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踏歌行 于 2011-3-4 16:25 编辑
7 弃子
Cross Vision:路■■
这是一个让人的回忆步满荆棘的城市。
即使是现在,梦中偶尔还会出现他。无法告知自己这是出于一种依恋,但这如果只说是怀念似也并不正确。也许这个谜团明天就会解开,也许它一辈子也没法解开——特别是,我和他没办法再恢复过去那样的关系,这么一个大前提好似一座大山一样堵死在我眼前。
表面上看他是一个普通到有点平凡的孩子,其实内里还是相当的执拗。所以我曾不止一次这么想,那时候的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这个问题我至今也没有得到答案。也许明天会找到,也许再也找不到。
他提出要离家,背上还不够放满一个书包的行李从家门离开,我则没有办法作出任何挽留的动作,只能看着他犹如弃子一般消失。
也许他明天就会来,也许他再也不回来。
End of Cross Vision
Cross Vision:???
可以闻到的唯一的味道,就是那诡异的花香。
意识似乎是慢慢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我试图使自己远离大地,慢慢地站了起来。
这里是哪里?回想不起来了。然而心里的那个声音告诉自己,必须远离这个地方。
四周很暗,看起来应该是晚上吧。然而等我终于注意到的时候才发现,四周的天空早已染遍不吉利的赤色。原本应该看惯的钢筋水泥的森林变得不再熟悉,因为缺少了屋内的灯光,看起来活像是被挖去了双眼。只不过让一切变得更加疯狂的,是头顶那巨大的圆月。虽然它散发出酒一般的金黄,我仍然无法将它称之为“太阳”。如果挂在那里的是太阳,为何四周却一片死沉沉的暗红呢?
除此之外还有异象。在毫无生机的柏油路上,到处绽放的是从未见过的奇妙花朵——应该是这样的,但是我却隐隐觉得,这些花朵是那么的熟悉,以至于让我不禁伸手去触摸。
每朵花有四瓣,滴血一般的鲜红中却夹杂了一丝丝的白和紫,却并未给我一种妖艳的感觉。我从伸出手的一刹那间,指尖传来的是一股浓浓的孤独,以及渴求被爱的这么一类奇特的感触。只是在手指触碰到花瓣的那一瞬间,散发着妖异味道的花朵好似开始就不存在于那里一般,消失掉了。
花香味更加浓厚,刺激着我的鼻子。恐怕正是因为花瓣的破碎,我听见了远处的和我一样的人类的声音。没有办法判断方向,也没有办法判断那边是不是有我熟悉的人。但我的感觉告诉我,一定要到那边去。这个念头让我驱动好似被焊死在地面沉重的双腿,以一种哪怕扯断它们也无所谓的势头,朝心中认定的地方飞奔过去。
我的感觉是正确的。在那遥远的地方,传来了温暖的橘色灯光,以及最近才获得的伙伴们的话语声。给我的感觉是,虽然他们只在几米开外,却只有我一个人被留在了这个阴森得糁人的世界里,颇有些不公平。
于是我朝着声音伸出手。好像只有这么做,我才能安下心来。
仿佛有看不见的墙一样,我的行动被终止了。伸出手也够不到那橘色,只能感觉到硬物顶着我的掌心,上面传来冰冷的触觉,对我诉说着再明显不过的拒绝之意。
End of Cross Vision
楚半夏已经来不及拦下要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明忍冬。不过后者倒是很快发现了什么,放弃了这样的行动。
他看到手机上显示信号的位置写着一个小“×”。
发生了这样突如其来的事件之后,东西大战算是暂停了下来。比赛地点仿佛理所当然一样没有配备医疗设施,现在无线信号也被不知名的东西给屏蔽掉,要叫救援也只能亲自驾车。据说从这个地点到最近的医院也需要半个小时,不知道这样的伤势,还能否撑到那个时候。
与着慌的部员们不同,半夏倒是很冷静地对他们说:“都别挂着那种臭脸了,就是有点骨折而已。”
“骨折?”忍冬最先回话,那眼神好似看到了世界上最荒诞的事情摆在自己眼前。
“那一木仓在预料之中。你放心吧,我没事。”说着拍拍自己中弓单的地方,“你看,没血流出来,不是吗?”
不知道“中弓单”——“流血”——“危险”是不是在大脑里面根深蒂固,他们才会去慌成一团乱麻。
“当然,辛老大,”半夏此刻提高了一点声音,对着刚刚一木仓打爆自己犯事的手下的会场主人说,“我这边有点不舒服,要求中断半小时比赛。没有问题吧?这期间我会将接下来的安排通过自己人转述给你。”
辛老大只是带着很复杂的表情点点头,并没有接话。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她,你们明白吧?”半夏随即立刻对忍冬、铃兰、林识雨三人说,“然后忍冬麻烦你陪我走一趟,我把接下来的安排告诉你,你来当临时指挥。”
忍冬什么也没说,只是想扶着她站起来。可半夏伸出一只手,拒绝了,说:“在别人地盘里面这样可真没面子。痛一点没办法,我自己走。”
相比起会场,这个没有开空调的小房间看起来倍加寒冷。
“我这个狼狈样子一定很可笑吧,我亲爱的部员同志?”
半躺半坐在沙发上,半夏轻叹一口气,说。
“不,部长同志。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憧憬的人。”少年如是说。
听不出来这里面究竟有没有藏着讽刺的味道。但是半夏看了那表情知道这么一点,就算没有充满仰慕的神情,他说的也并不是谎言。
“我这样的人可不值得什么憧憬。”她苦笑道,“怀着私心将身边的人卷进无底洞,漠视生命,己所不欲专施于人……这级别够遭天谴了。”
忍冬只是静静听她说。
“而且那,因为自己是个异类,所以哪怕有伤心的事情也只能和自己说。你看我在学校里还算是风光吧?然而是你的话也看出来真相了,不是吗?”
“那倒是。”忍冬很自然地接上话,“何况还是再有不到一个月就互相拜拜的程度,所谓的同学不过如此。”
“所以说……”
“哪怕是这样,也很是值得憧憬。”没等她说完,忍冬抢先说完自己的话,“不管怎么说,能一个人扛下这些担子,带出自己的队伍来和黑社会的老大到了平起平坐的地位,这都是真本事,没错吧?”
说到这里,忍冬看了看门那边,又将目光重新定格在他的部长这边,说:“说实在的我是真不会说漂亮话。我自己也是比较异常,喜欢接近的也都是有那么些不太‘正常’的人或事。那么,同为异类的我们之间寻找沟通的可能性并不算个坏主意,不是吗?”
“果然,你不适合说漂亮话。”
“……”
忍冬沉默了一小会儿,突然很是郑重地将他常备的便签拿出来,撕下一张,用一种半夏从来没从他嘴里听到过的认真语调,喊了一声:“部长!”
半夏愣住了。
接着忍冬十根手指头开始了让人眼花缭乱的运动。一时间小房间里面传来阵阵折纸声。
“鹅。”
折纸声停下了,忍冬举起手里那个白色的小动物一般的东西,还是用那个严肃的绷着脸的表情十分庄重地说。
半夏现在的表情给人感觉好似一口气喝掉一瓶伏特加。
“很好笑。”半晌,她带着微微一笑挤出一句评价。
忍冬一时间有了那么一丝得意。
“所以不要再搞第二次了。”
他的得意立刻烟消云散。
“对了,忍冬,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参加东西大战了。之后我可不想再来一次。”
“这样是最好。被人打一木仓绝对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啊,是呢……”半夏点头说,“只是啊,想起有你们这样的好部员,这些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忍冬没有接话。
“Team Necessarius建立的这段日子,真的比以前开心多了,替我和部员们说句‘谢谢’吧。”半夏用很认真的表情看着对方,如是说。并不在意之前的沉默。
而少年只是点点头。
短暂的沉默。
“这次大赛打完之后,我们一起去吃蛋糕吧。”
打破沉默的还是部长她的一句话。
“唉?”忍冬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力出了问题,“旧皮沙发什么的油漆什么的?”
“上次说不想去只是单纯觉得当饭吃不合适。理由是临时编的。”半夏坏笑着说。
“真不愧是部长……”忍冬这下终于打破了之前凝固的表情。他似乎立刻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是对他的折纸的回报。
“我可能要多休息一阵子,虽然有点难,你们先打着。”半夏又看了一眼门,仿佛在确认什么一般,“我一会儿就赶上来。”
Cross Vision:???
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突破那层障碍,我自然开始心焦起来。
并不是对面的欢乐吸引了我,而是我急切地感到那边需要我,否则这种心焦可是违反我的主义的。再一个,身后那迫近的危机感也在催促着我赶紧想办法。
我望向了那偶尔能在花丛中看见的漆黑带刺果实。
End of Cross Vision
实际上,忍冬在半夏身边呆的时间也没有超过十分钟。他走出那个已经因为空调的缘故渐渐变得温暖起来的房间之后,看到的只有铃兰一个人。
“情圣去想办法糊弄小雨去了。”还未开口,对方就回答了心中的疑问,“然后‘那个人’就突然消失掉了。说实在的,我没弄明白她为什么会来。”
口气还是无所谓的态度,甚至没有关心屋子里那名中弓单的人。许是因为看到没有流血于是也就不过多地操心了也说不定。忍冬还是有点沉重地点点头,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铃兰说道:“虽然很有可能是错觉,但是部长她似乎迫切想见你一面——还得和那个姓辛的家伙谈接下来的比赛规则。先走一步。”
铃兰目送少年离开,接着,带着“真麻烦”的表情望向那房间的门。
简直称得上是自然景观也不为过。TCG部的人没有任何一人表示慰问。
看上去是成功地骗过了每个人呢。
压迫止血法虽然只能糊弄一时,好在身上穿着的东西还真不少,哪怕已经流出来了他也没能发现。
已经没得救了。脾脏被打破,现在要去最近的医疗设施至少要半个小时,看还能撑个两三分钟。不过反正也是意识渐渐冰冷掉,然后归于黑暗吧。说实在的,这结局挺适合自己,她这么想。
关键是不能乱了军心。早知如此就应该再谨慎一点,找边老爹要套防弓单衣来。
果然,失血已经引起幻觉了么……
【仔细看看】
【不去管它】
→ 仔细看看
虽然说是这样,她还是迫切想要活下去。自然,联想起了上次斗机关蜘蛛时那个幻象就救了自己一命。
杂乱无章的幻影当中,她再一次看到了上次见到的那个男人。男人似乎正面对自己,右拳平伸出来,脸上是一种夹杂着无奈和关心的神情。
伸出的手看起来已经被什么利刃划破,滴下血来。这时候,半夏听到了男人如是念道:“鲜血其本身乃生命之象征。”
仿佛灵光乍现一般,她稍稍解开了外套,伸出手来,沾上自己流出的鲜血,依葫芦画瓢一般,念出了从男人那里听到的那句话。
她确实感到有什么东西突然以自己为中心扩散出去了,然而也仅此而已。伤口没有愈合,流血没有停止。甚至在这以上,远比刚才更加让人昏昏欲睡的疲劳感袭上心头,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这时候,她勉强看到有人打开门进来。那人在门口停了一下下,然后发出了十分遗憾的叹息,接着好似吐出了这样的话语:“居然自己用在自己身上么……”
然后,世界整个歪斜了过来。
【BAD END No.13 断裂的救命稻草】
→ 不去管它
走马灯什么的要是仔细去看岂不是死得更加快?虽然明知自己已经要不行了,半夏她还是拒绝着前往那边的世界。她总感觉,只要自己多撑一会儿,就一定会出现转机。
这时,她隐隐约约看到门打开了。走进来的是那个无论什么时候都显得很无聊的铃兰。
她为什么会进来?半夏想不通。现在他们应该在开作战会议才对……
“还有救。部长,匕首借我一用。”铃兰则没有二话,立刻去自己口袋里掏那把漆黑的小刀。而且一边她还听到铃兰口中念了这么一段话:
“西蒙替代神之子背负十字架。”
(以吾之身承彼重负)
疼痛感正在渐渐远去。她能感觉到那句话说出之后,自己的伤口正在好转。然而铃兰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正在演出着如此滑稽和不合常理的事件,只是露出“真麻烦”的表情静静看着半夏。
大约过去三十秒钟,铃兰将悬着的一口气缓缓吐出,毫不犹豫拿左手握住匕首的刀身,之后将握住刀柄的右手迅速一抽,立刻就有几滴血洒落在地板上。
铃兰只是稍稍挑了一下左边的眉毛,伸出左手平举,又念道:“鲜血其本身乃生命之象征。”
随着又一滴鲜血滴落在地的一瞬间,半夏原本因为失血过多的意识突然回到了自己身上。她能感觉得到,自己已经快流失完的生命再次回到了自己身上。
“没办法,毕竟我擅长的是金曜方面,治疗什么的只能用这种没效率又对自己有害的方法……咳咳……”
她如此说到,咳出一点血来。
“好在同等的伤害在不要命的地方出现的话究竟死不掉。”仍然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她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什么,语气听起来哪怕是这些也好像很麻烦。
这时候半夏才好容易吐出一句话来:“我倒是记得,耶稣当时已经没有将处死自己的刑具背到刑场去的力气。我大胆猜测的结果是 ,你在替代我承受伤痛么?是的话,我也只能说句‘谢谢’了……”
“没什么,反正我俩眼下的目标基本相同,在这里帮你一把也是自然。”铃兰则仿佛不认为半夏这种平静和平淡的反应有什么奇怪一样,说,“不愧是你么,对于我是马库斯(魔术师)的事情也一点也不惊讶。”
“既然存在就是合理的。”半夏已经可以起身了,“只不过是我不知道罢了——你不要紧吧?”
铃兰满不在乎地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了纱布来缠上割裂的左手,动作很是熟练,一边回答:“就是很有点痛而已,反正没什么。这边要是就这么减员了接下来可真有点难办啊,真是的,你自己应该最清楚。”
说着就去拧门把手要开门走出去,一边还不忘发牢骚:“你好歹穿套防弓单衣或者放个弧形酒壶什么的在那里嘛,就和电影里的老梗那样。”
“所以说,这不是电影。”半夏苦笑说,“我下次注意——顺便,这需要保密,对吧?”
“保密什么的你看着办,我建议你是别说的好。顺便,下次我可不保证自己还能救到你。”铃兰说完,头也不回大步走了出去。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四周已无人,半夏好似给自己鼓劲一般唱了一句,接着迈步跟上。
一边走,半夏一边在心里念叨:“眼下的目标基本相同么……哎呀,这比她是魔术师这点更加让人觉得可靠也说不定——那么,忍冬他到底做到何种地步了呢……”
突然,左眼传来了激痛。
“该死,‘那个’要来么,在现在!”半夏知道要坏事,因为她那左眼让她又看到了什么很糟糕的东西。
那是一片昏暗的红,有人正在里面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折磨。然而她想努力看清楚那个黑影究竟是谁的时候,那阵疼痛引起的恶心感突然一扫而空,就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简直让半夏她觉得刚才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可是心里那股不安,很快就被证实为并不是虚物。
Cross Vision:???
不行。看上去不仅仅是对我本身起拒绝反应,拿那个会爆炸的黑色带刺果实炸过也是纹丝不动。只能另外找出口了么。
我正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什么危险的东西在接近我。接下来,我看到的是露出恶笑的金色巨人,他的双腕和双脚都有好似刑具、或者说拘束具一样的东西的残渣留下来。
大脑给我连下三道金牌要我立刻逃跑,可脚不听话,生了根一样扎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只能看着那越来越亮的火焰朝我扑过来,灼热和白光将我吞噬。
End of Cross Vision
“嗯,她倒是想出了一个不输上回的有趣形式。”辛老大听了他的转述之后微微一笑,“这算是她的报复吗,少年?”
“部长的意思是,这样会更有趣。”忍冬这时候也不管对手是黑道上的老大了,心平气和地转述半夏的意思。
“我来确认一下……起始LP一万,四人第一回合皆无战斗阶段,每四次结束阶段算‘一巡’,速攻七巡胜负……这里都好说。后面的算LP可有点麻烦。”
“不,简单来说是这样,”忍冬解释道,“就好像麻将的全铳制一样,不看做是给予伤害,而是从对手那里获得LP。支付COST的话,则自由选择其他一人获得LP,就好像是战术出铳。如果一击之后LP到0以下算负数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问题在于多人同时受伤的状况,还有特殊胜利。”辛老大说。
“双方同时受伤的话,LP付给坐在左手边的玩家。”这一条是半夏没有告诉他的,他临时想出来应对的方法。这让他不禁怀疑,部长会考虑掉这一点吗?不像啊。难道说这算是一种对自己的测验?这也颇为荒谬了点。
“至于特殊胜利……”忍冬一字一句转达半夏的原话,“不管附加规则如何,对侧所有玩家全部淘汰。”
“嗯,方法不坏。”辛老大点头,“第一轮,从最后入围的十六人中淘汰四人,也就是撤掉一桌子。方法就是开四桌,每桌的末尾被抹掉。这是我们西军的附加规则。少年,你明白吧?”
既然东军制定大规则,那么按照约定,附加规则则由西军定下。
“这种程度的准备我们还是有的,所以……”忍冬刚说完这句话,发现眼前的景色裂开,耳朵里传来结冰湖面破裂的奇特响声。
紧接着,景色破碎了。
半夏现在很是苦恼。最苦恼的是,她不能在敌人面前透露出这苦恼。
“楚大姐,还不能开始吗?”
辛老大尽管表面上还是很平静甚至有些亲切地询问着少女,但是他一边吸着烟一边把玩着手里打火机的动作看得出来他已经开始有些焦躁。约定的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但是楚半夏还说要再等等。原因很简单:明忍冬迟迟没有回来。
“辛老大,你真的没印象他到哪里去了?”半夏一红一黑两只眸子盯紧了大宅主人,第三次问道。
“楚大姐,我这是第三次回答你:我不知道。”
“他最后和你在一起,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这么给变没了?”
“我最后和他见到是正在谈论你提出的变则决斗规则,之后他就说要去方便。”辛老大继续回答,“至于他是不是趁机干别的去了我无从知晓。至少我手下在大宅各个洗手间都巡查过,没有看到你带来的少年。”
有一半是谎言,半夏心想。他确实不知道忍冬的去向,但是绝不可能是去方便了,忍冬不是这种时候还有心情玩消失的人,也不会紧张到要去上厕所。现在的状况是他真的好似烈日下的露水一般蒸发了,她得面临自己阵营少掉一人的状况来挑战接下来的比赛。
“楚大姐,很抱歉不能再等下去了。缺少的人由我方出人填补。”辛老大作出了最后的判决,“很不幸的,第一轮的四张桌子当中,有一桌你们方面必须一人战三人。楚大姐,现在这个形式看上去是人数就是战斗力,不是吗?”
半夏听出了他话语中直到现在才终于露出的一分恶意。她十分明白这是个恶性的走向。在第一轮东军已经容易失去战斗力,那么如果不突破这个场面,到了第二轮的时候只会更加不利。本来,她计算好,即使刚才自己死在这里,靳强少爷这个强战力也会赶到现场做指挥并补充缺掉的人数。现在不但补给没来这边还发生非战斗减员,情况只能用“最坏不过”来形容。TCG部除了军师、二当家和某个半夏不知道名字的部员以外全军覆没,使得她是哭笑不得。难道说是之前赢得太顺利以至于都成了骄兵么。
即使这样,她却感觉今天晚上能赢。特别是自己已经是一条腿踏进冥府却还能好好回来,让她觉得这多少预示了什么。如果用那个绿眼睛的丫头的话来说,就是“被流势亲睐”吧。
真好笑啊,居然开始渐渐习惯那个天然女的思考方式了。
于是,她这么回答辛老大:“辛老大你说的在理,然而这也只是一般状况而言。”
说到这里,她望了一眼正在给小雨当模特,戴着耳机静静斜倚在一株室内植物旁的铃兰,又将目光拉回来聚焦到大宅主人身上,说:“强者是存在的。”
“你们好好商量组队的配合吧,那桌落单的交给我。”铃兰在明白状况之后,没有任何犹豫说道,“不是别的,如果换别人的话一打三早成蜂窝了——部长你需要好好休息所以别跟我讲客气。”
“好吧,多小心。”半夏没有更多的劝说,答应了她的要求。之后点头示意了第一轮自己的搭档张远志,然后不知道是在对谁,小声叹道:“你好无能。”
第一桌简直没有任何悬念。东军两巨头火力全开,第三巡就将对方一人轰得连渣都没剩下,以LP变负数直接结束了比赛。当然,这种弱得没边的炮灰无论怎样都好,这是西军的小策略。毕竟同时对上东军两巨头与其硬碰硬不如借此保证自己的人进入第二轮。忍冬上次在常叔店里击败的甘松就借此入围。
第二战,算得上有一点命运弄人的味道。东军这边出战的是洛秉超与林织雨——某个双胞胎姐姐甚至比忍冬消失得还要早。西军的则是一名叫做葛腾的高中男生,另外一个就是上次在医院碰到的名叫黄岑的女生。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洛秉超看到眼前的这个形式,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但是他知道一点,就是小雨的那种感觉真是不能小看了。
一雪前耻
小雨则给他了这样的鼓励。
Cross Vision:秦云梦
今天晚上——准确的说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少爷是没有办法赶过去了。现场的指挥希望那位少爷看中的楚半夏可以依托。
本以为会是“深红”的超能力士兵,然而看上去判断是大大的失误了。这次袭击少爷的单纯只是西军方面雇佣的打手,可正因为是这样,或许比之前的更加复杂化。
毕竟不能轻易下杀手。这是少爷的死命令。
我曾经提醒过他,对于敌人不应该如此和善。
他却回答我,这些人只是对手,还不够格称作敌人。
虽然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但这是少爷的命令。我所需要做的,就是切实执行就行。政务什么的,不适合我这样的战斗单位去参与。
End of Cross Vision
Cross Vision:???
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安然无恙。明明被太阳中心温度一般高的烈火炙烤过,应该连炭都剩不下才对。这无疑是不正常的。特别是刚才那一下也并不是正常情况下的在极高温中瞬间消失。具体的感觉很难形容,打比方的话就像是在烧得通红的铁板上下跪磕头一般。
如果是正常人的话,经过这么一趟怕是早该昏死过去了。可也许是这个世界太疯狂,要么就是我自己有问题,我的头脑此刻是异常清醒,清醒到完全可以仔仔细细回忆起被那金色巨人做成全熟时的各种感受。可以的话我这辈子都不想来第二次——或者说,这第一次我也不想经历。
老话说得好,怕啥来啥。
接下来我只能开始逃跑。不过,跑到嗓子里一股铁锈味,肌肉里的乳酸积累到再也不想迈步,终究还是甩不开追击的金色巨人。那尽头就是再次铺天盖地而来,灼热到白色的烈焰……
即使是这样,我的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看上去充满了愉快的地方。因为我知道,大家也一定都希望我能回到哪里吧。
End of Cross Vision
回过神的时候,忍冬发现自己又一次来到了异样的世界。一瞬间,他有了要赶紧去找半夏的急切愿望。只是在他环视四周之后,发现了很大的不同。
四周还是那样昏暗、缺乏生机。与上次的幽蓝不同,充斥着天空的是更加不吉利的诡异红色。挂着的巨大天体有着太阳一般耀眼的金色,却无法和太阳一般照耀四周,所以只好将其称呼为“月”。决定性的不同还在街面上。那里密密麻麻盛开着无论是一般老百姓还是花卉专门人士看一眼就能明白不属于忍冬所在的世界的花朵。花朵裂开四瓣,滴血一般的红色夹杂着不规则的乳白和浅紫色条纹好似干裂的大地一般在花瓣上铺开。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甜香,但也不至于到腻人地步。花朵丛中,偶有漆黑的带刺果实,摇摇欲坠,让人感到似乎只要稍微碰一下就会炸裂开来。
只是比起这一切来说,最让忍冬感到不安的是西军的领头,辛老大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站着。
“无意识的时刻展开的侵蚀么……看来有替身是没错但是上头也没说会卷入这么麻烦的地方啊……算了,总而言之看上去是两人中间必须倒下一个才有可能回得去……嗯,那就这样吧。”男人在自言自语嘀咕着什么。
忍冬立刻领会了其中的要领。且不管是不是那么一回事,总而言之要找机会先下手为强。正当他如此想着的时候,那个男人手中飞出几张白色的纸片来掉在地上。紧接着,一道白色的光圈将二人围在了中间。
“解释什么的,简单来说这是划定决斗场地的东西。我也不觉得你在手臂受伤的时候还能带决斗板,这算是一点小意思吧。”男人提高嗓门一边挥了一下手说道,“像这样,自己用的套牌就有了。出怪或者发动和盖牌直接丢进场就行。”
忍冬依样画葫芦取出自己的牌组来,确认了一下,回应道:“文明的解决方式呢。特别是‘辛老大’有替身这样的事情,必须赶紧去通知部长才行。”
“那就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运了,少年。”男人的眼角闪过一丝不吉利的光。
不到两分钟,忍冬输掉了。不过只要了解过程的话,相信谁也不会怪他。
男人的套牌已经不是违规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忍冬判断,恐怕除了五件套以外其他三十五张全都是壶老祖。如果不是先手开局杀怕是没可能赢过他吧。特别地,这种连拉屎的鸟都没有的地方谁还给你去当裁判呢?
“唔,这倒是有点稀奇。”男人看忍冬在挨了艾库佐迪亚一击之后还慢慢爬起来的忍冬,发出了平淡惊叹的声音,“照理说应该已经解决掉了才对……场地也没有消失——也就是说要继续?”
于是他又赢了个三十二次。只是这样围住二人的白色光圈还是没有消失掉。
“不管怎么说这也太过分了,路姐!”话虽这么说,别西卜抱着一只大概比水桶还大的纸篓,里面装满爆米花,一边像一个看电影正到最紧张的高潮部分的少女一般猛吃一边感叹道。
“别为这点小事就一惊一乍的——还有别西卜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在这里吃零食你以为是谁在打扫呀可恶!”撒但则大概觉得忍冬的死活与她无关,事后去清扫别西卜大快朵颐后留下的残局或者说惨剧才是最头痛的。
“不过啊,监视对象就这么被魔术团体弄死了回去可有点不好交差呐。”一边裹在空调被里面正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大家都以为早就睡着的贝尔菲格尔也发出了模模糊糊的声音。
“姐姐们居然为一个男人担心到这种地步……真是不甘心……”这位有着洋娃娃一般金色长发和美貌的瘦小女生是妒忌之利维坦,上次的事件中担任监视洛秉超与林织雨的职务。她唯一的缺点恐怕就是顶着一对黑眼圈。看上去,她现在是非常不满——不过这个不满和正在那边招灾的男孩没有一毫关系。
身边的马蒙只是轻抚发出抱怨之声的女孩的头,并没有说什么。
而作为统帅的路西法则是捧着陶制茶杯保持缄默。
“这样真的好吗,无法满足的你?”
六个顶着大恶魔称呼的少女所在的白色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接下来则发生了让贝尔菲格尔从被窝里一跃而起掏手木仓的事情。
“真祖……”马蒙看着在她眼前突然显形,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笑容的零,嘴里只能吐出这两个字来。
“你可以把木仓放下来,‘5号’。”零头也没回就这么说,“我要真能突破那些机关到这里来还不如自己去帮那个少年呢。这只是幻姿的一点点应用而已。”
说到这里,她将目光集中在马蒙身上,补上一句:“你也最清楚不是吗,‘4号’?”
“也许是我搞错了,不过你是来求援的吗,真祖?还是说我应该在后面再加上一个‘大人’?”路西法放下茶杯,用明显夹杂着讽刺的语调说。
“喂喂喂我今天可不是来找碴的——真是的难得还有人会这么称呼我搞半天是这么回事呀……”零有点自顾自地说,丝毫不在乎身边六个人散发出的敌意,“这对你们可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交易。路西法你也知道,你不能看着他死在这里,不是吗?”
“我们对你的提议没兴趣。”撒但立刻说道,“哪怕是个幻姿还是让人很恼火,赶紧消失吧。你懂的。”
“‘3号’,你的工作是打人,不是计划打什么人。”零连正眼也不给她一个,说,“我在问负责的路西法的意见。”
撒但虽然知道这是个幻影但也产生了要狠狠揍飞这人的想法。不过即使如此她还是忍耐下来了,因为她看到路西法伸手制止了她。
“交易的内容,我猜是你告诉我们进去的方法,我们负责救出你要救的人,没错吧?”路西法仔细看着零的双眼,确认道。哪怕她知道这只是个幻影。
“绝大部分正确。不过我更正一点,是救出‘你’要救的人。”零挂着恶笑回答。
路西法不语。
“那么,适合的人选只有两个——不过看样子只剩下一个了。”零将这个默认为答应,将目光重新聚焦在马蒙身上。
马蒙觉得有点突然,望向路西法确认。大姐则轻轻点点头,说:“麻烦你了,马蒙。”
从白色的房间出来之后,两个人无声地走在大街上。
“不行啊,你现在这个样子可没法救人。”
“没有办法救人?为什么?”话语到了嘴边,也终究只能是这样。
“很简单,决心不够。”零立刻接过话,“不过在那之前,你好像特别想立刻赶过去啊?我说他都把你婊到死了你还粑粑地要去救他,你这不是贱么?”
马蒙没有办法反驳。虽然对方用词很刻薄,可无疑是在陈述事实。实际上她现在也是心里乱糟糟的,毕竟只不过是为了个没什么特点的人,那个真祖竟会亲自找上门来。上次的事件她听姐妹们说了,感到有点遗憾,也感到有那么一丝侥幸。零所说的进入那个侵蚀世界的只能是和忍冬相关的人士,上次正好和他进行过对决的自己“有幸”享有这个权利。
特别是想到上次本应该获胜的决斗硬生生地被掐断,这更加让她感到无法满足。这次如果能将他救出来,他怎样都应该答应自己一个要求吧,好比再比试一场什么的。
“那次我本已经赢了……”最后也只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哦哦那我明白了。”零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说,“所以说在你没能证明他其实没能婊死你的理论之前,他还不能死,对吧?”
“那样确实不能满足呀……”马蒙有点恍惚地说。
“那么,为了证明你的决心不够,提问时间……”零见她沉默,许是意料之内,接下来换上了平日的那种戏谑的表情,说,“现在眼前有一块大大~~的美味薄饼,加上你一共有六个人一起。提问,如果要分饼,在确保其他人都分到相同的分量而同时自己分到最多,薄饼最少需要切几刀?”
这不是大蛋糕的问题,所以也没有横着切的可能性。不过马蒙立刻意识到,这和分蛋糕是完全不同的次元的提问,毕竟是这个人提出的问题。
“一刀。”短暂的思考,马蒙得出了这样的答案,“随便切最小的一块出来让他们五个人自己分去,剩下的自己全部拿走。”
“回答错误,恭喜!”零此刻有点像是某些问答节目的主持人一样,原地转了个圈,摆出夸张的动作来,之后拍手说。
马蒙十分不理解。
“你的贪婪明显不够啊,答案是零刀!”零很是欢乐地宣布,“我问的是饼要切多少刀呀,不要搞错问题了。所以具体的解法就是,把那五人都血祭了,自己拿走饼就完了嘛!刀子可握在你手里呀!还是你想告诉我,‘贪婪之马蒙’的贪心只有这种程度吗?”
她震惊了,连接下来的话都有些结巴:“可、可是这种事情……”
“所以我说你决心不够。”零收起了笑容,用少见的严肃语气说道。
她能做的唯有保持沉默。
“你是从头看到尾的。”零慢慢说道,“第一,你还没能从那个人身上满足自己的贪婪,而那个人现在正要被杀;第二,你无法看着他因为那个人被当作弃子,毕竟这是她引出姓辛的老狐狸的替身的一计;最后,你尤其无法容忍的就是,明明他流势好得不得了却落得这样的结果,不是吗?”
有着翠绿双眸的少女好似脑后被重重敲了一下,愣在原地。
“那么,接下来又是提问时间:牌组准备好了吗!”
马蒙像是下决心一样,用她这辈子第一次发出的响亮声音回答:“好了。”
但似乎还是没办法加上感叹号。
“怎么做!”
“救人。”
“光是决斗救不了。怎么办?”
“哪怕用尽全力。”
这似乎并不是零满意的答案,于是她再问一遍。
“问你怎么办!”
“杀!”
绿瞳少女终于发出了出生以来,第一声呼喊。
回到大厅的比赛现场。
洛秉超和林织雨参加的这一桌,已经到了第六巡末尾了。坐在北面的黄岑这个回合结束就剩下最后一巡。
洛秉超多次为小雨挡下各种伤害,之后再由坐在南面、自己右手边的小雨反击,LP呈胶着状态。但是如果这里不打破这个胶着,最后是第四位的就是洛秉超无疑。
自己场上剩下后场两盖牌,前场光秃秃。小雨当下用是为今天比赛特别调整之后的一套,场上立着的是攻2000的“大薰风 风艺者”,打算反弓单伤害。只不过对方明显可以选择绕开它打或者干脆效果破坏,所以也并不是可靠的墙壁。后场则是发动中的“共有精神世界”和一张盖牌。仅此而已。
最麻烦的一点就是,那家伙又被召出来了。而且这次还翻中五张。
“和上次简直一模一样啊……”黄岑小声念道,“不好意思,这次也要请你倒下了。‘流星龙’,锁定目标洛秉超,星尘幻象,五连打!”
“和上次一样么……”洛秉超感觉这个晚上累积的所有压力都要迸发出来,掀开盖牌,大声吼了回去:“别小看地球啊你这幻想系的混蛋!永续陷阱‘泥泞的大地’(DIY),手牌等级五的地属性怪兽‘守护者斯芬克斯’作为COST,给‘流星龙’放置五个泥泞指示物。因此它不能攻击……”
“这就是你的战略吗?那么这个陷阱我拿下了!”黄岑掀开自己的盖牌,那股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支付一半LP,‘神之宣告’。支付费自然是回复给左手边的队友。你还是老老实实退场吧。”
“所以说这还真是被你看扁了。”洛秉超翻开自己第二张盖牌,“反击陷阱‘盾增强’(DIY)。‘攻击无效’效果被无效的场合,对手攻击无效化,战斗阶段结束。”
本可以打五次的“流星龙”只好停下脚步。
“还没完呢。之后对手所有攻击表示怪兽全部送墓。”洛秉超这次不再是菩萨脸,反而有点罗刹气在上面了,“要退场的是你。”
此刻的黄岑还并未领会到,这个“退场”是真正意义上的结束宣言。直到林织雨打开了她的盖牌,速攻魔法“等级崩溃”(DIY)。
这个魔法必须操作“共有精神世界”才能发动,而其效果则是,在结束阶段时给予对手这个回合因为战斗破坏以外的方法送入墓地的怪兽等级合计两百倍的LP伤害。
“两次:‘蒲公英’等级三,‘成长球茎’等级一;一次:‘星骸龙’等级四,‘方程式’等级二,‘星尘龙’等级八,‘流星龙’等级十。合计三十二,也就是六千四百的伤害。”洛秉超只是不紧不慢地帮她细数这个回合一口气从零到有的操作。
第二桌的第四位毫无疑问就是黄岑了。LP变负数,提前结束。
黄岑看起来有些无法接受一样,有点恍惚地退场。
“弄得和圣斗士一样真是让人觉得不舒服……”打完收牌,洛秉超自语道。
现在已经是夜里两点,这对于平常一直很遵守作息时间的他来说是一大负担。而且现在的他第一就是想睡觉,再就是还有点肚子饿。
“原来如此,那两人的配合确实不一般——恋人?”辛老大若有所思地看完这场决斗,对坐在他左手边的说道。
“我说的强者,指的是‘一个’人。”半夏轻轻一笑说,“你后半句倒是说对了。”
她没能说出来的是,阿超你对小雨有点过保护了。
接下来的第三桌的比赛,欧李和那名半夏不知道名字的部员迎战。也许是有些心急选择了这样的战术,欧李本来是想用反击套掩护发动“倒计时”的部员直接踢掉两个对手,可是少2000LP开局确实很不利。倒计时因为四人参加的原因速度加快了一倍,不过还是没能躲过对方二人配合的连锁烧,第二巡就消灭掉了剩下的八千LP。
半夏这个时候倒是老老实实地叹气了——这俩人根本连座位都没坐对,欧李左手边坐着的是西军的决斗人。
“抢座位的时候再快一点嘛。”她只好在心里发出这一声感叹。
还没等东西两方面的指挥就此再来一轮口舌战,大门打开了。
走进来的是打扮上对于初中生来说略微有点华贵的少女。化妆倒是没有,只不过单那件狐皮围脖就有点过分了。
“辛老大,这三更半夜地叫我来这里可是有点过分啊。”少女不管大厅里坐着不少年纪比她大的人,直接用响亮的嗓音打招呼。
“我这里可是稍微有点难处,不然也不至于啊,叶和谐信息。”辛老大微笑着回答,“特别是这里有你想对上的楚和谐信息在——可惜的是第一轮她出场比较早,所以你要战她就先胜出这轮吧。”
姓叶的少女解下围脖,回答了辛老大的话,但是一双眼却盯住了楚半夏,说:“那是必然的。我这边的账簿上‘楚半夏’可是写了整三页呢。多亏她的出道,我找那两个人的情报源都被断掉了——你打算怎么赔我呢,‘赤瞳’?”
“你找错东西,也找错地方了,叶筱丽。”半夏却很是平静地回答她,对于对方的挑衅语气完全不在乎,“再说,大话什么的等你胜出了再说吧。今天这么多人,到时候要丢份可就丢大了。”
作为对战对手的铃兰则仿佛是在看滑稽戏一般看着这个不速之客,脸上难得挂上了微笑。
“这下还真是麻烦了。”欧李看到这个人进场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怎么说?”看到小雨一脸疑惑望着自己,洛秉超开口询问TCG部的军师。
“虽然是以前的事情了,但是这个对手各种方面说都是名人啊。”欧李似乎并不像其他部员那样对半夏的队伍持有强烈的恨意,很是普通地回答,“曾在表决斗界活跃得很,甚至引发过一次融合风潮。这之上,再加上她的姐姐就更加。”
“融合风潮我听说过,她姐姐?”洛秉超这下自己也来兴趣了。
欧李点头回答:“感觉像是随便出手随便拿个奖就销声匿迹了,给人一种‘决斗界不过如此’的错觉。不过她真正出名的地域并不是决斗界,而应该说是音乐界吧。”
叶清风?
欧李现在还有点不习惯这个交流方式,话语在喉咙里稍微拐了个弯才好容易出来:“啊、啊,是。是叫这么个名字——你喜欢听她拉的小提琴?”
点头。一边带着遗憾在素描本上快速写下这么一行字。
可惜也许再也听不到了
洛秉超下了决心,回去之后就去找那个人的CD来听。
另一方面,叶筱丽在铃兰对面坐下来,放下套牌,对对面还挂着讳莫如深笑容的少女说:“不好意思,得拿你换情报。”
铃兰只是耸耸肩,说:“只有一个真相的世界不过是幻想罢了。你就加嘞个油吧。”
Cross Vision:???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或许比某个人度过的所有夏天加起来还要长的时间,我一直在被金色巨人的烈火炙烤。然而能一次烧完了倒也轻松,偏偏这个身体仿佛没有事情一般仍然维持原样,只留下一遍遍的烧灼感给我的大脑。
或许已经被烧麻木了,反而没有之前那么痛。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有倒下一了百了,也同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憧憬那片温暖的橘色光芒。
接着,我看到了一抹和这个奇怪地方显得完全不合拍的两点绿色光芒。
Cross Vision:???→明忍冬
现在的自己一定很幸福。对于我这样的人,其实最希望得到的还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是姐姐吗,这种感觉……
我好容易睁开眼,首先看到两滴晶莹滴落在自己脸上,有点凉凉的。可顺着那往上看,一双漂亮的绿色透露出松了口气的信息。
“太好了,终于醒过来了。”马蒙破涕为笑,擦擦双眼,对我说。
“你……怎么来了……”
我一定问了个蠢问题。
“我们还没分胜负呢,你要是死在这里我可一辈子没法满足了。”她用一种轻松愉快到让我感到汗毛全竖起来的语调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是个蠢人,你也是个傻瓜呀……
End of Cross Vision
将忍冬困在幻象中折磨了将近二十分钟(现实时间)的男人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觉得很不可思议。她不但突然闯进这片侵蚀世界,还只是一碰就消除了他划下的决斗阵型。
“混丫头,你是什么人!”作为辛老大替身的男人对于闯入者非常不舒服,特别是她还在自己面前傍若无人唤醒那个本已经被困死在幻象中的男孩,轻松得简直和喝水一样简单。作为魔术师,术式接连被破解当然会恼羞成怒。
“我只是来救人。”马蒙却还是很认真地回答对方的问题,感觉就像是对方在好好问自己问题一样。可接下来那句话在忍冬听来,还真不知道只是称呼她“傻瓜”究竟准确不准确了:
“所以能麻烦你死掉吗?”
话音刚落,一道白圈以她自己为中心散射出去,立刻将男人围在中间。
“哼,看起来不像是同类,这倒真是有趣了。”男人说道,“能离开这里的,我和这个男孩之间只可能有一个。我可是想回去想得发疯。”
“这也不能成为你拿幻象折磨他的理由。”
忍冬头一次知道,这个女孩也会生气。
“那赶紧解决吧。”男人挥手,眼前出现五个长方形,“你要先手么?”
“不要。”马蒙想都没想,回答。
“等等,他的牌组可是……”
“没关系。”马蒙回头笑了笑,“流势可是向着这边呢。”
“所以才说你们就不要学男人出去打打杀杀的老实呆在家里多好,明明一个赛一个的蠢。”魔术师用一种厌烦的口气起了一张牌,说,“‘强欲’。抽两……”
“慢。”马蒙伸手制止他。
“你可别现在说‘被禁了’这样的话。这里没有规矩。”魔术师冷笑。
“不,只是要连锁而已。”马蒙回答,“‘贪欲的毒龙’(DIY)两个,效果发动。因此,两张‘乘机’从牌组发动。”
“……张……”这时候,魔术师才将之前没说完的最后一个字说出来,看着两陷阱发呆。
“你抽两张我就抽四张。要不要比谁更快?”
少女一语惊醒梦中人。对方的主题和自己完全一样,只是实现手段有区别而已。
忍冬看到这里终于笑出声来,问:“自己组的吗?”
“是呢。”马蒙听上去很开心,回答。
“只是这样的完全meta真的好吗?”忍冬还是忍不住问。
“记得游戏里面打BOSS的时候不都是先研究行动规律和耐性弱点最后才去打呀。”马蒙顶着个大问号这么答复。
“……”魔术师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即便是这样的形势他还是很有余裕,直接将手中三张牌掷在地上。
分别是左腕、右脚、头。
相比之下,马蒙手里还一张部件都没有。
“你是说比快吗?我接受了。”魔术师呵呵一笑,发动第二张壶,抽两张。
于是马蒙这边是四张起来。
两方都没有中。
第二轮,魔术师再次扔出手里一张牌,那是左脚。
“啊,有了。”相对的,马蒙也抽到左脚,也掷在地上。
第三轮,双方还是没有命中。问题就在第四轮,魔术师彻底傻眼了。
左右腕和右脚,少女一口气扔出三张来。已经完全追了上来。而且接下来还会用比自己快一倍的速度收集部件。
少女却错过了他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哼着什么无名小曲。这也成为了这片死暗的天空下唯一能让人振奋起来的源泉。
魔术师咆哮着,发动了最后一张壶老祖。
头部的部件被扔了出来。
“愤怒之业火……”
魔术师的本能告诉他自己,得从少女那里逃开。只是一切都晚了。
“魔神火焰炮。”
少女摊开的右手手心迸发出太阳般的刺眼白光,瞬间淹没了自己。
“住手!我还不想死……不想死啊……”
男人的呐喊显得那么空洞。
之后,忍冬看到地上是一具已被烧得惨不忍睹的尸体。只是最惊悚的地方还在于,尸体身上的衣物完好无损。
他刚才看到的只是马蒙稍稍摊开右手说了一句话,紧接着那个男人就十分痛苦地抱着头倒下。
“这是变魔法么?”忍冬当下觉得这个超能力少女反而更像是魔术师。
“不算是啦……”马蒙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说,“那句话是什么……哦,对了,‘幻姿的一点点应用而已’。人脑很有趣呢,哪怕是强加的幻象,只要够逼真也会让自己真的产生被烈火炙烤的各种反应,连真正的烧伤都会出现。”
“所以只有衣服没事么……”忍冬似乎明白了那么一点点。
可他似乎没明白自己还坐在地上。直到马蒙接着冲他伸出手来表达要牵着自己走的意思为止。
“回去吧。”那两点翠绿微笑道。
放下心中的一点不好意思,他也伸出手去握住。这时候眼前昏暗的赤色天空破裂了,接着整个打碎。
铃兰处于最差的北面座位。这不算完,第一巡她仅仅盖下三张牌来,这就结束了。
相比之下,处在她右手边的那个玩家比她更绝,什么也不做直接结束了回合。对面的叶筱丽倒是“增援”了“E・HERO 棱镜人”之后立刻召唤,发动效果将牌组的“E・HERO 刀锋人”送去了墓地,并且舍弃了“沼地的魔神王”拿“融合”上手。处在左手边的玩家则发动了场地魔法“极星光”,盖了一个怪兽结束。
中规中矩,甚至说平淡无奇的开局。可这给人的感觉反倒不是小打小闹,而是几个人都架好姿势还完全丢掉了防御的意思,准备在终于有战斗阶段的第二巡开始猛攻。
开局空场的那个板着脸的男生召唤了“极星天 女武神”。
“……接着,将手牌的‘极星天 智者’与‘极星兽 磨齿羊’除外,场上特召两只‘英灵战士’衍生物。等级四衍生物两只与‘女武神’调谐!”
虽然从老大那里得到的命令是全力辅佐叶筱丽晋级,但是一直作为边缘的下级战斗力能登上这个舞台他也还是感到很兴奋。特别是现在有可能开局就先拿下对方四千点,打完之后一定会得到嘉奖吧。
“奥丁”挥动手里巨大的“冈尼尔”朝前场光溜溜的对手刺了过去,这让他的兴奋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甚至让他看到了少女一击飞出去的样子。
“你是什么时候产生自己成功用那兜帽老头摸到我的错觉的,嗯?”耳边突然想起充满冷气的少女的声音。
眼前黑光一闪,主神就这样化作光的颗粒消失了。
“反击陷阱‘拨开暗云的真实’(DIY)。”铃兰翻开其中一张盖牌,说,“从额外特召‘天刑王’出场,之后你的兜帽老头除外。”
这还没完。
“顺便,永续陷阱‘波动反噬’(DIY)。对手的同调怪兽从场上离开时,给予那只怪兽等级三百倍的伤害。”第二张陷阱也翻开了。
第一波冲撞忍了过去。
“说实话,这个座位挺好的。我打牌时也喜欢坐北风位。”铃兰没有理会坐在右手边的可怜人。其实这也自然,大象可不会去注意脚下的蚂蚁,只会径直踏过去。
“‘棱镜’效果,‘闪电人’送墓,之后……”
叶筱丽看到铃兰伸出一只右手,停了下来。
“出‘闪光火焰翼人’没错吧?不用一一解释。”铃兰还是挂着那个看滑稽戏的笑容说,“反正禁掉同调了还有融合什么的,为这个就手足无措那可就太不像你了不是。”
“你这话说的,好像挺了解我?”叶筱丽倒也挂上一个微笑,反问回去。
“啊。太知道了。”
铃兰只是丢出来这么一句话,并没有更多的解释。叶筱丽也就不再睬她,继续手头的操作。当然,她也不费那力气逐一解释效果了。
“E・HERO 闪光火焰翼人”登场。之后发动“强袭装甲”,发效果卸下,获得两次攻击机会。还“死苏”起“刀锋人”,不用说,是直接打算推过来了。
“天刑王”没有任何悬念被攻击力涨到三千一百的“闪光火焰翼人”打死,算上效果扣去三千一百LP。说真的,如果不是特殊规矩,接下来再打两下铃兰是死定了。可惜的是,哪怕是正规规矩,她也不会就这么倒下。
“‘速攻稻草人’送墓,第二次攻击无效,战斗结束。”
铃兰只是如此防卫着。
正规融合爆发起来是很吓人,但是手牌缺失引起的后劲不足似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叶筱丽撇撇嘴,说出了“回合结束”。
左手边则是翻转“极星天 美神”(注),召唤“极星灵 光灵”,借助效果特殊召唤手牌的“极星灵 矮人”。之后发动“美神”的效果将卡组“极星灵 暗灵”送墓,等级变为五。五四一出了“极神皇 洛基”。
“‘奈落’。连动‘波动反噬’,你也三千。”
于是这就是结果。刚刚丢掉的LP又这么一下子就回来了。简直就给人一种无法触摸到的错觉,就像被围剿的不是她而是围剿她的人一样。
“未来融合”发动。
一次攻击不成的西面玩家只好看着自己的诡计师被诡计放逐出场,轮到铃兰的回合,上手就发动了这个。目标是“V・HERO 三一体”,看意思单纯只是为了堆墓地。埋下去的是森林海洋刀锋人三位。接着,“奇迹融合”,除外的是刀锋加上地属性的稻草人,出的则是“E・HERO Gaia”(A2200)。
“我相信对你来说,这效果不用多解释了。”铃兰没有功夫管左右两方的表情,径直对坐在对面的叶筱丽说道,“‘闪光翼’攻击减半,加到‘Gaia’上。再召唤‘电流人’(A1000)。总攻开始,目标,右手边的倒霉孩子。”
到这里,叶筱丽才终于出现一丝错愕。不过她很快明白过来铃兰的意图是什么,垮下脸来质问:“你这是逃跑么?”
“你傻呀。我这可是在一打三,不赶紧结束了之后撑不住。”她解释起来的口气则像极了必须冲一个已是智力正常大学毕业的人反复强调天上只有一个太阳这么一个事实,“过去的我应该是会好好和你厮杀一番。不过,现在可不是玩的时候。”
“电流人”会将除外的“刀锋人”(A2600)拉回场上。1000+2600+3750,打死剩下7000LP的玩家足够多了。第四桌比赛于第二巡末尾结束,铃兰顺利晋级。
到最后,忍冬也没能回来。于是这样只能算他弃权了。虽然现在好歹是保住了主力部队,可接下来第二轮的比赛东军无疑还是处在缺兵少将的境地。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部长现在很生气。冲辛老大说了一句“肚子饿了你去准备点吃的东西”这样的命令之后就出去乱晃。
虽然是发脾气,但是她挑选的时机并不坏,大宅主人也确实有吃夜宵的意思。于是将一众请到饭堂去休息。
“比以往都要麻烦呢,这次。”辛老大现在正坐在属于自己的雅座里,单独和叶筱丽二人享用夜宵,“那个楚丫头这次带来了些异常棘手的人。好在他们的朱子参还有那个大少爷靳强都没能参赛……”
“辛叔啊,你最近挖掘人才太怠慢了才落得这地步吧。”听的出来叶筱丽心中有些不快,不过手中叉沙拉的叉子还是不停。
辛老大苦笑一声,转移了话题:“倒是那个铃兰,你没觉得她的风格和你很像吗?”
“何止是像!”叶筱丽停下手里的叉子,怒气又涌了上来,“她那一步步完全就是在抄我的动作,然后再变个形,简直是在挑衅嘛!辛叔你就不知道她的来历吗?”
“最初听到她的事情还是那孩子来我这边‘打工’时的事情。”
“‘打工’?喂喂喂那不就是自己人吗怎么跑东军队伍里去了?”
“她的战绩很好,用的是‘HERO’套,但是和你的正规融合打法不一样。我开始也以为只是一个单纯模仿你的人所以也没太在意。出了成绩我想拉她进来的时候她却直接消失了,看上去只是想临时赚个外快。接着就在前一阵子的突袭里面连拔我们三家店,打得我手下现在还有人怕她怕得不得了,都快和‘赤瞳’一样了。”
“嘛无所谓了。总之就在第二轮里面遇到之后干掉就行了吧。”叶筱丽似乎失去了兴趣一般,继续吃她的沙拉,“那么,作为预付金,我姐姐还有大哥的情报呢?”
半夏觉得,哪怕是现在窗外那到了五月却依然寒冷刺骨的夜风也并不能让她的火消下去。
现在的她又一次来到了那片幽蓝的世界。事情的发生是在她刚刚兜圈子兜到大宅后面的植物园入口时。等景色破裂之后她看到的是自己处在一家茶座里面,点着灯,但除此以外的世界还是昏暗的蓝色。不过让她气恼的并不是自己又一次来到这里,而是看到忍冬和马蒙二人正面对面坐下在喝红茶。吧台那里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孩,正拿着一盒装饰饼干吃得带劲,手边则是一个烧水的小炉子,上面放个壶,一旁还有一筒“大吉岭”。
“喂喂喂喂喂你这茶喝得太滋润了点吧我亲爱的部员明忍冬同志哟。”很奇怪的是,她觉得自己现在还能抑制住自己的脾气。
忍冬倒是对她的出现大为惊讶,立刻放下茶杯立正:“部长我这里出了一点小状况但好在现在没事了,我刚才……”
“没事了你倒是给我回去呀你这倒霉孩子!”半夏终于还是没忍住,“第一轮已经打完了,你没得出场算作弃权了你知不知道!”
“楚部长你先消消气。”马蒙也站起来,脸上是尴尬的笑容,劝道,“喝杯茶吧。别西卜泡的茶很好喝呢。”
“谁是你的部长了!”当然,不懂气氛的马蒙只能给忍冬帮倒忙,“这要是半年前我早去找边叔要喷火器把你这该死的店给烧喽!”
“烧不得烧不得!”吧台的别西卜听到这里也着慌了,赶紧从身后的储藏柜里面拿出四个小盘子,上面是四份花样各异的精美花式蛋糕,迅速装进塑料大盘一路小跑过来,“你先消消气,吃块蛋糕吧。我刚做好不过五分钟,还是热乎乎的。”
半夏现在很头痛。好在是终于挑了个位置坐下来了,选的是不属于忍冬或马蒙那一面的第三面。
别西卜则心里松了口气,在马蒙身边坐下,又拆开一包开心果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我说你身上是不是装了个异次元空间袋啊。”半夏无奈道,然后目光转向马蒙,问:“你们姐妹一个个都这么没常识吗?”
“没有啦。”马蒙还是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说,“虽然我本人老被说是没常识就是……”
“很好,现在想气也没心情了。”半夏终于缴械,拿小叉切下一小块蛋糕来塞进嘴里。别西卜见状立刻给她面前的空杯注入热茶,右手则还在抓开心果。
“其实部长,我这里有个重要的发现。”没有提自己被折磨的事情,他单纯只是汇报战果,“之前我们看到的辛老大是个替身,现在大宅里面那个应该是本体才对。”
“这个我知道啊。”半夏左手托着自己腮帮子,右手动叉子,有些无聊地回答,“所以我才想让你去试探一下嘛。”
忍冬愣住了。他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上司眼力实在是吓人。
然而马蒙听了之后立刻不笑了,对正在吃蛋糕的她说:“你真的是个很过分的女人呢。”
“想打架吗?”半夏丢下叉子,一句话顶了回去。
“你明知那个家伙是这么危险的人物,你搞不好自己都没办法对付,却叫忍冬他去当sacrifice,不是过分又是什么呢。”(注2)
“看不出来你这天然女还会下棋呀,我可真是吃惊不小。”半夏回击道,“我只知道那货是个替身,谁知道他是不是练了金钟罩铁布衫七伤拳的。再者说了,我也不知道他和忍冬接触就会触发‘那个’。”
“所以才说你过分啊,不知道的危险才是真危险不是吗。”马蒙涨红脸,捏紧拳头斥道。
别西卜则不知道怎么劝架,只是加快食用开心果的速度。而忍冬则似乎放弃一般喝起茶来。
“这问题先不谈,总之现在他没事就行。”半夏虚晃一招,转移话题说,“结果呢,你为啥和他悠悠闲闲地坐这里喝茶?”
“他被那个魔术师折磨了大半天了,就不能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吗。”
半夏知道对面这个女孩的思考方式,所以转移话题是很成功的。然而从绿色双眼口中说出的事实,却不禁让她愣在那里。
“时间不多了呢。”马蒙看看四周,低声说了一句。接着,她很是严肃地双眼直视对面的一红一黑,说:“最近我们就会去找你们。把忍冬放在你这样的女人旁边我不放心。”
“我是吓大的。”半夏则“哼”了一声说,“你要是有啥卫星能一飞冲天什么的尽管放马过来。”
她刚刚说完这句话,眼前的景色就一下子裂开。接着,充击少女耳际的,是大块的玻璃被击碎的激响。
(本回完)
==================
注:
一、“极星天 美神”尚未OCG化。其TCG名为Vanadis of the Nordic Ascendant 。其中Vanadis是女神Freyja的别称。
二、马蒙这里的“sacrifice”是国际象棋的术语,意为“弃子”。
下回预告:
-“喂还带这么玩的么!”
-“我不直接回答你,我用事实告诉你。”
-“你如果是高手,比别人多想五步棋,那我就是大师。只用想一步绝对正确的棋,将死你就足够了。”
次回:23 抽将
-“任务完成了。愿意回部里吗?”
本回DIY:
BGMC-CN024 贪欲的毒龙(Greedy Poison Lizard) 暗 1星 龙族・调整 ATK/0 DEF/0
对手在通常抽牌以外将牌从牌组加入手牌时,可以将手牌这张牌舍弃,从自己牌组选择一张含有「抽牌」效果的魔法或陷阱无视发动条件在自己场上发动。
UNAD-CN057 等级崩溃(Level Crush) 速攻魔法
这张牌只能在自己场上存在正面表示的「共有精神世界」的场合才能发动。给予对手这个回合对手因战斗破坏以外送入墓地的怪兽的等级数之和×200 的伤害。
BGMC-CN075 泥泞的大地(Slushy Ground) 永续陷阱
[推定](缺前文)此外一回合一次,可以舍弃手牌一只等级六以下的地属性怪兽,给场上一只正面表示存在的岩石族以外的怪兽放置与舍弃怪兽等级相同的泥泞指示物。根据一只怪兽上放置的泥泞指示物的数目,那些怪兽适用以下效果。
●???
●???
●五个以上:不能攻击。
●???
●???
RUBD-CN065 盾增强(Shield Boost) 反击陷阱
自己的含有「对手不能攻击」或「对手攻击无效化」的魔法、陷阱、效果怪兽的效果被无效时可以发动。对手的攻击无效,结束战斗阶段。之后,对手场上攻击表示存在的怪兽全部送入墓地。此外,(缺后文)
BGMC-CN071 拨开暗云的真实(Unfogged Dark) 反击陷阱
对手同调召唤成功时可以发动。从自己额外牌组特殊召唤一只「天刑王 黑顶天」,对手那只同调怪兽从游戏中除外。这个特殊召唤当作同调召唤使用。
RUBD-CN066 波动反噬(Back Shot Wave) 永续陷阱
只要这张牌在场上正面表示存在,对手同调怪兽从场上离开时,给予对手LP那只同调怪兽等级×300点伤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