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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螺

不该被遗忘的汉化故事……（原载于《模拟与游戏》总18期）
                                                  (不是偶写滴~~~~~ )

     写这篇小文的动机很简单：经常在网上或者一些杂志上看到有《汉化的历史》，《汉化的故事》一类的文章，但是看得多了，发现这些文章中对一些汉化的先驱者们或者是一些早期的商业汉化公司却要么写的十分含糊，要么就是错误连篇，而这类文章的作者中有一些还是我十分熟悉的“圈里人”，可见有相当一部分人对过去那段辉煌的汉化岁月其实并不了解！究其原因我想主要可能是因为电子游戏这东西在国内一直被人误解，认为不过是玩物丧志，不登大雅之堂的玩意儿，加之早期的一些汉化公司大多也逃不过“做盗版的”这个概念，名不正则言不顺，由于一直处于“半地下”的状态，相关的资料也十分欠缺，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现在的这种情况。近来随着“中文游戏补完计划”的开始和实施，一些濒临失传的游戏以及即将被湮没的资料也被重新发现，从这些零散的历史碎片中我们已经能基本梳理出那段辉煌岁月的大致脉络，在上个世纪的最后十年里，有那么一些人，有那么几个公司，他们最早擎起了“汉化”的大旗，这些先行者们用自己的汗水和热血浇灌着中文游戏的种子，直到这种子在广大玩家的心中开花结果，虽然以现在的眼光来看这些游戏公司以及他们的作品你会发现他们很“幼稚”，很“原始”，甚至很“垃圾”！但是他们的功绩是任谁也不能抹杀的！他们，不应该被玩家们忘记……
按照汉化界现在通行的惯例，汉化的历史基本可以分为“史前期”和“同人汉化时期”。所谓“史前期”就是指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从福州烟山软件的崛起到九十年代末期这十来年的时间，这一时期所谓“中文游戏”大都是一些地下以及半地下的游戏厂商搞出来的，机种主要涵盖FC，MD和GB，以FC上面的游戏为最多，这些中文游戏几乎都发行过卡带，也都是以盈利为目的的，现在对于这些发行过卡带的游戏用模拟器的术语来讲就是“Prototype”（意为“原型”游戏）。“同人汉化时期”是从施珂昱凭借个人的力量汉化PS上面的《寄生前夜》为标志而开始的，由于玩家正版意识的提高，加上游戏储存媒体由卡带向光盘过渡，使得大部分以盈利为目的的非官方游戏厂商基本失去了市场，纷纷倒闭或者转行，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刻，施珂昱以一个个人汉化作者的觉醒之作使大家认识到原来汉化还是可以这么做的！随后互联网在国内的发展更使得这一汉化形式飞速传播而为很多个人汉化作者和同人小组所认同，也渐渐地为玩家所认可，并且直到现在还在继续……限于篇幅现在这篇小文主要是讲述汉化的“史前期”的故事的，由于资料的缺乏，其重点也仅放在了FC的中文游戏上面，好了，闲话少说，下面就让我们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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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追述汉化的历史就要先说hack游戏的历史，而谈到hack游戏就不能不提到任天堂的红白机FC。FC是任天堂公司于83年发售的划时代性的游戏主机，到八十年代中期基本上已经打败了同时期的一些其他公司的游戏主机而确立了自己的“一家独大”地位，但当时在大陆，红白机还只是一些海外朋友带给大陆亲友的“高级礼物”，知者寥寥。随着大陆的改革和开放，更重要的是港台地区也掌握了仿制红白机的技术，一些仿造的FC游戏机以其低廉的价格迅速占领了大陆的市场，形成了一股由南往北的“游戏旋风”。其后不久大陆也出现了一些合资企业所生产的红白机仿制品，还有盗版的游戏卡带，硬件的本土化使得成本进一步降低，据了解仅1989年经过海关进口的任天堂系列游戏机就多达51.3万台，再加上其他游戏机厂家的相继建成投产，据不完全统计截至90年大陆红白机的社会拥有量超过了500万台，红白机真正成了一种新兴的娱乐方式而为人们所认可，也由此诞生了大陆最早的一批电玩迷。在国内早期的FC硬件仿制厂商中，宁波天马公司无疑是比较有远见的公司之一，他们和烟山软件一起与当时影响较大的家电类杂志－－《家用电器》合作创办了专门介绍游戏机软硬件知识，游戏攻略和秘诀的固定栏目，这个栏目的运作十分成功，在天马公司没落后又相继由裕兴公司和小霸王公司出资赞助，而此栏目也培养出了国内最早的几位知名的游戏类文章撰稿人，其中又以傅瓒先生最为知名，傅瓒先生所撰写的专著《电子游戏一点通》更是当时市场上发行量最大的游戏类专门书籍（发行了25万多册并多次再版），影响了整整一代人。其实傅瓒先生原本是福州的一名教师，烟山软件的前身也只不过是他所任教的学校－－福州16中创办的校办企业“福州烟山软件技术服务部”，起初主要从事生产和销售电脑汉卡，后来也开发过一些雅达利2600家用游戏机上的游戏软件，如《航空大战》，《潜水艇》等。怀着对游戏产业的美好希望，也为了挑战一下自己的能力，89年傅瓒先生将福州烟山软件技术服务部改为福州烟山软件公司专门生产和销售游戏类产品，当时跟他一起创业的还有陈天明先生（主要负责软件程序设计）和徐鸿升先生（主要负责硬件开发），以及他的学生黄晓风和谐信息（在烟山公司负责外联和邮购工作）等十余名员工。烟山公司成立后不久就拿出了自己的拳头产品《超级坦克》（又名《坦克7》，NAMCO的同名游戏hack版，号称有7种玩法），这个游戏实际上以现在的眼光来看是十分原始的，因为南梦宫的FC《坦克》游戏其中就自带地图编辑器，所以在此基础上搞hack是非常容易的，但是在当时这个很有特色，市场上从没出现的坦克游戏却倾倒了一大批人，烟山公司也再接再厉推出了一大堆后继的系列游戏，像《坦克14》，《坦克28》，《1990坦克》，以及后期的《导弓单坦克》等等，其hack水平也是越来越高，从早期的简单地图编辑增加关数修改到中期的hack“船”，“提升子弓单威力后能消草的五角星”等宝物再到后期的“搬砖块加固工事”,“威力巨大的导弓单”等能力，真是越出越精。当时坦克游戏首先风靡福州，福州到处都是“坦克游戏室”，甚至连小卖部都摆上一台游戏机让大家打坦克，很多人通宵达旦地痴迷于坦克游戏，而一些大型游戏机娱乐场所也纷纷转向跟进，直至后来政府不得不出来整顿当时混乱的游戏市场，我想老一辈的游戏玩家对此应该都还记忆犹新吧？烟山公司本身靠此系列游戏在早期赚到不少的钱，成为当地的税利大户。当然，因为当时的国内D版市场十分混乱，其他的D版商是不会放过这么有潜力的游戏的，所以这个坦克系列游戏就大量被盗版，虽然傅瓒先生已经对坦克游戏进行了登记注册，并在国内打赢了盗版官司，阻止了国内几家厂商的盗版，但当时对港台不法商人的盗版却鞭长莫及，无能为力，据不完全统计，全球销售的盗版《90坦克》系列卡带应在3000万盒以上，市场上当时最常见的就是一些低K节目合卡，几乎都少不了这个游戏，这些进口的盗版卡带制作工艺比烟山公司的原装卡带更精美，价格更低，使烟山公司在后期陷入非常尴尬的境地，烟山公司也成了大陆最早的盗版受害者！
有了hack“坦克”系列游戏所积累的经验，1990年底，烟山公司隆重推出了大陆的首个FC中文游戏－－《中文麻将》，这也是最早的TV game平台上的中文游戏，关于这个游戏目前资料还比较缺乏，我们所知道的也仅仅限于这个名字而已。在一份最近发现的烟山公司91年春节邮购报价单上关于《中文麻将》的介绍仅有下面几个字“中文提示，中国打法，优选麻将”，卡带的价格是60元，与当时的一些128K单卡的价格差不多，由此推断我个人认为这个游戏应该是在某日文麻将游戏的基础上汉化的，无论如何，衷心希望这个游戏在今后能够被dump而不要失传，阿门～～
与大陆混乱的红白机为主，硬件仿制，软件盗版市场相反，港台地区由于消费水平较高，当局对游戏类软硬件产品的知识产权保护也比较得力，从而吸引了一些日本公司的注意和重视，SEGA公司就率先在台湾发售了行货的MD主机，市场反应看好。在这种大背景下，1991年3月SEGA公司特别为台湾和东南亚的华语市场开发出了中文版《恺撒大帝》和《三国志 乱世群英》两款试验性游戏，其中较早上市的《恺撒大帝》只是将原游戏中的文字讯息转换成了中文，即过关或游戏进行中以中文显示信息，但指令选择如移动，撤退，战斗，补给等仍采用日文。紧跟其后上市的《三国志 乱世群英》就全部中文化了，使用了繁体中文，加之是官方推出的，可以说非常完美，这款游戏就是最早的TVgame官方中文游戏！按当时SEGA公司的原意是准备根据这两款游戏的反应进而决定是否开发第三个中文游戏《光明与黑暗》的，当时SEGA公司的官方发言人曾豪迈地说：从表面看，台湾市场只占日本市场的2％，但这只是暂时的，开发中文游戏将会大有作为……这个中文游戏计划的最后结果由于SEGA公司一直没发布官方消息所以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我们现在知道从《三国志 乱世群英》以后市场上就再也没有出现其他的SEGA官方MD游戏，看来是SEGA公司经过了市场反应和调查后放弃了这个中文游戏计划，真是可惜啊！
1991年7月，台湾第一个中文FC游戏《圣火列传》由台北游戏厂商－－全崴资讯股份有限公司（C&E）制作完成并推出，游戏以华人喜闻乐见的武侠题材为主，描述了元朝末年武林中神秘帮派“圣火堂”少主重振圣火堂及反抗元帝暴政并最终胜利的故事，一时在市场上造成了轰动。说起全崴资讯其实这也是一个很知名的老牌台湾游戏公司，其软件产品线涵盖PC，FC，MD等机种，佳作无数，喜欢格斗游戏又有一定玩龄的朋友可能还记得PC上早期的中文格斗游戏《快打至尊》，这个游戏大约和CAPCOM的不朽格斗名作《街霸2》是同时期推出的，其素质在当时来说也十分高，特别是其人物设定非常有特色，其影响力也很大，直到现在在网络上还能找到一些《快打至尊》的同人站点呢！在MD上全崴资讯则有《麻雀恶魔塔》（1995年8月推出），《新乞丐王子》（1995），《阿Q连环炮》（1995）等中文作品，在FC上《圣火列传》之后全崴资讯还有一款为大家所熟知的中文游戏《封神榜》（1995年），可惜全崴资讯这家杰出的小型软件公司因为经营不善现已倒闭很久了，这是后话不提。91年是红白机上的中文游戏崛起的一年，除了最早的《圣火列传》之外这一年还有《棋王》（即“中国象棋”，台湾TXC公司制作，此公司属于当时很有名的“小天才”集团旗下），《快打旋风》（英文名Fighting Hero，台湾MEGA SOFT公司出品，非CAPCOM公司的“快打旋风”）等几个中文游戏相继上市，这些中文游戏上市后反响都非常大，中文游戏的春天就在这不知不觉中来临了……
1992年，著名的台湾FC软件厂商圣谦公司（SACHEN）开始开发FC游戏！圣谦公司成立于1977年，从1988年9月开始投资制作游戏软件，起初只是试验性质地做一些PC电脑游戏，从92年才开始涉足TV游戏领域。圣谦公司的技术实力十分雄厚，产品也涵盖FC，GB，MEGA DUCK（早期掌机），WALK GAME（早期8位掌机），MD等机种，是一个很成功的公司。不过圣谦公司的FC游戏大多是面向南美，欧洲和中东地区的，这些地方的游戏环境相对比较宽松，是圣谦公司的主要市场，这也就形成了台湾公司不出中文游戏却推出很多英文游戏的奇怪现象（其实在当时的欧洲非官方FC游戏非常常见，除了一些港台公司的游戏外俄罗斯地下公司的卡带也占相当大的市场份额），实际上圣谦公司也有一些中文游戏在港台等地区销售，当时最有名的就是一些麻将，骰子，扑克之类的赌博游戏，例如《推倒糊麻将》，《麻将学园》，《暗棋》等等，而且很多还是有色情内容的，曾经一度遭到抵制，所以在港台市场反响不算太大。圣谦公司也曾经在九十年代中期由北京虹岛公司代理在大陆正式销售一些FC游戏，但是也没能打开大陆市场，玩家反应寥寥，相反在欧洲圣谦的FC游戏就十分知名，现在网上甚至还有专门研究圣谦公司FC游戏的网站。圣谦公司的FC游戏根据欧州模拟界专业人士的统计总数约在60到80个左右，其中绝大多数目前还没有被dump，大陆玩家相对比较熟悉的圣谦公司FC游戏还有：《盗帅》（双打过关，名字取自其时当红的电视连续剧《楚留香》，由于曾被大陆地下公司盗版并在内地销售所以比较知名），《IQ奥林匹克大赛》（由很多古老经典的智力问题组成，如古代中国的“老虎过河”，古代印度的“巴别塔”等，很别致的创意），《超音速迅猛龙》，《迷魂车》，《双鹰》，《万里长城》，《少林武者》，《变色龙》等等。
也是在1992年，福州烟山软件公司开发完成了第二个大陆的中文FC游戏－－
《烟山杯围棋》，并于当年底上市，关于这个游戏目前的资料也非常少，但是据一些玩过这个游戏的玩友提供的情况来看《烟山杯围棋》基本上已经实现了全中文提示讯息，可以与电脑对弈，还有复盘功能用于研究棋谱，素质很高，应该是一款原创的比较正规的中文游戏！其后在1993年烟山公司又推出了著名的非官方“魂斗罗”系列改版游戏《93超级魂》（又名《魂斗罗精神》），该游戏和《90坦克》的所有关卡均由傅瓒先生亲自设计，深受玩家的欢迎。但是此时由于盗版的冲击烟山公司的经营情况也是每况愈下，93年傅瓒先生因工作变动离开了烟山软件公司，公司主要技术骨干也纷纷出走，烟山软件至此停止了FC游戏开发。烟山公司靠销售游戏机和游戏卡维持到96年左右，这个国内最早的TV game汉化公司终于消失了……
1993年对于大陆的汉化产业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年，虽然烟山公司还在艰难地拼搏，但是另一个对汉化事业做出了杰出贡献的公司－－北京先锋卡通公司走上了汉化的舞台！关于先锋卡通现在大家都已经非常的熟悉了，也都知道这个公司跟《电子游戏软件》杂志，《大众软件》杂志，以及边晓春前辈的前导软件公司，还有大陆严格意义上的第一个中文FC游戏《赌神》的微妙关系，我在这里就不再赘述了，但是大家可能并不知道先锋卡通除了汉化过《赌神》，《吞食天地 诸葛孔明传》这两个中文游戏以外其实还与其他学习机厂商一起开发过很多学习机用的软件，例如当时北京裕兴公司的“小百科”教育系列学习机用软件就是与先锋卡通一起联合推出的。稍后由美国IDG集团和先锋卡通合资创办的前导软件有限公司起初也是做FC学习机软件的，例如《智力拼图》，《星级战将》等等。先锋卡通的另一大贡献就是他们自主开发的“八位游戏软件开发器”，这套设备经过不断的改良进化形成了一系列的产品，并被小霸王公司等很多学习机厂商所采用来开发学习卡。在先锋卡通倒闭后该公司的部分工作人员与“深圳某公司”一起推出了他们的最后两个汉化游戏《第二次超级机器人大战》和《重装机兵》，其中《重装机兵》当时曾经发售了两个版本的卡带，另一个版本的名字叫《机甲战士》，但是实际上这两个版本除了标题画面和游戏中的一些小细节以外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同，其本质只是用来诱骗玩家购买的商业手段，对于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我个人表示鄙视！
同样也是在1993年，大陆汉化历史上最知名的游戏厂商，由台商独资的福州外星电脑科技有限公司成立了！外星科技的产品线也很长，涵盖PC，MD,SFC,FC，GB等机种，初期也以FC卡带为主打。起初外星科技的游戏制作水平还是比较高的，其制作态度也比较认真端正，他们还聘请了一些业内的知名人士当顾问监督其推出游戏的质量，像前面提到的傅瓒先生当时就被聘为该公司的高级顾问和游戏监制，参与了一些游戏的制作，《电软》的元老级编辑“特工黄”（黄昌星）也曾在外星公司当过顾问。外星科技早期的一些较经典的游戏主要有《超级战魂》，《沙漠风暴》，《神灯》，《西天取经》，《英烈群侠传》等，值得一提的是《西天取经》这个以古典小说《西游记》为蓝本制作的双打动作过关游戏其销量达到了15万盘，是大陆销量最大的原创中文游戏卡带，后来还曾推出过续作。傅瓒先生策划监制的中文RPG游戏《英烈群侠传》，以其高大逼真的人物造型和极为精美的画面，更是把FC的RPG游戏水平提高到一个新的境地（可以说是FC版的仙剑、金庸），外星公司还因以这个游戏为主的系列游戏被盗版而打了一场大官司，这也是后话，我们稍后再说。随着公司业务的不断扩大，外星科技也犯了急功近利的毛病，其产品质量开始下降，很多游戏BUG都没来得及除净就上市销售了，外星的策划人员创造力也似乎开始枯竭了，原创产品迟迟不见，却开始大量汉化和移植一些其他机种的经典游戏到FC上，这些游戏的质量参差不齐，个别游戏的质量非常差劲。有一次外星公司甚至打算把有严重政治问题的日本光荣公司臭名昭著的《提督之决断》游戏移植到FC上并加以汉化，在这个游戏的移植过程中恰逢天津光荣公司的几名爱国员工辞职抗议日方在大陆开发此反动游戏的“天津光荣公司《提督之决断》事件”发生，此事在被媒体报道后一时之间《提督之决断》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但是外星公司的移植工作已经基本完成，如果此时放弃此游戏就注定会赔本，为了避开这个“雷区”，外星的制作人员不得不对此游戏的剧情进行大幅删减，并最终将该游戏改名《决战太平洋》上市销售了，经过了这一番折腾，此游戏的质量也就可想而知了。像这样的例子在当时的外星公司绝不只是一个，而是有相当一大批。所以直到今天，虽然很多玩家都知道大陆有一个专做中文游戏的外星科技，但是对于这个公司的作品却说不出几个来，个别玩家甚至将外星科技评为“大陆最不要脸的游戏公司”，虽然有些偏激，但是也并非没有道理！外星科技在后期所犯的另一个错误就是盲目投巨资去开发PC游戏，公司历史上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PC游戏－－《侠义豪情传－禁烟风云》花了整整2年时间才开发完成，游戏画面和质量在当时还算是很不错的，可游戏上市后却并没有取得预想的成绩，甚至可以说是“惨败”，公司也因此大伤元气。更可怕的是外星的FC游戏还遭遇盗版，一家不知名的小公司在九十年代末期将外星的很多游戏稍微修改一下，换个名字就堂而皇之地上市发售，不仅影响了外星公司的利益，还严重损害了外星公司的形象，忍无可忍的外星人终于将盗版公司告上了法庭，这场官司一打就是3年，到2001年底才做出了终审判决，外星公司胜诉，并获得40万的赔偿，但是据说其赔偿金额直到现在也没有执行完毕……外星科技的游戏以现在的“中文游戏补完计划”初步估计的数字约在50到80个左右，现在已经dump的大约有20余个。如今的外星公司虽然还没有倒闭但早已经风光不在了，其主打产品也从游戏软硬件改成了早教机，电子积木等幼教产品，一代中文游戏巨人就这样悄然隐没了……
到九十年代后期，经过了学习机的热潮之后，由于SS，PS等光盘机种的崛起，大陆的FC市场已经严重萎缩，一蹶不振了，不过由于中国的国情和贫富差距，红白机市场倒也并没有完全衰亡，相反在某些经济相对比较落后的偏远地区和农村红白机的软硬件产品甚至还十分抢手，但是当时的盗版行为仍然十分猖獗，面对这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市场，大多数的游戏厂商例如小霸王，步步高，天津新星等纷纷转产或者倒闭，退出了竞争，经过了这次市场的残酷“洗牌”动作后剩下的也基本都是一些惨淡经营，碌碌无为的小公司。除了前面提到过的外星科技还在继续苦苦支撑以外，这个时期还有一家公司很值得一提，这就是西安火星电子资讯有限公司，现在我们一般习惯称之为“火星电子”。说起来火星电子也应该算是一家比较老资格的公司了，它的前身是深圳燕城企业公司，该公司的“美猴王”系列学习机在九十年代中期的学习机全盛时期也曾小有名气，口碑颇佳，火星电子当时就是美猴王学习机的软件分公司，专职开发配套软件，也因此积累了大量的开发经验，但是随着学习机市场衰退，此公司的硬件产品也大量积压最后不得不停产，这样火星电子就由公司中独立了出来，自己专门开发，移植和汉化FC游戏，直到现在火星电子和燕城科技仍旧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火星电子的游戏也基本全是由燕城科技负责销售的。火星电子的规模和名气虽然不如外星科技大，制作的游戏也没有外星科技那么多，但是这两家公司却有很多共同之处，例如某些“恶习”，呵呵！火星人也经常推出一些很粗制滥造的低质游戏，例如《太空战士5》，虽然挂着“太空战士”的名字，外包装和标题画面也很令人遐想，剧情却根本和“太空战士”不沾边，画面还是根据GBC的《赛尔达传说》移植的。火星系列FC游戏的某些“通病”也很让人怀疑他们的制作态度是否端正，比如从《泰坦尼客号》到《大话西游》再到《岳飞传》等游戏其背景音乐竟然是一模一样的，火星的游戏还有一个很奇怪的设定，就是战斗的时候人物的攻击力是跟其HP成正比的，自己HP多攻击力就强，自己的HP如果不多即使使用必杀技也打不掉敌人多少“血”，同样敌方也是类似的设定，这根本就是在浪费玩家的时间嘛！不过平心而论火星的游戏大部分质量还是能说得过去的，火星电子还在其制作的节目卡中率先使用了芯片记忆的方式，与以前的电池记录相比较芯片记忆虽然成本高了一些但是比前者更稳定，保存时间较长也不容易因为电池电力耗尽而掉档。火星的游戏按现在“中文游戏补完计划”的粗略估计约在20个以上，代表作品有：《黑暗之蛊》，《樱桃小丸子》，《口袋妖怪》等，绝大多数还没有被dump。
在这篇小文即将结束的时候，我们顺便对上个世纪的那个值得怀念的年代做个回顾：在二十世纪的最后十年里，我们很多玩家第一次认识了游戏，也知道了游戏除了好玩以外还有很多更高层次的精神上面的东西！当然，我们也见识了盗版的威力，这使得直到现在大陆玩家仍然在盗版的怪圈里恶性循环而不能自拔！具体到红白机上，那就只有两个字－－“怀念”！虽然当时的我们懵懂无知，游戏知识很少，但是当时的激情也是无与伦比的，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失去了那份久违了的童真，不过这份记忆是永远也不会失去的，它将永远藏在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具体到中文游戏上，就是四个字－－“可敬”，“可叹”，虽然早期的中文游戏没有多少能给我们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但是我们知道确实有很多人为了那个方块字的梦在努力，即使他们失败了，他们仍旧是失败的英雄！但是我们也会深深地叹息为什么当时的国内市场就没有一个有远见的公司存在呢？假如外星科技不去开发PC游戏而用那些资金豁出去研制一种完全本土化的中文机种？假如当时的学习机厂商不是热衷于研究仿制品而是推出一个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学习机？假如……那么又会怎么样呢？可惜，历史是永远都不允许假如的……

HuangYZ

好长....

凯因

确实是难得的好文，建议版主加精。

xjrjfcs

刚上就看到好东西了....

GBBOY

很好吗?
没看出啊~
不过很长啊

sADK

强文，写得太好了~
加红注目~~

大发电者

好象N个网站都有看到这个了………… [wdb2]

辛苦了﹐真的很棒

hx198906

楼主,这种帖子能不能分段贴????字小.....密密麻麻,眼睛吃不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