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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楚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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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 论坛“超级转帖女”御用专帖 - 游戏同人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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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8 03:13:43 | 显示全部楼层
浮云 2

By 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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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是父亲的儿子。我的名字叫做凌霄。
  我有一个妹妹,叫做“蕊初”,父亲非常疼爱她。只要她开口,哪怕是天上的月亮,父亲也会给她摘下来。可是,父亲从来都吝啬于给我一个微笑。可是我不怪他。父亲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他从一无所有,靠着一双手,达到了今日的地位。在他看起来,继承他的财富,并且扩大它,是身为他的儿子的责任与义务。所以我应该多受一些磨练。而父亲认为,对亲情过多地眷恋是懦弱的一种表现。
  我一向都很听父亲的话。我是父亲的骄傲,我是船王的长子,凌家唯一的继承人,任何少女希望拥有的夫婿。我处在权利和财富的颠峰,或者,还有快乐——每一个人都这么认为,除了蕊初。
  我还记得那一年的那一件事,那的确是件很好笑的事。
  那一年,一个十岁的女孩看着她哥哥的眼睛,认真地说,“你不快乐,而且孤独。”她的眸子带着令她的年龄黯然失色的早熟和敏感。
  我笑了,真的。放声地笑,一直笑出了眼泪。
  我一直以为那是个笑话,直到我遇到映儿。
  
  那一天,也是下雪,初雪。
  雪地里冉冉前行的女子,回眸嫣然一笑,四周的雪色把她映照成一朵微曦晨光下的白莲,而她微乱的云鬓,则象征着一个芬芳而透明的迷梦。
  我迅速而盲目地陷入了爱情。二十年的生命里,我第一次如此的任性,我的恋爱如同浪潮一样汹涌澎湃,势不可挡。
  我的自做主张使父亲怒不可遏。于是那个冬天以后,我不再是父亲的儿子了,我被赶出了家门。
  母亲动用了她为人妻为人母的最大智慧与勇气,她的泪水叫我心碎,但我无法接受,纳映儿为小星的做法——我要给她的爱情是完整的,包括我全部的身心,以及被世俗所认定需要的名分,就象父亲给母亲的一样。
  唯一为我感到高兴的只有蕊初。她以一个十一岁的孩子特有的天真和乐观给予我祝福,并且预言,不久父亲就会让我回家。
  我不假思索地相信了她。我沉浸在飞蛾扑火一般的狂热中,而失去了对父亲执拗程度的正确估计——最不幸的是,我完全继承了他的性格。
  暮春的四月,阳光在空气中优雅而舒缓地蔓延,将我年轻的眼睛一切渲染成金黄的颜色。
  很快我就体会到了贫穷的滋味,也意识到了父亲要我屈服的决心。但是我没有退缩,因为对我而言,爱情本身就是天堂,代表着生命最高最健全的境界。它不会屈服,并且无坚不摧,在那段日子里,给了我足以与父亲抗争的勇气与力量。而我生命的意义,建立在相信映儿和我拥有同样灼热的心灵,和同样澎湃的激情之上。
  
  又到了下雪的日子。
  映儿告诉我,她要离开我。
  “为什么?”我惊呆了。
  她冷冷地打量着我们的小屋,阴暗而潮湿的小屋,脸上带着一种让我痛心的轻蔑,“戏子无心,婊子无义,你没有听说过吗?”  “可是你说过你爱我啊!”
  “爱?”她吃吃地笑了,“我爱的是船王的儿子,凌家的继承人,不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你爱着我啊!”我不能容忍一个深爱的女子把自己贬低到这种地步。
  映儿的眉头微微皱起来,象是面对着一个不懂事而任性的孩子,走出了门外。
  “你是爱我的啊!”我在她身后绝望地呼喊。可是她甚至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一眼,一眼也没有,只在冷漠的银色中渐渐走远。
  命运终于又显出了它狰狞的面孔。在给了我甜蜜而短暂的美梦以后,再毫不留情地将它夺走,留给我冷冰冰的现实。
  我听到我的胸腔里发出风箱一般的声音,喉头甜腥的味道涌上来,逼得我一张口——
  我朦胧的眼睛里最后看到的,是被血色染红的世界……
    
  
(二)
  那个冬天很冷。
  我去了霄儿和那个女人那里。
  屋子很小,而且潮湿。
  那个女人正在洗衣服,看到我就站起来,淡淡地说,“他出去了。”
  我点头,“我知道他出去才来找你的。”我注意到她的衣袖挽起来了,露出的手臂冻得通红。于是我直接地开口了,“你要多少才肯离开我的儿子?”
  她的脊背一下子僵直了。“我是不会离开阿霄的。”
  “你要明白,我儿子不放弃你一天,我就不让他进家门一天,更别提继承家业。换言之,你就捞不到一份好处。你以前好歹也是个花魁,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你就甘心这样抛下?”
  “请你出去。”
  “你要明白,我给你的不会是一笔小数目……”
  “出去!”她的声音提高了,“这里是我的屋子,我没有必要在自己的家里接受别人的侮辱。”
  “好吧!我相信你是真的爱着阿霄的,但是他呢?他不过是一时贪恋你的美貌。你的青春还能有多久?当你红颜老去,你相信阿霄还会一样迷恋你吗?你有这个信心吗?”
  她的面上带着一种源自内心的骄傲。“这是世间最庸俗的智慧所做出来的侮辱。任何对于我们和我们爱情的揣测都将被时间证明是多么的可笑!”
  我看着这个女人——我想她的名字叫做映儿。“对不起。”我做了我一生中很少有的道歉。“如你所说,我只是一个庸俗的商人。但是在做一个商人之前,我首先是一个父亲。我关心我的孩子,他年轻、幼稚、无知,我有责任使他远离可能使他堕落、使他受到伤害的诱惑——你知道,作为我的儿子,这样的诱惑绝对不会没有。”
  她的神色缓和下来。“我明白,”她抚摩着她的肚子,“毕竟,我也要做母亲了。”
  我大吃一惊,但是生活早已经告诉了我什么时候应该忍耐。于是我说,“那么说我要做爷爷了。阿霄知道吗?”
  一种幸福的羞涩在她精致的眉眼间荡漾开来。“我还没有告诉他。”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孩子该怎么办?你和阿霄中间有爱情来抵偿世俗对你们的蔑视,可是这个脆弱的孩子有什么?他的确是无辜的,但是,谣言和恶意的中伤会放过他吗?哪怕他能够长大,由于他母亲的身份,他是无法有什么成就的,你就忍心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剥夺了他美好的未来?”
  她睁大眼睛看着我,嘴唇有些战抖。
  我接下去说。“而阿霄呢?他本来有远大的前途,他这么年轻,又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找一门亲事,比如和某个官员的女儿,或者是诗书世家的千金,他的未来是不可限量的。可是你,一个过去的花魁,能带给他什么?他习惯了奢华的生活,在这样的冬天,他本来应该呆在温暖的火炉旁边,享受着仆人细心的照料,享受着家庭的关怀,可是他却要为了生存而在外面奔走!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她眼眶中有淡淡的雾气,“不,不是这样的,你要知道……”她狂乱地想分辩。
  “还有,我也请求你。”我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我是商人,我是父亲,我还是一个老人。我已经白发苍苍,生命已经象风中的烛火,随时都会熄灭。 你忍心看着我为了自己的孩子忧心吗?”
  她迅速地转过身去。我看到了有一颗泪珠顺着她的脸颊跌落。
  我叹了口气,“我不逼你。你自己想想吧!如果你离开他的话,孩子可以送到我们家来。我会让他得到凌家长孙应该有的地位。”
  我走了。这个女人很坚强,始终没有哭出声来。可是我明白我已经彻底地击溃了她。爱情和母性,从来就是任何女人的致命伤。
  其实我骗了她。我首先是商人,然后才是父亲。所以,我那商人的算计打败了她女人的软弱。
        
(三)
  是映儿将哥哥带回来的。
  那天,下着雪,一天一地,都是冷漠的,淡薄的银色结晶。
  我忘不了映儿一身缟素,面色苍白而从容地穿过我身边,在父亲面前跪下,说,“你和我合谋杀死了他。”
  父亲的脸上没有表情。他甚至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只说,“总算他还留下了孩子。”只有我看出了,他核桃一般坚硬的心,被不可抵挡的力量一下子敲碎了。
  
  一夕之间,父亲迅速地衰老。他整夜地坐在大厅里面,脸色阴暗晦涩,麻木地应付着时光的流逝。然而我不肯原谅他,我不能忍受他对哥哥和映儿做出的一切,尤其是最后那句冷血的话语。我逃避着他向我寻求支援的目光,在被儿子的死讯击倒的母亲身边忙碌着。  
  映儿住下来了。哥哥下葬那天,我怕她过度伤心,没有让她去。
  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浅薄的月光从窗口投射进来,勾勒出父亲的身影。我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父亲确是低声地招呼我过去。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父亲身边,蹲下身子。
  “蕊初,你还是……不肯原谅爹爹?”
  我抬起头。月是朦胧的,我却能看清父亲的面容。那些皱纹,那些细细地,诉说着他过去的光荣的疤痕——我心里一酸,父亲是老了。他强健的肌肉,挺拔的脊背,还有纵横七海的豪气,都被岁月无情地剥夺了。他的骨中骨,血中血,肉中肉,他生命中无法替代的部分,他作为“父亲”被延伸的一部分,永远地失去了。于是我摇了摇头,把自己的头搁在他的膝头上,象过去无数次做过的一样。父亲的手掌,温热而厚实,轻轻地抚摩着我的发。
  
  父亲生命中的衰竭始自于此。
  他一生中,几乎从不后悔。他告诉我,后悔是一种对过去的无意义的回忆,是一种对生命最无谓的挥霍。可是他现在,为了唯一的儿子的死亡,陷入了无尽的后悔中。他的面目变成了病态的惨白,整天一言不发地靠在床上——幸好,这段时间不太长。死亡的仁慈,使他得以避免无力的丑态,以及亲眼目睹他一手创建的凌氏王朝的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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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8 03:14:25 | 显示全部楼层
浮云 3

By 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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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映儿住了进来,很快地就被母亲和我接受。对于我们,她象征着哥哥的一部分。偌大的家里,只剩下三个女人,我们只有相依为命。
  映儿怀着的孩子使我惊叹不已。我终日跟随在映儿身边,用我全部的心灵膜拜着她所孕育的那个小小的生命。映儿向我描述着她和哥哥中间的一切,使我以最丰富的想象,来理解他们——男人和女人中间的爱情。
  
  “其实,我以为你会——你知道,你走进来的时候是显得多么苍白而无助,而我又知道你是多么爱哥哥——”冬日的一个下午,浅薄的阳光透过纱窗射进来,静静地流动在空气中的时候,我很含糊地说着。
  “可能我的确很痛苦,但是……”她比了个意义不明的手势,'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失去了别人就活不下来的。”
  “那么你后悔过认识哥哥吗?毕竟你们不认识的话,你就不会这么痛苦。”
  她带着些恍惚的笑意回望我,“为什么我要后悔?我们相遇、相恋,他给了我爱,和一个孩子——这就是一个女人所能期盼的幸福的全部了。”
  我怯怯地把手放到她已经明显隆起的小腹,她微笑着点点头鼓励我,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把耳朵贴上去,感受到那微弱的心跳。
  “他活着。”我喃喃地说。
  冬天我们的唯一消遣就是聚在一起,饮酒吟诗作乐,借以打发寒冷的日子里无聊的时光。所以,当大雪第一次停下,叔伯家的那一帮姑嫂邀我去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也拉上映儿,把她介绍给其他人认识。
  “我去的话,恐怕不太合适。”我帮她挑衣服的时候,映儿还有些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是哥哥的妻子,凌家未来长孙的娘,就是为了哥哥和孩子,你也不能畏缩。”我没有意识到,我在和父亲用同样的理由打动了映儿,这或许就是我作为父亲的女儿的本能——永远知道什么是对方的弱点。
  她微笑了一下,“是啊。你看这一件怎么样?”是一件大红的衫子,早就不流行的样式。
  “我还是喜欢看你穿那种淡淡的、粉粉的颜色,最好还是那种配上飘带的,看上去象仙女一样。”
  “小妮子嘴这么甜,”她捏了一下我的面颊,“可是红色的讨喜,样式古旧一点别人才不会说闲话。”
  
  “表二和谐信息到——”
  四叔门厅前一声洪亮的吆喝,沿着大门一路伸展进去,大表姐出来迎,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带我进去,映儿则跟在我身后。
  “蕊初,你来啦!”“上回那个对子,你知道了吗?”……此起彼伏的问候声环绕着我。渐渐地,我发现她们都在刻意地回避映儿,好象她是透明的一样。我拉过她来,笑着说,“今天来也是给各位认识一下我嫂子……”
  “不用了。”大表姐一脸阴沉,“我不屑认识这样一个人。”
  我正要发作,映儿悄声道,“算了,以前我看多了这样的把戏,不必计较了。”
  偏这时又有人道,“蕊初,还不知道她肚子怀的是不是你哥的种呢,先别护着她。她以前不是花魁吗?你知道花魁是干什么的吗?”
  四周一片哄笑的声音,映儿猛地站起来,疾步往外走,我狠狠地瞪了那多话的人一眼,急忙跟在映儿身后。
  “映儿!你慢些——小心孩子……”
  她停下来,立在积雪的石阶上,仰头看着我。一阵疾走,她的头发有些乱了,她以纤白的手指掠了掠,姿势自然而优美,仿佛佛前的天女。风掀动她衣衫,宛如雪地里的红梅。我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正要叫她小心,两个丫鬟一左一右地经过她身边,映儿的身子往后倾斜,我想去拉住她,她已经沿着阶梯滚落。
  “啊——”我尖叫起来。映儿的身下,一汪艳丽的红色不停地扩大开了,和她大红的衫子一起,装扮着她毫无血色的面孔。
  这是我目睹的,为了金钱和权势进行的第一桩谋杀。父亲留下的财富,是太诱人的数目。透过朦胧的泪眼,我注视着姑嫂们冷酷的脸孔,意识到母亲和自己也处在危险中,第一次感觉到彻骨的寒冷。
  映儿和哥哥的墓碑挨在一起,而他们墓前种植的大树,逐渐地缠绕在一起,让很多年以后的人们感叹着一个关于双方都太忠贞于爱情的故事。

  那个冬天凌家丧礼不断,城里的人说必定是父亲做了什么坏事,我们家才被鬼缠身。浅薄无知的仆人吓得四散而逃,当然他们在逃之前没有忘记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走,加上母亲对他们一向慷慨,相信大多数的人从此都可以过上好些年舒坦的日子。
  亲戚们为了财产争夺不休,他们甚至在母亲的病榻前彼此漫骂和诅咒,而我连赶他们出去的力量都没有,生平第一次,我感到了自己的弱小,和涌起了刻骨的仇恨。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也许是三个——母亲在苦痛中艰难地挣扎。她触摸着我的脸庞,轻声道,“蕊初,我要留下你一个人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她的手又湿又冷,声音好似是叹息一般,细不可闻。嘈杂声中,母亲缓缓合上了眼睛,细碎的泪珠点缀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如同璀璨的钻石。
  “娘!”我从胸腔中发出悲鸣,不懂得为什么突然我变成孤单一人。
  我的少女时代,在我遇见查理的时候过早的开始,又在我失去了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的时候过早地结束……从此我的生命中,最甜蜜的那一部分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残酷的现实。
    
(二)
  我在书房里看着帐簿,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阿九一去,他的子侄辈就开始挖墙脚了……凌家迟早会变成一个空架子。
  忽然有些不寻常的声音传来,我喝道,“谁?!”多年武人的警觉使我不敢轻忽,尤其是在这种非常时期,那帮兔崽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听说霄儿的媳妇也死得不寻常……
  我握起剑来到走廊上。月光冷冷地映着积雪,照得四周一片明亮。我环顾四周,却是没有丝毫声息。
  我吐了口气,暗骂自己多心,突然见到花丛的残枝一分,当中走出一个人来。夜浓黑的阴影遮住了她脸上的神色,只是借着门上纸格间漏出一点晕黄的灯光,见到黑色的发间点缀着点点雪花,好象已经在那里待了好一会了。
  我大吃一惊,“二和谐信息!”我抓住她的手,触手之处尽是冰凉。“天这么冷,你怎么还待在外面,快进来!”
  她随我进了书房。我连忙将火笼拨旺些,让她坐在温暖的地方,才问到,“二和谐信息,这么晚了,你不守灵,跑过来有事吗?”
  她缓缓抬头,触到她的眼睛,不知道是气温太低还是怎地,我只觉得一股寒意沿着脊梁攀爬而上。她开口了,嗓音低而沙哑,“杨大叔,我爹爹待你如何?”
  “恩重如山。”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站起身,扑通跪下去,“求大叔看在爹爹面上,助我保住凌家基业!”
  我沉吟起来。这一声答应,日后就是数不尽的纷争。我一手托起她,“保住了又如何?你一个女子,终究要嫁人,还不是别人的?不如安心招个夫婿,过两年完婚,安稳地度过一生。”
  她又跪下去,掏出一把匕首。我大吃一惊,只作她要以死相胁,却见她匕首一挥,斩断脑后乌丝,道,“蕊初终生不嫁!只求凌家能在我手里发扬光大!”
  望着她倔强的脸,想起当年凌九在死人堆里将我背出来的过命的交情,我长叹一声,道,“既然你有此决心,我自然帮你。”
  阿九的这个女儿……我只做她是温室里的花朵,没有想到她居然是野地里的蔓草,顽强地抵抗着风雨。
  相对起阿霄致命的温情,她显得冷酷而坚强。她看着我的神情使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使她退缩。如果她是男人,她肯定比霄儿更适合成为凌家的继承人。怪只怪上天给了她男人的灵魂,却错误地把这个灵魂囚禁在女人的躯壳中,限定了她一生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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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8 03:15:12 | 显示全部楼层
浮云 4

By 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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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也许,在初相见时,已经注定我比今生还要漫长的爱恋。
  黑发红衣的少女,一路从容行来,随着雪亮的刀光,一步一生莲,血色的,妖异的,盛开在她纤小的足下。
  也许是发现我在看她,她浅浅一笑,于是那血海中绽开了唯一一朵白莲,“你也是海盗?”声音如同初春的泉水,因为溶化了一冬的冰雪而显出透骨的寒澈。
  其时夕阳将落未落,夜月将升未升,天地间充满着那种朦胧的光影,映照着她眼睑上浅浅的阴影,温柔淡笑的弧度,以及苍白到透明的皮肤。我摇头,她便踏着那血色的莲花往那杀戮声中去。
(二)
  母亲在世的时候极爱樱花,尤其是雪白的那种。父亲便为了心爱的女子植了满园满坡。及得花开时节,漫山遍野把冬季延绵得无穷无尽似的,母亲却又从不去看,道是花尽才显叶,叶落方见花。花叶永不能相见,纵是开得灿烂无比,也只能让人觉得伤悲。
  母亲是个温柔端丽的女子。记忆中她比父亲小很多,容颜宛如少女。在这么说的时候,她的头总是微微低垂着,显示出白皙的、形状美好的颈脖,几缕浅色的发丝,从发髻里面挣脱出来,遮掩在上面。然后父亲就会开始端起浅浅的碟子,开始无声地喝酒。
  
  我很喜欢母亲,即使她从不主动抱我。我常常沉在她颈窝间,嗅着那冷冷的香味。
  冬天的时候,母亲的体温很低,但是我还是喜欢抱着她睡。
  “你是我和那个人的孩子……记得呀!不可以告诉你的父亲……”母亲的耳语像温柔的催眠曲,细细喃喃。我在母亲冰凉的气息中沉睡,进入神秘的梦境。
  
  十岁那年,一个冬日的早晨,父亲面无表情地告诉我,母亲走了,不会再回来。
  我知道,是父亲杀了她,埋在了院子中间的那一棵樱花树下,因为她要和那个人走。
  从此那棵樱花年年都盛开,雪白的花瓣上永远带着淡淡的粉色。
  十岁的我,什么都知道了,真的。一夜间,我懂得了母亲耳语的全部意义。

(三)
  我来到了杭州。
  时候正是初春。那一园一坡的樱花,想必正开得绚烂。
  杭州也有花,一树一树,此花未开而彼花谢,在蒙蒙的烟雨中,带着一种禅意的白,静静地无风犹颤。
  在这里我又遇着那少女,才知她就是名动天下的凌蕊初。
  “我可以给你村雨,只是,你可以拿什么来换?”
  我望着她,那飞雪一样清冷的容颜,和同样清冷的眸子。  “我一生的忠诚,和服从。”我听到自己这么说。
  她思考了一下,“很贵重的东西。只可惜,我不需要。”

(四)
  我说,要拿我一生的忠诚和服从去交换那把刀,那个少女却说,她不需要。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除了忠诚和服从还能给她什么。我只有选择沉默地跟在她身边,一直到有一天我能找出她要的东西。
  我很清楚我对她的感情,我想她也清楚,但是她可以当作不知道。因为对她,我象是恋上了浮云的飞鸟,是这么微不足道。
  她可曾为我,一个漂洋过海,只为了来见她的人,有一点点的感动?我想没有。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能撼动她岩石一般的心呢?她只是无心无情无物无我的个体,或者,只是因为她失去的太多,世上已经没有她不可失之物,于是她能在血海中清冷地笑。
  于是我无数次地在梦中看见,庭院中的淡粉的樱花。父亲面无表情地告诉我,母亲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是的,母亲在樱花树下,树根牢牢地抓住了她,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五)
  “我是查理·班纳德,克理福德提督的顾问,”眼前金发的男子,带着温柔的笑意,蓝色的眼睛象温柔的湖水。“这次来是希望和凌提督结盟。”
  我看见她仿佛有一刻的动摇,很快消融在墨玉的眼眸中。“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我们能为提督提供出海的文书,我想这对提督很重要。”
  她清冷地笑,“的确很重要,可惜我从不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和人结盟。”
  他扬眉,“提督以为我是在威胁你吗?”
  “不要告诉我,用几十个携带火器的人围住对方,然后要求结盟,是你们国家的待客礼节。”
  他逼近,我踏前一步,无言地伸出右手。她把村雨交给我,我缓缓抽出,刃身水落如雨。
  我想是我强烈的杀气震慑了他。他让我们安然离去。走的时候,她说,“到我的地方来吧!这是我的国家,要结盟就要按照我们的规矩。”
  于是我知道,她对他有些不同。不管他们中间有没有一些过往,她已经不是那个凌二和谐信息。
  那一天,在我的梦里,樱树上开出了血色的莲花。
  后来她把村雨交给了我。
  “因为我救了你吗?”
  “不,是我看到了你的忠诚和服从的价值,”她的眼睛,是永远的波澜不兴。“你的名字?”
  “行久,白木行久。”
  “行久,留在我身边,我需要你。”

(六)
  那个少女要我留在她身边,因为她需要我,或者说,是需要我的忠诚和服从,来支撑她纤细的痛苦,和不欲人知的脆弱。
  月光从窗户的细缝里漏进来,淡淡的如水。村雨的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妖美的光芒,一种让人几乎无法呼吸的美。
  父亲用这把刀杀死了母亲。
  我想我了解父亲了,是的,我甚至原谅了他。因为我也是被樱花的枝条捕获的猎物。
  我是她的,而她不是我的。
  可是,她是他的。
  或许,绝望到无法拥有,就只能占有,无论用什么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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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8 03:16:03 | 显示全部楼层
浮云 5

By 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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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元宵节的时候,他约我去看灯。
  “我以为我们是敌人。”我挑眉。
  他笑了,带着一贯的温柔,深蓝的眼睛,几乎要溺毙了我,“在利益一致的时候就不是。”他夸张地一鞠躬,“我有这个荣幸和凌提督一起度过这个东方的情人节吗?”
  
  “热腾腾的包子喽,皮薄肉多,一咬一个香呀……”
  “商周青铜、秦砖汉瓦,书圣的墨宝,画圣的丹青,王昭君出塞抱过的琵琶,杨贵妃酒醉牡丹亭用过的杯,要什么有什么呀……”
  暮色渐深渐浓。鹅黄的灯火在初春湿润的空气中,渲染出温暖的色彩。昼与夜的交替中,人声鼎沸。
  我出生在这里。十岁以前,父母的怀抱是我的避风港,为我挡住了一切的风雨,或者是任何和我凌家二和谐信息身份不相合的东西。十岁以后,我的生活在一个接一个的丧礼和用不停息的斗争中间度过。我那些精力充沛的亲戚,带着孜孜不倦的热情,和我争夺着凌家的财产。我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见识到这个城市切实的面容。
  母亲牵扯着不安生的孩子,年轻的姑娘成群结队,穿着漂亮的衣裳,对着俊秀的少年妩媚地微笑;人和人走得那么近,空气中弥漫着暖暖的人气,喧哗和嘈杂中自有红尘的乐趣。
  比起查理的自在,我的局促不安反而使我象个陌生人。我在那些口沫横飞的小贩面前变得笨拙无比,甚至畏手畏脚。
  人群水一样,分开了我和查理。我有一刹那的慌乱,然而接着我就溶入了人群,和他们一样,彼此开着善意的玩笑,并且为此激动不已。我从来没有这么贴近过我所守护的这个城市,或者是生活在里面的人们。在这之前,他们对于我,只是某种象征,而直到这一刻,我的心和灵魂才开始彻底地交与他们。

  一个孩子撞上了我。我把他扶起来,他黑亮的眼睛里是朦胧的水气,我笑了,将手里的糖葫芦交给他,成功地止住了可能随之而来的泪水。孩子的母亲匆忙地赶来,带着抱歉的神色,“啊,我这个调皮的孩子……你!你不是……”她用将信将疑的眼光打量着我。
  明亮的灯光使我无所遁形,夜色的魔法开始消退,更多的人认出了我,沉默在我身边蔓延开来。前一刻还和我笑闹的人,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我,这个应该只在传闻中间出现的奇怪女子。而那个母亲不停的道歉只能使我觉得无所适从。我意识到应该对他们说些什么,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我只能低头看着地上,心里恨恨地想着,下次要听小梅的意见,换下这身惯常的装扮。
  这个时候人群象退潮一样分开。行久怀抱着那柄刀,慢慢地走近。
  “二和谐信息,该回去了。”他面无表情地对我说。
  我从来没有象这个时候,这样感激他的出现。
(二)
  坐在我对面的查理有些犹豫。
  “克理福德提督,你真的认为这样好吗?毕竟这里是凌的地盘,万一我们失手……”不,他绝不是为了这个理由在动摇,一定是有什么别的。
  我的眼睛越过窗户,那种有着优美花纹的木雕窗棂,和淡雅颜色的窗户。我轻声道,“那是不是凌?”
  窗外两个人走过。一个是掩不住的风姿灵动,一个是渊停岳峙的伟岸挺拔。他们在路边慢慢地走,满街的灯火煌煌,也不禁为了他们的乍现黯了一黯。

  “真是一个不寻常的女子,”我喃喃道,“象她这样的人,不是应该都穿着绸缎的衣服,呆在重重的院子里等待出嫁吗?这样我或许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干掉一个对手。”查理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我看着他,而他的目光看着窗外,那同样是黑眸黑发的两人,融洽得如一幅画,这个国家那种墨色的山水,奇异的骨架和美。我观察着他,他面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抖动,我想在桌面下,他的手也握成了拳。
  忽然就细雪飘娆。四周忙乱奔走的人潮中,那男子停住,轻掸那女子肩头落雪。而那女子亦是丝毫不愠,神态自在得如同呼吸。长街寂寂,四处惶惶。两人却是皎洁如云中月,直欲脱了这俗世去,成就了传说中的神仙——他们自是成了一幅光华逼人的画,画里却始终只有两个人。
  突然他收回目光,问我,“详细的计划是?”这个时候,窗外的灯火正次第谢去,只几点迷离的光芒闪亮。喧嚣一点点散去,如退下的海潮。
  我笑了。我的双手交叉起来,往后倒入柔软的椅垫中。
  东方的人都很会享受。比如印度,比如中国。他们的衣物、食具、摆设……任何一个可能的东西,都是一种精美的艺术品。无数的工人将毕生的精力花在如何在一个鼻烟壶的内壁雕出工笔的花鸟上面。
  不过,不同于印度那种金碧辉煌的美,这个国家的美更加内敛的,带着几千年悠久文化的底蕴。或者在很多年以前,诗经和楚辞那种恒远和华美已经深入了这个民族的骨髓,即使在一个朝代的末路,他们也依然飘逸和风雅,使他们的历史愈加呈现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也亦或,最后的绝艳才催生得出极致的风流。
  银质的香炉,悬挂在屋子中间,散发着最适合这个城市的芬芳——是的,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城市,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国家,我想我爱上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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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8 03:16:46 | 显示全部楼层
浮云 6

By 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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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在月光下初见那少女。
  月色如水,一树一树的叶子,投下繁密的影,象是水上的浮萍。那少女犹立水中央,双手微合,似一朵半开的莲,寂寞地在夜色里无风犹颤。只觉得是楚腰一溺,弱不胜衣,都无法形容的清丽。
  她静静立在大殿门口,带着一种似笑非笑、若喜若悲的幽远与静谧。
  我甚至不敢呼吸,惟恐惊醒了她,就在我眼前乘风化去。
  “佛,无怒无忧吗?”她突然问我。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无台。从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人间种种苦恼,皆来源于太奢求。施主不闻,贪、嗔、痴三念,惹来红尘纠缠无数。”
  她悠远地凝视着我,良久后终于垂下那冷却明丽的眸子。“谢大师指点。”
  晚风摇落一树白花。无声的,一朵一朵一朵一朵地坠入尘土。象是我在年轻的时候做过的一场梦,梦尽醒来的时候,带一点迷茫带一点凄凉,恍惚间就是三生弓单指过。
  月色延伸到大殿里。高高的殿堂中供奉着精心雕塑的观音妙相,两侧则为栩栩如生的十八罗汉相。
  但见望海观音神情优婉,红绿华盖,在微风中簌簌飘动,普渡苦海众生,那种神情,象极了刚才的少女。再回首,又哪里有她的踪影。雨不觉潺潺,春意阑珊,一时竟是惆怅无限。
  我沿街化缘。总听得人说那女提督,是如何手腕狠辣,行事果敢,如何识破阴谋,擒住洋人头子,不费吹灰之力,使其全灭……我但微笑。红尘熙熙如此,红尘攘攘又如此。
  长街上传来雨点似的马蹄声,四周的人喧闹起来,“凌二和谐信息!凌提督来啦!”
  我仍免不掉一点好奇,抬首望去。红衣的少女在马上,脊背挺得笔直。太过白皙的肤色如玉如冰,日光照了过来,也只是黯然。
  她的马前万头攒动。我只隔了人潮,默默看去,她似乎感知了一样,也默默看来,随即把目光移开。
  “提督!提督!”人声渐渐汇成起伏的潮。她身后武士装扮的男子眉毛一挑,似要有所动作,她却举起了手。只是轻微的一个动作,他和人群都静了下来。
  “我,凌蕊初,必全力护得大家安康!”
  一时欢声雷动。她在众人的注视中微微地笑,晨光中光华四射,只是,笑意没有到达眼睛。
(二)
  我从来不相信命运。或者说,我自以为能强横地把命运把握在手中。然而命运却以最残酷的方式,狠狠地报复了我的自大。
  查理叛变。澳门、福州失陷。凌家在那里的二千四百五十八人,力战至死,无一生还。
  我听着杨大叔对我说。他的脊背又佝偻了些,头发也还是有些灰白了。
  我说,“杨大叔,你已经五十有七了吧?”
  他有些担心有些惊诧,“提督……”终又俯首下去,“正是。”
  我摆摆手,他就退下了。虽然是父亲至交,又是我的长辈,还在危难中间救助过我,然这上下之礼,到底是分得明白的。行久迟疑了一下,也退下了。
  我慢慢立起来。
  沙沙,沙沙……下雨了,到底是春天呢。
  我走出屋子——赤着脚,披散着头发,轻轻的走出去。透明的、冰凉的水滴浸润着我的衣衫,在脚底泛起银色的涟漪。还没有长出来的荷叶底下,偶尔青蛙叫一两声。园子里还没有抽芽的老树彼此交叉着灰色的手指,悲哀地微笑。几只没有来得及躲雨的燕子慌张地飞着,划过淡青的天空。稍远的山影朦胧在水雾中。  
  春天……春天来了,很快就会匆匆过去,然后是夏天……明亮的夏天……我和他相遇在这个季节里……
  父亲教导过哥哥,“要成大事,就要要动心忍性,耐得住独在绝顶的寒寂。你要用生命中最可珍贵的事物换来另一些东西,失去的永远比得到的更多……”
  我想,我必须失去一些东西了。
  父亲,为什么你不是对着我说这些呢?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痛到五脏六腑都要纠缠在一起了……  好想哭哦!恐慌地,脆弱地,一无所有地……放声大哭,使尽全力、摧心裂肺地哭。偏偏我的眼眶干涸如沙漠,一滴泪水都没有。
  我开始轻轻地笑。先是小声的,然后开始大笑,我全身都震颤着,声音从我的胸口源源不绝地涌上来,经过喉头,扩散在雨水中。 我抱住臂膀,仰起头来,雨水落进我的眼里、嘴里,酸涩无比。
  “让——我——一——哭——”
  
(三)
  她的剑指向他,风翻飞着衣袂,剑光如雪。
  他也凝望着她。
  “为什么?”
  他温柔地笑,一如当初。“人为财死,你们国家不是有一句这样的话吗?这个广大的国家是一个潜力无限的市场,自然有人来争夺。”
  “有人,但是,不应该是你。”
  “为什么不应该是我?”
  “你……不是没有机会选择……”
  “凌提督,一个人如果连他的祖国都背叛的话,你还会以为他是个勇士吗?”
  她在动摇。她的剑尖斜斜下指,她咬住了嘴唇不说话。
  他笑,血丝从嘴角流下。“我……”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大量的血喷涌而出,他跪倒在地上。
  “给我你的刀。”她对我说。我把村雨双手奉上,一声轻响,刀已出鞘。在她手中,妖艳地闪动,万物光华为之所夺。
  “果然好刀。”她喃喃地说。
  “提督……”她恍如未闻,走近到他身边。一声刻骨的轻响,是刀刺入身体的声音。
  “这种程度的伤是不会死人的呀!”他看着自己胸前晕红的一片。他握住她的手。她颤颤地放开,他逼近,手臂将她揽在怀里,带着胸前的村雨。  
  他垂下头,温柔地抚摩着她的头发。她拼命挣扎。他只收紧了双臂,我就看见一截刀尖从他的背后穿透出来。  
  “好吧,倔强的和谐信息,有时候认输和求助不是那么羞耻的事情。”他轻声笑,“即使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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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8 03:17:39 | 显示全部楼层
浮云 7

By 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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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淡淡,行久立在山腰上。衣衫被山风剪得猎猎地响。
  蕊初自石阶上下来,他默默跟上。
  桂花开得正旺盛。淡黄的、白的花朵在风中摇曳着,浓郁的香味薰得夜也温暖起来。
  月光透过秋日里依旧繁密的枝叶,在山路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到没有树木的地方,则是两条人影交缠着。后面的追逐着前面的,偶尔交错重叠,一闪又分开。
  
  有时他们交谈几句。短短的话语,几个字以后又沉默。
  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她正要甩开,他连她的嘴也一起捂住。“别出声,”他说,“有杀气。”
  
  明月被掩藏在枝桠中,他的手臂环绕着她,如此贴近的距离……她感受到他的心跳,沉稳的,有力的,活着……
  他拉起她,“跑!”
  “碰”地一响,有什么东西擦着耳边过去,带着一种焦灼的味道。
  火木仓。是克理福德的残党。
  然而她来不及深想。茫茫然中,他野蛮地攫住她的手腕,她只能不停地跑。
  黑暗……喘息……泥土和桂花的味道扑面而来,月光化为眩晕的水波,她的心狂跳着,呼吸间都是刺人的痛苦……身子好象要飞起来一样……冰凉的汗水……胃部翻搅着……子弓单从身边呼啸而过……
  她完全没有了意识,只知道跑、跑、跑……
  前面拉着她的人脚步滞了滞,把她带进一丛灌木中。压在地上,他的身子覆着她的,他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不要出声……”
  她的心跳尚未平复,猛然停下来使她头晕目眩,她只柔顺地点了点头。
  暗色中,他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
  
  土地冰凉而微潮,吸收了前一天的雨水,两个人的体重一压,又一点点渗透出来。感到身下的人一个哆嗦,他把手插到她的腰下,微微拉起来,把自己的外衣铺垫到底下。
  窒人的黑暗无边无际地延伸着。没有光,没有热,她感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恐惧……失去了他的那一刹那……男子的手臂又把她抱紧了些,她的身子僵硬起来。
  “放开我。”她低声说。
  “不行,”低沉的男声响在耳畔,“他们还没有走远,很危险。”
  她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在不远处,她看到微弱的点点亮光,还有模糊不清的呼喝声。他们仍然在不死心地寻找她。只是这么晚了她还没有回去,杨那边肯定知道出事了,不久就会寻来,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就好——
  然而她被怒火冲晕了头脑。一切好象是某个噩梦的延伸……她象是被关闭在笼子里的小兽一样张牙舞爪,长久以来封闭在心里的某些东西爆发出来,她狠狠地踹了行久一脚,“我叫你放开!”
  身上的男人闷哼了一声,全然没有预料到她有这样的举动。可是没有放开她,反而更抱紧了她。她一怔,肌肤相触中,如此暧昧。她停止了挣扎。
  他的额头几乎抵住她的,他的嘴唇几乎碰住她的,他的十指交缠住她的……夜色中看不清他的眼神……是不是,也擒住她的?
  男性濡湿、带着薄汗的皮肤碰触着她。象是某种遥远的记忆……那种模糊而安全的感觉让她心旷神怡而迷惑,完全忘记了不远处的追兵……父亲和哥哥的味道……她默默地想着。汗是带着腥味而粘稠的,她好一会才意识到——
  “你在流血。”而且不少。必定是被木仓打到了。
  他不出声。她也不出声了。
  一阵叫人难堪的沉默……
  “很痛吗?”她终于忍不住问。
  他把手指放在她嘴唇上。“他们来了。”  
  恶狠狠的咒骂声,闪烁不停的火光,好几次都是近在咫尺,可是她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感觉。是一种笃定自己不会被发现的直觉吗?或者是因为……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找不到了,要撤了!再呆下去我们就危险了!”她听到一个人对自己的同伴这么说。她悄悄地吐了口气,马上就安全了。
  “SHIT!”另一个人不甘心地咒骂着,愤怒地射完了自己木仓里面的子弓单。“突”地一发就在她头边射入了土地,他把她完全纳入怀中,保护得滴水不漏。
  喧闹声远去了。他们还静静地拥在一起好久,然后她有些粗鲁地推开他坐起来,“可以了……怎么样?”
  “不碍事。只是不能走动了。就在这里等杨派人找来吧!”
  “好。”她又躺下,在他身边。“这么好的月亮,和这么美的桂花。好久都没有看到过了。”
  一时间两个人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闭上了眼睛。“我很累了。杨到的时候叫醒我。”
  她就睡在他的外衣上,呼吸轻浅。桂花清新洁净的味道弥散着。刚刚那场追击好象只是一场梦一样。
  他细细地看着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机会如此贴近她呢。
  星子也升起了。她的皮肤好象被月色浸透了一样的苍白和明亮,带着一种让人惊心动魄的美。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微纠结着,纤长的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水珠,象清晨落在花瓣上的蝶翼微弱地颤抖着。几枝桂花垂下来,细碎的花瓣落在她鬓角、发间。他爱怜地为她拂去。
  “查理……”她几乎轻不可闻的呢喃着。那一霎那他心冷如冰。
    
  凝聚着全身的力量,村雨一寸一寸滑出来,无声无息。
  他的手发抖,呼吸急促,眼睛前面一片模糊……父亲,你是用什么心情杀掉母亲的呢?或者,这样的疯狂就在我的血液中奔流?
  “查理……”她的脸颊靠近了他温热的手,满足的叹了口气。
  樱花……樱花……红色的樱花……而后开出了白色的莲……
  他一惊,远远地把村雨扔出去。
  她被惊醒,依然朦胧。“怎么了?”
  他微笑,觉得这么小的一个动作也耗尽了全部的力量。“没事,接着睡吧!”
  她安心了,又闭上了眼睛。“现在想起来,那或者不是爱恋……只是某种憧憬……”她喃喃道。他有了想哭的冲动。她突然睁开眼,认真地看着他,“行久,你不会死吧?”
  她的眼睛,带着月的光辉,淡薄的水气浮动。他轻声道,“不会。”
  “是呢!你说过要用一生的忠诚和服从来交换的。所以,我命令你不要死……”她低语。夜的寒气使她瑟缩一下,躲进他的怀里。“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爱过的人都死了,只有我活下来……真的,真的好寂寞……活下来吧!我不爱你,所以,活下来吧!”
  他知道她还没有清醒。惊恐和劳累使她意识模糊,所以她才呈现出了一时的软弱。可是他依然郑重地承诺,“好。”
  她的面庞,对着他的,缓缓浮现出一丝笑意。
  “蕊初……”他第一次这么呼喊着她。不是提督,不是凌二和谐信息。她满足地叹了口气,偎依在他怀里,沉沉地睡去了。
  蕊初、蕊初、蕊初、蕊初……他痴痴地看着她,心里抽痛起来。细细的血丝,沿着嘴角流下。
  “蕊……蕊初……”他低声说,近乎耳语。
  “嗯……”她闭着眼,轻喃了一声。
  “你以后,还会找到很多你爱的人……你会有丈夫、孩子,很多的亲人……”
  “嗯……”
  “睡吧,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  
  他闭上眼睛,意识飘飞起来……越过海面,到达那个深深的园子……樱花还没有开,灰色的枝条光秃秃的,一个老人站在院子正中,一只手抚摩着树干,顺着树的纹理,细细地,用近乎爱抚的姿势,蜿蜒而下。
  他微笑起来。至少,他不会后悔。
  交握着蕊初的十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
  秋,依旧是萧瑟微凉的。黑夜里瞧不见人了,只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细碎的花朵各自飘落下来,一朵一朵,覆盖住相拥的两人,温柔而寂寂。
  杨希恩找到两个人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
  满身的花,好象花的冢一样,凄美如梦。直到蕊初在行久的怀里动了动,他才从梦里醒过来。
  “杨大叔?”她揉揉眼睛,“你来啦。行久,醒醒!杨大叔来了。”
  行久嘴角含着温柔的笑意。
  “你的刀……怎么扔出去了。”蕊初站起来,长久保持着一个姿势,使她脚步蹒跚。她拣起村雨,把它放在行久身边,“真是粗心呀!”她拍拍行久,“怎么还睡,要着凉啦!”
  “二和谐信息……” 杨希恩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蕊初,“他死了。”
  蕊初脸上带着一种苍凉的平静,“哦!”短促的,象是叹息又象是哭泣的一声。
  
  
  傍晚的风,吹动了种在庄院四周的千株桂花,相互撞击着、晃动着,搅得满地都是细碎的幽影。
  一树一树的花开,然后,随着一阵风,雪一样的花瓣落下,辗转落入尘土,破碎,释放出一生中全部的香,浓郁地浸透了发,衣料,叫人几乎无法呼吸。
  蕊初坐在青苔的石阶上,看着花开花落,久久,都没有动一下。
  有些风景,还是没有改变,有些人物,却是已经不同。
  又是一阵风吹,寒意袭人……
  杨希恩恭敬地走上来,“二和谐信息,入夜了,风也大了,进去歇着吧!”
  蕊初站起来,看见杨希恩眼里那种小心、谨慎,一时间心头不由得千回百转。
  历经离丧,有一种看尽世间的心死,偏又有不甘心沉寂的豪气……倭寇未灭,夷人未除,自己又怎忍得舍下麾下万千兄弟,自遁了去?
  她回首望去,光影暗暗,泼墨似映着花园的几棵半枝桠,苍凉无限。
  她长叹一声,再出声,已经是豪气干云,“走!明天出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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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8 03:21:46 | 显示全部楼层
[英雄无敌Ⅲ同人] 逐鹿埃拉西亚

   在埃拉西亚的历史上,你几乎无法找到其他时期可与狮鹫心王朝结束时的那场可怕的动荡和战乱相提并论。那场史诗般的战争始于格里冯哈特王的神秘死亡,而后以北方德珈王国的黑暗军队彻底被凯瑟琳女王消灭而告终。包括埃拉西亚在内的十多个国家被卷入了这场混战。
    来自布拉卡德王国的巫师和阿维利王国的丛林精灵们站在凯瑟琳一边驱逐了从地下入侵埃拉西亚的地下王国尼贡和魔鬼王国伊欧弗的军队,而来自沼泽的塔塔尼亚人和荒原上的野蛮人们在埃拉西亚原来的边疆省份爆发了战争。最后是德珈王国黑暗军团的大规模入侵。
    动乱造就了无数传奇性的英雄也留下了无数故事,可是埃拉西亚的史官们却没能留下关于那段历史的记述。或许是那些史料已经在大动荡中被毁,或许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能说清楚这场大混乱的前因后果。
    好在动乱后的埃拉西亚学者们整理了几位经历了这场大战的英雄的回忆录,订作一册,也就算是对后人有所交代了。
    现在不妨让我们翻开这些尘封的文卷,看看当年那个天堂般美丽安宁的埃拉西亚大陆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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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8 03:22:51 | 显示全部楼层
斯蒂安,作为骑士通晓战场上的各种战术和武器装备。但是说到政治我就有些露出四海浪人的本相了。所以我至今也不清楚皇后为什么会在国王罗兰德失踪、小王子尼古莱尚未能独立支撑铁拳王朝朝局的时候就为了替父亲奔丧离开了恩洛斯,埃拉西亚有很多优秀的将领和一支身经百战的军队,王后应该不用担心埃拉西亚的安全才对,如果说王后仅仅因为父女之情才这样做的话就更不可能了,作为效忠王后陛下的骑士我深知聪明仁慈的王后从不会让感情左右理智——尤其是关系到政局的时候。
    这七个星期的海上颠簸并不象我起初想象的那么顺利,担任侦察任务的前卫船队不时地遭遇到小规模的冲突,更令我们担心的是对手们似乎并不是海盗而是一些正规军!从敌船上我们解救了一些奴隶,从这些埃拉西亚的原住民口中可以了解到埃拉西亚大陆正陷入可怕的混乱。
    这些亲身经历过战乱者的叙述的事态比我们此前听说的那些流言更加严重,尽管王后仍然坚持必须要先亲眼见到证据再作打算,大部分骑士却已经开始磨砺自己的武器了……
温柔的海涛和稳定的季风很快将我们送到埃拉西亚南部省份的岸边,大家心情沉重地看到曾经是王国城堡的地方已成为一片瓦砾场,浓烟烈火中的废墟里只有散发出恶臭的成堆尸体迎接我们。没有幸存者,只有战场能够告诉我们发生过的一切。
在危机到来之前,埃拉西亚军事力量的官长曾经建议过采取守备措施。但是邪恶势力早有预谋的袭击力度和有组织程度超出了人们所估计的限度。从阵亡者的尸体上可以看出来这是一场由地城霸主们挑起的战争,很明显防守的一方是有备而战的,但是毁灭的风暴并没有因此而减小力度。
    忽然,悲伤的王后目光落在一面被践踏过的旗帜上,狮鹫的标志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这是埃拉西亚王国的旗帜。一向冷静理智的王后显然被这些暴行激怒了,尽管她极力保持平静,但我能够体会到她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骑士的信条就是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只要我们还有一名能够呼吸的骑士,埃拉西亚的旗帜必须得到应有的尊重!无论是谁,无论何时,侮辱埃拉西亚的旗帜都必须付出代价!
    王后并没有浪费过多的时间去凭吊战场,我们惊异地发现她吹响的古老号角召唤出了埃拉西亚的主人——狮鹫!这些被老国王驯服了的生物早已成为王室的军事力量,真高兴在这种危难的时刻能够看到这些凶猛的埃拉西亚守护者还活着。
    随同狮鹫一同赶来的还有前王国卫戍部队的成员,这些勇敢的战士虽然在绝对优势的敌军力量前被迫逃亡,但是他们从未放弃过斗争。王后的到来给这些本已绝望的军人们带来了一线曙光,所以一听到号角,他们就立刻赶来了。他们证实了那些谣言和令人恐惧的传说都是真的,随着女王父亲的离奇死亡,埃拉西亚已经被它贪婪的邻居们所侵占了。
随后的誓师仪式上,英武的王后跨坐在一头狮鹫身上进行了战前动员:
“……
    尽管我很想念我那深受爱戴的罗兰德和儿子尼古莱,而且谁也不知道这场战争将持续多久,我还是必须承担自己的责任:父亲的王国要延续下去,埃拉西亚绝不能陷落敌人之手!”
    我率先拔出剑来,和其他骑士一道发出震天的呐喊,无数刀剑的寒光,刺破了埃拉西亚尚显黑暗的天空……

第一章 归航

    动员过后,作为作为首席骑士的我立刻投入到准备工作中。刚刚登陆的我们只有一座饱受过蹂躏的城堡——女像柱城,仅有的一点情报来源又完全不能让我信服。一句话,我们是从零开始。
    附近的人们已经逃离了村庄,留下的幸存者关于灾难的描述各不相同而且互相矛盾。不过还是有端倪表明是地城霸王——尼贡人在这一带发动了侵略。敌人是三十天前发动的,方柱座城、穆哈睦城和崔利亚城等附近的城堡也应该已经落入了尼贡人或者伊欧弗人的魔掌。
其他的将军正在向周边地区散开以调查王国各个地区的情况,王后交给我的任务则相对明确:先给我们刚刚聚集起来的力量建立一个立足点,而后要将附近的军事力量组织起来加以训练,摧毁所有抱有敌意的势力,找出尼贡的侵略路线并搞清局势。
    我承认王后的观点是持重稳妥的:现在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因为我们已经陷入了战争!不过作为帝国首席骑士,我的打算是集中全部力量搜索出敌人的据点泰里尼斯城而后攻克,根据我的经验,如果第一次突击能够拿下敌人指挥中心的话,余下群龙无首的残敌将很容易料理。
    天与其便,凯瑟琳陛下动身前往布拉卡德王国去谋求协助了,全权行使军事指挥权利的机会终于到了。我立刻率领着女像柱城几乎所有的军事力量出发了,留下了一座几乎没有防守的空城——我承认自己疯狂的举动有些冒险,但是我相信凭着我曾浪迹世界各地培养出来的直觉可以迅速找到敌人据点。一路上我收编了几支埃拉西亚的抵抗力量——他们曾也是前卫戍部队的成员,在他们的帮助下我掩袭了几乎毫无防备的本地区首府穆哈睦城堡。
有了这个基础,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我把建设的重点放在更容易为主力提供后援的穆哈睦城,而后先后用同样的方式拿下了方柱座城和崔利亚城。
    战斗过后我们俘虏了一些穴居人,这些终年生活在地下的鼹鼠不需要拷打就供出泰里尼斯城就在穆哈睦城的城堡正下方的地底世界,通往地下世界的入口在方柱座城和崔利亚城附近都有。这一回我听取了王后的提议,在三个城堡提供补给的情况下稍做了一些休整,这期间两个城堡旁的地心入口处不断有敌人的部队出现,不过以逸待劳的我军以城堡为依托轻松击退了地城的部队。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四次之后我终于忍不住出击了。在长而曲折的阴暗地道中收拾了几个想出来骚扰我军的倒霉蛋之后,地底中央的泰里尼斯城终于展现在我的面前。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抵抗比想象的要弱,看来我迅雷不及掩耳的突袭和对敌军骚扰力量的大量消耗是成功的。

第二章 守护天使

    在完全收复了我们登陆的省份之后,派出的将领们也从各个方向传来了捷报。王后对我的闪电战术似乎开始有些兴趣了,今天我在一再坚持之下终于得到她的同意开始进军埃拉西亚首都斯戴维克,我们得到的消息表明它正处在围困中,但是我心里有些不详的预感:如果敌人能通过地道调动军队和进行补给的话,此刻的首都恐怕已经沦陷了,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将是一次千里奔袭而不是拯救危城。
    行军间隙总有些闲暇时间,我喜欢在这些时候到当地人中走一走。走到一个名为天使之门的省份时,我注意到途中遇到的农民们不止一次地谈到了金羽城——北方一个尽管受到围困但是却抵挡住了尼贡人进攻的小城。虽然没有任何正式的报告证实,但是那些农民相信是天使在守护着这个小城。
    我知道从前埃拉西亚大陆上曾经有天使出没,在克瑞根的手下横行的时代,有报告说一些长着翅膀的人型生物歼灭了大量的克瑞根部队。无论这些天使是从未离开还是又回来了,它们能抵挡尼贡和伊欧弗联军的攻击多久值得疑问。如果它们失败了,我们将失去一个潜在的盟友。
    搞清了局势之后我没有浪费任何时间,所以当先头部队兼程赶到金羽城所在的峡谷时,此地仍然掌握在天使们的手中。很幸运地,天使们认出了我们的身份并立刻热情地欢迎了我们,因此我几乎没有费什么唇舌就说服他们加入了解放埃拉西亚的阵营。而在此之前,我一直担心如果这些金色羽翼的巨型生物如果不太好说话,我们寥寥可数的前锋部队会全军覆没在峡谷的山口。
    两名大天使将我们引入了峡谷,作为曾浪迹世界各地的骑士我立刻发现这是一片具有魔力的平原,即使是不精通魔法的人也几乎可以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着的魔力,毫无疑问在这种地方施展魔法会威力大增。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金羽城的高耸入云的荣耀之门,城外左右方也各有一个。守卫在金羽城和城外两个荣耀之门的天使们也注意到了我们的到来,他们紧随着我们进入了城堡。
    简单的通报之后,情况很快明朗了:尼贡的部队已经在金羽城的地下建立了四个城堡,但是还没有来得及调集兵力。深知天使力量的它们尚不敢轻举妄动也是原因之一。
我的意见则很明确:全力出击!
    在天使们讨论是否同意我的意见的时候,我在峡谷中转了几圈。在一个破旧的小树屋里我邂逅了一名先知模样的老人。在了解了我的身份之后,老人眼中闪出了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光芒:
    “听着,年轻人,我的一位朋友丢失了极其重要的传家之宝。如果我年轻二十年的话就会自己去找出来,但是现在只能指望你的帮助了。那件宝物看上去就象是天使的翅膀,所以你只要能找到象天使翅膀的东西就可以让我向老朋友交差了。”
    之后的几天中我一直在留意这桩事情,却一直没有线索,但这并不妨碍我展开突袭的行动。在天使的帮助下我们在一周内接连攻克了三座城堡,可是由于天使的兵力太少,残余的敌人又全部聚集在防守严密的最后一座城堡,我们不得停止进攻。否则我们已经占领的城堡很可能会遭到敌人的反扑。
    在走出地下世界入口前往金羽城商议下一步计划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西北方林木深处似乎有金光闪烁,不由得心中一动:莫非……
    调查人员很快带着一个形似天使之翼的宝物回来了,随军学者的研究结果是此物可以帮助我们摆脱地形束缚自由飞行于各地之间!按照学者的指导我将宝物装备在身上——果然,部队现在全部可以自由地飞跃障碍了!
    在先知的小树屋里,我有些不舍地交出了这件奇特的宝物。先知无声地笑了笑:“不要舍不得,年轻人,以后还有机会得到相同的东西。现在为什么不看看你的部队士气如何呢?” 我回头望去,但见部队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十名天使!
    先知召唤出来的生力军使得本来僵持不下的战局立刻起了变化,敌人最后的城堡于几天后即被攻克。

第三章 狮鹫崖

    天使之门省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又奉命去谋求埃拉西亚另外一种守护神——狮鹫的加盟。作为老国王的女儿,凯瑟琳王后一直奇怪为什么在登陆的时候她的号角声只能召唤出寥寥无几的狮鹫——要知道狮鹫曾经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啊!
    老国王的军队最先驯服了这些凶猛的飞禽并将它们训练成勇猛的战士——皇家狮鹫。经过训练的狮鹫们在战斗中勇猛无比,任何针对它们的攻击都必然会遭到更猛烈的反击。借助它们的力量,格里冯哈特一统埃拉西亚大陆上星散的人类定居点并建立了埃拉西亚王国。
    老国王深知这块土地上土生土长的狮鹫是应付任何发生在这块土地上的战争的关键,而此刻我们也同样需要狮鹫守卫正处在重重围困中的斯戴维克,或者从尼贡人手中夺回它。
就这样,我来到了位于埃拉西亚中部的狮鹫领地。每年到了繁殖季节的时候,来自全世界的狮鹫都会迁徙到这里的狮鹫崖上,繁衍它们的后代。然而此刻这些狮鹫们却无法再以正常的方式的生活了:尼贡人和克瑞根王的部队已经荼毒了这个属于狮鹫的国中之国,无数的狮鹫被迫为他们的战争机器服务。而平时这些狮鹫们被集中困在北方的狮鹫塔上,登陆时候与我们回合的狮鹫是在尼贡大军到来之前凑巧不在此地才得以身免的。
    凯瑟琳王后的意思很明白:拯救它们就是我们的当务之急,更确切的说是作为第一军事长官我的当务之急。王后似乎也对把过多重担交给一个人有些过意不去,便赐予我一面狮盾。尽管我并不知道这件装备的来历,但还是能看出这件古老的装备中蕴藏的力量。在我结结巴巴背完一箩筐骑士宣誓效忠和感恩的词语之前,女王便微笑着挥手让我退下了——哎,为什么我就是没办法把自己打扮得象个真正的骑士呢?以至于即便作为首席骑士,也还是被当成一个梦想家和冒险家……
    当我重新回到战场的时候,所有的烦恼都已经烟消云散了。此刻我只关心一件事情:扫平所有挡在我面前的敌人!
    其他将领的先期工作使得我在到达之初已经拥有了三座城堡,我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把所有可以调动的战斗力量集中到我的麾下,而后我将城堡所在的峡谷彻底扫荡了一遍,发现了许多人类的武装。在同天使们打交道时练出来的外交手腕使得我轻易说服了这些散兵游勇加入我的队伍。
    在此过程中我邂逅了两名先知,其中一位叫瑞兹拉维的先知是羡慕上古巫师能够制造宝物的能力,希望能学会这门手艺却苦于没有样品,他所希望的就是能够找到一件叫做幸运雕像的宝物揣摩一番。另一位先知艾斯洛克则想找一件叫做感知之鸟的宝物,原因也是大同小异。
    有了数百名加入的木仓兵和几十名弩手之后,我几乎是兵不血刃地拿下了距离峡谷左右出口不远的两座魔鬼城堡。有情报说北方有两座没有防守的城堡,但是当我挥兵杀到的时候我注意到城堡入口处的道路入口狭窄,两旁的林木的缝隙中不时有金属的反光透出——看来这里并不象想象的那样毫无防备啊!
    很多人说我是个梦想家,还有些人甚至认为我是天生的赌徒。或许他们是对的:我喜欢冒险,但那并不等于说我喜欢去踩陷阱。所以我只是在这两座城堡附近避开危险的丛林四下搜索了一番,这一搜得到了意外的收获:除了摸清楚了七座狮鹫塔的方位和守备之外,我还找到了先知们所期望的宝物!
    这一回先知的礼物是五十头狮鹫和战斗中偷学魔法的技巧,可能我满脑子都是攻城掠地,短兵相接这一类东西的缘故吧,后者我刚出门就忘了。好在五十头狮鹫还是实实在在地壮大了我的力量。对这些狮鹫稍作训练之后,我作出了令大多数将领感到惊讶的决定:既不进攻北方的人类城堡也不去攻打囚禁着狮鹫们的防守严密的要塞,我将部队带入了阴森的地下世界!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将大部分兵力用于看守狮鹫的敌人没有足够的兵力防守他们在地下的三个主要城堡。他们仓促组织起来的防御力量在我迅猛的打击面前迅速地崩溃了。
    由于敌人老巢已经被端掉,我也就采取了更稳妥的战术:先保住目前的战果不失,等部队休整和壮大之后,我又吞下了北方的两座城堡。此刻他们的埋伏在我的大军面前已经不堪一击了,到了这个时候敌军在本地区的力量已经全面崩溃,将领们死的死,逃的逃。只有扼守通往狮鹫崖道路的几座要塞还在负隅顽抗,但毕竟还是没能够阻挡住我前进的步伐。
……
    无数的狮鹫又开始和往日一样盘旋在埃拉西亚的天空了,这是否意味着埃拉西亚将恢复到往日的和平宁静呢?
    当然了,我也清楚此刻说这些话还嫌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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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8 03:23:46 | 显示全部楼层
就在凯瑟琳王后在埃拉西亚南岸登陆开始恢复埃拉西亚的光荣时,尼贡方面和伊欧弗王国方面也正紧锣密鼓地执行着他们既定的侵略计划,一名伊欧弗将领在战后记录下了那段历史。
    埃拉西亚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首都陷落的记载,而这种历史很快就要被我们这些来自尼贡和伊欧弗的英雄们发动的战争改写了。我们喜欢地穴和熔岩甚于其他的习性并没有妨害任何人,可是埃拉西亚却对我们的宗教观和生活方式横加干涉。我们已经用令人震惊的方式向世人表达了愤怒,而我们的胜利也不会太远了!

    第一章 邪恶计划

    大量淘气的精灵们栖息在埃拉西亚王国东南的海岸,当地的绿龙和金龙也正在不断增强它们的军事实力。在征服这个地区和迂回到埃拉西亚首都斯戴维克之前,我们必须剿灭这里的龙族。作为来自伊欧弗王国效忠克瑞根陛下的英雄和渴望战斗荣耀的凶猛战士,我们的锋刃已经饥渴得太久了……
    手下们干得的确不赖,他们唤醒了一座火山并且在紧邻埃拉西亚边境人烟稀少的森林中建立了城堡。我准备趁着在地城霸王正在地下兼程赶往埃拉西亚首都的时候,狠狠打击埃拉西亚的同盟——阿维利的精灵们。金龙女王是阿维利强大的盟友兼守护神,我要找到她的巢穴而后置她于死地。这将会让那些精灵清醒一点而不至于构成对我们进犯埃拉西亚的后顾之忧。
    自从和妻子玛芮阿斯分手以来,我的心情就一直不是很好。由于我坚信自己作为战士而不杀害无辜的立场是对的,沉迷于摧毁一切精灵族人的她就离开了我。目前我只有希望这场战斗和厮杀,能够让我忘掉这一切的不快,以及这场维系了几年的婚姻。
    侦察人员告诉我该地区资源十分丰富,而在南方有人知道本地的具体情报。于是我走访了那位智者,从他嘴里我了解到该地区有两座人类城堡和两座精灵城堡,防守基本上都很空虚。
    听到这些之后,我带来的上百名士兵立刻就鼓噪着要发动进攻,我权衡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在攻克前面两个人类城堡和一个精灵城堡时我们几乎没有遭遇到抵抗,倒是在攻克城池之后经常发现敌人反应迟钝的英雄姗姗来迟。失去了城堡的保护之后这些精灵和人类组成的部队显然不是我们的对手。
    最后一个城堡位于西北方。由于路途较远,我们赶到的时候敌军已经严阵以待了这是几天来最残酷的一战:无数克瑞根的猛士在精灵族的箭雨中永远倒了下去,而精灵族则为此付出了灭族的代价——城破之日,愤怒的士兵们没有留下任何活口。
    由于没有战俘,我只得向当地人请教龙族地下城的方位。那些愚昧的土著只知道东方有一个地方被绿龙所把守,等闲人无法靠近,其他就一无所知了。
    在占领该地区所有城堡之后,几条绿龙已经无法阻止我的进军了,可是面对地下世界里的三条岔路我倒是有点举棋不定。短暂的犹豫之后我选择了正中的方向:果然,在击溃另一队绿龙之后我们看见了一条巨大的金龙——金龙女王!此刻的女王已经没有任何护卫了,克瑞根武士的刀剑瞬时间就淹没了它。

    第二章 大地的震动

    有报告说来自恩洛斯大陆的一支舰队在埃拉西亚南部海岸登陆了,我们不知道这支部队的规模也不知道它的指挥者是谁。据伊欧弗方面提供的消息说,军队指挥者不可能是罗兰德,因此完全可以不予理会,更不必修改我们的战斗计划。但是我总有点不放心,因为我曾经听说过老国王有一个很聪明的女儿,尽管她没有参加过战斗,但是必须承认有些人天生就是一名战士。
    先不说这些为时尚早的话题了,此刻我们开始进入地下侵略的最后阶段并稳固了我们在东南海岸的地位,之后我们将从尼贡王国处得到更多的援助,我们已经在这个叫做丰谷的省份挖掘好了最后一个地道,从战术层面上讲我们已经取得了绝对有利的位置。
    在我们挖掘地道的过程中,意外地发现了一些被认为已经“消失”了的生物定居点,经过细致耐心的“劝说”,它们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在行军途中我还发现了一名失散了的一名情报人员,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被困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城堡中。这个意外的收获使得我们对于该地区敌军的分布有了充分的了解,再加上前面的因素,看来征服地上世界的战斗将比我预期的要容易,后来的战斗也表明的确如此。
    从这些情报中我发现这一地区敌军的分布和东南海岸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在精灵盟友之外埃拉西亚的部队又找来了布拉卡德王国的盟军。
    由于地下我军的城堡多达五个,地道又纵横交错且出口众多,我在最初遭到人类骚扰时不免有些防不胜防。在遭受了几次偷袭之后我醒悟了过来,不再拘泥于被动的防守而是直接攻击敌人的四个陆上基地。这一回无数穴居者的劳动终于给我们带来了优势:当我们从地下冒出时,敌人的城市还没有来得及布防呢!
    在人类位于西北方的主城堡旁我发现了一名被监禁着的英雄,虽然这位几个世纪前曾是国王的吸血鬼除了比较擅长魔法外对我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但是我并不介意让我们的对手多几个自由行动的仇敌。
    这一战让我了解到地城战略的可怕了,他们可以利用无数的穴居者挖成的地道方便的调动军队,也就是说他们随时可以在一个地方集结绝对优势的部队压垮任何疏于防备的对手!
我不由得暗自庆幸尼贡人站在我们这边……
    战斗后,我得以有时间更深入地思考最近的局势。首先是可怕的尼贡人发动了战争将我们拖下了水,现在又出现了亡灵族的势力。埃拉西亚的局势真是错综复杂,难以看懂啊!看来恐怕还会有其他势力加入到这场瓜分埃拉西亚版图的盛宴吧?
    算了,那是上层需要操心的事情。我们眼下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第三章 斯戴维克的陷落

    我军目前的进境的确值得庆贺:在蹂躏了埃拉西亚东部之后,斯戴维克已经在我军前锋攻击范围之内了。不过现在还没有到放松的时候,因为我们必须要尽快攻克埃拉西亚的首都,否则不仅布拉卡德人和阿维利方面会派出援军,得到援军帮助的凯瑟琳本人也可能正率领大军从南方兼程赶来。
    我们必须在恩洛斯王后的军队到来之前控制埃拉西亚首都及其周围的要塞,否则一旦王后到来同她的两个盟友会师一处的话,埃拉西亚群龙无首一盘散沙的局面就会立刻改观。到那时不仅我们现在计划的一切都无从谈起,连能否保全首级回到我们的故乡都会是问题!如果拿下首都的话,我们可以预先安排好防守措施,这样即使女王陛下亲至也难奈我军何了。
我们的人正在竭尽全力不惜代价地阻击凯瑟琳的援军,敌方一名叫做克里斯蒂安的骑士表现出的高超军事指挥艺术和可怕的攻击倾向使得我们损失惨重。因此我们必须珍惜无数战友们为我们争取的时间——尽管那还不足三个月。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埃拉西亚负责守卫首都的军事指挥官莫根·肯德尔,此人除了战斗力奇高以及精通魔法之外,还是一个优秀的军事指挥官,几乎和克里斯蒂安一样难缠。斯戴维克的地势本来就易守难攻,在此人主持防守之下更是难上加难。更何况对手对于这一地区了如指掌而且耳目众多,我军的调动根本无法逃过肯德尔的耳目。
    在首都外围的争夺战中,我发现了尚未使用的精灵族城堡和女巫族城堡——看来敌人的援军尚未到来。此外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的侦察部队在首都下方的水域中发现了无法接近的召唤天使用的荣耀之门,看来敌人已经得到了天使们的加盟。
    这一切并没有妨碍我发动进攻。首先攻克的是离我们最近也是离首都最近的首都卫城,因为我料定肯德尔不敢离开首都来救援或者夺取卫城,结果果然如此。
    尽管离首都只有两天的路程了,我却不能发动攻击:因为一座防守严密的要塞横亘在我军和埃拉西亚首都之间。调查表明在通往斯戴维克三个路口全部有这样的要塞!
    我只好转头进攻另外两个距离较远的卫城,一个月的时间就在我们双方的拉锯战中过去了。当我最终攻克敌人最后的外围城堡的时候,我又发现了一座监狱:这次被关押者是一位名叫恰拿的死亡骑士。我一如既往地释放了他,但心里的问号不免又多了几个。
    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我聚集的兵力却仍然十分有限。虽然在地道东南方发现的一个龙穴以及首都周围的遍地都是的难民营给我提供了许多生力军,可是斯戴维克的防守力量实在是太强了。无奈之下我只得将三个月中聚集的兵力分做两个梯队,第一个梯队由大量低级兵种和新兵组成,第二梯队则是精锐部队和经验丰富的老兵们。就这样我发动了两次进攻:第一次我在死伤惨重的情况下被迫撤退,不过也给敌人造成了相当大的伤亡。第二次决战事有凑巧,肯德尔刚好不慎离开了城堡,我趁势一鼓作气攻下了埃拉西亚的首都,失去依托的将军肯德尔也只好束手就擒。
    我,卡尔,竟然攻陷了埃拉西亚王国的首都,号称永不陷落的斯戴维克!
    要不是顾虑敌人的援军随时会赶到,我一定会和狂欢的士兵们一道大醉一番。事实是我不得不开始着手守备工作:动用地城的工程力量——穴居人堵塞所有通往斯戴维克的陆地道路;继续拓展首都下方的地下网络;在紧要路口建设要塞和布防,等等等等。
    对于守住我们的战果,我已经有九分把握了。唯一的一分疑问就是:
    凯瑟琳是怎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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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8 03:24:39 | 显示全部楼层
战利品篇
序言

    在那个战争的年代,惟利是图的处世方式会带来极大的回报。当埃拉西亚在东部遭到尼贡人的攻击开始崩溃的时候,西部开始成为掠夺者的乐园,对于乱世的豪强来说,这富饶的埃拉西亚大陆西部不啻是天上掉下的馅饼。而帮助他们取得这一切的则是只效忠于黄金的英雄。
    其中有一位最成功也是最著名的雇佣将领凭着他对局势的把握从战乱中捞取了足够的财富后又在最恰当的时机及时退出了这场争权夺利的游戏。他留下了如下的回忆录。

第一章 边境

    隐居生活平静而安宁,如果不考虑经济因素的话的确是很诱人的生活方式。但是对于我这种终日为名利奔走的人来说,隐居不啻是一种奢侈。
    这不,在我刚刚开始享受闲暇的时候,饶舌的仆人就开始试图打扰我的隐居生活了:
“正如大人您预见的一样,老国王的死给埃拉西亚带来了空前的混乱局面。四方群雄并起,都在谋求自己的利益。这就给我们供了大量的机遇。刚刚就有一个来自塔塔尼亚王国代表其国王的信使要见您……”
    我挥挥手制止了他的唠叨:“让他直接来跟我谈吧!”
    五分钟后,走进来一位塔塔尼亚武士。他的表述方式很直接:“阁下,从你的眉头上可以看出来您不喜欢我浑身上下所透出的沼泽气息,对此我表示遗憾。事实上我们的族人也已经烦透了这种潮湿的感觉。如果您能帮助我们走出沼泽,我们的国王是不会吝惜于打开国库的。”
    接下来的深谈中,从他嘴里我了解到:塔塔尼亚国王希望我能够作为其军事指挥官,帮助他们族人吞并现在属于埃拉西亚的的一片同他们接壤的疆土。
    据我所知:二十年前,在埃拉西亚王国卫戍部队压力之下,在西海岸挑起无数冲突塔塔尼亚王国终于同意停止敌对行动,和平的年代终于在那之后降临。
    但是现在格里冯哈特国王已经带着那份和平协定死去了,而扩张成性的塔塔尼亚人军事方针中侵略的政策又绝不是可有可无的部分——人口飞速增长和企图走出湿地的他们从未停止过觊觎埃拉西亚,占有和支配这个狮鹫和天使守护着的王国是他们几代人的梦想。
    不过潮湿的环境似乎对他们的头脑有所损伤,这使得他们在与埃拉西亚的战争中屡屡败北。这就是他们此刻来找我的原因:他们需要一名将军来指导他们的英雄拓展疆土和展开殖民。
    好吧,反正赋闲的时候天上也不会掉馅饼,有生意上门为什么不做呢?替谁做,做什么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
    定金是和塔塔尼亚国王的第一个命令一同收到的,蜥蜴们的国王希望我替他占领该地区所有矿藏,以便为塔塔尼亚组织更强大的军事力量同埃拉西亚开战提供后勤。毫无疑问,我最好先干掉敌人以便能从容地去占领矿藏和培养英雄。我很不高兴地发现这一项任务是没有计入报酬的。
    我得到的消息有好的也有坏的,好消息是埃拉西亚王国在此地的三个前哨基地由于东部战争而守备空虚,坏消息是他们得到援兵的速度比我们快,因此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前面两天被我用来搜集情报和调集兵力,第三天时我就派出主力英雄攻陷了两国交界处的要塞——那里的守备力量实在可怜。要塞旁的小城堡显然没有任何防备,于是瞬间易帜。
    第一周末的时候我又派出了增援的力量,主力英雄得到增援的兵力后在周一攻克了道路旁的第二座城堡。现在这一地区的埃拉西亚力量只剩一座城堡了,为了让我能从从容容地完成合同,我决定让我的主力部队在得到第二次增援就立刻进攻敌人最后的据点——我知道这样做伤亡会很大,但是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要
    完成合同就行了,别人付出的代价不是我需要考虑的。
    我只是名雇佣将军而已,过分陷入角色并不是我的作风。

第二章 夺金

    对于真正惟利是图的人来说,可能名声也是一种累赘。不过这一次我由于成功完成塔塔尼亚王国的任务而赢得的雀起声名却给我带来了另一笔生意:我的名声引起了野蛮王国克鲁洛德的注意,他们的特使几乎是踩着我的后脚跟上门拜访的。
    仆人整理过的情报表明:这些蛮族同埃拉西亚王国在东部边疆的冲突是历史悠久且富传奇性的——许多埃拉西亚或者克鲁洛德的战士正是在这些冲突中成长成为英雄的。最近的一场冲突以克鲁洛德的胜利告终,原因不言自明了。虽然是胜利,却给本来就不太善于理财的野蛮人们带来了给他们的经济造成压力的大批战俘。通过审问战俘,野蛮人贵族们的疑问得到了证实:老国王的死使得埃拉西亚人心涣散,守备空虚。
    虽然不善理财,但是蛮人也还是懂得金子的重要的。因此那些贵族们一听说昔日的王国已经崩溃而且群雄正在分而食之的消息后就坐不住了:他们希望我能以个人身份替他们掠夺与克鲁洛德王国紧邻的埃拉西亚大陆。
    我没有兴趣听使者就此作出的解释,一切很清楚:一旦他们成功得到了所需要的资源作为军费,全面战争就将成为新的议题。而在此之前我的独立行事是重要的——如果我被俘虏或者失败,他们会宣布我只是一个过度狂热的部落头领,我的侵略行为与他们的国家利益无关,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我奇怪的是,作为野蛮人,他们的政治手腕竟然丝毫不让我们这些人类。不过刊载丰厚的报酬份上,我并没有表示异议。只是加了几条对自己有利些的条款。
    我的工作并不轻松:保拉伽斯公爵认为克鲁洛德王国至少需要二十万现金来维持下一步的行动。所以我的任务就是筹集二十万现金,手段不论。
    到达“工作岗位”之后我照例先收集了一下情报:我们处在被岩石覆盖着的大陆上,荒原上寸草不生,一眼望去除了石头还是石头。不过由于地理构造的原因这里并不缺少资源。三个城堡和集中的野蛮族兵员的招募建筑使得我军可以迅速积聚起可观的力量冲入人类所在的平原——在那里我可以得到更多的黄金和珠宝。
    女雇佣兵西瓦以前是马戏团世家的女儿,熟悉当地地形的她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我的向导和主力英雄。通过各城堡之间相互交叉的地道,我们得以集中兵力各个消灭东方被分叉河流隔开的四个人类城堡。
    一次又一次的攻城得手,而后是一次又一次的洗劫。为了凑足二十万的金子我几乎把整个地区春耕了一遍,等偷、抢、骗、夺十八般武艺用全之后才算勉强达到了公爵的要求。当然了,还有些小小的余额我就不想让公爵陛下劳心处理了。
    扔掉一堆帐簿后我走出屋来,忽然发觉天空似乎高远了许多……

第三关 贪婪

    我就知道短时间内接两个主顾的生意一定会有麻烦。现在麻烦真的来了:塔塔尼亚和克鲁洛德的人同时在寻求同我进一步的合作。
    当然了,如果通常的情况接两个合同并不会让我为难,我的仆人就可以从容地和这些全权代表们周旋了。这一回麻烦的是两个主顾要干上了!
    随着埃拉西亚西疆塔塔尼亚王国向东部的扩展,本来并不接壤的塔塔尼亚和克鲁洛德王国之间只剩下一条极其狭窄的缓冲地带了。目前这一地区名义上还属于埃拉西亚,可是乱世中谁还会尊重没有实力的王权呢?
    现在的问题是虽然该地区根本没有什么实际价值,但是双方都盯上了它。塔塔尼亚人谋求的是从他们低洼潮湿的沼泽地带进一步向外发展直到野蛮人的丘陵地带。而蛮族的贵族绝对不允许这帮恶心的蜥蜴们把鼻子伸到自己的怀里而要在塔塔尼亚人占领埃拉西亚的干燥土地和逼近自己的北部边境之前阻止他们。
    这一地区的埃拉西亚力量已经所剩无几,除了象征性的消极防御之外他们将无所作为。真正的战争将在塔塔尼亚和克鲁洛德王国之间展开。
    我承认我遇上了棘手的难题,塔塔尼亚人向来以凶残好斗闻名,如果拒绝他们就等于搭上了去墓地的单程列车。可是野蛮人更难缠,自从上次那次合作之后公爵口口声声把我称为自己人——就是说如果我拒绝他们的话将被视为叛徒而遭到悬赏通缉,那就意味着我这辈子都必须在逃亡中度过了。
    好吧,就这样决定了。第一,是塔塔尼亚率先进攻,他们理亏;第二,我相信金钱的力量比单纯的凶狠更可怕,所以我宁可得罪那帮只能在沼泽里称霸的家伙。第三,今天如果翻脸的话,野蛮人派来的信使是最可怕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很不喜欢沼泽阴冷潮湿的气。
    我的决定作出之后,比我更见风使舵的仆人立刻把失望的塔塔尼亚人赶了出去,野蛮人的信使立刻从怀里取出了一封公爵的信:
    “个人而言我从不相信任何雇佣将领,但是这一次你已经用自己的能力证明了你是值得与之再次合作的。我听说塔塔尼亚国王在被你拒绝之后几乎气疯了,他已经下令一旦抓住你,要将你的头颅放在篮子里送到他的座椅前。
    如果你还没有注意到的话,我要提醒你这是一次边界争端。塔塔尼亚国王似乎已经把我们的一部分版图当作自己的后花园了,你一定要阻止他!
    我本人是很欣赏你和乐意同你合作的,但是如果塔塔尼亚人出现在我私宅的门前的话,我仍然无法保障你的生命安全!
    你的任务很清楚,把那些越过边境的蜥蜴们赶回自己的老巢,要用暴力让它们永远不敢觊觎干燥的土地。哦对了,顺便把那些讨厌的埃拉西亚要塞也除掉。”
    好吧好吧,尽管我通常只问酬金不问是非。但是这一回要把自己的脑袋当作标的也太离谱了吧!看来为了我的安全考虑,这次对塔塔尼亚人非得赶尽杀绝不可。
    这一回,我是和公爵的儿子一同出战的,虽然名义上我是总指挥,但是面对着异日的克鲁洛德国王,还是得陪上十二分小心。
    公爵的儿子和他的父亲一样,只知道一种达到目标的途径,那就是武力征服。我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才说服他接受了我关于暂时坐山观虎斗,等埃拉西亚方面和塔塔尼亚开战之后再出击的方案。
    我们在边境上有三个城堡,和西北方的塔塔尼亚方面势均力敌。公爵之子在我的建议下率领大军从北方的要塞出发,沿着沼泽地区唯一的道路奔袭塔塔尼亚的城堡。
    一路上我们遭遇到了好几次的埋伏,我甚至怀疑塔塔尼亚人已经对我的部署早有准备了。可是根据我和那些家伙打交道的经验来说让这些家伙动脑子是不太可能的,这个疑问就这样一直伴随着我走到塔塔尼亚的领地才告结束。
    好在我们也有所收获,未来的克鲁洛德国王很高兴地发现了一座没有被使用的蛮族城堡,若非如此,这个同样大脑不太健全加性急如火的家伙一定会向我的指挥才能提出质疑的。
    冲过重兵把守的要隘之后,防守空虚的三座塔塔尼亚城堡展现在我们的面前,塔塔尼亚的主力部队果然已经远离腹地去和埃拉西亚方面纠缠了。余下的事情我根本不用我费心,嗜血的蛮族们很快就一一叩开了三个城堡的大门。
    本来我最担心的就是塔塔尼亚人的主力如果此刻破釜沉舟突破我们在东北方的要塞防守的话,我们的基地也会遭到同样的命运。可是感谢沼泽潮湿的天气使得那帮塔塔尼亚英雄们大脑运转不灵,他们只知道全力夺回自己的城堡。
    潮湿的沼泽浪费了他们大量的时间,等他们百里迢迢赶回的时候,我们已经完成了防守的一切准备,结局不自待言。余下的埃拉西亚人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就已经被塔塔尼亚人打得奄奄一息了,那里还经得起蛮族的冲击?
    在野蛮人举行的庆功宴会尚未结束的时候,我就悄悄离开了。让那些野蛮人相信我会同他们继续合作下去好了,我可不想把自己的生命绑在公爵的战车上。贼心不死的塔塔尼亚人随时会卷土重来倒也罢了,真正让我下决心收拾行李迁地为良的原因是我已经从埃拉西亚战俘的口中了解到恩洛斯大陆的凯瑟琳女王和她的骑士们已经开始驱逐尼贡人了,下一步不用说自然是对付我那两位头脑不太健全的主顾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为了给自己留些后路,我在上一场战斗中曾经下令善待所有被俘虏的埃拉西亚人并寻了个机会偷偷释放了他们。
    我毫不怀疑这样做会给我的未来带来益处,因为我从未判断失误。
    尽管尼贡和伊欧弗王国的军队成功攻陷了埃拉西亚的首都,但那是他们在这片大陆上取得的最后一次辉煌。不久之后随着凯瑟琳的骑士们尤其是勇猛的克里斯蒂安在各地开始发动反攻,尼贡和伊欧弗的势力很快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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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8 03:25:26 | 显示全部楼层
解放篇
序言

    在凯瑟琳女王的旗帜下,复兴埃拉西亚的骑士们已经建立起了牢固的根据地,但是这个国家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了。更糟糕的是我此前的预感得到了证实:尼贡和克瑞根的联军已经攻下了埃拉西亚的首都,负责首都防卫的指挥官肯德尔也告失踪。 

第一章 斯戴维克的解放

    解救狮鹫们之后我一刻也没有停留,日夜兼程往首都进发,可是仍然迟了一步。作为指挥官我无法推卸责任,但是谁能预期会遇上那么多近乎疯狂和亡命的阻击呢?作为一名长于突击的指挥官我已经尽了全力,换了别人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有报告说尼贡人已经利用我们受阻的时间动员了大批的穴居者将斯戴维克用路障封锁起来,所有通往首都的陆路都已经堵塞无法通行。而他们自己的增援却可以通过地下坑道进行,形势相当的不利。
    要进军斯戴维克就必须找到敌人使用的坑道或者在群山间找到没有被封锁的道路,在仔细的调查之后已经证实是不可能找到陆上通路的了。唯一的好消息是如果我们能联系上布拉卡德军团或者阿维利王国的话,他们就会伸出援手。
    据斯戴维克陷落后的幸存者说,在老国王去世之后,埃拉西亚的掌权者是原皇家卫队司令莫德尔,这位生不逢时的将军恐怕要被当作唯一的让斯戴维克陷落的领导人而被记入史册了。此刻他已经被俘和关押在首都西北方向的监狱中。
    到达首都外围之后,我很高兴地看到那里湖泊中央的荣耀之门仍然在我们的手中,布拉卡德王国也及时提供了一个城堡供我们使用。因此我们很快掌握了斯戴维克的外围城镇,但是首都所在的峡谷一直被黑云所笼罩,根本无法了解里面的状况,更不用说进入了。在西北方的褐墙城堡的监狱中,我救出了那位蒙受耻辱的前埃拉西亚领导人兼骑士——肯德尔。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位失败的英雄身上还带着一只幸运鸟。被拯救的骑士把它当作礼品送给了我。我却一直在犹豫是否应该把这只“幸运”鸟带在身上——它的前任主人可实在不能算幸运啊!当布拉卡德城堡附近的先知提出要用一枚勇气勋章同我交换这只幸运鸟时,我立刻就答应了。
    无论如何,骑士最重要的是实力和勇气,而不是运气。
    实事求是地说,肯德尔的经验和对首都附近的了解使得我们进一步的行动顺利了许多。在他的向导下,我军进入了尼贡人的地下世界。这些地道在我们到来之前已经被拓宽过了,而且出现了两座新的地城。对于我,克里斯蒂安来说攻陷这些城堡实在是小菜一碟,真正麻烦的是通往首都的地道入口处重兵把守的要塞。
    攻陷要塞付出的代价比我想象的更多,许多狮鹫和一些天使在再次看到它们的首都之前就永远倒下了。当我最终出现在首都的近郊时,我忽然意识到我可能会是几百年来唯一一个以进攻者的面目出现在斯戴维克城堡面前的人类骑士!
    攻城的战斗打响之后,肯德尔骑士身先士卒地奋勇冲锋,不避矢石。他和部下近乎疯狂的进攻惊呆了尼贡方面的守军。斯戴维克良好的城防没有能够阻挡住比守军还要熟悉这里的骑士们,数小时后埃拉西亚的旗帜就重新飘扬在城头。
    看到这一幕我对肯德尔有了新的评价:无论过去他有什么耻辱,今日的勇敢作战都可以洗清一切了。作为骑士的他当之无愧!
    解放首都只是一个开始,我们将把胜利延续到埃拉西亚全境。在每一个入侵者被永远赶出去这片大陆之前前我们绝不停止战斗!

第二章 魔鬼的交易

    在首都的宫殿里,我接见的第一位客人是来自盟友阿维利王国的使者。后者道:
    “我叫多瑞尔,是阿维利派来的大使。凯瑟琳女王给您捎来了口信:‘在斯戴维克解放的消息传出之后,伊欧弗王国国王克瑞根三世的特使出现在王宫,他宣布他们俘获了恩洛斯之王——罗兰德,并且要求一百万黄金作为让罗兰德活命的赎金。’
    我们无法证实他们的话,但无论如何凯瑟琳女王不会向这些无赖低头。趾高气扬的特使被拿下拷问之后,我们知道他们将罗兰德关押在伊欧弗内陆靠近克瑞拉部落的地方。
    克瑞拉部落的主城就在埃拉西亚东南边境的外侧,你必须找到克瑞拉的基地并且解救国王——如果他真在那里的话。我们阿维利人将全力支援你们埃拉西亚的军队。”
    即便胆大如我,在听到任务的目标时也感到一丝凉意:这真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因为很明显没有人会将人质放在离前线如此近的地方。
    作为身经百战的骑士,我不用脑袋想也可以猜出这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但是为了国王,即便只有万一的希望也要试一试。就算是陷阱也要踩它一踩,谁让我是王国的将军呢?
跋涉数周之后,我到达了埃拉西亚和伊欧弗交界的地区,这里的国界不用任何标志都很清楚:伊欧弗那边是熔岩和火山的世界,而我们方面则是绿色的平原地带。由于地形的缘故,我们和阿维利方面的力量被分隔为南北两面。
    在同阿维利方面的联络过程中,我发现了双方的中间有一个峡谷,在打发了几拨不太好客的蛮族之后,我发现了一个特赦村,在那里我发现了很多经验丰富的老兵。特赦村旁有一些守卫,他们从先知赠与我的勇气徽章上认出我是解放首都的英雄之后便允许我进入一个堆满了宝藏的峡谷,我自然没有客气……
    经济的问题很快解决了,而后我又收编了当地的武装力量和特赦村的老兵们。伊欧弗的领土终于向统帅大军的我敞开了:这里地形复杂,有如旋涡般的迷宫让我们不辨东西。散落其间的大小伊欧弗城堡更让我们浪费了很多时间。
    在火山岩的一个角落里,我遭遇了一队火精灵。这帮家伙不分青红皂白忽然向我发动了进攻——结局对它们而言自然很悲惨。跨过它们的尸体我发现了一把火焰四射的宝剑,看起来威力强大。我忽然想起此前帮助过我军的一位先知好象拜托过我留意这件宝物便派人送了过去。
    使者回来时候带回了一面火焰盾牌,事有凑巧,这正好是另一位先知需要的,使者只好再次启程。当他气喘吁吁带着一本记载了所有火系魔法的书籍回来的时候,我只能用同情的语调告诉他必须再跑一趟了——因为东南方有一位先知需要这个。
    当回赠的礼品变成狮子盾牌之后,使者终于可以休息了。一来没有先知需要这个,二是这件威力巨大宝物让我很满意。
    最后到达火山中心地带的时候,我开始高度紧张起来。因为这里只有一个出入口,如果遇到埋伏或者被围困在里面就一切都完了。
    不过料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我杀进城堡之后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同罗兰德国王有关的线索——这是怎么回事?我抱着这个疑问迅速退出了这一危险的地带。
    回到首都之后,莫根的猜测部分解释了我的疑问:克瑞根三世是借刀杀人想除掉一个桀骜不逊的部落,要不就是阿维利王国想除掉自己的夙敌布了一个局。

第三章 中立事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来自布拉卡德王国最高元首马格纳斯的一位使者来到了我的帐前,他是为埃拉西亚的西部事务而来的:塔塔尼亚和克鲁洛德的力量正在埃拉西亚西部鏖战,经过数月的战争,冲突仍然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能言善辩的使者口若悬河:“尽管我们的国王已经厌倦了战争,但他还是慷慨地向你们提供了援助,因为决定这场战争胜负的将是双方投入的兵力而非优秀的战术!”
听到这种没有大脑的论调我只能哼哈了事。
    布拉卡德国王通常是那种明哲保身,只要不被卷入战争就心满意足的人,但这次埃拉西亚西部的三国冲突的规模和持续时间已经让这位老先生坐不住了。毕竟那里离他的领土过于接近了,战火很可能在一夜之间就越过边境。
    无论如何,有了他的协助我们收复失地调停交战各方争端和重建埃拉西亚西部边疆的过程会更容易。反正我也不是第一回让人当木仓使了,至少我们可以让那两个好斗的邻居明白,一个弱小的埃拉西亚对于他们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从火山地带行军到那个潮湿的沼泽地区花了不少时间,想起这段时间其他将军们应该已经收复了许多埃拉西亚的失地这点我就十分难受。
    我的怒火在到达沼泽地带之后变得更甚了:这么潮湿恶劣的气候不在家里老老实实呆着,非要为这点穷山恶水打得你死我活。搞得我没法去收拾尼贡人不说,还要来替你们收拾残局!
    挑起事端的双方——塔塔尼亚和野蛮人们已经打得两败俱伤了。因此我收拾他们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在把早已摇摇欲倒的两头蛮牛彻底揍趴下之后,心情恶劣的我给双方被俘的领导人上了堂极其乏味的地理课,作为对他们擅自涂改国境线的惩罚。当然了,重修埃拉西亚的边界防区所需要的一切资金和人力也得由这些该死的蜥蜴和人猿们负责。
    唯一让我心情好些的是在沼泽的东南方找到了一个可以用来观看远方的宝物,随军的学者们指出应该将其成为望远镜。就把它当作沼泽送给我的纪念品好了。

第四章 地道和穴居者

    回到斯戴维克之后,凯瑟琳女王立刻向我通报了几个月来的情况:
    现在已经清楚埃拉西亚是如何沦陷于尼贡和伊欧弗两国之手的了,狡猾的地城霸主通过地城军队在地下挖掘了一个不断扩展几乎覆盖整个大陆的地道网络,借助这个庞大的地道网络他们用几乎相同的方式集中绝对优势兵力在各地频频得手。幸亏埃拉西亚的军事指挥官指挥得当才得以将侵略的势力限制在王国的东部。
    眼下绝大部分的失地已经被收复了,为了在军事上彻底解决这场席卷半个王国的侵略,我们找到了穿过大洋从尼贡的地下世界向埃拉西亚大陆增援的交通要道。下一步就是彻底斩断这只伸向埃拉西亚的魔掌。
    作为王国的骑士,我责无旁贷地接受了消灭埃拉西亚大陆上的残敌而后到地下世界去追击那些侵略者直至尼贡海岸的任务,布拉卡德和阿维利方面已经派出了军队,他们也将一并听从我的指挥。
    在狭长的埃拉西亚海岸线旁,我见到了布拉卡德的巫师奥斯忒和阿维利王国林卫吉娜。前者是十年前来到埃拉西亚的,当时的布拉卡德巫师公会立刻接纳了他。此后他在公会中的地位迅速上升以致于有人开玩笑说这是他使用魔法的结果。而尼娜的善良在埃拉西亚则是尽人皆知的,可能也正是由于魅力的缘故,她总是能找到丰富的经济来源。
    我们三人研究的结果是尼贡王国的海岸过于险峻,船只无法停靠,必须从地道进军。尼娜负责率领部队在海上搜集资源和进行侦察;奥斯忒负责防守我们分布在海岸线上的三个城堡;我率领主力进入地道。
    在我进入地道之前,海岸的树林里有人认出了我的望远镜。为了见识一下这个奇怪装备的用途,他们送给我一面哨兵盾牌。我试了试这面盾牌,发现它在极大提高防御力的同时也限制了部分攻击力的发挥。作为注重进攻甚于防守的人,我把它转赠给了奥斯忒,希望能够帮助他应付我走后可能回来骚扰的尼贡人。
    进入地道之后,我们开始了漫长的征途。此前我也曾经见识过尼贡人的地下坑道,可是象这次这么复杂庞大的地下迷宫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说起来尼贡的鼹鼠们也真是下了大工夫,难怪埃拉西亚在来自地下的打击面前连首都都一度失守。
    曲曲折折的地道狭窄黑暗,大量憎恶阳光,终年与黑暗为伴的生物常常是盘踞在必经的路口,此外还有正规尼贡部队把守的要塞挡住去路。一次两次地同它们作战还没什么,时间长了我军伤亡就比较严重了。在夺取了一座地城之后我开始收编投降的尼贡部队组成前锋部队以便减少我军战士的损失,这一招还比较管用:随着敌人城堡的逐一攻克,我军的部队也逐渐壮大起来。
    到了后期我率领的部队中尼贡士兵已经成为了主力,我也就放弃了回埃拉西亚进行补给的念头——食敌一斗,甚于十斗嘛!
    随着时间流逝,我军开始接近尼贡王国最后也是最大的地下城堡——黑洞城堡,在黑洞城堡的外围我扫荡了一座龙族的城堡,除了四万黄金之外我还发现了一堆宝物:大使腰带、天空祝福项链、魔法手镯等等。最让人瞩目的是一个能消除所有抗魔特性的弱点之球,随军的魔法师告诉我佩带上这件宝物可以让所有生物抗魔特性消失。
    虽然我不是很擅长魔法,不过当尼贡人发现他们引以为傲的不怕任何魔法的黑龙军团竟然遭到了我这个三流魔法师的魔法攻击的时候,其士气便不可挽回地受到了重挫。黑洞城堡就这样落入了我们的掌握之中。
    尼贡人的地道再一次派上了用场,不过这一回它们是被他们的主任用来逃跑了。
    埃拉西亚的东部应当从此安宁了,可是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在埃拉西亚那场混乱中最大的灾难莫过于北方德珈王国黑暗军团的入侵了,那场战争中规模最大也是最后一次的战斗也是发生在埃拉西亚和德珈之间。在那场浩劫中,无数北方省份的人们不仅遭到了屠杀还被降灵术变成了德珈王国的战争机器。战争过后当地居民百不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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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8 03:26:22 | 显示全部楼层
国王万岁篇
序言

    我们这些与亡灵为伴的民族眼下只有一个奋斗目标,那就是杀死那个将我们驱逐出埃拉西亚的人。出乎意料的是接下来发生的尼贡和伊欧弗王国的联合侵略帮了我们大忙。整个埃拉西亚大陆到处遍布着死亡,对于使用复活了的尸体作为部队的亡灵巫师来说这真是一个收获的季节,我们几乎已经闻到那些新鲜的阵亡者的气息了。

第一章 狮鹫之心

    我叫克拉文斯,一名擅长理财的亡灵巫师。我是德珈王国历史最悠久和最有权力的家族的长子,作为族规的一部分,我必须供职于王国的军队。不过我对军事还是相当感兴趣的。
我供职之初就遇到了战争的季节,作为高层军官我们必须和来自恩洛斯大陆的王后交锋。国王认为凯瑟琳是一个任何人都不能轻视的对手,为了打败埃拉西亚的残余部队,他需要一个比她更高明的策士来领导亡灵部队。
    而我就是那个被选中的指挥官,国王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一个具有讽刺意味的计划。当凯瑟琳女王正忙于筹备同尼贡和伊欧弗王国的战争最后阶段时,由我潜入埃拉西亚找到老国王的墓穴。一旦找到国王的尸体,我们将使之复活成为傀儡和人质。而后亡灵族强大但缺乏领导的军队将由这位前国王来统帅,一举把埃拉西亚变成亡灵族的土地!
    间谍报告说老国王的坟墓就在埃拉西亚北疆的石规城堡内,虽然战争已经几乎掀翻了半个王国,但这里并没有遭到任何波及——或许尼贡方面也不敢过分逼迫悲伤的女王吧,死去的老国王对他们也没有任何意义。
    对于我们,情况则完全不同。我的任务就是从石规城堡的士兵手中夺取国王的尸体并通过我们的仪式将他复活,要完成这个仪式还必须要“压抑的幽灵”作为引子。
    我们在石规城堡附近有一个隐秘的落脚点,我带领着几名死亡骑士首先到达了这里。听说城外摇摆的木屋中有些术士定居,我便单独拜访了他们,从而得知了关于该地区的具体情况。听他们讲只有先知们才知道宝物“压抑的幽灵”在何处。看来我也只有到附近的几位先知那里碰碰运气了。
    埃拉西亚的军队镇守的石规城堡防守并不严密,而且离我们的城堡只有两三天的路程,中间唯一的一座要塞也是形同虚设——这里寥寥可数的守军已经被长期的和平时代给麻痹了。
在死亡骑士和大量骷髅兵的攻击下石规城堡很快被攻克了,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奔走于各位先知之间。在地下世界我为第一位先知取得了回忆坠饰,而后将他的报酬——降低战斗中双方运气的邪恶沙漏送给了一位住在地下的先知,作为报答他送给我一枚可以克制狂暴魔法的冷静坠饰。
    当第三位先知在我们城堡外不远处被找到的时候,我好说歹说终于用冷静坠饰换来了“压抑的幽灵”这一复活尸体必不可少的宝物。
    我终于成功地开始了复活的仪式,如果再慢一点,前埃拉西亚国王的灵魂就回离开尸体,我们的工作就将失去意义而仅仅得到一名骷髅兵。
    看着老国王的尸体在光柱中蠕动起来的时候,我知道我们成功了……

第二章 收获的季节

    所有的亡灵巫师都有一个禁忌:那就是绝对不能召唤或者复活比自己更强大的亡灵或者魔鬼,我们的国王威尔玛也深知这一点。但是他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力量和老国王的力量……
格里冯哈特的尸体的确是被成功地复活了,但是这个本应成为傀儡的人物却拥有比企图操纵他的人更强大的力量:他对死亡的操纵比我们所知道的任何亡灵巫师都强,威尔玛国王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会事就彻底失去了生命和灵魂。
    复活的格里冯哈特现在不仅接管了所有的军事力量还接管了王位。这位铁腕人物的登台应该是我们侵略会获得成功的先兆。不过德珈王国里许多心有不甘的领主们正仔细观察着他们的新国王,希望能够找到一些弱点……
    格里冯哈特并没有变动我在军队中的位置,他命令我在入侵埃拉西亚之前,先大量扩充军队。他认为要发动进攻还需要两千五百名骷髅士兵,为了保证进攻的突然性,打得埃拉西亚人措手不及就必须要在三个月内进攻,因此我必须在这三个月内尽可能多的收割埃拉西亚边境上的生命,解决兵力不足的问题。
    虽然我对他的命令很不以为然——因为马上就要发动的入侵埃拉西亚战争将带来大量的被屠杀者和阵亡者,这些尸体很快又会变成亡灵族的军队再次出现在战场上,但还是必须执行命令。
    我们发动是从埃拉西亚边境省份的对岸发动进攻的,我们开始所处的海岸线上除了硫磺之外各种资源都有但都不多,海峡对面的埃拉西亚大陆则异常富饶,令人垂涎。要不是该死的格里冯哈特将我们赶出埃拉西亚,我们现在就应该是那里的主人了。眼下却要由他带领我们征服这片土地,造化真是弄人啊!
    埃拉西亚边境省份防守十分薄弱,我带领的黑暗军团可以说是如入无人之境。这里到处都是人类的低级木仓兵和阿维利王国的半人马,当然了,在遇到我之后他们就统统变成了没有差别的德珈军团的骷髅兵。
    我们屠杀了几乎所有遇见的生物,只有两次例外。那是在先知的小屋外面,我阻止了自己的手下并且同屋内的老人进行了交谈,我为他们找来了他们所需要的可以抵御魔法的外套和增加士气的勇气勋章,他们则用传送魔法和增强我的攻击力作为交换。
    凭着“压抑的幽灵”作为信物,我得以进入了一个群山环绕的小峡谷。除了得到大量囤积的资源和收编了大量亡灵族部队之外,我还意外地解救了一名亡灵巫师安德鲁。他最初是在巫师(后来也成为亡灵族成员)艾斯瑞克的监护下学习降灵术的,恩洛斯和埃拉西亚大陆上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他都很清楚。被埃拉西亚军队俘虏之前他是德珈王国亡灵巫师的领导者和威尔玛的得力助手。我真无法相信这样重要的任务竟然是由我拯救出来的!
    出去之前,我又发现了一枚魔法颈圈,直觉告诉我这东西将来可能会有用处,于是我便将它佩带在了身上。
    仅有的两座人类和精灵城堡早已被攻克了,所有的住民全部在城池陷落时被处决。整个省份里所有的生物几乎都被我杀死后复活成骷髅兵。
    两个多月之后,我带领着超过两千五百名的骷髅兵浩浩荡荡班师回朝。

第三章 肉体惩罚

    刚刚回到驻地,又有不好的消息传来:一个叫莫特的死亡骑士拒绝向新国王效忠而且不同意入侵埃拉西亚,他认为如果此刻不参与我们的侵略就可以在未来埃拉西亚发动反击的时候确保自己的领地不受波及。
    这是一个聪明人,可惜他过早地表达了自己的意图也选择了错误的方式。
新国王的命令很快就送达了:
    “指挥官:看起来死亡骑士莫特不太愿意遵从我的命令,而且认为我们不该进攻埃拉西亚。这很好,因为我们不需要他参与我们的计划。但是我们需要他率领的部队成为我们的一分子,而且我绝不能让藐视我权威的人继续活在世上。你的任务是找到和杀死这个家伙。
不过我并不想迁罪于他那些还能够继续为我征战的部下,因此莫特和他的军队已经被我隔离开来。你的任务是渗透到他的部队中去,杀掉他,而后取而代之。
    任务完成之后你就是我国的新任元帅,至于莫特就让他变成骷髅兵继续为国家效劳吧!”
读完狮鹫心让人不寒而栗的来信后,我立即回信道“如您所愿。”
    我军在死亡骑士莫根的领地里有两个城堡,但是中间被莫根的一个要塞所阻隔。我到达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通了这条道路。之后我在城堡附近的术士口中了解到了莫根方面的全部部署:
    现在莫根拥有三个城堡,莫根在困守在东南角落的一隅。而另外两个分别位于东北方和西南方向,距离遥远难以呼应。
    我派出了一名英雄去侦察东北方的海洋,回来的时候他告诉我在东北方有一个通往地下世界的旋涡,在那里他用一枚勇气勋章从先知那里增强了自己的魔法技能,并为我取回了一柄奇异的望远镜。
    在此期间我并没有闲着,从两个城堡集结起来的军队拿下了东北面那个孤立但忠于莫根的城堡,侦察海洋的英雄回来之后我们又攻陷了西南方的城堡。
    两次失去救援机会的莫根显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竟然离开了自己的主城堡企图发起报复。结局自然不用多说了,四比一的悬殊实力比例使得莫根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无从施展。最后的城堡被我占领之后,他已经无处可藏了,于是便孤注一掷地向我的联军发动了最后的进攻……
    激战过后,我并没有对莫根实行降灵术。可能是兔死狐悲吧,我宁可冒得罪新国王的风险也不愿意对自己人实施降灵术。

第四章 夜以继日

    时机终于成熟了,复活后的格里冯哈特一声令下,无数的黑色军团立刻排山倒海般压向埃拉西亚。新国王已经指定了我的攻击目标就是埃拉西亚边境上那个丛林围绕的地区,现在到了勇敢发动进攻的时候了。
    埃拉西亚方面的将佐都是国王训练出来的,对于他们的战术了如指掌。他们的士气状况将是决定这场战役胜负的关键,虽然在亡灵族的字典中不存在士气这类字眼,但如果我们能不断补充自己的兵员组建一支强大的军队的话,敌人就会在我们可怕的兵力面前动摇、溃败。
不久格里冯哈特就将再一次统治整个埃拉西亚!不过这一次,他将以征服者的面目出现。等待收割的生命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埃拉西亚的大陆,属于我们亡灵巫师的收获季节就这样开始了。
    我在这个地区拥有三个城堡作为发动总攻前的落脚点,情报说明敌人起初的防守是很薄弱的。但是他们有五座互相呼应的城堡,我不能给他们任何时间,否则他们很快就会得到增援或者坐大——这个地区的野外到处都是人类的可以征兵的定居点,散布在各处的也大多数是人类的散兵游勇。
    于是我带着以幽灵龙为首的全部有生力量迅速突破了埃拉西亚边境上的哨卡,在第一周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克了两座城堡。但是等第二周到来的时候,我军开始陷入了困境:一是由于战线拉长导致前面的战斗造成的伤亡无法及时得到补充,二是敌人在紧急动员了该地区的力量之后壮大起来。
    幸好尼贡人给我们留下了一份厚礼,当初他们为了攻陷这一地区在地下挖了一个覆盖本地区全境的地道。几乎每个埃拉西亚城堡附近都有地道的出口,这就是说我们可以象当初的尼贡人一样通过四通八达的地道调动兵力,而后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埃拉西亚城堡旁边,集中优势兵力发动致命一击。
    这时候还发生了另外一件有利于我军的事情:在行军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群山中的峡谷,凭借在莫根领地得到的望远镜作为信物我的部队得以进入了这个峡谷。在那里我们发现了一把曾经属于泰坦巨人的宝剑并招募了一些白骨龙。
    本来就在兵力方面处于劣势的埃拉西亚人立刻陷入了窘境,不久他们就全部退守到只有一个入口的半岛城市。在那里他们也不过多苟延残喘了几天,当我用投降的埃拉西亚部队作为前锋开始发动进攻的时候,他们就全线崩溃了。
    在对埃拉西亚的第一个回合中我们取得了彻底的胜利,但是情报表明驱逐了尼贡和伊欧弗联军的凯瑟琳已经带领着她手下那些可怕的骑士们转过头来准备对付我们了,看来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当所有的侵略者被赶出埃拉西亚大陆之后,重建的时代到来了。但是自从一个名叫法鲁克.威尔宁的人选择了用武力从埃拉西亚和阿维利王国夺取有争议的土地之后,不满的种子又开始在多灾多难的埃拉西亚大陆上潜生、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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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8 03:27:43 | 显示全部楼层
不满的种子篇
第一章 圣杯

    在这片有争议的土地上,人类和精灵们并肩战斗驱逐侵略者还是第一次。和我预料的一样:当胜利的欢呼和庆典活动的喧闹平息之后,以往的敌意很快又回到了这片土地的民众中间。
    自居正统的骑士族永远是可以共患难不可共富贵的种族,他们从来不会考虑其他民族的也应当拥有和他们一样的权利。但战争结束的时候,我们这些精灵族在他们眼中就又变成了小丑和家畜。
    我们无法摆脱自己仍然是充满冲突的土地上的公民这一事实。我们必须为这片土地的未来着想,现在是为未来勾勒蓝图的时候了。尽管民众们尚未意识到这一点,但是我,威尔宁作为精灵族的领导人之一和维宁城的最高长官必须未雨绸缪。
    我认为争取独立的战斗要取得成功的话,除了军事力量之外我们还需要其他激发民众热情和将他们凝聚起来的东西。如此看来,最合适的信物莫过于圣杯。有了这个神圣之物作证,人们就会相信我们所从事的是正义的事业,     立场摇摆的民众就会被吸引到我们的阵营中来,敌人在采取行动之前也将有所顾忌。
    许多个世纪之前,圣杯就消失在遥远的三叶草平原上。从那时起再没有任何关于它的消息。看来圣杯就沉睡在那片经常可以见到独角兽和树木交谈的魔法大陆上的某一处。
    在我们之前,有无数的冒险者和野心家曾经寻找过这个上古的圣物,但全部以失败告终,很多人永远地消失在那个丛林中。尽管困难重重,但是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如果我们失败的话,我们独立的计划将会在付诸行动之前就胎死腹中。
    此时此刻埃拉西亚当局和阿维利王国的力量已经动员起来企图摧毁我们争取独立的砝码——军事力量。当地的埃拉西亚和阿维利的力量已经露出了敌对和阻挠的迹象,幸好他们还缺乏有效的指挥,否则后果堪虞。
粗略估计一下埃拉西亚方面要采取行动还要两三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要在他们行动之前找到圣物。如果我能够成功,绝大多数人将同站在我们的阵线上,如果失败,我和其他独立运动领导人将会面临被吊死在威尔宁森林中的命运。
    到达传说中圣杯所在的地方之后我和部下在这一四面环水的地区建立了一个临时的城堡,虽然没有办法在这里训练部队但是总算有了个落脚点。
    传说圣杯所在的方位就写在遍布该地区的十来个方石柱上,来自原埃拉西亚军队的梅法娜已经出发去调查这些上古的神物了。她是一名善于利用地形进行战斗的英雄,因为性喜宁静和讨厌埃拉西亚大城市的喧嚣而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在这个丛林里到处隐藏着报有敌意的部队,我们不得不小心谨慎地步步为营,尽管如此我们仍然不时地遭到伏击,这种情况常常发生在要道口。好在不时也有部队自动加入我军使得我们有信心用有限的兵力继续探索下去。
不久之后,擅长治疗魔法的德鲁依教徒尤兰和对魔法极有天赋的矮人英雄马科姆分别证实了圣杯就在大陆北方的林中沼泽里。我立刻命令梅法娜集中了全部力量前往沼泽,在沼泽前面的山岭堡垒里梅法娜抽出宝贵的时间训练了许多新加入的士兵,后来的遭遇证明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在沼泽的入口我们果然遭遇了猛烈的攻击,梅法娜的机智使得我军损失甚微。这场战斗让这位前埃拉西亚的军事成员也学到了很多丛林作战的经验,希望这对她将来在独立战争的战斗有益。
    方尖石塔果然没有欺骗我们,圣杯就在沼泽的深处!当这个上古圣物带着金色的光芒重新出现在地面上的时候,包括我在内的每一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敬畏之情……

第二章 回家之路

    圣杯已经找到了,但是更难的工作还在后面:我们要把它带回未来的独立运动的大本营——维宁城。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基地就很难继续我们的事业,而拥有圣杯护佑的威尔宁将是一个理想的基地。
    林卫瑞兰德自告奋勇地承担了护送圣杯的任务,他要做的是躲过终于埃拉西亚和阿维利王国的武装回到维宁城并把那里建设成圣杯的永久供奉之所。
    我们的主张已经尽人皆知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许多人类也加入到我们精灵争取独立的行列中来。忠于埃拉西亚和阿维利的集团已经动员起来准备阻止我们的行动。
    瑞兰德果然是一个机智的英雄,尽管位于魔法平原上的维宁城由于无法发展而不能提供任何援助,他仍然成功越过了敌人的重重关卡。后来他告诉我们他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同敌人战斗。而是派出了大量的眼线调查附近的情况并争取了大批的同情者,其中不乏大量的骑士族士兵。在一个山岭城堡中训练了这些义勇军之后,他终于突破敌人的要塞关卡,带着圣杯回到了维宁城。
    这些追随圣杯来到维宁城的人们后来成为了独立运动的中坚力量,许多英雄从他们中间涌现出来。
在这些追随者的努力之下,一座高高的精灵守护神被树立在维宁城,圣杯就被供奉在其中。圣杯的祝福不仅使得原     本贫瘠的维宁城财政收入和人口快速增加,连去过那里的英雄都能够得到额外的好运。
    关于圣杯的消息很快象野火一样传遍了方圆百里的丛林王国,同情独立运动的人士从四面八方涌向他们心目中的圣地——威尔宁。

第三章 独立

    我们的进展非常快,但埃拉西亚和阿维利方面的军队也因此而警觉起来。在阻截圣杯的行动失败之后,他们的部分力量已经赶到我们的新家园来“维持和平”。不用说,这极大威胁了我们独立的进程。
    如我所料不差的话,这些敌意的因素很快就会会点燃一场独立战争,你必须抓紧时间在威尔宁建立首都,只有那样才能击败来犯的敌人并赢得独立!
    当地的木材场已经全部遭到企图孤立和封锁我们的敌对力量的破坏,林木资源因而极其稀少。这大概是我们筹建首都最大的困难了。
   祸不单行的是,由于封锁的关系,盗伐林木者开始大量出现。仅有的一些木材资源面临危险的境地。这些盗贼不仅瞄上了稀缺的木材还会偷窃金子,看得出来我任命的治安官员已经竭尽全力了,但是盗贼仍然有增无减。
我直觉地觉得这些并不是普通的盗贼,他们很可能是混在独立运动同情者中混入维宁城的埃拉西亚间谍。为了稳定人心,眼下我们不能采取大规模行动清洗这些鼹鼠,只能等到首都建成之后再作计较了。
    治安官员几周来唯一的成果就是夺回了一小部分木材,我用它们进行了最基本的建设。之后我动用了几乎所有的力量在整个地区进行搜索,希望能够找到一些敌人没有注意到的木材。
    梅法娜不负所望找到了一些木材,鉴于威尔宁目前的治安状况极差,她总是将木材保留在原处派兵看守。等城堡开始建设并需要木材时她才将木材运回城堡立即投入使用。
    她这一招果然让“盗贼”们无所适从,威尔宁很少再听说木材被盗了。但是这些鼹鼠们并没有放弃扰乱建设首都的工作,几乎每天他们都会偷盗高达三千两左右的黄金,而我们对这些隐形的家伙依旧无能为力。与此同时阿维利王国和埃拉西亚王国的部队不停地从四面八方发动攻击或者进行骚扰,内忧外患使得我们的建设工作举步维艰。
好在圣杯给我们带来了丰厚的经济收入,加上梅法娜、尤兰和马科姆等英雄们的协助,局面终于随着城堡的发展而逐渐改观。由于屡次攻城失败,敌人在城防火力面前无谓地消耗了大量的兵力,所以当我们发起反攻的时候一切顺利得出乎想象。
    清除了周围所有的敌对势力之后,一座巍峨的城堡出现在美丽的魔法平原上。这就是我们未来的独立运动的基地和未来的首都——威尔宁!
    从此刻开始,这片有争议的土地将不再属于埃拉西亚或者阿维利王国,这是一片独立的王国!我们将用生命捍卫我们的土地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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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8 03:30:04 | 显示全部楼层
父亲的赞歌篇
序言

    在驱逐了尼贡和伊欧弗的军队之后,埃拉西亚的骑士们惊异地发现亡灵巫师们已经在他们的背后发起了攻击。为了完成光复埃拉西亚的历史使命,他们的最后任务就是将德珈的亡灵巫师们赶回他们荒凉贫瘠的家乡。
由于是复活了的前埃拉西亚国王格里冯哈特的躯体在领导着这支亡灵军队,这将是一项艰难的任务。对于领导着骑士们的凯瑟琳来说尤其如此。我们现在已经无从考证她当时的心情了,好在历史留下了女王的回忆录作为见证。

第一章 安全通道

    在解放首都斯戴维克时候,我最怀疑的事情终于得到了证实:我的父亲并非自然死亡,他是被内奸鸩杀的!代行王权的肯德尔将军在战争之前曾经对此进行了细致的调查,几乎把半个首都翻了过来。但是这次调查没有找到任何嫌疑人,反而进一步导致了埃拉西亚人心涣散。
    此刻我获悉亡灵族巫师们为了在他们的弱项——军事战术上不落后我军,已经将我的父亲的尸体复活成了一个残暴的怪物。在杀死原来的亡灵族国王威尔玛之后它接管了所有的军队和王权——看来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用在威尔玛身上是再贴切不过的了。
    惊慌失措的亡灵巫师们现在转而求助于我,因为他们已经无力控制他们创造出来的这个怪物了。尽管并不习惯,但为了夺回自己固有权力的亡灵巫师们还是生硬地摆出了对我方的友好姿态:他们派出了知道内幕的信使尼巴斯来向我秘密告知杀死前埃拉西亚国王的凶手。
    我已经命令克里斯蒂安元帅找到这个信使并将他带来见我!因为这个信使掌握了大量内幕和关于凶手的证据,我已经责成王家首席骑士一定要保证他安全通过边境线,否则老国王之死的真相将永远湮没。
    亡灵巫师们的信使尼巴斯准备通过伊德双方目前正在对峙的前线进入埃拉西亚,而忠于新德珈王的亡灵部队正驻扎在这一地区,更令我们头疼的是我们内部那位隐形的叛徒很可能在尼巴斯进入埃拉西亚之后将其暗杀。
    我在斯戴维克的王宫中焦急的等待了几天之后,终于等来了尼巴斯已经安全过境的消息。在此期间他多次遭到黑暗军团的攻击,多亏克里斯蒂安及时派出了接应的部队才使得他得以安全越过双方目前的军事边界。
    在进入埃拉西亚境内之后,并没有意料中的针对尼巴斯的暗杀行动。凶手必定已经知道提高了警觉的我们正在等待他露出原形而没有敢轻举妄动。
    当然这也部分归功于首席骑士的防范工作,必须承认克里斯蒂安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纵然他并非出生骑士世家而是一名曾经浪迹四海的人。尽管他在进攻的时候常常显得有些冒失,但如果因此就把他当作梦想多于现实的人还是有些不公平。
    在同尼巴斯密谈过后,我宣布鸩杀老国王的凶手就是亡灵族的前国王威尔玛。并号召所有的骑士们向德珈军团采取报复行动。
    当然了,这只是为了稳住凶手而放出的烟幕。幕后的凶手固然是威尔玛,但执行者还是另有其人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我现在还不准备揭出那位凶手。

第二章 联合阵线

    我——凯瑟琳已经厌倦了战争,亡灵巫师们也是一样。我们已经在消灭格里冯哈特被复活的躯体这一点上达成了一致。尽管忠于新德珈王的军团在埃拉西亚北部沦陷了的省份占了绝对的优势,但是布拉卡德、阿维利以及亡灵巫师们同我组成的联军足以同这些没有生命的躯体一争短长了。
    以前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同亡灵巫师们一同并肩战斗,可是眼下我却看到随军的铁匠确确实实在同时为双方锻造兵器。再加上布拉卡德和阿维利方面的帮助,我们将有能力也有信心将所有黑暗军团逐出埃拉西亚大陆。
在埃拉西亚的大陆上从未有过四个民族在同一面旗帜下战斗的先例。今天我们将和黑暗军团一同出发去攻打黑暗军团,尽管这看上去很奇怪,但这是确保战胜德珈方面的唯一方法。
    黑暗部队在本地区的实力和我们大致相当,双方各占据四个城堡。但是我们的城堡们由于不如黑暗军团的集中而使得我们处在劣势。德珈人占领了的要隘关卡和到处游荡的黑暗部队不时挡住我们的道路。
尼巴斯所在的城堡作为最突出到敌人中去的要地而遭到了重点的进攻,幸好我和克里斯蒂安在战前向他传授了一些基本的战术使得他一时还可以支撑。更重要的是他将大陆上的许多立场尚不明朗的黑暗部队吸引到我方的阵营中来,即削弱了敌人又壮大了我们。
    在附近阿维利方面的支援下,尼巴斯不拘泥于死守城市而是和敌人玩开了城堡拉锯战。敌人的主力被我传授给尼巴斯的游击战术戏弄得不亦乐乎。
    其实德珈人被尼巴斯消耗的那点实力并不算什么,真正致命的是他们在同尼巴斯的纠缠中浪费了大量最宝贵的时间。在面对最擅长突击和强攻的克里斯蒂安骑士虎视耽耽地在外围游荡的时候竟然背对着他那不是自杀么?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克里斯蒂安在黑暗军团的占据的四个城堡中间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埃拉西亚城堡的话,黑暗军团本来也不会败得如是之惨。克里斯蒂安在他随军学者的帮助下在那个拥有四级魔法公会和天使之门的城堡里得到了生力军的加盟并学会了使用高级的魔法之后,战局立刻急转直下。四个德珈城堡陆续被攻克,敌军主力部队在尼巴斯和克里斯蒂安的前后夹攻之下遭到全歼。
    这一战,彻底决定了埃拉西亚和德珈的命运。胜负的天平在这一战之后彻底地倒向我们,各地的黑暗部队或遭围歼或逃回德珈,德珈王国元气大伤。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未来数十年中它再也不可能组织起一次象样的进攻了。

第三章 为了国王和国家

    眼下我父亲的黑暗军队所剩的要塞只有他所居住王城了,不过他最后的军队仍然数量惊人,看起来父王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天并作好了所有抵抗的准备。我决定亲自参加这场战斗,但还是由克里斯蒂安来做总体指挥。我给他的命令只有一条:监视哈特领主并保证他不会阵亡。
    作为叛徒不可以死得太容易,那就是我要在这场战斗中保住其狗命的原因。如果不是亡灵族巫师尼巴斯确凿无疑地证实了他是威尔玛国王的信徒,有谁会相信这位为王室服务的年代可以追溯到继承权战争时期的元老竟然会是叛徒?之前的确有流言传说哈特离开恩洛斯和他尊奉降灵术有密切关系,可是由于他在罗兰德麾下的表现一直无可指摘,没有人相信那是真的。
    威尔玛一直在寻求报复我父亲将他们驱逐出埃拉西亚的一箭之仇的机会,加上这么一个可以轻易出入斯戴维克王宫的亡灵族奸细,埃拉西亚历史上最大的阴谋就这样发生了。埃拉西亚也因此陷入了历史上最大的混乱和战争。
幕后策划的元凶已经成为他自己阴谋的牺牲品,但是凶手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对于哈特,我已经预备了特别的处置……
    当然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攻克国王坟墓所在地石规城堡和国王现在行使王权的城市。这次如果我们四族合作都没能击败复活了的老国王的话,我们以后可能永远也无法动摇他的王位了。
    今天早晨我走访了城外的一位术士,这位博学的老人告诉了我德珈人的布防情况。在他的劝告下,克里斯蒂安终于收敛了他那强攻的爱好——他也清楚在强大的防守面前,冒险强攻不啻自杀。临走的时候,老人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地道,”他用沙哑的喉音强调道:“利用尼贡人的地道!”
    调查的结果果然在敌人的要塞后面发现了尼贡人在这一地区留下的地道入口,侦察兵告诉我们利用这些地道可以到达任何一个黑暗城堡。尽管如此,我们秘密调集的大军仍然在偷袭敌军城堡时候遭到了顽强的阻击。碎裂的僵尸发出的恶臭和狮鹫发出的高亢鸣叫充斥了整个战场,骑士率领下的木仓兵和剑士们同无数骷髅混战在一起,挥舞着火焰之剑的大天使们一边追击着幽灵龙,一边不时地停下救治我军的阵亡者。
    这一战,敌人几乎集中了所有效忠于新国王的黑暗势力,其投鞭断流,遮天蔽日的规模使得作为最高统帅的我也一度认为战胜这些黑暗军团是不可能的了,真应该感谢那些忠诚的骑士和勇敢作战的普通士兵,他们高昂的士气和同仇敌忾挽救了整个战局也挽救了我们的王国,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敌人最终还是没能动摇我们的阵脚。当克里斯蒂安率领骑士团从敌人侧翼发动决定性反攻的时候,胜负的天平以不可阻挡之势向我们倾斜过来。
当一切终告平静的时候,我们的联军已经控制了除王宫外的所有地方。在安排好救护我军伤亡者和处理俘虏等事宜后,我和几位骑士和哈特领主进入了已经被重重围困的王宫。
    此刻守卫着老国王的只有几名没有思想的骷髅,我忽然感到一丝深切的悲哀:毕竟在我面前的德珈国王生前曾经是我的父亲!看着提剑走上前来的我,已经成为一具骷髅的父王如同没有生命的躯体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父王,”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喃喃低语:“在我的一生中,你总是强调我对国家和正义的责任。今天您的女儿终于同时能作到这一点了:我带来了鸩杀您并用复活的躯体亵渎您高贵灵魂的凶手——”
“哈特!!!”我忽然掉转长剑大喝一声,其他早有准备的骑士也撤出剑来将叛徒团团围住。
本就心虚的哈特立刻就崩溃了,当愤怒如狂的德珈王扑上来的时候他几乎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我之所以等到此刻才揭露哈特的叛徒面目有好几个原因:一是因为当时他手握重兵,一个处理不好就会酿成埃拉西亚的内战,再说对付德珈的黑暗军团也需要他的兵力。再一个原因就是我仍然想为这样一个为恩洛斯王朝工作过多年的老臣保全其名誉,毕竟他在效忠罗兰德时期的成绩是无可指摘的。就让他在胜利的一刻倒在敌人首脑的手里好了,一来保全一位骑士的荣誉,二来也可以让我的父亲手刃掉杀害他的凶手。
    当哈特的躯体停止抽搐后,站在一侧的我开始念起超度亡魂的咒语,在闪光和雷电过后,父亲被禁锢的灵魂终于脱离了躯体冉冉升入天国。看着慈祥的父亲在空中的最后致意,我许多天来一直压抑着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父王啊,我来到埃拉西亚不仅是为父亲服丧也是悼念一位伟大的国王。你的敌人们发动的战争使我甚至没有能见您最后一面!此刻那些在您死后给埃拉西亚带来动荡和战争的人已经被您的女儿赶出了这片土地。再也没有人会打扰您永恒的长眠了。
    伟大的胜利和巨大的灾难构成了狮鹫心王朝的历史,您的最终解脱结束了埃拉西亚的复兴战争也结束了狮鹫心王朝的血统世系。我会永远怀念您——我最亲爱的父亲。愿您在天国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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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8 03:33:32 | 显示全部楼层
[FF8同人] FANTASY DIARY

PROLOGUE~the Promised Land~

远远地就听见潮声。

桃红色的花盛开在草原上,带来海风那恬静的气息。

看不见海,满目的鲜绿和淡粉色。

在这空白中,瞥见一抹蓝色将青空撕裂。那是身穿天蓝色衣裳的少女——

是位美丽的少女,柔顺的长发在微风中闪着乌光。亮白的银项链上栓着刻有狮子纹章的银指环,在她的胸前摇弋。

少女在等待着。

——等谁?

她在此已等候了很长时间,而且似乎要一直等下去的样子。只有刹那之时存在,时间并没有意义。重要的是在等谁、所思念的事物……

最初,所等候的人或许不会来了——少女的心闪过一丝疑云。海风更强劲了,乌云驱走了温暖的阳光,寒气向仲立的少女侵袭过来。远方的空中闪着雷光,风起云涌,紧接着的雷鸣恍若饥渴的野兽在怒吼。风也在哭泣,拒绝着她。

黑发轻微地动了一下,少女不安地探手抚胸,指尖碰触到硬物,狮子的指环——这令少女感到安心。

近了,更近了。这时对着自己,少女向心发誓无论如何也要继续等候下去。

他还活着,然后会来到她所在的地方。因为这里是约定之地,两人决定再会的场所……

突然,花瓣飞舞着,视线为桃红所渲染。风中,少女松开紧握的拳头,其中有一枚纯白色的羽毛,带着少女的思念,让风将它运往远方,飞向天空的尽头、时间的狭缝,飞到那受伤、迷惘、所等候的人身边……



与灼热对持~Squall~

红色充斥着视野。

干裂的嘴唇,并非紧张,而是这个洞窟内超乎寻常的酷热。

所站立之地的两侧,滚动着灼热、粘稠的岩浆。喷发的热气熏蒸下,火红的岩壁宛若巨大生物的肠壁在蠕动着。

如果有地狱的话,或许就是这般风景吧?当我这样想时,从地底传来凄厉的咆哮。大地在震动着,一股热风拂过,刺痛着肌肤。眼前的火口中,慢慢浮现出炙热的身影……

那是炎的化身。厚实的筋肉之铠所包裹的古铜色巨大的身躯,狞猛野兽面容的灼热魔神。与洞窟中其它魔物不同,这是被称为G.F.的自律能量体精灵的一种“伊夫利特”。

热波的压力扣打着我,这令今朝额上受的伤再度疼痛起来。但是,不能退却。绝对不能逃避困难……这是幼时向自己发的誓言。

我挥起GUNBLADE,冲向狂猛的魔神。毫无恐惧,或者是我的心已经麻痹了?

同行的教官姬丝蒂斯放出冷气魔法击中伊夫利特,将其热气稍许减退了些。当那兽脸露出痛苦与愤怒的刹那,我挥剑砍去并扣下扳机。

GUNBLADE特有的强烈手感,令我埋没在战斗中……

 

 

撤退命令1900时~Zell~

萨法那家伙,果然哪里不正常!

身手确实不错,能够轻易地避过我的拳头,还能将那沉重的GUNBLADE象小树枝那样轻松地挥舞着。单论战斗能力的话,大概在正选SeeD之上吧?

但是,实际上萨法那家伙是四处乱咬人的狂犬。今天早上还和斯柯尔以自主练习为名大打出手 ,结果两人的额头都受了伤。说起来,和这事有关的斯柯尔也是同类呢。

毫无关系的我却在重要的SeeD认定实地考试中与那两人同编入B班,而且班长是萨法!

考试乃实战,对手是侵入托尔公国的加尔巴狄亚军。被称为巴拉姆不良少年塞尔的我,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然而,那家伙却更象是没大脑的暴徒。得知敌军的目标是山顶的电波塔后,就擅自离开担当区域。这岂不是想一直成为SeeD候补生吗?他到底想不想合格呀?

也因为听从班长的命令,我们才陷入如此困境。撤退命令已经发布了,必须在30分钟内从电波塔的天线处赶至高速登陆艇等候的海岸。而且因为萨法独自行动,我们和前来传令A班的塞尔菲一同奔下山道。因迟到来不及登船而不合格事小,弄不好说不定大家都会丧命!

背后传来“咔嚓咔嚓”沉重的脚步声,那是拥有自己修复机能、如同蜘蛛一样的加尔巴狄亚军的机动兵器,不知为何将我们纳为目标紧追不舍。

可恶,还没有结束!这些全部都是萨法那笨蛋家伙的过错!

 

梦之男拉古纳~Squall~

我所见的梦境不是可用奇妙能形容的。

我成为了加尔巴狄亚的一名士兵,行走在汀巴附近的森林地带。正确地说并不是“我”自己,我从那名士兵——名为拉古纳的男人之意识的角落,以我斯柯尔来看着世界。

真是奇怪的状况,如同G.F.常驻于自己精神内的感觉一样,我的意识与拉古纳的思考相互流动着。

虽说梦是自己头脑所创造出来的,但这已超出了我的经验和知识范围。而且,这个叫拉古纳的男人,在某种意义上是属于我所不能理解的那种类型的人物。

脑袋里想什么就立刻反映到嘴上、不假思索地行动,对于别人丝毫没有精神上的防壁。

我最讨厌这种类型的人,可这个男人是我无意识的产物的话,无论在思考什么都令我感到不安,我的心中或许存在着拉古纳此类因子吧?

就这样的我目睹着梦之男任意地表演着失态,在倾慕的钢琴手的舞台前,因为紧张而险些跌倒,这是我所不能想象的行动。

但是,我喜欢在拉古纳之梦中登场的人们。军队的伙伴基罗斯、沃特,还有那位吸引着善良、愚蠢的男人的钢琴手朱莉娅。

真的很奇怪。

这真是我的梦吗?他们……拉古纳是存在于现实的人类吗?

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很酷的SeeD终于来了~Rinoa~

SeeD、SeeD、SeeD!

真的来到了!

巴拉姆GARDEN培养的佣兵部队SeeD,是消灭各地纷争的战斗SPICEAL RIST。优秀的佣兵自然报酬也非常高,象我们“森之猫头鹰”这种穷困的地下组织根本不可能请得起嘛,果然还是直接面谈比较妥当吧!校长西德先生真是个好人!虽然酬金不足(这可是佐恩和瓦兹拼命打工赚来的钱!),但还是按照约定派遣SeeD来了!

而且,让我惊喜的是来者居然是那时在GARDEN的晚会上跳舞的很酷的男子!在此相会是偶然吗?还是命运?今后汀巴的独立运动想必会很快乐……啊,虽然是这样想,但看来好象不能和专业的人们一起玩。首先认真些,你好!斯柯尔!虽然有些沉默寡言,但是我喜欢的类型。

……可是,原以为萨法也会来的。还没有成为SeeD的缘故吧?在晚会上相见时,他依然和以前一样非常自信、一副领袖的样子……难道那家伙对我有意思吗?

这次作战顺利成功的话,也应该向介绍西德先生给我的萨法好好道谢一下。这次计划可是由超越我们的水平、真正厉害的家伙来执行的唷!

好吧,朝着汀巴独立的目标,劫持比查·狄林克大总统列车之大作战、开始!

 

少年时代结束之日~Seifer~

魔女来迎接我了。

所以我向过去告别,在GARDEN度过的日子、少年的时光——

总有一天会如此。只是,我还想继续如此任意胡为一些时日。SeeD考试时的无谋也是因为即便合格了,亦不见得有什么改变,我就是有这种感觉。我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一日。

但是,不能再回到过去的时光了。

难得丽诺娅来委托。西德校长——那个老奸巨滑的家伙,竟然派遣刚合格的那三个新手SeeD前去,我可不想这样。丽诺娅的计划可是绑架加尔巴狄亚的大总统呀!怎能就让斯柯尔和鸡崽、以及那时传令的女子去执行此任务呢!

难得丽诺娅来拜托我做事……想到这一点我就血往脑门冲,乘人不备时从禁闭室逃走,前往汀巴。

我终于冲入电视台,抓住狄林克大总统为人质,却被随后赶到的斯柯尔他们给搞砸了。鸡崽的塞尔真多嘴,在狄林克面前暴露我们的身份。

狄林克一旦逃脱后必定派遣加尔巴狄亚军击溃GARDEN,而我则被当场逮捕、以企图谋杀大总统的罪名处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奔走在昏暗的后巷中。

绝望和混乱之中,唯一向我伸出援手的就是魔女,所以我也回应了她。

与少年时代诀别,这就是契约的代价。

 

塞特拉大逃亡~Laguna~

什么?真没想到,这种时候我们接受这项讨厌的任务。

这次我、基罗斯、沃特三个老搭档,特意到塞特拉单独侦察。而且那些艾斯塔军也在那里调查发掘现场。原定看一眼就走的,现在我们却一直在逃跑。

果然,是那个吗?因为和朱莉娅亲近,我才被指派此任务吗?朱莉娅可是大家的偶像……在记忆中一直很美丽的样子。这次取得休假后,打算借车和她一同外出约会。喔,赶快拿出点精神来!将工作办完后回家!回家!

说回来,这里可真奇怪。巨大的石头被埋在土里,还安置着挖土及运输机。无论怎么看,那帮家伙的目的是将这个岩石运走,为了替魔女建造宏伟的庭院吗?算了,艾斯塔那些家伙们的想法从以前就无法弄明白。我们只要将所看见的情景如实报告就可以了。

接下来,在逃跑的途中也见识不少,该是退却的时候了。那些艾斯塔兵还真是穷追不舍啊……难道,我们一直被跟踪了吗?

啊……基罗斯和沃特处于濒死状态,你们呀,给我振作些吧!这种样子可会被妖精先生嘲笑的呀!不要放弃,说出软弱的话的家伙可要遭受刑罚的哟!

一定要活着回加尔巴狄亚!!

 

Jealousy? ~Quistis~

我到底在干什么呀?

来到这里后一直就很奇怪,情绪也不安定,这样子可不象SeeD合格者。

SeeD考试中萨法违反纪律的问题而被取消了教官的资格,我的自信也随之丧失了。虽然自己是那种不太烦恼的类型,但想起来这也是第一次受到挫折……

对丽诺娅说了这么过分的话,事情过后连我自己也厌恶自己了,所以才在作战行动中离开现场回去道歉。这是教官失职……不,应该说是SeeD失职了。以前的我是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是因为受到打击,本来是想帮助丽诺娅的……但当得知丽诺娅是卡维上校的女儿,想当然地认为她是离家出走少女的游戏而已。

……不对,我又在欺骗自己了。

我是在嫉妒丽诺娅。不知辛苦的和谐信息、那种直爽地面对斯柯尔的积极性格。

我总是能预测斯柯尔的言行,丽诺娅却以“一点也不温柔!”而动怒。我所不能理解的事,她令斯柯尔有所改变了。我无法模仿她,这果然是性格的问题。

我可真差劲!这么在乎斯柯尔的事情,难道这就是恋爱吗?但是,无法胜过丽诺娅,所以才因嫉妒她而借机责骂她。

快点向她道歉。否则我无法完成任务。

晚上8点之前,必须赶回凯旋门的现场。

 

鲜花环绕之村~Kiros~

终于,见到拉古纳了。

距离那次从塞特拉悲惨的逃脱以来已有一年了。虽然好不容易生还并回到加尔巴狄亚,结果因为那时受了伤而令我们三人各自东西。

意外的是伤得最重的人居然是拉古纳,被艾斯塔兵追赶着不得不跳崖之际,一个不当心一脚踏空而摔了下去。

他本人的说法是“全身骨折”,实际上也是接近这种状态。夺得小艇后在海上漂流,总算被友军发现,我和沃特被送到同一所医疗设施,但拉古纳因为重伤不便搬运而被附近的村庄收容。从那个WIND HILL摔下来,已经过了很长时间。

借着出院的机会我退伍了,然后一直在找拉古纳。从军中相识以来,我就被拉古纳送入多姿多彩的娱乐人生中。也应该把沃特叫来,三人再次相聚一起,这次可以自由地展开世界旅行——我这样考虑着,一边寻找拉古纳的消息。

因此,看到他现在幸福、平稳的生活,少许受到些刺激。拉古纳安心于担任村庄的巡逻工作,看来是放弃了记者的梦想了。

与一直看护着他的名叫莉茵的女性、年幼的艾露奥妮一同生活的拉古纳,也有些变了,对他来说幸福就在这座小村庄中。

不过这也不坏,我是这么想的。拉古纳的本质并没有改变,守护着所爱的人们而滋生出感情,反倒增添了他的个人魅力。

所以我暂时留下来看护着朋友的,或许会就此下去吧,安详已在他们的周围散布开来。

愿此幸福持续永远——

 

破坏导弓单作战、失败?~Selphie~

呜~真顽固!

SeeD考试的时候就对加尔巴狄亚的机械有着不好的印象,还不赶快行动的话,不要命的家伙就会出来哟,这是约定吗?

还差少许,就能将这个导弓单基地炸个稀巴烂,预定是这样的,因为我们已经启动了自爆装置。所以还不早点逃的话,真的很不妙。但是,为什么会有巨大的机器堵住出口呢?你们也赶快逃走比较好哇!

结果导弓单也向巴拉姆的GARDEN发射了。因此我们穿上臭哄哄的军服(浑身发痒)、骗过整备班的人(再忍耐一会儿),我们已经很卖力了呀,还将电脑的命中误差调到最大、让导弓单打不中。如果还不成的话,斯柯尔他们不知是否向大家传令避难了呢?

我才刚转校到巴拉姆的GARDEN(难道只在校一日吗?),还没有结交好多朋友。没能守护特拉比亚的GARDEN,现在能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否则后悔也来不及。

对准裂缝发射雷魔法……成功了!总算让那机器停止了。终于得救了!赶快离开基地吧……咦?损坏了的机器的门发生故障,把我们全关在里面了?

对不起,斯柯尔。于巴拉姆的GARDEN再会的约定,或许不能遵守了。

真想参加校庆啊……

 

女王的先辈狮子奋迅~冬~

那个学生!你是哪一派的?!

MASTER派?那么就是我的敌人喽!决一胜负吧!

……哼哼哼,你还真有一手嘛,这付身手为何加入MASTER派呢?你的战况判断力不怎么样啊,这是刚才的话。现在校长派的实力开始增加、扭转状况了。真的,现在加入的话,会有优待哦!

好极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校长派游击队的一份子了!立刻去驱除MASTER派的教师所放出来的训练用怪物吧!还有,发现年少组的话优先保护他们!没关系,你一定能做到的!啊,霸王龙逃出来了。那么,请继续加油吧!

……呼,这样劝诱也是没办法呀。制服教师们的高压引起的骚动、对怪物的恐惧,令大部分学生产生动摇而加入了MASTER派。SeeD全部听从与校长的命令,因“SeeD真正的战斗”而大部分外出了也真是可惜。

残留下来的SeeD拼命地保护各个设施,但人数的差异还是很明显呀。只好散布西德校长所在地的虚假情报,分散敌人的势力,这样下去可不利。

起码姬恩……不对,姬丝蒂斯在的话就好了。她的FAN有很多,最适合担任说服MASTER派的学生们这一工作了。但是,她为了追踪从禁闭室逃走的萨法而外出,现在又因为接受了别的任务……果然,萨法最恶了!不过,这次骚动中他不在还是很幸运的。

咦?MASTER派的势力突然转弱了?情况有所改变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那里私服的学生!你们是哪一派?!……呃?你是……斯柯尔?!

 

意识漂流~Squall~

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也有知道的事情。SeeD对于下达的命令是不能问“为什么”的。优秀的佣兵应该彻底、正确地执行所给予的任务——我是这么认为的,并一直照办着。

不知道也没有问题,我对自己也不是很了解……突然发觉到这一点,我自己也愕然了。

不依靠他人,凭自身的力量独自生活,因此我才立志成为SeeD。现在也如期待地那样,成为了正式的SeeD。可是现实是现在的我依然没有任何自信、被状况翻弄的棋子而已。

巴拉姆GARDEN的运营者MASTER诺古——对于他不是人类的事情,我们毫不知情——从这个异形的口中所听到的事实,令我遭到打击,陷入混乱中。

暗杀魔女伊蒂娅的指令是加尔巴狄亚GARDEN的MASTER多顿纳的独断,之所以找到我们,也是为了当暗杀失败时将责任转嫁给巴拉姆的GARDEN,我们只是被利用了。

结果,为了让魔女息怒,诺古打算将SeeD和西德校长交给加尔巴狄亚,就象使后即弃的棋子那样。

我不会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任何人,但是我却又站在沉默无语、什么也不知道的立场。

我完全不知道。从不问“为什么?”,以为凭自己的力量就可以判断。

必须去见校长,诺古说西德校长和魔女伊蒂娅是……

 

祝生还!音乐会开幕!~Selphie~

终于从加尔巴狄亚回来了~好怀念呀~巴拉姆GARDEN(奏起就职晚会的音乐吧!)

呀,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总算是回来了!这次连我也以为不行了呢。但是,好厉害!加尔巴狄亚的机器好厉害唷!!

导弓单基地爆炸的时候,直接爆炸的热风很痛吧?其实,我们小队乘上了堵出的机器(那个铁甲怪)。别看外表已经破破烂烂了,里面却完好无损,而且在将基地吹飞的大爆炸中居然平安无事!

这可不是吹牛,是真的哟!加尔巴狄亚军回收了机器(爆炸的冲击让驾驶舱的门无法打开了!),然后直接编入前往F.H.的派遣军中。平常不是应该确认一下谁乘坐在里面吗?点检整备的人可真粗心,也拜其所赐,我们没有再度成为俘虏。

然后,为了脱出而胡乱操作一番,结果和守护F.H.的斯柯尔他们大战一场!我们本想告诉他的,结果却不知怎地发射机关木仓和雷射光线了……真是对不起,斯柯尔!真的不是故意的哟~

果然,生还的滋味可真好!虽然有些迟,但总算是遵守了再会的约定呢!斯柯尔也这样说的,唔,虽然不太象他的作风,但很高兴!

因此,今晚为了庆祝至今发生的很多事情而举行音乐会!校庆的舞台虽然坏了,但F.H.的人们真好,给了我们一个真正的舞台!练习也……呜,已经没有时间所以PASS了。

丽诺娅也要好好加油噢!

 

我能做的事情~Irvine~

我经常这样想。

“人生有着无限的可能性”是骗人的话。按照所想的出现选择点,最后总能达到所希望的结果——那怎么可能。

但是,选择自己的道路的场面倒是有好多次。此时出现的道路到底能到达何种程度、在这之中选择自认为最好的路还是要靠自己吧。

选择了之后,现在,我和伙伴们在这里。所以,决定的事情、既定的道路尽头有什么在等待,我都能站着朝之走去。人生大事要自己来选择,。

我们的对手是魔女伊蒂娅,葬送了狄林克大总统、支配加尔巴狄亚的新的独裁者——但是,我知道,我……我们以前称她为“母亲”。

温柔、美丽的“妈妈老师”,我们都很喜欢她。为何这样的妈妈老师会成为恐怖、冷酷的魔女伊蒂娅?我不明白。但是,既然和她成为敌对者了,我们不能不战斗。

大家都已经忘了,幼时的事情……妈妈老师的事情、一起生活的事情全都忘了。这是G.F.与大脑融合的副作用,获得力量的代价。难道西德校长认为这样比较幸福,而故意使用G.F.也说不定。

……可是,我也认为大家都忘记比较好。对手是妈妈老师,因此而会有苦恼、厌倦也说不定。所以,只有自己考虑着,然后自己来选择,一定会产生力量。我是这样相信的。

所以,我要战斗。为了守护塞尔菲、斯柯尔他们大家——

 

被斯柯尔所救!~Rinoa~

我差点就前往天国了。

与魔女操纵的加尔巴狄亚GARDEN进行空中战的时候——我一个不留神险些摔落至塞特拉大地。不能轻易放手,否则必死无疑——当我看到身边的碎石落下,在浮游环上撞得粉碎的情景,不禁因恐惧而牙齿咯咯作响。

去找绳索的赛尔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两个GARDEN之间的冲击令我紧贴着岩壁。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不能再坚持下去了。

但是,不能死……不能就这样落下去,强烈的意念将隐藏在心中的死神驱逐出去。因为我借了斯柯尔最重要的指环,在没有还给他之前就随便放弃了,岂不是太狡猾了吗?希望能得到斯柯尔的认同,即便到达限界也要继续战斗而不能放弃。

自己是绝对不会放弃的——这样决定后,成功地越过几次差点就落下去的瞬间。一直这样念叨着,要与斯柯尔再度相会。

可是,自己的手腕已经不象是自己的了,感觉渐渐麻痹。斯柯尔,救救我……

我这样想的时候,斯柯尔真的来了!宛如梦境一般!从天而降的斯柯尔救了我!

事后,虽然斯柯尔说是偶然发现我的,但是他自己没发觉,前来相助之时他那冒着必死的表情。

斯柯尔真的是我的白马王子!骄傲、坚强——为了适合他,所以我也要象这指环所雕的狮子那样,加油干。

好吧,与魔女战斗!这是最后一战唷!

走吧,斯柯尔!

 

背负着丽诺娅~Squall~

听到丽诺娅的声音……

我不只希望如此,还想和丽诺娅谈话,想看她那双蕴涵笑意的眼睛。我一直以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丽诺娅不再微笑了,也不会说话了,就象木偶一般冰冷、无法动弓单……只是这样活着。

我一直没有察觉到,丽诺娅的声音、微笑,对我是这么的重要……

攻入加尔巴狄亚GARDEN的那天,妈妈老师棗魔女伊蒂娅,被我们击败了,然后……然后丽诺娅倒地不起。有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妈妈老师恢复了本性,只有丽诺娅的身体象是时间停止了般躺着。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开心地笑、率直地发怒,这样的丽诺娅再也不会回来了吗?我不想让大家再考虑丽诺娅的事情。能够进入“过去的人”的记忆中的话,是否能读出丽诺娅过去的经历?

我讨厌这样。就算世界上只剩我一个人,也不会相信会结束,不能放弃丽诺娅。

所以我背着丽诺娅,走在前往艾斯塔的遥远路途中。只要有一丝希望,即便是横跨大海的漫长路途也在所不惜。艾露奥妮或许能够改变那天丽诺娅的命运。

阳光照耀着大海,遥无止尽的大桥。海风吹起着丽诺娅的黑发,轻拂着我的头颈,从背上传来温暖的体温。丽诺娅只是因为疲倦而睡着了,……这样一想视野少许转好些。

我变了。丽诺娅醒来的话,我还会改变吧!有很多话想对她说,这次一定会说出内心的实话。

丽诺娅……

 

前往艾斯塔、为了解开咒缚~Edea~

我切断了从遥远未来侵袭过来的诅咒的束缚之锁,魔女阿尔忒弥茜娅送入体内的充满灼热、愤怒的黑色思念。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在我精神的一角,栖息着不知何人的意识……最初,胸中骚动着不快,但没有恐惧的感觉。

终于有一天我察觉到了,栖息在深处的东西已经将它的触手延伸开来、以其强大的力量取代我的意识。这到底是何许人物?

她是不知第几代、来自未来的魔女阿尔忒弥茜娅,其目的是我那些可爱的孩子们之一艾露奥妮。借用那个孩子的能力的话,就能跳入过去的思念、将他人送入无之中可怕的魔法——进行时间压缩。

我拼死抵抗着,试图集中精神干涉阿尔忒弥茜娅,然后无情的事实是她的思念一天比一天强大,终于将我的自我撕裂了。

已经是精神的主从颠倒之时,我只有一条选择,将我的精神关闭、空洞的肉体交给阿尔忒弥茜娅。这样在我心中残留的艾露奥妮的情报,就不会传达给她。我将希望寄托在丈夫所培养的SeeD身上,希望他们能够打倒我。

结果,我的孩子们选择了一条艰辛的道路,还给斯柯尔带来丧失所爱者的悲痛……

阿尔忒弥茜娅还活着,如果我再度被她支配,只会给孩子们增添新的痛苦。我不能再犯第二次错误。

即便将我自己封印、处于如同死亡的状态——我要前往艾斯塔,为了切断悲剧的锁链。

 

月之泪潘多拉袭来~Zell~

为什么呢?斯柯尔总是不信任我?先前的分别行动之时,也没有指名我为队长。

果然,是因为那个吧?全靠艾云告诉我们,才想起幼时的回忆,过去的我经常被萨法欺负而哭泣吧?确实我已经忘了这种屈辱……但是!好歹我也是个SeeD呀!被萨法那家伙冠上鸡崽的污名,绝对要平反、证明给他们看!

……虽然有着这意向,但在担任妈妈先生的护卫途中,却遇上非常事态。

月之泪潘多拉——奥达因博士是这样称呼的,那是过去从塞特拉挖掘的巨大石柱、添加了艾斯塔高级技术的设备。那个东西可真大(实际上比山还高!)大石柱由钢铁和岩石组成,被废弃在海底,如今加尔巴狄亚军把它挖了出来,并使之飞向艾斯塔!

多半是萨法的所为吧!那家伙现在是加尔巴狄亚军的最高指导者了,丽诺娅的父亲无论怎样努力还是被放逐了,怎能任凭那家伙为所欲为呢?

看来这个月之泪潘多拉的目的地是城市的东面提亚斯站,当潘多拉到达后,能够引发月亮作用下最大的怪物下降现象——“月之泪”。萨法那家伙企图利用月亮的怪物来攻陷艾斯塔!

当然,我是不会放任不管的!要在大石柱通过城市的时候,伺机潜入其中并将之破坏!这样就谁都不会说我是鸡崽了!

斯柯尔,看我的吧!

 

孤独的宇宙~Rinoa~

宇宙中原来是这么寒冷。

好在穿着宇宙服,外面世界的温度不会直接传进来……但是,能清楚地感受到身处于冰冷的空间。

与在地上所望见的夜空完全不一样,星星并非闪烁着光芒,而是象冻结在那里放射着均一的光芒。

压倒的孤独和寂寞,将我的感觉夺取、冻结。无限宽广的星星世界,近看十分恐怖的月亮和蓝色的大地之间,惟独我一人存在。

伸展手脚但什么也触摸不到……在这静寂中能听到的只有自己因恐惧而发出不规则、紊乱的呼吸声。可悲的无力感侵袭过来,我简直不感相信自己还生存着。

宇宙服的生命维持装置停止后经过了多少时间呢……?呼吸困难,意识也渐渐远离(……诺娅)。已经不能再坚持下去了(……丽诺娅)。闭上眼睛,就此睡去吧(不要放弃)。再也不会醒过来、在冰冷中长眠——

(想起来,丽诺娅!!)

稍许呼吸到一点空气,再度睁开双眼。眼前所见的是那银色的指环,无重力的情况下指环漂浮着。

这是……光辉的狮子。坚强、骄傲的传说之兽。是的,我已决定,要象狮子那样,不只是依赖他人、要成为对等的伙伴。

所以,不能轻易放弃。直到最后的最后,也要凭自身的力量战斗!

押下胸前的按钮,启动预备电池、虽然呼吸依然困难,我要继续加油。

而且我并非孤独一人 ,感觉的到斯柯尔……你和我在一起。

想见斯柯尔,想让他抱着我。所以,还不能放弃!

 

狮子之心乃一盏灯火~Squall~

不要说笑了。

从不按别人所想的那样考虑,我自幼时就在心的四周作起坚壁,否定将心中所想的事情素直地向他人传达,什么也不考虑的人不会受到伤害。就这样隐藏着自己的心,拒绝对方踏入我的世界。

结局,只是装酷而已。看透了自己、也看到了比自己还要坚强、总是很酷的样子。

艾斯塔的士兵来迎接丽诺娅时,听到丽诺娅说自己希望如此,也就饰演一个听话的男人。丽诺娅离去后,残留下的是不可言语的丧失感。

这样的我就如同姬丝蒂斯所说的傻瓜一样。她一直象姐姐对待弟弟那样叱责着我,现在总算注意到这一点。

如果就为了这种结果,当初也不必飞出宇宙了。为了听到丽诺娅的声音——为了从今以后一直在一起,我要去帮助丽诺娅。或许不能再见面的地方,绝对不能让我俩分开。

我终于明白自身寻找的答案,非常简单,舍弃义理和虚荣、装腔作势,对我来说或许是最好的方法。

如果这样,或许是令世界陷入危机的行为也说不定,不能保证是否安全。即便如此,我也不愿依赖他人,要用自己的手,开拓拯救丽诺娅的道路。

无论我走哪一条道路、踏往何处,都有伙伴们在我身边。姬丝蒂斯、赛尔、塞尔菲、艾云……在大家面前光扮酷可不行。我这样想并道明自己的想法:请大家将力量借给我!

我要夺回丽诺娅!

 

因为是伙伴……~风神&雷神~

“虽然不甘心承认,但还是那帮家伙们强。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冲入月之泪潘多拉,风神你也没想到吧?萨法对斯柯尔的事也很介意呢!”

“……好对手?否!萨法更厉害!”

“……喂,风神,我已经被搞糊涂了。阿狄尔是以前那个坏魔女吧?连我看到那家伙的脸都有些害怕。让那种家伙苏醒,萨法究竟想干什么?”

“……不明。”

“而且我讨厌挟持人质,那样太卑鄙了。难道不抓住那个艾露奥妮的女子,萨法就赢不了他们吗?一定要靠这种卑鄙的手段吗?”

“沉默!不要有异议!全部肯定自己的伙伴萨法!”

“啊?!好痛!不要动不动就踢我。听我说……风神!!”

“……想说什么?”

“我们一直是萨法的伙伴,对吧?这是绝对不会改变的……然而,现在的萨法很奇怪唷。就象伊蒂娅那时一样,萨法说不定也被谁给操纵了!”

“……”

“我如果犯错,风神就会踢我...因为大家是伙伴。意气相投才聚集在一起的,而不是成为谁的手下。就因为是伙伴——萨法的事情会很慎重地考虑,我们不能不阻止他。就算他会讨厌我们甚至绝交,也不能放任他呀……”

“……雷神。”

“但是,我了解风神的心意……所以我听从你的话。风神愿意随着萨法行事的话,我也会跟随着。斯柯尔来的话,不管多少次也会和他战斗到底。”

“唔,谢谢……雷神。”

“噢(好久没有这样了)!”

 

压缩时间前往未来~Squall~

不能从阿尔忒弥茜娅手中逃走。

未来的魔女利用发达的科学,将其思念的触手延伸至过去的世界,目标是丽诺娅。不能将丽诺娅封印在远隔空间的话,阿尔忒弥茜娅会追踪到任何地方,绝对没有自由。

所以,我们要借助于时间压缩,接近无法插手的未来时间,要以我们的手打倒悲剧的元凶阿尔忒弥茜娅。

最后的作战开始了。让丽诺娅与阿尔忒弥茜娅的意识融合,以艾露奥妮的能力将过去与之“接续”,这样就能将遥远过去、未来庞大的时间进行压缩——所有的一切是未来魔女多年来希望的事情。

将过去的时点进行时间压缩,影响到我们所处的现代。丧失时间流逝的意义、永远处于这一瞬间。将被称为时间的轴消去,固定的世界全部融合在一起。

一切皆变为泡沫状、我们以超高速度从虚空落下。肉体——精神所支持的世界已丧失、自己还存在的想法只是错觉吧。

即便这样,我相信着伙伴们还存在。相信自己的伙伴,我确信大家都存在于这里。

被虚无之海吞噬,我们潜航至更深、更深的世界。途中支持现实感的是对丽诺娅的思念。我绝对不会让丽诺娅消失,这样一边想着,一边前往本来没有我存在的未来,并将此存在连续上去——

穿越海再度投入虚空,象剪影般的鸟在飞舞,遮住了视野。这不是鸟,而是时间的断片。乱舞的飞翼之影,急速地远去。我们所前进的方向是——未来。

接近阿尔忒弥茜娅的时代了。

 

EPILOGUE~Selphie~

まみむめも!(最近流行的结局~)

发生了很多事情,又要更新日记啦!

因为大家也注意到了吧?爱和友情、勇气的大作战究竟如何呢?大家都想知道而接个地询问我,一一回答太麻烦了,就在这儿稍许透露一点吧!(事实上想聊天的话找我不就对了~)

时间压缩发生的时候,大家都还记得吧?那个,一切都融合在一起的世界,我们朝着未来的方向前进。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时间压缩可真厉害。但是,不能保证平安归来(说是这样说啦,那么现在在这里写日记的又是谁?)。

终于到达阿尔忒弥茜娅的城堡了!那里有着不能言传的很恐怖的陷阱在等待着我们!最终,将大家的未来作为赌注的作战是否成功呢?

……但是,现在写得时候突然想到,阿尔忒弥茜娅到底是怎样考虑的呢?

她一定还活着吧?将过去的时间压缩、也就是说明知将自己的命运消失也说不定。如果是那样,我也不能单方面地在这里将她写成恶人吧——我是这样想的。

继续话题吧!听的人请不要顾虑我!校庆实行委员的劝诱也不会输于别人的哟~

啊,还有哇,就是萨法的事情。也有些人对于他没有回来觉得有些寂寞呢~失去正气(有些可疑)的事情就让它付诸流水吧!风神和雷神也是如此,对吧?

啊,已经到时间了!晚会即将开始了!摄象机的充电还没有结束呢!赶快换衣服!

那么,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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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8 03:38:58 | 显示全部楼层
[樱花大战2同人] 忘君珍重

太正十四年,帝都。近海米卡沙公园。

  深夜,狂风在破败和荒凉中肆虐着,闪电在人际划过。付出高塔上一个孤独而寥落的身影。乳白色的雾气渐渐浓厂起来,大地在剧烈地震颤,一座幽灵般的荒岛,悄悄地浮出海面。海浪顿时象来自地狱的千军万马,排山倒海般向幽灵岛上袭来。“美沙美啊……”。鬼王仁立在利剑前,面具后是永远无法刺穿的凝重,风卷起他的长衫,猎猎作响。“美沙美啊……”随着鬼王的咒语,一道闪电同时击中那把千年古剑.耀眼的亮光把他的面具映衬得更加狰狞!一只苍白得不像人类的手伸起,慢慢地,慢慢地抓向剑柄……“美沙美啊……”。义是一道闪电击过。电光下,一个柔弱的身体借着占剑的力最, 努力站厂起来。阴毁蔽大,雷声隆隆 。巨浪拍击着黝黑的岩石,溅起雪花似的残片,在近于死亡的黑暗中更显得鬼魅。高塔上身影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嘴角似乎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客。

  绿水。清风。樱花漫天。

  “大神君,你也来一杯吧?”米田一基锐利的眼光透过镜片,直射到大神一郎的脸上。

  花船,游春。

  “一年不见,米田中将还是那么精神!”大神笑道。

  “精神着哪!”米田嘿嘿笑着,又举起了酒杯:“为一年后的重逢,再干一杯!”

  “好啊!”在这位豪爽的将军前,大神也没有太多的顾忌。

  “大神,南美近海的训练够辛苦的吧?那么久没有回家,觉得帝都怎么样?”

  “还是和以前一样,平和、安逸。”

  “平和?可不是‘那么平和的哟!大神一郎!”米田的脸色突然一变,变得庄严而凝重,“这次让你回来,只有一个目的——-回帝击来吧!”

  “回……回帝击?可是……可是我现在还是海军的编制呀!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个大神有点疑惑。

  “辞职令已经下发了。这可是由海军大臣和参谋本部认可盖章的:帝国海军少尉大神一郎, 因特殊任务请转往以下部队担任队长之职……”米田-基略略提高了语调,“帝国华击团·对降魔迎击部队·花组!哈哈,这下帝击又可以重新发动了!”

  “是!大神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哎,好了好了,这里又不是部队,别那么当真。说真的。大神,这一年里你到底有没有惦记着帝击,嗯?”米田镜片后的眼神露出一丝狡捷。

  “这个当然。”

  “那么。帝击“……你又最惦记谁呢?”

  “啊!这个呀……”大神遭此突然袭击,顿时满脸潮红,慌了手脚,”那个……自然……自然是……樱。…

  “哈哈,果然不出所料。也罢,就算是给你一个回归礼物吧。你看那儿……”

  “大神君……”远处飘来一声呼唤。

  “啊!那个声音……”大神的心一下子怦抨地跳动起来,多少柔情与往事霎时都回到了眼前……

  “大神君……”

  “那个声音……绝对……绝对不会错的!”大神打开船窗,循声而望——就在流水旁、小桥边,那个一袭和服的少女,不就是自己一直魂牵梦索,难以忘怀的……

  “樱……!”

  “大神君……大神……那个……这个……”少女的脸比樱花更红:“唉,真要命,想了多少要说的话,可是……可是见到了你,就什么也说不出了。”

  “能够再见到你,真的太好了,”大神紧紧握住樱的手。

  “嗯……”

  “大神、樱。”米田的脸色又重现严肃:“帝国华击团担负的,可是最重要、也是最危险的责任。这其中不能参杂私人的感情,身在帝击之中,可不要陷入爱情中无法自拔。”

  “是……是!”

  “失去好朋友的那种痛苦,我是绝对不想再试一次了……”米田忧郁的目光望着天际,似乎在寻找藤枝雅美的身影。

  “米田经理若不能活下来的话,又怎么能够率领帝国华击团对抗敌人呢?!我们存在的目的是为了让人更好地活下去啊!”

  “哈……哈哈……玩笑玩笑,我只是说说而已,大神君不用在意。好啦,快去准备一下吧!马上就会有新人报到了”

  “又有新人加入?”

  “你没有想到吧?快去吧!”

  “是!”大神一郎转身离开。米田一基却仍然站在那里,若有所思:“说什么是为了让别人更好地活下去,唉,只是说教罢了…大神……有些事你是不懂的……'

  听到又有新人到来的消息,最高兴的当然就是心地无邪的艾莉丝了。她缠着大神,要他陪自己在大剧院中布置。大神被左一声、右一声的“大哥哥”叫得不好意思,只得带着她到处瞎忙。在来客接待处,他们邂逅了一位神秘的黑发女了,尽管只是简单的问路,但大神分明感到了 那眼神中充满诱惑力的逼射……他没有多想,赶紧带着艾莉丝跑开,忙完了的艾莉丝站在在二楼阳台上,望着大街上来往的车辆人流发楞。正在此时.楼下大堂里传来了米田一基的声音:“啊,你来啦!这边请吧。这是大堂……哦,是樱啊!大神不在吗?”

  “他陪艾莉丝在二楼呢!新人来了吧?我这就去叫他!”

  “新人!艾莉丝的新朋友来了!”艾莉丝高兴地跳了起来,“大哥哥,我先走一步了!”话未说完,艾莉丝便跳上楼梯扶手,象坐滑梯那样直冲而下!却没料到樱正好奔上二楼找大神,眼看就要和她撞个满怀.艾莉丝情急之下右手用力一撑,整个人便如同离弦之剑般飞了出去,手里的玩具小熊也蹿上了半空!艾莉丝吓得闭上了眼睛,心想这一下肯定要摔得不轻,就在这时,一双不大却很有力的手紧紧地抱住了她,艾莉丝惊魂未定地张开眼睛.啊!是那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虽然年龄不大,但眼光却出入意料的沉稳和坚毅。

  “谢……谢谢你……”那个小伙子什么也没说.抬起了小熊,把它交还到艾莉丝的手里。

  “艾莉丝!你没事吧?”大神匆匆赶到,“啊……你就是花组的新队员吧,”

  “是。”

  “是大神啊!”米田笑嘻嘻地,“这就是今天来的新人。雷尼·天河,和织姬一样,也是原来星组的成员。“

  “我是大伸一郎.花组的队长,请多多关照!”大神慌忙问好。

  “拜托了。”雷尼似乎并不愿多说话。

  “新队员是男孩吧?走吧去参加迎新会!”樱带着他们来到了乐屋。

  虽然见到了织姬。但雷尼仍然是木然地一声不吭。大神的头又痛了:“怎么这次来的两个人,都有点问题啊?!”

  “对了,还有一位特别的新人。”米田指着自己身边的女孩,“这是负责事务的影山栖,由陆军推荐的人选。”

  “各位,请多多关照。”

  “你是……是……”看到影山,大神不禁吃了一惊。她不就是那个问路的神秘女子吗?

  “啊!大神君,刚才会面的事没忘吧?”影山的目光仍然是那么咄咄逼人…

  “那个……”

  “喂,大神,你搭识朋友的动作倒是满利索的唷!樱不高兴了。

  “樱……可不是那么一回事。”大神满头大汗,说话也有点结巴。

  “哼!我可不知道!”樱索性把头一拧,不再搭理大神一郎。

  及时响起的警报声又救了大神一命。花组的成员连忙赶到驾谷,黑鬼会带领着降魔正大肆蹂躏。寡言少语的雷尼。在作战时却表现出了惊人准确的判断力和战斗力,简直就象一台作战的机器,虽是同黑鬼会的第一次交锋,但在雷尼的大力协助下,帝国华击团很快就打败了黑鬼会的金刚与木食,救出了被围困着的居民。

  花组准备返回帝国大剧院,艾莉丝偶然回头一看,见到一对夫妇紧紧抱住幸免于难的孩子,那令人感动的场景不禁令她心里一颤。

  “艾莉丝,怎么啦?”大神感觉到艾莉丝有一丝异样。

  “没有什么,我……我先回去了。“艾莉丝似乎没有了胜利的喜悦。

  被黑鬼会破坏了的迎新会又重新开始了 。 艾莉丝拿出精美的糕点给大家尝,但大伙儿似乎都没什么兴趣,艾莉丝显得非常沮丧。大神感到有点不对劲,觉得有必要缓和一下气氛:“这不是一般的糕点吧?”

  “嗯!这是艾初丝的爸爸从法国寄来的呢!”艾莉丝的啼翘得老高。。

  “怪不得呢!爸爸从老远的法国寄来的糕点,当然垦最珍贵的了!”

  “可是……可是……爸爸没有写信来。”艾莉丝幽幽地说。“艾莉丝可喜欢爸爸了,真想看到爸爸的来信……对了”!艾莉丝这就写信给爸爸!”

  “爸爸,爸爸!”织姬再也忍个住了.“你不觉得烦吗?那么大的人了还整天婆婆妈妈的,这里谁不是远离父母?干吗那么娇滴滴的讨厌的小家伙……”

  “喂,织姬!说什么呀!”大神忙不迭地阻拦。

  “嗯?”艾莉丝闻听此言勃然大怒:“艾莉丝想念爸爸没有错!织姬是个混蛋!”她尖叫着跑升,一时间灵力大作,屋内的桌椅板凳也彼掀翻,好端端的迎新会又不欢而散。“唉,这孩子……“

  “艾莉丝的感情太丰富,灵力常常会不受控制。”樱忧心忡忡:“还记得她上次在浅草闯的祸吧?这回可再也不能重演了!大神,我们快分头去找她吧!”

  大伙儿在剧院里到处寻找艾莉丝,但是哪儿也找不到。在后台,大神又一次邂逅了神秘的影山栖,影山故计重施。试图再次诱惑大神,却被赶来的樱候个正着。这下大神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没找到艾莉丝,又被樱误解,大神一郎真有点手足无措。正在踌躇间,却巧遇了海军学院的同学加山雄一。加山告诉大神/好事多磨”自古有之,劝他不必过于心急,并指点大神找到了艾莉丝。大喜之下,大神却忘了问一声加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艾莉丝!你待在这儿啊……“大神看到艾莉丝蛤缩在二层阁楼的角落里,心里不由一酸,“天冷了,早点回去吧!”

  “对不起。大哥哥!”艾莉丝依旧眼泪汪汪。

  “织姬说话是重了一点,可她也不是有意的,你别记在心上。夜深了,快回房间睡觉吧!…

  “不!艾莉丝今天就要给爸爸、妈妈写回信!”

  “可是都那么晚了···”

  “…定要写嘛!”艾莉丝坚持道,“大哥哥,你替我写吧?”

  “我?”大伸一脸尴尬/我可不懂法语啊……”

  “没关系!”艾莉丝又恢复了顽皮的笑容,”你说,我写!来吧大哥哥,快来!”

  一封充满真情的回信就这样完成了,望着抱着小熊进入甜蜜梦乡的艾莉丝,大神心里感到一丝欣慰。

  第二天一大早,米田中将收到陆军部的通知,让他去商议要事,艾莉丝把那封信拿了出来,请米田替她转寄,米田答应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刺耳的警报声又响了起来,黑鬼会又在涩谷地区出现了!

  “怎么办?大神,陆军部我是非去不可的,可帝击这边……”米田有些犹豫。

  “没关系,经理!”大神充满信心他说,“我们一定能够完成任号,您就放心地走吧!”

  “嗯!好样的大神。我可等着回来听好消息!”

  但是谁也没有料到……

  一条黑影。一支步木仓。瞄准器己悄悄对准了陆军部的大门口…

  “啊!事情总算办完了。大神那边不知道怎样了。”米田慢慢走出陆军部。

  扳机上的手指在一点点用力……

  “心里怪想他们的…”

  米田终于没能把这句话说完。随着“砰”地轻轻一声,鲜血从他的胸口溅了出来……

  “啊…这是……开什么玩笑……我……我还要回帝击呢……”米田倒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有我的……孩子们哪……”米田的眼前一黑,接着就沉人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花组那边自然对此一无所知,他们刚刚击败偷盗资材的黑鬼会。正沉浸在欢乐之中呢。“嘀嘀——哺哺——”可视通讯机不停地叫了起来。大神忙着收拾战场,他示意樱去接听。但是当樱回来的时候,整个脸色都变了。

  “樱……出什么事了吗?”

  “米田……米田经理……被暗杀了!”

  “天哪!……”

  花组匆匆赶往陆军总医院。病房门口,影山栖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米田经理他,没出什么事吧?”

  “情况不太好呢!”影山元奈他说:“因为身体素质好。所以才一直撑到现在。但是知觉已经完全丧失了。”

  “是谁干出这样下流的举动!”一直把米田当作自己父亲的樱,禁不住自己的激动。

  “是在陆军部的门口遭的木仓击,凶手的胆子很大。但是没有抓住凶手,我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影山的眼泪也要流出来了:“实在对不起!”

  “不,这不是你的过错。”大神安慰道,“我们去看看经理吧!”

  米田一基躺在病床上,浑身扎满了绑带,一动不动。花组的队员看了不禁暗暗掉泪。

  “按照现有的医学技术来说,米田经理恢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影山黯然道。

  米田一基的受伤只是对花组打击的开始。大神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花组沉浸在万分的悲痛之中时,又传来财政界一起停止对帝国华击团财政支援的消息。虽然其中的原因不明,但是帝击陷入了深深的困境,这已是无法否认的。没有了财政援助,帝击的活动便无法展开,花组也就无法同降魔做继续斗争……也许米田中将会有办法解决,但是他现在的情况……大神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立和无助。

  “……夏季公演……!对!夏季公演!!”苦思冥想的大神猛可想到了什么:“帝国华击团本来就是以演出为掩护的,那么,我们就通过演出来筹集资金吧!只要大家努力,完成夏季的公演,资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大神的提议得到了全体队员的赞同,然而预定的演出剧目是“李尔王”,以目前花组的人员编制,让谁来扮演男角呢?

  “喂! 你们怎么啦? 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也不来欢迎我!”

  “神奈!”大神大喜过望:“你终于回来啦!”

  神奈的回归为花组增添了新的力量,男主角的人选自然也有了着落。大家整天排练准备公演,忙得不亦乐乎。然而这天晚上,可视通讯机却带来了神崎瑾的消息……

  “队长,花组出事了吧?”屏幕后的神崎瑾显得疲劳和忧郁。

  “是。有点不太妙。”

  “队长别太担心了。困难应该很快会过去。”神崎瑾幽幽道:“我真的好想你们啊……失礼了……队长……再见……”

  “神崎!……”大神被这个没头没脑的来电吓昏了:“究竟你要干什么?”

  没有回答,屏幕后是一片闪烁的白光——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花组陷入的困境很快被鬼王为首黑鬼会知道了。鬼王派出了水狐,潜入花组内部执行特殊的任务,而另外一个四手畸形儿土蜘蛛,则被委以重任。黑鬼会准备借此天赐良机,将花组一网打尽。帝国华击团危在旦夕……

  因为神崎瑾奇怪的来电,大神一天都显得无精打采。众人询问原因,大神如实说了,大家也不解其中的奥秘。正在猜测间,又传来了另外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神神崎瑾要结婚了!大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婚?在花组最危机的时候?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为了帝击,为了花组!

  原来身在豪门的神崎谨已经听到了财政界停止援助帝国华击团的消息。为了让帝击的朋友们能够继续存在下去。神崎毅然打算作出牺牲,把自己嫁给毫无感情的誉菱子爵御曹司,以换回神崎家族对帝国华击团的援助……

  “这个混蛋!怎么能这么做呢?!”神奈气不打一处来:“她以为这样算救了我们吗?…

  “队长,你看怎么办?”众人的眼光一下子集中到大伸的身上。

  “还能怎么办?赶快去神崎家,把神崎救出来!我们哪怕没有神崎家的援助,也不能看着神崎谨跳人苦海啊!大神毫不迟疑地发出了命令。

  “这位就是誉菱子爵的公子,宫田先生……”

  “我知道了。”艳装的神崎谨望着窗外,仿佛是鸟儿望着自由:“爷爷,我们已经说好了。我成亲之后,你一定要继续援助帝国华击团。”

  “这个没有问题。”

  “嗯。”神崎谨神情呆滞,继续望着窗外发愣。

  花组的成员们赶到神崎家,大门却紧紧闭着。门卫拦着众人不放,说今天是和谐信息的大喜之日,绝对不允许外人捣乱。事已至此,大神也顾不得理数了,大伙儿一拥而上,砸开大门,冲了进去!

  “誉菱先生,对小女的婚嫁一事,你还有什么意见吗?”相亲到了最后的关头,神崎谨的爷爷正在征求着所有人的意见。

  “没有。“

  “很好。神崎谨的父母也没有意见了吧?”

  “是。”

  “谨。 你的意见呢? ”爷爷转过身来逼视着自己的孙女。神崎谨低下了头:“我……我……”

  “她不同意!”门口“砰”地一声被打开,神奈和大神闯了进来,众人吃了一惊。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花组的成员,嘿嘿,我是神奈。阿瑾,跟我们回夫吧!”

  “少尉……神奈……”神崎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到帝击的朋友,激动的脸也微微泛红。

  “少尉……你就是大神一郎吧?”爷爷面有愠色:“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神崎忠义,帝击的常年援助者!你敢在我面前无礼?”

  “神崎先生,对您多年的支持我表示感谢。可是,您的支持已经结束厂。阿瑾不想结婚,请让我把她带回去吧!“

  “哼!好大的架式!大神,财界停止了对帝击的援助,这件事你已经知道厂吧?…

  “是,…”

  “神崎瑾这次结婚,就是作为恢复援助的交换。你还想带她回去吗?”

  “是这样……我明白了。”

  “那就好……”

  “我打算带阿瑾回去!”

  “什么?作为队长,你真的敢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是帝国华击团的决定吗?“

  “……”大神一时无言以对。

  “没错!以帝击副司令的名义,我可以保证。”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你是……“

  “菖蒲君?”大神等人不禁呆住了,“藤枝……菖蒲?”

  “我是帝国华击团的副司令,藤枝佳惠。你就是大神吧?姐姐说的可一点没错。”

  “姐姐?你是菖蒲君的妹妹?”大神如坠五雾。

  “哈哈……我明白了。这样吧,阿瑾的事,还是由她自己决定吧!”神崎忠义转向神崎瑾:“你打算怎样?”

  “我……我要回帝击。”神崎瑾坚决他说:“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也决不为今天的选择后悔!”

  “阿瑾!”大神的心里一阵感动。

  “好吧!你们可以把阿瑾带走。不过,”神崎忠义的脸上露出狡诈的神色:“神崎财团对帝国华击团的援助也就到此为止了。怎么样?”

  “嗯!我们要靠自己的力量!”

  神崎瑾终于又回到了花组之中。在她的加盟下,帝击成功地粉碎了黑鬼会土蜘蛛发起的又一次进攻,帝都又获得了暂时的和平。象是为大家祝贺似的,昏睡多日的米田一基居然也奇迹般的苏醒了。在医生的调理下,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再有两个月就可以出院了……花组夏季公演的“李尔王”也获得了出入意料的成功。尽管负责售票的大神忙得团团转,但是看到舞台上英姿勃发的阿瑾和神奈,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高兴……

  夏季很快到了。大神和樱一起去陆军医院,探望即将出院的米田中将。在医院的门口,大神为了抢救一只流浪的小狗,差点被一辆疾驰的轿车压伤。轿车中的是陆军大臣京极庆吾,他的随从以大神冲撞为借口,对他一阵拳打脚踢。然而京极对此却无动于衷。相反的,京极却表现出对樱的莫大兴趣:“你就是真宫寺樱吧?和你的父亲,简直是一模一样……”

  “父亲?”樱抱着小狗,整个人似已呆住:“你知道我的父亲?“

  “嗯!真可惜啊!他实在是死得太不值得了!”

  “说什么呀?!”

  “你的父亲死得连一条狗都不如!”

  “你……你……说什么?”樱的脸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你……居然敢……”

  “失礼了。”京极冷冷一笑,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站住!”樱大叫着:“你给我站住!”

  没有回答。

  闷闷不乐的樱和大神一起来到了米田的病室,米田这会儿象没事人一样,高声谈笑着,似乎已完全正常。

  “米田中将……”樱有些踌躇:“您知道京极庆吾吗?”

  “京极吗?……这个人呀……”突然提起陆军大臣,米田有点奇怪。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为了一点小事,就和大神打了起来……”樱吞吞吐吐道。

  “是这样啊……”米田陷入了沉恩,“京极庆吾这个人很不简单,年纪轻轻地就爬到了陆军大臣的地位。现在全世界都在裁军,他却提出什么‘以军队来统治国家’的过激思想,居然也得到了军部一帮年轻将校的支持……

  “那么……那么他更不能这样说我的父亲了!”樱激动起来。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刚才发生的事。

  “你的父亲?他说了一马什么吗?”米田的神色陡然变得慌张起来,然而一下子又恢复了平静:“不行怎样,他总是在挑拨而已。别放在心上!”

  “那个……”樱觉得米田的回答有些奇怪。

  “奥,复查的时间到了。”米田急忙打断樱的活题:“今天能够看到你们,我真是挺高兴呢!真想早一点品尝到酒的芳香啊!”

  “那.我们告辞了!”樱压住心头的疑问,向经理人告别。

  “啊,大神,你留一下。”看着樱离开病房,米田突然把大神留住,脸色也变得庄重起来:“这是在上次降魔战争中同我并肩作战的爱刀——神刀灭却。大神,请你好好收下吧!”

  “这……米田经理……”事出突然,大神有点不知所措。

  “拜托了!大神!”

  大神幽幽地离开病室,和同时赶来的红兰以及樱一起返回帝国大剧院。在医院门口,樱惊讶地发现那只可爱的小狗还傻傻地等着,心里不觉有些痴了。

  “大神君,那看来它和我们有缘啊?收下它吧?”樱抱起小狗。小狗在她的怀中微颤着。

  “嗯。”大神点头。

  小狗阿零就这样成为了帝国华击团的特殊一员,大家对它的加入都感到非常高兴,大神却发现雷尼同ZERO之间有着特别微妙的感情。

  红兰结束了在花型别墅支部的秘密任务,但是情绪却一直不够稳定。大神找到她聊天,这才知道原来红兰的父母在辛亥革命的战火中被敌人杀害了,无依无靠的红兰被藤枝直蒲找到带到了日本,开始了在帝国华击团的生活。身为孤儿的她得到了米田一基的细心照顾,而且还特地安排她从事自己喜爱的机械工作,感激之余,红兰便把米田一基看作自己的父亲。这次米田无端遭人暗杀,激起了红兰心中的往事,她显得特别激动,虽然在大神的安慰下,红兰有所平静,但是大神仍然预感到有什么事会发生。

  “还有樱啊……”

  果然不出大神所料。影山栖不知从哪里得知京极庆吾在神川的料亭吃晚饭的消息,偷偷地告诉了樱。早就对侮辱自己父亲不满的樱,找到红兰一起,赶赴料亭与京极算帐。待到花组其他成员得知消息,两人早已离开。大神心急如焚,连忙匆匆赶到料亭,谁料想却被一个相貌英俊的中年男子山口留住,硬邀他喝酒。大神见对方气字轩昂,谈吐挥洒,一时竟也动了心,把樱和红兰放在了一边……

  红兰和樱化装成艺妓混人酒馆,未想到没找着京极的影于。反到被几个醉酒的流氓给缠上了。挣扎之间,红兰拿出烟幕弓单狼狈一掷,顿时烟火冲天!

  四个流氓被火光吓傻了。红兰也惊呆在那边!怎么会有人光……四周的火光……这是烟幕弓单啊……火光……爸爸……妈妈……红兰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父母遇难那一刻……

  大神被烈焰惊醒了,他急忙赶到门外,与逃出火海的樱撞丁个满怀。樱告诉大神,红兰在烈火中仿佛疯了一般,已经冲向烈焰的最深处了!

  火势越来越猛,屋檐已经开始断裂。大神望着烈焰,跺跺脚也闯入了火海!大火唤醒了红兰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痛苦。她重又回到了中国,回到了那夺去她童年幸福的那一刻。她要找到纵火的元凶,她要为父母报仇雪恨……一双大手有力地扳住了她的肩……大神!

  “回去吧.红兰!”

  “不!……”红兰脸因恐惧和激动而变形:“我要……我要救回父母……”

  “啪!”大神的手掌狠狠地掴在了红兰的脸上,打碎了她的眼镜,也打碎了她痛苦的幻想。红兰的激动平息了,在大神孤双充满温情和关爱的眼睛下,红兰恢复了往日的神态。

  火不会无缘无故地起来。火车一一一黑鬼会的火车是纵火的主谋。虽然黑鬼会暗杀未成又心生一计,却又怎么敌得过神勇的帝国华击团和翔鲸丸共同的威力呢!大神终于带领花组,打败了火车,救出被围困的神秘男子山口。然而直到第二天山口一身戎装亲自上门道谢,大神才知道自己究竟救了谁——山口和丰,帝国的海军大臣!得到上级的欣赏和资金的帮助,花组重新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美丽的夏天到来了。椿与大神告别,说是另有任务在身,要与花组小别。大神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任凭椿离开。米田不知捣鼓些什么,居然又要开派时,大神更是摸不着头脑。

  “这次叫大家过来,是有点事要和各位说。“米田一基嘿嘿笑着,显得分外狡捷。

  “那是……?”

  “接下去该是暑假了。大伙儿经过这么一段,电够累的。去热海旅游怎么样?”

  “去海边!!旅游!!!”花组终于可以有一点休息的时候了!所有的组员都兴奋地跳上了半空!

  “但是……大剧院怎么办?”大神仍然不免有些忧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因为是第一次出去度假,大伙儿都起得很早。准备离开大剧院的时候。三个非常“娘娘腔”的军人来到了他们面前。原来他们居然就是来自陆军部,负责暂时接管大剧院的“帝国华击团·蔷蔽组”,看着这三个怪怪的家伙,大神非常担心……要是能够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大神便会明白担心也是无用的了。

  美丽的大海!美丽的夏天。我们终于到了!花组一行乘着蒸汽巴士,带着蒸汽摄像机。来到了充满无穷美丽的海边。他们留宿的地方。是具有古老建筑品位的剑缘圆。庄院很大又舒适,且有温泉浴服务。大伙儿高兴极了。

  第一个晚上,在美餐和疯狂的枕头战中渡过。终于可以有一天可以下去考虑帝国的安危、可以不去考虑战争的残酷。大神和他的组员们睡得分外香甜。令人开心的暑假真正开始了。女孩们有的上山,有的下海。身为海军军官的大神对大海已经有点厌倦了,他宁愿在剑缘圆里泡温泉,却撞到影山、樱和玛莉亚,把他吓了个半死。

  晚上放完烟花,大神一个人又偷偷来到温泉。白天差点闯祸,这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吧。自呜得意的大神正准备悄悄人水却发现了雷尼的身影。

  “唉,没关系,反正他是男孩,也无所谓。”大神伸手去拍雷尼的肩:“啊!!!!!!天哪!你……居然……是……女孩?……”

  “大神君!……大神!!!”

  通信机不见了。在第三人早上,正当玛莉亚和大神准备与帝国大剧院通信,看看蔷薇组在那边干些什么的时候,找不到通信机了。两人把整个剑缘圆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通信机的影于。玛莉亚觉得有些不对,大神也预感到有事要发生。

  两人一直找到海边的一个山洞,在洞口发现了通信机的几块碎片。显然在有敌人悄悄跟踪花组而来,想乘大伙儿疏忽之际,切断花组与大剧院的通信,然后一网打尽。想到这一点,大神原有的那些快乐念头一扫而光。他与玛莉亚循迹进入山洞深处,在洞穴的尽头居然发现了黑鬼会的通讯机!有敌人跟来,这是毫无疑问的了,就在此时,黑鬼会的通信机响了起来。来电的是金刚,想与水狐联络。玛莉亚顺手抓起通信机,冒充水狐与金刚接上了头。原来金刚想借此机会与水狐夹攻花组,玛莉亚将计就计,把金刚引到山路。然后,他们又用通信机与帝国大剧院联系,安排翔鲸丸的支援。

  两人联络完一切,却发现潮水已涨过了洞口。从未涉水的玛莉亚感到了莫名的恐惧,她不敢潜水,打算一个人留下大神不顾一切地把她从水里带了出来,玛莉亚昏迷不醒大神用人工呼吸唤回了她的意识。

  水狐出现了,大神觉得她非常眼熟,却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战斗激烈地进行着,不久之后。金刚也出现了。此时的金刚显得分外勇猛,不断用身躯挡住花组向水狐发起的攻击。但是在帝国华击团的强大力量下,敌人还是又一次失败了。

  水狐究竟是谁呢?

  花组开始彩排的新剧目“青之鸟”,这一回雷尼和艾莉丝有幸搭配担当男女主角,可是雷尼却显得有些怪怪的,精神总是不能集中。

  “哥哥。我们究竟为什么而战斗呢?”艾莉丝全身心地投入到角色之中。

  “我们……为……什么……战斗?”雷尼被此一问,整个人都呆住了,似乎完全忘了台词。

  “喂!雷尼,你到底怎么啦,、”玛伺亚大声训斥着…

  “对……对不起。”雷尼的眼光依旧定定的:“请再来一遍好吗?”

  重复了几次依旧不行。雷尼总是在这句回答上卡壳。她的表情变得非常奇怪.大家只得中断排练,让雷尼一个人回房间休息,艾莉丝“担心雷尼的身体,她找到大神,要求大神想办法让雷尼振作起来。大神安慰了艾莉丝几句,女孩破涕为笑,大神的心里却不能平静。雷尼一个人静静地呆在房间中,一动不动。大神走了进去,想升口询问,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此时雷尼突然抬起头,把那个一直纠缠于心的问题拿出来间大神:

  “我们究竟是在为什么而战呢?…

  “为什么而战?为了保卫帝都呀!”

  “保卫帝都?!那就需要战争吗?”雷尼的情绪变得分外激动:“你……给我出去!”

  雷尼由不得大神分说,便把队长推出门外。大神实在不明白雷尼是遭了什么邪,无奈之下,只得先回到自己的房间中。艾莉丝担心着雷尼的安危。她花了好长的时间,亲手编织了一个美丽的花环,打算送给雷尼,却又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这样做。大神鼓励她,希望她勇敢他说出自己的愿望,并陪艾莉丝一起把花环送给了雷尼。雷尼接过花环,敷衍了几句便关上了门,艾莉丝的心里投下了一丝阴影。

  “雷尼……”朦胧间,雷尼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雷尼……”声音逐渐清晰了,“是影山!……水狐?”影山的身影在雷尼眼前晃动着,“加入吧……雷尼……”雷尼眼前变得漆黑一片。

  台风来了。狂风刮得窗外的树叶猎猎作响,大神的心情象屋外的天气一样不好受。然而最焦急的还是藤枝佳惠,她刚刚得到加山的报告,影山栖就是水狐!花组上次在热海险些遭难,就是影山捣的鬼!什么影山栖,简直就是影山“欺”(欺骗)!然而这个家伙却在这个大风之夜神秘失踪了。这怎能让身为副司令的藤枝心安呢?

  大神和藤枝分头寻找影山——不,应该是水狐的下落!然而就在此时,艾莉丝又匆匆奔来……

  “大哥哥!雷尼……雷尼……她失踪了!花环……艾莉丝的花环……被她丢了……”一个闪电击来,惊雷炸起。大神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

  藤枝终于说出了雷尼的过去: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屯有许多无辜的幼儿被德国军队培养成战争武器。雷尼就是其中的一员。她的爱、恨、欢乐、痛苦,种种感情全都被磨灭。留下的只有对战争的痴狂。雷尼所经历的,绝非常人可以想象。然而在花组中,她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关爱时,却因无法适应而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烦躁之中……就在雷尼精神最脆弱的时候,水狐闯了进来,施展出催眠术带走了雷尼,准备把她培养成为属于黑鬼会的秘密武器……

  风雨之中,花组找到了神情漠然的雷尼。雷尼挥起手中的武器,向大神发起了攻击!

  “回来吧! 雷尼!'大神道,“我是不会向你攻击的!”雷尼似乎没有听到,疯了似的继续进攻着 。

  “雷尼!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朋友啊!”大神咬着牙忍受着雷尼的攻击:“回来吧!”

  ……

  听到“朋友”这两个字,雷尼浑身一颤,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道闪电击过,附在雷尼身上那些催眠的力量,好象被雷声惊醒一般,挥发得无影无踪……;雷尼……雷尼终于苏醒了!大神走上前去,递过艾莉丝的花环:“这是艾莉丝的一片爱意……雷尼,好好收藏吧!”

  “恩”

  水狐见事不妙连忙撤退,却被花组围住。她费尽思量为黑鬼会混人帝国华击团,失败的时候却连一个想到她的人都没有。她也许是世界上最孤独的失败者。

  又逢七夕。

  秋季,帝都景致变得格外迷人起来。人们开始准备中秋节的物品,花组的队员们大多是天真无邪的少女,她们当然也少不了操一操中秋节那份心。大神和织姬、艾莉丝等来到广场上看中秋的集会。从来没有瞧见过这么多人和好玩的东西,艾莉丝显得兴奋不已,神奈也玩得不亦乐乎。正当大神打算休息一下,喘一口气的时候,织姬却悄悄地把大神拉到了一旁,看起别人画油画起来。

  “啊,这样的画……”织姬的口里露出不屑的神情:“也能算油画吗?”

  “画不好吗?你会不会欣赏?”画家抢起头来。这是一个面容消瘦的中年人,落魄的神态掩映不住年轻时的英俊。

  “我可是在意大利学习绘画的。”画家说到这里,望了望织姬,似乎心有所动:“你是……”

  “意大利!”织姬闻听此言脸色大变!她又看了看画家的面容,脸顿时变得刷白,一跺脚,头也不回便走了。

  “喂!织姬!……对……对不起了!”大神搞不懂织姬究竟搭错了那根筋,拦也拦不住。只得回身向画家道了个欠,连忙向下追去。

  “织……姬……?”

  一反常态的织姬把自己紧紧地锁在房间里,任凭大神敲门也不开。无奈之下,大神只得暂时罢手。正在这时,那个落魄的画家却找上了门来,他要求见织姬一面,大神感到事有蹊跷,便带画家到餐厅,两人慢慢地聊了起来。

  原来这个自称绪方的画家不是别人,正是织姬的亲生父亲!当初在意大利留学时,他与织姬的母亲加琳相爱挚深。然而加琳出身豪门,父母根本看不上绪方这个穷画家,完全不问意这桩婚事。就在绪方离开加琳的时候,织姬在人间诞生了……

  “住口!”一声大叫打断了绪方的回忆,把大神吓了一跳。他转眼——看,是织姬!她站在楼梯上,脸上的表情激动万分,显然已全部听到了绪方的那些话。

  “你不配做我的父亲,请你离开这里!”织姬的因愤怒而钮曲,“我绝对不相信你所说的那些话,请你赶快出去!”

  绪方默默地离开了大剧院。大神的心里乱成一团。这个突如其来的绪方,对自视甚高的织姬显然是一个打击,究竟怎样才能让织姬回心转意,承认绪方这个父亲呢?

  大神决定向织姬问一个究竟。在他的坚持下,织姬终于吐露出了心中的隐秘。从小与母亲依假生活的织姬,虽然身处豪门,却遭尽了人们的白眼与冷遇。自己的母亲加琳,也整天生活在痛苦之中。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加琳也没有放弃对绪方的爱,她告诉女儿自己的一切,并希望女儿有朝一日能够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加琳在病痛中死去。母亲死后,失去关爱的织姬把一切都归咎于自己的父亲。她觉得若不是父亲无情的离去,自己和母亲便不回遭到这样的待遇。是父亲、是绪方的不负责任,才毁掉了自己的命运。这也是织姬痛恨日本男人的根本原因。

  听了织姬的话,大神感慨良久。这父女俩的恩怨,看来还得要两人自己才能解开……

  第二天,大神硬施着织姬来到绪方画画的地方,逼着两人相见。织姬面对自己的父亲,心里的痛苦又如沉渣泛起,她狠狠地瞪了绪方一眼,转身就走!走不了了。黑鬼会的魔操机兵幽灵般出现,拦住了去路!

  “织姬!”一颗子弓单流星般划过,射向毫不设防的织姬,绪方心里一惊,想也不想便向织姬扑了过去,把她压倒在地——”

  “澳……”织姬睁开沉重的眼皮,自己身上没有痛苦,似乎完好无损。但是……但是子弓单似乎应该是击中什么了呀……她转过脸,看见的是绪方还没有完成的那幅画, 织姬的心跳了起来……那是…… 加琳!母亲的画!!织姬抬起手,手上满是鲜血,她支撑着爬起来,大声呼唤着自己的父亲,绪方却一动不动。一簇阴影移了过来,织姬回过脸……烈焰升腾之处是一幅今人厌恶的表情——火车!

  火车把织姬和绪方抓到了一间装满了定时炸弓单的小屋里,想借此威胁帝国华击切。可是花组又岂是那么简单便可以被要胁的。火车的计划到底还是未能实现,织姬和绪方终于被花组解救了出来。

  织姬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父亲,当然在她的心中,对父亲依旧还有那么一点的不快。绪方却不计较这些,他还想着早点养好伤,吃到自己女儿的喜酒呢!

  这是一个让人心寒的冬夜。

  刺刀、木仓声、火光、恐怖。

  政变的喊声席卷了整个城市。京极庆吾率领陆军部的全部力量,很快占领了帝都所有的重要场所。政界的要人们,也已屈服在刺刀的淫威之下。帝国大剧院也不能幸免。如潮水般涌来的军队把大剧院紧紧包围,京极下了一道死命令,看见“真宫寺的后人,格杀勿论!”花组笼罩在深深的阴翳中……

  华击团的女孩们被噪杂声惊喜,她们绝对没有想到的是,天下居然已经大变。虽然她们有着强大的灵力可以对付魔兽,但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政变军队,也吓得手足无措了!蔷薇组和花组的成员开始了抵抗,但这样的抵抗,在陆军强大的攻势面前渐渐不支。政变军队逐渐地渗透进来,他们的口中只喊着一个口号,“杀掉真宫寺。樱!”

  米团一基见情况过于危急,只得将组员们隐藏在大剧院的夹缝之中。看到敌人来势汹汹,而且针对的就是樱。他连忙安排大神和樱乘热气球离开,到花型别墅去寻找救兵。虽然心里不愿意,樱还是和大神一起离开了大剧院。气球在无声地滑行着,樱的心却乱极了……究竟花组的朋友们能不能支持到自己回来?京极为何又要将自己家族赶尽杀绝呢?樱的手不由得抓到了大神,她望过去,看到的是大神坚定的眼睛。

  两人平安地到达了花型别墅。这里尚未受到政变的波及,总算情形安定。令大神吃惊的是,出来迎接的居然是椿!米田一基究竟在葫芦里埋得什么Yao?米田没有预测的能力,当然不知道京极会搞出政变的名堂。但是他早就留了心机,要为帝国华击团留下反击的能力,花型别墅就是米田一基的后着。除了培养花组的人米田还在早些时候安排了李红兰进行秘密的武器改造。研制“光武”的后续产品——威力更加强大的“天武”。没想到,这一切居然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处了!

  樱与大神驾驶着天武赶回大剧院,敌人已经完全占领了剧院,正在寻找着华击团的藏身之处。天武的到来无疑为华击团的胜利增加了砝码,花组终于击退了政变的军队,帝国的增援部队也及时赶来,把政变军彻底消灭,绝望之中,京极庆吾开木仓自杀,结束了他短暂而丑恶的一生。

  帝国重归和平。在吉祥的瑞雪下,迎来丁一个甜蜜的圣诞。花组为平安夜赶排歌剧“奇迹之钟”,大神选择了樱为剧中的女主角。歌剧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欢迎,而樱和大神,也渡过了美妙浪漫的“灰姑娘之夜”。

  又是新年。大神和樱一起回到了仙台老家,看望樱多年未见的妈妈。樱的母亲对大神自己未来的女婿非常满意,带着他们去拜见真宫寺一马的墓地。然而就在此时,大神和樱又听到了华击团的召唤,黑鬼会又有所行动了!

  这接下来的一场战斗,足可惊天地、泣鬼神。乍死的京极纠集黑鬼会所有成员,并发动“八鬼封魔阵”,召唤出传说中的强力恶魔“武藏”,意欲与人类为敌。而大神率领着樱和花组的全体成员,迎头抗击京极的挑战。他们用自己的力量唤回了真宫寺一马的记忆,使樱的父亲从鬼王的面具-下走了出来,使他重新恢复了理智。同时,大神和樱发动了“两刀两剑之仪”,彻底毁坏了武藏的神经中枢,在激烈地近乎残酷的最后战斗中,鬼脸附体的京极终于随着武藏一起坠入了太平洋!

  天空重又澄清。翔鲸丸胜利回航,凭窗而望,天地间一片灿烂,落日的余晖,把世界映成一片金黄!

  “又是春光烂漫的一天。”大神望着窗外的美景,久久不愿离开:“春季公演结束了,帝国剧团也该休息了吧?今天什么事也没有呢……有谁在敲门?进来吧!”大神转过身,灿烂的樱花迷住了他的眼睛:“是樱啊……有事吗?”

  “恩!有事要求您!”樱脸上的笑容似花般美丽动人:“一起去剧院门口吧!”

  “有事求我?”大神有点摸不着头脑,“到底是什么事啊?”

  “嘻嘻,这可是秘密呢!我在门口等你哟!”樱如风般飘去。

  ”真是奇怪的约会!不管怎么说,若是樱的话,总该去一次。”大神边想边来到了大剧院的门口。在和风丽日之下,帝国大剧院更显得雄伟恢宏。而樱,可爱的樱……

  “大神君!”

  “樱!这是……”

  “是自行车啊!想和大神君一起骑车呢!……”樱的双眼充满柔情:“我早就想好了,等到战争结束,就要和大神君一起约会……一起……一起去逛商店……一起吃饭……一起买东西。能够有大神君的爱,我……我真的感到很幸福。”

  “——-樱——-”

  “和大神君一起,对樱来说,是最重要的事啊!”

  “——-樱——-”

  “那么,大神君,我们走吧!”樱双颊绯红:“请您教我骑车吧!嘻嘻,虽说买了自行车,可是却从来没骑过呢!”

  “什么……啊?!”

  “大神君,求您好好地指导吧!那么,出发了——!”

  “喂——樱——等等我啊!”

  两个人就在这烂漫的春日里踏上了幸福的道路。在明媚的春光下,在迷人的绿水旁,在和平的世界里。樱花漫天,爱意缠绵。经历了多少波折和磨难,有情的人儿,终于可以相聚不分离!这美丽的一瞬,在两人的心中已是永远……永远……

  然而……

  一个月之后……

  “真是奇怪,经理突然把我叫来,究竟有什么事呢?”大神站在经理室的门口,犹豫着不敢敲门。

  “那个……是大神吧?”

  “是樱啊!你也有事吗?”

  “米田经理说找我有事商量……”

  “哎?米田经理也找我呢,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难说……”樱和大神的心中都掠过了一丝阴云。

  “樱,大神!来吧。”米田一基的脸上露出捉摸不定的神色:“这次叫两位一起过来,有两件事要告诉你们……”

  “哦?!”

  “大神,接到了上级的通知,你已经正式晋升为海军中尉了!”

  “咦?我……升了中尉?……”

  “大神君,过去的一年里,你率领着花组与敌人作战,战功卓著,以最小的损失保护了帝都的和平,这是对你最合适的奖赏啊!觉得怎么样?”

  “有,点……有点受之有愧。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别这么说,虽说打仗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可是队长的指导才能却是最重要的。”

  “是啊,大神!”樱的笑容如花般灿烂:“恭喜你啊!大神稿的努力得到了认可,我也从心底感到高兴呢!”

  “樱……谢谢……”大神的心稍稍放下了一半,“那么,经理,还有一件事是…… ”

  “咳咳,这个吗?”米田望着两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实际上是……是有关大神君前途的大事。留神听着,大伸,你现在已经是军队的留学生了……要去欧洲的……法国的……巴黎……学习。”

  “什么?”大神怀疑自己听错了。樱更是大吃一惊:“那么,大神君……”

  “……是的。 要离开帝国剧团了。 ”米田一基闭上双眼,很不情愿地说道,“这次,恐怕是长久的分别了……”

  “这个……”樱仿佛从高空失足一般,整个心都停止了跳动,双手凉如冰水。

  “我明白了。”大神哑着嗓子:“和花组的各位道别后,我就离外……”

  “大神君!”

  “这才象大神一郎的样子。你一定不会辜负我们期望的,我相信你!”米田道,“出发时间是一周之后,在横滨港搭船。奸好地准备一下吧,大神!”

  两人默默离开经理室。

  “樱……”大神望着已是泪流满面的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神君……不去吧?啊?不要去法国……可是……可是……”樱低着头,仿佛在下着很大的决心,“大……神君……还是去吧!我没事的!”

  “樱——-?”

  “对不起!呜鸣……我没法不哭!对不起!……”樱掩饰不住内心的痛苦,掩面而泣:“说到大神君离开……眼泪止不住就流下来 !”

  “樱——-”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出发的前一晚,大帝国剧团的所有成员聚在一起,为大神送行。回想这一年来的风风雨雨,众人难掩不舍的心情。艾莉丝更是哭得成了泪人,这次大神再怎么哄她也没有作用了。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大神向所有的队员深深鞠了一躬:“这一年来,感谢你们了!”

  “大神君,等着你回来。”樱显得比任何人都坚强:“我相信会有这一天,我们会努力的!大神君,一言为定!”

  “各位……真的谢谢你们……”大神的喉咙硬噎了。

  深夜。大神的,心依然不能平静:“明天……明天就要出发 ……”

  “笃笃笃”有人轻轻地敲门。

  “会是谁呢?”大神拉开虚掩的房门,“樱……是你啊…”

  “大神君……”樱低着头,眼角带着泪痕,却显得分外动人:“这是樱给大神的信,希望……希望大神君上了船之后才看……”

  “樱……”大神接过信封,樱却转身飞奔而去!泪水在夜色中带出一串银光……

  次日清晨。很早很早。大神起身,带上自己的行李,悄悄地离开了大帝国剧院。他是不想让大家送别啊,送别,实在是令人太伤心了……

  横滨港。又回到了熟悉的海上。一切和一年前是那么相似,却又那么不同。大神停下脚步,向帝都的方向又深情地望了一眼,努力透了一口气,坚定地踏上了征途:“各位,再见了!……”船外送行的人儿正在缠绵,依依不舍,言尤未尽。他们终有重逢日,自己呢?一瞬间,大神感到了从未有的孤独。

  “大神君!大神一郎!是幻觉吧?孤独产生的幻觉……

  “大神君!大神一郎!!”不!不是幻觉!!大神睁开眼,就在他的眼前,就在欢送的人群之中,他又看到了……他永远的朋友们……花组的朋友们!

  “敬礼!为大神送行!!”所有队员的手都举了起来,目光过处,大神可以感觉到爱的冲击。他默默地举起右手,向着他的朋友们,向着他的挚爱,敬礼!

  “鸣——-” 汽笛长鸣,远洋轮渐渐远去,大神的双眼模糊了……啊!那是……!花组的成员们一字排开,红兰奔跑着,拉开一张好长好长的横幅:“加油啊!大神一郎中尉!”这一定是她们做了好久才完成的横幅吧!在欢送的人群中,显得多么引人注目啊!

  “我一定会……加油的!”大神暗暗道。

  海上。客轮划过碧蓝的大海,海鸥在船尾追逐飞翔着。大神站在船舷边,打开信封,樱那熟悉的笔迹出现在他的面前:

  大神君: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樱花满开。回想当初第一次在上野的相会,也是这样一个漫天樱花的季节里。能够遇到大神君,真是太好了……我曾经想过,和大神君一起去巴黎。可是,也许大神君会不高兴的吧?大神君在巴黎努力,我的心和大神君是在一起的,樱也会在花组里努力的!我等着大神君回来的那一天……妈妈说,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是上次在仙台老家留下的。那次妈妈说过,请你好好地照顾我,请千万不要忘记……路途遥远,请千万保重身体,望君珍重!

  帝国华击团·花组

  真宫寺 樱

  “妈妈交给我的,究竟是什么呢?”大神在信封里摸索着,“是……是这个啊!”

  “鸣—— ! ”海轮加足马力,向着远方的巴黎驶去。然而大神的心,却依然留在樱的身旁。

  那是一张小小的照片。在仙台的老家前,大神和樱笑得多么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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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8 03:42:52 | 显示全部楼层
[炎龙骑士团同人] 外传-风之纹章

第一章 神与人的结合

  一下划破天际的雷声,让马拉大陆上正在工作的人们像是惊醒般,不约而同的一起望向天空。

  “怎么回事啊!这么突然的打起雷来。”

  “是啊!才刚觉得太阳晒得挺舒服的呢!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来了这么多乌云……”

  “一定是神在发怒了呀……”坐在屋檐下的老婆婆,一面颤抖地指向天空,一面语调怪异的喃喃自语。在她身旁不远处,一个年约十五、六岁,满脸雀斑的女孩,立刻抛下了手上的木桶,朝老婆婆奔跑过来。

  “奶奶,雷声吓着你了吗?我扶你进屋里去吧!”

  “不……你看……”老婆婆布满了惊恐的双眼,看着年轻的孙女,像是要教她些什么似的再望向天际。

  “山顶上的闪电,不是一般的金黄色,而是血红色的呀!”

  女孩凝目望向山顶那一大片不寻常的乌云,云层之间激烈跳跃的闪电,竟是如同鲜血一般的殷红,她不由得惊呼出声。

  “啊……奶奶,这是什么?”

  “这是神在发怒!是神的怒气呀……”

  就在被震耳的雷声及诡异的闪电包围的山林中,叫做巴特的年轻人,正以熟练的动作,快速的摘取地上为数并不多的紫色Yao草,再小心地放入怀里的布袋中。

  “唉!不行,得再找一丛才够……”巴特心里想着,并继续在林中小心的寻找。清秀俊挺的轮廓却是坚毅而专注的神情。他一边留意着天空中莫名的异象,一边努力的找寻着他的目标。

  “哎呀!找到了,找到了!”在一个强烈的闪电火光之下,巴特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了数目颇多的紫色Yao草,心中一阵难抑的欣喜,他立刻朝那棵树奔去。

  突然,一个巨大的雷电,伴随着灼亮的火光,以惊人之势劈中了眼前的大树,巴特还来不及反应,巨大的树干已经硬生生地被雷劈成了两半,朝着巴特倒了下来。

  他暗叫一声不妙,立刻双手抱头,用力的滚离了四、五公尺远。直到听见树干轰然倒下的巨响,巴特才慢慢的抬起头来。

  “啊!糟了,我的Yao草!”巴特忍不住跳了起来,原来在那一下巨雷之后,干燥的树干不但燃起了大小的火苗,连附近的草丛也一并吞噬。

  巴特连忙脱下了外套拍打着草丛的火苗,但一阵手忙脚乱之后,Yao草依然难以保住,巴特忍不住颓然的叹了一口气。

  “唉!怎么这么巧呢……”他无奈的抬头望了望天空,发现在那一下巨雷之后,头上的乌云竟逐渐的散去,阳光又悄悄的从云中探出头来。正想放弃的巴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振作起精神,继续往森林深处探去。

  如同天空的奇迹般,巴特顺利的再度找到他要的Yao草。

  正当他兴高采烈的一一摘取时,突然从身后的草丛中传来一阵响声。

  “谁?谁在那里?”巴特下意识的叫喊,但又立刻想到这座山离村镇如此遥远,不太可能有人在此活动。不会是熊或是什么其他可怕的动物吧!巴特一面心里这样想着,一面随手拿起身旁的粗大树枝,以便随时应付突如其来的任何状况。

  没有任何动静!巴特终于忍不住小心地靠近,慢慢的以手中的树枝拨开了草丛。草丛之中躺着一名看来约十九岁左右,一丝不挂的裸体少女,金黄色的长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柔和耀眼,象牙色的身体肌肤闪着圣洁动人的光辉,美丽的脸庞略显痛苦疲累的神色,玫瑰色的唇瓣微张,发出了细细的呻吟声。

  “啊!这是……”巴特的眼中掠过了一丝讶异,便丢开了手中的树枝,上前查看这名似已昏厥的少女,发现她滑如凝脂的腿上,竟有一道锐利划破的伤口,正不停的渗出血来。巴特立刻将先前采的紫色Yao草取了一些放在手中揉碎,小心翼翼的敷在少女的伤口上,再拿出怀中的手巾,细心的将少女的伤口包扎好。

  “好!这样暂时可以先止血,但是这样把她丢在这里也是不行的,先试着叫醒她看看好了!”巴特扶起少女,轻柔的拍拍她的脸颊。

  “喂!这位和谐信息,你还好吗?”

  少女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长长的睫毛闪动着,湛蓝色的眼睛简短的向巴特传达着疲累的讯息,便又昏睡过去。

  “唉!看来还是先带她回家休息好了,否则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不被野兽袭击,也会感冒的!”巴特抱起了少女,但俊脸一红,复又放下。因为他发现少女的美丽裸体令他感到有些昏眩而心跳加速。深吸了一口气,他先将怀中的Yao袋绑在腰际,再脱下了自己的上衣,手脚笨拙的替少女穿上。

  “呼!有点冷呢!”巴特拍拍方才扑灭火苗的外套上残馀的草屑,穿上了外套,再将少女背了起来,少女的脸依偎在他的肩上,淡淡的香气传了过来。巴特压抑着莫名狂乱的心跳,疾步的往山下的村落走去。

  在村镇外不远的一间小木屋之中,少女被安置在这屋子唯一的一张床上,巴特坐在床前,手边整理着草Yao,目光却不断停留在少女柔美的脸上。

  “啊……真的太像了,不过,怎么可能呢?”巴特一面叹着气,一面自语着。

  他站起身,将木窗关上以阻隔阵阵袭来的冷风。

  “像什么呢?”少女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坐起身来望着巴特。

  “啊!你……你醒了。”

  “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吗?”少女的声音十分的轻柔,让巴特感到一阵难以形容的舒坦,但美丽的水蓝色眼睛却有着不协调的警戒神色。

  “嗯!因为碰巧在山上采Yao时,发现你昏倒在林子里,又叫不醒你,所以只好先带你回我家休息。”看到少女眼中的不信任,巴特有些紧张,“我本来想问你住哪里,可是真的是叫不醒你,才……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如果你不相信我,我……”

  “谁说你什么都没做!”

  “我……我发誓……”巴特觉得自己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他急得脸颊绯红,不知所措。

  少女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何必那么紧张呢?我是指你有替我疗伤啊!”

  “啊!”巴特这才发现自己被少女愚弄的窘态,跟着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巴特。”

  “那真是谢谢你了,巴特。”少女下了床,轻盈的走向门口,“不过,我必须离开了。”

  “你的伤……不要紧吗?”虽然嘴上是为了伤,但实际上,巴特却很希望少女能够多作停留。

  “不要紧,因为我是……”少女将说到一半的话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巴特。

  “总之,我可以离开,你不必担心。”

  “那……那我还能够遇见你吗?”巴特恋恋不舍的抱着一丝希望。

  “唔,应该……可以吧!”少女一边回答着,一边朝月夜的林中走去。

  巴特突然想起自己连少女的名字都不知道,连忙冲向前几步大声的问:“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有些模糊的少女身影回过身来,依然轻柔却清晰的声音传入巴特的耳中。

  “玛茜。”

  (二)玛茜的抉择

  “你在想什么?玛茜姐姐。”一个甜美的声音惊醒了正在沉思的玛茜,她抬起头,注视着眼前这个和她一样有着一身黄金护甲的女武神。

  “是你啊!丝卡蒂亚。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想问你刚才在想些什么,想得这么入神,连我来到你身边,你都没有察觉。”丝卡蒂亚眨着精灵而顽皮的大眼,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叫了起来:“哇!这不是人类的……”

  话还没说完,玛茜立刻用手掩住了她的嘴。

  “天啊!丝卡蒂亚,我可不可以拜托你小声一点呢?要是被凯伦诺特姐姐听到,你又得害我挨骂了!”

  丝卡蒂亚调皮的伸伸舌头:“哎呀!对不起嘛!你就知道我一向很好奇。”

  甩了下脑后的长发辫,丝卡蒂亚压低了声调继续问:“那可不可以请玛茜姐姐告诉我,这件人类的衣服,到底是谁的呢?”

  “这……你要保证不能告诉凯伦诺特姐姐。”

  “我保证。”

  “也不能告诉艾芙罗拉姐姐。”

  “嗯嗯,我保证。”

  “包括众神……”

  “好啦好啦!我保证谁都不说,你可以放心的告诉我了吗?”

  “嗯……就是上次我在亚达格山脉的奥斯山顶上,我不是说我遇见了一个自称平衡神的使者,结果打了一场吗?后来虽然不分胜败的被它逃走了,但我也因法力耗尽而尽而摔落奥斯山,后来……”

  “后来你就遇见了人类?”

  “其实我只需要静静的休息一段时间就行了,可是那个年轻人显然不知道我的身份,而慌慌张张的将我救回家中,还为我敷Yao。”

  “那这件衣服,又是怎么来的呢?”

  “啊!这……”玛茜忽然脸颊飞红,“你知道嘛!神族如果法力耗尽,护甲当然也会随着消失,我想他可能是怕我着凉,所以才将他的衣服让我穿上……”

  “那么,玛茜,他一定不知道你女武神的身份吧!”

  另一个女武神不知何时也来到玛茜身边,这个女武神看来和玛茜及丝卡蒂亚的气质又是完全不同,俐落的短发与优雅的轮廓,散发着冷静与智慧的气息。

  “啊!艾芙罗拉姐姐,你都听见了吗?”玛茜望着艾芙罗拉,心中充满了不安。

  “你一定是不愿意让他知道你的身份,才穿着他的衣服离开;你不在他的面前呼唤黄金护甲,是因为你想让他认为你也是人类。”艾芙罗拉轻叹了一口气,“玛茜,我晓得你一直很想和人类做朋友,这我并不反对,但人类的心总是险恶而反覆无常的,你不能忽略呀!”

  “可是……我想巴特他不是那种人的,我可以从他的眼睛看的出来!”

  “叫做巴特是吗?……是个颇为俊俏的年轻人吧!”

  玛茜的脸又红了起来,“姐姐,你怎么会知道的呢?”

  “唉……玛茜,我并不会像凯伦诺特那样的厌恶人类,我也不会阻止你和人类交朋友,但是,”艾芙罗拉转身缓缓的离去,“记得自律你的感情,不要忘记了神族的规定!”

  “我……我明白。”玛茜有些委屈的低下头,心中充满了矛盾。

  “姐姐,振作一点,其实我也想要和人类做朋友的,只是,我没有像你这样的机会和勇气罢了!”丝卡蒂亚摸了摸巴特的衣服,“姐姐,还是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艾芙罗拉离开后,玛茜反覆的考虑许久,决定去见巴特最后一面。这次她先换上一套人类女孩的服装,再来到巴特的木屋,但却不见巴特的人影,玛茜正想要再到奥斯山上找找看时,一幅挂在屋内的素描画像,吸引了她的视线。她走近一看,心里忍不住大吃一惊。

  “这……这不是我吗?”

  发黄的纸上画着一个长发披肩的少女半身像,虽然画风极为简单,但从画中少女的五官及神态,却可一眼看出就是玛茜。但让玛茜吃惊的却是,画中的她是武神装扮的模样。

  “这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玛茜的情绪顿时陷入复杂交织,难道……难道巴特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吗?

  “啊!是你,玛茜和谐信息,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出现在门口的巴特,虽然提着大大小小的Yao袋,却掩不住满怀的欣喜。他见到玛茜对着画像发呆,有些尴尬。

  “你一定觉得画像中的人和你长的很像吧!”巴特卸下了Yao袋,“不瞒你说,画中的人,是我有次在亚达格山脉中另一座山的山顶上,偶然遇见的女神。”

  “遇见?”玛茜立刻搜寻了自己的记忆,却不曾有过遇见巴特的印象。

  “唉……其实也不能算是遇见,只能算是我运气好,无意中抬头时,看见天空中竟然有着四位身穿金色护甲的女神出现,那四位女神的美丽与神圣,让我忍不住呆看了好久,尤其……”巴特觉得有些羞涩,声音也不由得降低,“尤其那位和你有着一样金色长发和相似容貌的女神,更是令我难以忘记。”

  沉默了一会儿,巴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但村中老一辈的人却告诉我,那四位是女武神,只能抱持尊崇的心,其它的念头都是亵渎神。因此,我只能将记忆化成画像,对着画像许着遥不可及的愿望。”

  “你画的很像呢!”玛茜望着画像,若有所思的说:“如果这个女武神她愿意接受你的痴心,你会怎么决定呢?”

  “唉……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神总是高高在上,怎么可能愿意和我们微小的人类打交道呢?”巴特轻抚着画像,言语透露着无奈,“但是不瞒你说,只有她对我来说似乎不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其实,我没有任何奢求,只要能够再见她一面,我就觉得已经是不枉此生了。”

  玛茜心底被巴特这番话深深感动,她没有想到人类之中竟有人仅见她一面便对她如此痴心,而且是眼前这个自己对他也有好感的善良年轻人,她的心中起了莫名的变化。

  “如果再见到她,必须付出你生命的代价呢?”

  “啊……如果是这样,我也不会后悔。”

  突然,玛茜身上发出了金色的光芒,照得巴特睁不开眼,直到光芒柔和之后,巴特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刚才还穿着人类服装,娇柔可爱的玛茜,却在瞬间变成一个身穿黄金护甲,戴着天使头盔,神情肃穆威武的女神。

  “玛茜……你……你真的是女武神?”巴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此令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同时也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女武神,竟然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是的。”

  一种如同电流一般的感觉,在玛茜与巴特对望的眼神中激汤,巴特一时感觉不出玛茜的心思,他只能努力的将自己恋慕已久的女神样子,牢牢地印在脑海中,才甘心的闭上双眼。

  “我的愿望已经达成,现在,我的命是你的了,女武神。”

  玛茜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巴特的脸,“傻瓜,你的愿望就只有这样吗?”

  巴特依旧紧闭着双眼,木讷的回答:“是的!我从来就没有对女神有任何亵渎念头。”

  “如果是……我当你的妻子呢?”

  巴特不敢置信的睁开了眼睛,虽然他认为玛茜是在戏弄他,但他却在玛茜的眼中看见了真诚的誓约。

  “我……我……真的……有这个荣幸吗?”

  “别这么想,把我当成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吧!”玛茜的脸色突然忧郁了下来,“但是,我们都必须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

  “我说过了,我不怕付出任何的代价,只是你……”

  “你的代价是什么你晓得吗?”

  “……?”

  “人类如果和神族结合,就只能够剩下十五年的生命。”

  巴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立刻回答:“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十五年,足够了。”

  玛茜漾起了满足的笑意,她觉得自己并没有看错人。

  “那你……”巴特还是担心着玛茜的代价。

  “我?我的代价比你小一点,”玛茜身上的黄金护甲逐渐的消失,“我只是必须放弃神的身份,成为一个普通人类。”

  巴特大惊失色,“不!你这样……”

  玛茜用手轻轻地掩住了他的嘴,“和你一样,我没有后悔。”

  黄金护甲终于完全的消失,玛茜洁白无瑕的身体,再次呈现在巴特的眼前。

  玛茜牵着巴特的手,环抱住自己的腰。

  “从现在起,我不再是女武神,我是你巴特的妻子——玛茜。”

  (三)兰迪斯的诞生

  “啊!巴特哥哥,你一定非得离开这里吗?”孩子们满含泪水,乞求的望着巴特。

  “嗯。”巴特摸了摸孩子们的头,“有机会的话,我们会再见面的。”

  其实离开自己从小生活的村庄,巴特也是感到非常不舍,但他想起了玛茜的交代。

  “这里离神居住的地方太接近,众神的责怪可能会无法顺利生下我们的孩子,我们可以到亚克斯王国的威朗城外定居,等孩子平安的生下来再说。”

  虽然自从和玛茜结合的那天起,自己的生命如今只剩下不到十五年,但巴特却感到很满足,因为除了能和玛茜一起生活外,更有了自己生命的延续。

  而且现在虽然离故乡如此的遥远,但是如今生活的村镇人民都非常的照顾他和玛茜,收留他的村长也非常的亲切,巴特同样是以医生的工作来换取温饱,村民们也都信任他。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终于,玛茜生下了和巴特的结晶。

  “啊!玛茜,你瞧,这孩子和你一样有着一对漂亮的蓝色眼睛呢!”巴特抱着婴孩,高兴的团团转,痛苦之后的玛茜也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该叫他什么好呢?”巴特看着如同天使般圣洁的孩子,想不出什么适合的名字。

  “就叫兰迪斯吧!”躺在床上的玛茜,轻柔的说出这句话。

  “兰迪斯?!”

  “嗯,‘兰迪斯’的含意,是表示智慧和勇气的结晶。”

  “兰迪斯……兰迪斯,嗯!真是个很适合这孩子的名字,我的宝贝,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做兰迪斯罗!”

  玛茜看着高兴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她应该是感到幸福开心的,但不知为什么,她的心中却有着极为不安与不祥的意识在波动着。

  “巴特,我最近一直有着不好的预感。”玛茜看着已经熟睡的兰迪斯,满怀忧心的对巴特说。

  “怎么了?”

  “我一直觉得,似乎有一股强大的邪恶力量在接近我们,但我现在已经失去女神的神力,我也感受不出确切的情况,我只觉得……只觉……”

  玛茜的声音逐渐变小,“只觉得我和你及兰迪斯相处的日子,似乎不多了。”

  巴特震惊了一下,他上前紧紧的抱住妻子和兰迪斯,“不会的,玛茜,别胡思乱想,我们不是一直都过得好好的吗?而且,我一定会以我的生命来保护你和兰迪斯的!”

  这一天,巴特进入家门,见到了令他怵目惊心的景象:屋子里出现了一团奇异的火焰,而神情严肃的玛茜正要将兰迪斯放入火焰中!

  巴特大惊失色,立刻冲过去自玛茜手中抢过了兰迪斯。

  “玛茜!你怎么了!为什么要伤害我们的孩子呢?”

  面对巴特的责问,玛茜只是静静的一挥手,地上的火焰便熄灭了。

  “别紧张,亲爱的,我只是想为孩子做个祈福的仪式罢了!这火是火神的圣火,不会伤害到孩子的!”玛茜平静的向巴特解说之后,便又恢复平时娇柔婉约的模样,对巴特浅浅地一笑。

  “真是!害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吓了一大跳。”巴特总算松了一口气,“对了!今天村长拜托我为他找的Yao,这附近都采不到,只有威朗城里有在出售,明天我必须亲自去一趟城里购买。”

  “你一定得亲自去吗?”

  “嗯,因为是村长的委托,村长总是那么照顾我们,所以我得亲自去办才放心。”

  巴特看到兰迪斯睡着了,便轻轻的将他放在小床上,当他正凝视着兰迪斯可爱的睡容时,玛茜突然从后面温柔的抱住了他。

  “怎么了?突然这样……”

  “我爱你,巴特……”玛茜在身后小声的说了这句话。巴特虽然听了感到非常的窝心,但总觉得玛茜似乎含有一种生离死别的语气。

  “傻瓜,我只要一天就回来了,担心什么呢?”他回过身来,看到玛茜的眼睛如同清澈的湖面掀起了涟漪。

  “啊,别哭别哭,你一哭我就不知如何是好了,我发誓我这次以后绝不出远门,好好在家陪你和兰迪斯,好不好?”

  玛茜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了巴特。

  (四)分离的浩劫

  “好吧!我该走了!我一定会快去快回。你和兰迪斯好好的待在家,别到处乱走,知道吗?尤其是你,玛茜,别再为孩子做什么奇怪的仪式了,若不小心让村人看见了,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你要小心,不要曝露了自己的身份!”

  “好了!快去吧!你放心,你的儿子是万神庇护的骄儿,没人敢对你的儿子做什么的!”玛茜抱着兰迪斯,站在门口对他盈盈一笑。

  “好吧!亲爱的,那我走了。”看到玛茜不再有昨晚的抑郁神色,巴特总算放了一些心,但走出几步的他,却有种奇怪的难舍,他忍不住回头。

  在晨曦之中的玛茜看来是那么样的纯洁美丽,笑容是那样的甜蜜动人,如同一幅令人心醉的画,美得令巴特感到有些恍惚,美得……美得似乎随时可能会失去一般。

  望着巴特离去的背影,玛茜的神色黯淡了下来。

  “再见了!我最亲爱的巴特……”一直到巴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玛茜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看着怀中的兰迪斯,玛茜轻声的对兰迪斯说:“孩子,对不起,妈妈可能无法再照顾你了,为了能让你平安的长大,我只有拜托众神及我的姊妹照顾你了。”

  玛茜闭上眼睛,默念了咒语,房屋中央立刻出现一团火焰。玛茜将兰迪斯轻轻的放在火焰中,小兰迪斯不但没有哭叫,反而开心的笑了起来。

  玛茜闭上双眼,集中精神:“愿以我神力护持,赐我儿以天上神鹰之眼,地上雄狮之力,冥界众神均回避身影,野兽与毒蛇闻声驱避。众神垂悯怜听,汝之子民武神玛茜以子为誓,谨请光明神赐以奇迹,愿我儿生生世世永为汝配剑护持……”

  随着玛茜所念的咒语,火焰冒出了闪烁的光点,落在小兰迪斯的身上。

  玛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可爱的儿啊!火神已经听到了我的请求,答应为你守护了!”

  这一场神圣的祈福仪式,却把一个躲在窗外原本来偷窥玛茜美貌,叫做达利的无赖村民,吓得屁滚尿流。他急忙爬下窗沿,跌跌撞撞的跑向村长家去。

  “事情不好了!不好了!”达利瞪大了眼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好像看到了什么妖怪似的!”一个看起来眼神锐利,村长模样的老人,语带威严的责问达利。

  “是啊!是啊!我看见巴特的太太把小孩丢到火里去,也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小孩在火里不但没有烧伤,还在边爬边笑呢!”

  “什么?有这种事情?!难怪当年巴特来到我们村庄,恳请我们收留他们夫妻时,都不肯说明他们过去的身份。哼!原来是伺奉异教的邪恶之徒。你先别急,且看我怎么处置他们。但在行动之前,为了慎重起见,我们还是要请示我们的神灵一下……”

  村长走屋内一尊奇异的石像前,石像的祭坛两旁有着两团看来诡异的火焰。

  “我伟大崇高的神啊!世间万事万物的真相,均逃不过您锐利的眼睛。请告诉我,定居在我们村子内的,巴特的妻子,究竟是不是邪恶的恶魔化身?”

  过了一会儿,祭坛旁的火焰一下暴涨变大,神像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发出了彷佛从遥远的地底传来的声音。

  “抓起来……抓起来……”

  村长大惊失色,吓得连忙退后几步,“去!快去将村民集合起来!我们要立刻将村内的妖孽处置掉!”

  玛茜安然的坐在屋子里,神态自若却眼带哀伤的看着怀中的兰迪斯。

  “孩子,对不起,妈妈没有办法再陪伴照顾你和爸爸了,你一定要乖乖的听爸爸的话,知道吗?”

  门突然被重重的踢开,一大群手持棍棒的村民蜂拥而入,将玛茜团团围住。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能够真正信任的人类,毕竟还是太少了呀……”

  她缓缓的站起身,“我跟你们走,但请不要伤到我的孩子。”

  就在此时,在天界的女武神丝卡蒂亚,匆忙的到了艾芙罗拉及凯伦诺特处。

  “姊姊们,刚才火神告诉我,他刚感应到玛茜姐姐的为她的小孩所作的祈求意念呢!”

  “糟了!以玛茜的个性,会为自己的小孩寻求守护,必定是感应到自己有危险了!以她现在失去武神能力的情况,一定没有什么抵抗的力量。我们得快去救她才行!”

  为首的女武神凯伦诺特,急切的说完之后,便立刻飞往目的地。而艾芙罗拉与丝卡蒂亚,也毫不迟疑的跟在她身后。

  玛茜终于被无知且激愤的村民绑在柴堆上,她没有为自己辩驳任何一句话,只是忧心的注视着被村民抱在手中,正在嚎啕大哭的小兰迪斯。村长手里持着火把,像是看着什么可怕的妖怪似的,无情的将火把丢到柴堆上。

  火焰一下子熊熊地燃烧起来,玛茜感到脚边一阵炙热的灼痛。

  “啊,巴特,我没有办法和你一起渡过,你为我牺牲而仅存的短暂生命了!”

  想起了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巴特,玛茜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滑下了一滴伤感的泪水。

  就在同一时刻,正在路上的巴特,突然感到胸口一阵绞痛,他不由得担心起玛茜。

  “不!我必须回家去一趟看看!”

  就在火焰快将玛茜吞噬之时,玛茜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黑洞发出了一股强烈的气流,将昏迷的玛茜迅速的吸入黑洞之中,然后消失。

  由于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使得所有的村民看到这一幕时,全部都傻住了。

  就在有些村民无法置信的走到柴堆一探究竟时,一道红色的闪电落下,把接近的村民逼退,三个全副戎装的女武神,伴随着令人刺眼的光芒,出现在柴堆上,火焰也一一的熄灭。

  凯伦诺特愤怒的挥舞着巨剑:“是谁在亵渎神明?!竟敢将我等之姊妹困绑在柴柱烧化!幸而我等即时赶到!我们的姊妹呢?快将她交出来!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决定这一切行动的村长早已吓得不知所措,“……啊!?……啊!?……女神,请饶命!……我们不知道玛茜的身份……所以才误会她是恶魔……可是刚才她已经逃脱了,我们并没有伤害到她……真的……是真的……”

  “胡说!我等没有感应到姊妹在这附近,分明是你们将她藏起来了!”

  村长闻言更加的惶恐:“……啊?!没有!没有!刚才这里明明出现一个漆黑的洞,将玛茜吸进去后,她便消失了!”

  艾芙罗拉见到一旁的村民手中哭闹的小婴孩,感应到了些微玛茜的气息。

  “这是妹妹的儿子吗?”

  丝卡蒂亚听到艾芙罗拉的话,忍不住兴奋起来。“真的?!快让我看看!”

  只见丝卡蒂亚一招手,小兰迪斯便从村民手上飞到了她手中。而小兰迪斯似乎也感觉到彼此的关系,而破涕为笑。

  “哇!好可爱的孩子!大姊,你看,是玛茜姐姐的孩子耶!”

  凯伦诺特看了小兰迪斯一眼,却怒气未消,“哼!小妹糊涂,竟跟人类生了孩子。”

  “不管怎么说,他体内仍有一半神的血统,理应得到神的祝福,这是他的权利。”艾芙罗拉平静的为小兰迪斯说话。

  “不管你们了!小妹无缘无故消失,这件事情要赶快调查,我们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把孩子丢下,我们快走吧!”

  丝卡蒂亚不舍的又抱了抱小孩,“唔!好乖的小孩哦!我们先去找你妈妈了,再见啦!”说完又亲了小孩一下,小兰迪斯身边便出现了一道光圈,将他包围住。

  凯伦诺特想到玛茜竟被忘恩负义的村民处以私刑,气愤又涌上心头。

  “你们这些下界无知的人群,无法分辨真神与假神,我们并不加以怪罪。但是你们竟然听从谗言,欲加害我等神族,真是罪大恶极!今天便要你们见识神罚的威力!”

  三位女武神消失在天空中,但乌云立刻密布,闪电漫天落下,毫不留情的打在村镇上,村民们哀嚎的哀嚎,逃跑的逃跑,到处都是被雷击中而起火的木屋,彷佛世界末日般的一片混乱。

  在这火雷交加的乱况中,只有小兰迪斯被光圈包围住,安然无恙的飘在半空中,直到雷声停止,乌云散去,所有的人都跑得一干二净的时候,才慢慢的飘落到柴堆上。

  “这……这究竟……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呢?”匆匆赶回家来的巴特,不敢相信只是短短的一个早上,村镇却已经完全面目全非。他丢下了行李,疯狂的在断垣壁之中找寻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玛茜!兰迪斯!玛茜!玛茜……”巴特一边疯狂的找寻,一边痛苦的嘶喊:“玛茜,你在哪里呀……玛茜……”

  巴特感觉自己心痛如绞,肝肠寸断,但任他怎么翻找,依然找不到玛茜的一丝半毫,就在他几乎要陷入完全绝望的痛苦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啊……兰迪斯,是兰迪斯的哭声!”他急忙循声找去,终于发现了在柴堆之中,被光圈所包围的兰迪斯。

  “太好了!兰迪斯,你没有事!太好了!”巴特抱着婴孩狂喜不已,“这光圈……,一定是神拯救了你!那……你的母亲在哪里呢?玛茜……我还能再见到你吗?你究竟在哪里呢?”

  巴特痛苦的望着天空,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世界是这么的大,该到那里找回自己心爱的妻子?

  过了许久,巴特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对怀中的兰迪斯说:“走吧!兰迪斯,我们一起等妈妈回来!”

  时间很快的过去,巴特在重新修复的木屋中,一边尽力的抚养教导着兰迪斯,一边耐心的等待玛茜。他一直认为,总有一天,玛茜会和消失那天一样,出现在门口的阳光下,但十四年很快的过去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再等待了。

  这一天,兰迪斯起床后,发现一向比他更早起床的父亲,竟然还躺在床上。

  他连忙过去:“父亲,您怎么了?不舒服吗?”

  床上的巴特只是微笑的看着和玛茜一样有着蓝色眼睛的兰迪斯。

  “怎么了?父亲,我有哪里不对吗?”

  “不,我只是在想,时间过的真的很快……”

  屋外的阳光温柔的洒落,弥漫着属于早晨的祥和与宁静,只有轻风与树叶共舞,交织出一阵阵自然的乐章。巴特望着窗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孩子,记得你母亲的样子吗?”

  “当然记得,虽然只是画像而已。”兰迪斯忍不住流露出一丝遗憾。

  “别担心,孩子。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和你的母亲再见面的。到时候,替我好好的照顾她吧!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这是当然的。咦?!……父亲,为何要这么说呢?”兰迪斯突然惊查出父亲的语气不对,他连忙惊慌的握紧了父亲的手,“您究竟怎么了?请振作一点。”

  “傻孩子,你已经能够自立了,有什么好害怕的呢?”巴特拍了拍兰迪斯的肩膀,“不要忘了,你是神之子,你拥有众神的庇护。但千万别辱没了你母亲女武神的威名,否则,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呀!兰迪斯。”

  “是的,父亲。我一定会牢牢记住的。”

  “嗯!这才是我的好孩子。”

  突然一阵强劲的风,将木门吹了开来。

  “啊!玛茜!是你!我终于等到你了!玛茜……”巴特突然发出了兴奋的语调,兰迪斯连忙朝门外看去,只见几片树叶随风卷进门内,却没有半个人影。兰迪斯正感奇怪时,发现父亲的手正在无力的缓缓滑落。

  “啊……啊!不!父亲,请您振作一点呀!父亲……”兰迪斯突然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但任凭他如何的嘶喊,脸上带着满足笑容的巴特,却再也没有回答他任何一句话。年轻的兰迪斯终于忍不住抱着父亲痛哭起来。

  就在兰迪斯哭泣时,三位女武神站在木屋外不远处看着这一切。

  “哼!艾芙罗拉,你太多事了!”凯伦诺特冷冷的说。

  “唉,凯伦诺特,你难道还看不出他的善良与真诚吗?虽然玛茜是因他而放弃了神的身份,但他却愿以宝贵的生命互换,你不认为他的勇气和忠诚十分难得吗?”艾芙罗拉哀伤的叹了一口气。“玛茜从十四年前就下落不明,你认为谁才是最痛苦的人呢?仅仅是一年的相守,他却必须抱着莫大的思念痛楚渡过剩下的十四年呀!”

  “这是他应得的惩罚!”凯伦诺特的语调依然冰冷。

  “那也该惩罚够了吧!十四年的忠诚难道不够资格换得一个希望的实现吗?更何况只是一个临死前的幻影。凯伦诺特,究竟是什么样的怨恨与厌恶,让你失去了身为神应有的慈悲呢?”

  “……好吧!至于兰迪斯的话,必须等到他自己意识到自己的命运时,才有资格得到神的帮助,否则,即使他拥有神的血统,依然只是一个平庸的人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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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8 03:43: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命运的开端

  (一)双雄之会

  “哇呀,今天的天气真是非常不错呢!”推开木门走出屋外的兰迪斯,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

  “下了几天雨了,在家窝得筋骨都快生锈了!出去走走好了,会有什么奇遇也说不定!”

  心念至此,当下兰迪斯立刻手脚俐落的整理一番。正要出门之时,他一眼瞥见了父亲送给他的短剑。

  “带着好了!搞不好会遇上什么野兽出来觅食呢!”

  精神奕奕的兰迪斯一面朝森林深处走去,一面挥舞着手中的短剑。虽然嘴上说是为了防身,其实年轻气盛的兰迪斯更希望能有一些小小的刺激可寻,藉以充实自己安定但却平淡的日子。

  “咦?那是……”一丛似曾相识的紫色Yao草吸引了兰迪斯的目光,他走上前仔细一看。

  “这不是父亲说过,使得他遇见母亲,又为母亲疗伤的Yao草吗?”兰迪斯想起父亲对他讲述这段往事时,脸上洋溢的幸福神情,他决定将Yao草摘下来带到父亲的墓前。

  “送这个给父亲,他应该会很高兴吧!”兰迪斯一面想着,一面小心的摘取,放入怀中,就在此时,背后不远处传来一阵响声。

  “嘿!不会跟父亲一样,遇见了天上掉下来的漂亮女孩子吧!”兰迪斯一边半开玩笑的这样想,一边朝声音发出来的小路走去。

  一个持剑的中年武士,朝兰迪斯跌跌撞撞的走过来。虽然身上满布着伤痕,神情也显得疲惫不堪,但眼中却充满了坚毅与果决,散发出一股属于王者的高贵与魄力。

  武士用剑支撑着走到了兰迪斯的面前时,却支持不住的倒了下来。

  “喂!你怎么了?……糟糕!他好像中毒昏迷了!”兰迪斯取出了怀中的Yao草,“虽然是男的,但也不能见死不救……喂喂!你醒一醒啊!”

  兰迪斯用力的拍了武士的脸颊,武士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喂,我这里有Yao草,可以暂时疗伤提神,你振作一点,来……”兰迪斯照着父亲教的,将Yao草放在手中揉碎,“先吃了它,支撑一下,我现在马上带你回家疗伤解毒!”

  武士一手接过了兰迪斯手中的Yao草,一手指向兰迪斯的身后:“……小心……”

  “什么?你说什么?!……”兰迪斯顺着武士手指的方向看去,小路的另一头出现了一群带着面具的武士。

  “小子!这家伙是我们要的人,赶快把他交给我们!”看来为首的武士,恶声霸气朝兰迪斯叫喊。

  兰迪斯站起身,挡在中年武士面前,“不行!这个人身上已经中毒了!再不治疗就会死的!”

  “呵呵……哈……哈……”所有的野蛮武士全都嘲谑的大笑起来,“这小子看不出来还挺良心的嘛!好!我就一起把你们干掉,省得你泄露消息!”

  “哼,要我死吗?恐怕还不到时候呢!”受伤的中年武士勉力的站起身来,拿起了身边的剑,做势想要迎击敌人。

  “喂!不行啊!你身上中了剧毒,现在只是暂时疗伤而已,如果乱动的话,毒性会加速发作的!”兰迪斯吓了一跳,不由得立刻出声警告他。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兰迪斯。”

  “兰迪斯!?很好,这意指智慧与勇气的结合吧!我相信为你命名的人,同样也如此的对你寄予厚望吧!”中年武士如同鹰一般的眼直视着前方逐渐逼近的敌人,“你可知道武士是不能怕死的!想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时,什么大风大浪没闯过!这点区区小毒小伤,算得了什么?看清楚,兰迪斯!你的敌人就在眼前,快拿出你的武器来!”

  “这……我……”虽然兰迪斯忍不住被这位中年武士的气魄所折服,但从小在深山中长大,除了凭着敏捷的身手,制服过几只野兽之外,不曾有过如此惊心动魄大规模对战经验,这使得兰迪斯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哈哈,索尔!你的死期到了!这个胆小鬼救不了你的!纳命来吧!”敌人嚣张的叫喊声惊醒了犹豫的兰迪斯,他看见中年武士虽然身负重伤被敌人包围,但却仍然持剑奋力抵抗的英勇姿态,突然感到体内的一股热血沸腾了起来。他拔出了短剑,朝着敌人冲去,冷不防的对其中一个野蛮武士背后狠狠地刺了一剑。

  鲜血立刻如同泉水一般喷了出来,被刺中的敌人不敢置信的回过头来看着这个方才还被取笑的年轻人,竟然就是偷袭自己的家伙。一声凄厉的怪叫嘶吼,他举起手中的巨剑朝着兰迪斯斜劈过来。

  兰迪斯迅速地一矮身,敏捷的躲过了敌人猛力的回击,再快速的冲到了敌人的面前,朝着敌人的咽喉用力的划了一剑。敌人哀嚎了一声,便丢下了巨剑,双手掩住不断冒血的颈子,砰地一声倒了下去。

  这一下迅雷不及掩耳的表现,让敌人们登时全傻了眼,连索尔也不禁呆了一呆。

  “来吧!刚才是谁说我是胆小鬼的?”话才一说完,兰迪斯又立刻趁着敌人惊呆的时刻,再度给了离自己最近的敌人致命的一击。

  为首的野蛮武士才像是突然惊醒过来似的大吼:“把这个臭小子一并给我杀掉!快点给我杀掉他!”

  才刚吼完,下令的野蛮武士却感到胸前一阵刺骨的疼痛,他低头看见了索尔的剑正插在自己的胸口,耳边还传来了索尔的声音:“轻敌和分心,你犯了战斗时的大忌,受死吧!”

  就在索尔把剑用力的拔出来之时,野蛮武士的身体也朝着相反的方向倒了下去。

  顿时失去了领导者的武士群,立刻变得杂乱无章,不知所措。

  索尔一边趁此机会突围反击,一边注意着兰迪斯这个初次见面的小伙子,他对于兰迪斯瞬间爆发出来冷静凌厉的气势与敏捷矫健的反应,而感到十分的讶异与敬佩。

  索尔与兰迪斯极有默契的配合之下,成群的敌人终于也死伤殆尽,浑身溅满了鲜血的兰迪斯,眼中的杀气总算逐渐平息下来。

  “看见没有?这就是武士的精神,只要想做,没有什么办……不……不到……”说完了这句话,抵挡不住剧毒侵袭的索尔,终至体力耗尽的再度昏迷。

  “唉呀!不行,实在太勉强了,我得赶快带他回家解毒!”将短剑插回腰际,兰迪斯使出最后的力气将索尔扶了起来。

  “哇,还真重,毕竟武士的体格就是不一样,都三十好几的人还这么壮硕……哈哈……”兰迪斯一边用力的扛着索尔,一边苦中作乐的想:“爸爸,你的运气真是比我好太多了呢!”

  就在此时,罗特帝亚王宫内的侍卫与宫女正上上下下乱成一团。

  “亚雷斯大臣,属下该死,宫里到处都找不到国王的踪影!”一个满头大汗的侍卫,惶惶不安的禀报。“国王可能已离宫两三天了,要不要派人出宫去追?”

  步入中年的亚雷斯,依然不减当年的豪气,反而多了一股年轻时所没有的成熟睿智,但索尔这一招骤然出走,也真的着实令他不知所措,他忧虑的叹了一口气:“唉,也只有如此了!什么时候不选,偏偏选在这个多事之秋……”

  “哈哈哈……”想到王宫里的人现在一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躺在床上的索尔忍不住笑起来,“现在王宫里的人一定急的手忙脚乱,哈哈哈哈……”

  “你也真是奇怪,好好的国王不做,偏偏要出来流浪。”兰迪斯一边包扎着自己手上的伤口,一边看着这个眼前这个个性难以理解的国王。“结果不但被人暗算,还差点丢了性命。现在居然还能笑得这么开心?你真是一个怪人!”

  “唉,你知道吗?一个人有了名誉和地位之后,什么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什么规矩、法度的,弄得生活里乱七八糟。虽然我贵为罗特帝亚的国王,但是在我的心里,却宁可希望回到像年轻时那种一天到晚餐风露宿,到处冒险的生活,也比在王宫中锦衣玉食,还来的高兴……唉,或许等你再长大一点,你就会明白我说的话了。”

  “听你的话里头,你当了国王之后,好像不是很开心似的?”

  “哈哈哈!或许是吧!好了,我们暂且不谈这个。”索尔收起笑容,正经的打量着兰迪斯,“说真的,兰迪斯,你的父亲既然已经去世了,依我看,你守着这座空屋过一辈子也不是办法,我看你练武的资质极佳,面对敌人既冷静又不害怕,真的是块当武士的料子。如果一辈子埋没在深山里,与草木同朽,实在是浪费了你的天赋。不如和我一起离开这里,我把我一生的经验传授给你,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武士,如何?”

  真正的武士?!兰迪斯突然觉得这语气似乎很熟悉,他望着躺在床上的索尔,模糊中竟然彷佛看到了父亲的身影,他脑中回想起父亲临终前的那一幕。

  “不要忘了……你是神之子……千万别辱没你母亲……女武神的威名……兰迪斯……”

  见兰迪斯没有答腔,以为他在犹豫不决的索尔,继续的想办法说服他。

  “再说,你说你父亲曾告诉你,你从小和你母亲因一场意外而失散。如果你的母亲尚在人间,你难道不想见见你世上唯一的亲人吗?”

  是啊……母亲。这个对自己来说彷佛不存在,却又确实存在的亲人。这个既是尊贵的女武神,又同时是父亲心爱女人的母亲,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使得她愿意放弃了神的身分,和身为平凡人类的父亲结合;又是什么样的浩劫,使得她不得不抛下了出生未久的孩子与深爱她的丈夫,至今毫无音讯。

  这许许多多潜藏在兰迪斯心中的疑问,的确必须找到母亲才能有所答案。

  “你何不趁此机会出去寻找?也许真能找到些线索,因而和母亲团聚也说不定,是不是?兰迪斯,兰迪斯?……”

  “啊……是的,父亲去世前一直不停地念着母亲的名字。我的确不应该忘记我要找回自己的母亲。”兰迪斯终于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我决定了,我跟你离开这里!”

  索尔高兴地拍了拍兰迪斯的肩膀,“很好,就是这样果决才像一个武士。兰迪斯,你已经是一个武士了!”

  索尔的一举一动,一直使得兰迪斯不由得想起了从小相依为命的父亲。兰迪斯忍不住站起身,朝屋外走去。

  “你现在打算做什么呢?兰迪斯。”

  “没什么,我只是想要向父亲道别。”

  兰迪斯来到了木屋外不远的小山坡上,将怀中剩下的紫色Yao草拿出来,再挖了个小洞,将它小心的埋进洞里。

  “亲爱的父亲,我终于决定要去找寻母亲了。虽然我将母亲的画像和你放在一起,但是我现在发现,我更应该将母亲带回来见见你,虽然……虽然你再也见不到她了,但我发誓,我一定会找到她,并且带她回家和你在一起的!”

  发了好一会儿呆的兰迪斯,终于举步回到木屋中。他发现索尔已经站起身来,且手中还握着剑。

  “兰迪斯,我们恐怕无法在这里安稳过夜了。方才有人在屋外偷窥,一定是敌人来探查的,我们最好马上离开这里!”

  “我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你的伤……”

  “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只要毒已经解了,就难不倒我索尔了!为了保险起见,你就将你父亲留下来的草Yao带着吧!你父亲不愧是医生,我觉得都好得差不多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快点离开这里!不休息的话,我可没有力气再打一场!”

  趁着月色匆匆赶路的两人,来到了森林深处。

  “好了!我们休息一下吧!如果来到这里他们还能找到的话,那我也认了。”索尔一边自我解嘲的说,一边动手找了一些树枝,生起了营火。

  “哇,你虽然是个国王,但懂得不少嘛!”

  “这没什么!以前年轻时常做的,为了自己本身的安全。”找了块比较平坦的草地,索尔躺了下来。

  “早点休息吧!兰迪斯。”

  “嗯。”兰迪斯虽然也跟着躺了下来,但由于思绪有些复杂,却迟迟无法入睡。突然,一阵若有似无的歌声,传进了兰迪斯耳中。

  好熟悉的感觉……兰迪斯不由得站起身,朝着歌声的来源走去。

  来到了森林外的一片空地,兰迪斯发现眼前一阵柔和的亮光,亮光之中漂浮着一位扎着长发辫的少女。

  “孩子,好久不见了……”

  “你……你是谁?我以前见过你吗?”

  “你大概不记得了,唉!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要出发寻找你的母亲了吗?”

  “是的,你怎么会知道的?”

  “唉,傻孩子,你忘了?我是女武神呀!”丝卡蒂亚看着十八年前尚在自己怀抱中过,如今却长成一个俊俏少年的兰迪斯,才真正感觉到“时间”对人类的重要。

  “啊……”兰迪斯这才想起父亲曾说过,母亲拥有三位武神姊妹的事。“那么,你一定知道我母亲的下落了?!”

  “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你母亲的下落……”

  原本喜出望外的兰迪斯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他失望的低下头。

  “不要伤心,虽然我不知道你母亲的下落,但是我可以看见,你和你母亲的命运之线,它们是连在一起的。只要你不放弃希望,这条命运之线会指引你,让你见到你母亲。”

  “真的?!”

  “是的,孩子,你的母亲玛茜是我们的姊妹,因此你身上同样也流着神族血液,是神族的一份子。记住身为神族的荣誉与骄傲,神将永远与你同在。”

  丝卡蒂亚手上出现了一团亮光,“兰迪斯,将眼睛闭上。这是你的守护之神——火神送给你的礼物。来,倾听那声音……让生命之风唤醒在躯壳中沉睡的灵魂……”

  闭上眼睛的兰迪斯,觉得那阵阵的歌声令他感到熟悉与温暖。一幕幕似曾相识的影像,在兰迪斯的脑海中慢慢的浮现:他看见了将自己抱在怀中,笑容温柔的母亲;他看见了将他放在火中,为他衷心祈福的母亲;他甚至看见了被村民绑在火柱,神情哀伤的母亲;接着,就是看见强忍着失去妻子痛苦的父亲,将他一手带大的情形,一直到父亲去世。

  兰迪斯在短短的时间内,像是局外人似地将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一切记忆浏览了一遍。

  就在兰迪斯思绪极端复杂之时,丝卡蒂亚轻轻一挥手,一道亮光便落在了兰迪斯的头上。兰迪斯感到全身一阵难以言喻的舒畅,他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好了……你现在有施展火魔法的能力了,我的任务也达成了。”丝卡蒂亚逐渐消失在光芒之中,“孩子,再见了……”

  望着丝卡蒂亚消失在半空中,兰迪斯有些不敢相信。“真太不可思议了……我真的会施展火魔法了吗?……试试看!”

  兰迪斯闭上眼睛,默念着脑海中浮现的咒语,突然感觉身体一阵的灼热,他立刻睁开眼睛,发现衣服上竟然着了火!

  “哇!我的天啊!烫……烫……烫死了!”兰迪斯吓了一跳,急忙又拍又打滚的,弄得一身狼狈,好不容易才把身上的火熄灭。

  “唉!看来,我还是得多练练才行!”

  (二)恶魔之窟

  “这……我们一定要进这里吗?”兰迪斯望着酒店招牌,有些犹豫,“我不会喝酒。”

  “哎呀,你这傻小子,又没人叫你喝酒。”索尔被兰迪斯的老实弄得有些啼笑皆非,“我们是来休息的,看你那身狼狈样,总该洗个澡吧!更何况,出入酒店的人多,也比较容易获得一些消息。”

  “唔……好吧!”

  进入了酒店,一位打扮时髦,看来是老板娘的女人前来招呼:“啊,两位英俊的武士,请随便坐。要来杯酒吗?这位小兄弟。”

  “不……不用了!我只要住宿,休息休息就行了!”兰迪斯连忙拒绝。

  “这样啊……嘻嘻!你还算挺镇定的嘛!不像刚才来的一个小僧侣,我一这么问他,竟然吓得拔腿就跑,呵呵呵……”老板娘眯起眼睛笑得好开心,“走吧!我带你们到休息的房间去!”

  到了休息的房间,兰迪斯才刚松了一口气,却看见索尔略带忧虑的神色走进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嗯……刚才老板娘无意中透露出,那位小僧侣朝恶魔之窟去了!”

  “恶魔之窟?!”

  “嗯!这恶魔之窟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里面有不少凶恶的怪兽,这小僧侣恐怕要遭毒手了!”

  “啊!这样的话,我们要赶快去帮他!”

  “没错!越快越好!”

  两人穿过了森林,来到了恶魔之窟附近。果然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僧侣,探头探脑的进入了恶魔之窟。

  “啊!他在那里,快去阻止他!”索尔和兰迪斯立刻冲过了吊桥,才刚进入恶魔之窟,就听见了小僧侣的求救声。

  “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进来打扰你们的!放过我吧!救……救命呀!”正在求救的小僧侣,看见了站在洞口的索尔及兰迪斯,连忙高声呼救,“啊!太好了!有救兵来了!高贵的武士们,救救我吧!愿神为你们祝福!”

  “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兰迪斯看着包围小僧侣的一大群蛇女,不禁为小僧侣的安危担起心来。

  “我……我不知道呀!我只是一个出来修业的僧侣,为了省点住旅馆的钱,想找个洞窟睡觉。见到这里有个洞窟就进来了,谁知……谁知道……哇哇哇…不要碰我……救命啊!救命啊!”小僧侣看着一大群朝自己逼近的蛇女,张牙吐信的恐怖模样,吓得差点没哭出来。

  看着这一幕的索尔,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唉,索尔兄,你就别幸灾乐祸了,快点帮忙救救他吧!”兰迪斯拔出了随身的短剑,“你别慌张,等我过来救你!”

  虽然蛇女们的体型不大,但由于下半身是蛇,因此动作十分的灵活。一个不慎,兰迪斯便被扫中了腿,摔倒在小僧侣旁边,伤口登时血流如注。

  “啊,这位武士,你不要紧吧!”小僧侣急忙念动咒语,再将手覆在兰迪斯的伤口上,一阵闪光之后,兰迪斯感觉伤口有一股舒适的冰凉。再低头一看,伤口已经逐渐愈合,血也止住了。

  “我……我不懂得攻击技巧,只懂一点治疗和恢复体力法术,我……”

  “这就够了!”兰迪斯见伤口复原,立刻又跳起来加以反击。

  就在三人巧妙的配合之下,大批的蛇女终于感到不敌而逃进了洞窟深处,索尔立刻拉着疲累的兰迪斯与吓呆的小僧侣逃出了洞窟,躲进了森林里。

  “好了!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了!”索尔坐下来,松了口气。

  “真……真是感谢你们,高贵的武士,我……我的名字叫尤利安,愿神……为你们祝福!”小僧侣一边说,一边发抖。

  “你没事吧!尤利安,看你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瞧他的样子,兰迪斯觉得的确有一点好笑。

  “别紧张了,尤利安,其实你的本领不错嘛!只是,以后睡觉可别再找这种奇怪的地方了。”

  “啊,哈哈哈,我再也不敢了。”

  “好了,没事了。”兰迪斯像对弟弟般的拍拍他的肩,“我们送你回镇上去吧!”

  “这个……”尤利安有些犹豫的望着索尔和兰迪斯。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大叔,看你们本领这么高强,请问……我能有幸和你们结伴同行吗?”看见索尔和兰迪斯对望一眼,尤利安着急起来,“我……我只要跟着你们就好,因为我尚在修业中,没有固定的目的地。在战斗时,我可以帮你们补充体力。我没有奇怪的嗜好,睡觉不会打鼾,吃的东西也不多……”

  “好!好!好!不要在我耳边说那么多话,……跟我老婆一样嘀咕不休的。尤利安,我答应让你加入!”索尔不耐烦的挖挖耳朵,抗议他的连番聒噪。

  “真的!?谢谢你!大叔。”

  “还有,别大叔长大叔短的,叫我索尔,叫大哥也行!”

  “太好了!尤利安,我叫兰迪斯,我们以后就是夥伴了!”

  “是啊!这一切都是神的安排!”

  “走吧!趁着天没黑之前赶回镇上,”索尔开心的搭着兰迪斯和尤利安的肩,“今晚可要好好地庆祝一番,哈哈哈……”

  (三)石巨神的封印

  “喂喂!两位小兄弟,别睡了……”索尔神情愉快的将在床上的兰迪斯和尤利安一把拉起,“刚才我又听老板娘说,这附近有一座什么石巨神的遗迹,我们快去瞧瞧吧!”

  “唉唷,我的天啊!你真是天生的探险命啊!”兰迪斯砰的一下又躺回床上。

  “是啊!大叔,你还真是精力旺盛,庆祝了一晚上,觉都没睡多久,你怎么比我们还有精神啊!”尤利安说完也和兰迪斯一样躺回床上。

  “喂喂,你们这样算什么年轻人呀。喂!”见两人没有答腔,索尔又故意提高了声音,“不去是吧!那宝藏可要给别人先发现啦!”

  “宝藏!?”两人同时弓单跳起来,异口同声的说:“我们走吧!”

  三人顺着镇民的指示来到了废墟,正想进入时,却发现却远远的发现一名神情凛然的骑士,正与一个穿着深色斗蓬的魔导士对峙着。

  索尔立刻按住兰迪斯及尤利安,“等一等!先听听他们说什么!”

  远远传来骑士洪亮的声音:“你不要以为跑到这遗迹里,我就会放过你。我亚克跟踪你两年了,这两年来你不断的在各处兴风作浪,煽动善良的农民反叛领主,抢劫路过的商人,还到处宣扬邪恶的思想。今天我一定要逮捕你,让你尝尝坐监牢的滋味!”

  魔导士的声音听来十分的刺耳险恶:“嘿嘿嘿!少不经事的小毛头!你以为仗着你那点功夫,就可以任意摆布我了吗?你死缠了我两年,坏了我不少大事,今天刚好让你落在我手里,嘿嘿嘿!教你见识见识这魔法阵的厉害!”

  一串咒语声传来,只见尤利安眉头一皱的靠近了几步,再神色紧张跑回来。

  “糟了!糟了!这魔导士念的是解除强力禁制咒语的反咒语,看来他是想解放这里所有的石巨神,真是太乱来了!”

  “要怎么样才能阻止它们?”

  “只好在魔导士念完咒语之前将他打倒,只要咒语未完成,禁制便不会解开!”

  “好!我们冲上去!”兰迪斯一马当先的朝魔导士冲去,尤利安也紧随在后。

  但身后却传来索尔紧张的叫喊:“喂!你们两个!慢着!”

  兰迪斯即时醒悟的回头,却发现敌方的大批援军早已出现在身后,将他和尤利安与索尔分开成两边。

  “唉!唉!中了敌人的埋伏了!”索尔倒不是担心落单的自己,而是那两个没多少实战经验的小伙子,“喂,我顾不了你们两个了,好好配合,千万不要分开太远呀!”

  望着独自被包围的索尔,兰迪斯气得有些咬牙切齿,“混帐!竟然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我饶不了你们!”

  听到了打斗声的魔导士,先是一惊:“哦?有人来支援你了?”抬演细看之后,又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嘿嘿!来者不过只有三人而已,能起什么作用呢?哈哈!”

  叫做亚克的年轻骑士,心中大感奇怪:“我一向自己行动,这三人会是谁呢?”他立刻前往打斗声的来源点,发现未曾谋面的年轻武士和僧侣正被凶恶的狼人所包围。

  “你们……”亚克正要询问,兰迪斯却先大声开口:“喂,你还好吧!我叫兰迪斯,他是尤利安,我们是来帮你的,这里就先交给我们,你先去把那位混蛋魔法师撂倒,别让他把咒语完成,不然……就麻烦大了!”

  这……不认识的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援助他,这可是亚克从没遇见过的。

  他先是呆了一下,接着立刻持矛朝念咒的魔法师冲去。

  “嘿嘿,呆子!看看你的身后吧!”突然一阵阵轰隆巨响,伴随着巨大的震动,从废墟深处传来。此时的兰迪斯和尤利安也杀出了重围,冲到了亚克的身边。

  看着出现在废墟门口的敌人,三人同时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真的!?真的是石巨神!?”

  “这么大,太夸张了!”

  “天啊!我们来不及了吗?”

  三人盯着眼前这个足足有自己两倍高,浑身上下全是刚硬石头的“石巨神”,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下手攻击时,突然“咚!咚!咚!”的各被敲了一下脑袋。索尔气急败坏的说:“你们三个毛头小伙子,还在发什么呆!再发呆就真的要玩完了!”

  “可是,大叔,这要从何打起呀!”尤利安话才刚说完,石巨神突然巨拳一挥,眼尖的索尔立刻将全部的人推倒。

  “哎呀!所以我说你们没什么实战经验!”索尔一边拉着三人左闪右躲,一边小声的对三人说:“看见那个魔导士没?他一直都还在念动咒语,那表示咒语还没完成。所以……”

  “我懂了!”聪明的兰迪斯立刻会意过来,逮住了石巨神动作缓慢的攻击空档,他持剑敏捷的朝魔导士奔去。

  果然不出所料!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除了魔法之外,抵抗防御的力量实在低的出乎兰迪斯的预料。

  一声尖锐的凄厉哀嚎之后,石巨神果然停止了动作,兰迪斯这才拔出了插在魔法师心窝上的短剑。

  “哈哈哈!你们杀了我……也没有用……黑暗之力终究要……支配这个大陆……我在地狱……等你们!哈哈哈!”垂死的魔法师说完这些话,躺在地上抽搐了一阵,便不再动了。

  年轻的骑士终于松了一口气。“我叫亚克,是卡莱亚的见习骑士。谢谢你们的帮忙,呼!花了两年的功夫,终于将这个巨枭除去了!”

  兰迪斯擦了下剑上的血迹,“哪里,别客气,只要你没有事就好了!尤利安,索尔,我们走吧!”

  就在三人转身离开几步,若有所思的亚克出声叫住了他们,“慢…慢着!请等一下!”

  “年轻人,你还有什么事吗?”索尔回过头看亚克,心里已经猜出八成他的意图。

  “我看你们都很强,又很有正义感,帮助我这个陌生人,也不希望有回报。”亚克言语充满了诚意,“我很喜欢你们的队伍,我可以加入你们,一起去旅行磨练吗?”

  前来找宝藏的兰迪斯和尤利安,早就忘了宝藏一回事。而亚克这番要求,也正中他们下怀,因此两人又立刻异口同声的说:“欢迎之至!亚克!”

  索尔更是开心的笑了起来:“太好了!我们又多了一个生力军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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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8 03:44: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叁章 变调的罗特帝亚

  (一)谜样之女

  “啊,索尔陛下,您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修习旅程呀!难怪您对马拉大陆一点都不陌生。”虽然多日来已经和大家混熟了,但亚克依然坚持对索尔的身分保持尊敬。

  “那只是当时一开始误以为悠妮是来自于马拉大陆,后来又误打误撞的跑遍了许多地方……”

  “悠妮?悠妮是谁?”兰迪斯三个人同时停下了脚步,以充满兴趣的眼光望着索尔。

  “这……她……我……哎呀,这说来话长,你们这几个毛头小子这么好奇做什么?”面对这样询问的目光,索尔也不禁脸红起来。

  兰迪斯突然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朝索尔暧昧的一笑:“哦,我知道了,是你年轻时的心上人,对不对?”

  又窘又急的索尔正试图找些什么话来分辩时,突然目光一瞥,发现前方不远的一座悬崖上,竟然有个人背对着崖边站立,且像是受到些什么威胁似的一步步向后退。

  “糟了!危险……”索尔神色紧张地冲向前去,三人顺着索尔的视线方向看去,刚好看见了一个失足坠下悬崖的身影。

  大惊失色的一行人连忙奔向了身影摔落的地点,只见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孩,吃力的从草丛中站了起来,细致而秀丽的脸庞却因惊吓过度而显得极为苍白。

  索尔抬头一望,明白是女孩身旁的大树阻缓了她下降速度,再落于柔软的草丛中,因此只是甚为幸运的受了一些擦伤而已。

  女孩像是想求救似的,朝着索尔一行人挣扎的走了几步,兰迪斯急忙上前扶住她:“这位和谐信息,你没事吧?……”

  女孩朝兰迪斯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但又立刻痛得皱起眉头。

  “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你好像伤得不轻呢!我们护送你回家,好不好?”

  “我叫法莲娜,家……家……”女孩的美丽眼中突然有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犹豫闪过,“家……啊,我的头好痛,我记不起来了!”

  尤利安看着女孩渗血的额头,“会不会是从山上跌下来,撞伤了头部?”

  在一旁的索尔搔搔头,喃喃自语:“啊!不会吧!怎么又是这样?……”

  尤利安奇怪的回头望着索尔:“大叔,你说什么?”

  索尔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摇手否认。“啊!?没有!没有!我没说什么!”

  “唉!这就麻烦了!但是我们总不能就把她放在这里不管……”望着法莲娜柔弱无助的样子,兰迪斯感到非常的不忍心。

  看着眼前的法莲娜及兰迪斯,简直是当年自己与悠妮的翻版,索尔感觉自己的心里一阵紧缩的疼痛。

  他不由得想起过去曾经有一阵子,他因为失去了悠妮,与被迫接下了国王之位而感到意兴消沉,难以振作,对国事的处理也是漫不经心,因而引起王宫上下与国家人民对他的不满与怀疑。

  直到有一天,当索尔来到仓库中想看看盖亚,藉以想念悠妮时,发现盖亚竟然不见了!

  索尔立刻大发雷霆,正要下令士兵出动寻找之时,亚雷斯制止了他。

  “陛下不用找了!盖亚已经送给亚克斯王国了。”

  “什么!”索尔一听之下更是怒不可遏,“谁?谁敢没经我的允许,擅自做这种决定!?”

  亚雷斯沉默了一会儿。“是我。”

  “是你!?为什么?亚雷斯,你明知道那是悠妮留下来唯一的纪念品……”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这么做。”

  “为什么?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索尔由怒转哀,“难道连你也不了解我吗?”

  “如果你还当我是好朋友,就听听我的劝告罢!”亚雷斯神情严肃的看着索尔,“这不是你,索尔。”

  “亚雷斯……”

  “你忘记了雷特王对你的期望,忘记了所有关心你的朋友对你的期望,更忘记了全国臣民对你的期望。当你被尊称一声国王陛下的时候,你自认你自己真的对的起这个称号吗?”

  “我本来就不想……”

  “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接掌罗特帝亚一事感到无奈,但每个人本来就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与责任,既然没法去加以改变,为什么不尽力去做好呢?更何况你不是没有这份能力呀!”

  “……”

  “从马拉大陆回来之后,你的心情不佳,我明白。但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能够自我约束克制的人,但是你却……让我们觉得很失望。”

  亚雷斯停顿了一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你以为悠妮是为了什么而离开我们?她是为了她该负的责任呀!我相信她当时下这个决定绝对比任何一个人都难受,因为她是必须自己一个人孤单的去奋斗,但是现在的你,你对得起你自己该负的责任吗?你对得起悠妮吗?索……尔……陛……下……”

  亚雷斯激昂却赤诚的一番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剑一样刺中了索尔的心,他终于醒悟。

  自此之后的索尔,认真的职掌罗特帝亚,充份发挥了他天赋优异的领导能力,使得罗特帝亚日益的强盛壮大。

  雷特王更作主让索尔娶了一直对索尔十分关心的亚克斯王国公主希莉亚为妻,使得索尔的威望更加的如日中天。

  但索尔的内心却是孤独的。

  其实他知道自己一直渴望回到当初和许多夥伴一同冒险犯难的日子,那种充满危险,却自由的生活。但他一直刻意的想要忘掉悠妮,想要断绝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再遇见她的渺小希望。

  但如今看到眼前的兰迪斯与法莲娜,他才知道他一直在骗自己,因为悠妮的一颦一笑,早已深刻的烙印索尔的脑海之中,无法抹灭了。

  “找到了!就在这里!”一下暴喝声惊醒了沉思中的索尔,发现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大群的卫兵,将他们团团的包围。

  兰迪斯感觉对方来意似乎不善,“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

  一个领头模样的骑兵对兰迪斯从头到脚瞄了一眼,以极其不屑的口吻说:“你们又是谁?凭什么管我们的闲事?快把那位和谐信息交出来!”

  虽然对他们的态度极为反感,但兰迪斯还是压下怒气,低声询问怀中隐约在发着抖的女孩:“法莲娜!你认得他们吗?”

  “我……我不记得了……”法莲娜像是心虚般的低低的说:“可是……可是我不要跟他们走!”

  “这位和谐信息不想跟你们走,你们听见了没有?”兰迪斯心里莫名的冒了火,“听见了的话,就快点儿滚吧!”

  “哼!小子!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敢不交出那位和谐信息,小心赔上你自己的小命!”

  嫉恶如仇的亚克听了更加火冒三丈,他立刻挡在法莲娜前面:“我看你们大概也不是什么善类,想要强掳无辜的女孩子?有我亚克在,就由不得你们如此嚣张!”

  “你……会把我交给他们吗?”法莲娜朝着兰迪斯幽幽的问。

  看到法莲娜楚楚可怜的模样,除了对她产生的好感不说,兰迪斯也不能容许对方如此嚣张高傲的态度。

  “你放心!法莲娜,只要我们在这里,他们谁也动不了你一根寒毛!”

  双方终于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对方虽然人数众多,但兰迪斯、尤利安及亚克多天来在索尔的指导之下,反应及攻击力也大为进步,因此不相上下。

  突然敌方骑士抓住一个空档,拿起骑木仓猛然从兰迪斯背后射去,其势之快与狠,连索尔都鞭长莫及,眼看兰迪斯就要挨上那足以致命的攻击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碎冰雹,将这只要命的骑木仓震偏,结果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恰好射中了正在围击兰迪斯的卫兵。

  “法莲娜!你会魔法呀?!”兰迪斯先是错愕,然后又立刻释然一笑:“谢谢你救了我,法莲娜。你有伤,别太勉强喔!”

  原本似有惧意的法莲娜听了,这才微笑着点了点头。但是法莲娜这一下,却引起了索尔的注意。

  他一面还击,一面观察着这个来历有些古怪的女孩。起先他见到法莲娜在崖上的身影时,就怀疑她应该是被某些人威逼,而不慎落崖的,加上现在战斗时,他发现对方都有机会攻击她,却都故意收手,而现在更知道法莲娜有着足以攻击对方的力量,但却也不愿攻击。

  索尔下意识觉得有些问题。除了刚才那一下骑兵的偷袭以外,索尔对于这些敌人根本不太放在眼里,因为在和兰迪斯在一起的日子里,他惊讶的发现潜藏在兰迪斯体内惊人的爆发力与攻击本能,即使是敌人再多再强,兰迪斯也是遇强则强,一次比一次进步神速,索尔很庆幸当初将他带出来历练,否则真会平白浪费了一个资质极佳的好人才。

  而尤利安与亚克更是对兰迪斯优异的领悟力及敏捷的反应极为吃惊与佩服。

  但是除了兰迪斯自己及死去的父亲以外,没有人知道兰迪斯具有神的血统,而且是武神的血统,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讶异。

  兰迪斯刻意的隐瞒了自己的身世,除了不希望其他人另眼相看之外,兰迪斯对自己的生命价值多少还抱持着一份怀疑。

  好不容易解决了这批以多欺少的士兵,兰迪斯、尤利安与亚克才精疲力竭的坐在草地上休息。

  “谢谢你们……”

  “我看你丧失的记忆一时也恢复不了,但我们也不能把你放在这里不管,”望着法莲娜有些乞求的神情,兰迪斯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这样好了,你暂时和我们一起旅行,等你记忆恢复后,再送你回家!”

  尤利安也高兴的附和:“是啊!一路上我们会照顾你的。”

  “……谢谢你们,以后请大家多照顾了。”

  站在一旁的索尔这次却没有答腔。他直觉法莲娜似乎有事隐瞒,他甚至感觉法莲娜的失忆是装出来的。

  因为她与当初悠妮的反应大不相同,悠妮在初遇见他的时候,对于自己本身丧失所有记忆一事感到本能的惊惶,因此虽然忘记自己从何而来,却会迫切的想要回家,这是每一个失忆的人基本的反应。

  但是他发现法莲娜却是超乎常理的冷静,不但对于要来带走她的人没有加以查问原因,更对兰迪斯答应让她随行的决定有着如释重负的神情,对于回家一事更是毫不关心,索尔觉得法莲娜的确有些奇怪,但他并不想在此时提出来。

  因为此时的兰迪斯就如同当时年轻气盛的自己,因此兰迪斯现在心里的想法他能够体会,如果换成是自己,也不会希望别人在此时浇自己一盆冷水的。

  (二)假冒的危机

  “啊,您就是罗特帝亚的索尔陛下?!”当法莲娜知道了索尔的身分之后,显得有些惊惶。

  “是的,你认识我吗?法莲娜。”索尔故意支开兰迪斯三人,独自留下法莲娜,对于自己的怀疑,索尔其实并不太肯定,因此他觉得需要试探一下。

  “不,我不认识您,只是曾听过,您是传说中解开黄金城之谜的英雄。”法莲娜对索尔显得有些敬畏,“但是,您怎么不在罗特帝亚的王宫中,而和兰迪斯他们在一起呢?”

  “这说来话长,其实我只是暂时离宫出来走走,散散心,想要重温当年的旧梦,哪知才出来没多久,就莫名其妙的被一群野武士追杀,而且敌人还卑鄙的下毒。”

  “野武士!?下毒!?……”法莲娜听了,脸色显的有些苍白。

  “嗯,幸好恰巧遇到了兰迪斯,算是他救了我一命,否则练就一身武艺,结果最后却以毒发身亡收场,实在不名誉,喂!我对你说了实话,你可别再去告诉别人啊,哈哈哈……”

  法莲娜也跟着笑了,她没有料到传说中的英雄索尔,竟是一个如此平易近人的人,除了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与王者气魄之外,丝毫感觉不出王族显贵的高架子,她忍不住打从心里敬佩索尔。

  远处传来了尤利安的声音,“大叔,不好了……”

  尤利安的声音显得十分急切,匆忙的朝索尔跑来,接着就看见兰迪斯与亚克跟在后面,两个都是一脸凝重的表情。

  “大……叔……不好了……出现另一个……冒充你的……索尔……”尤利安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我来说吧!索尔陛下。”亚克开了口,“我们刚才到市镇时,听见许多人在议论纷纷。说罗特帝亚的国王索尔,下令将身边的大臣亲信都囚禁了起来,还将随身的侍卫都赶出王宫。”

  “嗯!不只如此,镇上到处张贴了告示,说是现在有假冒索尔国王的家伙在活动,悬赏三千个金币,要捉拿冒牌货。”兰迪斯忧心忡忡的看着索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闻此噩耗的索尔只是揪紧了眉头,不说一句话。每个人的心里都七上八下,但是索尔没开口,也没有人敢说些什么。

  “没想到才离开这几天,国内就乱成这样子。”过了许久,索尔终于说话了。

  “兰迪斯,这见事情越想越不单纯。你看,从我离开国家后,遇伏、中毒,现在是替身、大臣被拘禁,更离谱的竟然还有捉我的悬赏!彷佛都是安排好的陷阱,而我这一出宫,就正好踏入了对方的陷阱!”

  “究竟是谁要设计陷害你,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看来我得赶快回国一趟,将事调查清楚,否则,罗特帝亚将永无宁日!”

  “这件事情可要小心啊!说不定敌人已经在那里布好了圈套,就只等你回去而已。”尤利安觉得不大妥当。

  “是啊!索尔陛下,尤利安说得很有道理,我想你还是再等一段时间看看吧!”

  “……不知道亚雷斯和希莉亚他们怎么样了?唉,都怪我太率性……”

  “呦,这不是索尔国王吗?”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群士兵。

  索尔抬眼一看,神情有些激动:“这是……这是罗特帝亚的制服,他们是罗特帝亚的士兵!”

  刚遭打击的索尔,乍见之下有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就在他要上前去的时候,兰迪斯将他拦住。

  “等一下,索尔!”兰迪斯可不管对方是哪里的士兵,他只看见对方的表情,一个个像是看到美食般的垂涎三尺,“他们出现的意图不明,别忘了你现在正被高价悬赏捉拿呢?小心一点!”

  果然不出兰迪斯所料,当那群士兵逐渐靠近的时候,一阵嘻笑声传入了索尔的耳中。

  “嘻嘻嘻,索尔国王命令我门前来捉拿冒充他的假货,赏金三千个金币,生死不拘……没想到让我给碰上了,真是卯死了啊!嘻嘻……”

  索尔一听,立刻勃然大怒:“胡说!现在在罗特帝亚王宫里的,才是真正的冒牌货!你们是瞎了眼了吗?连真假都分不清楚了!”

  “嘿嘿嘿嘿,我当王宫的侍卫还不到几天,什么真的假的我才不管,最重要的是那三千个金币!对不起啦!钱才是最重要的,你还是乖乖的跟我们走吧!”

  逃不过金钱诱惑的士兵,对于真正索尔的话根本充耳不闻。

  “可恶!那个替身为了要除掉我,竟然连王宫里的侍卫都换掉了!真是可恶啊!我……”咬牙切齿的索尔,除了滔天的怒气之外,更多的是心痛,紧握住剑柄的手,竟然在微微的颤抖。

  兰迪斯看在眼中,更有说不出的难过。与索尔多日来的相处,兰迪斯早已对索尔产生了如同父子般的默契与感情,他也知道索尔出走的原因,并不是单纯的不负责任,他只是想要让沉重但空虚的心灵暂时解放,只是想要做一些些自己想做的事而已。

  但是命运实在太残酷了!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心愿,都必须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敌人不只毫不留情的将索尔长久以来的努力瞬间毁于一旦,还想将索尔逼入绝境,要他亲手杀了自己国家的子民。

  对方终于成群的杀了过来,兰迪斯、尤利安、亚克、法莲娜四人也各尽所能的和索尔一同抵挡。尤其是兰斯,他了解索尔迪内心的矛盾,因此更加极尽所能的在索尔身边帮他解围杀敌。

  而索尔,每杀了罗特帝亚一个士兵,就像在自己心上划了一刀一样痛苦!原先只是想要摆脱一下宫廷中沉闷枯燥的生活,远离一下当国王的繁琐重责,只是想要回到马拉大陆重温一下当年的旧梦,就只是这么单纯的动机而已,就只是这样而已呀……为什么……

  “我错了吗?我错了吗?……”

  索尔的喃喃自语,被身旁的兰迪斯听见了,他知道索尔在想什么,兰迪斯觉得自己忍不住为索尔叫屈。

  “错不在你,错的是那些想害你及罗特帝亚的家伙!”兰迪斯像是想安慰似的对索尔轻声的说。

  索尔对兰迪斯表示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对方人数不算太多,但由于有些士兵像曾受过了王宫的士兵训练,打起来却也耗费了不少精神。

  就在兰迪斯将剑从最后一个敌人身上拔出来时,他急忙的说:“暂时总算没事了,大家赶快走吧!这些人数不太多,因此可能还有追兵。”

  法莲娜毕竟是女孩子,心比较细,“我看大家都累了,往东不远有一个较小的村落,先到那儿休息一下吧!”

  “嗯!”兰迪斯点点头,转头对着朝躺在地上的尸体发呆的索尔拍拍肩膀,“我们走吧!”

  神情黯然的索尔蹲下来为其中一名士兵合上了微睁的双眼,然后一语不发的转身随兰迪斯离开。

  (三)英雄的眼泪

  来到村落之后的索尔,像是失魂落魄似的沉默,连平常最多话的尤利安,都静悄悄的不敢吭声。兰迪斯知道索尔的心里不好受,因此为了尽量避免与罗特帝亚的士兵正面冲突,兰迪斯千方百计的打听隐僻的小路。

  “索尔,我打听到一条离开这里的小路,我们走吧!”兰迪斯尽可能的柔声细语。

  穿过重重的森林,也幸好一路上果真没遇到任何追兵,最后来到了峡谷,一座长长的吊桥横过山谷。

  “过了这里,我们就摆脱追兵了!”兰迪斯有些喜出望外的对索尔说,索尔只是微笑的点了一下头。

  尤利安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呼,但愿是如此!”

  但如意算盘还没打多久,一阵沸腾的人声传了过来。

  “找到了!找到了!快把他们捉起来!奖金是我们的了!”果然一大群罗特帝亚的士兵,如同鬼魅一般朝索尔一行人涌了过来。

  原本渐趋平静的索尔,忍不住又激愤起来。

  “可恶!这群无耻的人!偏偏穿着罗特帝亚的制服,简直是污辱罗特帝亚!”

  “别这样!冷静一点!”兰迪斯按住了索尔,“来吧!我们现在就过桥!”

  五个人就这样边战边逃,但是吊桥狭窄又不稳,战斗起来倍感困难,加上对方又有弓箭手,兰迪斯一方面要护着法莲娜,以免她被弓箭射到;一方面又要帮忙掩护索尔,因此最感吃力,体力也随着大幅消耗。

  一个分神,一支利箭陡然射中了兰迪斯的左臂,剧痛攻心,兰迪斯忍不住呻吟出声。

  索尔转头看见兰迪斯受伤,一紧张怒气更是直线上升。

  “啊……”一声长长的嘶吼,含着无限的悲切与无奈的索尔,状似疯狂的冲进了包围他们的士兵群中猛烈砍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武艺超凡的英雄索尔,若要认真起来拼杀,天下几乎无人可挡。他并不是没有能力灭敌,而是他不愿意亲手杀害无辜受骗的罗特帝亚人民,但是他们却逼得他……不!是命运逼得他不得不如此。

  兰迪斯看到失去理智的索尔暂时挡住了敌人的攻势,连忙对亚克、尤利安与法莲娜大喊:“走!我们先过桥!”

  四人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吊桥的对岸,兰迪斯一咬牙,将插在臂上的利箭用力拔了出来,鲜血立刻大量的朝外涌。

  “快!尤利安!快麻烦你施咒替我止血!”兰迪斯一把抓起尤利安的手,按在自己的伤口上,尤利安吃了一惊,但立刻念动咒语。

  “你们等一下先到丛林中躲一躲,千万不要出来,听到了吗?”

  “什么!?难道你要……”法莲娜惊呼一声,连忙抓住了兰迪斯的手,“你别开玩笑好不好?你都受伤了还……”

  亚克也急着劝止:“是啊!那些家伙不会是索尔陛下的敌手的!”

  但是兰迪斯只是坚定的笑了一笑,没等伤口完全愈合,他温柔的甩开了法莲娜的手,迅速的朝索尔冲回去。

  “兰迪斯……”法莲娜想跟着冲过去,却被亚克一把拉住了。

  “别跟过去!我们只会加重索尔和兰迪斯的负担!快去躲起来吧!”

  尤利安也看出了兰迪斯的用心,虽然他也想要冲回去帮忙,但他知道兰迪斯会这么做一定另有打算。

  冲回索尔身边的兰迪斯,怒吼一声将挡在索尔面前的敌方逼退,一面转头对索尔说:“你先走吧!这里我……”

  话没说完,兰迪斯突然呆住了。

  他看到了被敌人鲜血溅得满身满脸的索尔,竟然流泪了!

  “为什么一定得这样?为什么是我?到底为什么?”情绪悲愤的索尔,满眶的热泪顺着坚毅的脸庞滑落,“为什么我一定要面对这样的事情?为什么……”

  不是软弱的哭泣,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深切哀痛,对命运的无声抗议。

  看在眼里的兰迪斯,觉得自己心如刀割,他多么希望能为索尔分担一些痛苦,即使是一点点——但是,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他强忍住心中汹涌的情绪,拉着有些茫然的索尔,奋力的往回跑,背后又一支飞箭射中他的右肩,他狠命咬牙硬是忍住不哼一声,只是不停的往对岸跑。

  跑到了对岸,兰迪斯立刻转身,将吊桥一边的绳索挥剑砍断,来不及追上的敌人见状大惊,马上抓住了另一边的绳索,但仍有不及反应的人掉落桥下。

  兰迪斯高举起手中的剑大吼:“不准再过来,否则我会让你们通通摔到谷底!不怕死的再往前试试看!”

  这群见钱眼开的士兵当然不会做这种赔钱的生意,急急忙忙抓住绳索,争先恐后的挤回去。

  法莲娜立刻冲了出来,见到兰迪斯的背上又多了一支箭,心里一急,泪差点滚下来,“尤利安,你快点来呀……”

  冲出来的亚克和尤利安,见到满身是血的索尔和兰迪斯,忍不住心里一寒,尤其是背上还插着箭的兰迪斯,伤口冒着血竟还举着剑,双眼紧盯着桥上逐渐退去的敌人,彷佛箭是插在别人身上似的,如同一尊相貌骇人的修罗一般。

  等到最后一个敌人都上了岸,兰迪斯用力挥动手中的剑,绳索应声而断,吊桥也劈哩叭拉的落入了谷中,只剩一些残余的木片和绳索兀自在对岸悬汤。

  “好了!终于摆脱了!唔……”松了一口气的兰迪斯这才感觉到痛彻心扉,他想拔出利箭,可是却心有余力不足。

  “呃……亚克,麻烦你帮我拔出箭头来吧!”

  “这……”光看就令人胆颤心惊,亚克觉得自己下不了手,可是不拔又不行,他只好握住箭柄,想要慢慢的抽掉。

  “哇啊,亚克亚克,你别拔得这么慢呀!你要痛死我啊!拜托用力一次拔出来好不好!”兰迪斯痛得冷汗直流,但是亚克还是没办法狠心一次拔出来。

  “我来好了!”恢复冷静的索尔,走过来拍拍亚克的肩膀,“兰迪斯,你可得忍一忍,很痛的!”

  “我知道!快点……哇……”兰迪斯话还没说完,索尔已经猛然将箭拔起,兰迪斯一声惨叫后,终于忍不住痛晕过去。

  索尔一把接住兰迪斯,尤利安马上趋前为他治疗伤口,看着兰迪斯因痛苦而揪紧的眉,索尔心中暗自下了决定。

  好不容易将兰迪斯深及见骨的伤口治疗愈合,满头大汗的尤利安吁了一口气。

  索尔背起了依然昏迷不醒的兰迪斯,“辛苦你们了!走吧!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夜幕低垂,伤口愈合的兰迪斯虽然曾醒过来,但因为过于损耗体力又沉沉入睡。除了索尔之外,其余三人也因疲惫了一天而相继进入梦乡,只剩下索尔独自对着营火沉思。

  深夜,未曾阖眼的索尔终于站了起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兰迪斯,让你们卷入这场麻烦中……”索尔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告别般轻声的说:“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因我而起,我应该要为此负全部的责任……谢谢你们给我这段快乐的日子,兰迪斯,希望有朝一日,能再看见你那双湛蓝如海水的漂亮眼珠,再见了……”

  就在索尔离开后不久,兰迪斯不安的惊醒过来。

  “索尔?索尔……”他慌张的环顾四周,其他三人听到了叫唤声,也一起醒了过来。

  “他……他还是走了……”兰迪斯感到无奈与失落。

  “兰迪斯,不要伤心……”法莲娜看到失望的兰迪斯,有些不舍。

  “身为罗特帝亚的国王,他有他的尊严和苦衷……”

  “因为他不愿拖累我们,所以不论敌人有多可怕,他都宁可独自回去面对敌人。唉!不愧是传说中的英雄!”亚克对于索尔,一向非常的崇敬,虽然索尔对他一向如同兄弟般的亲切。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有顺境与逆境,这一切都是命运安排好的,现在他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尤利安此时像是长大似的成熟许多,“再见了!大叔……罗特帝亚的王者!”

  回到了达拉尼亚的索尔,为了避免与罗特帝亚的士兵正面冲突,他选择了森林的小路,就在即将到达王宫之时,一个模样打扮和他极为相似的家伙,带着几名士兵出现拦路。

  “哈哈哈哈!你终于来自投罗网了!我早就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假索尔嚣张的大笑着,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哼!”索尔冷笑一声,“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就凭你们几个,想抓我?你们是在作梦!”

  “哈哈哈!昔日鼎鼎大名的炎龙骑士团领队,罗特帝亚王国的国王,武艺自然是无话可说。要是跟你比武,我当然比不过你!不过……哼哼……”假索尔露出阴险狡诈的脸,“在动手之前,我先让你见见一个人!侍卫!”

  几名士兵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拖了出来。

  “亚雷斯!?……你们都被捕了!?”

  “对不起,索尔……这全是我的疏忽,当我察觉时已经太晚了!”

  亚雷斯有气无力的说着,显然已经遭受一番凌虐。索尔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却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他已经被对方抓到了弱点。

  看到索尔狼狈的神情,假索尔更是得意的放肆大笑。

  “哈哈哈!怎么样?你要是敢稍作反抗,我就立刻杀了他!你还不乖乖就捕?哈哈哈……”

  索尔怒视着对方,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呸!卑鄙……”

  恼羞成怒的假索尔用力的掴了索尔一巴掌,索尔的嘴角立刻渗出血,他转身下令:“侍卫!去把他抓起来!”

  索尔马上被困绑了起来,亚雷斯心里极为难受,因为以索尔的个性,从来就不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当索尔押至他身边时,他忍不住轻声的问:“索尔,你还好吧!对不起,都是我太大意……”

  “不!亚雷斯,我的老朋友,该道歉的是我。不过你放心,只要我没死,这笔帐一定得要回来,我向天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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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8 03:46: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冒险的旅程

  (一)竞技场的女战士

  “哇!好多人啊!好热闹的城镇哦!”看着熙来攘往的人群,法莲娜像个小女孩似地高兴的团团转,就连多日来因索尔的离开而郁郁寡欢的兰迪斯,也不由得感染了法莲娜那股天真无邪的快乐气氛,而跟着她东奔西跑。

  “这个城镇可真不小啊!什麽商店都一应俱全。兰迪斯,我看我们就在这里找个酒店歇歇腿,休息休息,顺便找间武器店,换件称手一点的武器护具,你觉得怎麽样?”亚克晃着自己手中的长矛,有些腐蚀磨损的模样,老是令他感到有施展不开的感觉。

  “对呀!兰迪斯,人家从小到大还没逛过这麽热闹的城镇呢!我们多休息几天再走好不好?”法莲娜像是撒娇般的拉着兰迪斯的手,水汪汪的大眼充满了乞求的神情。

  面对法莲娜令人怜爱的模样,加上她小手柔嫩细致的触感,兰迪斯觉得自己的心跳没来由的加快了速度。

  “当……当然好啊!我们又不赶时间,你爱怎麽逛,我都奉陪。”

  “真的?!谢谢你,兰迪斯,你真好。”天真率直的法莲娜一高兴,忍不住趋前亲了一下兰迪斯的脸颊,从来没有接触过女孩子的兰迪斯,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给吓得失神呆楞住了。

  “咦?兰迪斯,你怎麽了?怎麽脸这麽红呢?是不是生病了?”不明就里的法莲娜,还不知道是自己乱放电的缘故。她关心的伸手轻轻的按着兰迪斯的前额。

  前额传来的柔软冰凉,登时把兰迪斯的游魂给惊醒了,他急忙的退後了一步。

  “我……我没事,我很好,我们走吧!”兰迪斯慌乱的说完,便急急的往前走,留下不明所以的法莲娜,与暗自窃笑的亚克及尤利安。

  “他…他怎麽了?”

  “他?他呀,他好得很啊!他恐怕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忍不住哈哈大笑的亚克,留下令法莲娜费解的话,也跟着往前走。

  “什麽呀!到底是怎麽了嘛!尤利安,你跟我说嘛!”

  个性憨直的尤利安,不忍心看法莲娜一副百思不解的样子,但身为僧侣,又不好意思说得太明白。

  “他啊!我想他大概是…难以消受美人恩吧!”

  “啊…”法莲娜这时才恍然大悟,登时又羞又窘,一张俏脸霎时变得比兰迪斯还红,只能呐呐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了!我们快走吧!这里人这麽多,等会儿走丢可就不好找了。”

  四人又在街上逛了好一会儿,才在一间规模颇大的武器店停下脚步。

  “哇!老板,您这店中的武器可真不错呢!”亚克挥舞着手中闪闪发亮的锐利骑木仓,满意之情溢於言表。

  “呵呵!因为本镇一年一度的武斗会又开始了,换购武器的人自然就多了。托他们的福,每年这时候都卖出去不少武器呢!”武器店老板微笑的看着兰迪斯与亚克,“几位少年武士想必也是来参加武斗会的吧!”

  “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旅行经过此地,不是来参加什麽武斗会的。”

  尤利安急忙解释,他可最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场面了。

  “哦!是这样啊!那也不要紧。旅行在外,森林野地里遇见凶猛野兽的机会也不小,买件好一点的武器防身也是必要的。另外我们也收购旧的武器,如果你们有要替换的武器,也可以用来折抵一些价钱。”

  “那太好了!我正愁该怎麽打发我这只旧长矛呢!”

  亚克高高兴兴的将自己的长矛交给了老板,再连同一些金币换取了看中的新骑木仓。

  他转头看见正在注视长剑的兰迪斯腰上那柄从不离身的短剑。

  “兰迪斯,我想你也该换把长剑了,短剑固然轻巧,但攻击起来总是有些吃力,我看你不如也换柄长剑如何?”

  “啊!我也是这麽想,既然你也这麽说,那麽……”兰迪斯举起方才注视良久,一柄看来比一般剑略为轻薄扁亮的长剑挥舞了几下,这才感到满意的微笑。

  “这柄剑真不错!拿起来不沉重,使起来也一点都不费力。老板,请问这柄剑需要多少钱?”

  “呵呵呵!这位少年武士真是个识货的行家。铸这把剑的金属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呢!由於这种金属才铸出叁把,而小店里就仅仅这麽一把,价值当然也就昂贵许多,不过……”

  老板眯起眼看着兰迪斯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不过,这柄好剑我摆在店里这麽久,不但从来没有人发现它的优点,我自己也舍不得割爱,今天既然得到你的赏识,表示这柄剑和你有缘。我看这样吧!如果把你腰上那支短剑一起折给我的话,那我只要收你叁百个金币就好了!”

  “啊!?叁百个金币!?这麽…这麽贵啊!”四个年轻人面面相觑,兰迪斯不舍的看了看手中的剑,再从怀里掏出了钱袋,把袋中的金币全一股脑儿的倒在桌上,数了数。

  “唉!不行,我这儿只有二十一个金币…”

  看到兰迪斯失望的神情,法莲娜、尤利安及亚克也不约而同的取出了怀中的钱袋,一起将钱倒在桌上。

  “扣掉买骑木仓的钱,我这儿还有十四个金币……”

  “对不起,兰迪斯,我这儿也只有十九个金币……”

  “唉!我更穷,我才十个金币。可是…”尤利安掀开长袍,把系在腰间一个沉重的小皮囊解下来,“这里有一百个金币,我想大概也是不够吧!”

  叁人同时大感讶异的望着尤利安。

  “乖乖!看不出来你这麽老实,居然有这麽多‘暗’钱!?”亚克夸张的搭着尤利安的肩,“好小子,你该不会是在杀敌的时候趁火打劫的吧?给我老老实实的招!”

  “你别这样吓他嘛!我想尤利安不会是这种人的!”女孩子心地总是比较善良。

  “哦!我知道了!还是你根本不是什麽修业的僧侣,你是像索尔那样没事偷跑出来玩的王宫贵族,对不对?”兰迪斯故意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尤利安,加入了拷问逼供的行列。

  对於兰迪斯这句话,尤利安竟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似的涨红了脸,但又立刻急忙用力的摇头否认。

  “不!不是的!你们都误会了,这一百个金币是索尔大叔偷偷交给我的。他说如果将来他不能在我们身边陪我们一起修业磨练,这一百个金币算是资助我们的旅费。而且他还交代,因为是他带兰迪斯出来修业的,所以如果有兰迪斯看上的武器,一定要用这些钱帮助你达成愿望。”

  “是索尔?”兰迪斯既是吃惊又是感动。

  “嗯!他说怕交给你,你会不愿意接受,所以才交由我保管。”

  “唉!真多亏他如此细心…可是即使是多了这一百个金币,还是只有一百六十四个金币而已,况且这样的话,我们四个可就得喝西北风了!”兰迪斯又看了看手中的剑,才不舍的将剑交还给老板。

  “其实你们也不用这麽失望,我建议你们可以参加我们举办的武斗会,打赢了优胜者,可以获得一千枚金币的奖金呢!”

  “一…一千枚金币!?”

  “是啊!不过那可是得打倒裘娜所带领的佣兵团才行唷!虽然是个女人,但她的力气与技艺可是非常惊人的。自从数年前来到本镇参加武斗会轻易的取得了优胜之後,所有向她挑战的人无一不是功败垂成,含恨败北。直到近几年已经没人敢再向她挑战,所以每年那一千个金币都是到了裘娜的手中。”

  “这麽强啊!有没有其他的奖金可赚?”

  “有是有,可是你们得打败众多高手,获得仅次於优胜的准优胜才有,而且只有五百枚金币而已。”

  “啊…这不划算,打得半死才五百枚,那还不如一次挑战优胜者赌赌运气!”亚克无奈的耸耸肩。

  “这就看你们了!至於这把剑,我会暂时为这位小兄弟保存起来不卖任何人,等到你们足够了钱,再来我这儿买吧!”

  走出武器店的四人,来到了武斗会的竞技场外。场外人声鼎沸,前来观赛的人潮络绎不绝,隐约还听得见场内杀的声音。

  兰迪斯发现竞技场的门口公布栏上有张显眼的大纸,便凑近瞧个仔细。

  “这上面写:有意参加武斗会挑战优胜者,请将此挑战状撕下。署名为裘娜,看来老板所言不假。”

  “不知道他们的功夫怎样?真想和他们较量一下!”好强的亚克听了跃跃欲试,但爱好和平的尤利安可就不表赞成。

  “我们是出来旅行的,参观一下比赛就好了,还是别惹麻烦吧!”

  法莲娜也跟着附和:“是啊!我们还是走吧!”

  就在他们转身离开没几步,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吹得让人睁不开眼,一张纸呼的一声顺风扑到了兰迪斯脚下,黏在兰迪斯的靴子上。

  兰迪斯顺手将纸拾了起来,赫然是刚才那张还在布告栏上的挑战状!

  “这…怎麽这麽巧?”

  “趁没有人注意,快点把它黏回去吧!”吓得冒冷汗的尤利安,小声的做了这项提议。

  就在四人想要偷偷“物归原主”时,一个眼尖的村民,首先发现了布告栏上的不对劲,又转头看见兰迪斯手上的挑战状,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像是发现新大陆似地大声吆喝起来。

  “哎呀呀呀!好久没人敢撕挑战状了,这下可有好戏可看罗!”

  来往的人群听到这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纷纷停下脚步,以佩服与不可思议的眼光打量着兰迪斯一行人。

  “看这几位年纪轻轻的,希望不要白白的送了性命……”

  “你说这是什麽话?人家要是没有本事,敢撕这挑战状吗?这才叫来者不善,艺高人胆大,懂吗?”

  “真是太难得了!快找人去通知裘娜准备接受挑战吧!”

  众说纷纭,情绪高昂的围观人群把兰迪斯一行人搞得骑虎难下。

  “……惨了,兰迪斯……”

  “呃…现在说什麽也没有用了…”

  四人被群众簇拥着进入了竞技场,正在比赛的武士们也中止了比赛,大家都想看看这些勇气可嘉的挑战者。

  不一会儿,一阵宏亮的女人笑声传进了竞技场。

  “哈哈哈!太好了!我还以为今年又会没人敢挑战呢!没有架打,拿了冠军又有什麽意思!”

  一个高头大马,雄壮魁梧的女人,踩着自信的步伐进入了竞技场。晒得黝黑发亮的肌肤上,一道道令人怵目惊心的刀疤剑痕,显示出此人累累的战绩与战斗经验。浑身上下紧实而壮硕的肌肉,加上那一身沉重的盔甲与背後巨大锋利的铁刀,散发出来的重重杀气,光看就让兰迪斯四人心凉了一半。

  “哇!!好可怕喔……”娇小的法莲娜见到虽然同为女人,却壮得如同男人一般的裘娜,吓得花容失色。

  “哇塞!这女人这麽高大,比男人还壮上好几倍!”望着比自己足足高出半个头的裘娜,亚克彷佛听到了自己心里的退堂鼓声。

  兰迪斯虽然也不由得手心冒出了冷汗,但他本能的战斗意识,却在体内沸腾了起来,他一眼瞥见了身旁吓得脸色发青的尤利安。

  “尤利安,你没问题吧……”

  “我…我…我没问题,如果神保佑我的话……”尤利安虽然努力的使自己镇定下来,但牙齿却不由得咯咯打颤。

  “就是你们撕了我的挑战状是吗?”裘娜睨了眼前四个看来似乎弱不禁风的年轻人,“来!小子们,快来跟我及我的手下过几招!可得拿出你的压箱子本领,千万不要手下留情!知道吗?”

  从裘娜的身後走出了叁名彷佛也是身经百战的佣兵。

  兰迪斯突然脑筋一转,他小声的对尤利安、法莲娜及亚克说:“你们看!四对四,如果正面硬拼,胜算一定不大。”

  “那我们该怎麽办啊!兰迪斯。他们每个都这麽魁梧,如果被打到,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所以才要智取,不能力敌。”

  “怎麽智取?”

  “等会儿我负责那个怪物女人,你们呢!则一人负责一个兵。”

  “什麽!?这样岂不是太冒险了,我们合在一起都未必打的赢,更何况是一对一!”

  “听我说嘛!你们得先激你们的对手先攻击,然後再把你们最轻盈、最快速的闪躲功夫拿出来,千万不要还击。”

  “你想要消耗他们的体力!?”

  “答对了!等到你们觉得你们各自的对手都开始心浮气躁,气喘如牛的时候,你们再用你们自己的方法撂倒敌人,这样了解了吗?”

  “可是,兰迪斯你…那个女人……”

  “不必担心!我已经有对付她的好办法了!”

  裘娜看见四人叽叽咕咕的交头接耳了一阵,觉得有些不耐烦。

  “喂!打架就打架,你们还要商量什麽啊?!”

  “哎呀!来了来了嘛!”兰迪斯使了一个眼色,四人便很有默契的一字排开。

  “唷!,想要一对一吗?真是够爽快!我喜欢!!兄弟们,我们上啊!”

  一场激烈的惨剧就这样在众所注目之下开始了。哦,不!应该说是闹剧才对。因为兰迪斯的天才战术,四个人就在你追我逃、你砍我闪的乱况之中提心吊胆的玩得不亦乐乎。反而是裘娜这一方因为沉重的盔甲与武器,而精疲力竭、汗流浃背。

  胆小的尤利安一面撩着碍事的长袍一面跑,但还是不慎的摔了一跤。

  敌人追了上来,一边喘着气,一面得意的揶揄他:“怎麽样?你再跑啊?我就不信我追不到你!受死吧!”

  敌人高举着锋利的大刀朝尤利安的头上劈了下来,尤利安紧闭着双眼,手紧紧的抓住法杖:“神啊!求求你帮助我吧!塔斯多特依达贝拉。莫索依拉…麻……”一阵微微的黄色亮光包围住眼前的敌人,抓着大刀的手竟猛然煞住,惊魂甫定的尤利安慢慢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一直苦练不成的麻痹术竟然成功了!

  他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看见另一个佣兵正被法莲娜的落雷术劈得满场跑,最後终於跑出了竞技场外,引来观众一场激烈的爆笑。

  而不会任何法术的亚克,仗着锐利的新骑木仓与自认敏捷的身手,游斗之中竟将敌人的裤子一刀刀划破,恼羞成怒的敌人还不知道自己快要被群众一览无遗,还凶狠的要置亚克於死地。

  亚克觉得好笑,拿起骑木仓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喂!这位大叔,你的家当都快被人家看光了,还想杀我啊!先回家穿一条裤子再来如何?”

  这名糊涂佣兵会意的猛然低头一瞧,立刻羞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抓起残馀的碎布略一遮掩,即以最快的速度奔离了竞技场。

  但兰迪斯却在闪躲时感到有些奇怪。因为他发现裘娜的攻击虽然狠猛有力,但反应及攻击落点却有着明显的迟钝与偏差。看见其他叁个夥伴都已经顺利的取得胜利,兰迪斯有些调皮的笑了起来。

  “喂!小子,你笑什麽?”

  “我?我是想,游戏也该结束了!”兰迪斯将力量凝聚在右拳,冷不防朝裘娜的脸击去。

  哇的一声大叫,裘娜的鼻血四溅,登!登!登!的连退了叁步。

  “哎呀!忘记她是个女人,出手太重了点!”兰迪斯出手之後立刻後悔,因为他只是想将裘娜击昏而已。

  但接下来他更後悔,因为对方不但没有昏倒,反而因痛的眼睛张不开而持刀朝他疯狂乱砍,一个不慎,兰迪斯胸前被利刀划破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哇!这麽强!这样还不昏!?”兰迪斯本想趁她尚在晕头转向之际,再补她一拳。但没有空隙也下不了手,只好绕到裘娜身後,用手刀狠命朝裘娜的後颈用力砍去。

  疯狂而凌厉的攻势突然慢了下来,勇猛的女战士裘娜终於不支而砰然一声昏死过去。

  场内此时响起了如雷的掌声与欢呼声。

  不久後,裘娜醒了过来。她拍拍自己的脑袋,看见兰迪斯四人站在旁边以惊异的眼光看着她。

  “哇!这位大姐,您醒的可真快啊!”

  思索一下,裘娜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她先是皱了下眉头,然後又豪迈的朗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小子,你们可真是了不起!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裘娜,做佣兵这一行记不清楚多少年了。平日没有仗可打的时候,就常跑来竞技场磨练磨练身手。我告诉你们,我可不是那种常输的对手喔!你们能让我败得心服口服,真是不简单!”

  裘娜解下了腰上一条粗绳,粗绳上系着几个沈甸甸的皮囊,她用力一甩手,将皮囊连同粗绳一起抛向兰迪斯。

  “哈哈哈哈!!小子,接着!这是你们赢的奖金,一千个金币!”

  兰迪斯下意识伸手去接,没想到看裘娜丢的那麽轻松,结果竟有如几十斤的铅块似的沉重,这一接使得兰迪斯差点失去重心向後倾跌。

  “哇!!手好痛!……你的力气真大。”

  “哈哈哈!对不起!早上喝了几杯,酒醉到现在还没醒呢!哈…对了!你们既然打败了我,那麽,我就加入你们的队伍了。以後就要让你们多照顾了!!”

  “什麽?!岂有此理!”

  亚克本来就对孔武有力的裘娜心存畏惧,他可不太愿意让这个像怪物般的女人随行。

  裘娜斜睨了一眼这个比她略矮的小弟弟,“………嗯?你说什麽?是你们赢走了我的奖金,你要我拿什麽付以後的酒钱,还有我的饭钱?你们难道不要负这个责任吗?小子!我要加入你们队伍,我看你好像有什麽意见,是不是?啊——?”

  “…没……没…我没有!”

  “没有?真的!?”

  亚克立刻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心甘情愿的微笑。

  “那就太好了!我还以为会有什麽波折呢!你们真是太爽快了,哈哈哈!以後请多多指教了!哈哈哈哈。……”

  四人对望了一眼,发现彼此脸上的神情,都比苦瓜还苦。

  (二)地底监狱

  “什麽!有镇民接二连叁失踪?”拿着奖金回到武器店买剑的兰迪斯,一听之下,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嘘!小声一点,你们不要说是我讲的。我是看你们武艺高超,又挺有正义感的,才透露给你们知道的!”老板一面擦剑,一面神兮兮的对兰迪斯说,“我觉得北山的洞窟很可疑,你们可以顺路去调查一下。来!这是你的剑。”

  “喔!老板,谢谢你!另外…”兰迪斯指着自己的旧短剑,“如果不包含这只剑,总共需要多少个金币?”

  “这…这是不需要多少钱啦!可是用不着的武器,带在身上不也是挺碍手的吗?”

  “是啊!兰迪斯,别那麽念旧嘛!武器再买就有了呀!”亚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对不起!因为…因为这是我死去的父亲送给我唯一的纪念品,我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这把短剑对我来说…有着旁人无法了解的意义。所以…………”

  看着兰迪斯依恋感伤的神情,老板拍拍兰迪斯的肩:“好孩子,短剑你就继续好好的留在身边吧!你的心情我能够体会,这剩下的钱,你也用不着放在心上了,还是照原来的约定,叁百个金币就行了!当作是老头我跟你们交个朋友吧!”

  满怀感激的兰迪斯连忙将金币倒在桌上,仔细数了叁百枚交给老板。

  “好了!这样就行了!至於失踪镇民的事,你们前去调查时,可得千万小心啊!”

  “我们会的!老板,谢谢你!”

  回到旅店的兰迪斯及亚克,将老板的话向法莲娜、尤利安及新加入的裘娜说了一遍。

  “嗯…这件事,坦白说我也曾听到传闻,但一直不知道正确的地点,现在既然有了线索,我想是该去查看一番才对!”不喝酒时的裘娜,有着令众人刮目相看的冷静与魄力,也难怪她能够以女人的身分,过了许多年佣兵这种战斗搏命的生活。

  “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五人小心的穿过了森林,来到了离洞窟不远的地方,此时竟传来一阵清脆悠扬的笛声,五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若有似无的悦耳笛声,将兰迪斯一行人引入另一侧的岩壁旁。

  一名高大英俊的男子出现在岩壁上,他有着优美细致的轮廓,及彷佛可以洞悉他人的深邃眼神,银白色的发轻轻的覆盖住半边白皙的脸,优雅之中带着一股神秘感。

  当兰迪斯五人注意到他时,他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笛子。

  “你是谁?为什麽要吹笛子引我们注意?”

  “我是魔导士费塔加,请问你们是来寻找失踪镇民的吗?”

  “是啊!你也是吗?”

  “嗯!根据我刚才的调查,发现村人被关在石窟中的栅栏里。”费塔加轻盈的从岩壁上跳了下来,走向兰迪斯。“但是石窟中却有着不少的守卫,单靠我一个人要营救村民,恐怕有些困难。”

  “你要我们怎麽帮你?”不知道为什麽,兰迪斯直觉眼前这个陌生的美男子充满了令人信赖的智慧气息,他一点也没有对费塔加产生怀疑。

  “我需要你们在石窟前,尽力诱开那些守卫离开栅栏。时机适当时,我会在洞窟後方炸开一个洞,然後从那里进来,将栅栏打开,放出村民,然後护送他们从洞口逃脱,只要村民逃离洞窟,我们就算达成任务了!”

  “我们怎麽知道你不是敌人,想设陷阱诱我们入壳!”裘娜冷冷的看着费塔加,佣兵当久了,自然警戒心也比年轻人重一分。

  费塔加微微的一笑。“如果我要害你们,大可刚才就叫守卫出来包围你们,何必引你们来此谈话呢?再说,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也能拒绝。”

  裘娜冷哼一声,法莲娜为了排解有些尴尬的气氛,转头对费塔加问:“是谁这麽狠心?居然把镇民抓起来囚禁在这里?”

  “听说是罗特帝亚的国王索尔,为了盖一座不知名的教塔,命令手下到处捉拿奴工…”

  费塔加还没说完,兰迪斯突然打断他的话。

  “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麽?”费塔加察觉出兰迪斯有着不平的怒气。

  “我知道的索尔,是不会做这种事的!”想到敌人竟然如此卑鄙无耻,想加害索尔不说,还假冒索尔的名字干尽坏事,兰迪斯就忍不住恨得咬牙切齿。

  “哦?是吗?……”看到费塔加对索尔的不信任,兰迪斯急急的还想要为索尔辩解些什麽时,尤利安拉住了他。

  “兰迪斯,这件事还有很多疑点,我们一步步慢慢来查,好吗?我们的当务之急,应该事先将这些无辜的镇民救出来,不是吗?”见兰迪斯慢慢恢复了理智,尤利安松了一口气。

  “费塔加,我们按照你的计画分头行事,请你为我们带路,好吗?”

  “好,大家跟我来吧!”

  一群人蹑手蹑脚来到了洞口,费塔加低声指示了几句,便没入了通往洞窟後方的小路之中。

  叫阵的人当然首推嗓门奇大的裘娜担任。裘娜取出系在腰上的酒囊,仰头咕噜噜的喝了一大口,看见埋伏在洞口旁草丛里的兰迪斯朝他打了个准备就绪的手势,便拉开嗓门,怪声怪调的唱起歌来。

  “叁月的风景真正好呦……红通通的花呀……绿油油的草唷……”

  和兰迪斯蹲在一块儿的法莲娜听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裘娜唱的歌怎麽这麽奇怪啊!嘻嘻……”

  不只法莲娜,连其他叁人,包括埋伏在洞窟後方的费塔加,听见了裘娜的“美妙”歌声,都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轻笑起来。

  石窟里的明显的起了一阵骚动,几个野武士捂着耳朵,气急败坏的跑出来。

  “哪里来的臭婆娘?竟敢跑到这里唱歌,还唱的这麽难听…快点给我闭——嘴!”

  兰迪斯立刻迅速的冲了出去,从背後将几个跑出来的家伙击昏,尤利安及亚克便一起将倒在地上的人拖入草丛之中。

  裘娜则继续悠闲的坐在不远的石头上唱她的歌。

  就这样又跑出来几名守卫,然後一样一去不回,洞中带领的队长察觉有异,便下令不再理会。

  兰迪斯发现敌人不再上当,乾脆走了出来,自己朝着洞内大喊:“里面有人在吗……外面的风景多美好……躲在洞里干什麽……”

  见洞里的人仍然无动於衷,兰迪斯把心一横,乾脆挑明:“我是来救人质的……不放人的话……就放火啦!”

  洞口终於出现一票来势汹汹的守卫,为首的黑骑士发出了森冷的笑声:“桀桀!你们几个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想解救人质?!”

  “是啊!我觉得我活得好累好烦喔!没找几个人渣揍个几拳,真的是好烦耶!”裘娜走过来,拿起背上的巨刀,冷不防就冲上前将一个敌人砍倒,可怜的野武士还来不及搞清楚怎麽一回事,便一命呜呼了。

  黑骑士抓起了自己的长木仓,凶狠的朝裘娜扑来。

  “找死!”尤利安、亚克与法莲娜此时也一拥而上,就在混战之时,洞窟内传来轰然巨响。

  “糟糕!中计了!”黑骑士突然醒悟,但被裘娜缠住,一时之间难以脱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镇民一个个从洞口逃离。情急之下,他将长木仓朝裘娜猛然射去,过近的距离,措手不及的裘娜左臂狠狠地被削去了一大块血肉,痛得她连连吸气。

  得逞的黑骑士立刻朝正在逃跑的镇民冲去,不料一阵凌空而来的大小石块,如雨点般的落在他身上,连躲都躲不掉,只能痛苦的哀叫着。

  “让我来吧!”

  黑骑士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朝他身上猛击的碎石便陡然停止,黑骑士正想松一口气时,一种冰凉的感觉划过了颈子,他发觉四周景物竟然莫名其妙的旋转了起来,然後他瞪大了眼睛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居然没有脑袋!眼前一黑,便骤然死去。

  “这位和谐信息,你的腕力实在是相当惊人。”费塔加朝裘娜温柔一笑,“你的伤还好吧!我看请那位小僧侣为你治一下伤如何?”

  和粗鲁的兵打混惯了的裘娜,一时之间难以习惯这种绅士般的关心,她感到脸上有些发热。

  “这点伤,早就习惯了,死不了的!”

  等到敌人都消灭殆尽,六个人才各自坐在石头上休息。

  听了兰迪斯讲述了之前和索尔相处所发生的事,费塔加的表情有些忧虑。

  “原来这件事的背後,还隐藏着这麽大的阴谋。按照这样推论,索尔回到罗特帝亚,必定是凶多吉少了!”

  “而且现在只有我们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让敌人知道了,恐怕我们也难逃被追杀的命运!”尤利安对於四伏的危机,感到忧心忡忡。

  “但是我们一定要将事情调查清楚,为索尔洗刷冤屈才行!”

  “没错!索尔陛下有恩於我们,於情於理我们都该帮助他才对!兰迪斯,我愿意支持你!”

  “嗯!我既然也知道了真相,看来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了!在我们为索尔洗刷冤屈前的这段时间,大家就一同结伴旅行吧!”

  (三)盖亚再现

  一早从旅店出来,法莲娜发现许多小孩子兴高采烈的朝城镇外跑去,便好奇的询问了老板娘。

  “哦!那是因为今天城镇外有一场精彩的表演。”

  “表演?!什麽表演?”爱玩的法莲娜对新奇的事总是兴致勃勃。

  “那是喜欢发明一些古怪东西的布兰多老爷爷,要举行他的试飞典礼,你们可以去参观参观,但是可别站太近了!他的失事率可是高的唷!嘻嘻嘻……”

  拗不过法莲娜要求的一行人,只好答应离镇之前,先去瞧瞧“试飞典礼”。

  来到了城外,只见广场已有不少看热闹的群众。

  人群之中站了一名个子矮小,年约六十多岁的老爷爷,小小的个子却背了一个看来十分笨重的机器,腰间系满了装有杂七杂八机械工具的小袋子,他还煞有介事的整理背上的机器,满头的汗珠从快要秃光的头上流下来,差点连架在鼻梁上的小老花眼镜都滑下来了,看来反而令人觉得滑稽好笑。

  法莲娜比小孩子还兴奋的拉着兰迪斯的手:“快!快!表演就要开始了!”

  “人真的能靠机器飞上天?哈哈哈!我才不相信呢!”亚克可是对这种事嗤之以鼻。

  来到了人群之中,只听见布兰多老爷爷举起双手,像是要发表演说般的清了清喉咙。

  “咳!大家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啦!这将会是人类第一次成功的飞上天空,我——布兰多,将会是创造这项记录的人,呵呵呵…”老爷爷一边得意的呵呵直笑,一边对背上的机器做了一番最後的调整。

  “我要试飞了!前面让一让!让一让!”

  背上的飞行器突然爆炸出两团火球,布兰多便连人带机器一起呈斜线方向,以极快的速度往天空飞去。留下一团黑烟与一群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的人群。

  尤其是亚克更是震惊,“哎呀!奇怪?!这东西真的可以飞!?”

  兴致勃勃的法莲娜开心的合不拢小嘴,“好看!好看!兰迪斯,我们快追上去!”

  “好!我们走!”

  法莲娜、兰迪斯、尤利安及亚克,因为同是十八、九岁的少年,便充满兴趣的跟着空中的小黑点奔跑,只有裘娜及费塔加跟在四人後面慢慢的走。

  “这位发明家可真是了不起呢!敢做别人不敢做的尝试。”

  “只是试飞而已嘛!搞不好等会儿就掉下来了!”

  裘娜对这种事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双手交叉撑在脑後,闭着眼睛像散步一样悠闲的跟在四个人的背後。

  耳边传来费塔加爽朗动听的笑声,“裘娜和谐信息,这次好像被你说对了的样子!”

  “什麽!?”裘娜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天空的小黑点往下掉落。

  “哎呀!从这麽高掉下来,这小老头怕是得摔成肉饼了!咱们快点跟过去看看吧!”裘娜加快了脚步,只见费塔加正以温柔的眼神对她微笑。

  “你干嘛!没事笑得那麽诡异。”

  “不!我只是发现你的心地其实蛮善良的。”

  裘娜觉得自己的脸又莫名的热了起来。“喂喂喂!你别以为你比我高个几公分,就可以老是这样戏弄我。还有,以後别叫我什麽和谐信息,乱别扭的。”说完便加快速度往前跑,丢下身後正在看着她背影的费塔加。

  费塔加发现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害臊的时候还真是可爱呢!

  而法莲娜在同时也发现了布兰多掉下来的身影,她立刻慌张的大叫:“哎呀!他掉下来了!!”

  尤利安看见前方不远的宫殿建筑,“好像是掉到那边的宫殿里了!我们快过去看看!”

  话说这位失事坠机的男主角,飞上天空之後,还正在得意时,飞行器却不合作的冒出了故障的黑烟。

  “哎呀呀呀!惨了惨了!这下可得摔扁了!”布兰多闭起眼睛,感觉自己的身体迅速往下降,他只能在内心祷告自己的落点能够好一点,以求不会死的太难看。

  结果很幸运的,由於飞行器较重,使得他的背朝下,撞破了掉落处的屋顶,减缓了下降速度,再落入了成堆的木箱之中。

  “咳咳……”命大的布兰多爬出了扬起的尘埃里,拍拍一身的灰,再左看右看。

  “这里是哪里啊?有人在吗?”

  一片寂静,布兰多又走出几步,发现身边不远竟有个巨大的机器人。

  “咦?这个机器人是……”酷爱机械的布兰多像是发现新大陆似地兴奋的摸索着,最後他发现这个缺乏动力的机器人的腹部,有着一个精密的小孔,旁边还刻了一排小字。

  “唔!盖……亚?这八成是这个机器人的名字吧!但是没有动力……”他找着腰间的小袋子,掏出了一枚小巧的电池。

  “嗯!正好口袋里还有个飞行器的备用电池,试试看吧!”他拿起电池,朝腹部的小孔塞了进去。

  一阵机械启动的声音,机器人眼睛部份的闪光逐渐的亮了起来。

  “哔……吱吱…咯咯……”

  “咦?真的动了?”由於不晓得这个机器人是否对自己有杀伤力,布兰多小心的挪动了一步。

  机器人迈开步伐,也跟着挪动了一步。

  就这样,布兰多走到哪儿,机器人也跟到哪儿。

  “哎呀!你怎麽一直跟着我呢?真是糟糕,这到底是哪儿?要是能出去就好了!”

  “哔哔哔!!”

  话才说完,机器人移动到了墙边,举起巨拳,朝墙壁用力一挥。

  “轰!”的一声,墙壁裂了一个大洞。

  “嘿!你是听我的命令做事的吗?这种机器人我到头一次碰到,真新鲜!走,我们出去吧!”

  布兰多朝洞口走出去,机器人也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後。

  一阵喧哗之声传来,原来刚才的巨响惊动了宫廷的侍卫。一名骑士率领了许多步兵前来,看见藏宝库破了一个大洞,气得差点吐血。

  “大胆盗贼!你知道这个机器人的来历吗?它可是罗特帝亚的索尔国王送给我国的宝物。你的脑筋竟然动到它头上,真是太大胆了!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

  “哎呀!这不关我的事呀!是它自己一直要跟着我的。”

  “少罗嗦!”

  几名步兵包围住布兰多,其中一名士兵伸手想要抓住他,布兰多一时慌张,叫了起来:“不要抓我!救命啊……”

  这一叫,机器人的眼睛光芒闪烁了几下,张开了巨掌,抓住士兵的肩膀,再将他用力的甩了出去。

  “什麽!?这机器人居然会反抗?把他给我一并抓起来!”

  几个士兵同时朝机器人扑了上去,就在布兰多捏把冷汗的时候,原本看热闹的兰迪斯一行人,来到了现场。

  看到这一幕乱况的兰迪斯觉得莫名其妙。“老爷爷,你没事吧!”

  “哎呀呀呀!快来帮忙唷!”

  “帮忙?帮哪一边?”看到许多士兵和一个大机器人纠缠在一起,兰迪斯可糊涂了。

  “以多欺少,当然是帮机器人啦!”

  会意过来的一行人立刻加入混乱的战圈,所幸卫兵人数不多,而带头的骑兵则趁乱逃掉了,细心的裘娜立刻朝骑兵逃掉的方向跟了过去。

  “呼!还好…他们没有再追过来。”兰迪斯轻松的笑着说。

  法莲娜对这个举止模样滑稽的老爷爷可是倍感亲切,“布兰多老爷爷,你大闹宫殿,又抢走他们的机器人,我看你在这里,恐怕要列入不受欢迎人物的名单了,嘻嘻!”

  “哎呀呀呀!这个话该怎麽讲呢?唉!真是的。…”

  众人一起注视着这个巨大的机器人。

  “这个机器人怎麽办?带着它一起走吗?”尤利安觉得有点怕怕的。

  “没办法,它要一直跟着我呀!”

  “这麽精密的战斗机器人,跟我们在一起也可以增加不少的战斗力。”费塔加像是想起了什麽,“它该有个名字吧!”

  “嗯…”布兰多想了一下,“应该是叫做盖亚吧!”

  机器人听见了,眼睛的光芒又闪烁了几下。

  “哔哔哔!!”

  “这机器人像是听得懂我们的话呢!”

  “没错!我曾听说当年索尔在马拉大陆寻找黄金城之谜时,就是为了一个带了一个机器人的女孩子。根据看过的人说,那个攻击力惊人的忠实机器人,就是被那个女孩子叫做盖亚。”

  “哔哔哔!!”

  “那麽那个女孩子叫什麽名字呢?”

  “似乎叫做…”费塔加想了想,“叫做悠妮吧!”

  “哔哔哔!!”

  “悠妮!?”兰迪斯、尤利安及亚克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

  “哔哔哔!!”

  “哦!你们听过?还是认识?”

  “不不!我们不认识,只是听过。”说完叁人还心照不宣的微笑。

  裘娜此时跑了回来。

  “喂!我看见卫兵追过来了!”

  “这样啊!那我们得赶快离开才行!”兰迪斯对布兰多说道:“老爷爷,我看你还是先跟我们一块走吧!”

  “嗯!也好。那麽,盖亚,我们走吧!”

  “哔哔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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