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3日9时30分,“杨佳袭警案”二审在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第五法庭公开进行。当天的庭审一直持续到18时30分结束,去掉中午休庭时间,审理时间长达7小时。法院未当场宣判,庭审结束后,辩护律师翟建接受记者采访谈及对该案看法时,只说了两个字:期望。
案件回放:血案震惊全国
今年7月1日,北京男子杨佳携带尖刀等作案工具闯入上海市闸北区公安分局机关大楼,持刀捅刺楼内公安民警及保安,致6名民警死亡、3名民警及1名保安受伤。9月1日,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对杨佳作出一审判决,以故意杀人罪依法判处其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杨佳不服一审判决提出上诉,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于9月12日立案受理。
庭审三大争论焦点
争论一:杨佳是否被警察非法殴打?
庭审中,杨佳的辩护律师翟建详细询问了杨佳3次来上海的经过,尤其是引发袭警案的起因――杨佳接受警察盘查的全过程。杨佳辩称,2007年7月5日晚,当他被警察盘问带回派出所之后,曾遭受警察两次非法殴打。不过,伤势并非像一些媒体曾报道过的生殖器被打残、丧失生育能力那么严重。
法庭则出示了2007年7月5日晚上杨佳被带到派出所期间的8分钟的录像。录像中没有警察殴打杨佳的镜头,不过,明显可以看出几名警察强制性地将他拉到一个办公区。杨佳是否被殴打,因为杨佳提供不出确凿的证据,这一争议还有待法官判断。
争论二:重做精神病鉴定当场驳回
此前有关机构对杨佳做的精神鉴定争议也不少。7月5日,只对杨佳进行了2个小时的询问,没有做任何仪器检测,第二天有关机构的鉴定结果就出来了,显得有些草率。而根据全国人大通过的一项决定,法院和司法行政部门不得设立鉴定机构,但一审中鉴定机构为司法部司法鉴定科学技术研究所,明显违反了这个规定。
杨佳的辩护律师翟建经过与杨佳的三次接触,认为“他的精神有问题”,并向法庭提出申请,要求重新对杨佳进行精神司法鉴定。但这一申请在法庭调查中当庭被驳回,而杨佳自称“精神正常”。
争论三:主要证人依然未出庭作证
庭审中,杨佳称自己之所以要提出上诉,理由是自己并不是要故意杀人,一审中他没有提出过无理要求,而他要求的证人也没有在一审中出庭作证。而在13日庭审时,几个主要证人依然没有到庭作证,不过,检方补充了相关证人证言。但是,没有经过质证的证人证言很难成为法律的依据。一直处于失踪状态的杨佳的母亲也是本案的关键证人之一,因为在上访和投诉中,杨母一直是参与者,但直到记者截稿时,杨母依然下落不明。
杨佳:案发过程“不记得了”昨天出庭时杨佳身穿天蓝色T恤、深蓝色裤子,面无表情,在法庭上回答问题较为流利、干脆。
杨佳在庭审中称,“去的时候也没想到有这样的结果”。7月1日他是要去闸北公安分局找一个吴姓民警解决问题,怕被阻拦才会购买防毒面具、喷雾罐、手套、登山杖、一桶汽油、锤子、刀等物品,此外8个啤酒瓶和一个桶是其捡来的。杨佳表示,当天他身上带了约7000余元现金和一张内有2万余元的信用卡。
庭审中,法院出示了三段录像,包括在闸北政法大楼门口,以及大楼底楼的闸北公安分局和值班室内的监控录像。该录像显示,7月1日9时46分许,
一名戴防毒面具的男子7秒钟内在值班室内连续刺死4人。庭审中,杨佳看完录像后表示“不记得了”。
律师:杨佳不同意我辩护是造谣
昨天担任杨佳二审辩护律师的是上海知名刑案律师翟建,和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上海分所律师吉剑青。据翟建透露,他是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通过上海法律援助中心指定,并最终得到杨佳同意的(根据记者的了解,杨佳的父亲也没有再对辩护律师人选发表异议)。他同时强调说,二审前一天他和杨佳的父亲和姨妈有过交流:“我们聊得非常好,他们都很支持我的工作。关于杨家不同意委托我担任杨佳二审辩护人的传言,那是造谣!”
据悉,翟建律师擅长于刑事辩护,由他经办的重大刑事及民事诉讼案件达1000余起。由其承办后以无罪开释的各类悬疑案件不胜枚举,1985年,为被判贪污(判处有期徒刑10年)入狱的铁道部第二工程局工程师卜根良代理申诉,以宣告无罪告终,此案轰动全国。
安检严格:记者只准笔记昨日二审现场上海警方出动了上百名警察维持秩序,所有旁听者随身物品都必须寄存,只有纸笔可以随身携带,包袋、手机、笔记本电脑、录音器材、摄像器材、摄影器材等物品都不可带入,连水也被拒之门外。
据悉,昨天的审理还对境外媒体开放,记者在现场看到,法庭现场约能容纳60人的旁听席座无虚席,有《香港文汇报》的记者也参与旁听。杨佳父亲杨福生和姨妈王静荣也出席旁听。
(综合广州日报、东方网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