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的哈萨维-小说[完]，请在顶楼下ver.1.2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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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狭窄空间

    哈萨维让高达保持着接近悬浮的速度，打开了驾驶舱前面的舱门。
    尽管这样，他也知道由于很大的风吹了进来，眼前的琪琪上半身正摇摇晃晃着。
    “琪琪！”
    哈萨维放下了控制面板，向空中探出了身子。
    “哈、哈萨维……！”
    她正紧紧抱着高达的手指，看得出已经竭尽了全力。
    哈萨维一边伸出了手，一边从脚下的空隙里看着下面飞驰的荒野的地面。
    即便在哈萨维看来，和宇宙无边无际的景象相比，这也不是让人心情舒畅的景象。他背脊上感到一阵恶寒。
    “来……！”
    哈萨维打算去抱起琪琪的腰，接着为了能双手抱紧她，他两脚左右分开用力地支撑着。
    琪琪提心吊胆地看着哈萨维为了支撑她自己的身体而伸出的手。
    “向着我，跳过来。”
    “向着哈萨维那里……！？”
    “是的。别去想别的事情。全力地，就让风这么吹着过来！”
    哈萨维确认了自己背后座位的位置，胸口感受到了琪琪的体温。
    “一，二……三！”
    琪琪按着哈萨维的指示，猛地伸出了原本抱着高达的手指的手，一口气朝着哈萨维那边扑了过去。
    哈萨维也两脚一蹬，让自己的身体向后飞去。
    吱！
    座位轻轻响了一声，琪琪的身体那令人愉快的重量和厚度，贴在了哈萨维的胸口上。
    “……哈萨维……！”
    “能在这种地方见到你，是怎么回事啊……！？”
    哈萨维让琪琪坐到了自己的膝盖上，重新升起了控制面板。
    “……可是！”
    琪琪的声音向着哈萨维头盔的方向传去。
    哈萨维向着背后蘑菇云的右前方，提升起了高达的速度。
    坐在他膝盖上的琪琪为了不撞到他的头盔而向前探着身子。她稍稍挪了挪屁股，让自己看着哈萨维。
    “这种时候，哈萨维还用机师服那样的东西防御着自己……”
    “嗯……？”
    哈萨维对于琪琪的这些话是用怎样的方式去表现什么，完全没有想法。
    可是，就是他这一瞬间的迷茫让琪琪的心变得僵硬起来。
    “可以吗……”
    哈萨维觉得琪琪的这些反应是安心之后的玩笑。
    说起来，像这样抱在一起的姿势还是第一次。
    “琪琪……”
    哈萨维无意识地在抱着她的腰的手上加了力。
    “我想见你。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哈萨……”
    “我知道。眼睛也好感觉也好，都冲着外面呢。好不容易能够相遇，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让时间过去。”
    哈萨维一边这么说着，实际上一边双眼快速浏览着实视显示屏。
    “……”
    琪琪就这样任哈萨维抱着。她的身子非常柔软。哈萨维没有注意到琪琪的僵硬，只是急着去应对琪琪所指出的现实。
    “一直这么操作也不行啊。琪琪你就坐到旁边的辅助席上吧。”
    “连把椅子都没有啊。”
    琪琪任性地对哈萨维说着，不过她也担心那会不会伤到哈萨维。
    “我现在就装。虽然我也想就像这样一直和琪琪在一起，但如果不调整到可以应付敌人的状态的话，一转眼我们两个就会死的。”
    “……这是歪理吧？”
    琪琪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为从对面看着哈萨维的脸而在他膝盖上扭着腰。
    她的这些举动对哈萨维而言，可以认为是在撒娇。
    甚至也可以认为这种动作是以老人为对象的妓女所做的。
    哈萨维还没有完全对琪琪神魂颠倒。他还没有从想着凯利亚的事情这样的罪恶感中解脱出来。
    不过琪琪还在说着哈萨维想不到的事情。
    “现在哈萨维在这件事是假的。”
    “……？为什么是假的？”
    琪琪的话很尖刻。
    “能和我一直在一起？你？”
    琪琪那凝望着的蓝色瞳孔不见底的清澈，仿佛在说着，她了解哈萨维的一切。
    “……我的事情你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
    哈萨维误解了琪琪的那种态度。他担心起了凯奈斯的事情。
    “真讨厌。根据我这里的回应，你的回答也会变的吧？”
    琪琪这么说道。
    两个人之间明显出现了隔阂。
    “我用了即便这么说也没办法的问法吗……”
    哈萨维升起了高达的驾驶舱，等到那震动消失之后，他从支撑座位的机械臂旁边放出了辅助席。
    “……呐，就像琪琪想象的那样，我的生活并不安稳。虽然不能马上就在一起，但我刚才所说的心情，都是真的。”
    “虽说是这样，但那些话我可不想让你这么迂阔地说出来啊。那是软弱的男人所做的事情哟。”
    琪琪一边一边坐到了辅助席上一边认真地说道。
    “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
    哈萨维有点可以想象琪琪所指出的，在她的心底藏着的东西是什么了。
    那是像哈萨维那样有家庭的人和没有家庭的人成长上的差异。
    “……我很没耐性啊。我会反省的。”
    “……”
    琪琪让自己坐稳在了辅助席上，什么都没有回答。
    对于保持着这种沉默的年轻肉体的热量这样的东西，哈萨维感到了可悲的沉重感。他让高达飞得更低，向着下一个目的地格拉进发。
    “……我很在意基尔凯部队对我们的事情知道多少。我很想知道这些。”
    “……啊……这件事……”
    过了好一会儿，琪琪回答了哈萨维。
    哈萨维无意识地偷偷看着回答着的琪琪的侧脸。由于她的表情变得平静下来，他也稍稍安下了心。
    “……好吧。我并不讨厌哈萨维这么说。不过，我觉得哈萨维是个更坚强的男人。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很可悲啊……”
    “谢谢……你都这么说了，我在反省我以为琪琪的心情和我一样这种愚蠢的事……我太普通了所以没什么了不起的。这就是这么过着日子的人的迟钝之处啊。”
    哈萨维一边有意识地看着正面的显示屏，一边罗里罗嗦地反省着。
    因此，沉默再一次持续着。
    “……虽然大佐对哈萨维的事情有点怀疑，但并不知道哈萨维就是马夫蒂。”
    “是吗……那家伙也很寂寞啊……”
    那是哈萨维真实的心情。
    “不是说谎哦。我夹在大佐和哈萨维中间，只想看着你们两个会变得怎么样。不过，看到这架MS之后我就在想，哈萨维就是马夫蒂？”
    “啊，我不是琪琪所想象的坚强的人。确实如此。”
    并不是因为得到了她的帮助。
    到这一步，谎话对于琪琪是没用的。否则，琪琪也不会这个样子来接近他吧。哈萨维这么觉着。
    琪琪丝毫看不出是基尔凯部队的俘虏的样子。所以那应该还是个秘密。
    哈萨维意识到他对琪琪的猜疑心又重了起来，而琪琪又一次说了出乎哈萨维意料的话。
    “那可不行啊。这不过分哦。”
    “为什么？琪琪预测到了这些？”
    “马夫蒂本人的话……马夫蒂虽是人名，但也是组织的名字吧？”
    “可事实上我正扮演着现在的马夫蒂这个角色。”
    “是吗……背负着一个吃亏的角色呢……”
    琪琪的话带着打破哈萨维的猜疑心的力量。
    那是真实而同情的声音。哈萨维听得出这决不是担任着凯奈斯的间谍这种角色的少女能说出的话。
    “……！”
    哈萨维想象不出她对于自己有什么样的期待。
    如果就和琪琪说的那样，她只是单纯地站在中立的立场上，除此以外没其他的事，那或许就能理解她所说的话了。
    然而对于现在的哈萨维而言，他正站在对此的理解最为困难的立场上。
    “在达沃的强行逮捕的消息，还有奥恩贝里的虐杀你知道吧？”
    “啊……”
    “那样一来，难道舆论就不能谴责联邦政府的所作所为吗？”
    “虽说是舆论，也只是太空殖民星的舆论啊。已经彻底变成宇宙居民的家伙们对于地球毫无兴趣。而太空殖民星的舆论也没有蜂拥到地球，所以幕僚们和中央官僚不是正在降落到地球吗？”
    哈萨维想起了他和琪琪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就说过很像是马夫蒂的想法。
    “……这样啊……哈萨维是马夫蒂啊……”
    哈萨维回头看着这么说着的琪琪。她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右侧的实视显示屏上毫无变化的景象。
    “……”
    她的瞳孔清澈地映出了悲伤的透明。
    看着那样毫无防备的琪琪，他断定那个凯奈斯不会把她作为间谍送过来。
    如果是作为间谍送来的话，就不会用凯萨利亚，而且也不会让MS以会被击坠的编成方式靠近过来。
    哈萨维眯着眼看着那除了长着浮现出红色和黄色还有绿色的灌木丛以外什么变化都没有的红褐色的大陆的风景，也和琪琪一样变得悲伤起来。
    被机器所包围的密室中的这两个人抱着同样的悲伤。只是这个地方稍稍有点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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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当地广播

    澳洲大陆南部的阿德莱德是除了被白人殖民统治以外并没有被卷入世界性的潮流中去，还保留着旧世纪的氛围的少数城市之一。
    作为殖民地时代的英国风格的街道和最后的公元世纪末叶时髦建筑的对比很明显的城市，它可以说是厌倦了太空殖民星的人工造型的人们回到地球时候最合适的场所。
    没有经过大规模修补而保存下来的城市建筑物对于地球联邦政府高层而言，是比什么都喜欢的景象。
    正因为如此，联邦政府的高层才那么拘泥于这个城市。
    对于没兴趣去调查将在那里召开的会议的详细内容的人来说，只要马夫蒂这样的势力不介入，已经成为幕僚们的密闭空间的这一场所，或许就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在那一天的阿德莱德，出席中央幕僚会议的全体幕僚们都会聚集起来。
    虽然多少会有点危险，但联邦政府中养着多得都快烂掉的候补大臣。新的大臣被安排到出现空缺的职位上，是毫不费事的事情。
    快到白天的时候，各省厅的高层们参与的会议最后阶段的工作展开了。以基尔凯部队为中心的阿德莱德的警备变得更严起来。
    参谋本部也都派遣了辅佐官员在凯奈斯·斯雷格大佐的左右。而凯奈斯也获得了准将的地位。
    临阵升官对于联邦政府和军方而言都是常用的手段。
    “这次的阿德莱德会议是由联邦政府本身所指挥的推行地球净化作战。”
    宇宙军的幕僚长官梅吉纳乌姆·盖根海姆大将一下令去机场迎接凯奈斯，就赶去了节日中心的会议。
    凯奈斯还没来得及感慨，就得知了和琪琪同行的部队全灭的消息。
    “是马夫蒂吗……”
    琪琪的预测对了，结果却变得对马夫蒂一方有利。
    “琪琪·安达路西亚被马夫蒂强行掳走了。”
    由于这么报告着的斯塔布·美因扎中佐对于琪琪只有在达沃的印象，被落在艾尔斯岩的那些人对于报告琪琪的事情这件事苦思冥想。
    “是吗……胜利女神在敌人那边啊……”
    “是女神吗？”
    美因扎中佐对于凯奈斯的话觉得很奇怪。
    “啊……这样一来，但愿机师们不要士气低落。”
    “会这样吗……？”
    凯奈斯一边听着中佐暧昧的回答，一边也感到把琪琪的存在传说化这样浪漫的愿望很孩子气。
    可是要是从别人那里得到这样简单的评价也会很困惑。
    “……我还想再看到一些所谓人的运势的东西啊……琪琪……”
    尽管已经走进了设立在机场大楼里的综合警备本部，但凯奈斯还是没能斩断对于琪琪的依恋。
    而且，据说强行掳走琪琪的MS就是先前的高达仿制机。
    “怎么会。虽然我不想去认为琪琪会和马夫蒂的谁有联系……可是，说要去艾尔斯岩观光那也很突然……”
    这么想来的话，凯奈斯也和哈萨维一样，也会认为琪琪是为了来探查基尔凯部队的动静而来和自己接触的。
    “那个小丫头来见我，是单纯地高兴吗……”
    如果这是真的，去接近琪琪就会成为凯奈斯的污点。这会让人非常后悔。
    “可是，这不可能……”
    他从自己的办公室里眺望着停机坪上排列着的Base Java、凯萨利亚BJ-K232以及MS古斯塔夫·卡尔。
    不管怎样，似乎集结了预定的数量。
    不过，不管怎样，对于凯奈斯来说，没时间沉浸在个人的感伤中了。
    “呃……准将？”
    “嗯……？”
    已经度过中年的精力旺盛期的秘书福兰辛·巴克斯塔已经知道了凯奈斯升迁一事，因此他并没有被凯奈斯军服上的军衔所迷惑。
    “准将的肩章我会在之后给您替换。这些请您过目……警备情况的阵形改变，参谋本部来的命令和联络事项、还有各种各样的事情。”
    无论怎么看她都像是在炫耀资历一般，为了让凯奈斯看起来方便，利索地把堆成山一样的文件摊开了在桌子上。
    “有劳了。”
    凯奈斯把上衣递给了秘书，目光扫过了上面的文件。
    “……是吗……第十三独立部队会来啊……”
    凯奈斯想象着布莱德·诺亚的舰队漂浮在对着阿德莱德的森特·文森特湾的景象，得意地笑着。
    不过这一笑并不是因为会得到增援。
    而是因为他制定了既然援军要来，就一定要在他们来之间把马夫蒂统统消灭这样的目标才笑的
    凯奈斯有这样的魄力。
    这里也有着在假想琪琪的事情会成为他的污点的情况下必须要快速建立军功的想法。
    “关于防护网的设置，弄得怎么样了？”
    “那个，美因扎中佐会直接来报告。”
    “嗯……！把他叫来。”
    福兰辛手上拿着凯奈斯的上衣，把隔壁房间的中佐叫了出来。
    她虽到中年，身姿倒还很美妙。
    “奇怪啊。到现在还是哪儿都看不到马夫蒂他们那些不安定分子的动静吗……？”
    凯奈斯浏览着文件，不过也没忘了张望一下侦察部队的电脑显示。
    接着，秘书背后的大型显示屏上出现了阿德莱德周边地区的地图，侦察部队的动静被逐一输入了。
    从阿德莱德起半径二百公里内应该已经彻底搜查过了，十架凯萨利亚的耳目，但多少少了一点。
    “……从现在开始，欧洲地区的飞机投入做不到了吗？”
    凯奈斯诘问着大型显示屏下从参谋本部派来的士官们。
    “不行。不安定分子的动静并非只在这一地区。本来，这些准备应该更早进行的……”
    “这不是开玩笑！我应该已经在达沃要求过了。”
    “我们没收到。”
    “就算不听我的命令，考虑到自己的人身安全，也会去安排的吧！”
    “是！”
    四名士官只是显出了木偶一般的表情。
    “哼，你们居然是这种态度，马夫蒂所拥有的高达仿制机有米诺夫斯基飞行装置你们也没听说吗？”
    “啊？不会吧？”
    “是真的。是吧！中佐！”
    凯奈斯对终于进来了的美因扎中佐和米内切·凯斯塔尔基诺大尉说道。
    “是的……这一点我们和珀涅罗珀被击毁的汇报一起报告给参谋本部了。”
    中佐在凯奈斯面前一边递出了防御网设置工作进行表，一边向调任来的士官们说道。
    他们那四个士官慌张地开始打起了电话。那明显是在本位主义下安安稳稳地过着日子的家伙们的做派。
    “真是的！金伯利也什么都没干，叫我也晚了一个月。还有，中佐？这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明天早晨之前必须完成防御网的设置。”
    “我们在电力回路设置的时候花了不少时间……”
    看起来人不错的凯斯塔尔基诺大尉想着法子给自己开脱。
    “这我也知道，所以我事先就派中佐来这儿了吧！晚上时候让他们测试一下。”
    “是！”
    中佐归中佐，他和在开始干起针线活的福兰辛背后鬼鬼祟祟的士官们也是同类，不堪大任。
   
    因为琪琪没能在阿德莱德和他们会合的报告而笑的是雷恩·艾姆他们这些珀涅罗珀麾下的士官们。他们本来就对琪琪和凯奈斯在周边瞎逛很反感，这一结果让他们很痛快。
    “如果我们独自完全干好了阿德莱德的防卫工作的话，因为是在中央的高官眼前，可不会只有凯奈斯那么点功劳的！”
    和凯奈斯等人无关，他们在这次作战中找到了自己出人头地的机会。
    这一认识一转眼就在基尔凯部队的机师中间流传开了，完全看不到凯奈斯所担心的士气低落的样子。
    不过，那天下午就发生了让他们哑然的事情。
    那是马夫蒂的宣战公告的播送。
    由于在阿德莱德唯一播音的频道里被以串线方式通知，使得在其他空白频道里，也有相当多的人能够看到那次播送。
    马夫蒂的电波干扰事件被传到了预备会议的议长那里。在会场的大型显示屏上，高级官僚们目睹了这一切。
    当然，幕僚们也几乎都在各自的住处或者会议室看着。
    “……我是马夫蒂·纳比尤·艾林。直到今天，以我为中心的组织一直在肃清着来到地球的联邦政府的幕僚们。而且，这一次，我们要来说明为何我们会采取这样带有暗杀组织性质的事。关于这些，我们也得到了相当的舆论支持，这一点联邦政府相关人员应该也知道。尽管如此，联邦政府却丝毫没有反省的意思，反而在这里，也就是阿德莱德，谋划着通过重新开始污染地球这样的法案。”
    在电视摄像机中的后照光中演讲着的青年，如果不是认识的人，是没法判断出是哈萨维的。
    不过在阿德莱德机场的综合警备本部里，看到这次播送的凯奈斯知道这是哈萨维。
    “快反查出电波发出的地点！”
    还没等凯奈斯的命令发出去，凯萨利亚和几架MS就出发了。
    “听好了！就算掌握了电波发出的地点，也不准随便轰炸！要作为证据物品确保下来。如果已经安装了爆炸装置的话，给我拆了！”
    凯奈斯没忘了对着前去搜索电波发射的场所的部队这么命令道。
    “……正式的内阁会议从明天开始。他们为了讨伐马夫蒂，一致同意不管怎样的支援都会被实施。不过，这只是联邦政府的关注点都转向了我们这种程度的问题，所以我们不会针对这一点进行声讨。因为恐怖行为不管是怎样的形式，都是不允许的。”
    平静地说着这些的哈萨维的轮廓，让凯奈斯感觉到哈萨维已经有了死的觉悟。
    但是。
    “喂！现在马夫蒂在，这是真的吗？”
    “啊？”
    凯奈斯背后盯着电视的美因扎中佐瞪圆了双眼。
    “那取决于会议的进行！快去确认马夫蒂在这里是不是真的！”
    “是，是！”
    中佐慌张地拿起了电话听筒。
    “……我们在马夫蒂的名义下，和Ξ高达一起和联邦政府作战，目的是为了整治沉迷于组织的人们。我们知道这不是理想的战斗，但如果不按照宇宙移民法所有人都移居宇宙，地球就不能真正地被净化。现在，人类可以在宇宙中平等地生活。在奥恩贝里，打算非法居住在地球的人们有着组织军队的过错。但是，用武力去肃清他们，这难道不是和使得无数物种灭绝的旧世纪人的做法一样吗？问题在于使得新的差别产生，只有顺从于联邦政府的人才是正义的这样单方面的思维方式。”
    “准将。马夫蒂所说的议题的进行计划似乎是昨天傍晚刚刚决定下来的。”
    “是吗……这么说，在省厅的高官中有向马夫蒂出卖情报的家伙。”
    凯奈斯在电视前唠叨着。
    “去调查一下这些？”
    “是的……快去准备和约克桑长官的会面。”
    “是！”
    中佐又拿起了电话听筒。
    “……这一次的阿德莱德会议就是为了让联邦政府这样的差别意识合法化而召开的会议。这一点到底有多少人知道？阿德莱德会议第二天的议题中，就有着关于地球保全地区联邦政府调查权的修正这样的议案。这样的邪恶法律简直岂有此理。”
    只现出轮廓的哈萨维在背后照过来的灯光中看着手中的纸。
    稍稍有些光照到了那张只现出轮廓的脸上，凯奈斯立刻知道了那毫无疑问是哈萨维。
    “在第二十三条的追加项目中的这些条款都是些官僚式的作文，因此我仅在此陈述其含义。举例来说，只要有来自联邦政府幕僚的要求，在澳洲大陆上拥有土地的人们就必须按他们的意思提供自己的土地。当然，就算是从拥有正规的居住许可的人们手中他们也能够征收土地。而作为代价，所有者可以在其指定的殖民星上申请获得与被征收土地相同面积的土地。”
    “……是真的吗？”
    连凯奈斯也吃惊地问着在门边的桌子旁看着电视的秘书和参谋本部的士官们。
    “这样细节的内容我不清楚。”
    “似乎是官僚们正在考虑的事情吧……”
    “为什么？”
    “很早之前就有消息说宇宙世纪的新大陆建设将在这里进行了吧？”
    一名大尉说明道。
    “我可不知道啊……”
    凯奈斯的脸朝着电视的时候，中佐面前的电话响了。
    “是……准将，是从出去侦察的凯萨利亚来的。”
    “哦……”
    凯奈斯一边看着哈萨维取出了另一张纸开始针对阿德莱德会议上将被决定的其他法案开始说明起来，一边冲着侦察部队的电话怒吼道。
    “不行！让转播继续！”
    “为什么！？两辆拖车没有人。马夫蒂进行的电波干扰我们马上就能中止。”
    那是一个看到战利品就在眼前而无比兴奋的机师的声音。
    “啊……对我们来说，也是种学习啊。虽然是马夫蒂，但要使地球联邦稍有改观的话，也有可以借鉴的地方。而且说不定这份录影带中马夫蒂会提到下一个攻击目标。播送结束之后自爆装置可能会启动，要小心！”
    “是，是！”
    “另外，调查一下这些拖车是从哪一方面进来的。”
    “明白！”
    尽管凯奈斯觉得哈萨维似乎会说相当多的事，但他没法全部都听，一个人气得慌。
    “……如果这些法案在阿德莱德被通过的话，就等于把地球自然的复活扼杀在了摇篮中。那么，人类历尽艰辛移居太空殖民星就会变得毫无意义。请各位想一想。如果特权阶级的那几万人通过了因为他们自己想回地球而制定的法案，那么回到地球的人很容易就会变得有数十倍于此。请各位再回想一下。仅仅在旧世纪最后一个世纪中急剧增加的人类，就使得地球遭受了几乎致命的重创。而且，在太空殖民星移民开始还不到一个世纪的现在，地球的海洋中还残留着化学Yao品。在雨水中也还混有化学物质。更何况，植物和小型生物的生命还没有完全复活……这意味着什么？是的。人类还不能回到地球。尽管如此，联邦政府已经开始进行人类返回地球的准备工作，而且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打算把自己的既得权牢牢掌握在手中。这，就是将在这阿德莱德召开的会议的真相。”
    哈萨维的这些口才，凯奈斯完全了解。
    “如果是真的，那你所说的才是正确的。”
    “……因此，我宣布，只要中央幕僚会议不废除这些法案，我们就将在此地对幕僚们进行肃清。尽管相关者可能会在听到这次转播后一起逃离阿德莱德，但在这之后，我们将把在阿德莱德周边地区逃亡的人当作无差别肃清的对象。不过我们并不想牵连到无辜者。所以除了相关人员之外，请在这之后两小时内离开阿德莱德。在此之后，所有要从阿德莱德离开的交通工具和人，都将成为我们的目标。”
    “这是预告攻击……”
    参谋本部那四名士官都一起站着哼哼着。
    “是啊……不过他做了这种事，幕僚们一起逃出去的话，马夫蒂应该什么都做不了吧……？”
    凯奈斯瞟了一眼像棍子似的傻站着的参谋本部的士官们，笑了。
    “没有攻击的征兆。大概他们已经不在阿德莱德，想用远程导弓单。这毫无意义嘛。”
    “是吗……”
    嚓的一声噪声传来，马夫蒂的演讲结束了。
    “……搞不懂啊。马夫蒂那边，这样就胸有成竹了？”
    “马夫蒂所希望的难道不是让幕僚会议延期吗？”
    “这岂不是很天真吗？”
    参谋本部的大尉对中尉回答道。
    “准将，中央议会的议长打来的电话。”
    秘书边把听筒递了过来边说道。
    “哦……我是凯奈斯·斯雷格准将。”
    那是议长亲自从准备会场打来的电话。他让凯奈斯马上问一下会场并向他说明阿德莱德防卫体系的情况。
    “根据你的意见，也不得不考虑中断会议啊……”
    “我明白，但我不认为马夫蒂在转播结束后有能够肃清幕僚的战斗力。”
    “他们打算做的事情，不是肃清而是暗杀！”
    “是……对不起。”
    “当然，我们可不打算因为这种骗小孩儿的把戏而中止中央议会会议。因为这关系到联邦政府的威信。不过，去说服各位幕僚也是必要的。”
    “不过军队这边已经没有余力去制止一般市民的逃亡了。”
    “那也没办法。如果我们不显出动摇的话，普通人或许也不会逃走吧？”
    “确实如此。”
    “虽然是准备会，但也是正式的场合。在答辩时候可不能失言啊。”
    “是……”
    凯奈斯穿上了换上新肩章的上衣，向着节日中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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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暗渡陈仓

    凯奈斯根据侦察部队的展开断言到不会有远程导弓单之类的攻击，而马夫蒂的演讲说到底也只是作为情报战的手段来宣扬他们自己行动的正当性并让我方混乱而已。
    可是，在幕僚中也有着外宇宙军省的奥诺雷·巴雷斯特里艾利这样神经质的人。
    “如果他们进攻阿德莱德，就会有MS从在城市以东到以北延伸着的山脉那里飞来，或者从那儿的导弓单攻击。对此你有什么对策？”
    在关键时候他如此问道。
    “到高速公路32线的东部的警戒我们已经重点抓了。先前的电波发送的地点是正东方的乌莱尔达周边，所以可以断言不会有那边来的攻击。”
    “谁能断言不会从同一个方位进攻？电波信号的发送才是佯动也说不准啊。”
    “尽管如此，但要对所有问题做到完全……”
    凯奈斯终于生气地故意对代议员失言了。
    “斯雷格准将！明天的会议上我们将采纳逮捕马夫蒂·纳比尤·艾林的动议。这样一来，准将你就必须要站在对此责任的立场上，竭尽全力去讨伐不安定分子了。你明白吗！”
    看着周围的代议员们一本正经地对奥诺雷·巴雷斯特里艾利代议员的发言表示同意的样子，凯奈斯恨不得导弓单马上就打到那儿。
    “议长，下官有个现实问题。可以退席吗？”
    凯奈斯除了这么说之外，也想不出其他适合的话了。
    “不行，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防卫网怎么样了？”
    这一次是议长亲自提问了。
    “正在建设中。”
    “什么时候完成？”
    “今晚，或者明天清晨。”
    “那岂不是无法应对马夫蒂的劝告了！”
    从正面看坐在左侧的巴雷斯特里艾利代议员额头上爆出了青筋，大声地吼着。他完全没发觉到自己发言中的矛盾。
    “是！我有着督促对此的监督这样的紧急任务。请允许我退席。”
    凯奈斯再一次想要退席的时候议长从背后的事务官那里通过耳语听到了些什么。
    “请等一下……”
    议长向凯奈斯作出了稍等的手势。
    “肃静！我们刚才得到了新的情报……”
    议长魁梧的身躯镇住了会场，并命令讲台上的凯奈斯拿起书记官桌上的电话听筒。
    “……我是凯奈斯。”
    “啊，我是美因扎中佐。很抱歉在这时候打搅您。”
    “这种话就免了。什么事？”
    “是。我们在石墙线从海岸线向内25公里的地方观测到了像是核熔炉之类的东西的爆炸。现在正在调查中，不过似乎是我军以外的MS爆炸了。”
    “奇怪啊……那儿不是没有军事设施吗？”
    “当然，那是只有海岸沙洲的荒野。不过在那边周围的空域中有散布过米诺夫斯基粒子的迹象。”
    “不是相应部队的MS或者Base Java吗？”
    凯奈斯提醒道。
    “当然。”
    “专门的调查人员呢？”
    “刚才让他们出发了。”
    “好……可以认为是好消息吗？”
    “应该是。我们至少观测到了两次大爆炸，现在似乎还有小的爆炸在持续着。”
    “我知道了……”
    凯奈斯挂断了电话回到讲台说明了这一切。
    “……虽然是推测，但那次转播刚结束，马夫蒂的一角的MS部队似乎就发生了事故。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兆头。我希望报告完这些之后可以允许我退席。”
    凯奈斯窥探着议长的脸色，已经没有犹豫的神色了。
    议长也带着得到了马夫蒂的攻击不会马上开始的确证的心情，同意凯奈斯从会议退席的时候，他已经除了会场。
    石墙并不是地名，只是作为俗称被固定了下来。
    正如其名，人们这么称呼着在有着很多岩石的沙地上有格外突出的石壁延伸着的地带。它在阿德莱德的西北西约325公里处。
    “是马夫蒂吗？”
    在出口处等着的法务省的官员向退出了会场的凯奈斯问道。
    “马夫蒂刚作完这次演讲，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倒是很有兴趣。议会那帮家伙什么都不懂。”
    尽管凯奈斯留神着不向那个官员说出自己随便的推测，但还是对这个戴着无边眼镜无论怎么看都是典型官僚男人说道。
    “我对您深表同情，议员们确实很难伺候。我们每天都得像照料小孩儿一样伺候他们。”
    “这么说，你作为官僚可有点不尽职啊。”
    “或许是这样。明天将要被通过的马夫蒂所声讨的条文拟定我们还没完成。改变了心情的各位正聚在一起……”
    从优等生的经历走过来的无边眼镜男的自信，使得他还能带着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着这些。
    “怎么回事？”
    凯奈斯对这个一直跟着自己的无边眼镜男粗暴地说道。
    “刚才的报告，是说马夫蒂自我毁灭了吗？”
    “天知道。”
    “不是吧？尽管我们很害怕导弓单，可还得去拟条文啊。”
    “所以说要找出马夫蒂啊。”
    “……啊？”
    连无边眼镜男也停下了脚步。
    “在幕僚们中间，或者说在你们这些官僚的高层中间，拥有最出色的头脑的没耐性的家伙就是马夫蒂的后台，库瓦克·萨尔瓦。”
    “骗人的律师，是怎么回事？”
    “就是骗子古时候的说法，是马夫蒂的后台的代号。如果能找出这家伙，联邦的官僚组织就会变得稍稍聪明些，而你们也会得到充足的制定条文的时间。”
    “这一看法我倒是很有兴趣。”
    尽管在向下走着台阶，无边眼镜男的声音还是很冷静。
    这是当谈到和自己相关的话题时便本能地顾左右而言他这一雇员特有的才能。他也是这么做的。
    “防护网又是什么？”
    “那是军事机密。”
    凯奈斯自己打开了豪华轿车的车门，瞪了无边眼镜男一眼，坐到了后面的座位上。
    “……你们让人类猎手在阿德莱德郊外干着吧？”
    “无可奉告。”
    凯奈斯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就让司机开车了。
    他着实感觉到官僚们所害怕的就是有那样头脑出众的人员存在，同时他也知道，他们说到底也不过就是政治家们的手下而已。
    他们是无法成为战斗力的。
    为了改变组织，像从外部干着傻事的马夫蒂这样的存在是必要的。
    “……不能让那帮不了解世界的人去制定法律……”
    凯奈斯渐渐变得厌恶起深陷于世袭制的幕僚们的存在。他拿起了放在后边座位上的马鞭，啪地打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宇宙居民选择了给自己的地盘带来利益的候选人之后，就变得这样了。两耳不闻窗外事……”
    使得支撑着绝对民主政治的多数表决制的麻烦以及危险的一面显露出来的，就是现在的联邦政府的制度。
    “……真是的……要倒戈转向马夫蒂一方吗？”
    在他说漏嘴的时候，豪华轿车到达了阿德莱德机场。
    而他刚进入综合警备本部里自己的办公室，新的事态就出现了。
    “……在斯潘瑟湾的海面上发现了机架所属不明的机体。是凯萨利亚306报告的。”
    凯奈斯看着参谋本部派来的士官们把这一发现的地点输入到大型显示屏上，觉得很奇怪。
    “行动也太快了啊……”
    “好像自爆了！”
    从通信室接来的监视器中显示出了兴奋的年轻士官们大吼着的脸。
    “为什么？”
    凯奈斯问道。
    “啊，不是……是不是自爆了还不清楚，但有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不过，由于米诺夫斯基粒子的干涉太强，这里的信号接收……请您稍等。”
    这之后，虽然没有再出现新的事态，但从阿德莱德出发的古斯塔夫·卡尔报告说在石墙的爆炸现场发现了大量拖车和MS的碎片。
    “……这样一来，就只有一个推测成立了。”
    “……！？”
    凯奈斯什么都没说，等着美因扎中佐接下来的话。
    “在那次播出结束之后，马夫蒂就计划起总攻击来。但在准备过程中他们的MS部队发生了事故，而几架幸免于难的MS则逃向了海上。可是在爆炸余波中多多少少受了点伤的MS在袋鼠岛海面50公里的地方自爆了。”
    “嗯……是个不错的故事，不过，这样的话，就不是斯潘瑟湾的海面，而且为什么不直接向阿德莱德突击过来？如果从石墙直接过来的话，中途就应该会被林肯港周边的雷达所发现。可没有这样的报告。”
    “请让我调查一下米诺夫斯基粒子的散布状态。”
    “就这么办吧。”
    准备冲进通信室的中佐又回头看了凯奈斯一眼。
    “您是说所有这些动静都是马夫蒂的佯动作战吗？”
    他问道。
    “是啊。这样一来他们做过火了。”
    在奥恩贝里的时候，马夫蒂的MS也似乎是从西北方向进攻过来的。这次的事件和那时候太像了，这一点凯奈斯很在意。
    “……马夫蒂是短期内集结的部队，所有发生事故也是可能的。那次播送之后的这些事，是做过头的作战，还是真的事故……到底是哪个呢？”
    做过头的事态没有中庸，只能是非左即右的原因。
    真是让人困惑。
    “如果他们打算毁掉幕僚会议并且用全部幕僚来祭旗的话，从东面进行导弓单攻击就可以做到了……不过他们拘泥于MS战。因为他们的目标只是暗杀幕僚……如果是那样的话，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西面的意图，是从东面用MS进攻？”
    可是，这样的想法太合乎情理了。
    凯奈斯很困惑。最重要的是，他感到被哈萨维掌握了最内部的消息。
    “豪泽恩号和奥恩贝里之后的事态的推移，对他而言应该也多少有点紧张，所以他放弃了迄今为止的暗杀方法而急着去取得首要战果。虽然我这么觉得，可……”
    他这么思考着。
    “不过总觉得不是这样……果然是MS战吗？”
    凯奈斯考虑着豪泽恩号事件以来的哈萨维。
    如果考虑一下阻止了豪泽恩号劫机事件的本事，那么那个敦厚而温柔的青年就是马夫蒂这也是当然的了。那种本领并不能说明在过去经历过战争。
    这如果不是身处实战漩涡中的人的身手的话，便是有着很好的武学修养的人的所为。
    而且，如果考虑到新型MS降落到地球的时间，他利用豪泽恩号也在情理之中。
    “……还有琪琪……”
    他也想起了即使是在和她的对话中，关于哈萨维这个青年的行动也有些不太明确的地方。
    “……干得不错啊……”
    凯奈斯着实感到那个敏捷的青年正抱着相当的觉悟来和自己对抗，暗自高兴起来。
    朋友越有本事，就是越能让自己感到骄傲的宝贝。
    凯奈斯对于哈萨维开始抱有了这样复杂的感情。
    而且，现实立场上的差异，使得他要和这样的朋友去斗智。这刺激着凯奈斯浪漫主义的一面，让他确实感到男子汉出人头地的时刻来到了。
    所谓返老还童的心情，就是这么回事吧。
    “……关于库瓦克·萨尔瓦，这家伙不是第一个就从阿德莱德逃出去就是躲在不会被轰炸的地方，这样的看法很合情合理，不过……不对，不是这样。那帮家伙连哈萨维住的酒店也攻击给我们看过。也就是说，他们很擅长欺骗作战……”
    如果是这样，那么完全可以认为在石墙的爆炸和在袋鼠岛海面的飞行物爆炸全都是伪装。
    到达了石墙的雷恩·艾姆中尉他们也发来了发现几架MS的碎片的报告。
    “马夫蒂消失了？”
    参谋本部派来的士官们似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必须要确认的是在斯潘瑟湾爆炸的物体是不是替身一事。但在这里没有海军，所以只能派出潜水员去调查。因此很费时间。
    “是……我们必须要等正式的调查报告出来。不过那是像非我军管辖下的MS的东西的爆炸，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凯奈斯向中央议会的议长如此报告道。
    “足够了。这样一来最大的危机消失了。可以断定那次播送结束之后一小时所发生的一连串现象是马夫蒂的MS部队的爆炸事故。我们很高兴。”
    议长笑着说。
    “不过那是伪装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那倒也是。去查明这些，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防卫工作就是你的事了。”
    “明白！”
    “不管怎么说，明天开始的幕僚会议继续在阿德莱德举行。”
    “是……呃……”
    “有什么不满意吗？”
    “不，我们也不想从这风光明媚的阿德莱德撤退。”
    “是啊。这是幕僚们全体一致的意见。”
    凯奈斯之所以能忍住想把听筒扔出去的冲动，是因为自己已经中了哈萨维的计。他会在什么时候，从哪儿进攻，自己完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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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不同的立场

    “……为什么要妨碍我啊！姬丝……！”
    哈萨维的眼前出现了天真烂漫的少女姬丝·巴拉亚的表情消散开去的情景。
    尽管他知道那是个梦，但还是很害怕。
    “你没和我一起走啊……”
    她嘴唇没有动，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但他知道她在说着这些。那些听不到的声响变成了回音逼近过来。
    “姬丝你要求的太多了……而且，不是你从我身边逃走的吗……！引诱我的权利什么的，姬丝你没有啊！”
    “哈，哈哈哈哈哈……你对我有偏见！所以才误杀了我的！那很过分啊！你要是真心地杀了我的话，那倒也罢了。不过，被误杀这样的事情，我受不了啊……来吧！哈萨维！”
    姬丝大幅度地左右摇晃着的脸在左右变着形。这一次她大声地说道。
    这声音轰隆隆地响着。哈萨维不得不把耳朵堵上，但他的手却似乎没这意思，因而他做不到。
    “那是最肮脏的杀人啊！哈萨！”
    这一个一个单词剜着哈萨维的胸口，把他从骨骼到肉体都弄得七零八落。
    感觉到那种崩溃所到达的“无”这样的空虚……
    “这就是爱着夏亚·阿兹纳布尔的女人的失败吗！”
    哈萨维的这声大叫，终于问起了刚才在他所存在的地方——在那里由于肉体已经溃散，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事情。
    “啊……听到我的声音的耳朵，在哪儿呢？是无吗，是空吗……然后，没有悲伤……没有孤独……无这东西……”
    连这种认识，也变得淡薄起来。
    在眼前，只有空虚在漂浮着，不知不觉地，向着那一点点温暖，如雪崩一般涌来。
    “是吗……温暖是实际存在的原点吗……”
    这种认识令他欢喜。
    还有安心。
    靠着自己的感性觉醒的双眼睁开了。
    在那视界中站起来的自己的双手手腕开始，暖意迅速地增长着，使得哈萨维的全身从内部温暖起来。
    “……行了……这样就行了……”
    哈萨维想从那种温暖中抽身，是因为他无法想象被给与温暖的实感。
    渐渐的他感到了手腕处的热量。他看着自己的手腕。
    别的女性的手正握着那儿。
    “哈萨维……你没事吧？”
    自己的手的方向上，是琪琪·安达路西亚的脸。
    “琪琪……”
    “做恶梦了？”
    “嗯……是的……”
    哈萨维感觉到琪琪的手正在为他拉开睡袋颈部的拉链，试着伸了伸脖子。
    汗水使衬衫的领子变得冰冷。
    “……怎么办？要吃要吗？”
    “什么Yao？”
    “镇定剂吧……或者，感冒Yao……”
    琪琪站起身，哈萨维的眼中终于可以看到她背对着的帐篷正哗啦哗啦地振动着。
    “这是因为风的声音吗……”
    尽管他们两个人用着四人用的帐篷，但或许因为是登山用的装备，空间也并不是很大。
    琪琪借着手电筒的灯光在哈萨维睡袋的脚下从急救箱里取出了Yao和水，递给了哈萨维。
    “谢谢。”
    “……嗯……”
    琪琪蓬乱的金发在齐腰的灯光下闪闪发光，使得光变得更亮了。
    Yao和矿泉水十分难吃。
    “我觉得……是不是趁着年轻做的太过火了。”
    琪琪这么说着。
    “……”
    尽管哈萨维突然被这么说，但琪琪想说什么他还是知道的。
    所以他没反驳。
    琪琪似乎在看着哈萨维疲惫的双眼。
    “人有各种各样的生活方式，不是吗……”她接着说道并递上了手帕。
    “……已经出发的车如果到不了目的地的话，不是很可怜吗？”
    哈萨维用那块手帕从头擦到胸口。单单这样，已经可以认为足够让他放松了。
    “我可没打算这么说哟……不过我很碍事吧？”
    琪琪抱着无法坦率地承受渗透着哈萨维的体温和汗水的手帕之重的心情这么问道。
    “不是啊。如果有间谍的嫌疑的话，就必须有人监视。得谢谢原谅了这些还说就这样子也可以的同伴们。”
    “是啊……说得也是。”
    哈萨维整了整衣襟，又钻进了睡袋。
    “嗯……好奇怪。马夫蒂的各位都太温柔了啊。尽管这样，还是恐怖分子呢。”
    琪琪在手电筒的光中远远地看着哈萨维。
    “世上的人不就是这样吗？”
    “世上的人都是马夫蒂的同伴哟。只是，恐怖行为是不会得到赞许的啊。”
    “这里有手木仓。”
    哈萨维说着放着手电筒的铝箱的事，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讨厌！”
    琪琪关上了手电筒的开关，在黑暗中发出了钻进睡袋的声音。
    哈萨维看着手表上的荧光涂料的文字盘，确认了还能再睡两个小时。
    “……我之前遇到过被称为新人类的人。他们，和年龄无关，进入了大人们的社会，但都没能有好的结果。而且，我没有新人类这样的才能……这样一来，为了要取出包含在以地球为中心的体制的毒，为了让全人类认识到根本性的问题，只能这么做了。”
    他慨叹道。
    “……可是，现在哈萨维所做的事情，只是让人流血就结束了啊。”
    琪琪这么说着，她的气息吹到了哈萨维的脸上。
    哈萨维变得不高兴起来了。
    “……虽然直觉很灵，但很狭隘啊。”
    “不行吗？因为我喜欢哈萨维……”
    “谢谢……不过啊，世间可不只有能够很好地去相爱的人啊。所以，这样的事，我必须要做……”
    琪琪的气息又呼地吹到了哈萨维的脸上。
    他并非不知道那声叹息是什么意思。
    不过，现在多亏摇晃着的帐篷，感觉不到琪琪微妙的反应也没关系。这对哈萨维来说是值得庆幸的。
    “这种说法才狭隘啊……虽然我成了大佐的精神寄托，但到艾尔斯岩的时候，还是为哈萨维能够开运而祈祷的啊。”
    尽管那些话混入了一点点谎言，但对现在的琪琪完全可以认为是真实的。
    “那正是琪琪埋没在了个人的感性中的证据啊。乘坐豪泽恩号的时候的琪琪，既非在我这边，也不在凯奈斯那边，而是站在中立的立场上感觉到了点什么吧？马夫蒂的行动，如果没有被那个观点所吸引的话，也会出错啊。”
    “那对于个人来说只是很痛苦，很无聊啊。”
    琪琪稍稍生气地噘着嘴，在对面说道。
    “不过呢，正是在近代被称为个性时代的这个时代，人类才扩大着消费，而这一商业主义才连地球都毁了……只要人类一个个地都追求自由这样的思潮还在，还是会以建造太空殖民星的理由把地球蚕食一空的。”
    “这可是连小小的和平这一家底也否定了吧？”
    “现在已经到了如果人类不能收敛，地球就无法继续存在的时代了。我希望你记得这一点……”
    “人类全部解脱，变成优良的集合体，那是新人类的集团啊。”
    “是啊。”
    “……那样的话，就不会再有性了。”
    “或许是吧。这种行为，其实应该已经变成是为追求透彻的东西吧……”
    “你在开玩笑？”
    “不是啊。性高潮的话，与其说是快感，不如说可以认识到这一行为的对象身上的一些什么吧……否则的话，对于智能高度发达的人类，交媾什么的是很害臊的事情啊。”
    “那是你的观念。由于知性以及动物性的东西这两者达到了平衡，才像是人类。而在性方面也有差异，人类……”
    “因为有性，所以有欲望。把性也作为欲望的一部分的就是人类。”
    “我也想去理解……不过……”
    琪琪转而朝向哈萨维的身子，睡袋发出了很响的声音。
    “哈萨维你啊，正在寻找为了忘记姬丝·巴拉亚这个名字而必须要做的事情，然后再去做不是吗？这就是人类吧？这样不好吗？不是很可爱吗？”
    果然，哈萨维在做梦的时候无意识地说出了姬丝的名字。
    从这一点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脆弱。
    “……我说了这个人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哈萨维喘了口气说道。他怒气冲冲。
    “你太过激了。”
    “是的。不过现实的我正是为忘记那些过去而把琪琪当作道具的。”
    “这也是人吧？这样的哈萨维，我喜欢哟。”
    “……我不甘心啊……”
    吹入洞穴的风相当的猛烈，拍打着他们身旁的帐篷。
    哈萨维已经不想在玩文字游戏了。
    “而且，姬丝的事情，是不一样的哟……哈萨维感觉到接近我会有危险，所以才把昔日的恋人作为保护层。不过既然你有必须要去做马夫蒂的事情，那也就是让你有使命感的事了。”
    哈萨维现在根本没有听这些解释的意思。
    “……！？琪琪……到早晨之后，就从我面前消失。”
    琪琪感到哈萨维的声音仿佛冲破了黑暗。
    “……”
    不过琪琪并不认为哈萨维是那种会在烦躁情况下行动的青年。
    “要有自信哟。在你身上有能成为新人类的潜质……”
    “……”
    哈萨维什么都没有回答。
    琪琪向哈萨维的睡袋上伸出了手，静静地划着，但哈萨维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我向神一样透澈的话，就能看到人的目的地了……可这我做不到，所以只是出卖着肉体啊……！”
    虽然琪琪想这么喊出来，但正因为那是事实，她着实感到自己并没有能说服哈萨维的话。
    “……消失吗……”
    哈萨维的这一发言全然忘记了将她带到马夫蒂的组织中的他的立场。
    不过这是哈萨维的希望，这点毫无疑问。
    他到底听到了怎样的风吹打帐篷的声音呢……
    琪琪拉开了睡袋的拉链爬了起来。
    决不能脱下马夫蒂发给她的防风外衣。
    她抱起自己离开香港的公寓时带出来的唯一的包，真的走出了帐篷。
    这是，Ξ高达的机体正矗立着，在它对面洞穴的入口处有一架空母加尔塞佐恩。
    在它脚下有两顶整备师们的帐篷正在风中摇摇晃晃，以隐蔽的方式并排着。
    外面黑暗的海，一闪一闪地泛着白色的波浪。
    由于高达的机体容积很大，这个狭窄的洞里只能藏起这一架机体。而在并排着的其他洞穴中隐藏着的一个小队分散开的12架梅萨Me·2R和九架加尔塞佐恩正在总攻击前的安眠中。
    他们制造出凯奈斯他们所了解到的事故的时候，尽管让加尔塞佐恩和梅萨各一架自爆了，但到今天早晨，马夫蒂能准备好的也就只有这些机体了。
    琪琪在这风猛烈地吹着的岩壁上寻找着可以立足的地方，慢慢地向东方走了出去。
    “……是谁！”
    哨兵盘问的声音响起，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琪琪面前。
    “……我是琪琪·安达路西亚。被哈萨维赶出来了。”
    琪琪回答着那个影子，不过她很羡慕那个东洋人的影子自信满满的态度。
    “真的？难道不是因为通敌而要逃亡？”
    虽然被这么问道，但琪琪并没生气。
    尽管琪琪是哈萨维带来的帮手这样的话在同伴中有一半可信，但也有像这个哨兵所说的那样的评论存在。
    “我要向哈萨维确认一下。贝奇！给我看着琪琪。”
    那个身影向着高达旁边的洞穴的方向喊道。
    “琪琪！？真的吗，张？”
    说着，另一个人影像是飞过岩石一般靠近了琪琪。
    由于画出海岸线的山崖上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琪琪抬头看着天。
    一只鹰划过一条弧线，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地向着山崖飞来。
    这时候，琪琪并不想说话。
    “我可不想去吵醒哈萨维！”
    “这也没办法不是吗！”
    和贝奇换班，在高达下面跑过的张秉怒道。
    “……”
    在前面几米处，印度洋正咆哮着。不时有水花飞溅。
    琪琪变得所有的事情都懒得去做，就这样，也并不想跳入海中。在这种地方跳下去的话，只会受很重的伤然后被海浪推回来。她这么含糊地考虑着。
    “为什么被赶出来了？”
    贝奇问道。
    “……我太任性他嫌我烦。这点我也承认。像我这样的做法，不被怀疑才不可思议呢。”
    “这倒也是……不过就因为哈萨维带你来了，作战要多顺利有多顺利啊。驾驶着电波干扰用的拖车的法比奥他们顺利地逃脱了，前往下一个补给地点。而说起石墙的爆炸事件，人偶MS的击坠也顺利地进行了。”
    “那是因为你们奥恩贝里军有实力啊。”
    琪琪并没有忘了自己的存在，对于那个小伙子的说明表示感谢。
    “说得也是。毕竟在奥恩贝里的时候你不在。”
    “我可不是什么女战神哦。是马夫蒂有实力啊。”
    由于那个小伙子搬出了出自希腊神话的固有名词，琪琪吃了一惊，说起了哈萨维他们的功绩。
    “喂！贝奇！把琪琪交给雷蒙德！”
    张秉身形敏捷地在岩石上跑着来到了琪琪面前。
    “因为无聊的事情吵架了吧？作战就安排在今天。到那时候之前，请乖乖地呆在这里。”
    张秉边笑边说道。
    由于后来才和马夫蒂会合的他们并不怎么讨厌自己，琪琪很感激。
    “哈萨维和凯利亚的事情，或许他们还不知道吧……”
    琪琪一边这么考虑着，一边跟着张秉和贝奇向藏着加尔塞佐恩1号的洞穴走去。

    “……哈萨维呢？嗯……”
    和雷蒙德一起钻进帐篷的艾美拉尔达·祖宾俯视着琪琪。
    “唉呀，今天早晨就让哈萨维清静一下吧。”
    “对不起。由于话不投机……”
    “真是的……！为什么就不能只是睡觉呢。要是弄僵了怎么办？”
    “对不起……”
    琪琪回应着极为直爽的艾美拉尔达。她觉得挺喜欢这个人的。
    “琪琪！你和金伯利部队在一起，很讨厌吧？”
    慢吞吞地从帐篷里出来的雷蒙德凯因抬头看着琪琪问道。
    “……我，是俘虏吗？”
    “加尔塞佐恩的舰桥那边很暖和哟。”
    “嗯……！？”
    尽管如此，琪琪也无心去注意为何雷蒙德和艾美拉尔达一起睡在了外面的帐篷里。
    云的移动变快了起来，露出了间隙。
    太阳光变成了几道光线直射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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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在早晨

    在过去的高速公路上还保留着电话线路是因为还有人居住在这片大陆上，也是因为有着到今天都默许着这一切的联邦政府存在。现在这条线路已经成为了马夫蒂重要的通讯手段。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早上7点，高速公路旁的一个公用电话亭里传出的声音响了四次以后，断了。
    “……”
    推开着那个电话亭的门，抽着烟的青年在那个声音停止以后，慢慢地环视着高速公路的前后，向着装上了野地用胎的摩托车走了过去。
    他脱掉了防风大衣上的兜帽，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声音，终于发动了汽油引擎。
    在电动车为主流的时代里，这种引擎有着震慑人的听觉的力量。不过对他来说这声音似乎没什么影响。
    突！
    跳过了灌木丛的摩托车以像是要一口气突入海中的态势出发了。它从有岩石突出的沙地中间挤了过去，接着冲下了一个陡坡。
    胡子拉碴的青年所骑的摩托车像是要从仿佛是在山崖上勉强切削出来的路上翻落下来似的冲到了水边。
    “高尔夫，四次！”
    在那个青年的怒吼声中，从洞穴的影子里冲出了几名男女。
    “好！”
    “库瓦克·萨尔瓦说幕僚会议将按照制定的时间表召开！？”
    “马夫蒂！就按照预定计划进行总攻击！”
    “哈萨维！”
    他们冲进了各自的洞穴，向负责的战斗小队报告着。
    “……加乌曼！就照预定计划！”
    艾美拉尔达用有线电话向在前面几公里处的洞穴中待机的加乌曼·诺比尔他们的小队报告道。
    “马夫蒂先生啊。”
    艾美拉尔达找到了排在来吃早餐的Ξ高达的相关人员队伍最后面的哈萨维，向他招了招手。
    “……别说了。我知道……法比奥对已经出发去散布米诺夫斯基粒子了吧？”
    “早就走啦。”
    为了免得艾美拉尔达说起琪琪的事情，哈萨维飞快地在整备师们中间跑着，拿了个盛汤的杯子。
    他们以一个帐篷作为防风墙吃着简单的早餐，并把维生素Yao剂和精神安定剂放进了嘴里。
    “就算是为勇猛号的维吉舰长和他的部下们祈求冥福，今天的作战，一定要成功。由于昨天的佯动作战，不光是基尔凯部队，连阿德莱德的联邦政府相关人员也不会以为我们还健在并会攻击阿德莱德。即使有人认为昨天的作战是欺骗性的，他们也肯定想不到我们会从哪个方向进攻。所以这次的作战必定会成功。攻击目标只有城市中央公园里的白色建筑物，节日中心。如果能在会议开始后三十分钟内的攻击的话，我们的肃清工作就能完全完成。不安要素只有一个。”
    说到这儿，哈萨维咳嗽了一声。
    “你不要紧吧？”
    艾美拉尔达问道。
    “谢谢……不安要素就是防护网。关于这一点，我们没能从库瓦克·萨尔瓦那里得到什么情报。据说在郊外的交通线正在建设防护网，其能力我们不得而知，而设置是否完成也不清楚。”
    “是光线防护网吧。”
    西贝特·安哈恩断定似的说道。那是常识，而且除此以外也想不出还会有什么了。
    不过在地面上设置防护网这个主义，即便一直说到现在，却还并没有实施过。
    从这个意义上讲，这件事是个很大的不安要素。
    “嗯……功率和配备状态，还没有告诉幕僚们。基尔凯部队倒也挺能干的。”
    “没有比傍晚讨论出来的配置图更进一步的情报了吗？”
    雷蒙德·海因麾下的加尔塞佐恩的舰长们最为担心此事。因为他们肩负着攻击结束之后收容梅萨的任务。
    “很遗憾，是这样。你们要注意的除了不要让加尔塞佐恩的对空空域从阿德莱德郊外的交通线偏离以外就没有了。”
    “啊，之后也只能上了吧？”
    为了安慰这些加尔塞佐恩的机师们，也只能这么说了。
    “马萨姆……卡乌萨里亚、格雷谢恩德、汉密尔顿、雷约这几个点的再次确认就拜托了。”
    “明白。”
    “那么，我们对一下时间。电话！”
    在哈萨维的这一命令下，马萨姆把连接着不在这里集合的小队的有线电话听筒放到了哈萨维面前。
    “……阿德莱德作战的A-code对时……各战斗用表，对时！”
    这一行动动用了全部人手，是为了应对所有的电波障碍，而这也使得士气高涨。
    全体人员都一致地期待着一件事。
    这样鼓舞士气的仪式不管在怎样的时代都是必要的。
    把这一时间经过作为基准，各机将实施预定的作战，而根据事态的变化，作战行动也被分成了几个阶段。
    战斗的零点是在上午八点。
    在那之后三十分钟，各机就会出发。
    “这样做行吗？”
    对时一结束，雷蒙德就对这哈萨维颐指气使地说着，并回头忘了一眼洞穴深处的加尔塞佐恩1号的方向。
    “可以……”
    “根据情况，也会释放金伯利·海曼吧？琪琪怎么办？我早上听说那个小姑娘也要当俘虏处理。这样做行吗？”
    “她能理解，所有就一样处理好了。”
    这么一来单纯的雷蒙德感到哈萨维态度冷淡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喂！”
    雷蒙德把手搭在了哈萨维的肩上。
    “……我知道你有决死的觉悟，不过我可不像其他的家伙那样怀疑琪琪。”
    “谢谢。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
    尽管雷蒙德对哈萨维这样见外的说法很不高兴，但在此之前哈萨维已经甩开了他的手背对着他了。
    “哈萨，你啊……”
    “够了啊……真的……”
    连哈萨维的肩在都说着让我一个人呆着这样的话，这一点雷蒙德也知道。
    “雷……”
    听到艾美拉尔达的声音，雷蒙德“啊”的一声，走了过去，一边抱着她的屁股一边说道。
    “他有死意啊……这小子……”
    “没那么简单啦。虽然看起来是这样，哈萨维可坚强着呢。因为他有着集中力。”
    艾美拉尔达嘴里这么说着，腰向雷蒙德挤了过去。
    “我也愿意这么相信……”
    “是啊……没关系的。所以哈萨维才离开了琪琪。哈萨对任务很耿直啊。”
    “我明白了，艾美……”
    雷蒙德也像是要回应艾美拉尔达的腰似的在自己的腰上用足了力。
    “在今天早上真是太好了。今晚我还会好好疼爱你的哦。”
    “嘿嘿嘿……不这样可不行哦……不然活着就没意义了啊……”
    到最后都无法言表了。艾美拉尔达的嘴唇被紧紧贴着，而她的舌头也像是缠上一般伸进了雷蒙德嘴里。
    “……”
    那一幕使得接下来的作战就像是象征着要和死亡背靠背一般，显得让人无比心痛。
    “打搅了，两位！准备出发！”
    制止了他们的拥抱的声音来自伊拉姆·马萨姆。
    “……！”
    艾美拉尔达和雷蒙德什么都没有说。
    嘴唇松开之后，艾美拉尔达干脆地把目光从雷蒙德身上移开，爬上了加尔塞佐恩的舷梯。
    雷蒙德则进了舰桥。
    那双眼睛已经不再搜寻着艾美拉尔达了。
    爬上加尔塞佐恩甲板的艾美拉尔达抓住了自己的梅萨的绳子，滑进了驾驶舱，成为了MS的机师。
    “琪琪和谐信息，我不知道对话会变成什么样，还请原谅。”
    “哈萨维的事？”
    坐在雷蒙德的舰桥最边角的座位上的琪琪·安达路西亚听着他的这些话睁圆了双眼。
    “嗯，就一点儿。这是集中的作战对吧？所以客气话就免了。”
    会特意说这些，正是雷蒙德的优点，也正是他反应迟钝的地方。
    “非常感谢。让您担心了……作战开始之后，就算我作为间谍留在这里，也不会给各位带来麻烦了吧？”
    “所以说，把我扔一边之类的话，我可不会听的哦。因为你会带来好运，这样的人，我可不能扔下不管啊。”
    “……”
    雷蒙德向左右的成员确认着控制面板没有异常，不过他还是担心自己的说法会让同伴误解。
    “而且，你体会一下战斗的恐怖吧。这种事情还是体验过比较好。”
    “是啊。这样的惩罚没受过的话可……”
    琪琪对这个为人非常好却又有点粗鲁的雷蒙德露出了微笑。
    “一号机，出发！”
    “噢！”
    在科·拜的声音中，雷蒙德就像舰长似的吼道。
    在加尔塞佐恩前方待机的马萨姆他们这些作战成员和整备师们确认这左右的洞穴中机体的出发状态，并向他们报告着。
    红色的手电筒剧烈地左右摇晃着，催促着雷蒙德机的出发。
    他们这些整备师们将会坐最后留下的一架加尔塞佐恩前往下一个会合地点。
    雷蒙德机的引擎摇晃着机体。他拿起了麦克风。
    “后面客舱里的金伯利·海曼大佐等各位，现在我们要前往阿德莱德。我们会根据战况在那附近释放各位。不过，如果在此之前被击落，那就对不起了。所以请各位作好心理准备。”
    除了搭载的武器弓单Yao之外还搭载着其他的就只有这架雷蒙德机。
    那是琪琪和海曼及其手下总共四名俘虏……
    尽管他们像是要被预备导弓单弓单头和炸弓单压扁了，但还是被监禁着。
    “……大佐……凯奈斯·斯雷格采取过营救我们的行动吧？”
    副官的这些话也不过是最后的怨言而已。
    “……”
    金伯利·海曼只是厌倦了为不能回到宇宙的自己的命运感到悲伤这样的事，所以在微暗中他只是低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地板。
    雷蒙德的话说完的时候，正面的海面上Ξ高达的机体缓缓地从右向左飞过。
    它也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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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虎口拔牙

    从面对着安克夏斯湾的洞穴出发的机体中，有六架加尔塞佐恩各搭载着两架梅萨，两架则分开搭载着第二波攻击用的武器弓单Yao。
    Ξ高达则作为他们的先锋单独行动。
    到阿德莱德的直线距离大约四百公里。
    由于多多少少会采用迂回路线，大约要花三十分钟。
    无法突破音速是搭载着MS的加尔塞佐恩的致命伤。为了弥补这一点，先行一步的奥恩贝里军的地上支援要员们就要在飞行路线所确定的空域中散布米诺夫斯基粒子。
    为此，就像今天早晨利用高速公路旁的电话亭一样，马夫蒂的联络员们借着民用电话用简单的暗号关于作战的推移相互联系着。
    哈萨维·诺亚一接近飞在最左翼的加尔塞佐恩4号机的梅萨2号机上空，就用高达的机械臂接触到了它的肩，打开了和加乌曼·诺比尔之间的接触回路。
    “又麻烦你了啊……给我们带来了新的梅萨和优秀的机师。”
    “只不过是希拉克斯的补给进行的很顺利而已。要谢就谢后方要员吧。”
    “直到来这里之前你不是都在相当严格地训练着新人吗？加尔塞佐恩的编队也很出色啊。”
    由于在右边跟着的加尔塞佐恩5号机的飞行员是新人，哈萨维便提起了这件事。那架加尔塞佐恩甲板上搭载的梅萨有一架是芬萨·梅因的。而他的僚机则是一个新人机师驾驶的梅萨出战。
    他们只是在靠自己的感觉而已。
    不过，加乌曼倒有点担心起了哈萨维的事情，想着到现在这个时候该再说些什么 。
    在加乌曼驾驶舱的实视显示屏上，高达像是要盖在自己上面一般，看起来非常可靠。不过操作着它的机师精神上倒是有点神魂颠倒。
    “……你还在担心琪琪的事情吗？”
    “怎么可能……够了。”
    哈萨维的声音像是显出了不少劲头。
    “你要赶她走？”
    “没法消除她是凯奈斯的间谍的嫌疑。”
    “那么彻底死心才是王道吧？赶她走恰恰相反啊。明明还喜欢着……嘿嘿嘿……”
    加乌曼故意让人厌恶似地笑了起来。
    “加乌曼！”
    “……这不是很好吗。大部分队员可都说哈萨维为了掩饰自己喜欢那个小姑娘的事而演着最可疑的戏哟。倒是你挺丢人的。”
    “那是善意的解释。”
    “不是。这次作战结束之后，你还是去做比较好。”
    “……”
    哈萨维默不作声。头上的高达的机体正左右摇晃着。
    “去吧！只考虑和琪琪做的事情！这样就会一切顺利的。”
    “明白！加乌曼队，去内陆会合吧。”
    “好。”
    高达切断了接触回路离开后，加乌曼的驾驶舱就变得明亮起来。
    “怎么了？”
    下面加尔塞佐恩的卡乌萨里亚·盖斯问道。
    “真没想到啊。昨晚明明让他和琪琪在一起，居然没做。”
    “嘿嘿嘿……！不想无谓浪费精力吧？还真是哈萨维的作风啊。”
    “喂，这是你一个女人说的话吗？”
    “对不起啊。”
    加乌曼目送着高达带领着三架加尔塞佐恩在海面上直飞而去的身影。
    “支援就交给我吧。”
    他决心以一个年长者的身份去辅佐年轻人们。
    他也被哈萨维救过。必须要去回报这些，这也是加乌曼的意气。
    哈萨维也着实感到战友们正在什么地方和自己紧紧相连。他成为了走海上路线的一队先锋。
    由于这两天作战事务繁忙，他和会合的加乌曼都没怎么说过话。刚才短短的对话，让他感到很高兴。
    “把琪琪这样的少女放在一边而不出手，反而会被笑话吗。”
    他觉得这样的思考虽然太过单纯，却也是真理。
    “……和琪琪做吗……”
    哈萨维试着去模仿加乌曼大人似的粗俗的说法，丝毫不觉得那很下流，所以也越发这么认为了。
    “因为凯奈斯……也想和琪琪做吧？”
    在沿着散布着米诺夫斯基粒子的空域接近阿德莱德的时候，哈萨维几次这么说道。
    不过到艾尔斯岩都是熟悉的敌人，所以他感到要深入进去易如反掌。不过前天得知阿德莱德防卫的轮廓后，他也知道了凯奈斯也在辛苦地建设着牢固的防线。
    特别是关于防御壁他很不安。
    即便光束防御壁装置实现实用化，那也不会是那样巨大的装置。只要不进行测试，就不会让外行捕捉到配置的实际情况。
    不过哈萨维所抱有的不安感并不是这样物理性的东西。
    “想去做的时候太在意洁癖了吧……”
    他提升着高达的速度，到了最后关头，他终于这么想道。
    那次电波干扰所播出的影像是他到了石墙上的交通线之后马上就录下的。
    这次作战会让自己自信过剩。
    马夫蒂所干的事情是恐怖行为，这根本不用琪琪说。
    好像只是想把它在什么地方正当化，给与其正义的一面，这样的欲望……
    尽管对此提出疑义的并不是库瓦克·萨尔瓦，但他还是不安地觉得，这难道不是忘记了立场的自己擅自的行动吗。
    不过对于这次事先通告，第一线的成员们都给与了积极的支持。
    不管是谁，都讨厌暗杀行为之类的事。即便被晓以大义，如果实际行动和恐怖行为类似的话，想要设法让它靠近正义这样的考虑，也是作为战士的人的欲求吧。
    所以哈萨维才站到了摄影机前。
    琪琪在他问起这些的时候报以了微笑。
    她说： “做，也行啊。”
    不过从那时候琪琪的反应中哈萨维也感觉到了冷淡。而对于琪琪，那是只能去旁观的局面，因为她不是马夫蒂。
    然而，对想从什么地方得到确确实实的保障的哈萨维来说，他只看得到太过冷淡的琪琪。
    从那时候起，哈萨维就变得更注意去保持他和琪琪之间的距离了。
    因此才会有今天早晨的对话吧。
    盘问过琪琪的张秉对他说赶走琪琪是危险的的时候，他感到那是只能保留在马夫蒂全体的情况中的问题，所以才交给了雷蒙德去处理。
    可是刚才加乌曼的说法又给了哈萨维勇气。
    “琪琪能留下来太好了……”
    他这么肯定道。
    这甚至让哈萨维感到了喜悦。
    前方的海面气势汹汹地向后面冲去。后续的加尔塞佐恩的编队渐渐远离了。
    “大家都是朋友啊。”
    哈萨维在地图上确认着自己正按照预定计划飞行着，接着又一次让高达加速起来。
    “法比奥！一定要到达预定地点啊！”
    高达独自进行第二波攻击用的导弓单弓单Yao是否能够在阿德莱德以东的山里待机，这一点已经无法确认了。不过由于那正是由法比奥·里维拉本人去办的，所以他对此并不担心。
    如果基尔凯部队通过电话窃听综合讨论了马夫蒂在各地的通话和米诺夫斯基粒子的散布情况的话，他们就可以推测出马夫蒂在阿德莱德周边展开的战力了。
    为了消除这种不安，他们自导自演了爆炸事件，也使得基尔凯部队的警戒心稍稍放松了。
    该做的已经做了。
    Ξ高达超越了音速。

    中央议会会议是在全体幕僚出席的正规内阁会议的第一天。
    开幕十分钟后。
    那是基尔凯部队直辖的地上警备部队持续着极度紧张的时候。
    如果说有对空防卫上的问题的话，那就是凯奈斯·斯雷格所操心的防御壁的设立最终没能完成。
    “彻夜！？那是当然！都给了你们额外补贴，还是没能测试吗！……白天！？这不是开玩笑！要是在那之前马夫蒂就来了怎么办！说他们不会来那是谣言！昨天的爆炸完全是幌子！”
    凯奈斯愤怒至极，用马鞭一次次抽打着桌子，但也已经晚了。毕竟梅因扎中校也不会偷懒。
    马夫蒂的MS发生自爆这样的消息使得所有官兵的士气稍稍缓和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凯奈斯正要放下电话听筒的时候，防空部队报告了各所的米诺夫斯基粒子散布情况。这也被输入了显示屏。
    “从四面八方进攻吗！？”
    参谋本部派来的士官们到底太嫩了。
    在阿德莱德四面散布米诺夫斯基粒子从而使得敌人无法确定自己的进攻方位，这是最初步的手段。
    他们命令搭载了MS的凯萨利亚出发。机师们也跑进了自己的机体。
    “来了！”
    这个声音从防空部队的监视器传来的时候，凯奈斯知道这次他输了。
    “新型的……！”
    认为如果散布了米诺夫斯基粒子，MS从那些空域进攻过来会是十多分钟之后的常识被完全颠覆了。
    飞越过位于阿德莱德机场以西八十公里处的约克岛的高达以接近两马赫的速度侵入进来。
    在大气圈中如果保持MS形态的话，就算有米诺夫斯基飞行装置也是无法超越音速的。但它确实超过了两马赫。
    尽管已经发射了防空导弓单，但制导已经完全失灵了，而且也并没有足以形成弓单幕的量。
    “打开防御壁！”
    凯奈斯一边向身后喊着一边望着大海的方向。
    “……！？”
    尽管无视大气干扰的飞行几乎可以当作是异想天开，但高达在让阿德莱德机场进入射程的地方急剧减速后，将搭载的导弓单全部倾泻在了机场上，然后再一次加速一口气飞了过去。
    铿！
    轰！那是音速的冲击波。
    “开玩……！？趴下！”
    凯奈斯看着一束束导弓单飞行时的闪光和那个只显出背脊飞走的物体的影子。
    轰！轰！轰！
    那些响声和地面的震动袭击着趴在地上的凯奈斯他们。
    “啊——！”
    福兰辛·巴克斯塔秘书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砰！砰！
    在空母正在待机的区域传来的爆炸的压力下，建筑物的玻璃接二连三地被震碎。那些碎片飞过凯奈斯散落在房间的里侧。
    轰！
    大型显示屏发出了一样的光，透明的塑料板上遍布着裂痕。
    被直接命中的是在机械整备区域保管着MS支援物资的仓库群。它们在一瞬间内就被火焰所包围。而堆积起来的弓单Yao导弓单发生了诱爆。
    “准将！”
    “确保通信线路！准备去防空洞！”
    凯奈斯一边斥责着士官们恐惧的声音一边站了起来，看着玻璃已经支离破碎的窗户对面疯狂上演着的猛烈爆炸。
    在开始移动的古斯塔夫·卡尔中，也有因腿部被直接命中而横躺下的。
    在那旁边，凯萨利亚使得飞弓单炸裂开。
    “……快躲开！可能会发生核融炉的爆炸！”
    凯奈斯把在桌子地下只伸出个屁股的秘书拉了出来，同时他也感觉到MS的主引擎没被直接命中简直不是真的。
    “哈萨维手下留情了吗？”
    他这么想着。
    诱爆一直波及到了武器库。摇动着大地的震动也使得凯奈斯他们的综合警备本部所在的大楼跳起了舞来。
    所幸导弓单的弓单头并不是大型的。
    凯奈斯把秘书交给了士官们，看了看桌边电话旁的几个人。他们都死了。
    “切……！？”
    凯奈斯狠狠地扔下听筒正打算从房间里走出去。在破碎的玻璃对面，几架古斯塔夫·卡尔正为躲避地上的诱爆而升空了。
    “珀涅罗珀呢！！”
    凯奈斯在这一瞬间想起了手气很差的珀涅罗珀和雷恩来。尽管他也取得了一些战果，但运势差这样的最初印象怎么也挥不去。
    房间里也开始弥漫着油和火Yao的味道。凯奈斯跑到了混乱的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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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精确防御

    雷恩·艾姆中尉正打算让珀涅罗珀出发而竖起控制面板的时候，旁边的格纳库就被直接命中了。
    失败的是，由于预想的是接近战，珀涅罗珀便保持着MS的形态直立了起来。
    武器库发生诱爆的时候，机体倒了下来。
    “呜……！？”
    由于减震器还没有起动，雷恩的身子撞在了实视显示屏上，撞破了其中一个显示屏。
    在并非战场的地方遭遇到这样的事，雷恩勃然大怒。他也觉得珀涅罗珀是一架带不来好运的机体。
    不过，击沉勇士号时珀涅罗珀做出了在宇宙测试时所预想到的所有动作。
    “我不会让马夫蒂为所欲为的！”
    尽管雷恩对他的了解还没到能识别出那次播送中的那个轮廓便是哈萨维的程度，但对那个只露出轮廓的青年他也很反感。
    “你就去说那些听起来很伟大的话吧。”
    就是这么一回事。
    不知道军队这样的公共组织中的辛苦的平民！误解自由主义的青年。这就是他的印象。
    特别是那看起来胸有成竹的言谈举止更是让雷恩看不惯。
    如果那个家伙是击落了雷恩的高达仿制机的机师的话，这样的想象使得雷恩想起了那份屈辱。
    然而机师是不能站在像那样树敌的立场上的，这一常识使得雷恩稍稍冷静了下来。
    “要是让谁都能按自己的意思去生活的话，这个世界会变得一片混乱的。”
    这句话，要把联邦政府的巨大组织和隐藏在组织的恶习中进行着的恣意妄为扯上关系也未尝不可。可作为军人的雷恩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他年轻。
    况且他还是MS的机师。
    越有作为机师的良好资质，由于这种感性的全部对于当一个机师而言已经足够，他们就越不会把组织这一概念当作敌人，也越不会对其他部分有更多的想法。
    所以对他而言的敌人就是人本身。有时候凯奈斯和琪琪也会成为他的敌人。
    他首先一边只是让机械臂活动起来以消除机体的倾斜，一边给主引擎点上了火。
    尽管是有着不会由于自身重量而坍塌的强度保障的机体，珀涅罗珀在可以变成飞行形态的部分中似乎也出现了异状。
    不过现在他并不打算变成飞行形态，所以不必去在意这些。只要引擎能够喷射起来就行了。
    “走了！”
    雷恩习惯性地向着甲板人员喊着，可机体周围并没有人影。
    轰。
    身后武器库的爆炸越发迫近，机体被推动了起来。
    “啊！”
    雷恩提高了米诺夫斯基飞行装置和主引擎的功率，借着排出的气体吹散了包围着机体的烟，扩大了视界。
    轰！
    右侧仓库的诱爆把一束束导弓单掀到空中。那些闪光像是要刺进自己的机体一般。
    嗖！
    珀涅罗珀为了逃开那些己方的导弓单的爆炸而在跑道上飞驰着掠过了机场大楼的前面。
    “切！有振动吗……！？”
    他判断出那摇晃着整个驾驶舱的令人讨厌的振动也和飞行无关。雷恩追着先行的古斯塔夫·卡尔，让珀涅罗珀蹬了一下地。
    先行的几架MS开始向着各自指定的下一个待机地点冲去。
    这是正在做着跳跃飞行的古斯塔夫·卡尔的作战步骤。
    “……！”
    虽说雷恩的珀涅罗珀出发晚了，但从机场遭到直接攻击开始过了还不到一分钟。
    尽管如此，高达仿制机也早已不可能还在视界中了。
    “……这家伙，怎么回事！？”
    雷恩考虑着有着MS形态的物体能够以音速飞行的可能性。
    “可以看到机体全身都被光包裹着啊。”
    想着飞过机场瞬间的Ξ高达的轮廓，借着又加上被高达击坠时候的战斗，他想起了珀涅罗珀开发时候讨论过的事情。
    那是光线防御壁。
    这便是在机体的前进方向上放射出改变了波形的光线使得大气的干涉扩散，从而使得突破音速成为可能的技术。
    在珀涅罗珀身上这还不完全，不过尽管如此它也能超越音速。
    “竟然完成了连我们都不能完美做到的东西……”
    这种威胁是技术开发背景层面上的组织的问题。但雷恩只是单纯地诅咒着输在了那一技术的开发上的自己的立场。
    “第二波……前来狙击幕僚们的MS部队会从哪儿来啊！”
    他一边让珀涅罗珀的机体朝向大海，一边让机体摆成了能在瞬间发射出珀涅罗珀搭载的所有武器的姿势。他判断出如果要进入白刃战的话，没有速度之类的问题。
    “为什么如此轻易地就被攻进来了？”
    现在，这才是重要的。
    因为这关系到应对的问题。
    不过刚才还这么自问的雷恩接下来就想起了琪琪·安达路西亚的名字。
    “她在艾尔斯岩被马夫蒂他们俘虏后，运气就转到对方那边了吧？”
    雷恩摇了摇头。他要忘记琪琪是能带来运气的少女这样毫无根据的传言。
    “那么一来就成了漫画了啊。”
    不过尽管如此，他也感到自从琪琪不在以后，整个基尔凯部队就什么都没很顺利地做成。不过他把这一点归咎于联邦政府的白痴同伴们在身边把各种各样的事都强加给了部队。
    是那帮家伙把运气弄糟的。
    然而凯奈斯到了阿德莱德之后就突然升了官，像指挥官一样发号施令。
    “看不出凯奈斯正任琪琪摆布的迹象……”
    即便如此，并不能否认这正作为整体印象糟糕地流传着。
    尽管雷恩在艾尔斯岩时也曾在想他能感觉到琪琪和他有着联系是不是也是这么回事，不过他否定了这点。
    “是的。支配着现实的只有事实。”
    雷恩对于感受到的事情作着相反的断定。
    “……会怎么来？他们可不会认为在一架高达仿制机的空袭中联邦政府就会全灭的吧？”
    雷恩再一次望着城市的方位。
    “啊……！？”
    他觉得完了。
    他发现在从机场升起的黑烟对面有其他小小的黑影在飞。
    “运气站到马夫蒂一边了吗！？”
    他愕然了。
    他太相信第二波攻击会从高达仿制机来的方位过来了。
    几架MS的身影在城市中央盘旋，轰炸着节日中心附近。
    那闪光和爆炸的光如果和眼前的爆炸骚动相比，只能看作是风景中一部分的点描那样的感觉。而对于看漏了这一点的雷恩来说，那是屈辱的景象。
    加乌曼·诺比尔队正对节日中心发起攻击。
    “可恶——！”
    先行的四架古斯塔夫·卡尔一边注意着前方一边散开。它们还没有注意到城市那边发生的变故。
    “是城市！正在被攻击！后面！”
    雷恩一边大叫着一边飞向古斯塔夫·卡尔的前面。
    尽管它们在无线电可以传到的距离内，但战斗浓度的米诺夫斯基粒子的噪音之大，完全淹没了雷恩的喊声。
    两架古斯塔夫·卡尔看到珀涅罗珀的举动后开始转向城市。珀涅罗珀一直上升到了五百米的高度，向那些敌影迫近过去。
    “还来得及吗……！？”
    尽管雷恩喊叫着，但他还是看到节日中心被烟熏黑的白色大楼在爆炸和黑烟中几乎化为了瓦砾堆成的山。
    由于四架马夫蒂的MS正在从他的位置无法攻击的城市上空，雷恩为了将他们引诱出来而发射了导弓单。
    对于联邦军的MS，在城市中央空域的战斗行为是被禁止的。不过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那些导弓单的闪光使得两架马夫蒂的MS开始了回避行动。
    “太狂妄了！”
    雷恩第一次导弓单射击就击落了那些梅萨中的一架。
    砰！
    冲击波覆盖了整个城市，爆炸正下方的房屋解体着扩散开去。
    而且由于珀涅罗珀的米诺夫斯基飞行装置的性能并不逊色于高达，尽管它被冲击波所影响，但仍大幅度向东包抄过了头。回旋花去了一点时间。
    尽管雷恩后悔自己加速太猛，但机体的振动仍然平静不下来，使得他很焦急。
    最重要的是，没能把敌机逼退到郊外并击坠它们，使得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不成熟。
    “……多梅斯奇被干掉了！快躲开！”
    加乌曼一边让被核融炉的爆炸压力翻弄着的自机上升，一边冲着从对节日中心的攻击中离开的僚机喊道。
    “是那台吗！”
    即便如此，为了给僚机争取逃离的时间，加乌曼·诺比尔为应对新的敌人而让梅萨的机体向东而去。
    这时，后续的三架梅萨将自机的机体隐蔽在爆炸压力中残留下来的街道里，开始作着跳跃式飞行迎战追击过来的古斯塔夫·卡尔。
    从大楼的阴影中用光束步木仓相互狙击，这便是所谓飞行的战斗方法。
    “……！？”
    加乌曼从正面捕获到了背对着远处低山的棱线突进而来的显出笨拙感的珀涅罗珀的机体。
    “下去吧！”
    加乌曼张开了数十条光线组成的光束步木仓的弓单幕。
    “不会让你躲开的！”
    雷恩甚至比朝自己射来的光线更快地向加乌曼机突进过去并把浮游式导弓单呈扇形一齐射出。
    “畜生！”
    加乌曼并没有被巨大的珀涅罗珀的气势所压倒。他让自己的机体拔出了光束军刀，要和导弓单交错而过地突进而去。
    在加乌曼的气势下，只看得到导弓单被躲开。
    “呜！”
    这时，雷恩无法集中于浮游导弓单的操作了。
    “……什么！”
    尽管他以为从上面避开了躲避了导弓单迫近过来的加乌曼机，但咔的一声，他还是感到了小小的冲击。
    在损伤表示显示屏上，右脚的装甲亮了。
    雷恩看到了阿德莱德机场发生的新的爆炸，没法集中精神操作浮游导弓单了。
    轰！啪！
    那不是诱爆性质的事，而是躲避不及的MS主引擎的爆炸。
    珀涅罗珀在这爆炸的压力下嘎地一声连速度都慢了下来。
    当然，背对这次爆炸压力的敌机已经逃离到了郊外。
    这也是实施了对节日中心第一波攻击的马夫蒂的MS部队逃脱的时机。
    “切……！”
    巨大的蘑菇云像是要覆盖住阿德莱德机场一样绽开着。
    而在那蘑菇云的前面！
    雷恩看到了马夫蒂其他的MS部队。那是艾美拉尔达他们的MS。
    他们坚决实施了对机场和节日中心的第二波攻击。
    “哎！”
    珀涅罗珀一口气把剩下的浮游导弓单全部发射了出去。
    由于刚才的失败，他只能把意识集中到先头的那架机体上。
    “……能行的！”
    轰！
    那是艾美拉尔达机，这一点并不是雷恩所能想象到的。
    艾美拉尔达在正面看到敌机的时候，她已经彻底云消雾散了。
    “！”
    阿德莱德又一次在核融合引擎的爆炸中被翻弄着。三架梅萨在狂乱的爆炸气浪中直冲向珀涅罗珀。
    “呜！”
    雷恩让珀涅罗珀达到了最大加速度。
    振动甚至突破了座位上三重的减震器袭击着雷恩的身体。机体的某处出现了异常，在大气压下震动着。
    光束步木仓是正常运作的。
    嗞！
    在空中可以看到几个闪光的光环绽放着。这是由于光束步木仓的光束相互冲击而炸裂造成的。
    “干得不错嘛！”
    他一边为抵消和躲开了的敌军MS之间的相对速度而减速，一边让珀涅罗珀的光束步木仓开了一木仓。
    咚！
    那架梅萨像在空中翻滚着一般落了下去。
    不过由于要防备另外两架梅萨，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
    在雷恩认为开始了回避行动的梅萨进入到可以攻击的位置时，他感觉到了。
    那架令人讨厌的MS、高达仿制机又一次出现在了阿德莱德的战斗空域中。
    “……！？”
    同时，马夫蒂的空母加尔塞佐恩也像是滑行到进入规避行动的梅萨下方一般入侵过来。
    雷恩在那些机体的行动中感受到了整齐划一的团队合作。
    “……！？”
    一口气开始后退的珀涅罗珀躲进了阿德莱德机场上空盛开着的那朵蘑菇云里。
    这也是雷恩虽然年轻却是个优秀机师的证据。
    而对于Ξ高达的哈萨维，也可以这么说。
    他放弃了对他视为最顽强敌人的珀涅罗珀的追击，将攻击集中到了想要追击加尔塞佐恩的古斯塔夫·卡尔身上。
    尽管他知道珀涅罗珀的存在，却没有追上去。哈萨维的忍耐是由于他知道自己是个机师但更是马夫蒂。
    “……”
    从机场上空的滚滚浓烟中轻松地出现在那上方的珀涅罗珀观察着高达牵制着古斯塔夫·卡尔的动作来让己方机体撤退的情景，想着高达仿制机机师的事。
    “……”
    他被自己的不甘心震撼了。
    不过雷恩·艾姆并没有被高达仿制机的英姿彻底打败。说到底，他判断出了在整个防卫行动中这是不能自不量力的局面，而那个判断是正确的。
    如果在这里只是因年轻人的血气让珀涅罗珀出现在了高达面前的话，由于爆炸的影响，陷入机体整备的不顺的珀涅罗珀便会在一瞬间内就成为高达的饵食吧。
    况且，即便是一瞬间，如果珀涅罗珀被卷入MS白刃战的话，在周围展开的古斯塔夫·卡尔也会参加进战斗，基尔凯部队的MS或许会遭遇灭顶之灾。
    “……可！恶！”
    雷恩确认了珀涅罗珀所拥有的导弓单已经全部用掉之后，降落到了烧毁了的机场跑道上。
    “琪琪成了马夫蒂的守护神了吗……”
    他嘀咕着。这对于凯奈斯这样的中年男人的信心是不是也有意义，他含糊地思考着。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即便马夫蒂分三波进攻，集中了全体幕僚的会场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就遭到轰炸……”
    雷恩·艾姆面对着在爆炸中满目疮痍的机场大楼。在自己这样的话中，他谦虚地想到：在不确定的东西中不是也存在着不得不去面对现实的人的智慧吗。
    迷信啦相当程度的信心啦……
    在虚构出事实的时候不是也有吗？他这么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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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登上前台

    凯奈斯称赞了雷恩的机智行动。
    “如果是真心的赞许，我感到非常高兴……”
    “不明白我的话，还真是年轻啊。是因为实战的实际情况。仅仅通过交战击坠敌方的MS，并不是战斗。逃跑也是可以的。如果能意识到这一点，你小子就能成为一个好的机师。而且，珀涅罗珀还击坠了四架MS。”
    “不，我只打下了三架……”
    “从坠落到地面的机体判断，你小子击坠了四架。”
    “是吗……”
    凯奈斯带着那张熏黑的脸看着雷恩·艾姆的脸。
    “怎么变得这么让人刮目相看了？”
    “啊？”
    雷恩像是被看穿了心事一样慌张起来。
    “真是老实的可以了啊……我和琪琪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不这样啊。”
    雷恩觉得或许凯奈斯不管在哪儿都会连部下的脸色都注意着，连视线都不得不移开了。
    “哪里……您在说什么呢……上校，不，准将为什么要让琪琪·安达路西亚留在身边，似乎我明白了……”
    “不是你的心理作用吗？那是偶然啊。”
    这次凯奈斯说着相反的话。
    “说得也是。是我想要去这么认为。我注意到琪琪在这里的时候和在对方那里的时候，事态的结果都和她说得完全一样。”
    “怎么会有这种事。现在说不定她也不在马夫蒂那边。”
    “啊，这倒也是。”
    在雷恩的背后，福兰辛秘书接了电话，告诉了他们亨得利·约克桑长官九死一生地逃了过来。
    “噢……让人去接他一下。再问问他有没有治伤。”
    “是……”
    福兰辛有回到了电话听筒旁。
    “去作好随时都能出击的准备。”
    “是……！”
    雷恩以爽快的表情向凯奈斯敬了个礼，向指挥中心出发了。
    “长官已经到了第二救护室隔壁的接待室。”
    听着秘书的报告，凯奈斯在充满了霉味儿的地下室通道里踱起了步子。
    嗖！嗖！他试着挥了挥手里的马鞭，并没能挥去缩手缩脚的心情。
    “怎么可以要一直呆在这种地方！”
    嗖！
    手里的鞭子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您总算是平安无事。”
    亨得利·约克桑刑事警察机构长官左手缠着绷带。
    “怎么了？”
    “被混凝土夹断了手指。”
    约克桑长官愁眉苦脸。
    “那我下午再检查一次伤口。”
    看护兵这么说着，退出了接待室。
    “……知道轰炸的时候你都在睡觉？”
    长官又一次挖苦着凯奈斯。
    “……非常惭愧。非常抱歉。如果还有空闲的话，撤我的职也没问题。”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连亨得利·约克桑都变得冷静下来了。
    “不。不过幕僚们死了一半。在负伤的人中，能保住性命的又有多少呢……”
    “哦。至于你的人事变动这种的事情，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去整备防空体制。如果防御壁一个都没起作用幕僚们就被全歼，那可赌上联邦政府的威信都没用了。”
    “连一句怨言都不能说吗？”
    “一句的话就说吧。咖啡就拜托了。”
    亨得利长官向凯奈斯命令道。凯奈斯用内线把这一要求布置了下去。
    “时间太紧了，仅此而已。”他说道。
    “或许是这样。不过让你来到地球，就别抱怨了。幕僚们就是这么想的吧。”
    “嗯……我们已经确保了防御壁的回路，可以阻止第二波攻击。”
    “嚯……就这种状况吗？不过基尔凯部队的MS没多少了吧。”
    “马夫蒂也到极限了吧。能动的MS或许只剩下不到五架。”
    “好……那么，我们就不从市内撤离了。”
    “应该没问题……”
    这时，福兰辛秘书端来了咖啡。
    在军队相关的幕僚们已经死亡的现在，已经成为阿德莱德防卫事实上的最高层的两个男人之间，度过了片刻的宁静。
    “……您知道吧？琪琪·安达路西亚……”
    “啊？”
    喝下第一口咖啡的长官带着你在说些什么的意思看着凯奈斯，想起了那个少女的名字。
    “……那个小姑娘在基尔凯部队附近的时候，各种事情都非常顺利。”
    “豪泽恩号在达沃着陆的时候？”
    “不光是那时，这之后也有一小段时间……不过她来这里之后被马夫蒂强行掳走了。”
    “在艾尔斯岩的交战吗？你让那个少女乘坐部队的空母啊。”
    “作为精神寄托……”
    “嗯……那么……啊。琪琪对马夫蒂说的？”
    “您在说笑吗？”
    “真是小孩子气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约克桑的眼睛并没有笑。
    因为他也是豪泽恩号劫机事件的目击者之一，在感情上也并非不能理解凯奈斯这样的指挥官的立场。
    有才能的高层，即便不知道组织末端所做的事情的全部，也能了解大体上事态是怎样发展的。
    只要有理由就行的事情很少。而他们也梦想着这样的小事或许多少也会起些作用。
    “……不过，那太浪漫主义了啊。”
    凯奈斯理解了长官说的“不过”的意思，但不再关于这个问题多说什么，这也是大人的表现。
    之后任凭事态发展，坐在椅子里等着的也是大人。
    特别地，“等”的哲学就是联邦政府的体质。
    正因为如此，才会培育出让马夫蒂这样的不安定分子横行的土壤。
    不过，凯奈斯没说这些。
    现在他作为军人，只想向马夫蒂报一箭之仇。
    漂亮地接下一招再满不在乎地罢手，还是仅仅让高层撤自己的职，这也关系到凯奈斯的自尊心。
    由于他的自负心太强，他的前妻茱莉才和他离婚，这或许是真的吧。
    “如果马夫蒂会再来的话，他们会轰炸哪里？”
    “不会是节日中心了吧？他们会讨伐机场残存的战力吧？”
    “嗯……这上面是首选吗？”
    长官抬头看着天花板。
    “就算被核弓单直接命中，这里也是安全的。”
    “是吗？我也想这么相信啊。”
    长官这么说着，小口喝着剩下的咖啡。
    “您怎么认为？以这件事为前提组阁的新内阁会稍有改观吗？”
    长官边听着凯奈斯的发言边忍着手上的痛苦。
    “这个问题可偏向马夫蒂啊。”
    “只是一般的愿望。”
    “……先前的法案被通过了，你知道吗？”
    “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就在遭到轰炸前一刻通过了。”
    “不是玩笑吧？”
    “通信设施的发达使得法案被传到联邦政府的全部组织成为了可能。移居地球会由官僚和政府支配了啊。”
    “如果废除更好吧？那才是让马夫蒂的行为正当化的做法，不是吗？”
    “也有人干着这些事，所以我们才会有工作。请这么想。”
    “我们可是搭上了性命。”
    “啊，我也是这样。正奔着死而去。”
    “是吗？”
    尽管凯奈斯知道亨得利·约克桑还想要更多咖啡，但他无视了这一点继续说道。
    “被认为是马夫蒂那边的报道相关人的检举正在进行吧？”
    “人类猎手不是军队。而且，没有报告说我们这里有这样的人物出没吧？阿德莱德的轰炸对于马夫蒂而言只会变得不利，但对奥恩贝里就不同了。”
    “虽说如此……但也说着侦察员和联络员之流的事情。”
    “嗯……有被检举说举动可疑的人的话，能把他们带到节日中心的瓦砾堆上吗？”
    “高见啊。那就成了我们的防御壁了。而且相比于物理上的防御壁，这更有效吧？”
    “你要这么做吗？”
    “虽然可能是白费力气，但那是珀涅罗珀麾下的MS部队的工作吧？”
    “啊……这么一来，这里的会议纪录也可以写出来了。因为官僚们很耿直嘛。”
    “听了这些话，倒想助马夫蒂一臂之力了。”
    “下次再说这话，我可会以反叛罪逮捕你，让你尝尝秘密审判的滋味哦。”
    “……啊……那是阿德莱德之后的事情了……”
    凯奈斯第一次冷笑着露出了白牙，手里的马鞭啪嗒啪嗒地敲着桌角。
    这时，进入了地球人工卫星轨道的第十三独立部队以拉·凯拉姆为首的三艘战舰已经进入了突入地球大气层的路线。
    那些战舰都是装备了米诺夫斯基飞行装置，就算在重力下的大气中也能飞行的舰艇。
    “……”
    坐在拉·凯拉姆舰桥里的布莱特·诺亚舰长正眺望着前方那被鲜明的蓝色和白色的云的波纹点缀着的地球。
    “舰长！全体舰只准备完毕！”
    “哦……”
    听着这些话，布莱特对担心着儿子哈萨维在并不熟悉的南方岛屿上会不会得感冒的自己感到慌张。
    他将自己的普通套装固定在了舰长席上。
    “好！突入大气圈！全体人员都固定在相应位置。”
    三艘战舰在船员前方张开了厚厚的光线防御壁，缓缓地加大了降下的角度。
    在它们的下方是蓝色的太平洋。
    舰队将绕地球一周，然后从南部进入。
    “啊，相比于感冒，是不是更该担心一下女人呢？”
    由于战舰突入大气层，布莱特的身子和船身一起振动起来。他像一位父亲那样想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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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在丛林中

    在凯奈斯和约克桑长官天天会面的那段时间里，哈萨维他们正在阿德莱德东南五十公里处的山里集结。
    越过一千五、六百米的山脉，就是阿德莱德。
    在这样近的地方会合，难道没有考虑到敌方吗？这便是让人有这种感觉的地点。
    那是树木丛生的一片倾斜地。即使是高达着陆，也能把它的全身隐蔽起来。
    “法比奥……辛苦了。顺流而下去到亚历山大湖或者邂逅湾也行。我会反方向进入内陆制造余波。你们要从大陆撤离吗？”
    “哈哈哈……交给我们好了。我们什么都会去办。不过，被击落了两架加尔塞佐恩和六架梅萨，是不是丢的太多了？”
    “不，就是这么回事。”
    “这次攻击结束后，你们会回罗德伊赛亚吗？”
    “啊，我们会各机依次撤离。”
    “那么，下次在南边的海域？”
    “嗯……也替我向张秉他们问好。”
    哈萨维为了让法比奥他们能坐拖车从阿德莱德周边安全逃脱，必须再一次轰炸阿德莱德。
    这也是为了帮助潜伏在阿德莱德周围的联络员们逃脱。
    哈萨维一边用连接到高达驾驶舱的绳子上升着，一边对隐蔽在树梢下的法比奥·里维拉他们报以最后的微笑。
    正因为有他们在，高达才能得到对阿德莱德的第二波，甚至是第三波攻击的导弓单补给。
    哈萨维升起高达的控制面板的时候，下方的拖车也发出了起动的引擎声。
    他们已经伪装成了运输蔬菜的拖车，开始逃脱。
    “……！”
    哈萨维从高达头部放出了气球，并通过安装在那上面的摄像机搜寻着在周围展开的加尔塞佐恩和梅萨的身影。
    梅萨自己用搭载在加尔塞佐恩上的预备用导弓单进行补给后，再次出发进行攻击。
    高达的摄影机上映出了两架梅萨的头部和桃色的鹦鹉群。
    “战果那可是实打实的啊。多亏没把琪琪赶出去。”
    加乌曼·诺比尔跑上卡乌萨里亚·盖斯的加尔塞佐恩4号机交换导弓单舱的时候在舰桥的接触回路里大喊大叫着。
    “我倒更愿意认为是因为我们的运不错。”
    卡乌萨里亚稍稍反驳道。
    “你那可是嫉妒啊，卡乌萨。节日中心几乎完全被破坏了。难道不是非常顺利吗？”
    “MS可是有一半被击毁了啊。艾美拉尔达也死了！”
    卡乌萨里亚雪白的脸颊上显出了血气，而左右的成员则有点害怕。
    “……舰长，拜托你冷静一点。”
    “吵死了！”
    那是似乎在痛打着科·拜的一般的气势汹汹的态度。
    “提高点觉悟吧。别说了。听着，大家同样都是加尔塞佐恩的同伴吧？关心一下雷吧！不让他打起精神的话，大家都会变得自暴自弃，那可就会随艾美拉尔达而去了啊！”
    加乌曼的怒斥在卡乌萨里亚的耳机里响了起来。
    “……！？”
    悲伤，得在作战结束后不再有敌人，能够变得不加防备时。现在却不是这样。
    卡乌萨里亚明白加乌曼所说的话，她也只好拿琪琪作为自己发泄怒火的对象。
    “我觉得琪琪这家伙给基尔凯部队通风报信了啊！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这次作战结束之后，你就一木仓杀了她好了！”
    加乌曼这么说，也是因为理解她的心情，而且这也不是能够商量的事情。
    “……！？”
    嗡……
    高达正在加乌曼机的上方几乎要碰到的高度向着雷蒙德的加尔塞佐恩潜伏的方向移动着。
    树木在左右剧烈地摇晃着。
    “差不多了。走吧！？”
    “太多管闲事了啊……”
    最后，卡乌萨里亚的声音在加乌曼的耳机里响起时，已经是哭声了。
    “……！”
    哈萨维看到雷蒙德机搭载的梅萨只剩下高尔夫机一架时，心中充满了感慨。
    本来在那儿应该要搭载艾美拉尔达的梅萨的。
    “高尔夫！告诉雷蒙德，释放俘虏！”
    “啊？明白。”
    哈萨维用高达的机械臂接触着完成了导弓单舱更换的高尔夫机说道。高尔夫马上把这些转达给了雷蒙德。
    “……好像现在在做了。”
    “是吗……”
    哈萨维等着高尔夫的回答并从高尔夫机旁离开后，提升了高达的高度。
    桉树林摇晃着笨重的树枝，在那下面的常春藤类则向左右铺开。
    “……”
    在那些树木和加尔塞佐恩之间可以看到有人影在降落。
    那是金伯利·海曼及其部下那些俘虏的身影。
    接着稍过了一会儿，便可以看到琪琪娇小的身躯仿佛是要滑进桉树的空隙里一样。
    “……！？”
    哈萨维在看到琪琪的瞬间反射似的提升了高度。
    当然，他也想降下去说些告别的话。于是为了打消这一冲动，他只能这么做。
    “琪琪，谢谢。我很开心……！”
    他想这么说。
    不过他也想让自己觉得还有着或许还会重逢的期待。
    在参天的桉树的影子下琪琪像是在和海曼他们说了什么，接着便走进了树林里。
    并没有很在意高达的样子。
    “……”
    这对于哈萨维来说，可以觉得似乎很冷淡。不过他对自己说着那是因为还会再见，让机体面西而去。
    即便不确定也要事先留下些什么，这便是在战争中幸存的秘诀。因此他这么想着。那或许是人类可悲的习性，但也或许是应该去爱的东西吧。
    对于自己是那样的人类中的一员的艰辛，现在他感到很宝贵。
    “……！”
    他左右看着，将注意力放到了开始上升的加尔塞佐恩上。
    各搭载一架梅萨的加尔塞佐恩一共有五架。
    单独的则有两架。
    那是还能行动的残存战力。
    Ξ高达慢慢地开始沿着山的斜坡前进。而加乌曼机则从加尔塞佐恩4号的甲板上跳了起来，像是要爬到高达背上一样。
    轻微的振动吹走了哈萨维感伤的心情。
    “……干吗！”
    米诺夫斯基飞行装置有利的一点便是能够支撑一架梅萨这样的重量。
    “金伯利和琪琪都还有利用价值不是吗？”
    加乌曼特意这么说道。
    “我们已经有特攻的觉悟了。我不想牵连到俘虏。琪琪也是额外的人员。有必要减轻加尔塞佐恩的机体重量。”
    “这，不是稍稍有点失败主义了吗？”
    “你担心？”
    哈萨维感到最好有事先留下的东西，因此他觉得加乌曼有些怯懦。
    “有一点点啊……”
    “呵呵……没关系。留下金伯利，也会让他们看到马夫蒂还有余力。琪琪则是对凯奈斯的讽刺。会变成今后的牵制哦。”
    哈萨维说着这些带着讽刺意味的理由。
    “你在考虑阿德莱德之后的战斗吗？”
    “当然了。金伯利会成为我们没有进行任何拷问而释放的活生生的证人吧？他们说了谎，要是让人看到安然无恙地活下来的样子，就一定会被世间的人所责难。这对于马夫蒂来说也是有利的啊。差不多要再次突入了。”
    “啊，明白。不过特攻什么的，给我重新想想。”
    “对不起，我更正。一定会从战场逃脱的。”
    听着哈萨维的这些话，加乌曼明白了哈萨维似乎并没有因为己方机师的损失而灰心丧气，于是松了口气。
    在这种时候，指挥官太过冷酷反而是好事。
    这次加乌曼看向了加尔塞佐恩1号的方向。
    它飞行得很安稳。
    如果失去了艾美拉尔达的雷蒙德也意气消沉那就麻烦了。不过如果看到沿着山低空编队飞行的加尔塞佐恩的动作，就能明白飞行员的心情了。
    “那家伙，正打算去报艾美拉尔达的仇……”
    “走了！”
    紧跟在哈萨维的声音之后，呼地现出了闪光。
    那是背着加乌曼机的高达的主喷口达到最大功率喷出的。
    “哈萨维！？”
    由于自己机体没了立足点正在下坠，加乌曼一边调整着推进器一边接近着正在前进的加尔塞佐恩并接触到了它的甲板。
    高尔夫机正伸展着身体跟着他。
    “雷怎么样？”
    “精神着呢。”
    “是吗……”
    加乌曼听着高尔夫的声音，在实视显示屏的多重监视器上将焦点对准了雷蒙德机的舰桥天窗。
    勉强可以看到雷蒙德的肩。
    “嘛，似乎还行啊……”
    加乌曼以此消除了同伴们的担心。
    “……再过几分钟，我可要站到可以哭的立场了……”
    在这么想的时候，加乌曼对于参加马夫蒂一来连一个恋人都没有这样中年的不利感到心痛。
    那是就算自己死了也没有人会真心地为他哭泣这样的事。这使得他害怕死亡。
    “好女人在生孩子之前可不能死啊……！”
    他这么说着。
    “否则的话，岂不是连为什么而活到现在都不明白了吗。”
    这种心情，变成了不管对手是谁都一定要活下来这样的男人的觉悟。
    加尔塞佐恩越过一条巍峨的棱线，向着下一座山峰而去。
    在那对面就是阿德莱德。
    不过在这时，已经加速的高达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大和谐信息哟。等着我啊！”
    和说着这种肉麻话的军人们，只能保持距离。
    目送在树梢的对面远去的高达和其他机体这样的事，琪琪尽管很想去安安心心地做，但她做不到。
    她拼命地穿过丛生的常春藤，倾斜着一点一点向上爬着。
    “你带着钥匙的吧？”
    “空母的飞行员这么说的！”
    金伯利·海曼他们四个男人追着琪琪。由于手被铐在背后，跑和爬坡都很不自由。
    琪琪在和他们拉开了相当距离的地方打开了雷蒙德·海恩交给她的皮袋看了看。
    “……！？”
    在那里面果然装着五把钥匙。
    不过琪琪在接过这个皮袋的时候却对雷蒙德所说的话很抵触。
    “帮助他们的话，也会对自己有所帮助不是吗？”
    啪啦啦啦……桃色鹦鹉鲜艳的颜色在头上成群飞着。
    “……！”
    如果注意的话，在森林中到处都是鸟儿在鸣叫着。
    “你是他们为了监视我们才放下来的吧！你拿着钥匙呐！大和谐信息！”
    她可不想看到肥大的身躯像是拼命挣扎一般在森林里追她的中年男人的身影。
    “怎么可能……我可是被马夫蒂强行带走的啊。根本没拿到钥匙。”
    琪琪说着谎，继续往山坡上爬去。
    “你可是在加尔塞佐恩的舰桥里。你不是俘虏。”
    “可看我这副这样子也会明白我不是马夫蒂的成员吧！”
    琪琪的脚跟踩空在了小石子上踉踉跄跄地。
    “……！？”
    沙沙地拨开常春藤爬上来的男人们的脚步声可怕地响着。
    “可恶……！”
    她手在苔藓上滑了一下的时候，踩到昆虫的脚底也一滑。
    “……从马夫蒂也好从你们这里也好，我想逃走啊！”
    琪琪一边这么大声嚷着一边又跑过了几棵树，跳上了有着铺设过的痕迹的坡道。
    “……！？”
    那条路是用沥青铺出来的，但在裂缝中草木繁茂，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是路的。
    “呼……呼……！”
    即便如此，仍然有着车经过的痕迹。
    琪琪像是把沥青当作踏脚石一样跑了起来。
    “喂！小姑娘！”
    男人们的声音在下面有相当距离的地方响了起来。
    在琪琪听来，那声音就像是故意要惹人同情一般。
    她拐过几个沥青路的街角，看着男人们声音传来的右下方。
    在树木的空隙中，俘虏们的头若隐若现。
    “……你们……觉得这是钥匙吗？”
    琪琪把皮袋放在眼前叫道。
    “你有钥匙吗？”
    “我是被马夫蒂命令的！这样吧……行吗！？既然你们认为钥匙装在这里，那你们就自己去找吧。这样双手就能自由了吧！”
    琪琪说着把那串钥匙向着一旁的树林里全力扔了出去。
    咔！
    在不能说近也不能说远的地方响起了沉闷的声音，但没有产生任何余音。
    “你！”
    “是他们让我这么做的。饶了我吧！”
    琪琪又撒了个谎。
    在那些身为俘虏的男人中有三个看上去还年轻的人向着声音响起的地方跑了上去。
    之后琪琪看也不看后面，拼命地跑了出去。
    她相信，哪怕只有一步也好，也一定要接近阿德莱德。
    “呼……呼……”
    她在想着为什么会以这个样子跑着。
    哈萨维说了再见。她本不该朝着那男人的死之场所跑去。
    可是她在跑着。
    “啊……！”
    她脚卡在了沥青的裂缝中摔倒了。
    手感到蹭破一般的疼痛。
    太阳化为一道道光线晒得布满裂痕的沥青路冒着热气。热气甚至冲到了树下杂草的高度上。
    “……”
    琪琪看着留有黑色轮胎印的沥青路站了起来。那可以看作是指向阿德莱德的路标。
    如果能够翻越那座小山就好了。
    可是如果这条坡道所通往的地方是阿德莱德的话，那么去那个方向的车就是联邦军的了吧。
    这样一来，琪琪就可能会被他们抓住。
    “……怎么办啊……？”
    左右的森林里杂草很多，她没有去那里的自信。
    “……好好找！一定是钥匙！”
    隐隐约约地那些声音回响的余音向琪琪逼来。
    “……如果不是军车，说不定就能让我搭一程……”
    琪琪跑不动了。她一边走一边这么想着。她决定就算是那样的情况也一定要做得过头些。
    她觉得如果从下面开上来的车并不是军方的，那么说不定就能让她搭车到阿德莱德。不过这时那辆车可能已经被金伯利他们扣住了。
    他决定不管怎样先沿着这坑洼不平的沥青路跑起来。
    她觉得如果不确认哈萨维的事情，那麽这之后就算一个人过，她也没法决定怎么过。
    为此，她放弃了本该被送去香港的舒适生活。
    琪琪在跑着。
    胸口很痛苦。天气很热。
    “……！？”
    终于，她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咕噜噜！
    几辆车发出了像是摇摇晃晃地开了下来的声音。
    琪琪藏在了路旁繁茂的树丛中。
    只能听见几台引擎的声音并不准确。实际是那好几倍。
    超过二十辆车组成了一个团队在凹凸不平的坡道上开了下来。那其中基本都是电能车辆，也就是电力的汽车，所以引擎的声音很小。
    “……军人……！？”
    虽然是民间车辆，但车上的人却几乎都穿着军服。
    而且看起来还是一群破烂不堪还被熏黑的残兵败将。那是在马夫蒂的第一次攻击中惨败的人们。
    这样的话，这后面同样的车辆也会有很多吧。
    琪琪觉得这条路走不了了。
    不过她想到在前面金伯利·海曼他们可能会拦住这车队让他们打开手铁考，并为搜索自己而上来。
    她绝望了。
    “我一直只是藏着……”
    尽管这么想，但最终还是落到了某处的某些人手上。对于这样的自己的命运，琪琪感到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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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再一次

    “车辆的准备似乎已经完成了。”
    调查局的盖斯·修盖斯特部长还穿着沾满了油和煤烟的上衣就前来迎接亨得利·约克桑长官了。
    “哦……！”
    “长官，疼痛怎么样了？”
    修盖斯特部长注意到了长官缠着绷带的样子。
    “让幸存下来的幕僚们赶快从阿德莱德离开。”
    “我并没有考虑得那么深。”
    长官对凯奈斯露出了怯懦的微笑，带着修盖斯特部长朝着电梯走去。
    这样的机会下能在长官身边，盖斯可能会出人头地。凯奈斯尽管这么想着，但还是将他们二人一直送到了电梯口。
    “那么防卫方面就全靠你了。”
    或许是因为感觉到了有着那样希望的未来，盖斯稍稍抬了抬被煤烟弄脏了的软帽向凯奈斯打着招呼。
    “哪里……！”
    已经到了很炎热的时间，软帽或许成为了遮阳和保护的双重用品。
    在这个因地方巡回的调查局任务而四处奔波的男人的耿直中也有着凄惨。
    “那么……差不多要来了吧，哈萨维？”
    凯奈斯一边用马鞭敲着自己的大腿一边走进了指挥中心。
    “准将，辛苦了。”
    “啊……特意……”
    凯奈斯压抑着内心的狼狈，朝那两个男人敬了个礼。
    统合本部的梅吉纳乌姆·古根海姆大将和理查德·克雷谢恩德大将正带着参谋本部的几个官员在那儿。
    “您二位受伤了吗？”
    “参谋本部的宾馆只是玻璃破了而已。面对机场的玻璃全碎了。”
    老将军中的一位、古根海姆指了指脸上贴着的急救贴笑了。
    “既然指挥交给你了……就让我们在这里观战吧。”
    “那样也好……”
    他们这些高层人员在凯奈斯应该坐的座位后面并排着。尽管他们都是占着最高席位的人，但还没有过观摩实战指挥的机会。
    他们就像平民一样紧张。
    中央的战术显示屏上显示着十架古斯塔夫·卡尔和凯萨利亚的配置。那些配置偏向于南方。
    阿德莱德正南方是福林达斯山脉绵延入海的平缓坡地，且铺开着绿地带。那是个过去的市区只能靠树木阴影的不同来识别的地区。
    凯奈斯觉得如果哈萨维再度进攻阿德莱德只能是那个方位，所以才这么做。
    在那儿还配置着将晚出发的珀涅罗珀。不过它还没从机场出动。
    “……珀涅罗珀的飞行结构部件拆掉了吧？”
    “是的……现在正在进行拆除后的调整。由于缺乏整备师，多花了点时间，但还是完成了。”
    年轻的成员一边把三明治往嘴里塞一边说道。
    “我是艾姆中尉。”
    其他成员则指向了映出珀涅罗珀驾驶舱的监视器。在那框架中还没有戴上头盔的雷恩·艾姆走了进来。
    “雷恩！听得到吗？由于凯萨利亚部队已经在北部展开，你小子就潜伏在南边迎击高达仿制机。”
    “是……”
    雷恩边戴上头盔边看着摄像头。
    “支援只有两架古斯塔夫·卡尔，行吗？”
    “是。足够了。但珀涅罗珀是进行宇宙测试以来我所熟悉并且很有感情的机体，因此拆掉一部分外部装备之后我感到有点冷。”
    “这我明白。嘛，马夫蒂是否会再次前来攻击我也不知道。我也变得神经质了啊。”
    “虽说如此……我也想和高达再好好打一场。”
    头盔下的雷恩说着，露出了笑脸。
    凯奈斯感到雷恩终于作为机师成熟起来了。
    “去确认吧。和刚才后退的时机一样就行。可别忘了利用防御壁。”
    “是。我会小心一个人专断的战斗的。”
    “好。”
    如果是对吹捧只会得意忘形的部下那另当别论。如果是听了奉承话会有去努力的勇气的部下，他们自身如果能够幸存下来，战果也会更辉煌。就是这样的道理。
    现在的雷恩已经不要紧了。
    “指挥中心！珀涅罗珀出击。”
    那是雷恩传来的通信。
    紧跟着，从伴随珀涅罗珀的两架古斯塔夫·卡尔中也传来了通信。左边映出跑道的显示屏上三架MS正开始滑行。
    一边挥起山一般堆积在跑道上的煤烟一边疾驰着的珀涅罗珀和两架古斯塔夫·卡尔踢散了爆炸所吹飞的瓦砾出发了。
    那景象简直就像电影一样，成为了一幅很有气势的画面。
    而且，拆除了维持飞行结构时的米诺夫斯基粒子散布部件后，珀涅罗珀变得更为轻快，而在白刃战中这种能力将会充分发挥出来。
    “……”
    尽管满足于这一景象，但坐在指挥中心中央的椅子上的凯奈斯的心境却很复杂。
    这是因为他脑子里在想着刚才和约克桑长官协商的问题。
    如果马夫蒂断然实行对阿德莱德的最后一击，就在这里迎击并歼灭他们，那事态就简单了。
    即使不能歼灭，如果能给马夫蒂相当程度的打击，就能延缓他们的再起。
    问题在于马夫蒂就这样撤退并开始准备应对新局面。如果那样的话，今天马夫蒂的奇袭就会在不安定分子中作为绝对的胜利被宣传开，他们的战力基础就会大大增强。
    那将是困难的事态，而且意味着会在地球上长期扩散。
    “长官预测得很准。”
    听到这种想法的时候，凯奈斯停止了对军队迎击准备的督促。
    在马夫蒂的第一波攻击中，阿德莱德变得破绽百出，这简直就像是在要求马夫蒂再次进行攻击。
    此外，就是让珀涅罗珀和问题的高达用防御壁相抗衡。这是所谓的战略。
    单纯地提升靠MS力拼来的战果，并不是战果。
    “防御壁的电力供给怎么样了？”
    凯奈斯向正在监督防御壁设置的梅因扎中校问道。
    “正按预定计划进展……”
    中校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正在向电脑中输入从正在进行各个防御壁发生装置的测试的部队来的报告并进行功率计算中。
    他的夹克衫上也有油污和绽线。
    知道刚才他一直为防御壁发生装置的监督而在现场奔波着。
    因此，他可以确保应该能够击坠一架MS的功率。
    而凯奈斯为了确确实实地摧毁高达仿制机的机体，命令他要确保两倍于此的功率。
    “警报！”
    这一通信传到指挥中心的时候，雷恩的编队还刚刚越过阿德莱德的防卫线。
    “好！中校，检阅就行了。让电力集中到S18线！”
    战术显示屏的警报标志让凯奈斯知道了马夫蒂的机影正从预定的方位接近。
    他很高兴。
    这样一来，最糟糕的悬念消失了。
    “是！一旦开始振动，就集中能让振动器烧毁的功率。这样就行了吧！”
    “我可不管！这样一来，使我们的胜利了。”
    近百个显示屏排列着，而最上面的一个映出了南方的天空。
    “……是那个吗？”
    “是的！三号，扩大！”
    核对员操作着那个显示屏的放大。
    嗞的一声，画面被扩大了，几个飞翔着的影子也放大了。
    那是珀涅罗珀和古斯塔夫·卡尔。
    而高达仿制机的突进而来也可以识别了。
    “第一防线的古斯塔夫·卡尔，两架，被击坠了。”
    “……已经被！？”
    这样痛苦的声音在成员们中间响起。捕捉到那个场景的显示屏和监视器都没了。
    “让北部的凯萨利亚掉头！”
    凯奈斯简单地命令道。
    紧张的空气支配着地下中心。
    “是高达！”
    由于核对员们都是由目光锐利的人凑成的，他们的反应比凯奈斯更快。
    “……！？”
    凯奈斯看到有光正在捕捉到高达的显示屏中央闪烁着。
    “高达真厉害！”
    “古斯塔夫·卡尔，击坠！”
    核对员事务性的声音响了起来。
    凯奈斯抬头看着监视器群中央的战术显示屏。
    上面描出了在南面发生的战斗将会怎样接近设置在阿德莱德南面的防御壁线的预测路线。
    “……高达的后续从哪儿出来？”
    “南东南！在四度有不明物体！”
    “就是那个！”
    “六度也有不明物体！”
    尽管意味着那是所属不明的机体，但那是马夫蒂。
    “马夫蒂的数量呢！”
    “六、八！以上！”
    “机种……MS四架！不，三架！”
    “不明机一架，击坠！”
    “行了！准备防御壁……”
    “是……S18要员，回避！”
    梅因扎中校向防御壁设置人员发出了命令。
    “地方空母，一机击坠！”
    “六度线！防线被突破！凯萨利亚迎击慢了！”
    经过报告和前线机师的指令开始混乱了。
    “没关系……让他们去。”
    凯奈斯说着这些时，嗞嗞嗞地……地声轻轻摇晃着指挥中心。
    “真快啊……是老手……”
    凯奈斯感慨道。
    如果机场再次遭到轰炸，节日中心和其周围也会被摧毁的吧。
    “是不是太快了？”
    “啊……？”
    听到背后那仿佛这战斗局面和自己无关的声音，凯奈斯回头看去。
    那是看上去比古根海姆大将年轻的理查德·克雷谢恩德大将。
    “也就是说，他们在高达之前就出动了并发动了攻击。”
    大将似乎不认为高达以外的机体进行了地上攻击。
    “啊，刚才空母没有对地攻击，只是单纯支援MS而已。这次是空母干的了吧？”
    “啊，加尔塞佐恩？”
    将军们接受了这一点。
    “在这附近没有机体了？”
    “应该是这样。”
    他们互相说着这样的话，是因为害怕核融合炉的爆炸。不过在这样的事情上他们并没有把凯奈斯当作对象。
    战斗的局面并不像电视剧那般冗长。在那里只是一瞬间就结束了，而这一瞬间的结果则使得敌我的局面逆转了。
    那和赌博时候的牌的点数一样。出红心A和让人的人生变疯狂是一样的。
    大局的发展就是没有相互关系的事态的结束支配着大局，并强制着人的生死。
    在这种时候，不能一个人把看上去像是外行的大将和将军作为对手而打出王牌。
    “转到能用的摄像机，捕捉敌影！再这么发呆的话，马夫蒂的MS可会攻进这个掩体的！”
    对于要告诉他背后的将军们这里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凯奈斯的这声大吼有着足够的效果。
    不能承受这种程度的紧张感的话，或许就称不上将军了。
    凯奈斯这么觉得。他双眼快速地在只剩不到半数的监视器和显示屏上浏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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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壮志未酬

    哈萨维他们给阿德莱德机场和节日中心以最后一击，然后撤退。
    这是他们的预定计划。
    尽管如此，残存的加尔塞佐恩和梅萨在福林达斯山脉东侧的山谷中会合花费了不少时间。
    因此他们放走了金伯利和琪琪。
    如果按照预定时间会合的话，加尔塞佐恩1号就应该在阿德莱德周边游弋并仅仅完成梅萨的收容任务。
    阿德莱德的第二波作战被中止的情况，也就是残存的战力要以一架加尔塞佐恩和两架梅萨为一个战斗单位的情况。这种情况连高达的击坠也计算在内了。
    这种想法是因为高达有着在第二波攻击中也必须要给机场两次重击的苛刻任务。
    而且，据说到这第二波攻击结束没有中途的商议，要按照二、三阶段的预定计划来行动。
    不过，越过福林达斯山脉确认了阿德莱德方面的哈萨维由于基尔凯部队的凯萨利亚正在北方展开，他一口气开始了对进攻空域的讨伐。
    凯奈斯已经无暇去故意现出破绽，而哈萨维也果然看到了那个破绽。
    他觉得这次作战会进行得很顺利。
    关于被成为“防御壁”的东西，应该不会运转。他只能这么断定。
    不过虽说没有凯萨利亚，但前方展开的绿色地带里也并非什么都没有。因此警戒也是理所当然的。
    哈萨维击坠了三架古斯塔夫·卡尔。
    接着他向着机场发射了导弓单。
    砰、砰、砰、砰……！！
    那些导弓单的尾部飞进阿德莱德市之前就化为了很多火球。在蔚蓝色的天空的背景下，黑烟的环绽放着。
    “来了……！？”
    高达的导弓单攻击被正在南下途中的雷恩的珀涅罗珀阻止了。但就在这时，从东侧侵入的雷蒙德他们的加尔塞佐恩则入侵了机场和节日中心，使得防空洞里的将军们不安起来。
    “……！？”
    哈萨维提升了高度。
    那是为了引诱出珀涅罗珀。
    那左右的古斯塔夫·卡尔注意到了高达后续的梅萨，动作在一瞬间慢了下来。
    “……！？”
    幸好珀涅罗珀拆除了多余的装甲，它的机动性比以前更灵敏了。
    哈萨维让珀涅罗珀和背后的机场的位置位于一直线上后发射了导弓单。
    那是对珀涅罗珀威吓以及对机场的轰炸。
    珀涅罗珀的光束步木仓狙击了一发导弓单，但其余的都飞向了机场。
    几乎是在雷蒙德部队经过的同一时间，高达的导弓单直接命中了机场大楼。本来那是不能做的。
    “呜……！”
    珀涅罗珀射出了浮游导弓单，它们集中到了高达上。
    高达一边用光束步木仓乱射着一边让一把光束军刀的光束扩散开，阻止着浮游导弓单。
    “成功了……！”
    确实，珀涅罗珀的攻击和以前不同了。
    咚！
    即便如此，高达的机动性似乎相当好。
    珀涅罗珀控制姿势用的推进器似乎并不完全。
    “可恶！”
    雷恩对此很费脑筋。
    在之前的战斗中加乌曼机造成的损伤还留在右脚上。
    他让珀涅罗珀拿起了光束军刀，对着在头上盘旋的高达加速、旋回。双方的光束军刀激烈地碰撞着，爆发出了干涉波和闪光。
    咻！
    空中战斗变成了？？？
    “还有力量！？”
    可以认为哈萨维是面对着巨人的人类。但他确信潜在的力量是同等的，或者高达更胜一筹。
    “雷恩·艾姆！”
    哈萨维一边叫着那名机师的名字一边让高达的浮游导弓单齐射而出。
    他把意识集中到了一点。
    集中到了珀涅罗珀的心脏、雷恩·艾姆身上！
    可是，同样通过脑电波来控制的浮游导弓单，珀涅罗珀也有。
    像是要回应高达一般，珀涅罗珀的浮游导弓单也迎着高达的浮游导弓单射去。
    铿铿！
    “……！……！！”
    前后左右、上下。
    光束军刀和光束步木仓无数次发出闪光，浮游导弓单相互击破了。
    咚咚！砰砰！
    在那爆炸的闪光中，两架MS展开了货真价实的白刃战。
    噌！
    那是一瞬间灼热的闪光烧灼高达的盾所发出的声音，接下来的火星和闪光则使得珀涅罗珀腰间的装甲在空中飞舞着。
    “哈……！”
    背景的绿色飞驰着，在对此的瞄准中哈萨维捕捉到了珀涅罗珀。
    这次呼吸或许也传到了雷恩那里。在那同时，珀涅罗珀接近战用的导弓单的散弓单也啪地放出了。
    咚！
    数十枚散弓单剧烈地冲撞着盾牌，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冲击。
    噌！
    似乎是光束步木仓的损伤。
    “切！”
    哈萨维一边用主引擎给光束步木仓的贮能舱充着能量一边开着木仓。
    砰！
    贮能舱由于过载而发生了爆炸，令人目眩。
    “呜！”
    一瞬间，后退的珀涅罗珀向前突进，高达的光束军刀从正侧面烧着珀涅罗珀的胸口。
    那并不是致命伤。
    “……！？”
    雷恩在这次冲击中意识到了防御壁战的存在。
    加乌曼以下的四架梅萨趁着两机空中格斗的间隙，想要再次发射剩余的导弓单而回头的时候，最后面的梅萨遭到了三架凯萨利亚的集中攻击坠毁了。
    轰！
    核融炉的爆炸使得正下方的大海沸腾起来化作了白色的水壁。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加乌曼仍然把持有的所有对地导弓单倾泻到了节日中心并从冲击波中逃离了。
    后续的芬萨机和高尔夫机也像是仿效一般向着在北部展开的两架凯萨利亚和三架古斯塔夫·卡尔张开了弓单幕。
    “哼！虽然知道这不是游戏，但相当靠得住呢！”
    加乌曼让自机转向左边去牵制它们，但敌人很快。
    芬萨机还拘泥于要把导弓单射向黑烟庇护下的节日中心而成了古斯塔夫·卡尔的饵食。
    咣！
    芬萨机坠落到了地上弓单了几次，在一栋大楼的地基旁发生了爆炸。
    咚！轰！
    核融合引擎的爆炸对于正在节日中心周边躲避的人们来说，使得悲剧倍增。阿德莱德有一半在一瞬间被灼热之海所覆盖。爆炸的气流也像舔着这周围的森林一半狂啸着。
    “呜……！？”
    芬萨的僚机高尔夫机被爆炸的压力翻弄着，猛地撞到楼房后弓单了回来，在数百米的上空控制住了机体。
    对于白刃战专用的MS而言，这种程度的冲击对坐在驾驶舱核心部的高尔夫自己来说，也只是要用力叉开双腿这种程度的冲击。
    “芬萨他……！？”
    高尔夫痛苦地说着。他在附近看到一架从爆炸气流中逃脱出来的凯萨利亚后瞄准了它。
    “混蛋！”
    咻！轰！
    那架凯萨利亚已经没法知道是不是击坠了芬萨机了。高尔夫的郁闷一时得到了发泄。
    这种想法在高尔夫的体内变成了沉着。他觉得必须要使用对地导弓单了。
    “……看着吧！”
    高尔夫让机体转向侧面想要回阿德莱德机场。爆炸的气流通过后的机场就在新冒起的火焰和烟中，看不出是个有价值的目标。
    咻！砰！
    “呜！”
    几道光线激烈地冲撞着高尔夫机。在这冲击下高尔夫机不断向下坠着，在机场大楼爆炸的闪光中，它们全都横倒下来变成了巨大的闪光。
    那是又一次的核融合炉的爆炸。
    咚！
    在狂暴的闪光中，阿德莱德已经看不到高的东西了。
    “混蛋！”
    凯奈斯·斯雷格准将在震动着的防空洞里大吼着。那是因为己方的机体丝毫不考虑场所就发动了攻击。
    嗞！
    天花板的平板有一部分脱落了，灰尘沙沙地落下，让人窒息的味道弥漫着。
    “喂，喂。没事吧？”
    凯奈斯背后的将军们惊慌失措。
    “防御壁呢！”
    凯奈斯完全没有理会那些高官，向梅因扎中校问道。
    “可以运作。”
    “怎么回事！？”
    “因为……振动装置自身是小型的，电力回路也埋藏在地下。”
    “好——！上！高达仿制机呢！”
    “是这个！”
    “负责的监视器编号！”
    “三十四号！防御壁S18号！”
    凯奈斯在成员们的大叫声中终于能找到捕获到高达的监视器了。
    然而，现在监视市中心的摄像机几乎全被摧毁了，在中心的房间里可以感受到深深的痛苦。
    “告诉雷恩！让他诱导高达！”
    “是！雷恩！雷恩！”
    接到凯奈斯命令后大声喊叫着的成员的声音即便是无线应该也能听到了。
    “……好！”
    从四十一号监视器移动到三十九号监视器的珀涅罗珀和高达的行动看上去像是交替使用着导弓单和光束步木仓的珀涅罗珀正把高达赶向南面的防卫线。
    “防御壁准备！”
    负责南面防御壁发动的成员们重复着梅因扎中佐的命令。
    “别慌啊……”
    凯奈斯说道。
    从全身装甲已经变得粉碎的珀涅罗珀动作的迅猛中，哈萨维感受到了金发的雷恩·艾姆气势之盛。
    再次让他攻击，然后反击！
    他打算这么做。
    “可恶……！”
    哈萨维让高达的机体向南侧横转过去，接着调整到了正中的高度。
    啪啦啦啦！
    飞来的沙石击中了右机械臂，高达的胁腹部也受到了冲击。哈萨维用光束军刀向下砍了过去。
    珀涅罗珀的光束步木仓被切断了，并发生了爆炸。
    珀涅罗珀逃避着那次冲击，向阿德莱德的街道后退过去，高度急速下降着。
    “追！”
    那是哈萨维的可乘之机。
    从珀涅罗珀的头上，高达挥下了光束军刀。那应该会造成致命伤。
    然而事态却在向对哈萨维来说最差的方向发展着。
    “哇……！”
    叫声并没能让自己清醒，眼睛像被白色的电球压迫着。他觉得神经全都直立了起来。
    铿！
    鼓膜破了。意识的中枢有着爆炸的感觉。
    对于哈萨维而言的感觉，就是这下完了。
    设置在地面上的光线防御壁包围住了高达的机体时，珀涅罗珀离他不过数百米。
    “……这家伙……”
    雷恩茫然地注视着高达全身僵硬的机体停止了机能落下的样子。
    高达刚以被爆炸气流吹歪的树木为缓冲落到地上，其瞳孔部位亮着的闪光就急速地消失了。
    “原来如此……！”
    雷恩慌张地降到高达的上空，用光束军刀烧毁了它手部埋藏着能量管的部分，使得它再也无法使用光线类装备。
    接着，几个推进器也被熔解了。
    高达两侧的机械臂向左右张开着，显得很僵硬。
    之后就只剩打开驾驶舱了。
    嗞嗞！
    他等珀涅罗珀的脚着地后，让它向前弯下了腰，像是注视着横倒在歪斜的树木上的高达机体一般固定了下来。
    雷恩打开了驾驶舱，用吊索下降到了高达的舱门口，推了一下紧急开放杠杆之后又拉了一下。
    咔！
    在装甲里面，火Yao像是咳嗽一般咆哮着，三重的舱门打开了。
    “……”
    他按照手册拿出了手木仓，向驾驶舱里望去。
    由于打开了面罩，他闻到了驾驶舱内飘出的烧焦的气味。
    “……！？”
    机师服耷拉着脑袋，头盔盖住了脸。
    雷恩试着脱下了那个头盔。
    在头盔下是一张全部皮肤都被烧烂，头发变得蓬乱的青年的脸。
    “……？”
    他感到那和先前的播送中看到的那张脸很像，那是观念上的事情。
    相比于此，他更感到那张脸在哪儿见到过。
    “……这家伙？啊，是这家伙……”
    雷恩想起了那是在基尔凯部队看到的那张脸，有点不知所措。
    “这家伙就是马夫蒂的话……？”
    下面的话他说不出口了。
    凯奈斯·斯雷格是马夫蒂的合作者，这怎么想都没法接受的事。
    那个机师的机师服在相当强力的电击下稍稍沾上了些带电的尘埃。那本是在宇宙中使用的东西。
    看不到灼烧的损伤。
    不过这摆出这样一副失去力量的人的形状的东西，让人感到那是多么可怜多么悲惨的样子。
    雷恩收起了手木仓，从高达驾驶舱的核心部分出去了。
    “……”
    他脱下了头盔。
    他觉得自己必须用心一段时间去想这件事该怎么去考虑才好。对于抱着一颗沉重的心的自己，雷恩感到很阴沉。
    在上空，寂静已经回归，而热气和小鸟的叫声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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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筋疲力尽

    哈萨维醒来，是由于疼痛所制成的幕一般的刺痒感覆盖了全身。
    不过，并不是这种刺痒感带来的焦躁感让意识活动起来的。
    还没有去听身体所说的事的感觉。
    视觉上映着平静的白光。
    这种宁静让人想起过去很长时间都经历过。而意识则滑入了沉睡。
    当然，那并不是在阿德莱德。
    他被隔离在了从那儿向东南十几公里戈尔瓦郊外用别墅改造成的联邦军管理的医院的一间房间里。
    在这之后，哈萨维曾几次这么觉得，意识恢复了。
    他记得有一次似乎有少女来看望他。不过那也只能认为有一半像是梦境一般了。
    虽然像琪琪，但那也不确定。
    对于相信在现实世界中已经不可能再和琪琪相遇的哈萨维来说，那只能是梦了。
    “烧伤很严重吗？”
    “虽然并非如此，但全身到处都是啊。心脏也受了伤。”
    凯奈斯和琪琪的声音……
    这不是梦，又是什么呢。

    接着，意识真的觉醒而醒来的时候，哈萨维能看到凯奈斯·斯雷格。
    “……哟……看起来还好啊。”
    “……上校？”
    他试着动了动嘴唇，尽管感觉很粗糙，但能以自己的意识来活动，他安心了下来。
    “啊，你让我很够呛啊。可要表扬你一下。”
    “哼……”
    这并不是嘲笑。
    他只能这么出声。
    “手脚，还在吗？”
    “……还在啊。壮实着呢。虽然受了全身的烧伤和跌打伤，但都没有大碍。Ξ高达吧？是台不错的机体啊。我应该集中了设在阿德莱德的防御壁的全部功率，还是没能杀死机师。防御系统很好啊。”
    “……那个，研究过啊。”
    “是吗？是在阿纳海姆的哪家工场建造的呢？”
    “……我可以喝水吗？”
    凯奈斯望着隔壁房间，向护士问着水的事情。
    “似乎可以喝……”
    凯奈斯从护士手中接过了鸭嘴壶，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将它递到了哈萨维的唇边。
    “……”
    尽管感到眼皮很重，也感到自己懒得使眼色，但凯奈斯并没有扔下那样的哈萨维，而是用心地喂着他喝水。
    “啊……真舒服……”
    从喉咙流进食道的水带着温热渐渐地渗入胃里，这很舒服。
    “光线防御壁吗？”
    “是啊，没时间去设置啊。很辛苦。陆战部队上了你佯动的当，安心的很。你想的真不少啊……啊？”
    “是啊，我这里更缺人手。很辛苦啊……在防御壁中高达怎么样了？”
    “嗯……扔在阿德莱德机场了。修理要花不少时间啊。”
    “是吗……驾驶舱的防御壁工作了吗？”
    “啊……不过驾驶舱核心部分和装甲的距离太小了，会让机师麻木啊。”
    “如果没有被上校直接命中的话，会变得怎样呢？”
    “雷恩已经认输了哦。他获得了很好的经验，也在感谢你。”
    “是吗……我是机师养成要员吗？”（大F：这时候还吐槽。。。忍不住要插一句。。。= =||）
    由于判断出意识中断的状况，哈萨维变得很开心。
    “……如果被击坠了，会怎样呢？”
    “四天。”
    “……”
    是这么回事啊。他这么想道。
    “啊，哈萨维，库瓦克·萨尔瓦是谁？”
    “已经不在阿德莱德了吗？”
    “啊……虽然我事先命令要监视率先采取逃离行动的人，但也没能发现。是谁啊？”
    “我也没见过。”
    “啊，算了。身体变好之后，可要接受正式的审讯啊。”
    虽然这么说着，但凯奈斯所说的只是句谎话。
    对马夫蒂的审讯，恐怕是不会有了。
    这时昨天临时幕僚会议上决定的，参谋本部也承诺了。
    得知这些的凯奈斯非常生气，向统合本部提出了辞呈。
    通过这次作战，凯奈斯对于联邦政府伞下的组织深感厌恶。没有审讯就意味着要处决马夫蒂。
    身为这样的组织的一员是无法忍受的事情。
    因此，虽说是辞呈，其实是因未能全力完成阿德莱德防卫而引咎辞职为主旨的东西，毫无疑问会被接受。
    在把公式化的责任所在明了化一事上，随便的联邦政府中央官僚对于凯奈斯这样率先承担责任的做法是非常欢迎的。
    如果他们遇到像凯奈斯这样的情况，大概会采取把责任转嫁给部下这样的常用手段，并把这些变成工作。这正是因为是这样一个世界。
    “没办法。”
    哈萨维这么说着。凯奈斯露出了一丝苦笑站了起来。
    “琪琪来看望过你了。你没注意到吧？”
    “果然……是这样啊……”
    “嗯……不过恐怕不能再让你们见面了。”
    “是吗？”
    “周围很混乱，于是我就滥用了一下职权送她回了香港。”
    这也是谎话。
    尽管琪琪还在这里，但他递交辞呈之后，就不能老是把琪琪带到这种地方来了。
    虽说是利用了别墅，但这里是军队的医院。让身为在这里最重要人物的马夫蒂和谁都能会面的系统，不可能存在。
    “是吗……那太好了。你收留了她……”
    “嗯，金伯利我也收容了。那个笨蛋太精神了，根本不知廉耻。让我够呛啊。”
    “不能惩罚他吗？”
    “他可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人。他正发着呆，想重回基尔凯部队呢。”
    “……”
    哈萨维会在意同伴以外的事情，是因为能全知道就会安心吧。
    突然他显出了疲态。
    “要睡吗？”
    “嗯……想睡……”
    “好吧。”
    凯奈斯对于哈萨维的这个回答眨了眨眼，叫隔壁房间的护士来和自己交换了。
    “凯奈斯吗……”
    称得上是个好对手。
    不过，同伴们怎么样了？还有多少人活了下来？他觉得下次一定要问这些，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凯奈斯·斯雷格准将很郁闷。
    马夫蒂的活动由于高达被击坠而停息了。这之后在阿德莱德周边，不安定分子活动的迹象也消失了。
    他们完全撤退了。
    尽管残存战力几乎都损失了，但他们撤离的时机选得很精妙。
    马夫蒂·纳比尤·艾林的支持者们在地下潜伏着。
    他和长官担心的事的一部分成为了现实问题留了下来。
    这种搜查恐怕将会非常麻烦。
    而且在联邦政府内部，麻烦事也重新开始了。
    他们这些幸存下来的政府幕僚们选定了继任者，办理了他们的委任状，成立了中央议会，并开始和军队就马夫蒂之后的不安定分子的讨伐展开了讨论。
    这种厚颜无耻的麻利才是联邦政府议会的真面目。
    什么都没有惩罚。
    而且，昨天晚上在戈尔瓦的临时会议上，他们决定处决马夫蒂·纳比尤·艾林。
    等马夫蒂，也就是哈萨维·诺亚能够自己站立之后，就即刻行刑。
    尽管在此之前还有军事法庭的审判之类的手续，但今天早上，甚至连仅有形式的审判都不进行的可能性也出现了。
    对于经历了阿德莱德惨剧的人而言，他们有要求对马夫蒂进行报复的权利，就算认同这一点，也只能说这是个孩子气的决定。
    然而必须要惩戒潜伏在各地的不安定分子这样的胁迫观念正拘束着幕僚们。考虑到他们的气质，那也是当然的。
    从这一意义上讲，没能一举歼灭马夫蒂的凯奈斯的过错是非常大的。
    “什么时候能退役？”
    凯奈斯走到午后强烈的阳光下，从作为医院的别墅横穿过一条道路，沿着两侧繁茂的树木的树荫回到了基尔凯部队司令本部的屋子。
    “准将，布莱特·诺亚舰长来了。”
    正在玄关口的大厅布置着桌子的秘书福兰辛·巴克斯塔说道。
    凯奈斯吓了一跳。
    他知道哈萨维和布莱特的关系。不过布莱特并不知道马夫蒂就是哈萨维。
    “哦……这样啊……”
    凯奈斯站在了台阶旁的门前深呼吸着。
    “见过儿子之后又要见父亲……”
    他觉得正是这种时候才想要琪琪的运势。不过对于他们两人的关系，凯奈斯也只有观念上的认识。
    即便如此，开着的门仍然让人感到很沉重。
    背对着暖炉，表情端正的布莱特·诺亚和他的副舰长西甘·哈姆萨特正在等着凯奈斯。
    “让您久等了……因为刚才马夫蒂醒了……”
    “呵……那么，有所收获了？”
    “怎么可能……完全不像是那么年轻……”
    凯奈斯只说到了这一步。到现在为止，哈萨维是哈萨维，马夫蒂是马夫蒂，布莱特是布莱特，他注意到自己对于他们是个别地考虑的。
    现在，凯奈斯所要说的则是眼前这位父亲的儿子的事。
    凯奈斯正被抱着意料之外的沉重感这样的感觉所困，接下来的话又从喉咙口咽了下去，甚至还有些头晕眼花。
    布莱德在阿德莱德到任正是高达被击坠后的第二天。他的舰队没能赶上对马夫蒂的防卫。
    尽管如此，这四天里凯奈斯还是邀请了布莱特麾下的MS部队参与马夫蒂残党的追捕。他叮嘱了对被救出的琪琪的照顾之后就为事后处理忙得不可开交。因此他没能深入考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他总觉得布莱特的事在什么地方有很大问题，但他忘记了。
    这在现在就像是一堵只有轮廓的墙挡在了凯奈斯的面前。
    “我本不该和这个男人见面的……”
    像是要赶走凯奈斯的那种想法一样，布莱特问道：
    “我听说你递交了辞职申请。那是真的吗？”
    “幕僚们大部分都死了吧？当是当然的了。如果布莱特·诺亚舰长肯接任的话，幕僚们会接受的。”
    “您这是哪儿的话。凯奈斯准将您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还连马夫蒂的主力MS都击坠了。这不会被受理的啊。现在倒是我自己，这三年里辞职申请一直被置之不理。”
    “嗯……如果是平时的军队的确会这样，但这次是特别的。那些高官们决断可是很快的哟。”
    由于说到了可以打消自己的感伤的话题，凯奈斯变得多嘴起来。他觉得如果不这样做就不能维持这种状况。
    “……诺亚舰长的辞职申请为什么没有被受理，您知道吗？”
    “我不知道……”
    “有这样的传言啊。说舰长曾经在管辖新人类的部队呆过，怎么说呢，就像是联邦军的人质啊。”
    “人质？我吗？”
    “啊，我表达得不好。比如阿姆罗·利和卡缪·维丹吧？您是能把这些被称为新人类的突出机师作为部下的人啊。也就是说，在联邦军内部在新人类重现或者反叛的时候要把您当作盾牌，因而才把您约束住。我听说有这样的想法。”
    “……盾牌啊……”
    布莱特看着副舰长的方向。
    “我有这样的气量吗？”
    他苦笑着。
    “有啊。这种想法在官僚们中间似乎很强烈，而军队也遵从了这一意思。而且如果让布莱特·诺亚成为了政治家，让他进行新人类式的发言的话，最困扰的就是政治家和军方高层吧？所以才会约束住您啊。”
    凯奈斯一边列举着道听途说的事情，一边让自己不要去想哈萨维和他父亲的事。但越是意识到这些，谈话就越不能进行下去。
    尽管如此，他仍然努力着结束了让关于布莱特的舰队继续开展不安定分子的讨伐作战这一问题的商议，并将他们送出了司令部。
    在更胜于先前作战指挥时的疲劳感中，凯奈斯都快吐了。
    他一坐到可以看见福兰辛秘书的大厅沙发上就喝着茶和营养剂喘着气。
    “走了……”
    在凯奈斯踏上回办公室的台阶时。参谋本部的幕僚长官梅吉纳乌姆·古根海姆大将带着一副沉痛的表情出现了。
    “将军？”
    “……啊，没事。回你房间去吧。”
    古根海姆大将跟在凯奈斯后面爬着台阶。
    “请。有什么事吗？”
    “嗯……参谋本部也决定受理你的辞职申请了。我是来告诉你的。”
    “本该是我自己去的……”
    凯奈斯让将军坐到了桌前的椅子上，他显得很紧张。
    “你在说什么啊。准将的申请是在今天的会议上作了充分讨论之后才受理的。对你的急流勇退，我们很佩服啊。本来因为击坠Ξ高达和歼灭马夫蒂的军功，你的过错应该可以被抵消的。但受损的毕竟是幕僚吧？就算是军方，也是不能完全免责的。”
    仅仅这些担忧，就让凯奈斯觉得就算是组织高层的家伙，也还是有多少有些人情味的人的。
    不过凯奈斯的这种想法在接下来的对话中就变得阴郁起来了。
    “退役是在今天吗？”
    “不。还有一件事想让你知道……就是免责部分的减薪。”
    “啊……？”
    “退役后的养老金是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的。似乎要减一级薪水，按上校的标准来支付……”
    “啊，这是另一回事，已经足够了。对了，是什么时候？”
    将军似乎担心错了地方。凯奈斯回问道。
    “嗯，从结束之后开始吧，就是直到处决马夫蒂为止。”
    “处决？因为要我指挥？”
    “不这样的话，阿德莱德作战就结束不了吧？”
    “哦……这倒也是……”
    凯奈斯把椅子回转到了背后的窗那边。
    “……！？”
    外面的红色刺痛着眼睛。
    那扇窗对着的朝南的斜坡长满了叶子和茎都是红色而花更是鲜红的植物，接受着头上的阳光。
    尽管这样，凯奈斯还是当作将军不存在一样呆了一会儿。
    “……我的继任者是哪位？”
    “啊，是布莱特·诺亚上校。”
    “他可是在我之前就递交了辞呈的吧？”
    凯奈斯凝视着归还了椅子的老迈的古根海姆大将。
    “我知道。对此，我们会按布莱特·诺亚舰长期望的来做的。让他在这里做三个月，在此期间在派出继任者。”
    “原来如此……那么，处决马夫蒂是在什么时候？”
    “我和理查德一起去过了医院。他不是个很精神的年轻人吗？”
    理查德是被派到这里的另一位大将。
    “在明天清晨。那些不安定分子如果知道马夫蒂还活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反击过来的。不急不行。”
    “军事法庭呢……？”
    “根据昨天的决定，军事法庭并不是裁决敌人的东西。说到底，那应该是研究关于违反内部军规的事的地方。至于反叛者，就要随机应变了。”
    “可是，这件事……”
    凯奈斯有点傻了，但他还在意着另一个悬念，于是又急着提出了一个问题。
    “关于处决马夫蒂，既然是内阁会议决定的，那处决的实施命令是以幕僚的名义来发的了？”
    “并不是这样。幕僚们可不打算背上这个骂名。”
    “啊？”
    “是太平洋地区的军管区司令，也就是你的名字。难道还会是接任的布莱特·诺亚上校吗？”
    “……”
    凯奈斯抬头看着天，但他也只能认为相比于由父亲来处决儿子，这更稳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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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临刑前日

    凯奈斯·斯雷格不再盯着天花板而看向梅吉纳乌姆·古根海姆大将的时候，他才注意到了老人的眼屎。
    “……？”
    “您知道现在马夫蒂的真实身份吗？虽说他确实是马夫蒂的一员，但并不是马夫蒂本身。”
    “这我知道。马夫蒂是个组织，接下来还会有新的马夫蒂出现吧。所以我对现在的马夫蒂的真实身份并不感兴趣。不过，对于把暗杀幕僚做到这份上的马夫蒂，联邦政府没有进行任何报复处置，这对于人心的影响可是非常大的。”
    “……是啊……不过这件事情放在我自己心里，实在太苛刻了，所以，请您保密……”
    连凯奈斯都变得怯懦起来，他打算去说这件事，其实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什么？你让他坦白了？”
    “怎么会呢……他没说。不过偶然地我知道了现在的马夫蒂的真实身份。他叫哈萨维·诺亚。”
    “诺亚？”
    “嗯……就是那个诺亚。”
    “……他父亲知道这件事吗？”
    连将军也低下了头，这一次他环视着房间，感觉到人生就是这样的东西。
    “太好了。要是让你即日退役的话，我们可就得看父亲木仓决儿子这样的事了。是神明的保佑啊……”
    “我该怎么做？”
    “那是任务啊，准将。”
    对于老人的这些话，凯奈斯无法反抗。
    很简单，如果他在这里反抗的话，处决哈萨维就会由布莱特来执行。
    “……工作交接，怎么样？”
    “和诺亚上校一起？”
    “嗯……”
    老人站了起来。
    “只是阿德莱德周边的问题，因此看起来已经差不多了。任务结束之后我可以离开这里吗？”
    “就这样吧。似乎百感交集啊。想住在地球的话，我也会让你实现这个愿望的。”
    凯奈斯并不相信将军带着敦厚的表情回答着的话。
    说这些话是因为将军把凯奈斯当作了潜在的不安定分子的一员。
    不过，第二天就证明了这件事并非如此。
    也不知是官僚组织哪儿弄错了，或者是有意识这么做的，凯奈斯和琪琪得到了联邦政府发行的可以合法居住在地球上的地球居住许可。
    但那只不过是之后的问题。

    “奇怪的决定啊。您听说我的退役申请被受理了吗？”
    布莱特·诺亚在拉·凯拉姆的舰长室里接受了理查德·克雷谢恩德大将的命令，确认着自己去留的事。
    “只是三个月而已……和参谋本部约定好了，你要是担心的话，我就帮你让总统签字。”
    “新总统还没有到这儿吧？”
    “到他来了再办。不过上校，如果马夫蒂的抵抗更激烈一些的话，现在可就是战斗中啊。你可有三个月作战的准备吗？”
    “是的。”
    “不过，这个地区的不安定大致已经排除了。如果凯奈斯上校在明天完成了对马夫蒂的处决的话，就算不做什么工作也没关系了。大概就是为了阿德莱德的重建工作而已。”
    “这倒也是。如果只是刚才所说的那些的话，我也打算休养了……”
    “嗯……有这打算不错。令公子也在这里进行植物观察官的学习吧？想见就去好了。啊，忘了说了，如果是这样的情况，把家属也叫来吧，我给你办降落地球的许可证。”
    “非常感谢。和哈萨维见面倒是可能的，不过家人……”
    “怎么了？”
    “我也应该是部下的榜样。”
    “哈哈哈哈……那么耿直的话，部下也会闲不下来而有怨言的。让全体人员依次休息吧。为此，你要是不休息给他们看，这才作不成榜样。”
    克雷谢恩德大将心情不错。
    “派出汽艇吧。之后和古根海姆大将一起去马雷河侦察。”
    “河流的侦察？”
    “就是钓鱼啊。”
    “哦……！”
    布莱特站了起来和将军握着手。
    “嘛，就算还有和马夫蒂类似的活动，下次也会是在别的地方。而且马夫蒂的重建需要时间。你就在这红色的大陆上休闲地享受最后的军旅生活吧。”
    “非常感谢。”
    布莱特眺望着大将乘坐的汽艇向海岸而去的景象，觉得那像是昔日海军的景象。
    宇宙船拉·凯拉姆的船体漂浮在广阔的海湾里。在这片大陆特有的阳光下，船体闪闪发光。
    “……海潮吗……”
    布莱特感觉到周围突然被日常的华美包围了。
    没有战斗，就能如此放松了吗？他感慨道。
    拉·凯拉姆以外的两艘战舰在面对着阿德莱德的森特·文森特湾着水后，投入了MS部队进行阿德莱德的修复作业。
    “您打算怎么办？”
    “嗯……就像将军说的那样放松倒也不错，不过战舰回到阿德莱德之后，我会在半夜回到这里。马夫蒂的处决是在明早五点，我也打算参加。”
    “没那个必要。因为刚才将军说了，交给斯雷格准将就行了……”
    副舰长西甘惊讶于布莱特的一本正经。
    “虽说是这样，但我可是被指名接任的，也要进行工作的移交。我觉得即便光看在准将的面子上也还是去做比较好。”
    “或许是吧，不过这也太热心了啊。”
    布莱特听着西甘的话，挥着手笑了。
    “让他们出发吧。”
    他命令道。
    那天傍晚，天空染成了鲜红色。在阿德莱德机场上陆的布莱特·诺亚站在了正端坐在机场南边野漆树受损较少的地方的Ξ高达前面。
    虽然到达这里之后曾经从远处看过这架机体，但近观的机会在此之前还没有过。
    “……”
    虽然从这架机体就可以看出继承了高达这一名称的容姿。但尽管如此，如果和过去的高达相比较的话，总觉得有些地方过于粗糙。
    “这是在哪儿制造的？”
    布莱特问着同行的唯一的整备师。
    “基尔凯部队的报告中说是不明。没有物证。完全看不出制造工场。”
    整备师一边看着手中的便携式电脑数据一边说道。
    “嗯……制造这机体的是阿纳海姆电子集团。”
    布莱特可以这样断定机体的印象。
    “不过，虽然有这一嫌疑，但基尔凯部队也好，参谋本部也好，听说都不在调查。”
    “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啊。”
    看得出所有装甲都有点烧烂了，不过本质性的伤害似乎很少。
    只是左右水平张开的机械臂使得高达的姿势看起来简直就像背负着十字架一般。手的部分变得像烧焦的团子一样，令人心痛。
    他们升起了整备台。卷如果起盖着的布，就能看到舱门半开着的驾驶舱。
    “……”
    如果无视实视显示屏面上裂缝，几乎看起来马上就可以使用。
    “嗯……很像高达，不过这东西作为机器来说，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我可不喜欢。”
    布莱特完全没有想到他的儿子哈萨维就曾坐在这个驾驶舱里。
    “不过，舰长，不安定分子使用的MS用高达这一名称，这是没法允许的吧？”
    整备师在整备台上说道。
    布莱特从布的下方走了进去，抬头看着高达被熏黑的脸。
    “这倒也并非如此。历代的高达虽然都在联邦军，但总是由有着反叛精神的人乘坐的。而且，高达最后也总是这样。没有了头，机体被烧毁，变得七零八落……不过，即便没有了高达之后，反叛精神也还会健在的。”
    “是这样吗？”
    整备师在开始降下整备台的布莱特后面继续仰望着高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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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木仓决

    “明天清晨，木仓决……”
    哈萨维横躺在床上，看着那两个男人。
    “是的，虽然很急，但我们还是等待着您的病情恢复。”
    “等？”
    “是的。我们直到今天还在为阻止即刻行刑这一高层的要求而奔走。当然，在军队和联邦政府内都有着要阻止对您的处决的运动，可是，今天傍晚正式决定了。”
    哈萨维觉得那样的话全是谎言。
    “……对你们作为战士的顽强奋战表示敬意。这是凯奈斯·斯雷格准将麾下的基尔凯部队的口信。”
    在此之前一直只是默念着这些话并听着同伴的事务报告的中校说道。
    “……？不是上校吗？”
    “啊……与你们的攻击对决的军功被认可后，斯雷格准将……”
    “哦……那太好了。”
    “是的……”
    “那么，明天早晨四点五十分，我们会来接您。”
    “哦……还有一件事我很在意……”
    敬着礼打算退出哈萨维的房间的两名士官停住了脚步。
    “就是关于对我的处决，也讨论过绞刑吗？”
    对于哈萨维的这个问题，士官们对视了一下，少校回答了。
    “在那帮笨蛋幕僚中倒是有过。三天前他们甚至还说即使没有意识也没关系，所以就这么办……”
    中校则拽着这么说着的少校的手腕。
    “那么，请安心。”
    说着，他们退了出去。
    哈萨维闭上了眼睛。他并没有动摇。
    从参加马夫蒂的活动那时开始，他就已经有了如果被捕就会是这么回事的觉悟。
    想想到今天为止的事情，有一年零几个月。
    倒不如说，他感觉到了在不知什么地方感受到的压力云消雾散这样的轻松。
    那是因为他已经预感到这些了吧。
    他想到，对于琪琪或许他也会表现出那样的态度。
    “对于凯利亚·迪斯，就到此为止了……”
    在达尔文这一个点没能相见，如果说有些遗憾，也确实如此。
    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护士长海蕾娜·马克加巴恩出现了。
    “文字处理机，需要吗？”
    她的样子里带着明白哈萨维已被告知要被处决的温柔和担心。
    “……？为什么？”
    “如果要写遗书的话……”
    她完全想不起来了。
    哈萨维的表情很沉着，因此海蕾娜也悠闲地站在了床边。
    那位中年护士长大概正好和哈萨维的母亲未来年纪相仿。
    她的胸很大，这一点不同。（= =|||）
    “……我没打算写，不过说不定会写的。还是帮我放着吧。”
    “是。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
    虽说是故作的笑容，但那也充满了慈悲。
    “是啊……能给我苹果吗？我想吃黄色的苹果。”
    “我觉得在什么地方会有的。如果您这么打算的话，军队的斯雷格准将也似乎非常有善意，所以……”
    那是个让人觉得宽大的女性。
    哈萨维对于最后一晚能遇到这样的护士很感激。
    “阿德莱德让我们弄得一塌糊涂了啊……对于无辜的人，真的很对不起。”
    “嗯……不过多亏你有攻击预告，大多数市民都得救了。我认为攻击的方法没有问题。”
    “谢谢，海蕾娜。”
    “那么，我会让玛格丽塔给您拿来的。”
    “有劳了。说不定还会有信封。”
    “嗯，嗯……！”
    海蕾娜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作出了一个圈，走了出去。
    “负责人是凯奈斯·斯雷格啊。和这家伙也真是有缘……”
    哈萨维全身的疼痛减轻之后，至少手脚可以稍微活动了，因此他对今晚的决定并没有觉得不满。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能在没有意识的时候被杀死……哼哼……不过那就不叫处决了吧……”
    他稍稍假寐了一会儿。
    之后一次醒来的时候，正是护士玛格丽塔努力不让他注意到地把文字处理机放在了床头柜上，正背对着门的方向退出去的时候。
    她有着深蓝色的瞳孔和大眼睛。
    “啊……！？对不起……”
    “没什么……”
    他微笑着。
    她看着看着，眼泪涌了出来。
    “玛格丽塔和谐信息……”
    “只是，只是，这也太急了……”
    虽然还在找着手帕，但玛格丽塔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消失在了门那边。
    “……”
    在文字处理机旁整整齐齐地并排放着几种纸，而信封也为他准备了各种各样的。
    而且，签名用的钢笔的茶色涂漆笔帽被作为镇纸放着。
    对于护士们的关心，哈萨维似乎变得感伤了起来。因此他有一次望着天花板，对自己说着最后的时刻要冷静地度过。
    “……死这种事，大家都已经做过了。我也一定能做好的。”
    他像是咏唱咒文似地不停地说着这些话。
    晚餐还是流质食物。
    海蕾娜·马克加巴恩护士长服侍着他。
    不过苹果并没有出现，所以她也像是忘了似地伺候着他。
    “这样的情况的话，明天早晨就吃普通的食物吧？您想吃什么呢？”
    海蕾娜一边放下盘子一边露出了护士长式的微笑问道。
    “很早，又要被处决，容易消化的就行了。”
    “麦片粥？”
    “粥，你知道吧？”
    “当然了，中国风味的，日本风味的，泰国的，有很多呢。”
    “那就日本式的吧，简单点就行了。”
    “我明白了，马夫蒂。”
    哈萨维盯着床头柜上的文字处理机，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应该去写信的对象，他只想得到父母和妹妹切敏，可如果要写信就只能用真名了，但不能让哈萨维来写信。
    或许有机会可以拜托凯奈斯，但他觉得那样一来就很可怜了。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夜已经相当深了。
    “请进……”
    护士长海蕾娜·马克加巴恩从门口张望着。
    “准将送来了苹果，您要吃吗？”
    “嗯，我很想吃啊。”
    “那么……”
    “海蕾娜……”
    “嗯？”
    “我想稍微试试看站立的练习。能帮我一把吗？”
    “我非常乐意，只是……”
    反倒是海蕾娜对此有点胆小。
    “早晨我不得不站着。我想先练习一下。”
    “是……”
    海蕾娜搬开了床头柜，为他掀开了盖着的毯子。
    “……”
    哈萨维慢慢地活动着身子，将脚从床边放下。发硬的皮肤发出了咯哧咯哧的声音。
    “……！？”
    尽管他忍着，但他知道额头上还是爆出了青筋，粘汗也流了出来。
    “太勉强了啊。”
    海蕾娜想要抱起他的脚帮他放回到床上。
    “不行。我要站起来！”
    “是。”
    她没办法，只好把他的脚又放了下来。接着她抱起了他的上身。
    中年女性的体香将哈萨维带进了败北的深渊。那是因为对于男性而言，永远都会和母亲的联想联系着吧。
    “……！”
    哈萨维把上半身交给了海蕾娜，双脚试着踏下了床，这次脚底隐约的痛感刺进了他全身。
    他忍着这些痛楚，在搭在海蕾娜肩上的手指上用着力。但从绑着绷带的手指也传来了像是突刺着神经一样的疼痛。
    即便如此，他还是要站起来。
    “……可以吗？”
    “请……”
    海蕾娜直接感受着患者的心理状态，发挥着弥补那一切的能力。
    她在抱着哈萨维的背的手上用着力，凑着哈萨维站起来的时机，将他的上身抱了起来。
    “……！！”
    体重一下子从胁腹到腰，一直落到了大腿部。骨骼和皮肤似乎正在嘎吱嘎吱作响。
    “不要紧吧？”
    “我站起来了吧？木仓决的话，不需要站得很标准吧？”
    “啊……这我不太清楚……”
    连海蕾娜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她的手放开了哈萨维。
    “请对准将说，不要讲究排场，也不要太痛苦……”
    “我会为您转达的。我们会拿苹果过来，就在之后，一定……”
    哈萨维再一次和之前一样慢慢地横卧到了床上，喘着气。
    他能感觉到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
    玛格丽塔拿来了苹果，在哈萨维的旁边削着皮。
    她喂他吃着。
    他用力咀嚼着。很遗憾，苹果很硬，没有他期待的那种松脆的触感。
    “……”
    玛格丽塔低头看着慢慢地活动着的哈萨维那满是疮痂而露出了干燥的皮肤的脸，又一次流下了眼泪。
    她只是默默地流着泪，接着又用叉子插着下一片苹果。
    “总算脸和皮肤变得看上去好多了……”
    她说道。
    “很好吃。你也吃吧……”
    “是吗？那可不行啊。”
    盯着叉子上的苹果的玛格丽塔听起来很遗憾地说着。她左手在胸口画着十字，把苹果收拾好后，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爸爸，妈妈。”
    他就要在养育自己的父母之前去迎接死亡了。
    而且，他觉得他按照自己的主义做了这些，太过个人主义了。
    “……这就是我为了和新人类接触，不顾个人的能力而想去成为新人类的结果啊……姬丝·巴拉亚的事情也好，战争也好，凭这些事情是不会变成这样的。”
    在度过深夜的时候，这样的话一直在哈萨维的脑海中出现着。
    不过，并不是很有逻辑。
    “琪琪似乎也说过这样的话……那是梦吧……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一直……”

    琪琪·安达露西亚正住在凯奈斯·斯雷格所使用的屋子隔壁的住宅里。
    凯奈斯看起来在离开这里之前都要被监禁着。
    她的脸颊上贴着几块创可贴。为了不让这被金伯利他们发现，她在森林中徘徊了相当长的时间。
    幸亏凯奈斯所派遣的搜索队中有着在艾利斯·斯普林格时就相当热心的米内切·凯斯塔尔基诺上尉，琪琪才会决心接受搜索队的救援。
    他们觉得多亏琪琪回来了才能获得胜利，因此都欢迎她，并把她带到了凯奈斯身边。
    琪琪在吃晚饭的时候接到了凯奈斯的电话，接着她马上洗了个澡并换完了衣服。
    由于除了夹克衫以外还能拿到些军用物品，总算还能弄出个干净利落的样子来。
    在一张CD都没有的琪琪的房间里，只能听到远处鸟兽的声音。
    已经在哪儿都不再有机器的喧嚣了。
    只有一次，在远处响起了空母着陆的声音。
    亚力山大湖映出了星星的影子，装饰着连窗帘都没有的窗户。
    “……”
    什么都没有，就这样呆着，她睡不着。
    可是她也没有去想哈萨维的事……
    她从凯奈斯那儿听说了处决哈萨维的地点就在离她宿舍不到两百米的军队征用的房屋的庭院里。因此她也有着只能这样了的觉悟了。
    “死这种事……”
    在几个小时里，她嘴里所说的话，就只有这些。
    叮咚……
    整点报时的钟声在玄关口的方向响了四次。
    这之后的三十分钟更为漫长。
    叮！
    那是四点三十分的钟声。琪琪披上了从香港就一直穿着的夹克衫出了家门。
    “去哪儿？”
    卫兵问道。
    “我去处决马夫蒂的那间屋子。”
    “可别被发现哦。”
    “好吧。我只是去见准将罢了。”
    “请尽快回来。因为会被准将训斥的是我。”
    “嗯，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清晨的空气，清爽中带着悲伤。
    铺着小石子的路上留下了很多军用车辆的印子，让她知道这里也并非是和平的地方。
    琪琪到达行刑的屋子前时，一辆军用车也响着汽油引擎的声音到了。
    “……？”
    她想要进入那里的前庭时，站在屋前的卫兵跑了出来。
    尽管她注意到了士兵的动静，但看着从车上敏捷地站了起来的士官，她产生了“那不就是哈萨维吗”这样的错觉。
    “嘘……！？”
    告诉她不能出声的声音使得琪琪哆嗦了一下。
    从车上下来的士官的眼睛正是哈萨维本人的。那脸颊，还有从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
    倒吸了一口气的琪琪被跑来的卫兵们推搡着。
    “诺亚上校！您辛苦了！”
    士兵们的问候让琪琪稍稍了解了一下事态。
    “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她想这样大叫。
    “准将正在屋子里等您。”
    “哦……！”
    只是这样回答着并敬着礼的上校的身姿在琪琪眼中完全就像是哈萨维本人。
    呼吸也好，举动也好，全都是哈萨维。
    “……怎么回事啊……”
    她无力地并着膝盖，不管怎样先忍着不倒下的时候，尽管那位上校诧异地看了看她，但还是向着屋子走去了。
    “……那个少女是……？”
    上校向出来迎接的士兵问着这些的声音让琪琪哆嗦了一下。
    “那是哈萨维的声音！……哈萨维想和他父亲见面吗？”
    琪琪一边茫然地看着布莱特·诺亚上校进了屋子一边这么考虑着。但那位上校并不像是去和要被处决的儿子会面的样子。
    “怎么回事啊……凯奈斯，告诉我啊……”
    她觉得已经不能留在这里了，但无论如何都没法让身体有力气起来，只能在隔开道路和前庭的一堵矮石墙上坐了下来。
    “琪琪……！？”
    屋里传出了凯奈斯的声音。
    “虽然你来了，但再进来的话我可要赶你出去了。”
    凯奈斯抓住琪琪的双手低声说道。
    “是真的吗！要在他父亲面前杀死哈萨维！？”
    琪琪爆发了。凯奈斯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诺亚上校并不知道马夫蒂就是哈萨维。我也在努力不让他看到行刑。闭嘴！”
    制止着琪琪的凯奈斯的双手就像是老虎钳一样。
    “这种事，你能行吗？”
    “我之所以会承担起哈萨维的处决，也是为了不让诺亚上校知道马夫蒂就是哈萨维啊。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理由！”
    “哈萨维不想见他父亲吗？”
    “他不是这种人，你是知道的吧？”
    凯奈斯猛地推了一下琪琪。
    “最后的时候让他清净点。”
    凯奈斯的那种表情在黎明的光中就像是鬼一样。
    “可我想见他……”
    “这是男人的工作。哈萨维也有着这样的觉悟。给我回去！”
    “上校……”
    这是琪琪已经说惯了的对凯奈斯的称呼。
    “现在，女人是不可以进来的。”
    琪琪流着泪转过身，突然跑了出去。
    在同一条路上，从相反方向开来的毫无特别之处的军用卡车把躺在移动床上的哈萨维送了过来。
    “……！？”
    琪琪并没有觉得哈萨维就在那辆擦肩而过的车里。
    “男人的工作是什么啊！军队是什么啊！”
    这些话在她脑海里变得汹涌澎湃。她只是跑着。
    运送哈萨维的车从琪琪曾坐下的前庭旁边绕了过去，直接进了里庭。
    这个庭院左右被缠满了常春藤的砖墙所包围着，东侧则可以望见在黎明的光中打破了平静的亚历山大湖。
    在那中央，像是背对着湖一般，竖起了一根柱子。它在从屋子里射出的聚光灯光中等待着哈萨维的到来。
    哈萨维仍然躺在床上，被从车上放了下来。那张床被放到了柱子边。
    “……”
    除了光以外，他什么都看不到。
    在被集中照射的光的背后似乎可以看到昏暗的屋子。
    凯奈斯·斯雷格的脸在逆光中突然出现在了哈萨维面前。
    “……你是马夫蒂·纳比尤·艾林吧？”
    “是的……”
    “那么，根据地球联邦政府参谋本部的命令，对你行刑。”
    凯奈斯说完，就命令左右的士官帮哈萨维站起来。
    “……！！”
    与疼痛的搏斗再一次开始了。
    男人们的手并不像护士长那般温柔，但哈萨维告诉自己这是任务，忍受着这一切。
    在凯奈斯背后有十几个士官和一位牧师。不过他们白色的脸显得很僵硬。
    布莱特的身影并不在那个庭院里。这是凯奈斯的苦心。
    他苦口婆心地劝布莱特在背后的屋子里待机，直到他的工作结束之前都一直等着。
    哈萨维背对着柱子站着。
    他并不想去问他托海蕾娜护士长转达的话是不是已经传达给了凯奈斯。
    还绑着绷带的手腕被铐在了绕在柱子上的手铁考上。士兵们在照明灯光下跑着。
    “最后不想说点什么吗？”
    “我已经说了作为马夫蒂要说的事情。我相信总有一天，人类健全的精神将会保护这个地球。在此之前人所犯下的过错，马夫蒂在今后也仍然会继续整饬。”
    在聚光灯的逆光中，凯奈斯的脸似乎歪着。
    “有什么要忏悔的吗？”
    年轻的牧师走到了凯奈斯前面。
    “对于迄今为止和我相处过，并给了我丰富的人生的所有人，我表示衷心的感谢。”
    哈萨维说完这些之后，手里拿着黑色眼罩的凯奈斯站到了他面前。
    “……手腕不痛吧？”
    “正好。”
    “哦……哈萨，我挺喜欢你的。”
    “谢谢。”
    凯奈斯等着哈萨维的回答，帮他戴上了眼罩。
    “……我永远当你是朋友。别忘了啊。”
    “嗯，我也是。上校……”
    对于能在耳边听到凯奈斯的这些话，哈萨维感到很高兴。
    接着，凯奈斯踏着草坪的声音渐渐远去。
    “……！！”
    哈萨维咬紧了牙拼命忍着。
    他忍着全身都想要发出吼声的冲动。
    “凯奈斯！快点！”
    或许察觉到了哈萨维生命的颤抖，凯奈斯很快便挥下了马鞭。
    “开木仓！”
    那声木仓声，琪琪已经听不到了。
    或许是风的原因吧，也或许是她离得太远了。这并不清楚。
    不过她对于止不住自己的眼泪感到绝望。她继续在黎明时的路上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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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在那之后

    照亮了庭院的照明灯光消失后，让人想象出酷暑的蓝天映在了湖面上。
    不仅仅是海鸥，几种水鸟成群结队地在湖面上划着弧线。早晨的热闹开始了。
    将身为马夫蒂的哈萨维的遗体放进棺材并拿起棺盖的士兵们表情僵硬地轻轻盖上了棺盖。凯奈斯则背对着他们。
    做完这一切之后，不管什么事他都觉得没意思。
    并没有出现哈萨维和凯奈斯都担心的惊慌失措，任务完成了。
    凯奈斯带着枯躁的心情走向了屋子。从对着湖的窗户里他看到布莱特·诺亚上校正走近过来，吓了一跳。
    “……！？”
    难道他看到了哈萨维的脸？凯奈斯害怕着。透过玻璃看到的布莱特的表情并没有那种感觉。说到底只是在观察同事的工作的意思。
    凯奈斯为布莱特在玄关口的接待室里准备了早餐和甜点。他命令布莱特在行刑结束前都要在那里待机。
    如果他知道是哈萨维的话，应该不会是那样的反应。
    他显得很放松。
    或许听到木仓声以后，布莱特就认为行刑已经告一段落了。于是他为了迎接凯奈斯就到了那间居室。
    这种耿直，会让凯奈斯感到困扰。
    “您辛苦了。”
    凯奈斯刚一打开布莱特所在的居室的房门，就听到了他那事务性而又充满好意的声音。
    “哪里……”
    “怎么样？”
    “啊？什么？”
    “马夫蒂的样子。”
    “啊……很有男子汉风范。仪表堂堂。”
    凯奈斯稍稍看了一眼棺材的方向。由于棺盖上已经固定上了钉子，即使布莱特这时靠近过去，也已经不要紧了。他安下了心。
    “说起前任的任务，全交给你真不错啊。也不用参与，我只要悠闲地呆在屋子里就行了。”
    “您这是哪儿的话。到现在为止都是在下的任务。这之后才是布莱特上校的工作啊。”
    “果然不是什么心情很好的事情啊。”
    布莱特看着棺材被搬到了军车那里，坐到了凯奈斯前面的沙发上。
    “那个啊……和战死相比，那个更好呢……”
    凯奈斯注意到了由于忘了带秘书来，咖啡没的喝了。
    “从这一意义上讲，马夫蒂已经努力了吗？”
    “是啊。他的死，不会就这样结束的。会有后来人的吧。”
    凯奈斯已经没有继续和布莱特对话的勇气了。
    “何出此言？”
    凯奈斯一边听着布莱特的这个问题，一边向着玄关走去。
    “联邦政府会为在这里处决马夫蒂而后悔的。”
    “……会煽动舆论？”
    “是的。宇宙居民也不会默不作声的吧。”
    “准将！”
    医生和牧师在玄关口拦住了凯奈斯。
    “嗯？”
    “希望您能在调查书上签个字……”
    “抱歉。总是不能习惯这个工作啊。”
    凯奈斯对布莱特露出了笑容。他从医生那里借了笔，在玄关旁的小桌子上签了字。
    在那上面，没有哈萨维的名字。
    “……那么，哈萨维会怎么样呢？”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把文件还给了医生。那些马上就被夹到了执行官们的文件夹里。
    这样一来，全都结束了。
    “是火葬的吗？”
    站在玄关门边的布莱特问道。
    “怎么处理？”
    凯奈斯问着执行官。
    “啊……我会把文件带回到参谋本部，这之后……”
    两名执行官耸了耸肩。
    “真是的。他们在阿德莱德建立了军用基地吧。作为敌人那可是出色的一战啊。为了好好地埋葬它，去请求一下。”
    “是……！”
    “也请上校催促一下参谋本部。拜托了啊。”
    只有这些是凯奈斯打算看着布莱特的眼睛转达的。
    “既然是经历苦战的准将所说的，这些我一定直接转达。”
    “如果是不中用的敌人，不去做这些也无所谓啊。”
    结果凯奈斯还是和布莱特肩并肩走到了并排停在路上的车旁。
    “……上校也会在阿德莱德的任务完成后退役吧？您准备怎么办呢？”
    终于，打破了沉默的是凯奈斯。
    “就在Side1的朗德尼昂和我老婆一起当饭店老板。”
    “真羡慕啊。单身在这种时候真是痛苦。”
    凯奈斯自己打开了车门，对着正要坐上后面的车的布莱特说道。
    “工作的交接，就在我的司令部里按计划来吧？”
    “嗯。不过，如果准将您乐意的话，从现在开始也可以。”
    “从现在……？”
    “如果您乐意的话……我觉都没睡，从九点开始一点时间都没有。”
    “是吗……我想吃早餐。从七点开始就这样了。”
    “好吧。”
    布莱特脸上露出了毫无顾虑的微笑。“我说了很随便的话，抱歉。”说着他便消失在了车里。
    凯奈斯感到哈萨维也继承了这种认真勤恳。他坐进了车。
    车开了不到三分钟就到了司令部。凯奈斯接过了福兰辛准备的早茶，给琪琪打了个电话。
    她已经回到了房间。
    “白天就能出发。可以吗？”
    “……好吧。”
    琪琪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她只是这么回答着。
    已经和俘虏差不多的琪琪只能这么回答，而且在凯奈斯的高压态度下，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
    在那之后，凯奈斯并没有忘记命令琪琪所在的屋子的卫兵不能让她外出。
    接着他便按计划去了和布莱特·诺亚上校他们的工作交接会议。由于布莱特麾下的自己会留在这基尔凯部队，因此梅因扎中校的说明只是走了下形式就结束了。
    “那么，请和参谋本部打个招呼，我们将经由阿德莱德离开。”
    “祝您健康！”
    布莱特和凯奈斯在那里进行了最后的握手。
    “这位父亲，和那个哈萨维……！”
    凯奈斯看着那双看起来和哈萨维很像的眼睛，终于，眼眶湿润了。
    “……对地球联邦军的做法，您很无奈吧？”
    “啊，不！我会忘记的。我会踏上自由漂泊之旅。反正拿到了地球居住许可证……”
    凯奈斯在最后竭尽全力地装作在说笑。他吻了一下玄关口的福兰辛秘书作为告别，退出了司令部。

    从戈尔瓦到阿德莱德的山路，他借用了军队的豪华轿车。
    琪琪就坐在旁边的座位上。
    “……你就是在这周边被发现的吗？”
    在密密麻麻的光线飞驰乱舞的山道上，凯奈斯终于开口了。
    “或许是吧……我也不太清楚……”
    对于琪琪这样的态度，凯奈斯有点不愉快。
    他完全没有去想自己的苦劳，单单是自己处决哈萨维一事，就让他看起来很愤怒。
    阿德莱德机场什么都没剩下，在午后稍晚些时候的阳光下，深深地落下了瓦砾堆的影子。
    尽管如此，跑道已经有一部分被修补过了。从达沃来的大型运输机一号机正在休整。
    幸亏在太空殖民星时代有着即效沥青这样的技术，这种程度的修补才变得容易起来。
    凯奈斯把琪琪赶上了运输机的客舱之后，走到了并排停在运输机边的幸存的MS前面。
    在那里，以雷恩·艾姆为首的基尔凯部队的机师们正排成一排等着他。
    “全体！敬礼！”
    晋升了的雷恩·艾姆上尉的号令响起。凯奈斯接受了近百名官兵的敬礼。
    本来也应该有军乐队的一个铜管乐队的。
    “我们在凯奈斯·斯雷格准将的带领下，获得了宝贵的实战经验，也获得了学习各种的事情的机会。对此我们感到非常荣幸！根据珀涅罗珀小队以下全体队员的要求，我们将它赠送给您，以表谢意。”
    在雷恩的问候结束后，凯奈斯接过了小小的礼物。
    就算得到形式上的问候，凯奈斯也没想到会得到这份礼物，因此他的脸无意中舒展开了。一句，两句。他说着感谢的话，并把指挥用的马鞭交给了雷恩。
    接着，他登上了大型运输机。
    空的运输机从达沃运来了阿德莱德所需的物资后，立刻就要回去。凯奈斯和琪琪将从达沃开始完全变成平民，彻底从军队的伞下离开。
    即便在那架运输机中琪琪也还是表情僵硬地任时间流逝。
    凯奈斯无事可做，便睡着了。
    他觉得可以无休止地睡觉了。
    到达达沃的时候，已经将近半夜了。
    表情坚定的三名士官来迎接了他们。凯奈斯走向了民用大厅，在那边的柜台上租了一辆豪华轿车。
    这时，士官们正无聊地注视着凯奈斯和琪琪。不过琪琪却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了极度的冷淡。
    那和她一直所受到的蔑视不同，而是僵硬的，像是在什么地方提防着凯奈斯和琪琪这样的态度。
    “告辞了……！”
    尽管目送着他们的三名士官看起来依依不舍，当然那只不过是礼仪性的。
    凯奈斯开动了轿车，用电话预订着宾馆。
    在这么晚的时间预订是件很困难的事情，这其中也有着马夫蒂轰炸了大型宾馆的原因。
    轿车在凯奈斯的命令下以相当快的速度开着。出了城市之后，凯奈斯几次看着背后，总算找到了一家宾馆。
    “那是米拉布宾馆。”
    “是的……”
    听到这个宾馆的名字之后，轿车又回到了返回市区的路线上。
    “我也想让你忍忍，但还是让我们在这附近下车吧。”
    凯奈斯从隔开驾驶席的塑料板上的小窗里递出了几张纸币。
    “嗯？哦。”
    司机只说了这些，便接过了纸币。
    那家宾馆位于靠近机场的小巷里，小巧玲珑。
    凯奈斯在那家宾馆里用假名要了两间房。
    “你为什么生气？”
    凯奈斯送琪琪进房间的时候终于问道。
    “……我觉得上校很辛苦了……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说着她就关上了门。
    “……”
    凯奈斯走进了隔着两间房的自己的房间。刚才琪琪的话让他心里堵得慌。
    “……！”
    他感觉到藏在内心深处的箱子打开了盖，全身无力。
    即便那个屋子放张床就显得挤了，但艰难地从门到床，也得走好几步路。
    处决了朋友的自己处境有多糟糕，现在，似乎明白了这一点的心情侵袭着凯奈斯。
    咚的一声，他扑倒在床上，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一直压抑着的感情决堤了。
    肩、背都像波浪一样摇晃着。
    “呜，呜呜呜……”
    凯奈斯悲痛的哭声充满了狭窄的单人间，过了很久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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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马兰比吉

    敲门声让凯奈斯醒了过来。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就这么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稍稍有点慌张。
    听着门外琪琪那极其紧张的声音，他揉了揉稍稍有点肿的眼睛打开了门。
    “上校！这……！”
    在阳光还没怎么照进来的走廊里，脸色苍白的琪琪递来了一份晨报。
    “上面写着马夫蒂就是哈萨维！”
    “什么！”
    凯奈斯在这像是要消去他眼睛的浮肿似的冲击中拿过了报纸看起了标题。
    他全身无力，踉踉跄跄地坐在了床前的地板上。
    马夫蒂被处决。基尔凯部队阿德莱德的报复。狂暴的马夫蒂。地球联邦政府崩溃了吗！？
    在这样的标题下，在“马夫蒂的真实身份，隐藏在这背后的地球联邦军的苦衷”这样的报道中，刊登着“地球联邦军士官的儿子马夫蒂”这样的揭露报道。
    “……怎么回事……！？”
    在这篇报道的副标题中看到了布莱特·诺亚的名字之后，就没必要再去看报道本身了。
    凯奈斯茫然地看着琪琪。
    琪琪则张望着摊开在床上的报纸。她也不在看那些报道。
    凯奈斯凝视着她那透明一般的侧脸，但其实他并不在看着什么。
    “走漏了消息！？是谁？”
    他只是在不停地想着这些。
    和马夫蒂相关的报道全都是联邦政府和参谋本部公开发表的。
    因此，关于行刑，并没有经过的记述，只是写着执行死刑的负责人是新任南太平洋管区司令布莱特·诺亚上校。马夫蒂·纳比尤·艾林就是由那位上校，也就是他父亲的手来处决的。
    只有标题是报社自拟的。
    “尽管在到达阿德莱德时得知了儿子是马夫蒂这一事实，但他知道联邦政府在阿德莱德所遭受的重大损失，决定必须要大义灭亲。他领悟到了这是军人的使命。他说当他的妻女也对自己的行为表示了理解和认同。于是今天早晨五点在戈尔瓦的临时军司令部中执行了木仓决。”
    充满了布莱特·诺亚的苦衷的访谈就这样刊载着。
    以这样的形式来行刑，毕竟是诺亚上校的强烈愿望，地球联邦军和政府也无法阻止。在那些报道的最后，登着这样的参谋本部的访谈。
    “这是谁的访谈？”
    “……呃……梅吉纳乌姆·古根海姆大将……”
    “哦……”
    凯奈斯听到了这位大将的名字后站了起来。他觉得和那位大将说起哈萨维的事情是自己的过错。
    “是这混蛋自己编写的戏……”
    然而，表面上的报道，全都是说布莱特·诺亚上校对地球联邦政府忠心耿耿，恪尽军人的本分，这是非笔墨所能形容的英雄行为，以及身为马夫蒂的哈萨维·诺亚接受了父亲的劝告，反省了作为马夫蒂犯下罪行的非人道的恐怖主义，并勇敢地接受了死刑这样的话。
    不过整体的印象上，就是地球联邦政府即便如此也已击溃了不安定分子这样威吓性的报道。
    凯奈斯已经无语了。
    “就算是捏造、拼凑，但这么一来，哈萨维的家人怎么办啊？”
    琪琪粗略地浏览了一下报道，发出了抽噎一般的声音。
    凯奈斯打起了电话。
    “从达沃没有去最远的地方的班机了吗？……啊？我们是傍晚很晚才到的。”
    “……？”
    由于凯奈斯正以出乎意料的阴沉的声音打着电话，琪琪哑然了。
    “……怎么了？”
    “到这地步，就算消失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凯奈斯用演戏一般阴沉的声音说着悲痛的决断。
    “嗯……”
    琪琪的这一声卡在了喉咙里。
    “是吗……日本吗？日本？很贵？多少钱？啊，我要两张。”
    凯奈斯一边看着琪琪的眼睛一边回答道。
    琪琪总算从凯奈斯演戏般的阴沉的声音中了解了自己的情况。凯奈斯想让她扮成情人。
    在这种情况下，这或许是掩人耳目的最好方法。
    “嗯？一小时后出发？好吧。能为我准备车吗？嗯……宾馆的破车？行啊。”
    在那之后正好一小时，用于放飞气象观测用气球的喷气机从位于达沃郊外民用飞机用的机场升空了。
    凯奈斯和琪琪把身子埋在了漏风的客舱中小小的座位上，离开了达沃。
    “联邦政府用那样的谎言控诉了自己如何被马夫蒂他们这些不安定分子蹂躏，赢得了世人的同情……这完全反了啊……”
    凯奈斯一边看着树木繁茂的明达纳奥岛的景色渐渐远去一边说道。
    “或许是吧……”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琪琪觉得就像凯奈斯说的那样。
    “布莱特的访谈什么的也没在电视上播出。世人又岂会表现出政府和军队所想的那样的反应……”
    “是啊……”
    琪琪想起了耿直的布莱特·诺亚上校的身影，心中无比痛苦。
    “会变成什么样呢？”
    “世界吗？”
    “不是啊。诺亚上校……”
    “……布莱特看过那张报纸，获悉自己的儿子就是马夫蒂之后，会调查真实的关系吧……不过到那时候，哪儿都没有证据了。不知道马夫蒂是谁，布莱特会很困惑，然后就那样退役吧。”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对于凯奈斯这样大人式的推测，琪琪比第一次遇到伯爵时更为吃惊。
    “只要说这些报道是马夫蒂那边流传出的，要逃避太简单了啊。”
    凯奈斯的话对于琪琪来说是冲击。
    “怎么可以这样……！可是，那些报道……！”
    琪琪似乎已经变得混乱起来。
    “军队所发表的东西只是真实的关系而已，这种程度的装傻，谁都会的啊。琪琪……要证明真实关系，在直面事实的时候以外，是办不到的啊。”
    “上校他……”
    琪琪只说了个开头就停下了。
    凯奈斯正是阻止了布莱特和哈萨维相见的人。尽管这是善意的，但是不是正确他也不知道。
    而对他来说，也没有能力去做更多的事了吧。
    “打搅一下。我有些工作要做……”
    从驾驶舱那边过来的青年开始做起了放出挂着气象观测仪器的气球的工作。
    从那扇小窗中，凯奈斯和琪琪接受了大风的洗礼。
    “下一次是三十分钟后。”
    “辛苦了啊。”
    凯奈斯给琪琪围上了另一条围巾，笑了。
    “那么，请好好休息。”
    飞机逐渐远离了菲律宾群岛。
    “……让父亲处决儿子。舆论会原谅这样的地球联邦政府和军方吗？倒是了解马夫蒂主义的人们会更支持马夫蒂。”
    凯奈斯对琪琪解释道。
    “是吗？”
    “是的。”
    凯奈斯和琪琪到达台湾的台东机场后，就开始等待起其他从事相同种类工作的飞机。
    “……要去日本的是你们吧？”
    “嗯，是的。”
    “午餐和水要另外收费。现在可以付吗？”
    飞行员说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高价。
    凯奈斯默默地付了那笔钱。
    “……挺有觉悟的嘛。似乎出了些状况。要看报纸的传真吗？”
    “什么时候的？”
    “今天的晚报。印刷的东西还没出来呢。”
    “多少钱？”
    “算了。”
    飞行员这么说着，把一卷相当多的纸递给了凯奈斯，并说道：“去九州可以吗？”
    他说了凯奈斯和琪琪并不知道的地名。
    “如果是日本就行。”
    “声音真好听啊。”
    飞行员说着就关上了驾驶舱的门，让飞机升空了。
    很快便飞到了海上。
    “……看吧，琪琪。马夫蒂他们开始反击了。”
    凯奈斯把传真纸给琪琪看着。
    “……哈萨维·诺亚是拥有着击坠过夏亚叛军的MS的经历的新人类。他化名为马夫蒂·纳比尤·艾林，对联邦政府丝毫不顾地球再生的政策展开了抗议行动。尽管如此，联邦政府却对这抗议充耳不闻，反而对哈萨维·诺亚采取了报复手段，做出了让他的父亲来执行死刑这种无视人道的，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报上登载着几篇这样的论点的报道以及以读者投稿的形式对马夫蒂进行辩护的文章。总之，大众传媒的各公司开始抗议联邦政府急躁的处理。而阿德莱德为什么会遭到轰炸这样的争论也变得热烈起来。
    “这个飞行员把我们当作马夫蒂了吧？”
    “或许是吧。因为从阿德莱德逃出来的马夫蒂有很多。”
    “日本，是哈萨维的祖国，你知道吗？”
    “是他母亲的出生地……”
    凯奈斯一边往嘴里送着三明治一边说道。
    “嗯。所以我很高兴……能去朋友的祖国，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
    “是吗……”凯奈斯这么想着。
    或许正是这样闷闷不乐的琪琪，才让凯奈斯心动吧。
    这一点上，他自己也有变化。
    他本被强大的东西所吸引，但不知不觉地，发现了活人的魅力，并变成了她的庇护者。
    他觉得这才是男人的立场。
    “……对你来说，这说不定会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人也少，听说气候也不错，我就在那儿死好了。”
    只是喷气机的声音摇晃着他们两个人的心……
    “上校有什么打算吗？”
    “嗯……就算现在的联邦政府消失了，成立个新的什么东西，组织的弊病也还会出现的吧……为此，或许我会为造就下一个马夫蒂而作准备吧。”
    “下一个马夫蒂？”
    “嗯。说不定会在百年之后，但为此，夏亚·阿兹纳布尔，或者哈萨维，阿姆罗也可以，我想去试着建立让他们复活的组织啊。”
    “是吗……上校很精神呐。”
    “怎么说呢……等余波平息之后，我就会去梅丝那里试着向她道歉。就说被小姑娘骗了很抱歉之类……接着，就会去做这些事。”
    “呵呵呵呵……小姑娘啊……”
    “嗯，无情的女人啊。”
    右手边似乎可以看到小小的岛列了。
    “是日本吧？”
    “还没到吧？”
    琪琪想象着，从今往后，哈萨维·诺亚的名字就会因为带有“真实、正当的预言者之王”这一含义的马夫蒂·纳比尤·艾林这一称呼而在人类生活的全部空间内变得像“不会干涸的航道”的土著词汇马兰比吉（注：在澳大利亚就有以此为名的河流）那样吧。
    这将被称为传说或者神话。
    不过，现在它还是活生生的现实，散布在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
    父亲的苦恼。母亲的悲痛。妹妹的绝望……
    而且琪琪也感到悲伤。那位伯爵也是……而且，在琪琪身旁喝着高价水的凯奈斯也是……
    而且，直到还带有少许哈萨维体温的记忆消失前，对琪琪来说，痛苦的时间都将持续下去。

(完)

konakyo

后记　

    历时一年半，终于完成了55章约22万字的1.2版……现在想起来，当初选择学日文有相当一部分原因便是这部小说。啊……当时好年轻好单纯(笑)……望天……(画外音:切……)鉴于自己可怜的日文和中文，还是有很多不妥之处的。而且毕竟我不是作者本人，因此有些时候未必能表达出作者所希望表达的意思。所以还请多多包涵。在这一年半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其中包括布莱特舰长的声优铃置洋孝先生的辞世。虽说翻完这个算不上什么，虽说也有自我表扬之嫌，但不管怎样还是要对自己说一句「大儀であった！」
    或许是因为花了不少心思，也或许是因为这应该是看得最认真的一部小说了吧……(画外音:废话……)还是挺喜欢这部小说的。看到最后几章的时候(特别是医院里那段)，感觉到的是一丝悲壮，一丝愤慨，还有一点点无奈。
    高达是要承载历史、现实和理想的，它不应该是毫无价值的偶像剧，也不应该是个人秀的神棍片。靠一架或几架机体扭转战局甚至拯救人类或者一统天下的，那是SRW(当然我丝毫没有贬低寺胖的意思，我也挺喜欢SRW的。这是娱乐化的东西，应当以不同的眼光来看待)。只可惜商业化和娱乐化是大势所趋，高达也逐渐失去了它的魂(现在快连形也丢了)。哈萨维注定成不了偶像，甚至连招人喜欢都说不上。但毫无疑问他是值得尊敬的。或许我个人对于高达的要求和期望太高了吧，一直以来除了0080、0083之外剧情上都没有特别支持的(当然现在要加上闪哈。至于喜欢08MS和海盗则是另外的原因。08是爱情和战友情的，按某人的说法就是高达版的《罗密欧和朱丽叶》加《兄弟连》。海盗的话机设和风格占了大部分原因，剧情倒并没在意太多)。如果说自己最喜欢的《口袋中的战争》是以最底层的视角来展现战争的残酷以及无奈的话，那么本书则是对于现实的无奈以及思考。对于80和83我向来认为那不是消遣和娱乐用的，而是要边看边思考和体会的作品。不用心看，仅仅停留在表面剧情和人物塑造上，不追求其深层次上想要表现的东西是不行的，本书也是一样。或许会有人说这样太过较真了，但通过看这样的作品，在思考中有所收获，又有何不妥呢？
    按本书中UC史上老资格的布莱特舰长所说：“历代的高达虽然都在联邦军，但总是由有着反叛精神的人乘坐的。而且，高达最后也总是这样。没有了头，机体被烧毁，变得七零八落……不过，即便没有了高达,反叛精神也还会健在的。”我也可以算是个相当叛逆的人，有时候还会表现得很桀骜不驯，因此可能会更多地在意一些阴暗面的东西。
    小说中虽然有着哈萨维、凯奈斯和琪琪三人之间的微妙关系，但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它的现实意义。书中很多次提到了所谓的“组织”以及它的弊病（应该说主要就是联邦政府和联邦军）。这其实在现实中多多少少可以看到些影子。反压迫，反特权的反抗行动尽管因马夫蒂被处决而暂时平息，而且他们也未能让联邦政府发生实质性改变，让人感到对于现实的一点点无奈。记得前些日子和某人谈起主角死了魔王统治世界的作品，这勉强可以算吧。但无奈归无奈，仔细想想，虽然哈萨维死了，但马夫蒂并没有垮。只要世上还有像马夫蒂的创始人库瓦克·萨尔瓦将军（这是本作的绝对谜之人物，到最后也不知其真实身份，甚至连哈萨维也不知道）、继承了哈萨维遗志的凯奈斯以及建立了奥恩贝里军的法比奥·里维拉这样的人在，对于联邦政府的反抗就一定会继续下去，特别是在马夫蒂获得了诸多舆论支持的情况下。而凯奈斯最后的决心以及最后一章的标题“马兰比吉”（意为永不干涸的航道），也算是潘多拉的匣子里最后留下的那一丝希望吧。文中有一句话充分运用了えらい这一词的双重含义。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就真的很伟大吗？在一个民众有主见的时代里，一个腐化的政权如果不自我净化，是终究会被推翻的。这是我们必须要去重视和警惕的问题，当然我并不想在此扯上太多政治上的东西，免得坏了心情，也免得被和谐掉。

    哈萨维在本书中已经不是逆袭的夏亚中那个毛头小伙子了。尽管他无法走出十多年前误杀自己心爱的女子这一阴影（参见CCA小说。姬丝·巴拉亚在本书中也出现了好几次），而且很多地方还并不成熟(例如凯利亚的事)，但这并不妨碍他成长为一个革命先驱。若说“出师未捷身先死”，倒也有点过，毕竟在阿德莱德一役中以他为中心的马夫蒂给予了地球联邦政府高层近乎毁灭性的打击。但最终还是落入了陷阱而英勇就义，也可以说透着一丝壮志未酬的悲壮。虽说马夫蒂的暗杀行为带有恐怖主义色彩，但相比于金伯利部队在奥恩贝里制造的人间惨剧以及联邦政府的种种龌龊勾当，却又光明正大了许多，因此也得到了海蕾娜护士长这样有良知有主见的平民的理解和认同。
    至于凯奈斯·斯雷格这个人，他和哈萨维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从联手制服劫机犯开始两人就可以说是惺惺相惜。而对于他们各自来说，对方既是好友，也都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对手。最后的结果，可以说是平分秋色，尽管凯奈斯未能阻止阿德莱德惨剧的发生，但毕竟也给予了马夫蒂(这里是指组织)沉重的打击。但事实上，应该是凯奈斯稍胜一筹。毕竟马夫蒂最后的佯动他识破了。如果不是时间太过紧张以及部分部队被马夫蒂所迷惑的话，哈萨维能否取得这样的战果也是个未知数。当然，世界上没有如果。而就在阿德莱德一役的过程中，凯奈斯也对联邦政府的所作所为感到了厌倦。因此作战结束后他就递交了辞呈。为了不让父亲处决儿子这样的悲剧发生，他一个人承担起了杀死好友的这份痛苦。但联邦军最后颠倒黑白的做法，令他的苦心彻底白费。而他的厌倦也变成了愤慨。他其实很正真，但作为军人有时也会稍稍不择手段一下，例如用加乌曼作人质。他是个很无奈的人，或许以他本人的意愿也未必想与马夫蒂对决，但他是一个军人，他尽到了军人的本分。而最后，他也决心继承哈萨维的遗志而接过他未完成的事业，也算是留下了希望吧。
    至于琪琪，她本只是个大富豪的情人，只要去香港便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然而她却希望夹在哈萨维和凯奈斯之间中立地看他们关系的发展，但最终却是变得两方都不想割舍。其实这个少女，并不能说很单纯，因为她还是有些心机的，但这个尔虞我诈的所谓大人的世界并不适合她，因为她那颗纯净的心在这样一个肮脏的世界中是没有立足之地的。对于她伤害最深的其实就是这样的现实，而并非是哈萨维的死。
    雷恩·艾姆，则是一个典型的热血青年。热血充分体现在了释放人质这件事上。他渴望建功立业，他也渴望别人的认同，因此他才要堂堂正正地和高达一决雌雄。最终他的逐步成长也让对他初始印像很糟的凯奈斯改变了看法。
    至于雷蒙德、加乌曼、艾美拉尔达以及凯利亚等等这些小角色，戏份虽不太重，却也是很有个性的，在此就不多说了。

    这个包放入了txt格式的小说本身、原作的插图以及从PS上的SD高达G世纪F中的人物图。其实本想把图放进word或者封装成电子书的，不过最终还是选择了便于阅读和修改的txt。这也算是我提前送给大家的圣诞礼物吧。
    最后，套用一下书中哈萨维就义前对牧师说的一句话：
「これまで、ぼくに関係してくれて、ぼくに豊かな人生を提供してくれた人びとすべては、心から感謝する」
    特别地，在此向在这整个过程中给予了我很大帮助的水神前辈、gira、kuro以及巻き巻き君(虽说不分先后，但空间上也总有先有后吧……那就按lady first以及尊老的顺序好了)致以最高的谢意!

                        Franz Belmont
                                2007年12月12日

beibeiking

感谢楼主的辛劳工作

提一点小意见
我觉得不应该把“出力”“觉悟”这些词直接翻译成出力觉悟，而应该意译为功率，（心理）准备等，在汉语里这些词并不是那个意思。

光ZERO

楼主您真上辛苦了...

花了不少时间...

感谢主的辛勤劳动

BLUE EYES

终于完了，感谢楼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