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の不死鸟 发表于 2004-7-13 04:12:18

手冢的过去

刚进入青学的那年,我遇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他的名字叫做“手冢国光”。他真的是一个很傻的人。
那是国中一年级,我并没有如同学所确信的那样加入网球社,虽然在小学里,我的网球已经打得颇好。
网球是一种很好玩的击球运动,要想办法让对方没办法回球,这是需要技巧的。后来被人们称为“不二回球”的三种技术,就是在小学时有了初步的构想,然后经过后来长时间的训练得到的。
应该说,我有点喜欢这种需要较量智力的运动。在个头上我比不上很多同学,开始打网球的时候也被一些人讥笑说是太娇小了,但只要我的脑子好、技术好,一样可以轻松地把更加高大的对手打败。
我喜欢,那种征服的感觉。对方越是不可能被征服的强,那么获得成功的过程,就更加令人兴奋。
网球,对于我而言,那个时候应该是一件充满刺激和趣味的新鲜玩具吧?
所以我本来很期望升上国中后能够从中获得更多乐趣,青学的网球部在这个地区,最近的四五年里是出了名的强。但是,考察过他们的训练比赛之后,我打消了加入网球部的主意。
原因很简单,我希望获得的是乐趣,没有兴趣给人虐待。我希望着,真正有价值的对手。在训练场上的那些跋扈的家伙,不值得认真。而且,我不想因为打败了这些不值得的对手而惹上麻烦。
不二周助,谢绝麻烦光临!我有些意兴阑珊的,然后就看到了手冢。
那时候他和我差不多身高,戴着一副眼镜,前发稍微有点长,看上去很严肃,而且很认真地在打球。
他主动向场边的学长挑战,然后轻松地打败了对手。
我忍不住有点激动起来,看着来出头的另一个学长又败在他的手下,那挥动着球拍的姿态就仿佛那是属于手臂的一部分一般。流畅的、简练的、凌厉的,控制球的能力美妙得令人惊讶。
手冢,真的很强,而且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强手。
但他是个傻瓜。
没有必要认真的事情,那么认真的话,不是自找苦吃吗?
他又打败了一个对手,学长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在场边不远处,同样是一年级学生的大石,一直满面焦虑地看着比赛,当手冢每削出一个漂亮的球时,钦佩兴奋的神色便短暂地抹去了忧虑,然后,再度回到脸上的必定是更加焦虑的表情。
看来,有人和我一样,觉得手冢正做着无谋的事情。
但是在球场上奔跑着的手冢,实在是美丽地让人无法转开眼光。在艳阳下,雪白的肌肤耀眼生花。我不自觉地更深地眯起了眼睛,手冢就象是高超的舞蹈者一般牵引着我的视线,纤细而强韧的身体,优雅而协调的动作,我好象迷上了这个人。
聪明如我,竟然迷上了一个骄傲的蠢材。

同班的菊丸也在刚入校的时候就加入了网球部,不过,他是个新手。菊丸是很简单乐天的人,就象小鸟一样活泼,他刚入校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论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还有学长们,都觉得他很可爱。
我也觉得菊丸很可爱,学长们也很照顾菊丸。这与某人根本是天壤之别,那个嚣张的一年级一点都没可能让学长们觉得他可爱吧?
如果只是嚣张而已,也不过是令人讨厌,问题是手冢的确有真材实料,所以学长们对于他产生了强烈的对抗和竞争的意识。
在这样的水深火热里,茫然无觉般的,没有任何动摇和改变的,手冢平静地继续着每天的训练,依然会偶尔向学长挑战。
我经常在场外看着他,他就象是一只从来不会低下头的天鹅,哪怕是跑步时的身影,也透露着这种傲然的气息。在周围敌视和冷淡的目光下,依然泰然自若。能够如此的人,如果神经不是特别迟钝的话,那就应该是特别坚韧了。
这是一个天生就适合立于顶点的人,看着他让人只能感叹他的“强”。但那时候,他还只能是站在金字塔的最底端。
如果是因为对于才能和现状不匹配而焦躁,所以去频繁挑战学长们的话,那也只是虚荣和自负而已。
菊丸说,手冢似乎并不在意和学长们的胜负。
大概是从大石那里听说的吧,在网球部里,菊丸不知怎么地,和大石的关系特别亲密。因此,大石虽然品行温良,没有手冢那么碍眼,但多少也成了学长们讨厌的人。
“不二啊,手冢他真的很强吧?”菊丸有一天这么问我,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的很出神,“连我这种什么都不大懂的新手也能感觉到那个人的厉害。还是说,青学网球部其实很差劲?”
手冢令到青学的网球部声名扫地啊。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肯定有很多人和菊丸有着同样的感觉。
“不,只是手冢强。”
“真的吗?”菊丸嘟哝着说,“大石也这么说。对了,不二你为什么不打网球了呢?”
“打网球也不一定非要加入网球部不可吧?”
“不二你很厉害吧?”菊丸象好奇宝宝似的张大了眼睛。
有关我的过去的传言,菊丸似乎也很清楚的样子。其实自从我进入青学后,有很多人都问过相同的问题,为什么不打球了?你应该很厉害吧?我只是微笑而已。
“真想知道,你和手冢到底谁更厉害,”不知为何,似乎根本用不着听我的回答就已经在心里确定了答案般的,菊丸如此说道。
我和手冢吗?……
真想赛一场啊。
机会,总是会有的吧。

那一年的学校联赛终于到来的时候,不出意料的,手冢并不在正选球员的行列。按照青学的惯例,一年级生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哪怕他具有手冢这么厉害的水准。
这个,大概是前辈们的自尊吧。人都是很无聊的,为了这种虚幻的东西做着无聊的事情。
青学在地区里很强大,其实也就只是如此而已,可前辈们好象对此已经感到满足了。
前辈们所感到骄傲的,是手冢根本不会正视的东西吧。他的目光,投射在更远更高的地方。菊丸说,手冢是以全国为目标的。
如果是全国的话,手冢会遇到值得较量的对手吧?我也是一样,如果想要飞的更高,就要到更广大的天地去磨练。
如果真的能够进入全国赛的话,那一定是很有乐趣的事情吧?
只是手冢一个人,仍然是无法满足我的。那个时候,我认真是这样想的。因为网球是客观和主观条件都很多的运动,所以也有很多不同特色的球员。我不单是对强者有兴趣,对于如何去打败各种各样的强手更有兴趣。
但是,从二十多年前我遇到手冢一直到今天为止,我和他其实都没有真的较量过。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实在是超越了我的意料。
手冢的左手就是在那个时候受伤的。一直看着他的训练和比赛,虽然打败学长们是使用右手,但相信不必是我,有很多人都能看出来他是个左撇子。
左手实力应该比右手更加强劲,那才是他真正的水平。不用左手和学长们比赛,手冢是出于好意,如果是自己惯用的手,前辈们的面子会变的更难看吧?
但这也正是我觉得他很傻的地方,设想周到,结果却是适得其反。
天真如他,才华横溢如他的人是不会了解平庸而世俗的人的心理的吧。并不是输的更惨一点也无所谓,如果手冢真的用左手去比赛,那些前辈们也只会更加憎恨他而已。但是用右手,他们又觉得自尊心受了伤害。
对于这些人,从一开始,手冢就没有必要那么认真的嘛。
他真是很傻,但是那种天真和笨拙却又是如此的可爱。我觉得固执地坚持着这种无必要的东西的手冢,实在是很让人爱怜。
不过,被愚蠢的嫉妒心冲昏了头脑的人不会这么觉得,手冢为了他的天真付出了一生之中最沉重的代价。但是在那时,还没有人意识到,命运就是那样决定的。
很多年后,有一次手冢忽然和我说起来受伤的事情,他说,人在不同的时期最想要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手冢一定也梦想过让网球成为一生的职业,他也许曾经用还很稚嫩的目光憧憬着世界的舞台。但是,在还是国中生的时候,他最希望的是带领青学走向全国。
那是那个时候手冢最想要的东西,在许多年之后回头去看,或者会觉得那不过是非常微细的梦想而已,但当时站在青学网球场上的手冢,却是仰望着它的。
追求的价值是无法以大小轻重来比较衡量的。即使是被前辈无辜打伤了左手,即使是后来被迫放弃了网球的梦想,但仍然没有改变他的天真。我也只是在很多年后被他那样迂回的暗示了之后,才想到也许固执着天真的手冢,其实比我这种圆滑世故的人更加早的透彻地看破了世事也说不定呢。

最终手冢还是没有能够参加当年的学校联赛。
当时网球部的部长大和前辈说,“虽然我是部长,却也不能改变什么。”
手冢受伤的隔日,肇事者武居前辈意外地受伤入院了,因此他打伤了手冢的事情也变成了不了了之。我想,即使没有后来入院的事发生,以大和部长的性格,一定也还是同样的结局吧。
正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我才没有加入网球部,不做无谓之举的智慧,即使很多成年人也未必明白的,但那个时候的我竟然就已经具备了呢。
我想,这个大概就是天生的性格。一个网球手的球风,多少也反映了他的性格倾向吧。我是喜欢以静制动,后发制人的类型。
因手骨骨折接受治疗的武居前辈怎么也不肯说到底是如何受伤的。其他前辈从面部青肿的痕迹来推断,应该是打网球时被对手的球打伤的。青学里有能力将武居伤成这个模样而且又有作案动机的人只有手冢,可当时手冢也正受伤接受治疗,没有可能会是他。
这件事情后来变成了青学网球部的不解之谜。菊丸说,“不管是谁,做得太棒了!”
然后又对我说,大和部长宣布明年网球部的部长一职将会交由手冢继任。
我当时忍不住张开了眼睛,想不到那个人也竟然做出了意料之外的事呢。喜欢戴墨镜打扮成很COOL的模样,其实却吊儿郎当的随便的部长,还以为他就会说“全部人都罚跑100圈”。
毕竟我并不怎么了解大和前辈,但是对于部员无力控制,也无法去改变不合理的规则,只是很狗血地对手冢说了句“请支持起青学”,自己就不负责任、理所当然地落跑了。这种人怎么也无法让人有好感吧?而那个笨蛋手冢,竟然也还真的上钩了,去为青学网球部鞠躬尽瘁。
当然这种话我是不会和手冢说的,而且,我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立场。
次年,大和部长毕业了。只是一个二年级生的手冢,凭着常胜不败的坚厚实力成为了新部长。
自从发生了武居事件之后,前辈们看着手冢的目光也开始带着敬意,因为那一天,即使被暴力相向,仍然傲然地呵斥武居的一幕实在是太帅了。除了网球上的惊人才华之外,手冢国光本身也是一个能够令人尊敬的人呢!
我是在手冢上任后加入网球部的。那一天,阳光十分灿烂,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入口边看着部员的训练,其中当然也有我这个“前辈后进”的新部员。
在他的面前,天才不二周助诞生了。那一天,我很清楚,自己挥动球拍不仅仅是为了得到与高手过招的快感,也为了能够和他一起走向全国。
为了他的梦想而挥拍,即使是在他已经不能在网球场上奔跑了的今天,我也仍然没有停止过前进的脚步。
我是不会停止的,因为手冢也并没有忘记过,那过去的岁月和曾经有过的梦想。
不要以追悔和遗憾的心情去面对,向我如此暗示自己心情的他,依然是一个傻瓜。
是如此的坚强着的傻瓜,可爱到令人几乎想要落泪的地步。我就是被这样的手冢所吸引着,一直走到今天。
这样的我,或者,也是一个傻瓜吧。

傲の不死鸟 发表于 2004-7-13 04:13:38

上文受冰河启示!~
同时也抢了他的风头
抱歉了
龙马SAMA

星野冰河 发表于 2004-7-13 06:15:13

啊,木有关系~

*暗地里准备刑具ing*

偶就改写“怪物亚久津”好了。

Snuo 发表于 2004-7-13 10:20:14

我们是不是。。。该编个集子。。。像游者笔触那样。。。置顶?

确实,许斐留给我们的发挥空间是很大的哦

lyt777 发表于 2004-7-13 12:44:17

编个索引就好了~~
另外,某人昨晚的成果里面这篇我认为是最好的…………

朱雀虹 发表于 2004-7-13 19:12:16

嗷嗷~
部长耶~嗷嗷~
偶准备也切原的,不要抢哈~

傲の不死鸟 发表于 2004-7-13 19:40:05

另外,某人昨晚的成果里面这篇我认为是最好的…………
不想辜负冰河的说……

偶还是喜欢十年……

铃兰草 发表于 2004-7-13 19:56:11

偶最喜欢部长了啊,和很多少女漫画的主角长的好象啊~

傲の不死鸟 发表于 2004-7-13 19:59:11

偶要说喜欢
主要是气质

冰岛小狐仙 发表于 2004-7-13 20:00:16

这篇文。。。。我好象在哪看过相似的东西。。。
不死鸟你是昨天写的?还是以前就写过发表过?
(偶没有怀疑你抄袭的意思-_-)

傲の不死鸟 发表于 2004-7-13 20:01:13

昨晚写的
没看到偶写了3个么

冰岛小狐仙 发表于 2004-7-13 20:04:21

没注意呢,不好意思啊~~~~~~~~

Akaya 发表于 2004-7-14 08:01:30

手冢是近乎神一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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