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眼看人世］猫类和人类在消费上的异同
徐兆寿的博客眼下人类谈得最多的是“消费”一词。什么“刺激消费”、“消费人生”都出现了。我却喜欢“消磨”一词。人类中间，似乎只有哲学家、诗人和我同道。因为我们知道生命的快乐是这样一种活动。当然，也有浪荡子在消磨时光，然而他们在很多时候总是遭到不幸的待遇。他们无论是自己看来，还是周围人看来，其人生没有成功过。不成功，也就不配享有“消磨”时光的特权。
消费的本义是什么，我没有探究过，但它却包含了这样一种意思：把剩余的金钱拿出来花掉。原古时的人有没有消费？那时候，人们不需要劳作，因为大自然赋予了一切食物。他们吃饱了就需要再拿更多的了。只有到了季节变换时，人们才像老鼠一样为过冬准备吃的。这才有了劳作。消费大概从那时候就已经有了。把多余的那些拿出来换作它用。更多的时候人们在干什么呢？“同自然作斗争”，或消磨时光。
有多余的人生吗？当然有。不然的话，人们就不会喊无聊了。可是人类的绝大部分绝不会像我们猫一样知道怎样使这些多余的人生显示出它本来的真义。人类只喜欢消费，因为这样才能显出其富有。人类的观念中，富有总是与金钱有关，可是在我的观念中，富有就是有更多的自由，即有更多的消磨时光。把这些时光消磨成诗，消磨得与某种神秘有关。
我一直不明白，直到现在，中国人甚至整个人类都认为，一个人兼职越多，就意味着这个人的社会价值越多，对人类的贡献越大，也就最大限度地发挥着自己。这种论调实在可笑。当他最大限度地消费着自己时，他对生命本体的感受也就最少。他没有时间来体会生命的快乐与悲伤，没有时间来发现自身与世界的奇遇，更没有机会来捕捉生命中的奥妙。人类很少去赞美这些，只有诗人和哲学家在乎这些。人类的赞美都给了那些还没有尝到生命的香甜就倒在工作中的人，给了那些所谓的为社会带来价值的人，给了那些政治和商业喜欢的人。他们真的需要赞美吗？在我们猫看来，这是一种本末倒置。当他们为社会创造价值的同时，他们却破坏了生命的本性。难道生命的破坏比那些所谓的价值更轻吗？倘若这样认识的话，我便无话可说。
我不赞同无谓的贡献，但也绝不是赞同自私。有时候，“贡献”的背后是个人贪欲的实现。人类喜欢梦想一词，我也喜欢，但我们的梦想是绝然不一样的。人类梦想的背后总是个人价值的实现，而我们的梦想是要与世界一起同眠，是要和世界的本质在梦想中一致。我无所谓自私与无私。有时候，在人类看来是自私的东西，我倒以为是无私。比如，我这样消磨时光，只为着我生命的快乐，在人类看来肯定是自私极了。然而，我没有干涉过这个世界，我没有破坏地球和生态平衡，我没有给任何生命带来痛苦。我像天空中的鸟一样只是飞过，并没有在哪里留下什么痕迹一样。我是这世界真正的隐士，过着的是东方人理想中的田园生活。这能不能算一种极度的无私呢？大概我这种无私只有老庄先生、陶潜和印度的泰戈尔才理解。这是我的道。
人类的道是消费，把自己和这世界一起花掉。
[ 本帖最后由 DAN=L 于 2007-2-9 20:2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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