡?”我脑子里快速地搜索着,“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墓地里应该只有‘神鸟攻击’一张通常陷阱了。”
“正是那样。COPY神鸟攻击的效果,我可以破坏场上的两张卡!”
“虽然这么说很抱歉,但是这样也没有用,”我提醒到,“你忘了神官长的效果了么,任何陷阱对我场上的卡都是不起作用的。”
这时,我忽然看到鸠的嘴角浮起一层诡异的笑容。
“谁说要破坏你场上的卡了?”鸠得意洋洋地看着我说道。
“……哎?”
“我要破坏的是——我自己场上的凤凰神与急冻鸟!”
“什么?!!!”我惊讶地看着鸠的举动,只见庞大的凤凰神与体态小巧的急冻鸟已经被神鸟攻击的光芒所笼罩,渐渐消失在了光中。
忽然间我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你想……”
“这时急冻鸟的效果发动了!”没有理会我的疑问,鸠自顾地解说道,“当它被效果破坏送入墓地的场合,可以指定场上一只正面表示的怪兽,被指定的怪兽在下个对手回合结束前不能作祭品、变更表示形式与发动攻击宣言。”
“……糟了!”
已经晚了,急冻鸟的羽毛飘落到神官长的身上,就在与其接触的一刹那,羽毛迅速变成冰雪覆盖住了神官长的全身。威武的神官长顷刻间变成了一座冰雕。
“好的!这样一来,神官长这回合就不能发动攻击了。”鸠握紧拳头念道。
“真是厉害的策略。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有毒Yao咒师可以进攻……呃?等下!”
我猛然发现毒Yao咒师的身体在不规则地抽搐着。
我又错了。
鸠这个家伙,早就在几个回合前就做好了精密的部署。
“记起来了吗?”鸠笑道,“之前被毒Yao咒师战斗破坏掉的哈比女郎3号的特殊效果,就是使与他战斗过的怪兽两回合内都不得发动攻击。也就是说,这个回合你的攻击手段已经被我完全封锁了!”
我完全无话可说了,真的。
我知道到了下个回合,凤凰神因为自身效果复活之后,将会破坏掉全场的魔法陷阱卡。到那时我百慕大军团也将随着大海一同陨落。
干得太漂亮了,鸠。这一次,我甘拜下风。
“TURN END。”无怨无悔地结束了这个回合,我始终是含着笑的。
[鸠]1000:4100[空]
“我的回合,抽卡!”
鸠看了一眼抽到的卡,眉间一沉。
“发动凤凰神的效果!”鸠喝道,“当凤凰神被效果破坏送入墓地的场合,可以在下个自己的准备阶段特殊召唤到自己场上,并破坏全场的魔法陷阱卡——苏醒吧凤凰神!转生之炎!”
凤凰神在烈火的包裹下再次回到了战场上,而羽翼间夹杂着的团团火焰将亚特兰蒂斯彻底烧毁。大海的蔚蓝终于不复存在,随之一起逝去的还有百慕大的战士们。
“海……消失了。”我抿着嘴唇,强忍着微笑低语道。
“对不起,空,一切都结束了。”鸠闭上眼打出手上的最后一张卡,“发动速攻魔法卡——‘朱雀振翅’(DIY)!因为这张卡的效果,可以将场上一只正面表示的鸟兽族怪兽的原始攻击力与守备力翻倍,并在回合结束时破坏。”
眼前的凤凰神瞬间达到了4800点的强大攻击力,我知道胜负天平的倾斜已经无力挽回。
“凤凰神的直接攻击!”滚滚热浪炙烤着我的身心,“凤翼爆风卷!!”
基本分在爆风中迅速跃至零——没有任何借口,我倒下了。
[鸠]1000:0[空]
“空!”
鸠很紧张地奔跑过来,看到这一幕我笑了。
但是是含着泪光的笑。
“不用过来了,鸠,已经太迟了……”我浑身疲惫地瘫软在地上,但却强逼着自己对他露出笑脸来。
“这个水晶结界,是最温柔的黑暗刽子场呢……决斗过程中双方都不会受到伤害,但一旦有一个人败了,那么所有的伤害都会转移到那个人的身上,折磨他直到灵魂被吞噬……”浑身上下已经开始出现酸麻的感觉了,“就是……这样……”
“喂!你撑着点啊空!”鸠很急切地摇晃着我的肩膀,“听得到吗?!!”
当然听得到,这五年来我一直想听到你的声音,现在我当然必须听到。
恩……双腿的知觉已经渐渐麻木了……
鸠,我有很多的话,想跟你说……趁着我的舌头还能动弓单。
“看到了吗……鸠,”我忍着不断强烈的剧痛咬牙道,“这就是黑暗杀手的下场……”
——鸠视点•「海之殇」
“这就是黑暗杀手的下场……”
空的脸色开始苍白了,满头大汗淋漓说明他现在正遭受着苦痛的煎熬。
我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空……不要再说了……”
“不,你让我说完……”空虚弱地翕动着嘴唇,“拜托,这些话我憋了整整五年了……在我说完之前请不要打断我……”
我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请求,只能沉重地点点头。
“就在五年前我们那场决斗的前一天……我在野外亲眼目睹到组织内的两个成年人,在索非亚的命令下亲身实验幻魔石所制造的黑暗游戏……当时败者那触目惊心的死状,还有胜者那完全迷失理智的发狂神情,都让我恐惧至极……”
“当时我就知道,所谓杀手,其实是一个多么不幸的身份……终日在黑暗中周旋,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葬身黑暗之中而无人知晓,就算赢得了胜利也会逐渐让心被黑暗同化,失去自我……而无论是以上哪一种结果,我都不希望出现在鸠的身上……”
“鸠想成为杀手的原因只是为了能更方便地收集关于莹的情报不是么……如果只是因为这样而把自己出卖给黑暗,那实在是太悲哀了……所以,我决定了,如果鸠一定要向黑暗前进的话,那就由我来代替鸠作黑暗的祭品,由我代替鸠去打听莹的消息……即使被怨恨被误解怎样都好,我想让鸠一直停留在十年前我在海滩上遇到的那个无邪的小男孩,我不想看到鸠的心被黑暗腐蚀。五年前是这样,到了今天也是如此……”
听到这里我的心不由一震。
“难道……”我的嘴唇在颤抖着,“你五年前之所以要尽全力打败我……”
“因为……我不想你变成我今天这样……知道吗?”
我的头脑嗡地一下炸开了。
什么都明白了。
空是为了不想让我涉入黑暗而代替我做了黑暗杀手。
今天也是为了唤醒我的理智而用了同样的手法
他所说的停滞,只是不想看到我在错误的道路上前进。
而我却一直对他百般刁难责骂……
“你太傻了……空……”感觉到怀中的身体开始冰凉,我的眼眶湿润了。
“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声对不起……”空伸出手轻轻划过我的脸颊。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啊?!”
“说为什么……真的说不上来呢……我只是一个人而已,除了你没有其他牵挂我的人了,所以我离开了不要紧。”空的视线忽然越过我投向我背后,“但是鸠你还有莹……呃………”
忽然空的表情极度痛苦地扭曲起来。
“空!不要紧吗?!”
“没……关系的……”空咬着嘴唇喘气道,“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下场了……就算胜了也一样……”
“……哎?”
“……鸠还不知道自己当年为什么会被索非亚挑选上么?”
“如果是那样的鸠,单靠黑暗游戏根本没办法囚禁住的,到头来反噬的还是我。”
“空?”
“不过现在这些都没有关系了……”空勉强地抬起手指,轻轻触碰着我的眼角,“因为你的眼眸……又回到从前那让人喜欢的黑色了……我真的很高兴……”
空的这番话让我不解,但是看到空奄奄一息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再让他解释。
水晶结界的光芒已经开始淡化,看来空的灵魂已经被吞噬差不多了。一想到此时仍然微笑着的空其实全身已经爬满巨痛——包括刚才应该是我承受的伤害,我就忍不住将怀中的空抱得更紧,希望至少这样能替他减轻一些痛苦。
“……我想我已经撑不住多久了,有些重要的事情必须告诉你,”空闭上眼睛,以便把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说话上,“听着……是……关于莹的。”
“……莹?”
“这些年我一直在帮你打听莹的消息……发现了组织内的一件重要的事……”空说道,“就在五年前……组织内似乎进行过一次人体移植的实验。”
“人体……移植?”我实在不敢想象这件事跟莹会扯上什么关系。
“恩……将一个人的精神移植入另一个人的体内从而侵占他的意识,就像寄生虫那样。作为植入体的似乎是组织培养的人工智能,但是,没有几个人知道这项移植计划的本体是什么。”
“……难道你想说……”
“我只是听说……”空的喉咙难过地吞咽了一下,“作为移植本体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十二三岁……”
我猛然记起来,莹比自己要小四岁,也就是说……
五年前的莹,刚好是十二岁。
“另外我确实也有查到过莹被抓获的档案记录,似乎一直用一种仅仅能维持最基本的生存状态的方式囚禁着……但是就在五年前,档案忽然中断了……也就是说,五年前,莹……从组织内蒸发了……”
“你的意思是……”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把莹……”
“是的……人体移植的实验品——无论怎么想都只有这个可能……”空说道,“我想他们打从一开始就是这么盘算的……这真的很残忍……也许你们现在面对面都不知道彼此是谁了……”
“难道说……他们一开始想得到的,其实根本就不是我……而是莹?!”
“……一开始确实是这样的吧……”
可恶……
索非亚……你居然对莹做了这样的事,现在又让我最好的朋友面临死亡的威胁……
忽然,空轻轻抓住了我握紧的拳头。
“呐……鸠……“空的声音已经微弱的不行了。
“答应我,就算你现在再怎么愤怒……也不要再迷失自己了……”
“……空。”
空的温柔再次让我重新平静了下来。
“对了……这是我的两枚金币……”空忽然从腰间取出金币,颤抖地按在了我的手心,“按照规则我确实是输了呢……这些就交给你……”
“现在要这东西有什么用呢……”
“听好,你找不到索非亚的……他不会让任何人找到他的,我很清楚……除非他自己想出现在别人面前。”空说道“但是有有一个他不得不现身的场合——他一定会参加决赛的。”
我知道空的意思了。
“我了解了……”我握紧手里冰冷的金币,“放心吧,空。我一定会打进决赛找到索非亚,救出莹的。”
“恩……我相信你的……一直都相信着……”空用尽最后的气力微笑着,然后有些倦怠地侧过身。
“好了……我累了……”空喃喃道,“让我睡一觉……马上就……起来……”
我没有办法控制住了,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我知道这一次睡熟,空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水晶结界已经完全消失了。海浪象忧伤的竖琴声,为我怀中冰冷的躯体弓单奏着最凄美的挽歌。
“听到了吗……空……”我颤抖着嘴唇在空的耳边轻轻说道,“大海在为你歌唱……听到了吗……”
十年前与我和空在海滩上相遇,十年后又在海滩用这么悲怆的方式诀别。
苍天……你真的很残忍。
我抱起空的身体,正准备转身向酒馆走去,这才发现八落和绫香两人已经在我身后站了很久。
“空……”八落的眼神居然有些哀伤。
“你从前认识空么?”我问八落道。
“哎……不……”
“那么你有什么资格替他哀伤。”
——八落视点•「疑云」
“那么你有什么资格替他哀伤。”
鸠面无表情地说。
要是平常的我,这时一定又会很不服气地抬杠。但是这次我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知道空的长眠对鸠的打击真的很大,至少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高傲的男人流下眼泪。
也许这个世上唯一有资格替空感到悲伤的人,只有鸠了。
“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但是我还是想安慰下这个可怜的家伙,“鸠……”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鸠干净利落地打断我,“我现在很累……空也是……”
说着鸠继续无视我们向前走去。
“至少,先把这个还给你吧。”我从口袋中掏出一样东西,“幻之赤魔石的碎片。”
鸠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说这是什么?”鸠皱着眉头问道。
“哎?是……你的幻之赤魔石的碎片啊……”
“……幻之赤魔石……我的?”
“……哎?难道不是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鸠很奇怪地看着我,“我可不是什么幻之赤魔石的拥有者。”
“什么?!!那……这碎片……”
“听着,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东西的。”鸠托起空的躯体边说边离开,“但我确实不是什么杀手,否则我不可能不知道其他杀手的下落的。而且这种东西,我不想见到。”
……究竟是怎么回事?
等一下……我理一下头绪。
首先,自己手上确实捏着赤之幻魔石的碎片,而且是在受伤的鸠的身旁拾到的。
而且我记得幻邪确实曾这么说过:“这些碎片是鸠的幻之赤魔石”。如果幻邪没有说谎——事实上也想不出她有什么说谎的必要——那么赤魔石所代表的杀手应该就是鸠没有错。
但是鸠现在却矢口否认自己是拥有赤魔石的杀手,而且理由确实成立。
那么到底……
……难道……从一开始我就想错了?!
或许我手上的碎片根本不是幻魔石?
或许拥有这颗赤魔石杀手真的另有其人?
或许……在我们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鸠?!
——萝丽视点•「被狙击的恋人」
不安静的夜,不安静的森林。
我叹了口气,侧眼望着身边的落魄男孩。
那个曾经笑容洋溢的阳光少年,却因为几个小时前的可怕挫折变成了这样。
“……呜……”
他的口中忽然发出了呜咽声。
“怎么了正太?”我慌忙地凑上前去,“是不是伤口又开始痛了,让我看看……”
“不要管我……”
“……哎?”
“我让你不要管我啊!”正太忽然很生气地一把推开了我,然后仰面大口大口地喘气。
正太……你这是怎么了?萝丽不明白……
是萝丽做错了什么吗?
“对不起……”正太忽然抱着脑袋道歉道,“像我这样没有用的男生……萝丽还是不要再接近了……”
刚才被那个叫吕口的可恶的女人残虐后,他就一直这样萎靡不振。
我想我应该可以为他做些什么。
“……萝丽……你在做什么。”忽然发现我的手已经从背后滑到了他的胸前,正太惊讶地问。
“嘘……”我环抱着正太伤痕累累却又很温暖的身躯,呢喃道,“萝丽不希望看到正太不开心的样子,萝丽想让正太开心一些……这是女朋友应该做的事吧……”
我感受得到正太有力的心跳声与忍不住的哽咽。
“谢谢你……萝丽……”正太依然没有提起什么精神,“但是……现在八落哥哥和绫香姐姐都不在了,我自己身上一枚金币也没有了,如果被发现的话就会立刻被驱逐出岛。还有……连整副卡组也飞落到了悬崖底下……我真的……”
“他们两个是好人,一定不会有事的。金币萝丽这里也还有一枚可以给正太……”我绞尽脑汁想替正太解决忧虑,“至于卡组……我记得大会不是允许每位参赛者带两副卡组么?”
“没有用的。”正太苦笑道。
“哎?”
“你自己看。”正太从裤子里掏出一叠卡扔给我。
“……哎??怎么……怎么都是这么弱小的怪兽?!!”看完卡组之后,我忍不住惊讶地叫起来。
“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用到第二卡组的时候,所以当时老爸催我组时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将自己以前比较喜欢的一些卡杂七杂八混在一起就带来了……根本就不能算做卡组……”正太说道,“所以我说吧……没有用的……”
“……不,只要是正太一定没有问题的!”
我站起来鼓励到。
虽然也知道自己的鼓励很没什么说服力……
“果然……正太君还是没办法恢复元气……萝丽真是没用……”看到正太没什么反映,我又有些沮丧地蹲了下来,“唉……像萝丽这么没有用的女孩子,还是应该找一天和垃圾一起扔掉算了……所以麻烦正太了,到了垃圾分类的日子,快点把萝丽扔掉吧……T T”
“……喂喂喂别扔掉啊。”正太见状似乎有些着急了,“好好的萝丽为什么要扔掉啊!”
“那你答应我恢复元气……”
“好好好我恢复元气,恩!元气……”
“喂,深更半夜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忽然从背后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我吓了一跳,立刻缩到正太的身后。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过来。
“你是……”正太看清来者后忽然间愣住了,“海马叔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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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话涉及新DIY卡资料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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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Y-080 バミューダの神官長(百慕大的神官长) 水 7星 水族 2300/2000 效果:场上没有正面表示的「海」存在的场合此卡破坏。只要此卡在自己场上正面表示存在,自己场上的「海」与名字里带有「百慕大」字样的怪兽不会被对手控制的魔法、陷阱卡效果破坏。
DIY-081 バミューダの毒薬呪師(百慕大的毒Yao咒师) 水 7星 水族 2000/2300
效果:场上没有正面表示的「海」存在的场合此卡破坏。此卡生祭召唤成功时给予对手1000点的伤害,之后每到自己的准备阶段,给予对手1000点的伤害。
DIY-082 バミューダの禁衛軍(百慕大的禁卫军) 水 5星 水族 1600/1800
效果:场上没有正面表示的「海」存在的场合此卡破坏。此卡可以除外墓地里一只水属性怪兽特殊召唤,用这个效果特殊召唤的场合,跳过自己下回合的抽卡阶段。只要此卡在自己场上正面表示存在,自己场上名字里带有「百慕大」字样的怪兽战斗破坏对方怪兽的场合,给予对手500点的伤害。
DIY-083 テイプフリズ•バード(急冻鸟) 水 2星 鸟兽族 300/800
效果:此卡被效果破坏送入墓地时,可以指定场上一只正面表示的怪兽,被指定的怪兽在下个对手回合结束前不能作祭品、变更表示形式与发动攻击宣言。
DIY-084 バミューダ•トライアングル(百慕大三角)通常魔法
效果:场上存在两只以上的名字里带有「百慕大」字样的怪兽时可以发动。支付1000点LP,从墓地里特殊召唤一只名字里带有「百慕大」字样的怪兽到自己场上攻击表示。
DIY-085 渡り鳥(迁徙的候鸟)通常魔法
效果:这张卡在墓地存在的场合才能发动。将这张卡从游戏中除外,从卡组中特殊召唤最多两只2星以下的鸟兽族怪兽到自己场上攻击表示。
DIY-086 朱雀振翅(朱雀振翅)速攻魔法
效果:选择场上一只正面表示的鸟兽族怪兽发动。选择的怪兽的原始攻击力与守备力翻倍,并在回合结束时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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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第二十五话最强的弱者」
敬请期待
X-LAWS
发表于 2006-7-20 05:41:11
orz你强~ 居然一口气贴全部
badnose
发表于 2006-7-20 05:55:45
好象是从游戏王联盟转来的
星·步
发表于 2006-7-20 06:37:58
某人真邪恶,大清早的居然- -
诚嘉奈
发表于 2006-7-20 09:12:36
八落是累死人没商量- -
kelvin17
发表于 2006-7-20 14:32:45
支持原创!!继续加油
Faiz
发表于 2006-7-20 15:53:33
楼主和尤金交情很好么?
卡拉
发表于 2006-7-20 18:32:09
原帖由 Faiz 于 2006-7-20 15:53 发表
楼主和尤金交情很好么?
- -自然好
jotarogundam
发表于 2006-7-20 18:33:22
我是来拜人名的orz
七零八落侍
发表于 2006-7-20 18:33:50
原帖由 Faiz 于 2006-7-20 15:53 发表
楼主和尤金交情很好么?
还好
以前构思人名时顺便把他名字抓来当苦力了- -
天平星座
发表于 2006-7-21 21:29:19
楼主写得感人肺腑啊,偶一定细细欣赏,好好收藏!!!
感谢楼主,支持你继续更好更好的创作,造福所有热爱游戏王的每个人!!
legendmk2
发表于 2006-7-21 22:16:14
写的好啊~~
写的好多啊~~
LZ加油~~~
PS。好多1米9以上的人啊=。=
[ 本帖最后由 legendmk2 于 2006-7-21 22:20 编辑 ]
pipikaqiu
发表于 2006-7-24 11:09:53
强啊..............
拜读
legendmk2
发表于 2006-7-24 12:12:04
期待下次更新啊~
LZ写作功力越来越强拉~~24话很感人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