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bsnb 发表于 2010-2-23 21:14:05

不止扭捏了
而且还坏掉了

捂脸

踏歌行 发表于 2010-2-23 22:07:05

Re 老师 & 斩舰猫

八点档烂梗不扭捏成何体统啊成何体统

其实,这种坏掉了也可以有个理由?

wbsnb 发表于 2010-2-24 20:59:04

理由?
难道是深埋的内心深处的魂觉醒了?

踏歌行 发表于 2010-2-24 21:03:05

倒不是魂不魂的问题。主要是事情也好感情也好如果从一开始起步的地方可能就出错了那么后面坏掉不是也很自然吗?

wbsnb 发表于 2010-2-24 21:52:02

人生就是没有地图的一场旅行外加我的签名


茶几也好,杯具也好,洗具也好,都要接受。

小说是你写的,主动权在你,你就是你那个世界的神,至于神要谁茶几,那么。。。。

踏歌行 发表于 2010-2-27 18:07:16

第十回 于是只剩似笑不是笑的笑谈


距离“落音异变”的“圆满”解决已经是两个来月了。

岁月确实是可以抚平伤痛的东西。当然,这里我也只是借用一下这种说法而已。不知是半妖的身体恢复力比较惊人,还是说上天对我的惩罚,脸上那道特意不去治疗的剑伤还是慢慢地恢复了平整。到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

死亡确实能带给人心境上的变化。我甚至在紫大人帮我回忆起为什么我与妹妹能进入这幻想乡的原因之后,也没有心死的感觉了。也许在知道她已经不能在我身边欢笑与歌唱的时候,心就已经不会再死了吧。

很多时候我们会说“俗话说得好”这样的话来作为论证什么的开头,但是残酷的现实告诉我们,俗话说得不一定好。就比如说什么“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就在我身上得到了最好的反证。虽然人类之村的那个类似茶庄的麻将馆我倒是没去就是,但是紫大人确实是比较闲,还是会跑过来打牌。作为白玉楼的杂役怎么能连陪主子打牌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呢?于是虽然心情不好还是硬着头皮上,结果自然是惨不忍睹的连败。不过这也确实是一个机会,在收牌的时候我向她发出了这样的请求,就是希望她能告诉我我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因为我能考虑到的方法恐怕就是这个能操作境界的妖怪干的好事,这也和我以前看到的许多故事里的方法一样。但是直觉也告诉我,她还没有闲到这样的地步,至少对我这家伙来说是这样。

她的笑容里有了那么一丝犹豫的味道,不过很快就变成了释然的表情,说没有问题,因为我应该会接受那个现实——尽管那时的我一直都不愿意回忆起来就是。

她首先就告诉我,我不是被她的力量直接拉进来的。其次,她说,具体的过程全部在我的大脑里储存了起来,只不过我丢掉了那开启抽屉的钥匙。她现在所作的,只是稍微摆弄一下回忆与现实的境界,帮我撬开那抽屉而已。

原来如此,自从巴士从山上翻下去之后的记忆没有了原因就是这个。那种全身被摔得支离破碎的疼痛回忆起来确实让人感到不快,只不过之前已经两次被打得残缺,还有一次差点抽血抽到死,有着这样三次经验,回忆起那次摔下山的事情也就并没有那么痛苦了。妹妹的躯体在我身边逐渐变得冰冷,也可能是我握着她的手已经失去知觉。夜晚的山沟冷风习习,刮得人感觉不到全身血液的热度。身上压着巴士的残骸动弓单不得,望着漆黑的夜空除了那冷冷望着我的星星和残月,什么也看不到。就在那样的夜色中我看到了天际垂下的一丝光明。说话的声音,呼喊的声音,撬动什么东西的声音。心中燃起一线希望,想要高呼“快过来!我的妹妹需要救护车”这样的句子,但是喉咙里跑出来的只是漏气的“呼呼”声。我能看见在光照射下的那一道道亮银色的光带,也能感觉到一起乘车的妹妹的同学老师什么的在被救上去,心里也踏实了那么一点点。只不过,那种踏实接着就变成了不安。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那种第一次听起来让人觉得安心的喧嚣渐渐消失了,但是我却依然感觉到自己还被埋在这钢筋铁骨之下,我最重要的亲人也没有被送上救护车。我努力告诉自己,这或许是错觉也说不定,或许我现在已经躺在送往医院的救护车上去了而我不太精明的大脑却还对那压在残骸里的阴影挥之不去因此给了我那梦境的延续。只不过我明白,现在的我异常清醒。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梦境我会将它与现实弄混。虽然不愿意承认,我还是冷酷地告诉自己:我们被遗忘了。

这还不是最让人觉得不知道是该哭好还是该笑好的地方。紫大人说,有新居民降临的话,她也闲来无事,稍微调查了一下我那事情的后续。妹妹班上的同学也好,老师也好,都不觉得自己身边少了什么东西,就和我的妹妹在他们这个群体中从开始就不存在那样。他们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脸上的那种表情,就和那次发生踩踏事件之后接受采访的毫不在乎地说着“没什么感觉”的学生脸上的表情一样,挂着一种被那些人称作“祖国的花朵”的微笑。那微笑其实是一种病,一种忘记敬畏生命,或者说彻底蔑视生命的毒Yao。我隐约觉得,其实他们都知道有人没有回来,但是他们都不愿意承认自己会忘记自己的同伴这样的事情,所以,他们要从一开始就抹杀那样的存在。我甚至可以想象,在救援队的人询问那些被救上来的“花朵”下面是否还有人的时候,他们因为考虑着自己,不,“只”考虑自己怎样才能得救,他们还会带着那同样的笑容,说:“没有了”。就是这样的场景。

我发现,这和我妹妹的死比起来已经不重要了。所谓好奇心害死猫,不过我这不可救Yao的刨根问底的习性追问出这样的结果,也并没有让我受到太大的打击。我说过,我向来是不惜怀着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外界和外界的人,现在出现这样的状况,可以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或许也是我为什么自己现在宁肯做妖怪也不愿意再回去的缘故吧。人本就是介于神与畜生之间的一种生物,他们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力图让自己更接近神,表现得也像神一样。但是他们始终都有着根子上的畜生性,所以在那样的时候,畜生性就一览无遗了。我不屑当什么神,也不想当畜生,所以正好,还是这么着吧。但是我的身体也在提醒我,说你要记住,你好歹还有一半是人,就好像在告诉我,从人类诞生时就拥有的罪业,在你这里想完全抛弃掉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亚当夏娃二人偷吃禁果的罪业,已经用完人的死来还清,但是这二位的罪还是被子孙继承了。不,我虽然不信这些,但是作为研究西方文化的入口,这确实是个好材料。而且用这样的例子来解说,比我这笨嘴要好上太多。

我大概也知道紫大人她知道我其实之前是男人的事实,所以我请她为我保密。她的答复却是,她不在乎我那已经成为过去的过去,她只在乎我那在未来的未来。我当时回应的是一个感激的微笑。这也许是她的大度,也许是幻想乡自身的那种海纳百川的容量的代表也说不定吧。

我没有她那样的容量,也确实是一个容易将自己浸泡在过去的可悲的小人物。所以哪怕是在两个多月后的今夜,在博丽神社例大祭的这个晚上,还是不自主地回想起了那次与紫大人相谈的事情。头顶那例行的烟花爆出的美丽图案依然没能提起我多大的兴趣。尽管我现在也算是和她们这些人都活得很融洽了,刚才也确实和妖梦两人一起表演了漫才,还加入了漫才的老祖宗——相声的各种精髓进去,因此还获得了魔理沙“赠送”的“嘴炮魔术师”的绰号。而且联想到外界的情况,我确实有预感,也许真正的相声不久之后也会在这里流行起来吧。

红魔馆的人因为那个机会和白玉楼关系顿时亲密了不少,我也很随意地问蕾米莉亚说为什么她会觉得我这样的小人物值得一战。她说,她从我身上看到了那个曾经带给她感动与震撼的那个住在湖上的笨蛋一样的精神。那是一种拼出一条命也要守护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的舍身的执着。而且她还代替没能来的帕秋莉说,下次想请我去图书馆和她讲讲微波的应用技术之类的东西。看来,俗话也有说得好的时候,比如说那句什么“不打不相识”,或者说“感情铁,胃出血”。

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在这个特别的夜晚突然有了一个人散散步的想法。幽幽子玩累了让妖梦陪着先回去,我在利用言灵的能力拒绝了萃香又一次劝酒之后从那宴会里逃了出来。那酒对于我这能一边吃海鲜一边抱着二锅头喝,海鲜吃完还在喝的家伙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但是萃香拿海碗——对,就是装拉面的那种大碗差不多的大小的玩意——给我装,这我可受不了。看官您看,那量还不只是一碗。好歹干掉两碗,肚子都有些微微鼓胀甚至故障的味道,所以我才跑掉了,抛下身后喝得烂醉东倒西歪的快乐的家伙们,朝着与喧闹相反的方向迈开了步子。

其实我这人说到底还是不太合群也说不定。

也许是心里始终有什么不痛快,现在已经微微有了一丝醉意。好在凉风吹着很舒服,不一会就醒了酒。这时候我看到,路边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站在那里,两条长辫扎着白蝴蝶结,穿着绣着荷花的白色浴衣,看到我过来,朝我微微低低头,就像是在打招呼那样。

“你是半夏吧?”

我没有见过橘半夏真正的姿态,不过直觉告诉我,她就是半夏没错。

“和芽衣说的一样,你还真是个厉害的家伙。”她恬淡地冲我笑笑,说。

于是接下来,我们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散开步去。

真是奇怪。不知道是因为那并不是我妹妹的本名,或者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我妹妹的死亡,现在听到“芽衣”这个名字我并没有觉得有多难过。但是我觉得比起对砍那天,其实她并不是一个爱说话的女孩。我只好先开口:“话说回来,我们彼此还并不太熟悉。所以我先介绍一下自己好了。我叫五十音音乙,白玉楼的杂役。半人半妖。妖怪的部分是言灵。能力是操作言语程度。”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之前并没有说什么能让我用“话说回来”的话就是。

不知道怎么,她听到这里有点吃惊的味道,不过还是先介绍了一下自己:“重新介绍一下吧,我。我叫橘半夏。半夏就是中Yao里的那个半夏。妖怪,梦魇妖。隐居在人类之村。能力是操作爱恨的程度。五十音音乙么……请问汉字怎么写?”

“五十音就是啊伊唔诶哦的那个五十音。”我不记得这已经是第几次在向别人说这件事情了,“音乙么……写成汉字是‘音乐’的那个‘音’加上‘乙女’的那个‘乙’。”

“哦,还真是有趣的的名字……”她突然笑了出来,“因为两个字都能念‘おと’所以就这么叫吗?”

“对。”

“我有点吃惊的是,你和我之前认识的一个言灵朋友有着一样的名字,她也叫五十音来着。而且这么一说你们二人还长得真是像啊……”

原来如此!

于是我原原本本地同她讲了一下,我是怎么被那个言灵丫头救回一命的故事。

“这么一说你我还真是有缘呢。”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或者是在想什么,举起右手的食指冲着天空说。

“可以说说我妹妹的事情吗?”我还是忍不住问了,“那天没办法好好谈,之后又见不着。”

“其实我正是抱着你会来例大祭的想法来到这里的。而且也能猜到你会问这个。”

“某种程度上说你也并不简单,嗯。”

“我怎么说也比你这小鬼活得久,不简单是当然的。”

哟,哟,和谐信息,你傲了。

“我听你这话说得其实更像你嘴里说的‘小鬼’。”

“你——说——什——么!”

“不好意思我刚才说了什么吗哦或许是‘另一个我’说的吧啊哈哈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请你不要在意……”

“好了不闹了。”她突然严肃了起来,眼神也有些黯淡,“你妹妹对你的思念让她在死后变成了那个样子。她的音乐,我在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就被她所打动。那是一种纯粹不带任何杂念的感情的表达,即便有着快活的旋律听上去也让人想落泪。以此为契机,我和她成为了好朋友。我知道,乐灵的生命通常都十分地短暂,最长的活不过两个月,所以我才想尽一切办法想让她快点和她天天挂在嘴边的那个哥哥见面。同时心里也不禁在想,她嘴里的那个‘哥哥’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物。”

“结果见了面才知道不过如此,对吗?”我不禁很想大笑,不过忍住了一部分笑声说,“结果该不会连你这能操作爱恨的人都搞不明白吧?”

“不,其实正是如此我才觉得,只有这样才是合理的。”她没有笑的意思,忍住想揍我的冲动,说。

于是我大致明白,已经可以看到过程了。

“那么,我就大胆猜测一下吧。”我说,“你因为很爱护我的妹妹——这一点作为她的亲人我在这里对你表示一万分的感谢——所以想帮她实现这个愿望,因此用你的能力去影响人们,制造了这一次的异变。传播这能力的介质就是我妹妹的音乐。只不过仅仅是这样还不够,乱子没有办法有效传播到冥界去,所以你才启用了方案乙,在幻想乡的中心制造出那样的一个结界来,而且偏偏是擅长结界的博丽的巫女都没有办法破解的厉害东西。这才会请到和冥界有很大联系的大妖怪八云紫,借此来试探我是不是在冥界。如果这样都得不到我的消息,你就只好做出我其实没有进入这里的结论,从而使用你的备用的方案丙来让我妹妹死心也说不定。当然,方案丙什么的就纯属我的瞎猜,不过大致是这样没错吧?”

“基本上是这样。”她眼里闪过一道光,我无法确定那是不是表示一种赞许,“但是只有一点你搞错了。那并不是什么结界——或者说,那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结界。那是被我放大过的,你妹妹的心的障壁。似乎只有她所认可的你的全部,或者是我的一部分才被允许进入。这也正是为什么八云紫她只看第一眼就明白想解决这个障壁就必须来找你的缘故——因为那样最方便,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上了岁数的人果然都是可怕的家伙。

问题解决了一个了。我也并没有追问那之后她遇到妖怪灭杀大队时怎么打了一场。如果她觉得那很有趣想说说的话我会听,她自己不说的话我不会去问。我现在在听她讲进入幻想乡后,我悠闲地活着的时候妹妹的生活。听半夏的讲述,妹妹她一直在进行着音乐的创作。当然,和爬格子的人们不一样不会闷在房间里面丢一地揉成团的稿纸而偏偏字纸篓是空的,也不是和那些打着“行走学术”旗号的博士们那样到处游玩只有行走没有学术。她也确实逛了逛幻想乡,把她所听到看到的一切都记录下来,最后融入她的音乐里面。

“我觉得,你还是太在乎你们的身份问题了。”半夏突然很不满地说,“她对你的这种爱是我见过的那各种各样的爱当中最为纯粹的那一种,结果你却用那俗不可耐的理由将她消灭掉。我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原谅这样的你。只是,我作为芽衣生命的最后的一位朋友,不想和她最珍爱的人有冲突。说实话,我还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和你相处才好。”

意外却意料之中的话语。我找了一块地方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一个位置,说:“我们坐下说话吧。走得有些疲倦了。”


“也许她已经和你说过我与她那十几年的生活的点滴,我也就不再重复了。”我难得正经一次,说,“很抱歉我对她的爱只能停留在兄妹这个层面上。我并没有考虑要向其他的层面发展,一次都没有。因为是我最珍爱的亲人,我不允许有那样的想法侵蚀自己,那会是对我所尊重的东西的一种不尊重。这种看法我觉得不会因为当事人的死亡而让我做出任何改变。你看,我就是这么固执。”

“就连那个吻,也是谎言了……”她听上去有些颤抖。

“对。这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回答,“当时的我认为,也许这样做会比什么都不做说实话要好得多。”

我听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然后耳边响起她道歉的话语:“对不起,我的能力有时候会连自己都受到影响。”

她笑着将她刚才因为愤恨捏成粉末的石头从掌心吹掉,带着一丝抱歉的眼神冲我笑了笑,说:“不过其实你这人并不坏就是,如果没有这件事,我想我们说不定已经是朋友了。”

是吗,朋友这种东西对我来说还真是稀有物品。不过我倒是不介意就是。某些层面上来说,我还真的能在半夏身上看出来某些影子。

好似一道电流闪过脑际,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糟糕的可能性。极力压制我心中的不安,我对半夏说:“我在想,你的能力会不会在你都意识不到的情况下早就影响到芽衣本人了?”

拜托,请你务必没有迟疑地告诉我“没有这种可能”!

然而她迟疑了。她就那样呆呆地望着我,直到那原本只是偶然砸下来一两滴的雨突然变得淅淅沥沥起来。

“对不起……”她突然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喂,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呼喊着,用力摇着她的双肩,就好像如果我这里放手就会有什么东西永远从我眼前消失一样。

但是,她脸上挂着的,早已分不清是她的眼泪或者是老天的眼泪的那些液体,嘴里却还是一成不变的那句“对不起”。

我他妈的真想陪她哭!

只是,我只是强忍着,一边淋雨一边帮她挡雨一边等她靠着我将眼泪流干。或许都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说什么好,她也并没有进一步的话好说。我也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怨恨她。不,也许根本不应该吧。这样的理由,我有什么好怨恨的呢。我不信命,但是你让我用数学来解释这个我也不甘心。然而即使不甘心也没有任何办法,留下来的只有揪心而已。我只是接过她递给我的那个红木匣子,里面装着的是妹妹最终完成的那曲子的乐谱。半夏她就那样和我告别了。

临走,她问我:“以后,还能见面吗?”

“也许我明天就会来。”我说,“也许,我永远也不会来。”

说完,我就腾空,朝白玉楼的方向飞了过去。

红木匣子我将它埋在了我立在白玉楼里的那块墓碑的下面。虽然是妹妹为我所作的遗作,但是不是她来演奏,就没有一点意义了。尽管它也许从源头上就是错误的,那份感情我也确实收到了。

白玉楼的夜晚还是那样的宁和。洗完澡脱去一身寒气,我并没有直接到寝室去就寝,而是在白玉楼的大院里又走了一走。

「我在你眼中,到底算什么呢……」

突如其来,闯入我脑内的一句话。那是妹妹在临走前留下的最后的话语。我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它还会响起,也许这就和在木桩上钉钉子一样,即使将钉子拔出来了,木桩上还会留下那一个个的洞。是啊,当时的我,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仅仅是凭借直觉判断出,她即将离我而去,所以身体自然地作出了那样的动作。现在我的时间可多了,应该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了。

虽然我对自己说,这种问题并没有什么好苦恼的。生活了十几年的兄妹,还能算什么?吵架的对象?相谈的伙伴?互相扶持的朋友?无可替代的亲人?还有什么呢?还会有什么呢?我不明白。看官您可能会说,当然还有爱情了你这白痴。但是看官您要看明白了,这只是她单方面的感受而已,而且还极其可能是因为半夏的能力才引发的错误的感受。

正当我想到这里,突然吹过一阵怪风,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甚至有被吹倒下的一种错觉。不知怎么,突然回想起那次出游的情景。我从来不知道作为宅女的她会这么的兴奋,一个劲地问我穿这身好不好看或者戴那个挂件配不配。我想起来,那时我只好苦笑说你这天然去雕饰的坯子遮住身子就够好看了,搞那多余的干啥,气得她直接一脚将我从椅子上踹下来,通红着脸大骂我低俗,样子就和见到香蕉的“四千万”一样。

场景一下子就变了。我坐在车上,身边都是老妹的同学,一个个散发着愚蠢的朝气,浑身有力没处使,又对我这个稍微年长一点的家伙倍感兴趣,一个劲问我大学是怎样的生活。在他们眼里,恐怕能脱离高考地狱的地方就是天堂吧。于是我百无聊赖地和他们说,年轻人,太嫩了,大学比起高中来说恐怖一万倍。你在高中还能活得充实,你在大学就要承受那空虚,那生命无法承受之轻。期间我能注意到身上有什么地方被刺一样,那是一种怪异的视线。每当我想找到源头的时候,我都发现我找丢了。但是,老妹她那突出的特有的欢笑声依然还回荡在我耳边。我突然意识到,那种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那在我身边扑棱扑棱的精灵已经永远离我而去了。那是一种无可替代的感情与时光,也许是除了妹妹她以外,不会有任何其他人还能带给我的特有的一种幸福。在我察觉到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跪了下来,五脏六腑都像是正在被氧炔焰灼烧一般疼痛,恶心得我想呕吐,然而我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趴在地上干呕。我试图让身子借着冰冷的地面冷却下来,但是那种灼烧的感觉没有退去的意思,反而让人有一种如果能将自己撕碎就好的想法。我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但是那种令人恶心的感觉突然一下子都消失掉,天空飘来了一阵旋律。

For we know we shall find
Our own peace of mind
For we have been promised
A land of our own

这是上次夜里惊醒的时候听到的歌的最后几句。非常奇怪的是,这次我能毫不犹豫地确定,这是妹妹的歌声。

我突然笑了起来。啊,原来想说不在乎还真是太天真了啊,这不是好好地听到了幻觉了吗?我其实还真羡慕妹妹她的,怀揣着她生命中最后的美丽早早就死了,不必和我这样去接受那些一个胜过一个让人觉得生不如死的事实。然而此刻我还在笑,我笑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笑;我笑我那些只能耍宝的小聪明;我笑自己那逃避的劣根性,笑自己将这一切归结为半夏的错误;我还笑外面那出奇滑稽的世界……其实我并不想笑,因为在我看来,笑是这个世界上用来传递快乐的东西才对。然而我又根本哭不出来,因为它其实也并不是真正悲伤的正确载体。但是我能做的只有笑而已,还在这笑声中留下一丝希望:希望那笑声伴随着已经落下的哀歌奏响的最后一个音符而消逝的时候,我所离开的那个滑稽的世界就彻底变个样吧。


(全文完)

踏歌行 发表于 2010-2-27 18:07:55

首先感叹一声:写中篇真好。

然后对一直看到这里的看官您表示最衷心的感谢。

再来,解释一下原创三位人物的名字:

首先是苦命兄妹俩(或者该说姐妹俩?)

五十音音乙
读法:いそね おとに(isone otoni)
首先是为了对应标题里的那个“音”字。其次值得一提的是,作为日文的那套注音系统的名称,五十音的读法应该是“ごじゅうおん”,这里作为主人公姓氏的时候将三个汉字全部由音读变成训读。“音乙”两个字,读法都可以是“おと”,因为是两个,所以就是“おとに”。然后,五十音的“音”发音是“ね”,即“姐姐”的那个“姉”,“音乙” 的那个“おとに”的“に”,即“哥哥”的那个“兄”。

歌月芽衣
读法:かつき めい(katsuki mei)
对应标题的 “歌”字。再就是“芽衣”的读音用罗马音注出就是“mei”,和“妹”的汉语拼音一致。

综合来说,两人的姓氏,“いそね”是日本一家寿司店的名称,而“かつき”如果写成“香津木”则是日本一家怀石料理店的店名。这个是我写完之后才发觉的巧合。

再说说原创黑幕的名字:

橘半夏
读法:たちばな はんげ(tachibana hannge)

首先,橘子作为水果大家很熟悉就不必多说,但是它同样能用作中Yao,Yao名也就是橘。然后,半夏也是一味中Yao。纯粹因为不知道怎么起名抓来充数而已。但是所知道的就是生半夏是有毒的,对口腔、喉头、和消化道粘膜有强烈的刺激性,可导致失音、呕吐、水泻等副反应,严重的喉头水肿可致呼吸困难,甚至窒息。所以要牵强地解释成甜蜜的毒Yao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主要还是给人一种能帮上忙但是用不好就危险的感觉吧。

爱我中华 发表于 2010-2-27 18:33:04

恭喜完结唔呼呼

wbsnb 发表于 2010-2-27 20:30:37

恭喜完结

该来的还是来了,但是还是会接受这一切,毕竟小说是要有个结局的,不论悲伤还是欢乐,这都是命运。


略带着遗憾和一丝忧伤地飘过


BY 同样感叹命运无情的呆猫一只

lhh_ah 发表于 2010-3-2 12:55:50

恭喜完结,第十回比第九回还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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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东方落音哀歌 ~Falling Tone of Dirge~ [02/27](第十回)[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