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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 [转贴]首先,有一点必须郑重申明,我,夏炎和,是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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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11 09:44: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炎和永远》 BY 葳蕤沉香

1.

首先,有一点必须郑重申明,我,夏炎和,是个笨蛋。
这绝不是个玩笑,而是个事实。
上幼稚园的时候,别的小朋友都去做游戏,只有我一个人在旁边做算术题,还被留堂。于是,老师这么告诉我的爹妈,你家的小孩,真的很笨。
我才知道,隔壁的菜头告诉我蚯蚓断成两半后还会长,而我把蚯蚓切成两截埋在土里,然后挖出来,发现它还是原来那样,我就把它切成四截,又埋进去,过会再挖出来时它还是没变。
究竟为什么我一直想不通,原来是因为,我是个笨蛋。
上小学的时候,去面试。学校的校长是我的大姑爹的哥哥的女儿的老公,按理说有了后门儿,我爹妈本不该有什么担心才对。可是,你要知道,幼稚园老师那句话,不仅对我造成了永久性的伤害,对我爹妈的影响也不小。
于是,面试之前,他们指着图画册,逼着我背了三个小时。好不容易,我才弄清了,看到男的和女的,要说这是一位叔叔或是阿姨,看到老头和老太,要说这是一位老爷爷和老奶奶。总算勉强让他们松了口气,并且威胁我,如果不好好考试,就不让我去隔壁的姐姐家玩。
其实,我也不怎么想去她家玩来着,要不是看在她会给我巧克力糖吃的份上,我才不去。
可是,面试的时候,和蔼可亲的老师,给我看的那张图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两棵树,一棵树上是我最讨厌的苹果,另一棵树上是我最喜欢的香蕉。
其实,我最喜欢吃苹果,最讨厌的才是香蕉。只不过,我那个时候以为讨厌的意思是喜欢,喜欢的意思是讨厌。
真的没有人这么教我,我自己想的。
我记得,她指着图问我:“小朋友,告诉老师,上面有些什么啊?”
“苹果。”
“还有什么啊?”
“苹果。”
“你再看看,还有什么啦?”
“苹果。”我最讨厌苹果,最喜欢香蕉。所以我绝对绝对不说香蕉。
老师倒还是很和蔼可亲,我爹妈的表情就有点扭曲。为了巧克力糖,我撇撇嘴,很不情愿的说。
“还有香蕉。”
然后,我就面试成功,上了小学。
真的,直到小学五年级以前,我都还是很笨,考试分数老是不高,不过没留级。我爹妈放心不少。
而且我还得过全班第一,三年级的时候,考自然,全班都不及格,我最高,五十九。
你肯定要问,为什么说是到五年级以前。因为,那时侯我们换了个数学老师,刚毕业的,二十出头的年轻女老师。我非常的喜欢她,所以数学学的特别认真,不知怎的,从此以后,我的运气一路直上,其它科目的成绩居然跟着上来了。
有一点需要补充,二年级的时候,我跟隔壁班的丽丽告白,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大声(菜头说,男人说话大声才表示有勇气)的告诉她,我讨厌她。她就哭了,从此之后她就再也没正眼看过我,她妈妈还到我家跟我爹妈谈了很久。
在我爹妈弄清为什么我会那样说之后,对我进行了深刻教育,我终于明白,喜欢的意思是喜欢,而不是讨厌。
于是,我的初恋和早恋就这么结束了。
接着小学毕业,上了初中。也许是狗屎运,我每次考试,都能考到刚好看过的题目。
所以后来,人人都以为我很聪明,对我爹妈夸赞我,成绩报告单上也是,该生学习成绩优秀,努力刻苦之类的话。直到高中毕业,我还被常被评为三好生,优秀干部什么。
只有,我自己知道,虽然我表面上好象很聪明,其实,骨子里,我还是个笨蛋。
充其量,是个运气好的笨蛋罢了。
一个人活在世上,居然连个知音都没有,那是相当痛苦的。要不然,伯牙干嘛要把琴砸了?
所以,拜神的时候我发誓,如果有人能够一眼看透我的本质,我一定把她娶回家。

高考的时候,我报了师大,确切的说,不是我想报师大,你说我这个笨蛋去当老师,那不是误人子弟,残害国家幼苗是什么。
可是,好象那个什么系的主任是我二表叔的妹妹的干儿子的爸爸的同事,真不知道我爹妈哪找的这么遥远的关系。
考试前一天我吃榴莲吃多了,拉了一宿的肚子,不过,考试的时候我精神状态极佳,真的一点影响都没有,真的。
所以,分数下来,我差了十分。所有的人(除了我爹妈),老师、同学都很为我惋惜,不过也真的是狗屎运,那年师大又扩招了30人,我就这么好狗运的进了师大美术系。
有一点忘了说,我虽然是个笨蛋,但唯一自豪的一点还是有的,那就是画画。虽然,我最强的,也是唯一强只有临摹。
报到的那天,我爹妈帮我提着行李上了宿舍楼。宿舍远不如想象的宽敞,而且还很陈旧。宿舍一共住五个人,来了三个,我算是来的比较早的人了。两个人在我进来的时候刚好要去打开水,还有一个则站在门边的储物柜前整理东西。
排队拿宿舍钥匙的时候,我想过了,睡上铺不好爬,不如跟舍监说我有恐高症好了。可哪知道排我前面那小子居然先这么跟舍监说了,轮到我时,我只好直接跟他说。麻烦安排下铺好不好?
舍监看看我,为什么?
呵呵,我笑。我喜欢下铺。
瞧,多烂的理由。可那老头居然没说话,给了我靠门边的下铺。
我爹妈开始帮我打扫,我想帮忙,被他们恶狠狠地瞪开了。要知道,我只会越帮越忙而已。
我只好站在一旁,等着拿他们擦脏了的抹布去清洗。
站在门边的,那位我的舍友,走过我身边的时候,低低地说了两个字。
“笨蛋。”
我猛地一震,抬头向他看去。
呵,好家伙。
那小子身材修长,只随意的穿着一件长袖黑色的休闲衫,五官有些深邃,浓黑的眉微微上挑,眼睛的颜色是淡淡的褐色,此时正冷冷地,带点鄙夷地看着我。
这家伙,还真是个帅哥。
不过,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笨蛋?
我再一次的想起我的誓言,如果有人能够一眼看透我的本质,我一定把她娶回家。
可是,要是那个人跟我一样,是个男的,怎么办?
这点,我还真没考虑过。

2.

住校的当天晚上,我尽了极大的努力,试图忽视上铺不时传来的语意不详的喃喃自语和左前方三不五时的雷声轰鸣,才能集中我的思想去思考,不,打住,那不能称之为思考,你看过笨蛋会思考吗?我既然是个笨蛋,就得有笨蛋的自尊,思考是有辱笨蛋之名的行为。我只是在……发呆,对,我在发呆。
既然这个问题我以前没有想到,我是笨蛋,没有想到是正常的,那么现在也不用去想了,我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怎样让自己睡着。
一只羊,两只羊,三…呼噜(左前方发出回应)…一只羊,两只…我要吃水饺(上铺大喊)……一只羊,两只…呼噜噜(左前方)…我还要(上铺)……
我想今天晚上我是没机会数那第三只羊了,瞄向那小子睡的方向,嘿,他倒睡的挺香,什么嘛,跟死人是的,底下人那样打呼也睡的着,是人不是。
我这么郁闷着,不知不觉头一歪,终于实现了愿望——睡着了。
第二天,我居然没有迟到。当然不会是我自己起来的啦,是上铺那位说了一宿梦话的家伙把我叫醒的。
要是有人一脚丫子踩在你腿上,你能不醒吗?
不过这家伙相当诚恳的向我倒了歉,并用一顿晚饭表示他的诚意,否则我一定揍的他满地找牙,叫他妈也认不出他。
怎么?我没跟你们说,我练过武术吗?
这样啊,那我现在说也不算迟啦,笨蛋忘记一些事情是很平常的嘛。
我小时侯平衡感就不好,我妈说是因为我笨的关系,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就是她就找了她二姑爹的姨妈的干弟弟的侄女的姐夫教我功夫,听说我这师父还是某某派的嫡传掌门人来着,虽然他说我是他见过的宇宙超级霹雳无能的徒弟,并且叫我以后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是他教出来的。
但是这么多年我也不是白练的对吧,普通人我还是可以应付的。
所以,哼,算这家伙识相。啊?我又忘了说这家伙是谁啦?我就说笨蛋忘记一些事情是很平常的嘛。
这家伙叫做……我想一下……李…对,好象是叫李明天。就是他,说了一宿的梦话,后来经过我长期观察研究,发现他每天晚上都说,而且内容还很有规律,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他是个身材高大,孔武有力,象熊一样的家伙,不过人很好,挺憨厚的。我很担心,会不会有一天被塌下的床板压成残废。
昨天夜里左前方打呼那个,叫做吴乐。看不出来,人长的斯斯文文,皮肤又白,比女人还漂亮,居然会发出那么具有震撼力的呼声。认识了他,我才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还有,那个说我是笨蛋的臭p小子叫萧采,听听听听,什么名字嘛,跟古代书生似的,还装文雅呢。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是我的知己,但我就是看他那臭p的样子不顺眼,根本就是欠揍嘛。
最后一个舍友听说住院了,要过段日子才能来。
以上,就是我的宿舍409的全体成员。
今天,是我上课的第一天,阳光明媚,很好,是个好天气。

“吴le!!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我叫吴le!不是吴yue!!!”耳边第n次传来极端愤怒的吼声。
“李明彦,是明彦,不是明天。”刻意压低的声音似乎也无法忍耐。
“啊?我又念错啦?对不起,谁叫那么顺口对吧?……你们别瞪我…那…我叫你阿明,叫你小乐,这样不就好了?”
李明彦没有意见,显然是接受了。可是吴乐就不那么认为了。
“……你想打架吗……”
长这么斯文的人怎么这么暴躁,真是暴殄天物。
“那阿吴好了。”
杀人的眼神。
“乐乐?吴吴?乐子?”
“我宰了你!”一只大脚猛地揣了过来,我招起右手还以老拳。
事实告诉我,师父的武术用在实战中,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或者,我真的是他见过的宇宙超级霹雳无能的徒弟?
混战后,还是以小乐告终。
“为什么你把我们的名字都记错了,却惟独没有记错萧采的?”无辜被秧及的阿明吃痛地揉着脸。
小乐猛地点头,很是忿忿。
一直坐在床上看书的萧采抬起了头,淡褐色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我。
“……”看什么,别看了,干吗那么看我。
我沉默。
沉默。
沉默。
我还是在沉默。
所有的人都等待我的回答,于是,在大家的期待中,我开口了。
“谁请我吃一个月的饭,我就告诉他。”看吧,我虽然是个笨蛋,可也是笨蛋中高层次的,没有好处的事我是不做的。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说出这句话的结果是,我被小乐和阿明揍的面目全非。
亏我还跟他们讲千万不要打脸。

至今,开学已有一个月了。
课堂的内容,说实话,我没有听,因为听也不会懂。不过不用担心,阿明的功课很好,再不然,实在不行,我是说实在不行,还有萧采。小乐是不能指望了,我想他比我好不到哪去。
据我了解,阿明和小乐是两个完全不同却有极端相似的人,他们的相似点就是——表里不一。阿明长的孔武有力,其实心思很细腻。而小乐,别看他长的漂亮,根本就是个火暴浪子,还是宇宙超级霹雳无敌的那种。而萧采,平常不爱说话,一说话就是气死人的恶毒,还老爱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盯着我看,活象我欠了他好多钱没还的样子。
最让人郁闷的是,英语系的系花昨天把我叫出去,我还以为她看上我呢,想我夏炎和,虽不能说是英俊潇洒,可也一表人才啊,可她居然叫我帮她约萧采。
呸呸呸,长的帅有个p用!聪明有个p用!
没听过傻人有傻福啊!
最最让我不能接受的是,我的知己怎么是这种人?!

3.

哎,第n次叹气,我决定不再思考……是不再发呆。
正当我躺在草地上享受着日光时,眼角瞄见一人鬼鬼祟祟地从墙头翻了进来。

小偷?学校有什么好偷的吗?
这家伙翻进来以后只是到处张望,也不见有什么行动。反正不关我的事,昨天夜里被那两个小子的夜半奏鸣曲吵了一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决定继续睡觉。
“喂!食堂怎么走?”
应该不是跟我说话。
“喂,本大爷问你话呢!”
真的是跟我说话?我睁开眼,看见一人凶神恶煞地瞪着我,看看四周,好像除了我和他没别人了。
我指了指自己,他很不耐烦地点了点头。这时我才注意到,他额前的刘海是白色的。
少年白?我很同情的想,真可怜,这么年轻就少年白了。
“这是染的!染的!你他妈才少年白!”
当我听到他的怒吼声时才意识到,原来我已经把我想的说出来了。看着他越显狰狞的表情和额头浮出的青筋,我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危险。
“快!告诉我食堂在哪!!!”
吼完这句话,他向我扑来。
怎么总是碰上脾气暴躁的家伙呢?
“请不要打脸。”我很任命的闭上眼。
……………………
“他没事,只是饥饿过度罢了。”校医大叔笑容满面,只是如果我怎么觉得他的嘴角在抽搐呢?
“啥?”
“只要给他吃点东西就可以了。”
“你说他昏倒是因为饿的?”刚刚这家伙朝我扑过来,我还以为他要揍我呢,谁知道他居然昏倒了,吓的我赶紧把他送来医务室。
“另外,他头上肿的那几个包,也没什么大问题,过个一两天就好了。”
嘿嘿,谁叫这家伙这么重,我当然背不动了,只好用拖的。很不幸,路上障碍物比较多。
相信他应该不会跟我计较这么多吧,毕竟我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看这家伙,应该不会这么快醒。
“那我先去食堂买点吃的。”校医大叔的笑容依旧很诡异,我决定先闪再说。
途中碰到了正在打棒球的二年级学长,跟他们玩了会,学长还很好心的把球棒借给我练两天。于是,等我回来的时候,校医告诉我他早已经走了。
切~还浪费我的钱(他也不想想是谁买到一半自己跑去玩了=-=‖)不管他,我自己吃好了。
哼,我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朝宿舍走去。
咦?门怎么没锁?我是最后一个走的,我记得我锁了呀。
偷偷从门缝往里瞧,只见一人蹲在地上翻着箱子。
难道是……小偷?
哼哼,偷谁不好,敢来偷409!让你爷爷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我握紧了手中的球棒,揣开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了进去,一棒子就敲了下去。
“梆”地一声闷响,呵呵,正中!
我正开心呢,谁想那人居然没倒,回过头来了。
……少年白?
呃,…现在应该叫少年红了,他额头上滴下的那些液体,我想,应该是血吧……
“那个……你流血了…”
“又是你…!”说完这句话,他站起身,猛向我扑来。
对,不用怀疑,他又昏倒了。
………………………
“摔倒?不过,他头部的伤好象是被硬物击中了才对啊。”校医大叔的笑容愈发诡异,看的我心里凉飕飕地发寒,莫非这就叫做贼心虚?
“是这样的,他跌倒的时候撞在了床柱上。”我尽量使自己面无愧色。
“哦,这样啊。我帮他做一下简单处理,不过你最好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哦,万一脑震荡就不好了。你说是吗?”
“知,知道了,等他醒了我就带他去。”不,不要再这样笑了,好恐怖的啊大叔。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那我先出去了,你在这照顾他吧。”
当他的笑声远离,我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了。看向躺在床上仍昏迷不醒的他,我真是欲哭无泪呀。
“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咦,这个声音,我猛地回头。
是萧采。
“……没,没什么。”郁闷,又要被他骂了。我简略的说了一下发生的事。
“你真是白痴的无可救Yao了!他是我们的室友!”
看吧,果然被骂了。停!什么?室友?那个生病一直没来的?
萧采用极端蔑视的眼神看着我,你认为呢?
这时,床上的人醒了。
我发誓我已经用最诚恳的微笑面对他了,不过他好象没有接收到,因为他是用一拳头招呼我的。
看他这么精神,应该是用不着去医院了吧,这样还可以省点医Yao费。向后倒时,我是这么暗自庆幸着的。
咦?不疼。我回头,原来萧采把我接住了。
我们的那位室友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我,他的拳头又继续挥来。不过这次没我的事了,萧采帮我接住了那拳。
看他们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我倒是乐得轻松自在。
只见,萧采一记下勾拳打的室友直朝后飞去(其实没这么夸张,是朝后跌去才对),他的后脑勺不偏不倚的撞在墙上。
我还没来得及喝彩,就看到他,又昏过去了。
看来这次想不去医院都不可能了。
我和萧采面面相觑,萧采以极端恶毒的眼神瞪着我。
我想他是要告诉我,医Yao费全部由我来出。
…………………
那天的日记我是这么写的。
X月X日 晴
今天上午的课是理论课,我实在受不了就翘了。躺在草地上睡觉,居然碰上个饿到昏倒的人,把他送到医务室。之后回到宿舍,我无意打伤了他,他又昏过去了,把他送到医务室。后来,萧采告诉我他是我们的室友,他醒了,想揍我,结果被萧采又打昏了,把他送到了医院。
其实,要不是萧采,根本不用去医院的,你们说对吧?

4.

少年白室友的名字原来叫做白继宗,很锉的名字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还不如少年白好听呢,不过看见他狰狞的表情我想我还是不要发表自己的意见比较好。
为什么我会这么识时务呢?相信我,绝对不是因为愧疚,而是迫于恶势力。
听人说,确切的讲是听宿舍楼管理室的老刘头说的,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女生八卦的,男生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场合下也是可以很八卦的,老刘头就是一例。
他神秘兮兮地问我,你知道你们宿舍那个染白头发的小子为什么住院吗?
我当然不知道啦,于是我摇摇头。
他很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告诉我,他是跟人打架受了重伤。
哦,我点头。
他继续说,听说他一个人跟五个人打呢,那五个人受的伤比他还重。
…是吗?……我的额角流下一滴汗。
现在你们明白了吗?
宿舍里。
“小白……你的头还痛不痛…?”我很小心的开口。
“去你妈的谁是小白!噢…!”他还没骂完就抱住头蹲了下去。
“你姓白啊,小白就是你啊。”我发誓,我说话的时候绝对没有盯着他的刘海。
“…~!!”
我想他没说话,应该就是默认了。不过,他那样瞪着我干吗,我跟他好象没仇吧……好吧,我承认,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仇。
可我已经倒过歉啦,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还帮他付了医Yao费(那是应该的!),还答应帮他打一个月的饭。
“小白,你今天吃什么菜?我帮你打。”呵呵,我傻笑。
蹲在地上的人依旧恶狠狠地看着我。
“……”呵呵呵,我继续笑。
“你挡着我的路了。”背后有人这么对我说。
回过头一看,是萧采。白继宗哼了一声,看来他还没忘记那天在医务室被打的仇。萧采根本就不理他。
这小子!又在臭p了!
我向旁边挪开了点,萧采走过的时候,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了四个字。
“好乖的狗。”
……?
狗→好狗→好狗不挡路。
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抄起手中的饭盆向他挥去。
如我所想,听见一声惨叫。
咦?不对啊,萧采离我的手还有一段距离啊,可我又确实感到似乎打到了某样东西。
“你有意的是不是?!!”
咦咦咦?小白?我打到了正要站起来的小白?
“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绝对不是有意的…萧…萧采!救命!”
小白暴走了。无疑,能跟他抗衡的只有曾经打败过他的萧采了,我当机立断,躲到萧采身后。
“他无意的。”萧采对小白说。
对对对,我真的是无意的。
“让开!”可怕的小白,我把脑袋往后缩了缩。
“他没想要打你。”萧采纹丝不动。
对对对,我是想打萧采的。
“我说让开!你想打架是不是!”小白扯住了他的衣领。
“放开你的手。”萧采的声音也不是那么冷静。
噼里啪啦,空气中好象有电流通过。
不行,都是我的错,我要负责。
我探出头,很小声很小声的说,“拜托,你们冷静一下…好不好…?”
“你闭嘴!”两人异口同声地吼。
……意思是说,现在已经不关我的事了吗?
我悄悄地迈开步子,向门口挪动。回头看看,很好,完全没有人注意到我,就是说我可以全身而退了。
就差一步啦~~
“站住!”
“回来!”
……跑不掉了。
嘿嘿,我傻笑。“两位有什么事?”
“去打饭,我要土豆烧鸡!”小白没看我。
“我也一样。”萧采也没看我。
……为什么?我没问,这时候能跑最重要,我点点头,立马冲出宿舍。
当然,等我吃完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打完了。显然,小白是不可能赢的嘛,谁叫他伤还没好就跟人打架。(你也不想想是谁害的!)不过萧采也挂彩了,看来小白果然不是好惹的。
“两份土豆烧鸡,两份饭,一共是七块。”我把饭盆放在桌上。
他们俩有志一同的瞪着我,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眼神的意思是你休想。
我考虑了一下,小白就算了,我欠他的嘛,更重要的是他比较恐怖。至于萧采,不行,我干嘛要请他啊。(你也不想想他是为了谁打架的!)
我向萧采伸出了右手,“拿来!。”
“哈哈~!”小白很得意的嗤笑。
我看见萧采的眼慢慢地眯起,淡褐色的眼瞳瞬也不眨地望着我,接着,他的嘴角缓缓地向上勾起,露出一个微笑。
平日的萧采是不笑的,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笑,我楞住了。
如果不是听见他问我的问题,我想我还会继续楞下去。
我听见他很温柔很温柔的问我,“你刚刚说什么?”
我的后脊背不知为何开始发凉,我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我刚刚是说我的书在你旁边所以我只是想叫你把它拿给我。”我一边喘气一边暗自纳闷,奇怪,他明明笑的那么和善,为什么我却觉得很恐怖呢,简直比暴走的小白还要恐怖。

5.

自从小白住进宿舍之后,又多了一个被夜半奏鸣曲吵的难以入眠的战友。我在顶了n久的熊猫眼后,终于支持不住,向萧采虚心求教。
他看我一眼,笑的很是得意。好象在说,你终于问了。
%#@&!
我努力使自己的笑容诚恳再诚恳。
他很潇洒的从床头拿出一团东西扔给我。
?棉花?
就这样?
这么简单的办法为什么我想不到?
笨,他用嘴型这么告诉我。
好汉不吃眼前亏,你爷爷我这回就认了!
看来,我还真是个笨蛋。
不过有一点我很庆幸,因为有人跟我一样笨,那就是小白。他依然每夜的失眠,当然那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他这个办法啦?
啊?你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他?
那你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他,给我个理由先!
同学爱?
切~他恨我恨的跟杀父仇人似的,我跟他友爱个p啊!再说了,我受了那么久的苦,当然要看看别人受苦才能心理平衡嘛。
所以,我心安理得。


“亲爱的学弟学妹们!大家好!今天我有事要向大家宣布,拜托请大家请回教室。”下了课准备回宿舍的我们遇到了美系二年级的陈学长。
陈学长姓陈,名字叫做学长,没错,他的名字就是陈学长。陈学长是开学时接待我们的人,人很随和风趣,大家都认识他。
“哦呵呵呵呵~~~这不是美系二年级的陈~学长嘛!”汗……这独特的笑声除了中文系二年级鼎鼎大名的刘学姐不做第二人想,震的人头皮发麻。
刘学姐姓刘,叫做学姐,这个世界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尤其是在我们师大。既然陈学长可以叫陈学长,那么刘学姐为什么不可以叫做刘学姐?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中文系的刘~学姐!”陈学长翻了个白眼。
“我说陈~学长啊,你死了这条心吧,想赢我们中文系还早着呢!”刘学姐眼角眉梢具是不屑。
“你等着瞧好了,今年的话剧节优胜一定是我们美系的!”陈学长双拳紧握。
“那我就等着啦,哦呵呵呵呵~~”
“臭三八!!!!”望着刘学姐摇曳生姿远去的背影,陈学长仰天怒吼。
“那个……陈学长…”
“什么!”陈学长猛地回过头来,面目狰狞目露凶光。
“啊啊啊啊~好可怕~”吓得一干人等退避三舍。
“啊,对不起,大家请稍等。”陈学长又把头转了回去,我们听见他喃喃自语,风度风度。
三十秒后,“有什么事?”陈学长再次回过头来,笑容满面。
………………………众人一阵沉默,最后还是班长汤文选开口了。
“那个…陈学长…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啊,是这样的,请进教室,我慢慢告诉大家。”
原来,师大一年一度的校话剧节就要到了,每个系都要出节目,我们美系自然也不例外。
“那个三八居然说我们美系没有帅哥!我们一定不能输给中文系!”陈学长情绪相当激昂,几乎又要面目狰狞,看到我们惊吓的表情,他立即背过身去,三十秒后又恢复原状。
为什么陈学长会这么激动呢?我想起早两天听老刘头说,去年的话剧节,美系输给了中文系。
中文系的美眉是一把抓,而咱们美系呢,向来都是男生多女生少。美系去年只招了一个班,全班五十二个人,只有八个女生,其他全是大老爷们儿。
你说,一群大老爷们演的话剧有谁爱看?所以,输是一定的了。
不过只是因为这个吗?我看陈学长比较在意的应该是那句话吧。
今年会赢吗?不可能啊,美系今年也只招了一个班,全班四十八个人,只有五个女生,赢p啊!
“咱们美系就靠大家了!今年我们定的剧目是——大家听好了!是白雪公主!”
“乒哩乓啷”底下摔倒一大堆,老天爷,都二十来岁的人了,演什么白雪公主啊!
“你们好象有意见~?”陈学长露出一口白牙,兹兹作响。
“学长的决定就是真理!”
“对,我们以学长马首是瞻!”
“学长万岁!”
“很好,很好。”陈学长满意地点了点头,温雅的笑容又回到脸上。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们现在就来安排一下出演人员。你们有什么好的提议,或者有人自荐更好啦。”
一时间底下炸开锅似的沸沸腾腾,小乐和阿明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小白这家伙充耳不闻,尤自趴在桌上睡的挺香,瞧,还流口水呢。更无动于衷的是人是萧采,只是看他的美术理论基础。
哼,瞧他那样我就不爽,嘿嘿,有了!我高举右手。
“夏同学,你有什么好的提议?”陈学长好象很高兴有人这么快做出响应。
“我提议王子由萧采同学来演。”看我还整不死你这小子!
“哦?大家觉得如何?”
“好啊好啊,我赞成!”
“对对对,王子又萧采同学来演最适合不过了!”
发言的几乎是班上那唯五个女生,大老爷们儿们都没意见,毕竟白雪公主这么…低智商的剧目没几个人想演。
“那么萧采同学你同意吗?”陈学长以期待的眼神看着萧采。
“……”他在看我!他又在看我!哇啊啊,他笑了!他又笑了!好恐怖好恐怖!
“我同意,谢谢夏炎和同学的提议。”
他居然答应了,一滴冷汗自额头滑下,我是不是不该这逞一时之快呢?
“太好了,那白雪公主由谁来出演呢?”
“我提议白继宗同学!”王小敏站了起来。
啊?不会吧?让那个小白演女人?
“我赞成!”附和的是张莹。
“对!与其让别的女生和萧采同学演对手戏,不如让白继宗同学来演!而且白继宗同学长的也很秀气啊!”这次说话的是蒋玲。
真不知现在的女生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现在,班上的女生分为了三派,萧派、白派和吴派。这三个女生是萧派和白派的支持者。
郁闷,为什么没有夏派?
“那为什么不让吴乐同学来演。”
“对啊,他很漂亮……”吴派支持者的贾媛圆和林灵相当不满,不过话还没说完,听见“漂亮”这两个字的暴龙小乐立马抓狂了。
“谁?!是谁他妈的敢说我漂亮?!我宰了你!”
“啊!救命!”
一时间,拍打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幸亏有可靠的阿明在,总算制服了暴龙。看吧,这就是为什么不让小乐演的原因,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说他漂亮象女人,一听见就会抓狂。
可是,难道你们不知道小白也是很恐怖的吗?
“白继宗同学,白继宗同学……”陈学长从怀中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不幸在混战中被伤到流下的血。
小白依然睡其所睡,毫无反应,哈拉子滴滴答答地流了一桌。
“……那这样好了,主要人物就这么定了。至于白继宗同学,等他醒了,我们就派一个人说服他好了。大家看谁比较合适呢?”
哈,才不会有那么笨的人呢,说服小白?那不是嫌命太长嘛,就算我是个笨蛋,也不会那么急吼吼地去找死!
咦咦咦?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我?”我指指自己。
所有的人一致地点头,以万分期待万分敬仰的眼神注视着我。我看见萧采小人得意地朝我微笑,我的眼前忽然发黑。
这是报应吗?

6.

任务代号:不可能的任务。
任务内容:说服小白。
执行者:夏炎和。

天台。
两个人。
小白,我。
在我和他相隔十米于风中对视了二十三分钟又五十二秒后,小白轻轻熄掉了手中的香烟。
他缓缓朝我走来,一步,两步,三步……他冲过来了,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你他妈的叫大爷我上来到底有什么事?!”
“那个……小白……你先放开我好不好?”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我开始第一万次的后悔。
“告诉你不要叫我小白!小白小白,你以为你在叫狗啊?!”
“可是你是姓白啊,那我叫你老白好不好?”这样他总该满意了吧。
“%¥#@…!”看来他并不是很乐意,因为这是我有生以来头一次听见这么恶毒下流不堪入耳的脏话,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
还是小白好了。“小白,我有事想告诉你,不过你先答应我,一定要冷静。”
“妈的你快说!说完了给我滚!”
就算你求我留下我都不会留下的。“小白……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要不然,我不好说,你说是吧?”
他恨恨地瞪我一眼,向前走了几步,靠在栏杆边上。
我当然不会过去啦,为了生命安全与他保持一段距离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清清嗓子,“……昨天下午,陈学长……就是我们美系二年级的陈学长来我们班…”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很不耐烦地打断了我。
“…你先听我说完,是这样的,当时你在睡觉…………”
他听完后似乎并没有如我想象中的暴走,只是沉默了很久。
暴风雨前的平静,这样我反而更害怕。
“所以,你们要我演女人?”
“……小白……你同意了?”希望是。
“我同意……”
“你同意了?!你同意了?!太好了太好了!小白,你真是个好人啊!”我激动的冲了过去,后来我为自己这一时冲动所造成的后果内疚了很久。
“我同意个p!你们当我是白痴啊!居然要我演女人!姓夏的!我这次非宰了你不可!”他猛地抬头,一拳挥了过来。
我完了。救命啊!~
危急之中,习武多年的我的反射神经做出了当机立断的反应,我闭上眼弯下腰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我大吼。
“不要打脸!”
………………
四周一片沉寂。
我等了半天,仍没有等到预期中的拳打脚踢,鼓起勇气,我睁开眼。
咦?小白人呢?
我站起来看向四周,空无一人,难道小白消失了?UFO?太不可思议了,我低下了头。

一双手。
一双紧紧抓着栏杆边缘的手。
小白的手?!
“你他妈看什么看??!还不快把我拉上来!”小白的身体悬挂在天台外,他的双手紧紧扣着栏杆,如果我没有看错,他就要掉下去了。
“小白!你怎么会…怎么会…”我懂了,刚刚他想揍我,哪知道我蹲下来了,他一拳挥空,很不幸的,重心不稳之下……就这样了。
我伸出手准备把他救上来,电光火石之间,我想起了我的任务,于是,我又把手收了回来。
“小白,要我拉你上来吗?”
“废话!”
“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去你妈的!”
“不要再骂我哦,否则我会没有力气。”
“#$%@!”
“我都说了不要再骂我了,你要答应我你会参加这次的演出,你会演好白雪公主。这样我就会救你哦。”呵呵,我想我此时笑的一定很诚恳才对。
小白的脸色开始发青,然后发紫,我不知道他是因为气的还是快支持不住了。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他的,不过,如果能让我达成任务岂不更好?我这是为了美系的荣誉啊!我是多么伟大啊!
“我答应!!!!!!!!!!!!”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看吧,人,到了生死关头,是什么事都会做的。


几日后。
我们拿到了美术系话剧节剧目演出表。
剧目:白雪公主
编剧+导演:陈学长
道具灯光音响:美术系全体人员
主要演出人物:
白雪公主:白继宗
国王:李明彦
皇后:林灵
王子:萧采
魔镜(音):陈学长
猎人:汤文选
七矮人:贾媛圆、王小敏、李彬、张耆绅、杭天成、杨阳、袁平
侍女A罗丝:蒋玲
侍女B安:张莹
王子侍从A彼得:吴乐
王子侍从B汤坶:夏炎和
……
“陈学长,为什么我要演王子侍从?”
“啊?哦,这个啊,是萧采提议的,他说你和吴乐跟他一个寝室,比较有默契。到时你们只要负责抬水晶棺就可以了。小夏啊,我相信你,象你这么优秀的人才一定可以胜任!不要让我失望啊!”
“……”
“小乐,你说萧采这小子是不是故意整我们?”
“没有啊,我倒觉得这角色挺好,又没几句台词要背。”
“……”

“白雪公主”的排练如火如荼的开展着。
“汤坶,把马牵来!”
“是。”这是我唯一的台词。
“卡!只是一句是,好象还差点什么,不如再加上‘王子殿下’,陈学长你说这样如何?”萧采喊卡。
“好提议!小夏,你再来一遍。”
怒!我忍!
“汤坶,把马牵来!”
“是,王子殿下。”
“卡!汤坶,你的声音好象不够洪亮。陈学长你觉得呢?”他又喊卡。
“小夏,声音大一点,再来一遍,。”
我再忍!
“汤坶,把马牵来!”
“是,王子殿下。”
“卡!汤坶,你的表情好象不够入戏。陈学长你说是不是?”他第三次喊卡。
士可忍孰不可忍!“萧采!我只是个侍从用的着什么表情入戏?!”
“这你就错了,侍从也是个很重要的角色,关系到话剧的整体水平,要不然我们怎么能赢中文系呢。陈学长我说的没错吧?”
“萧采!说的好!就要这样!让中文系那个臭三八看看!……等一下。”一提到刘学姐,陈学长的面部表情又开始扭曲,他把脸转过去,三十秒后。
“小夏!继续!”
萧采他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
萧采这个丧尽天良灭绝人性没心没肺公报私仇小肚鸡肠的家伙!
 楼主| 发表于 2004-6-11 09:45:01 | 显示全部楼层
7.

我们现在来谈谈小白的演技。

“你不要怨我,是皇后的命令,我自己并不想这么做。”
说完,猎人便拔出了刀。
“请您大发慈悲,饶了我一命吧……什么狗p台词!为什么我要向他求饶!”
“白继宗同学……算我求你了吧……你就照着台词念吧……”
小白露出杀人的表情,不过还是乖乖地继续了。毕竟,谁叫他君子一言呢。
“请您大发慈悲,饶了我一命吧。”
“卡!”
瞪!
“……白继宗同学……你的表情可以柔和一点吗?”可怜的陈学长啊。
瞧,现在吓的拼命求饶的是猎人,而不是白雪公主。
无奈之下,大家只好让李明彦来演猎人,汤文选演国王。至少阿明在气势上不会输给小白。
最可怕的是萧采和小白演对手戏的时候,两人都要杀了对方似的,哪里有半点柔情蜜意。
不过,白雪公主初到七个小矮人的家里那幕似乎是全剧中演的最好的,反正只要这个吃吃,那个喝喝,然后倒头大睡就好了。
我们总结出一点,小白,很适合演强盗。
一个月后,情况总算有所好转,小白的表情不再那么凶恶和僵硬,也能照着本子念台词,也能和萧采勉勉强强地互诉衷情了。这一切,都要感谢陈学长,如果不是他对中文系有着不共戴天刻骨铭心的仇恨,那么一定不能制服小白。
同志们,仇恨的力量是伟大的!

终于,到了演出的那天。
我们是最后一个出场的,用陈学长的话来说,这叫做压轴。意思就是,很重要很重要的那种。所以,一定,绝对,不可以出错。
告诉你们一件事,没想到戴起假发化了妆穿上裙子的小白还真让人惊艳,咦?我没有形容过小白的长相吗?
……呵呵,呵呵,笨蛋忘记一些事情是很平常的,你们要习惯才好。
白继宗,身高一七八,擅长打架,长着一张以男人来说太过秀气的脸,如果他平时不要那么凶神恶煞,别人一定会说他是个美男子。
他和萧采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我干嘛要提萧采……呸呸呸,那个丧尽天良灭绝人性没心没肺公报私仇小肚鸡肠的混蛋!还是说说小乐好了,小乐也属于过分秀气的类型,不过和小白不同,小白那叫清秀,小乐那叫漂亮。大家懂了吧?
什么?萧采是哪型?
……
都说了不要跟我提这个丧尽天良灭绝人性没心没肺公报私仇小肚鸡肠的混蛋!
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承认他帅的!!!!(你已经承认了= =‖)
“喂!小夏,别发呆了,该你出场了!”陈学长的声音。
啊?已经到了吗?
我有点紧张,长这么大,头一回上台表演。
我发誓,我只是有点紧张。
“汤坶,难道你在怯场?”
……萧采。
“哼!当然没有!王子~殿下!”@#%$!
“哦,那就好。”我发誓,他在笑,他真的在笑,还是很恶毒的那种笑。
我绝对不能被他看扁!
上场了。
王子看到水晶棺和美丽的白雪公主,他对小矮人说: “把这棺材卖给我,你们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七个小矮人:“把世界上所有的金子都给我们,我们也不卖。”
王子:“那么把它送给我吧,因为我看不见白雪公主,就不能生活。我要像对我的爱人一样尊敬她,珍视她。”
七个小矮人同意了。
就要轮到我了。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很好,我已经冷静下来,我真的已经冷静下来了。
“汤坶,把马牵来!”
我做个牵马动作,向萧采走去。
我很冷静,很冷静,我的腿真的没有在抖,真的,是地在晃,一定是的。
天哪,地震怎么选在这个时候?
由于地震的幅度太大,我的左脚和我的右脚缠在了一起,显而易见,这种情况下,人的身体就会失去平衡。
我是人,所以也不会例外。
我很认命地闭上眼。
完了,完了,完了。
……
全场一片寂静。
咦?不痛。
我确定我向前栽倒了,我确定我压在了什么东西上。
什么东西软软的热热的?
我睁开眼。
看见一双淡褐色的眼睛近在咫尺。
原来,萧采当了我的垫背。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的嘴,我的嘴和他的嘴。
粘在一起。
我的初吻,我保存了二十年的初吻,我要献给我未来老婆的初吻。
给了一个男人?
我傻了。
此时,白雪公主“噌”的一下,从水晶棺里跳了起来,以极其夸张的姿势张大了嘴巴。
我想小白恐怕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这么醒过来的白雪公主。
全场哗然。
…………………………
由于我那时已经傻了,后来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再后来听说是萧采当机立断反应机警的代了过去,而我们美系的“白雪公主”也出人意料的大受好评获得了第一。
“小夏!!太好了!你为了美系的荣誉,居然想出了这招!真是太好了!!”落幕后,陈学长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陈~学长!你们美系太卑鄙了!居然用这种伎俩!让男人和男人接吻来达到震惊全场的效果!”
“刘~学姐,没关系,你说吧,反正你也不过是嫉妒我们美系罢了。”
……
陈学长和刘学姐在说什么?我想出了这招?哪招?
和男人接吻?
我?
想出来的?
啊啊啊啊啊~~~!!!!!

那天的日记如下:
X月X日 晴
话剧节。
糟透了。

从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被人叫做“为艺术献身而和男人接吻的小夏”。

8.

哎~我郁闷啊,为了尽量避免出门,只好天天窝在宿舍里靠着窗子看美眉。
想知道为什么?
听我讲就知道啦。
阿明不久前被选入了校篮球队,这小子还真不是盖的,运动能力超强。他不考体育系,简直就是一种人才浪费。偏偏他的成绩又好的没话说,当然这要归功于他的努力(我就不行啦,再怎么努力都这样),这小子现在天天篮球场图书馆两头跑,忙的不见人影。
再说说小乐,嘿,别看他一副大姑娘样,手脚却快的很。一次上大课,居然把上了机电系的美眉,谈的那个是热火朝天。说实话,那美眉咱看来也不咋的,一脸青春旮旯痘,瘦的竹竿似的,跟咱哥们儿小乐哪点都不配。可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人家乐意呗!
小白更是夸张,三天两头的翘课,几乎日日夜不归宿。看见我跟看见鬼似的躲的老远,还说我是什么扫把星,遇上我就没好事。
他以为我想吗,我那都是被逼的!意外!
再反过来看看我自己,一无长处,二没人爱,三连去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待宿舍。跟萧采大眼瞪小眼,两看相厌。
你爷爷的!看不出来这混蛋居然还是师大今年的榜首,我呸!美术系的考什么榜首啊!神经!学生会来邀请他小子还拿乔,说什么怕麻烦!我呸!摆明了呕我是不!
这还不算什么,明明有很多美眉追,他偏是不睬人家。我呸!瞎了狗眼了这群女人!嘿,倒好,人说他这叫酷,崇拜他的女生还越来越有上涨的趋势。我呸!你说这不叫贝戈是什么!(小夏,我看你这叫嫉妒吧=_=‖)
说实话,从以前我就没什么女人缘。从小学时的初恋开始,我就一直的失恋。每次告白,都被这样回答。
“对不起,我喜欢更有男子气概的男生。”
可是现在……
“看到了吗?那边那个娃娃脸的男生,就是话剧节上跟萧采接吻的那个!”
“对对对,听说好象是叫夏炎和。”
“和萧采?就是美系01班的那个萧采?”
“是啊是啊,就是帅的不得了的那个!听说他们俩是一个寝室的呢!”
“真的吗?哇啊啊啊啊啊~~太棒了~~!”
“那是意外!意外!!”
我如此大吼以示清白。
我的清白……我的清白!那天的事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呀~~他害羞了~~~”
“好可爱啊~!”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很可怕的种族,叫做同人女。
所以,我总算也有了支持者。不过不是夏派,而是萧夏派。
=_=……你说我应该高兴吗?
不!
绝对不!
“我说了那是意外!!”
“好啦好啦,小夏,再不走我们要迟到了!”
“阿明你放开我!我要解释清楚!”我拼命地挣扎,无奈阿明的力气实在太大。
“你们要相信我!那是意外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就是没人相信我呢?
可恶!可恶!可恶!
“夏炎和!夏炎和!”
怒!吵死人了!
“干嘛!”
“你能不能不要再撕本子了?”
“我撕本子关你什么事!”连班长也来欺负我!
“可是那本本子是我的!”
“……骗人!”我低下头看了看手中已七零八落的笔记本,封面上隐约写着三个大字:汤文选。
完了,人物素描基础的笔记是最多的。
可以装做不认识吗?
对了!毁尸灭迹!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将封面“刷”地撕掉再揉成一团,嘿嘿,这不就行了~
“班长,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它是你的。”
班长两眼一翻得意一笑,哼哼。
“小子!睁大眼睛看看清楚!每页都有我的名字!”
不会吧,我翻了翻,果然每页的右下脚处都有三个字:汤文选。
……每页都写上自己的名字。班长,你自恋狂吗?
“夏炎和!你给我死吧!”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结果是,我要帮班长抄一学期的人物素描基础笔记。
好恨啊~~为什么萧采那家伙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我却要被别人叫做“为艺术献身而和男人接吻的小夏”!我跌倒你就让我跌啊,干嘛那么多事要接住我!
害得我现在……害得我现在没脸见人!
说来说去都是那家伙的错!!!!!!
我恨他!
而且这小子让我不能不恨他!
于是,日子就这么在我对萧采的仇恨(迁怒?)以及小白对我的仇恨中“平静”的流逝。

伴着炎炎夏季来临的是,期末考。
一共有八门课,我琢磨着,要背的那没办法,只好熬夜了,可这高数怎办?前四章我都差不离,后面可是越学越糊涂,一糊涂我就没兴趣,一没兴趣我就看小说。
说起这小说啊,什么武侠啊侦探啊恐怖啊科幻啊架空历史啊,我都爱看。什么?言情?切~那是娘们儿看的东西!再说起这武侠啊,什么古龙啊温瑞安啊金庸啊……停!离题了,我们现在要说的是高数,是高数。总之,我学的是一头雾水。
看看宿舍里唯一仅剩的人,我在心里暗呸。
你爷爷的!就这小子,天不是要亡我嘛。什么?你问我怎么不作弊?
……
你当我不想啊!问题是每次作弊都考不到我准备的!
是每次!每次你知道不!没有一次例外的!你说我作弊那不是等于弃考?!弃考不就等于自杀?!回去还不给我爹妈给念死,什么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笨啊云云。要是一天念一遍也就算了,是一天念n遍!你试试好受不好受。
再瞧那正看书的小子。
“喂!”
不理我。
“喂!”
还是不理我。
“萧采你死人啊!我叫你呢!”
他慢条斯理地抬起头,慢条斯理地对我说:“你刚刚那是在叫‘喂’,我怎么知道你在叫谁。”
宿舍里就我和他,我不是喊他难不成自言自语吊嗓子不成!你爷爷的!要不是有求于这小子我非骂死他不可!
“萧采!这几题我不会!”我扬了扬手中的高数书。
“哦~你这是在求我?”他勾起嘴角笑的分明很奸诈。
找茬是吧!怒!!!!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萧采‘同学’,这几题我不会做,教我‘可以’吗?” 我很努力地笑。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教教你。”
“你是白痴啊!这么简单都不会!”
“笨!朽木不可雕也!”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我在心里这么默念,然后将头转过去忍住即将狰狞的表情。
“你认真点!都什么时候还在发呆!”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为了及格,我忍!
不久之后,事实证明,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不愧是至理名言,萧采帮我勾的题目居然全都考到了,我的高数以六十二分的成绩低空飞过。其他的科目在我熬夜背书外加一直以来的好运帮助之下也险险过关。
真是谢天谢地!
萧采和阿明不用说了,分别是系第一和第二,真是让人无法不郁闷的两人。小白是个奇迹,天天迟到常常旷课连复习都没有的人居然也全过。唯一凄惨的人是小乐,考了三天他三天没睡,背书看题,夜半受了凉还拉肚子。按理说他这样还不过那就是没天理了,可偏偏就是没天理。
开学等着补考吧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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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6-11 09:45:55 | 显示全部楼层
9.

暑假的日子就不用说了吧,反正也是整天吃喝拉撒,我爹妈是不会指望我能干点什么的,不惹是生非已是烧香拜佛了。
转眼间就是大二了。如果说大一的日子是好奇新鲜,那么大二的日子就是无聊颓废。其实一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平淡才是幸福嘛。可是,命运之神似乎对我格外的偏爱,我的霉运从那天才是真正的开始。
那是刚开学没多久,那天下午上的课是邓小平理论。小白一如既往的跷了,我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
“阿明,萧采,小夏!咱们出去搓一顿怎么样!”
小乐这家伙昨天刚过了补考,瞧他乐的。
“我没问题,不过马上我得去练习,大概一个小时后怎么样?”阿明点点头。
萧采耸耸肩算是同意了,你爷爷的,这小子又装酷!
我想了想,也对,咱一宿舍的哥们儿是好久没一块儿出去搓了。
“好啊!你不用陪你那位了?”反正我是最闲的。
“她啊,最近忙着呢,老是没时间。”
难得看到小乐这么丧气的样子,我坏笑。
“嘿,不会被甩了吧~”
“你小子你找揍是吧!”哈,又抓狂了。
“我先走一步,一个小时后校门口见。”阿明打了声招呼,不过没人理他。
“看我的佛山无影脚!”小乐一脚丫子踹了过来。
我闪我闪我再闪。嘿嘿,踢不着~
“等一下,我要回一下宿舍,一起走。”萧采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记住啊,一个小时后校门口!”阿明叹了口气。
“知道啦!”小乐终于逮住了我,狠狠地踹啊踹。
“不要打脸啊!!!”
我的抗议向来是无效的。

四十五分钟后。
……有没有搞错啊,小乐这小子说先到校门口的小店买酒,结果路上碰到了他那位,就这么把我抛下了。
真是有异性没人性!我晃晃手中拎着的一大袋啤酒,决定找个地方歇脚先。
刚坐下来就瞧见前方不远处一窝子人挤在一块儿堆。发生什么事了吗?
“前面好象有人在打架呢!”
“好象是有个人被人围欧……”
打架?
围欧?
嘿嘿嘿嘿,长这么大我还没看过人打群架呢,有热闹干啥不看?我“噌” 地一下跳起来,挤入人群中。
哇,七个打一个呢。好可怜的兄弟,被这么多人群扁,我很富有同情心地摇了摇头。
继续观战。
咦?他也有少年白哎,跟小白挺像的。不止发型,连衣服也跟小白今天早上穿的一样嘛。听书上说,在世界的某处存在着一个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现在看来,果然没错,瞧,那小子长的都跟小白差不多。
“白继宗!你去死吧!!!”
哇,连名字都一样。我揉揉眼睛。
小白?!真的是小白?!
……我要不要帮忙呢?七个人哎,我上去岂不是送死?不如等阿明他们来吧……可是路见不平应该拔刀相助才是,不过小白又好象稍占上风游刃有余的样子……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有了!这不就行了!我往四周看了看,顺手拣了块砖头,当然没敢挑太大的,砸死人就不好了。
“小白!我来帮你!”我瞄准了目标,朝其中一小子狠狠地扔了过去。
敢打我哥们儿!看你死不死!
“啊!”有人抱头蹲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死吧!我正待仰天长笑。
“你他妈跟他们一伙的是吧!!!!!!!!!!!!”咦?抱头蹲在地上的那人是小白?
他现在又成了少年红。
……=_=‖‖纯属手误,按理说小夏飞砖,应该例不虚发才对……汗……
现在小白由上风转为下风。
其实……应该……不是我的错吧?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鲤鱼打挺朝小白扑了过去,正待大吼,就看见小白惊恐的表情。
“小夏!!!”
你吼什么吼,我还没吼呢!你等我吼完再吼,懂不懂先来后到啊你!咦?
怎么不打了?
四周的人都停住了动作,一致目瞪口呆地望着我。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看过帅哥啊!奇怪,怎么腰有点痛?
我伸手摸了摸后腰,湿漉漉的,还黏黏的,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红红地一大片。
什么东西?
“血啊!!!!!”
我回过头就看见尖叫的一小子手上攥着把刀,想必已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叫什么啊叫什么啊!你手上有血我手上也有啊,有什么好叫的啊!
等一下。
我手上的血哪来的?
难道……不会……那把刀进的是我的腰?我忽然觉得重心不稳天旋地转。
小白冲了过来,一把扶住我。
“小夏!”
我试图很潇洒的微笑,好多人在看呢,幸好没摔下去。
“炎和!”
谁?谁这么叫我?萧采?这小子头一次叫我名字哎。他也会有这么焦急的表情啊,真想好好的嘲笑嘲笑他。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不行,我还有话没说呢,那时候我要吼的还没吼呢。
“是哪个乌龟王八推你爷爷我的!”

10.

当我醒来的时候,不用说,当然是在医院里。
唔,好痛啊。
“你醒了。”有人坐在床边,紧握我的手。
我困难地调准视焦,皱了皱眉,谁啊这?满脸胡渣子,这位兄弟几天没睡啦?咋这么颓废?不过话说回来这张脸还挺面熟的。
“是不是很疼?”他焦急地看着我,一边按响了床边的呼叫铃。
“医生,他醒了,请来一下。”
这声音……是萧采?骗人的吧,萧采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我说话?
“你是……萧采?”
嘿,瞪我了,是萧采没错,下面该骂我“笨蛋”了。我做好准备。
他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很久很久以后我都不能忘记,那时他的眼神深邃不明,淡色的眸子泛着浅浅的褐色,在阳光的折射下让人产生那是金色的错觉。
真的,非常的美丽……
一时间,我只能楞在那里,不能言语。我和他,我们俩就这样凝视着对方,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门被“嘭”的一声踢开。
“小夏!!你终于醒了!” 少年白的刘海在眼前晃啊晃,看得我头好晕。是小白吗?我试图挤出一个微笑,无奈牵动了伤口,痛的我龇牙咧嘴。
“呜呜呜……小夏!我对不起你!平时那样对你你居然还为我挡刀子,我不是人啊我!”我差点看傻眼,一个大男人居然哭的涕泪纵横。
等一下……他说什么?挡刀子?
“谁为你挡刀子?我没,那都是……”我试图解释。
“不要再说了!小夏,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否认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是说真的……”
“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的恩情!从今天开始,小夏,你就是我的好哥们儿,好兄弟!我白继宗为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谁敢欺负你我就跟他拼命……”他死命地抓着我的手,唧唧歪歪地吵地我的头好痛。
“白继宗你放开他!”萧采扯他的手臂。
“我还没说完呢!让我跟小夏道歉!”
“你没看见他不舒服吗!放开!”
这两个人好吵,腰也痛,头也痛,好难受,我该不是又要晕了吧。
“两位先生,麻烦你们让一下,医生要为病人做检查。”谢天谢地,还是白衣天使比较可爱啊。
小白立即闭上了嘴,乖乖和萧采站到了一旁。
“现在看来一切正常,但是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只要没有并发症就没有问题了。”医生一脸慎重地对萧采说。
我的伤很严重吗?还并发症咧,听起来怪可怕的。
后来听探病的小乐和阿明说,那天他们和萧采到了校门口,不见我的踪影。看到前方有人在打群架,想我是不是在那,就决定过去看看。谁料刚走近就听到小白慌慌张张地大叫“小夏”,萧采一把挥开人群冲了过去,就瞧见小白六神无主地扶着浑身是血的我,萧采推开小白抱起我,冲他们大喊让打电话送医院。
小乐说当时他们都吓懵了,听他喊才回过神来赶紧叫了救护车。那天到了医院,听医生说,那刀刺进了我的左肾,大出血,要不是送的快,我这条小命就玩完儿了。后来,我就一直昏迷,昏迷了三天三夜。
原来,我的伤真的很严重,想到这点我的头皮就有些发麻。
“小夏,真没想到你这么有义气,替小白挡刀子。那小子这三天都急死了,嚷嚷着对不起你要是你醒不来他就一死以报答你的恩情。”
阿明……我没要替他挡刀子……是你们都不听我解释好不。
“还有啊,小夏,你真得好好谢谢萧采,要不是他当时处理的冷静,你真玩完儿了!而且,你昏迷这三天里他饭也没怎么吃,觉也没睡几小时,就这么一直守着你,真没看过他那么紧张激动的样子。”
小乐你说真的?……萧采他为了我?……忽然想起那天他望着我的眼神,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怪难受的。
啊啊啊啊,不想了不想了!我的腰,又在痛了。你爷爷的,怎么那么倒霉!
我真没要为小白挡刀子,你说谁那么有空啊,我那时正在思考怎么办呢,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推了我一把,就这么向前倒了过去。谁晓得会有把刀子等着我啊,要是知道打死我都不会过去!那是意外!
可是小白那家伙却怎么都不听我的解释,认定了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患难兄弟。对我的态度从此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
“小夏,你渴了吧?要喝点什么?”
“我不渴。”你走开!
“那你饿了吧?要吃什么尽管说!我去买!”
“我也不饿。”只要你闭嘴!
“那你是不是觉得无聊?想看什么书还是……”
“我不渴不饿也不无聊,拜托你不要再罗嗦了好不好。”死小白!吵死人了!看到你我就烦!
“好好好,我不罗嗦我不罗嗦。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噢。”我想杀了你你同意吗!
你能想象一个从前对你凶神恶煞的人现在整天象只哈巴狗似的在你面前转啊转吗?
小白这家伙真的好吵!吵的我想狠狠地揍他一顿,该死的萧采,不是说回宿舍帮我拿衣服嘛,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我受不了了,我要尖叫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痛!……痛!”呜呜,又扯到伤口了。
“小夏你怎么了?医生医生!”小白奔出去了。
我只是扯到伤口了好不,你喊什么喊啊!就算你要喊医生,不会按床头的呼叫铃吗……笨小白!简直比我还笨!真不知道你考试怎么过的!
我想笑,可是一笑就痛,我拼命忍住,忍的我额头都滴下冷汗了。
门被推开。
医生来的这么快?我抬起头,想来当时的表情一定极度扭曲。因为推门的人扔下手中的东西冲了过来,一边冲还一边大喊。
“炎和!你怎么了?!”
用的着这么急吗萧采?你怎么跟小白一样啊。该死,我又想笑了。
“医生!医生!!!!”他也冲出去了。
……跟小白一样笨!
天哪,我忍的好辛苦啊,我看我现在是需要医生了,医生,求你替我打剂止痛针吧。

11.

医生说我是个奇迹,那么重的伤居然恢复的如此快,而且还没有并发症。
按理说我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他居然用“居然”这个词,并且用看怪物的眼神瞪着我瞧,所以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更重要的是,从以前我就很讨厌医院,要知道平时我是不生病的,什么发烧感冒,长这么大我只得过一次。
……
谁?!是谁说笨蛋才不感冒?!!!我那叫健康!健康大家懂不懂!
话说回来,我为什么要讨厌医院呢。那是因为我得的那唯一一次的感冒。
那年我刚上小学一年级。我爹妈见从来没生病的我居然有些咳嗽,他们很高兴地,对,你们没看错,我也没说错,他们就是很高兴地要把我带去医院。在这之前我没去过医院,老早隔壁的菜头就告诉我医生都是心理变态,他们最喜欢用针戳小孩子的pp,我一听这可不得了,我怕啊,所以死拖活赖地不肯去。
你一定奇怪为什么菜头跟我同年却知道这么多,我告诉你,菜头他好聪明的,别的小朋友都嫌我笨,不跟我玩,只有菜头愿意。他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他全家移民去了加拿大,刚开始我们还有通信,后来我家也搬了,就失去了联系。说起来,我还真的好想他。菜头,我黑白童年的唯一色彩啊!
对不起各位,离题了。当时我爹妈对我好话说尽,我仍是抵死不从,他们就把我痛揍了一顿。有一点需要澄清,我绝对不是因为被打才屈服,而是因为我爹妈一边揍我一边哭着说,好不容易他们的儿子才象正常人那么一点点,我居然要剥夺他们这仅有的快乐,我实在是太不孝了。
一个七岁的小孩被爹妈说不孝,让我幼小的心灵实在是难以承受,所以我还是去了。
到了医院,替我看诊的是个白胡子老头,他笑的是很和蔼可亲,可我还是无法忘记菜头对我说过的话,我认为那是恶魔的微笑,于是我就放声大哭。白胡子老头就笑的愈发的和善,我就哭的愈发的大声,现在我知道,这就叫做恶性循环。
检查完了,他问我:“小朋友,你喜欢吃Yao还是打针啊?”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回答,“我……我讨厌吃Yao,我喜欢打针。”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那时的我,以为讨厌的意思是喜欢,而喜欢的意思是讨厌。
他摸摸我的头:“好勇敢的小朋友!”
那时我并不懂他的意思,直到片刻后我看到护士姐姐手里拿着的针筒。
我当时已经吓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不停地重复:“我喜欢打针我喜欢打针……”
护士姐姐一边帮我消毒一边笑着回头对另一位护士姐姐说:“这个小朋友好奇怪,居然说他喜欢打针哎!”
也许是笑的太开心了,她手里的针筒并没有精准地落在我的pp上,而是落在了我的大腿上。
……
下面,我可以不说了吗?看到这里,你们就应该知道我有多么的讨厌医院!
而且——
“你是白痴吗?!要不是我碰巧进来看你怎么办?!”
哎,哎,哎,知道了知道了,吼那么大声做什么,我是病人哎。混蛋萧采,前段日子对我还是嘘寒问暖的,怎么现在我才好了点就这么凶。我不就是为了拿杯子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嘛,听清楚了,是差点!差点就是没有,没有你吼这么大声干什么。看吧,隔壁床的奶奶都在笑我了,很丢人哎。
“你在那嘀嘀咕咕的好象很有意见是不是?”
“没有。”才怪!
“有我照顾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敢。”又不是我要你照顾我的,本来是说好阿明、小白、小乐和他一人一天轮流的,谁知道阿明要忙着篮球,小乐跟他女朋友又出了点问题,小白这两天为了打架的事又被校方找去问话,只剩下他。
照顾?我看是虐待吧,每天笨蛋白痴的骂我。 奇怪咧,虽然以前他也没说过几句好话,不过好在他不怎么开口啊,现在倒好,骂人都没个间断的。
“把Yao吃了!”
“……”又是那个什么什么草,好苦的,能不能不喝啊。
“快点!”冷冷地瞪我。
><萧采!我恨你!啊!我知道了,他一定是想报复我!小乐说什么我昏迷的时候他天天守着我,一定是想等我醒了好好的嘲笑我讽刺我!我就知道他没这么好心!
我用眼神杀死你!杀死你!!!!
呜呜呜~真的好苦好苦啊~
“喝完把这个吃了。”他扔过来一团东西。
我躲闪不及,那团事物“嘭”地一声正中我的额头。
谋杀啊!好痛,难道是暗器?我定睛一看。
糖果?巧克力的?还是我最喜欢的好时。
……或者,他没我想的那么讨厌?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停,我才不是小人!这句话用的不对,应该是以大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恩,这才对。
“吃个Yao还怕苦,你是不是男人啊?”可恶到极点的恶毒笑容。
收回前言!萧采是个王八蛋!我气的几乎要把糖果扔在他的脸上,为什么说是几乎……因为实在太苦了,所以我还是把它吃下去了。
人,总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对吧?
吃完了糖,我往床上一倒,两眼一闭。
“我要睡了。”意思就是说你可以滚了!
“起来。”
“ZZZ~”哼!睡觉你也管!
“起来。”他走到床边。
“ZZZZ~” 气死你!
“我数三声,起来。1,2……”他俯下身,在我耳边很轻很轻地威胁。
大家看看,这么自大的家伙,他以为我会听他的不成!想也不可能啊!
“把水喝了。”
我把水往嘴里送,是的,我起来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条件反射我就坐起来了。绝对不是因为他的嘴唇碰到了我的耳朵,绝对不是因为他的呼吸离我那么近,绝对不是因为我的脸开始火烧火燎地发烫。
真的,绝对不是!
你们要相信我!!!
“好,你现在可以睡了。”他在床边坐下,顺手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你叫我睡我就睡啊!我偏不睡!你快滚!!!不滚是不是,好!我用眼神杀死你!
“是不是今天才发现我长的很帅?”他没抬头。
“你有病啊!”
“那你干嘛一直盯着看。”
……没抬头你知道我盯着你看?你头顶长了眼睛不成?
“我在冥想!”谁盯着你看!
“哦~,冥想,原来如此。”他把书合上,抬起了头,似笑非笑。
嘲笑我吗?喂!
“你盯着我看干嘛!”
“哦,我也在冥想。”
你以为我怕你!杀死你杀死你杀死你杀死你!
……别看了!别再看了!叫你别看了!你怎么还看!再看……再看……再看我就!
“我睡觉了!”我把头蒙进被子里,失声痛哭,你爷爷的!我又输了!
二十分钟后。
“……”
“你说什么?”
“……”
“说大声点,我听不见。”
“……”
“你是蚊子还是蚂蚁,只会嗡嗡嗡?”
“我说我要上厕所!上厕所!就是撒尿!撒尿你懂不懂!”我吼到脸红脖子粗,隔壁床的奶奶直愣愣地瞧傻了眼。
……啊啊啊啊啊!!!!我的形象全毁了!
“你要上厕所也不用这么激动,我耳朵很好。”他走过来扶我。
你耳朵好?那你刚才说你听不见!(小夏,是你声音太小了好不)混蛋!!!
“你怎么还不出去?”干嘛还扶着我,厕所很香吗?
“笨蛋!你以为你能站的稳?”他鄙视地看我。
……我想了一下,好象是不能。
“快点,别浪费我时间。”
我发誓,此时我的脸红是因为血液循环太过顺畅。
“……你……闭上…眼睛好不好……”你看着我我尿不出来。
“麻烦!”他再次鄙视地看我,把眼睛闭上了。
我在确定他没有偷看后(你以为人家是bt啊!),解决了民生问题。
“记得要洗手。”轻飘飘地一句话落在我耳边。
轰!
“我知道,不用你说!!!!!”
萧采这个王八蛋!!!他果然是为了报复我压迫我摧残我!!!
呜呜呜~大家都看到了吧,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叔叔阿姨,住院真的好痛苦,痛苦到郁闷,郁闷到不行。
所以,没事千万别住院!(ˉ_ˉ‖……谁没事会跑来住院?)


附赠沉香被打记
场景一
众人:什么时候会有H?
沉香:……啊,你们看!有流星!
众人:怒!别装傻!
沉香:……真的真的,有流星哎!
众人:姐妹们!上!
沉香:啊啊啊啊~表打脸!
场景二
小乐:说!作者!为什么我的戏份那么少?!
沉香:你是配角啊。
小乐:那小白还不是配角,为什么他的戏份比我多?
沉香:因为他是主角的配角,你是配角的配角啊,笨!
小乐:……
沉香:啊啊啊啊~~表打脸~!
场景三
沉香:由于本人被打成重伤,申请n天不填坑,请批准。
众人:姐妹们!!上!!
沉香:……………………

12.

一个月后,我终于可以不用依靠任何外力自由行动,而且小白和阿明他们也有空来换班了,这就意味着我终于不用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哈哈!混蛋萧采!你去死吧!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什么?你问我爹妈怎么没来?我不是说过了嘛,干嘛又问。
……
我没说吗?
我真的没说吗?
你确定我真的真的没说吗?
好吧,我承认,我是没说。不是告诉你们我是笨蛋嘛,笨蛋忘记一些事情是……喂喂喂,别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我,我打住就是。
事情是这样的——
由于我当时入院很紧急,萧采他们并没来得及通知我爹妈,同时他们也考虑这件事要是让家人知道那肯定没完没了,所以也就没说。
我听后松了口气,依我爹妈的性子,一定不依不饶非得讨个说法不可,到时可就后患无穷了。
幸好幸好。
至于刺我那小子,听说被小白修理的挺惨,后来又不知道被什么人揍成了猪头,也住进了医院。前两天他父母还来看我,说是医Yao费和赔偿费他们会全权负责,只是希望我不要告那小子。
我答应了,反正我现在也没啥事。再说了那些警察三天两头的来找我做笔录,烦都快被烦死了,要是我告了他那不是更麻烦。
我是不是很宽宏大量?崇拜我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啦,别瞪我,我继续说就是了。
阿明告诉我,按理说小白打群架,而且造成了伤人事件,校方不会不管才对,可是校方只把小白叫去问了话,之后就把这事给压了下来,具体什么原因他们也不清楚。
我本来也想不通,直到不久前。
那天下午我正在做复健,小白去了楼下拿我的检查报告。辛苦地走了半天,我决定先坐下来歇会儿。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电梯里走出一个年轻男子。
穿着一身名牌,不知是哪家的大少爷,左右张望似乎是在找人的样子,走过来了。
哗!好高,至少一八五呢,偏偏这人还长的一张斯文有理的帅脸。我在心里暗自郁闷,这年头高个儿都不值钱吗?怎么满大街乱跑?你爷爷的!欺负我只有一七三是吧!
耶?到我面前来了。
“你好,请问你是夏炎和吗?”低沉的声音。
“我是,你是……?”你爷爷的,脖子仰的好酸,我在考虑是否需要站起来。
“我是继宗的哥哥,这是我的名片。”
迅捷集团副总裁白继祖……=_=‖‖他的名字比小白的还要挫……迅捷集团?那个什么报纸杂志常登的迅捷?不会吧,小白家居然这么有钱?
“听说你救了阿宗,我代表白家向你致谢。”他很诚恳地微笑,伸出手来。
是要和我握手对吧?恩,这个白继祖看上去很有大脑的样子,应该会听我的解释吧,终于可以澄清了!我高兴地伸出手。
“不用谢,其实……”
“你来干什么?!”有人大喝,挡在我的前面。
小白?你干嘛啊,我正要解释呢。我奋力地试图推开他,无奈实在是受伤未愈力不从心,累得我气喘吁吁。
“小夏!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小白一边焦急地问我一边仇恨地望着他哥哥。
那眼神就好象彼此不共戴天一样的充满恨意和……恐惧?
好奇怪啊,他们不是兄弟吗?
“阿宗,我能对他做什么,炎和救了你的命,我只是来致谢而已。对吗?炎和。”白继祖笑着看我。
“是……是啊……”他明明笑的很温柔很诚恳,我却忽然一阵恶寒。好可怕的感觉,就跟萧采看着我笑时一样,不,是更可怕。
“不关你的事!现在道完谢你可以滚了!”小白试图挡住他的视线。
“好好好,我这就走。阿宗,记得常回家,妈很想你呢。那么,再见了。”他毫不在意小白的措辞,说完话便往电梯走去,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看向我。
“你交了个不错的朋友。下次,要把炎和带来家里玩啊。”又是好和善的笑容,那眼神却好象恨的要杀了我似的。
好可怕好可怕……我做错了什么吗?莫非……他知道我不小心用棒球把小白打的头破血流?或者……他知道我在小白生死存亡的时候见死不救并以此威胁?再不然……他知道我把砖头错手扔在了小白的头上再次让他头破血流?
不会啊,发生这些事的时候他又不在现场,怎么可能知道嘛!……等一下,如果是小白告诉他的呢?好你个小白!一大老爷们儿居然如此小肚鸡肠!你爷爷的!太不够意思了!
“滚!”小白一声大喝,否定了我的猜测(妄想?)。
看小白这么凶,难道我想错了?
白继宗耸了耸肩,终于走了。小白松了口气似的坐在长凳上,如果我没看错,他额头上的,应该是冷汗。他在害怕?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白在害怕?怕自己的哥哥?
不过话说回来,他哥哥,还真是……让人不得不害怕,明明看上去是很和善的人,怎么笑起来那么恐怖?
……我还是找点话说说比较好吧。
“小白……你家很有钱吗?”
“啊?恩。”
看他似乎不是很想讲的样子,我只好闭上了嘴。小白沉默了很久,然后告诉我,他的爸爸是迅捷的总裁,这次的事也是他爸爸给了校方压力才压下来的。其它的,他就没再多说了。
他和他哥好象仇人似的,莫非……啊!我知道了,小白家里那么有钱,一定是白爸爸比较喜欢白哥哥,所以想把家产都给他,而小白就不服气,所以才那么讨厌他哥哥?……好象不太对,啊!应该是白爸爸比较喜欢小白,而白哥哥欺负排挤打击小白!这样就解释了为什么小白会害怕!一定是这样!电视剧不都这么演,豪门的悲剧啊!
想不到我夏炎和也有这么聪明的一天,啊哈哈哈哈!
“你笑那么恐怖干嘛?”小白差异地看着我。
小白,你好可怜,我这做兄弟的该怎么帮你才好呢……
“喂喂喂!别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盯着我看!”他一跳三丈远。
恶心?!吼什么啊!我这是同情你!……噢,我懂了,小白是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内心的脆弱。
“小白,我了解。”我会默默地支持你的!
“?”
啊,好累啊,我伸个懒腰站起身,还是回病房躺躺好了。小白愣愣地坐在椅子上,没跟上来。
“小白,你走不走啊!”
他这才回过神来,三步并两步地跑过来,“喂喂,你到底了解什么?”
我拍拍他的肩,再一次了然地点头,哥们儿!你的痛苦我都懂!
“什么什么啊?你倒是说啊………”
“小白,我的检查报告呢?”为了不让他尴尬,我决定把话题给岔开。
“啊?哦,在这儿,医生说……”
^ ^
我真是个好朋友对吧?

13.

“小夏,我告诉你,阿明刚开赛一个灌蓝就把全场都震住了!”
“还有萧采的三分球,我们赢的甭提多轻松了!”
“四十八比六!把建一打的是落花流水!”
“哈!谁叫那帮‘贱’小子平时那么嚣张!”
“你没看见,他们气的脸都绿了!真是爽啊!”
…………
班长汤文选率领众人前来探望我,众人是谁,因为是配角,大家不需要知道,在此暂且略过。
前段时间阿明一直在忙着组织校篮球联宜赛,不过由于天气一直不好,赛事也就推迟了几周。这两天已经开始比赛了。
“小夏,你错过真是太可惜了!”班长边说边拿了一红富士啃了起来,其他几人的手也没闲着,一篮水果差不多去了大半。
喂喂喂,这不是你们拿来送我的吗?我看是买给你们自己的吧。
这帮小子七嘴八舌喳喳呼呼说的就是我们班昨天和建筑系一班的比赛,听说阿明、萧采、小乐他们可是大大的风光了一把。
存心呕我是吧,你爷爷的!明知道我上不了场又看不到还说这么口沫横飞!
……我的红富士……眼看就要被这帮恶狼吃光了……
“小夏,祝你早日康复,我们先回去了,下午还要跟建二打呢。”
“准把那帮小子打趴下!”
“你好好休息啊!还有萧采,到时早点来,可别迟到了!”
“再见!”
靠!这帮家伙屁股还没坐热呢,吃完了就闪人!
我坐在床上,闭上眼睛为已无影无综的红富士默哀。
“笨蛋。”
一个雪白白粉嫩嫩地大苹果出现在眼前,还是削好皮的,我咽了咽口水,顺着苹果向上看去。
混蛋萧采!我是笨蛋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提醒!你爷爷的!嗟来之食俺不屑!
“看来你不想吃。”他挑了挑眉,把苹果晃了晃。
“谁说的!”
我冲口而出,看到他更显得意和鄙视的眼神。
=_=‖‖……可怕的条件反射啊。
不过我夏炎和可不是好欺负的!我张开大嘴,瞄准目标,一口咬了下去。
咬死你这小子!
“嗑”!清脆又响亮的一声。
“啊啊啊啊啊!好痛啊!”我捂着嘴哀号。“你不是说要给我吃!”
“哦,我看你不是很想要,只好自己吃了。其实我很讨厌吃苹果,你看,真的很难吃。”他露出一口白牙,把苹果咬的“巴滋巴滋”响。
混帐王八蛋!!!
我好想反驳,可是用力太猛,牙齿真的好痛啊。
><……我的苹果……
他啃啊啃啃啊啃,啃了好久。我瞪啊瞪瞪啊瞪,也瞪了好久。
“我要回学校了,下午还要比赛。”他终于吃完了。
“喂!”
“干嘛?”
“我想回去看比赛。”
“你想出院还早着呢。”他瞪我。
“就……就下下午一会。”好可怕好可怕,我不由自主地犯结巴。
“你休想!老实呆着。”
哼!难道我不会自己偷偷去吗!反正你又看不见!
只见他转过头对隔壁床的奶奶说:“奶奶,你帮我看着他,要是他有什么白痴的行为就叫护士,谢谢了。”
你爷爷的!什么叫什么叫白痴行为?!
“奶奶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奶奶看都不看我,“好的好的,我一定看好他!小伙子,你可要常来啊。”笑的好灿烂,一张老脸都红了一半。
“谢谢奶奶了。”
你爷爷的!连老太他都不放过!更气人的是,连老太都看不上我!
我在心中默念爹妈从小对我的教育,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好市民,具有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看见老太记得要喊奶奶。
“我走了,晚上我再过来。”
呸呸呸!快滚吧你!
见那小子的背影终于消失,我开始寻思出逃计划。
走正门?
不行,会被护士拦下来的。不过如果我机灵点,躲过去不就结了!好!就这么办!
“……奶奶,你干嘛盯着我?”
“执行任务。”
“任务?”
“就是看好你啊!”
“当真?”
“当真。”
“果然?”
“果然。”
奶奶义正词严面无愧色。
……=_=‖‖我看我还没走出病房护士就会被她给叫来,非给我打镇静剂不可。
该怎么办才好呢?
对了,老人家年纪大了,一定支持不了多久,一会儿就困了。
我在病房里踱来踱去,等啊等,等啊等,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了……你爷爷的!怎么她还不困,两眼滴溜溜一刻不停地盯着我。我往东她就看东,我往西她就看西。
就快到时间了,比赛要开场了!
急死我了!这么想着想着我开始有了尿意,朝门边刚走了几步,一声大喝吓得我差点没站稳。
“得!站住!”
“……奶奶,我只是要上厕所。”年纪一大把了中气居然这么足,看来这位奶奶一定会长寿。
“噢,好好好,你去吧。”
……
你爷爷的!这下可怎么是好?!都怪那该死的萧采,要不是他我早溜掉了!
我对着镜子诅咒那小子。

有了!
我知道怎么逃出去了!
我立马回到床边,从柜子里拿出几件衣服。
“得!你要干什么?!”
我极度诚恳极度无辜的笑,“奶奶,你看我这身上挺不舒服的,想洗个澡,换件干净衣服行不?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作出什么白痴的行为。”
我做的当然不会是白痴的行为,充其量也只是笨蛋的行为而已。
“噢,这样啊,好好好,不过你要洗快点啊。”
“一定一定。”
我背过身,忍住兴奋到扭曲的表情,抱着衣服进了洗手间。
将热水器拧开,听见哗啦啦的水流声,我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为求逼真,我又隔着门喊了一声。
“奶奶,我毛巾没拿,麻烦你帮我拿一下行吗?就在柜子下面!”
看来,也许我没那么笨对吧?
等奶奶把毛巾递给我之后,我以极快的速度换上衣服,接着打开窗户,沿着水管小心翼翼地向下爬去。
我的病房是在三楼,以本大爷这练过十几年武术的身手,这点高度只是小CASE啦!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这下就不怕赶不上比赛了!
自由!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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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6-11 09:46:46 | 显示全部楼层
14.

呼,呼,呼,好累啊~~我跑啊跑。
“小伙子,锻炼身体呢?”一大爷跟我并驾齐驱。
“是,是啊。”我随便点了点头,加快速度超过了他。
“锻炼身体就是要从年轻开始,老了就迟了,小伙子!有前途!”没几步他又追了上来。
“……谢谢大爷。”=_=‖‖我的体力没这么差吧?叹了口气,我一屁股坐在马路边。
“小伙子你歇着,我先走了啊!再见!”大爷朝我热情地挥手。
“再见。”
溜出医院才发现我没带钱,本来还想舒舒服服打车呢,这下可好,只能一路小跑。其实学校离医院也没多远,两站路而已,偏偏我的伤又没好全,跑跑还得歇歇,这下铁定赶不上开场了。
休息一会,我站起来继续。
好不容易跑到了学校。
“哟!这不小夏嘛?你伤好啦?”门卫老李朝我打招呼。
“啊,啊,是啊是啊!我进去了!”吓的我一身冷汗,赶紧往篮球场奔。
为了不让人发现,我特地挑了件带帽子的外套,往头上那么一罩,嘿嘿,绝对不会有人认出我的!我挤进人群。
上半场已经快结束了,我们班得分三十八,建二得分十三,哈!想来咱们是赢定了!我混在人群里给他们加油。
很好,完全没人认出我,作战成功!

此时,不远处的医院。
“小夏啊,你洗好没有?”
“小夏啊,你都洗了快两个小时了,还没好啊?”
“小夏啊,奶奶我要上厕所,麻烦你快点行不行?”
“小夏!!!!!!!!你快给我开门!!!!!!”
隔壁床的老奶奶在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后,终于忍受不了,叫来了护士和谐信息。
“护士和谐信息,他都洗了快两个小时了,你说他不会晕倒了吧?”
“洗澡?2014的夏炎和吗?”
“是啊。”
“他的伤口还不能碰水啊,怎么能让他洗澡?!”护士和谐信息赶紧取来了钥匙将门打开。
……
“人呢?”
老奶奶和护士面面相觑,然后看向开的大大的窗户。
秋日清爽的微风,正从那里呼呼地吹进来。

回到现场。
下半场开始了,我们还是遥遥领先,建二喊了暂停换了一黄毛小子上场,比赛继续。
只见小白一个篮板,把球传给小乐,小乐立即往建二的篮下冲去。建二的人还没来及反应,那黄毛小子倒是紧紧跟了过去,眼见小乐就要冲到篮下了,黄毛挡在了他前面。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我清清楚楚看见那小子抬腿朝小乐的肚子狠狠地踢了一脚,小乐下意识地用手一拐将那小子挥开,他们俩打做一团。
阿明萧采他们赶紧过来拉架。
那小子怎么也不撤手,把小乐压在底下。你爷爷的!这混蛋!我冲上去试图将那小子拉开。
“小夏?!”小白指着我张大了嘴。
我挤出很无辜的笑容。
“夏炎和!!”
要不是因为这是萧采第一次喊我的全名,而且是用这么低沉可怕的声音,我是不会被那黄毛小子踹倒的。
“妈的!你敢打他!他伤还没好你敢打他!!”萧采一把揪住黄毛,一拳一拳往死里打。
他打的那么狠,那么狠,黄毛毫无还手之力。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紧接着场下看球的我们班男生和建一建二的人一齐拥了上去,也打了起来。
最后发展到“美术系vs建筑系”,双方加起来大概有三十多个男生在篮球场上上演全武形。

等到一切平静已经是晚上了,我被萧采带去了医务室。
“伤口没裂,手肘的淤青也没什么大碍,运气挺好嘛!不过待会回到医院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校医大叔依旧还是笑的很诡异,帮我检查完身体,然后转过头对萧采说。
“至于你,眼睛明天恐怕会肿,最好也去医院看一下。”
萧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跟校医大叔道了别,然后送我回医院。
本来我以为他会打车,可是出了校门他只是往前走。
……我好累了呀大哥,难道要走回去?我很想开口问,可是……又不敢。
一路上他不说话,我也不敢说话,我们一前一后的往前走。快到医院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
夜已经很深了,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他靠在路灯下,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烟,点燃,然后一言不发,只是阴阴地看着我。
我当时离他大约有三米的距离,我看见他那浅褐色的眸子在黯淡的路灯照耀下,竟然黑的让人恐惧。
这个时候的他,比以前我所见过的他,都要可怕。
我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将烟抽完,我甚至不敢移动分毫。
“过来。”他熄掉烟,很轻很慢地说。
我不知道该走过去还是该跑掉,我那练武多年的反射神经呢,怎么这个时候一点用处都没有?!他叫我过去一定是想揍我,怎么办怎么办?
“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好冷好冷的眼神。
呜呜呜,我一点一点挪过去,在心里默念,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就算要打我也不要打脸,就算要打脸下手也不要那么重……
他的手向我伸来,神啊,你原谅我吧,我真的是不想被打,于是,我转身就跑。
“你这笨蛋!敢跑?!”他追过来了。
“你不追我就不跑!”我还没那么笨,要是被你逮到了,我就死定了!
我拼命地向前跑,回到医院我就安全了!医院啊,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你是这么的可爱。
医院医院医院……医院……
可是,我是伤员哪,受伤未愈的我哪跑的过一身体健康四肢健全的小子,没跑几步我被他抓住了。
“别打我别打我!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跑出医院,我下次不敢了,你饶……”
“闭嘴!”他大吼。
我僵在那里一个字也不敢说,他把我扯到路边,将我反摁在墙上,一把掀开我的衣服。
我面对墙壁,吓的语无伦次。
“你你你要干嘛?”

15.

他把我扯到路边,将我反摁在墙上,一把掀开我的衣服。
我面对墙壁,吓的语无伦次。
“你你你要干嘛?”
我试图反抗,手却被他牢牢地锁在背后,动弓单不得。
“我知道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下次真的不敢了我一定老老实实呆着我……”呜呜呜,千万别打我。
“给我闭嘴!”
温热的手指划在我还未痊愈的伤疤上,慢慢地,一寸一寸,一分一分,细细地来回的抚摩。
我从来不知道,人的手指会有那么炙烫的温度,伤口象被火烧似的疼痛起来,蔓延到全身,好热。
“不准……”他的呼吸紧紧地贴着我的耳朵。
他说了什么?
不准什么?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发着抖。
“妈的你你……放……放…啊!”
他猛地一口咬上我的脖子,锐利的牙齿深深的陷进皮肤。
你爷爷的!痛的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他狠狠地咬,然后松开口,象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轻轻地说。
“流血了。”
这小子疯了!他想咬死我……他是真的想咬死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哆嗦着。
“很疼吧?可能会留下疤呢。”他把头埋在我的肩上,湿热的舌享受似的舔舐着流血的伤口,我下意识地瑟缩了脖子。
“你他妈快放开我!”变……变态!这小子绝对是变态!
他的唇如我所愿地从我的脖子离开,却转而贴向我的耳,我倒抽口气。
他低低地笑了。
我听见男性磁性好听甚至可以说是优雅的声音:
“我他妈真是讨厌透了你。”
他说的清清楚楚,一字一句。
我听的明明白白,一字不拉。
忽然间,时间仿佛停顿,四周寂静无声。
他说。
“我他妈真是讨厌透了你。”
我不是小学二年级的我,我当然知道喜欢的意思是喜欢,讨厌的意思就是讨厌。
他讨厌透了我?
哈!哈!
“去你妈的混蛋!你以为我喜欢你?!”你爷爷的!你以为你是谁?!我他妈也讨厌透了你萧采!我抬起脚往后踹,却被他压住。
“你他妈放开我!放开我!”
你以为我喜欢你你以为我喜欢你你以为我喜欢你!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脖子上的伤痛得我眼泪直流。
我拼了命地挣扎,他忽地放开了手。
“萧采你这混蛋!!”
我回过身一拳朝他轮去。
那拳我是用了全力拼了命的,我以为他会躲开,我连第二拳都准备好了。可他不躲不闪挨了那下,嘭的一声跌在地上。
他抹掉唇边的血迹,慢慢站起来,看着我,嘴角一勾。
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我冲过去,拳头劈头盖脸地朝他身上招呼。
“你他妈笑什么你他妈笑什么!”
他连手也不还,任我打。
直打到我手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小子还是那么阴阴地朝我笑。
笑得我心里直发毛,背脊一阵冷汗。
我干了什么?我刚才干了什么?我揍了他,我揍了萧采?
我啐了一口。
这王八蛋是他妈神经病!
“我回去了。”
丢下这句话我就没命地往医院奔。怕他追来,我连歇也不敢歇,一口气跑上了三楼。
他,也确实没追来。
那夜,我蒙着被子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里堵的慌。
翻个身扯到了脖子上的伤,痛得我咬牙切齿。你爷爷的!这混蛋居然咬我!
想起刚才照镜子看见那一圈渗血的牙印,这丢人的伤我都不敢叫护士帮我消毒,妈的!
要是留了疤我还要见人不!想到这点脸象火烧似的发烫。
变态!变态!他妈变态!
从入校我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他当我喜欢他?!
……
妈的!我干嘛这么生气?我哪根筋搭错了跟他在那发疯我?讨厌我就讨厌我!我又不是娘们儿要他喜欢!
滚他妈的蛋!

第二日。
“2014床,2014床夏炎和,该起来吃Yao了。”
有人轻轻地推我。
“夏炎和……夏炎和……起来吃Yao……”
干嘛把我吵醒!滚一边去!大爷我心情不好!我不耐烦地裹紧被子。
“这可怎么办才好……他到时间吃Yao了……”护士和谐信息叹口气。
“哎呀,小夏也不知他是怎么了,昨天晚上回来就心情不好。说了一夜的梦话,什么杀了你你去死死无全尸烧你全家强奸你家一百八十二口……都不喘口气的,吵得我是一宿没睡好。”隔壁床的奶奶可找着人诉苦了。
“这这样吗……可是他也不能不吃Yao啊……”护士和谐信息开始结巴,估计是被吓的。
哼,刚好,别吵我了。
有人推门进来。
“奶奶好!”好象是小乐。
“奶奶,您好。”
这声音!
我刷地一下坐了起来。
没错,是小乐,他身后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神清气爽,不是那混蛋还有谁?
“Yao!”我冲护士和谐信息吼。
“啊?”她吓了一大跳。
“不是叫我吃Yao吗?!”他还有脸敢来?讨厌我干嘛还来医院!讨厌我就别来啊!
“是……是……”瞧她吓的,没见过的生面孔,估计是一实习的菜鸟。
“小夏!你没事儿吧?”小乐和萧采走了过来。
“我好的很!你呢?没被那黄毛小子伤着哪吧?”我瞧也不瞧那混蛋一眼。
“他算个p,能伤着我?”小乐顿了一下,朝身后的萧采努了努嘴,“说起来萧采好象伤的比较重,下午瞧他那伤还不怎么着,晚上回来我们差点没认出来!估计还我pp拳都没这效果,建二那帮小子下手真他妈狠!”
……那好象是我揍的,=_=‖‖我边吞Yao边斜眼瞄那小子的脸,瞧他那眼角处的淤青还没散去,肿了一大块,再加上昨晚被我揍的,整张脸惨不忍睹!
嘿,爽!这下我心情好多了。
“昨个儿的事学校怎么说?”
“还能怎么地,凡是最先动手的人,我、黄毛还有萧采,一人写份检讨,给一警告处分。”
“咦?为什么没我?”我不是冲上去了吗?
“你?算了吧兄弟你那哪是打人,你是被打!话说回来,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建二……”
原来,前一天下午我们和建一比赛时有些冲撞,吵了两句,建一那帮小子怀恨在心,和建二的商量好了说是要教训教训我们。他们早有准备,等那黄毛小子上去闹事儿,然后一齐开打。
“你妈的!那帮贱小子!”真他妈卑鄙!
“谁说不是!有机会非得……小夏,你脖子怎么了?”小乐打住话头,指了指。
脖子?我没反应过来,伸手摸了摸,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没……没没什么……”那一圈牙印子想瞒也瞒不过去。
“是不是昨天一窝子人打在一齐时给人咬的?!建二那帮混帐王八蛋!居然还咬人?!”小乐一副恍然的样子,继而又忿忿开始怒骂。
我刚准备松口气,却瞧见那混蛋在冲我笑,笑的一脸得意。
你爷爷的!
我知道他来干嘛了!他是来看我出丑的!
这王八蛋!

16.

“小夏,你没事就好,我们下午还有课,要回去了。”在诅咒了一个小时又二十八分钟之后,小乐终于打住了话头。
“慢走,不送。”早走早好,省得那混蛋在这碍眼,再说了,我还得补眠呢。
“小乐你先走,我有话跟他说,一会来。”从头到尾没说话的人居然开了金口。
“好,那你快点。”
“哎,小伙子啊,我也要下楼走走,咱俩一块儿吧。”隔壁床的老奶奶一把扯住了小乐就往外拖。
=_=‖‖……她还真是,连小乐都不放过。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
他朝我看了过来,我扭开视线,不知这家伙要干嘛!
“你有话快说!”
他没说话,走到门边。
“咔嚓”。
如果我没有听错,那是锁门的声音。
||||||……
又……又要干嘛……难不成是因为我昨晚揍了他,他要报复我……很有可能……
想到脖子上的咬痕,我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糟了,又是墙。为什么要给我靠墙的床位啊?!!
一步,两步……他走过来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你你你……你别过来!”我把枕头举在胸前,俗话说的好,聊胜于无,虽说枕头的杀伤力不大,可它勉强也算是武器的一种,对于一个武学高手来说,任何东西都是可以当作武器的。
所以,我这不是害怕,而是准备自卫。大家要搞清楚,这两点之间有很大区别。
“哦,你在害怕吗?”他停住脚步,似笑非笑。
“谁谁谁……谁说我怕!”我会怕他?!绝对没有这个可能性!
“真的吗?可是你在结巴。”他挑了挑眉,轻描淡写。
“你你你……你听错了!我我我……我不怕!我我我……我才不怕!”为了证明我真的不怕,我从床上跳了起来,并且直接跳到了他的面前。
“你还真的是个笨蛋哪……”
他这样说着,以一八六的高度俯视我,现在我可以确定他是在笑!而且还是我很熟悉的那种很得意的笑!
哼!都鼻青脸肿了你装什么酷!我是笨我比猪还笨!我乐意你他妈管的着嘛你!
当他慢慢低下头,他的脸距离我只有零点零三公分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这个错误是我有生以来犯过,最大、最不可原谅、最能够证明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的错误。
没错。
我,自投罗网了。
……||||||
为了弥补这个错误,我准备转身逃跑,可是下一秒钟我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我听见他说,“看来你很想让再我咬一下。”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今天我总算亲身体验到了。
他掀开我的衣领,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很愉快。
“看得很清楚呢。”
你爷爷的!丢死人了!“王八蛋你咬那么用力!当然……你你你要干……干什么……”
“消毒。”他在我耳边喃喃,而后俯下头,轻轻地用舌在伤口上划着。
消……消毒?
这家伙居然……居然又……我脸上,不,全身的血液循环都开始加速。
不对!我和他都是男人,这家伙变态,我不能跟他一齐变态!
我要反抗!
一定要反抗!
可是……心脏怦怦跳个不停……脑子热的无法思考……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我呆楞楞地望着天花板。
这家伙不是说讨厌我吗?不是咬牙切齿地说讨厌透了我吗?那他还来干嘛?还对我……这样干嘛?
“我他妈真是讨厌透了你。”对了,他就是这么说的。
又来了,胸口堵的慌,心脏的部位好象被什么扯着似的。
我用力推开他,“你他妈不是讨厌我来着!那你还来干嘛!给我滚啊!滚的远远的!”
好闷好闷,快喘不过气了。
奇怪,脸上有什么东西?凉凉的。我伸手去抹,茫然地望着手上透明的液体。
“这是什么?”我似乎听见自己问。
“笨蛋,你哭了。”他似乎这么回答。
我哭了?
这玩意儿是眼泪?
我一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我刚刚想到了什么?
“我他妈真是讨厌透了你。”
好闷。
我……因为……这句话……哭了?
“你在意吗?”浅色的眸子定定地凝视我。
我在意?我在意这混蛋喜不喜欢我?我一大老爷们儿在意一个男人喜不喜欢自己?
胡说!
“谁在意你这王八蛋!放开我!你放开我!”不可能!不可能!
我挣扎我踹我踢,我甚至想学他一样变态咬他一口,狠狠地咬,咬死这小子。
可是无论我怎样,都挣脱不了他的钳制。
“那你为什么哭?”他用手摸着我的脸,好轻好轻地说。
妈的!又不是娘们儿,我哭个什么劲儿!谁在意了!白痴才在意!
我没有!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可是,为什么这玩意儿跟自来水一样止不住?
我拼命地抹,越抹越多,越抹越急,抹得我眼都疼了。
“哈哈哈……”他忽然大笑了起来,用手扶着额,笑的不可抑止。
我从没见他这么放肆地大笑过,楞在当场。
“混……混蛋!你笑什么?!”不管他笑什么,总之一定是鄙视我!
“哈哈……哈……我笑真你是个笨蛋!”他伸出双手捏住我的脸颊,用力地向两边扯。
“泥夷夷得!晃亏!晃亏偶!”(国语同步翻译:你爷爷的!放开!放开我!)
痛死人了!混帐王八蛋!

我真的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前一天晚上他说他讨厌透了我,第二天早上他又告诉我我是个笨蛋。如果你讨厌一个人,而且是讨厌透了一个人,不是应该漠视他,眼不见为净吗?
“小夏,你在看什么?”
正常人都会这么做对吧?
可是为什么他偏偏要出现在我面前,还以嘲笑打击我为乐呢?
“小夏,外面的风景真的这么好吗?”
难道,他的讨厌和别人的讨厌不一样?
当然,我不会认为他会跟我一样笨,以为讨厌的意思是喜欢,就算是喜欢一个人也不应该是这种表现吧?
“小夏,有什么好看的你也告诉奶奶好不好,让我也看看。”
想不通。
那么我为什么会哭呢?
“小夏,你不想告诉奶奶就算了,但是你已经看了好久了,不累吗?”
还是想不通。
总之绝对不会是因为我在意!地球人全死光了都不可能!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小夏,你可不可以回奶奶一句?就算是一个字也好啊。”
就是想不通。
为什么呢?
“完了!小夏他目光呆滞!护士和谐信息,护士和谐信息!你快来哟!”
完全想不通。
为什么呢?
……为什么为什么你烦不烦啊!都说了想不通!!!
思考这种事显然是不适合我,不,我没有在思考,我是在发呆。在发了一个小时又三分钟零十六秒的呆而依然毫无结果之后,我放弃了。
你爷爷的!
管那小子说什么干什么!什么讨厌我我是笨蛋,我当他放屁!他他妈有病!你说我跟一神经病较真不是闲着没事儿找事儿干嘛!
对了,刚刚好象有人跟我说话来着,我回过头。
“奶奶,你刚才说什么?咦?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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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6-11 09:47:56 | 显示全部楼层
17.

转眼间,我在医院已经两个多月了,今天终于可以出院了。说起来,我还挺怀念阿明和小乐的夜半奏鸣曲呢,还有小白,他最近都没怎么来,也不知是怎么了。
伤口渐渐愈合,在后腰上留下了一道约五公分的白色疤痕。我站在洗手间里掀开衣服照镜子,想象着以后我可以多么骄傲地告诉我儿子,他老子当年替人挡了一刀,多么的英勇!
……虽然那是意外。
看向颈间淡淡地牙痕,很淡,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只是不知为何,这伤口明明好了,有时却会隐隐地疼痛,一痛胸口就发闷,就会想起那混蛋……
“我他妈真是讨厌透了你。”
混蛋混蛋!不要再想了!
“咚咚”有人敲门。
“谁?”
略带讽刺,恶意到极致的声音,“你是便秘还是掉进了坑里?”
混帐王八蛋!
我猛地拉开门,欲冲出去与那声音的主人一决高低,却不料一头撞入某人的怀里。
揉着发痛的额,我倒退几步,瞧见那个某人斜倚在门边,唇角微勾,早已痊愈完好无损的脸上那双浅褐色的眸子里漾着笑意。
嘲笑和得意!
“你站厕所门口干什么!”好狗不挡路!害我撞到头!
“敲门啊。”他耸了耸肩,一副无辜到了极致是你自己撞过来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心里在笑。
他一定在笑!!
你爷爷的!!!
为什么偏偏是他来帮我办出院手续?!

“这是什么?”我指着眼前的东西,有些不可置信。
他白我一眼,“你住院住成白痴了吗?”
居然敢用鄙视的眼神看我,你爷爷的!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不就一破自行车!
“我是问你从哪弄来这玩意的!”
“借的。”废话!这么破难不成还是买的!
“跟谁?”
“与你无关。”
霎时间,呼吸一滞,胸前闷的难受。
“你这家伙!!真是让人火大!!”
“彼此彼此。”他微微挑眉,把我的衣物扔进篓子,骑上了车。
混蛋家伙!!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向前骑去。
“喂,上来。”他见我未动,停下来,回头看我。
……我该怎么说才比较不会被他鄙视?
“我说上来。”他皱眉。
你爷爷的!豁出去了!
“……我不会跳车。”
“不会跳车?你多大人了?”
我没骑过车也没被人带过,小学五年级时我爹教我学骑车,在他以为我终于学会,要我汇报学习成果,而我撞上门前的大树差点车毁人伤,并从此患上自行车恐惧症后,我的交通工具就只有两样——脚和公交车。
他从车上下来,朝我招手。
“你先坐上来。”
笑吧笑吧,笑死你好了!翻个白眼,我以龟速挪动脚步,怎么办……我承认我有点……怕……可是一想到这小子会怎样的鄙视我……
不行!不能被他看扁!
我深吸口气,坐上后座。
他骑上车。
要踩脚踏了。
“等一下!我还没坐好!”我浑身打摆子,发病了……一定是发病了……我的自行车恐惧症。
他停住。
我调整调整位置,磨蹭了半天。
“你好了没有?”他不耐烦了。
“……好……好了。”呜呜呜,我会死的!
他踩,车子向前滑去。
天……天哪……怎么办怎么办……重心不稳……好象晃来晃去……
我挪动臀部,试图让自己不在发抖。
在此,我们来做个问卷调查,问题是,我会摔下去吗?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因为我真的摔下去了。
“你是白痴吗?!乱动什么?!你想再回医院是不是?!”萧采扯着我的耳朵大吼。
……这么激动,真不符合他的个性……虽然很想辩解,不过……好象真的是我太笨了。
“笨蛋!上车!”
我再度坐上去,他再度跨上车。
“抓着我的腰!”
啥?抓着他的腰?
“不。”太丢人了!我一大老爷们儿哎!
“你想再摔下去?”他回过头,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再咬我一口。
我揉揉还在痛的屁股,权衡利弊。
“不……想。”
“很好。”他哼了一声。
你爷爷的!抓着他腰间的衣服,我总算可以保持平衡,自行车恐惧症似乎也没什么可怕了。虽然极端不想承认这点,但我还是输给这小子了!
不过再想想,我有赢过吗?
………………
好象……没有……
“白痴,我限你三秒内松手。”骑了十几米,他忽然停下,回过头来阴森森地看我。
松手?
“要我抓的人是你,要我松手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想我怎样?!”有毛病啊这家伙!
“因,为,你,掐,着,我,的,肉,了。白,痴!”他一字一顿,说的咬牙切齿。
咦?我捏了捏。
手指的触感告诉我,我抓着的不止是某人的衣服,还有某人腰上的肉。
真是,怎么早没发现,早知道我就掐狠点了。我依依不舍地松了手。
然后,重来,继续。
骑出医院,此时已是深秋,寒冷的风贯进衣领,让我不禁瑟缩了脖子。
我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他沉默抽烟的姿势,晦暗不明的眼神,还有那狠命的,鲜血淋漓的一口。
好象有什么忽略了,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脑子里乱成一团。
我是不是真的太笨了呢?
“我他妈真是讨厌透了你。”
脖子又在痛了。
我抬头望向天空,希望缓和这股痛楚。

在我们还年轻的时候
一定有些什么
我们不能了解的
曾悄然的袭进我们脆弱的心
深秋的小路上,有风吹过,他骑着借来的破自行车带着他,他们一路无语。
路旁的梧桐树不断有枯黄的叶落下,象是下着一场金色的雨。

18.

上午有课,萧采是请了假去接我的,他把我送到校门口就去了教室,我背着包往宿舍走。
从校门口到宿舍楼,这一路上到处有人指着我议论纷纷。
“是美系一的夏炎和!”
“替人挡刀那个?”
“原来他就是那个小夏!”
“是啊!就是他!”
…………
爬着楼梯,不时间有人跟我打招呼。
“哎,这不是小夏嘛!”
“小夏你精神不错啊!”
“小夏回来了?”
“小夏你伤好啦?”
…………
进了宿舍,一窝蜂的人拥了进来,把门口挤的水泄不通。
“好你个小夏!行啊你!”
“小夏!那天你没事吧?”
“是啊是啊,没想到你连受伤都还来看比赛!”
“受了伤还上去救小乐!你小子忒够意思!”
“真不愧是小夏!”
“够义气啊小夏!哥们儿佩服你!”
…………
好不容易打发了这群人离开,我扯住了隔壁的宋大智,其人外号“包打听”,老家山东,个子不高为人豪爽,整层楼的哥们儿跟他交情都不错。
“喂,大智,怎么我现在很有名吗?”
“你不知道吗?那一星期内校报头版头条都是你夏炎和如何在千钧一发之际挺身而出,你平日如何团结友爱乐于助人,对朋友如何肝胆相照生死与共,还把你的大照贴了上去,现在你不再是‘为艺术献身而和男人接吻的小夏”,而是“为友情两肋插刀而奋不顾身的小夏“!你说这学校里有谁会不认识你?”他一口气说完,害我消化了半天。
……为友情两肋插刀而奋不顾身的小夏……?
“谁投的稿?”你爷爷的!哪个王八蛋把我害到这种地步?!我非宰了他不可!
“干嘛啊?”大智后退两步,谨慎地盯着我。
我立刻缓和面部表情,不动声色,“他让我这么出名,我当然要‘好好’地‘感谢感谢’他!”
“哈哈!不用不用!大家都是哥们儿客气什么!不过你非要谢俺俺也不介意啦!!”大智大力地拍着我的肩。
“你的意思是说投稿的人是你?”我笑容满面。
“没错!那么好的文笔天下舍俺取谁,哈哈哈……”他得意洋洋。
“那真得好好谢谢你了‘兄弟’!”我语气诚恳。
“甭跟俺客气!最多请俺撮一顿也就算了!”他乐不可支。
“投了一星期,得了什么好处没有?”
“当然有啦,校报编辑跟俺说好了,一篇稿五十块,有照片再加五十,俺赚死了啊!啊哈哈哈……小夏……你翻箱倒柜找什么呢?”
“大智,你过来一下。”我蹲在床边,朝他招手。
“咋了?”他蹲在我旁边。
“你说这玩意杀伤力够不够大?”我从床底抽出许久未碰的球棒,自从上学期小白血染此棒之后,学长就把它送给了我。此时,它在阳光的照耀下,烁烁发光。
“你要……干嘛?”他吞了吞口水,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你说它能把人一击毙命不留痕迹吗?”我站起身,边说边走到门边。“我想用它宰了某个出卖兄弟换取稿酬卑鄙下流无耻的混蛋!”
咔嚓,门,被我锁上了。
大智的脸白了。
“小夏……你……你还有事吗……没事……俺先走了啊……”他迅速起身,朝后退了两步。
我眯起眼,学萧采阴恻恻地笑,高举球棒。
“宋大智你给我死吧!”我朝他冲了过去。
鸽子翻身,鲤鱼打挺,白鹤晾翅,他闪,他躲,他跳,最后避无可避,他高举双手,大喊:
“等一下!”
“有什么遗言你快交代!”臭小子!就算你是我隔壁的兄弟,就算你求饶,你爷爷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俺们打个商量如何,俺把稿酬分你三成!”他伸出三根手指晃啊晃。
我想了一下。
“去死吧!”
“五成!”手指增加到五根。
我又想了一下。
“拿命来!”
“七成!”看他好象很痛苦的样子,手指要伸不伸。
我第三次想了一下。
“送你归西!”
“全部!!!!!”他咬牙切齿。
“成交!”这次我连想都没有想。
“小夏……你是恶魔吗?”
“大智,慢走,不送。”我再度绽放笑容,送几乎泪流满面的大智出门。
哈哈哈!太棒了!钱哪钱哪!花花绿绿的钞票在我眼前飞啊飞,我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球棒。
大家知道吗?有句话叫做乐极生悲。
由于太兴奋,球棒从手中飞出。
飞向空中。
飞向电灯。
眼见不妙,我以鹰的速度向门口奔去,果然躲过一劫。
身后轰地一声巨响,我回过头,只来得及看到,电灯自由落体而下。
其实这到不打紧,要命的是,它自由落体位置的正下方,是学校配给每个寝室的——电脑。
……= =||||||
“小夏,刚刚那什么声音?你怎么站门口?”阿明拍拍我的肩。
我僵硬地扭转脖子,看到阿明、萧采、小乐、小白疑惑的表情,以及他们身后几乎整层楼的兄弟,还有气喘吁吁的老刘头。
我指了指那已支离破碎“尸体”,问:
“阿明……你说那……大概值多少钱……?”
电灯+电脑。
大智的稿费……不知道够不够赔?

19.

“小夏,幸好主机在桌子底下,要不你可玩完了。”
“我倒觉得小夏毫发无伤才是真正的幸事。”
“也对,不过你说小夏究竟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糟?”
“先是中刀,然后破财,我看是倒霉。”
“可他中刀大难不死,破财毫发无伤,应该是运气好才对!”
一群人七嘴八舌,比女人还聒噪,要不是看在他们帮我收拾宿舍的份儿上,我早把这群跑来看热闹的家伙赶出去了。
哎~
一个月的生活费是三百。
校报一周两期,一期五十,一共是一百,再加上照片钱,就是一百五。
就是说,我现在有四百五十元。
伙食加开销,省着点用大概要一百吧。
一盏电灯要四五十,显示器阿明说他可以从朋友那帮我买台二手的,不过也要五六百。
怎么算都是负数。
小白借了我钱垫上,可是借的总要还啊,看来得找份工打了。找什么好呢,服务生还是……
“夏炎和同学!”突如其来一声大吼,条件反射之下我刷地站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会。”我这才意识到现在正在上课。对付这种情况,只要回答不知道就一切搞定了!
……
为什么大家都看着我?
张教授扶了扶脸上的眼镜,和蔼可亲。
“夏炎和同学,好象我每次问你问题你的答案都是不知道。那么请你告诉我,我刚才问的是什么问题?”
说起来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和她翻冲,每次她问的问题,只要我会的,她就绝对不喊我,只要我不会的,她就绝对不喊别人。
算了,老实说我在发呆好了,正要张嘴呢,后面有人扯我的衣服。
“小夏,老师只是在点名而已。”
= =|||||……
“……点名。”
“那么现在告诉我你的答案,夏同学。”
“……到。”
“很好,请坐,夏同学。希望这种连幼稚园小孩都知道答案的问题,你下次也可以回答出来。”
言下之意,是我连幼稚园小孩都不如。
“……是。”
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比我更倒霉的人了吗?
先是无缘无故被捅了一刀,差点送掉半条命。刚从医院出来吧,居然又碰上这么倒霉的事,俗话说破财消灾,难道我还有什么灾需要消吗?难道还会比现在更惨吗?
“小乐,你在干嘛呢?”
宿舍里,小乐趴在桌上,埋头苦读。
“复习啊。”
“复习?”
“对啊,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期末考啦,我上学期好几门没过,我老爸威胁我,要是我再红灯就跟我断绝父子关系。所以,我这次一定一定要过!!!!!!!!!”他激动地捏紧了手中的笔。
考试?
不到一个月?
在破财消灾的基础上,要一个整学期几乎在医院里度过什么都没有学的人去考试,难道这不是天下最最惨绝人寰的惨事?
看来打工这事儿得推迟了,先想想考试吧。
上学期是找萧采帮我复习的……不!我这次绝对不求那家伙!再说,还有别人呢,比如小白,他上学期不是全过了吗,现在他又是我的好哥们儿,找他准没错!
“复习?小夏,我告诉你,考试这种事,完全是要凭运气的!复什么习啊!”小白如是说。
……运气?你认为我的运气好吗?
算了,我去找阿明,他品学兼友,一定没问题!
“复习?小夏,你哪题不会?噢,这个啊,这样,你先这样,然后这样,就……”
不知道是他的表达能力不好,还是我的理解能力有问题,我很认真的听了两个小时,只听懂了这样这样这样,到底是哪样,我还是不知道。
不如,我去找小乐试试,他不是在认真复习吗,说不定也可以帮上点忙!
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满头大汗正不停地抄抄抄。
“小乐,你在干嘛?”
“作弊!”
“……你不是要复习的吗?”
“看不懂,来不及。”
简洁明了的回答,看来他是没有时间帮我了。
天,你要亡我吗?
还有二十天,再没人帮我我就真的要完蛋了啊啊啊啊啊!!!!
不及格,被鄙视,不及格,被鄙视,不及格,被鄙视……
还是不及格比较可怕。
“复习?有什么好处?”他靠在床上,听着CD,漫不经心,趾高气扬。
你爷爷的!!!!!!!
“你要什么好处!”
他偏着头想了一会儿,“下学期帮我打一个月的开水好了。”
“你做梦!”王八蛋!
“两个月。”他露出阴森森地招牌笑容。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成交!”

“这里,用公式,然后……”
“……你离我远一点!”这个王八蛋!嘴都快贴着我耳朵了!呜呜呜,为什么宿舍里没人啊!
“离远点?这样吗?”
……
这混蛋!根本就没动!
“你是白痴吗!告诉过你几遍了!要用公式!”他用手指狠狠地敲我的头。
你爷爷的!痛死人了!
“喂,我渴了,帮我倒杯水。”他指了指桌上的杯子。
!!!!!!!!!这家伙!!当我是佣人吗?!!!!!
我忍,为了及格,我忍!
拿起杯子,我灵机一动,嘿嘿,整整这小子,也好心理平衡些!
“啊,杯子脏了,我去洗一下!”我拿着杯子跑出门,没有去水池,而是半途折进了另一帮哥们儿的宿舍。
“喂,孙强,有盐没有?”
“有,小夏,你要盐干嘛?”他把盐罐递给我。
“你甭管啦。”我倒我倒我倒倒倒!
“喂,小夏,都快半瓶了,还不够啊?”
“够了够了,谢了哥们儿!”
回到门口,为免露出马脚让他起疑,我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推门进去,拿起水瓶,倒了满满一杯,我朝他走去。
很好,很好,他完全没有反应,应该没看出来!
“水来了,喝吧。”我向他递过去。
他看了一眼,勾起唇角,冲我微笑。嘿嘿,咸死你!
这小子长了一副好皮囊,就算他此时笑的这么狡诈,还是帅得让人看的差点呆住。
不不不!我绝对不会承认他帅!!刚刚那是口误!!
“刚刚你跑出去,来不及告诉你,我忽然又不渴了。你这么辛苦,这杯水你喝吧。”
不……不会吧……“你……你真的不渴?”
他点头。
“……这杯子是你的……”借口借口!一定要找个借口!
“不是我的,是你的,你刚刚拿错了。”他好平静地指着杯子。
我低头。
没……没错……确实是我的……
我凝视手中的杯子。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莫非这水有什么问题?”他笑着问。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有问题!哈……哈哈……”我也笑着答。
“那么你就喝吧。”他笑的更加阴险。
混蛋!><||||||好!权当消毒!
我深吸口气,将开水狠狠地灌进嘴里。
“啊!!!!”

“你是白痴吗?我只叫你喝,没叫你一下全灌。还好开水是昨天的,把舌头伸出来。”他皱着眉数落我。
哼!要你做好人!还不都是你害的!(其实大家都知道,罪魁祸首还是我们小夏自己对吧?)
“快点,把舌头伸出来!”
你爷爷的!我乖乖照做了。
“只红了点,起了几个水疱。还好没什么事。”说完了话,他还在盯着我的舌头瞧,瞧了半天。
舌头有什么好看?你有我有大家都有,再不你去买个猪舌头好好研究就是了!
他忽然抬眼看我,那视线炙烫,淡褐色的眸子里闪着些我不能明了的东西。他的脸朝我靠来,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我的脸开始发热,在这千钧一发之刻,我大吼。
“恍了肥?蛇头晾在歪面,下拨恍累!”(国语同步翻译,好了没?舌头晾在外面,下巴好累!)
他停住了,“笨蛋!”,忽然伸出手,狠狠地捏我的脸,用力地扯。
混蛋家伙!
“晃亏!晃亏偶!”(国语同步翻译:放开!放开我!)
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问。
他,刚刚究竟要做什么?

脖子上的牙痕又开始疼痛。

20.

“这里用公式!要我说几遍你才记得住!”在持续错了六题之后,萧采有暴走的倾向。
公式,公式……不就是什么运算法则嘛,这也算公式啊!
“是运算法则……”
“白痴!我说是公式就是公式!你给我继续写!”他很用力地对着我的头敲下去。
其实,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倒霉,美系本来是不需要学高数的,可偏偏在我进师大的前一年,教务科改了章程,规定各系必修高数。
我那时就已经很郁闷了,现在倒好,告别了高数,居然又来了个计算机基础。
“你给我专心点!”
><呜呜呜,好痛啊,我已经够笨的了,再被他这么敲我怀疑自己真的会变白痴。
看看桌上的题目:请把十六进制数2AB.C化为十进制。
= =|||……完了,怎么化来着?
这些什么进位制数的转换真的好麻烦,美系为什么要学计算机基础啊啊啊啊!!!
电脑这玩意儿用来打游戏和上网就够了,为什么我必须了解它啊啊啊啊啊!!!
我看向萧采。
他紧握手中的笔,冷冷地瞪着我,颇有我再做错就杀了我的趋势。
我咽了咽口水,向后挪动几公分,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我……我不会……”
我看见他的眼慢慢地眯起,淡褐色的眼瞳瞬也不眨地望着我,接着,他的嘴角缓缓地向上勾起,露出一个微笑。
我听见他很温柔很温柔的问我,“你刚刚说什么?”
我的后脊背不知为何开始发凉,我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等一下……
这表情,这微笑,这句话,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
我偏着脑袋开始回想……啊,想起来了!这不跟上学期我跟他要饭钱时的情况一模一样嘛!
对对对……
“你准备干嘛?”萧采依然保持着恶毒阴森地微笑,朝我逼近。
我要干嘛来着?我刚刚要干嘛来着?……他叫我做题目……2AB.C……十六进制化十进制……我不会……
就在我专心致志回忆的这当口,我的脸被捏住,脸上的肉被两只手掌向鼻梁的方向挤压,呈现出奇怪的角度。
手的主人恶狠狠地在我耳边大吼,“你居然跟我说你不会!!你这个比猪还笨的笨蛋!!”
……我想起来了……刚刚我是要逃跑……可是现在恐怕没这个可能了。
呜呜呜,谁来救我?
说时迟,那是快,门嘭地一声被踢开。
谢天谢地,萧采看向门口,他的手离开我的脸。我揉揉还在痛的脸颊,也看了过去。
门口站着三人,前面是手提塑料袋神情阴沉的小乐,后面是一脸无奈的阿明和同样无奈的小白。
小乐走进宿舍,他们两人跟在后面,阿明顺手把门给插上了。
小乐把手里的大袋子放在桌上,一言不发的坐下,眼睛直直地盯着袋子瞧。小白和阿明也走了过来坐下,盯着袋子,也是一言不发。
气氛相当的压抑。
怎么了这是?莫非这袋子里有什么?
我也朝那袋子瞧去,看那形状,里面似乎是瓶子之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看看他们,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沉默。
沉默。
沉默。
鲁迅说过,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灭亡。我当然不会选择灭亡,于是我就爆发了。
一定要问清楚!
“这……唔,唔唔唔……!”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嘴,某人以你这个白痴给我闭嘴的凶恶眼神警告我。你爷爷的!萧采你想闷死我啊!!快放手!!!给我放手!
“唔唔唔唔!”
我卯足了劲反抗,萧采使足了力制止。于是我凝神聚气,朝着他的腿精准地踹了下去。
“啊!!!”相当凄惨地叫声。
萧采的手如我所愿的离开了我的嘴。
哼!知道痛了吧!我习武那么多年可不是练假的!
“混蛋小夏!!!!我被甩了你还踹我!!!”小乐嗖地一下跳了起来,掖着我的脖子怒吼。
= =|||||……怎么我踹偏了吗?……等一下……被甩了?
小乐被那个机电系的,一脸青春旮旯痘,瘦得跟竹竿似的女朋友甩了?
原来是这样。
沉默终于被打破了。虽然跟我原先设想的不同,但是,结果一样就好,大家说是吧?
小白从抽屉里掏出包烟,发给大伙儿。小乐接过,狠狠地抽了起来。
良久之后,他把头埋在手掌中,终于开了口。
他的声音颤抖着,“她跟其他人好上了。”
下一刻他把塑料袋掀开,指着里面的东西。
“你们是不是我哥们儿!是的话就陪我喝!!”
说完,他就用牙把瓶盖撬开,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其实喝酒倒不是问题,问题是七瓶酒里除了五瓶啤酒,还有两瓶二锅头。
看来,这回想不醉都不行了。

已是晚上九点多。
桌上的啤酒已空空如也,小白醉成一团,死猪似的瘫在地上,比较清醒的算是阿明和萧采,他们二人坐在桌边,埋头抽着烟。
“居然说我跟她不适合……什么叫不适合……那家伙就合适吗?!我哪里不好了?!你说!!我哪里不好?!”手里攥着瓶二锅头,小乐醉眼朦胧,满口胡话。
我想他真的是醉了,刚刚居然翻箱倒柜把他某个网友的电话找了出来,打电话跟人家诉苦。
那个可怜的网友现在正陪着他说胡话呢。
头好昏啊,我摇摇晃晃走到床边,一头栽在枕头上。
头好痛,好想睡,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了。闭上眼,我试图让自己入睡。
头痛,喉咙也痛,烟和酒的双重刺激竟然这么难受。虽然如此,头脑却异常的清醒,想睡也睡不着。
“分手就分手!!!我吴乐还他妈怕女人要不成!”
嘴上说着狠话,那眼泪又是什么?
真的没想到,小乐那么爽直到没心没肺的人,居然会把这么认真。
所有才伤的这么重吗?
感情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我发誓,我发誓,以后绝不会为了别人把自己弄得这么人不象人鬼不象鬼。
睁开眼,看见萧采靠在床柱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阴郁的神情一如那日路灯下的。
那捻烟的手指修长且指节分明,好漂亮。
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呢?
这手指曾划在我后腰的伤疤上,慢慢地,一寸一寸,一分一分,细细地来回的抚摩。
一时间,浑身又仿佛灼烧似的火烫。
“不准……”他的呼吸紧紧地贴着我的耳朵。
那个时候,他的呼吸离我那么近,那么近。
可是他那时到底说了什么,不准什么?
“我他妈真是讨厌透了你。”
不对,不对,不是这句。为什么又想起来?
好痛,好痛。
究竟是哪里在痛?
头?喉咙?脖子上的牙痕?
或者是。
心脏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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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6-11 09:48:46 | 显示全部楼层
21.

已经几点了?
究竟过了多久?
我完全没有概念。
只模糊的记得,小乐说要去上厕所,可是很久也没回来,接着是阿明开门说要出去找他的声音。
再之后,就是长长的沉寂。
也许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真的睡着了。
可是现在呢?我,清醒着,还是仍然在睡梦中?
似乎听见轻轻地脚步声,有谁坐在了床边。唇上有温热的触感,似乎是手指轻轻划过。
他喃喃地说了什么,我听不清,然后,是一声低低的叹息。
低沉的,无奈的。
让我的心微微地发颤。
是谁?
炙热的呼吸很近很近,唇上的手指不再,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样同样温热却柔软的事物。
欲张嘴出声,唇间却被放肆的侵入,我只能发出呜呜地呻吟。
是在做梦吗?
大脑清晰的告诉自己,睁开眼,睁开眼,我必须睁开眼。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软绵绵地使不上力。
深深的,激烈的吻,几乎让我无法呼吸,唇舌交缠之间,分不清,那浓烈的烟味和酒味,是我的,或是他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
直到他的唇离开,转而落在我的颈间,他的手指滑进我的衣服,摩挲着我腰间赤裸的肌肤,并渐渐有下移的趋势,被碰触的地方犹如火烧般的炙热,全身的血液沸腾至顶点。我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不对。
究竟哪里不对,我也说不上来,总之,一定是不对的。
一定要睁开眼!
一定要!

睁开眼,却见天已大亮,窗外蓝天白云,风和日丽。
我的床边,空无一人。揉着发痛的太阳穴,我下了床。
宿舍里,淡淡的烟味和酒味还未散尽,小乐和小白躺在床上,睡的不醒人事。想来阿明和萧采已经去上课了。
难道,是做梦?
酒喝多了,所以做春梦?
啊哈哈,说来也对嘛,怎么说我也是个健康的二十一岁年轻人,做做春梦是很平常的嘛!啊哈哈哈哈……
去洗把脸清醒清醒脑子吧!我端着洗脸盆,哼哧哼哧跑到洗水池。
可是,越洗却越觉得昨天晚上的春梦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
切!春梦就春梦呗,还有什么不对劲!
狠擦把脸,我又哼哧哼哧跑回宿舍,对着镜子整理仪容。
还是回想一下好了。
吻……手指……手指……吻……回想结束。
浑身上下又开始火烧火燎地发烫,你爷爷的!太煽情了!难道我是欲求不满了吗?
正常,正常。我是年轻人,没什么不对嘛。
等一下……吻……那好象是个男人……没错,我敢肯定,绝对不是女人!
我梦到被个男人吻了?!
……如果是个女人,还好解释。那种感觉太真实了,不象是梦,难道是真的?昨天晚上真的有人吻我?
我抬起头,看见镜中的人回以愕然的表情。
咦?
脖子上那好象蚊子咬的斑斑点点的是什么?
我扒开衣领,凑上前去。
还红红的……莫……莫非……这个就是……就是……传说中的……
吻痕?!
不……不可能吧……我真的被个男人吻了?!
= =|||||||啊?啊?
沉默三秒……
“啊啊啊啊啊啊~~~~~!!!!!!!!!”

据舍监老刘头记载,X月X日,男生宿舍四楼的某寝室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声,那叫声之惨烈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小朋友们请勿模仿,以免造成不良影响。

艳阳天,翘课天。
天台上,我和小白躺在地上晒着日光浴。
到底那晚是哪个混帐王八蛋的变态小子居然敢……敢那个你爷爷我!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一定是内贼!
可是究竟是谁呢?小白?不可能,他那晚醉成了死猪,爬都爬不起来。小乐?也不会,他说是要上厕所,结果发酒疯,冲到了天台,站在上面大哭大闹,亏得阿明跑出去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回来。所以,小乐和阿明都有不在场证明。
真相只有一个!罪犯就是萧采!
可是……这两天,经过我的观察研究,萧采的反应很正常,一点也不象……我开始怀疑,那天晚上是否真的做梦。可是,就算是梦,也不该是和个男人接吻啊,而且,脖子上那些红点怎么解释?
“喂,小夏你怎么了?失恋的是小乐又不是你,你干嘛垂头丧气的?”小白递过一支烟。
我摆摆手。
“难道是因为要考试了?”他问。
“虽然也有一点……不过……不是这个……”
哎~第n次叹了口气,望着天上的朵朵白云,思考着应该怎么告诉小白。
说我那天晚上好象被个男人……吻了?
说我觉得那个人好象是萧采?
说我对那个……吻好象有感觉?
太离谱了啊!就算是真的,那他干嘛那个……我?难道他是同性恋?他看上我了?
更不可能啊,看上我还会说讨厌我吗?还会这么鄙视我欺负我虐待我打击我?
而我,对那个……吻我……我好象……啊啊啊啊!!你爷爷的!烦死人了!我又没跟人接过吻!!哪里知道是不是……是不是有感觉!!!
我猛地跳了起来,吓了小白一跳。
“小白!”
“干嘛?”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似乎有随时准备开溜的趋势。想来他还没忘记我给他的惨痛经历。可是又想到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吞了吞口水,稳住了身子。
“咱们是不是好朋友,好哥们儿?”
“是啊!”毫不犹豫地承认。
“那好哥们儿是不是应该坦诚相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错!”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我问你问题,你是不是应该毫无隐瞒,据实回答?”
“当然!”不假思索地点头。
很好!
“小白,你接过吻没有?”
“接接接接接接吻?”小白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好象煮熟的虾子。
“难道你没有接过吻?”
“当当当当当然接过!”这下,吼的连脖子都粗了。
“那你接吻时什么感觉?”恩,我要问清楚,这样就知道自己的反应是不是真的……!
“感感感感感感觉?”小白的脸色由红转紫。
“对啊,说吧。”还在结巴,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不就是一个吻吗?
“我我我我我我想起来还有事我得先走了小夏再见!”
他转身就要跑,我一把扯住他。“不行!你一定要说!”

(偶知道自己写的很烂,蹲在墙角默念一百遍。沉香最近真的好多事,所以写文的速度会……对不起大家了,不过偶会尽量加快速度的!偶保证它不会是个坑,偶保证有番外!谢谢各位还在看,谢谢各位的回帖,谢谢各位的支持,真的太谢谢了!!)

22.

他咬咬牙,看着我,“小夏,我真的有事。”
就算是笨蛋也不会相信你!
“……小夏,算我求你了!”
“喂!你是不是男人啊!不就是接吻嘛!干嘛这么婆婆妈妈!快说!!”
“……小夏,你放手。”听我这么说,小白这只煮熟的虾子头上冒起了青烟,眼神四处游移,楞是不敢正眼瞧我。
“不放!”开玩笑,放了你我问谁去?这么丢脸的问题只能问问小白,也就他不会嘲笑我了。而且,瞧他那样,铁定有鬼!
“放手!”
“不!”我死命揪住他的衣服。
“你放不放!”小白捏紧了拳头。
“不放!”哼!我就不信,救命恩人你都打!
果然,小白的拳头没递过来,他使劲挣扎,往铁门走去。我力气没他大,被他拖着走,眼看就要到门边了。
不行!这么下去我非输不可!在他跨入铁门的那一刹那,我当机立断,大吼。
“你给我站住!”
他站住了,背对着我没吭声。
“你还是不是我好哥们儿?”
“是!”
“好哥们儿应不应该坦诚相对?”
“应该!”
“那接吻什么感觉?”
“……”
“小白!!!”
“……”他很小声地说了几个字,我没听清。
“什么?”
“口水!口水!!好多的口水!!!你满意了吧!!!!!!”他猛地甩了膀子,转过身来冲我大吼。
可想而知,毫无心理准备的我自然是被吓了一大跳。所以后来发生的事,绝对不能怪我。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我的手依然死死地抓着小白的衣服,而小白转身时实在是太猛,速度又实在是太快,他那件看似牢固实则脆弱的外套发出哧拉的清脆声——裂了。
大家都知道什么叫做惯性吧?就是物理上学过的那个。
没错,小白就是因为惯性,整个人向后倒去。
其实向后倒倒不算什么,要命的是他所站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正好是门边。
其实如果那是普通的门倒也没什么,要命的是那是天台和楼梯之间的门。
门的后面,就是楼梯。
所以,小白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由于那画面实在是太惨烈,我就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着。
口水?……好恶心……小白的初吻难道是和青蛙?

“好久不见了,呵呵呵呵……”
如果一个人顶着一脸诡异的笑容,用谈论今天天气很好的语气跟你招呼你也会遍体发寒吧?
“好……好久不见……呵呵呵呵……”我对校医大叔回以同样诡异的笑容。此时为了减轻发寒的症状,就要以毒攻毒,这是我研究了很久得出的结论。
“最近好吧?呵呵呵呵……”
“很好很好,呵呵呵呵……”
“伤没问题了吧?呵呵呵呵……”
“没问题没问题,呵呵呵呵……”
“你们俩呵个p啊?!!我都快挂了!”小白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要知道我笑得脸都快抽筋了。
“大叔,你帮小白看看要不要紧,需要去医院吗?”希望不要,我已经欠了很多外债了。
校医大叔看看我,面容似乎有些扭曲,低下头喃喃自语,转而又看向小白,绽放出更为诡异的笑容。
“呵呵呵呵,小宗啊,你怎么又受伤啦?”
“二叔!说了多少遍了!别叫我小宗?!!”
“那你还不是叫我二叔。”
“因为你就是我二叔!!!!!”
啥?
“小宗?二叔?”我傻了眼。
小白翻了个白眼,很无奈,“我一直没说,他是我二叔。”
校医大叔的面容又在刹那扭曲,对我说:“我是小宗他爸爸的弟弟,白仁理。”
他爸爸的弟弟……说这么麻烦干嘛……说是小白的二叔不就行了……白仁理……怎么小白他家人的名字一个比一个锉?
“小宗,我来看看你的伤,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到处是伤?这边也是,这边也是,比你上次摔破头还要严重,小宗你是不是流年不利啊,要不要去庙里拜拜,或者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受了天谴?找个牧师来忏悔一下好不好?你要是找不到人,没关系,我认识一个,我告诉你那个牧师他人很好的……”
“二叔!!我只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
“小宗,你看你,怪不得你会从楼梯上摔下来,年轻人不要这么没耐性。我刚刚说到哪了,噢,那个牧师,他是我朋友介绍的,说到我那个朋友……”
……我本来以为这个笑容诡异,看上去沉府甚深的校医大叔是个阴险毒辣到可怕的人,没想到他居然比女人还要唠叨,叽叽歪歪个没完没了。
其实小白虽然从楼梯上滚下来了,不过幸好是冬天,穿的比较多,没受什么伤,只是脸上擦破了点皮,胳膊淤青了几处。可这位仁理二叔居然把紫Yao水涂的小白满脸都是。
……太夸张了吧。
“你这是报复我是不是?!!”小白指着镜子怒气冲冲地大吼。
报复?为什么?
“小宗啊,我是为你好,帮你消毒……”
“停!!!谢了!!!!!!小夏,我们走!”小白扯了我就要走。
“噢,好。“再听下去,我耳朵都要长茧了。
“等一下,你先走,小夏我有话要跟他说。”
= =|||||……
“小夏,你小心点,我先回去了。”小白把破了的外套罩在头上遮丑,头也不回的跑了。
小……小心点?你二叔很可怕吗……居然就这么丢下我,亏我还是他救命恩人!!
“小夏,呵呵呵呵……”
以毒攻毒!“大叔你有什么事,呵呵呵呵……”
我清楚地看到仁理大叔的面容三度扭曲,“你过来,呵呵呵呵……”
好象有危险……我吞吞口水,挪动了一点点。
“过来啊,呵呵呵呵……”
我又挪动了一点点。
他上前一把拉住我。
“小夏!“
“干干什么?”好可怕的狰狞表情。
“我真的有那么老吗?”
啥?
“你告诉我,我真的很老吗?”仁理大叔一脸悲痛欲绝的表情。
“不……不老……一点也不……”
“那你刚才不是喊我大叔?!我脸上有皱纹了吗?难道是因为最近睡眠不好,还是新换的面膜跟我的皮肤不合……”
= =||
“不,大叔你脸上一点皱纹也没有!”
“啊啊啊啊啊!!!!!!大叔??!!!!呜呜呜……我果然是老了……”
糟!= =|||||||
于是,接下来,我就和仁理大叔重复着“我老吗?”“不老。”“真的吗?”“真的。”如此没营养的对话。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小白说仁理大叔是报复他了,因为在仁理大叔的字典里,“叔”是带有贬义的、极端恶毒的字眼。
小白,很不幸地叫了他二“叔”,而我,很不幸地叫了他大“叔”。
所以,我就成了仁理大叔发泄愤怒和不满的可怜虫。
大叔,你真的一点也不老,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
“已经这么晚了啊……”
对啊对啊,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拼命地点头。
“小夏,我请你吃饭,我们慢慢谈。我跟你很投缘哎,而且你又救了我们家小宗,我得好好谢谢你……”
“不……不用了吧……”我没有要救他,那是误会。
“这怎么行呢,一定要的!”仁理大叔边说边脱下了白大褂,换上了件黑色的长风衣,愈发显得象黑社会。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小夏,你喜不喜欢吃糖醋里脊?”
“喜欢!”糖醋里脊……一想到糖醋里脊我的口水就丰沛地……脚不由自主地向前踏去。
“很好,那我们走吧!”
槽……糟了!一时大意!我赶紧收回脚步,连忙摇头。
“糖醋里脊哦^^~” 仁理大叔诡异的笑脸凑了上来。
……糖醋里脊糖醋里脊糖醋里脊……我认了!><||||||||
可是,当时我为什么没想到,他怎么会知道我最喜欢吃糖醋里脊呢?
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莫过于此了吧?

(555……偶要考试还跑来写文,偶想狠狠地抽自己……)

23.

不是要请我吃糖醋里脊吗?为什么我现在却坐在高级的法国餐厅里?
长这么大,我还没进过这么高级的餐厅呢,搞得我手足无措,坐立不安。
“小夏,我失陪一下。”仁理大叔的手机响了,他朝我点点头,走到远处接起了电话。
反正与我无关,收回目光,我低下头开始思考。
><这个刀叉究竟怎么用?肚子好饿……可以乘人不注意直接用手吗?
瞄瞄四周,看见服务生对我亲切的微笑……看样子不行……我还是比较怀念糖醋里脊。
就在我奋力和刀叉拼搏的时候,仁理大叔回来了。
“呵呵呵呵,小夏,有个人想见见你。他一会就到。”他笑着说。
想见我?谁啊?我有那么出名吗?
虽然一肚子疑问,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怎么把这块牛排送到我的嘴里,我埋头继续努力。
半晌后,仁理大叔见我努力奋斗仍毫无进展,忍不住开了口。
“小夏,应该这样,我做给你看……”
噢,这样吗?我照着做,我切我切我切切切!肉,你快给我下来!!
“不要这么使劲,要用手腕……”
用手腕吗?这样吗?我活用手腕。
肉果然快被切下来了,很好,就这样保持,我切切切。
下一秒那快肉嗖一下从盘子里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某人的身上。
那个某人正好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他低头看看身上的油渍,眉间微挑,抬起头对我微笑。
“炎和,好久不见了。”
一阵恶寒。
白……白哥哥?

没想到想见我的人居然是他。
仁理大叔不久前说他有事要先走,虽然他一直笑得都很诡异,可是刚刚他临走时那个笑更是诡异到了极至。
白继祖,也就是小白的哥哥,坐在我对面的这个人优雅而熟练地使用着刀叉帮我切牛排,不时抬起头来对我和善的微笑。
笑得我浑身直冒冷汗。
说起来,这小白家的人怎么笑的一个比一个可怕?
“呃……白……”
“叫我白大哥好了。”
“白大哥……你找我有事吗?”
“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温柔的笑,杀人的眼神。
“不……不是……”冷,白大哥,我是不是和你有仇?
“呵呵,你别这么紧张。其实是这样的,你救了阿宗,我一直都想好好谢谢你。偏偏阿宗他又……”白大哥的眼神黯了黯。“正好刚刚我找二叔,知道你在,就过来了。”
小白怎么了?
我没敢问,只好胡乱点点头。“不用谢,其实……”我很想说那是误会,可是现在恐怕越解释越麻烦。“其实……那没什么。”
“炎和,阿宗有你这么朋友真是他的福气。可以吃了。”他把盘子移了过来。
……切的这么整齐,大小一致。这么细心,看来小白他哥哥应该不是坏人才对。
“谢谢……”抬起头来看到他的笑容浑身又是一阵恶寒。
还是很可怕。
见他正往着我,我赶紧低下头,一个劲地吃牛排。
这顿饭吃的很太平,什么也没发生,白大哥说太晚了要开车送我回学校。我说不用了,吃太饱想走走,反正也不是很远。其实我一点也没饱,那点牛排塞牙缝都不够,我只是想让他快点走。可他居然说我一个人会不安全,非要陪我。
我一大男人会不安全?
看到他那亲切友善到可怕的笑容,要说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一路上,他问,我答,他不问,我也不说。路过学校附近的公园,看见不远处有卖臭豆腐的摊子,我的肚子又开始闹革命了。
要知道,生平最爱,除了糖醋里脊就是臭豆腐。
可是看看旁边的白大哥,我还是忍忍好了。为了抵御诱惑,我低下头加快步伐往前走。
“炎和,等一下。”他叫住了我。
我看到他往臭豆腐摊子走去。
“吃吧。”他把手里的臭豆腐递给我。
“啊?”我张大了嘴。“我……我不饿。”
“吃吧,我知道你爱吃。还有,你的口水流下来了。”他指指我的下巴。
擦擦,汗……真的流下来了……他知道?我有告诉过他吗?
不管了,有吃我干嘛不要。我接过送进嘴里。
咦?他怎么知道我吃臭豆腐一定要放醋和辣,而且是三个放辣三个放醋两个什么都不放?
太奇怪了吧。
“啊!好辣!”我叫。
他皱眉,我听见他喃喃自语什么资料明明说……
“我去重买一根。”
“等一下。”我叫住他。“白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臭豆腐?”
“啊?我只是猜的。”他楞了一下,很快答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要三个放辣三个放醋两个什么都不放?”
他没说话,过了半晌,他叹了口气,看着我,“炎和,希望你不要生气。其实……我找人查过你。”
查我?想来,仁理大叔知道我喜欢吃糖醋里脊,恐怕也是……不过连我爱吃臭豆腐都查了?这查的也太彻底了吧。
“炎和,我们坐下来,听我慢慢跟你说。”
我很想知道原因,就跟他在公园的长椅坐了下来。
“那次你舍命救了阿宗,真的很感谢你。可是……你也知道,我们白家很有钱,所以有很多人接近阿宗都是为了这个。阿宗对我好象有点误会,什么也不跟我说,而且他现在也不怎么回家,整天在外面跟一些……哎,所以我不得不小心,所以就派人查了你。希望你不要生气。”白大哥的语气诚恳,眼底有些落寞。
……作为哥哥,关心弟弟,情有可缘……算了,反正我也没什么让人查的。我点点头。
“恩,我能理解。”
“其实,我找你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他神色一转,忽地凝重起来。
“白大哥,你说吧。”
“现在小白很信任你,我希望你能劝劝他,告诉他爸妈……”他顿了顿,“还有我,都很想他。让他回家看看。”
“好,我试着和他说说。”就是不知道小白那个臭脾气会不会听我的。
“炎和,谢谢你。”白大哥感激地笑笑。
“不用不用,别这么客气,小白和我是好哥们儿嘛,我帮这点忙是应该的!”
“那就拜托你了。时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啊?噢,好。”还送啊……我站起身,和白大哥往学校走去。
这么看来,虽然白大哥应该是个温文尔雅关心弟弟的好哥哥。又细心又斯文,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哥哥该多好……最好他笑起来不会和白大哥一样寒气森森。
“炎和!小心!”正想着,忽闻白大哥大喝。
眼前一花,就被往后一扯,踉跄着倒在他怀里。
几公分之遥一辆汽车呼啸而过。
= =|||||……差点我就成了车下亡魂……好险……多亏了白大哥……
站稳脚跟,正要向白大哥道谢。马路对面有人猛地冲了过来,照着白大哥脸上就是一拳。
“你这个混蛋!!!”
小白?
不待白大哥反应,小白的拳脚便劈头盖脸的上。我发誓,我当时真的只楞了那么一会会。来不及阻止兄弟相残真的不是我的错,我是想解释的,可是……小白究竟以为什么了?我该解释什么?
不管了,先拉架再说。希望别被揍到。
我卷起袖子正要上去,胳膊却被人扯住了。
“干嘛!放手!”没看到你爷爷我很忙吗!我甩过头就骂。
那人面无表情,双眼微眯,薄唇微启,冷冷道:
“过来。”
萧……萧采……糟,我忘了今天晚自习让他帮我补习的……
“萧采,等一下……放手……喂……你要干嘛……”他拉着我就走。
不是朝着学校的方向,而是朝着公园。
我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身后,小白和白大哥……打做一团。

送给一直支持偶的咖喱、史提芬(虽然你还在潜水)、喜欢耽美、yelan、jnf365,还有……回帖越来越少,偶的动力也越来越小,素不素偶越写越烂,米人看了……如果素的话……偶还素表这么勤劳了……

24

夜晚的公园,空无一人。
月光光,心慌慌。
好象是某部恐怖片的名字……换一个换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
似乎是武侠小说里的惊险情节……
抬头望望天上那一轮满月,我在心里捏把冷汗。
这小子把我拉进公园自顾自往长椅上一坐,又他妈不说话。
阴森森地盯着我瞧。
不……不会是又想咬我吧……我反射性地想逃,可是转念又一想,干嘛要怕他,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不就是放了他鸽子吗……不对……就算做了我也没理由怕他啊,他又不是我妈。
恩,想想,勇气就上来了。
“喂,你干嘛?我承认忘了今晚要补习,大不了我说声对不起。大家都是男人,你不会这么小气吧!”说着,还是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
他没说话,从怀里掏出烟点上。
修长的手指,轻轻吐出烟圈的唇,烟雾中刹那模糊的脸。
终于不得不承认,萧采是个英俊男人。
而且,还是个很适合黑色的英俊男人。
瞧他穿的那件黑色长风衣,我要是穿,一定象是套布袋。
大脑里乱七八糟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我的视线却无法移开分毫。
香烟氤成光圈,星火明灭,映着他淡褐色的眼,深深深深不见底。
那天晚上,是他吗?
我想问。
我知道是他,一定是他,只会是他。
可是,我必须亲口听他说。

“那天……是你吗……”我问了,我真的问了。
寒冷的冬夜,我的手心却不停地冒着热汗。
四周是那么安静,静得可以听见心脏的跳动声。
怦……怦……怦…怦…怦怦怦……
他微微地启唇。
停住了,心跳停住了。
他泰然自若。
“哪天?”
……
这个混帐王八蛋!敢给我装傻!!!!
“那天!我们喝醉那天!!!”
“是你们喝醉,我可没醉。”他慢条斯理,纠正我的语病。
去你妈的!
“对对对!是我们醉你没醉!!!那天他妈的是不是你!”
“是我什么?”慢条斯理地吐出烟圈,他问。
……
老子不问了!
我掉头就要走。
“你不想听我的回答?”身后那人轻轻地笑,成功地使我停住脚步。
我回头来看他。
看到这混蛋得意地挑眉,嘴里叼着烟,痞痞地靠着椅背。
“过来。”
你爷爷的!居然命令我!气得我差点就要掉头,可是为了知道答案,我忍。
我走过去,距他几步之遥。
“快说!”
“你站那么远,该不会是怕我吧?”
怕你才怪!!!我大步流星,走到他面前。
“快点说!”
他不动,“你把头低下来。”
……他……想干嘛……我吼:“你到底说不说!”
他忽地伸出手猛把我向前一扯。
重心不稳,我跌进他怀里。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他箍的死紧。
该死的混蛋!
他啐掉嘴上的烟,捏起我的下巴,凑近我的脸。
眼看那双漂亮的眸子越来越近,我的脸热了热,伸手推他。
“你他妈放开我!”
他停住,皱紧了眉,很鄙视地对我说:
“你的嘴巴好臭。”
……臭?!胡说!我夏炎和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口臭!!
侮辱!这绝对是侮辱!奇耻大辱!!!!我捏紧拳头。
“你吃了什么?该不会是臭豆腐吧?”他捏我的脸,那口气好象臭豆腐是人都不会去吃。
“你你你你管我!!!臭豆腐臭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吃!!”闻起来臭吃起来香!
他定定地看了我几秒,低下头埋在我的肩上。
接着,耳畔传来他闷闷的低笑,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开心。
||||……有病,我翻翻白眼,肯定自己是碰到了疯子。
忽然,劲间有湿热的触感,柔软的事物舔舐着那道淡淡的牙痕。
身体,瞬间僵硬。
他缓慢地舔着,不时用牙轻咬,我动也不敢动一下,就怕又被他狠狠地咬上一口。
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来,满意的咂咂嘴,又觉得不够似的,转而含住我的耳朵。
变变变变态!血液直冲上脑门,湿热又暧昧的气息,让我热的难受,差点没听清他喃喃的话语。
“笨蛋,有时候我真想咬死你。”
他说的很轻,很慢,甚至很温柔,可我知道他是认真的。
他是真的想咬死我。
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别的什么。

我被他抱着,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是那么一小会儿。
萧采站起身,说我们该回去了。
他的腿很长,走起来很快,不知为什么我却不想走那么急。
于是,在后面远远的看着他颀长的背影。
他没有回头。
忽然觉得他离我好远。
我停下来,低头望着地上长长的影子,寒冷的北风吹的我脸上生疼生疼。
好冷。
“喂,过来。”他喊我。
抬起头,看到他背着月光,拉开了大衣,示意我过去。
是怕我冷吗?
我愣愣地想。
“过来!”他不耐烦地招手。
加快脚步,我跑了过去。
他把我裹在大衣里,低低地轻笑。
好暖和。
是大衣?还是他的怀抱?
嗅着淡淡地烟味,我没有抬头,也不敢抬头,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这样是不对的。
我是男人。
他也是。
我知道不应该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却不想离开这么温暖的怀抱呢?
心。
乱了。

民意测验如下:下面的文文不会再这么轻松了,而且沉香还准备在30章内结束,大家有米有意见,有的话最好赶快提,否则……哼哼,就表怪沉香了~~~~~
“回帖啊回帖啊~~~~~~~~!!!!!!复习到三更半夜还要写文,偶这么拼命不给偶回帖偶就去死啊!!!!”扯着嗓子吼的沉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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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6-11 09:49:57 | 显示全部楼层
25.

我和萧采回宿舍很久之后,小白很晚才回来。沉着一张脸,把我叫到走廊。
我问他后来和白大哥怎么样了?他却避而不谈,罗罗嗦唆说了一大堆,总之就是告诉我以后一定要离他哥哥远一点。
这些话我没怎么听清,借着走廊的灯光,倒是看清了他脖子上那记红点。
“你脖子上怎么了?”瞧起来怪眼熟的,我琢磨着。
小白愣了一下,涨红了脸,慌忙用手捂住,眼神四处游移。
“蚊……蚊子咬的!”
“现在?”寒冬腊月也有蚊子?
“啊……那……你脖子上不也有!”小白支吾了半天忽地指向我。
这回轮到我愣住了。
我也有?我没被蚊子咬啊?
咬?
萧……萧采?!我也反射性地捂住脖子。
“啊哈哈哈!我都忘了,我也被蚊子咬了,哈哈,啊哈哈……”
“哈哈,就是,现在的蚊子太厉害了,冬天也咬人,啊哈哈,哈……”
“是啊是啊,哈哈……”
“哈哈……”
就在我和小白瞪着眼干笑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宋大智从宿舍跑了出来。
“你们俩发神经啊!三更半夜不睡觉,大眼瞪小眼捂着脖子傻笑!”
“那你小子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干嘛?”小白横他一眼。
“你也发神经?”我凉凉跟上一句。
“俺是要尿尿!!”大智怒吼。
这一声吼啊……
“你他妈尿尿去厕所!不用通知全楼吧!!”
“吵屁啊!还让不让人睡啊!”
接二连三有人探头出来大骂。
于是,我和小白的谈话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那天晚上,直到躺在床上,我才想起来,萧采他依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而我,也没有再问一次的勇气了。
摸摸颈上的牙痕,我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心里暗骂。
你爷爷的!

没过多久期末考就到了,考最后一门前夜我熬了通宵,第二天头重脚轻头昏脑涨,本来打算下午收拾行李就和阿明他们坐车回家的,这下恐怕不行了。
好不容易撑到考完,我回了宿舍倒头便睡。
我缩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稳,盖着厚厚的被子却还是发冷,身上汗津津的。
只觉得四肢酸软无力,连呼出的气都是热的。
你爷爷的!你爷爷的!你爷爷的!
难受得想尖叫,却连开口说话的力也使不上来。
忽然额上凉冰冰的,舒服了许多。
我舒了口气。
“醒醒。”有人在耳边轻声地说。
睁开眼,眼前模糊一片,好不容易对准了焦距。
是萧采。
“他们呢?”
“先回家了。头痛吗?”
我胡乱点点头,问:“我怎么了?”
“笨蛋,你发烧了?”
发烧?
长这么大我没发过烧啊?难道是我变弱了?你爷爷的,自从到了这学校什么都乱七八糟!为什么留下来的是萧采?阿明他们也真不够哥们儿,居然先开溜了,尤其是小白,当初还说什么我是他好哥们儿好兄弟为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云云,简直就是骗子!
你爷爷的你爷爷的!
喃喃咒骂,呜,头好昏。
我迟缓地看着萧采的手伸向我的胸前,将纽扣一粒粒的解开。
再迟缓地看着他把我扶起来,直到衬衣被脱的还剩一只袖子挂在身上,我才反应过来。
“你干……嘛?”我推开他,试图把衣服穿回来,却昏昏沉沉向后倒,他把我带进怀里。
“闭嘴。”
一大男人被一大男人抱在怀里实在是太丢人了,我发誓我是真的想挣扎的,可是——头好昏。这小子一定又抽烟了,浑身的烟味,抽这么多不怕得肺癌啊他。
脸上一定红了,幸好发烧脸本来就该红。
靠在他身上,垂目喃喃自语,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
“抬手。”
干嘛?
看到他瞪我,我乖乖地抬起手。
……原来是帮我擦汗。
“可以放下了。”
噢,我放下。
实在是没力,我任由他帮我擦汗穿衣,喂我喝水。最后被强迫吞下两片Yao丸(为什么说是被强迫,因为我说我不想吃,他威胁如果我不吃就由他“亲自”来喂我,亲自……= =|||),迷迷糊糊的躺了下来。
高热烧得我神志不清,后来的事情都不太记得了,好象做梦一般,是真是假,分不清。
似乎,那段时间,他一直坐在床边,替我更换额上的毛巾,不时用手测着我的温度。
依稀记得好象看到他站起来要走,忽然很怕,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乖,我只是去换盆水。”他摸摸我的头。
按理说我应该生气的,大男人被人说“乖”,这有损男人的尊严。
可是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的语气很温柔,声音很好听。
忽然鼻子酸酸的,很想哭。
我扯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问他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我不是不在意吗?我不是讨厌他吗?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真的不知道。
心里乱做一团。
他没有回答,轻轻拉开我的手,接着便起身离开。
走到门边,他停住了,回过头来对我说:
“讨厌透了。”
心钝钝地痛。
看着那模糊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忽然觉得脸上湿了。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晨。我伸伸懒腰,感觉好了很多。
环顾宿舍,萧采的行李已不在了,回家了吧。
我穿衣下床,看见桌上萧采留着的纸条和早饭。
“记得把早饭吃了。萧”
每次看萧采的笔记我都无地自容,因为我的字无论怎么认真的去写,总是象狗爬一样歪歪扭扭。
而他的字,潇潇洒洒,一挥而就,却总是那么漂亮。
他比我高,比我帅,比我聪明,比我有女人缘。
我讨厌这个人,讨厌,讨厌他所有的地方。
“讨厌透了。”有人在耳边轻轻地说。
猛地抬头,却只看到一室的空寂。
错觉吗?
依稀记得,好象做了一场梦。
一场好象很温暖却又很伤心的梦。
呆呆地望着手心的纸条,想扔掉,却又把手收了回来,皱了眉,不由得将它攥的死紧,汗湿了也没发觉。


= =||||……大家这么不想完结吗……偶会尽量考虑大家的意见(威胁),可是……请原谅沉香的任性,感情有喜有悲的,喜欢上一个人总是会苦恼伤神。如果小夏一直开开心心没心没肺下去,萧采不是很可怜?
另外,说30章内结束,主要是怕大家说偶写得又臭又长(其实是沉香不知道怎么写了><)…这个还素未知数,不过无论定论如何还请大家表怪沉香。(汗……偶已经准备好逃跑了……)
沉香是恶魔!!!!要回帖的恶魔!!!!!你们不给偶回帖,偶就消失消失~~~~~~!!!!

26.

寒假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我来说,这当然是个赚钱还债的好机会。
什么?还什么债?
……难道你们忘了那台不幸身亡的电脑?到现在我还欠着小白三百块钱呢!= =|||
趴在床上,正琢磨着到哪去找份工打,门外传来我妈的声音。
“小和,你的电话。”
我翻身下床,走到客厅。
“喂,小夏吗?是我,吴乐。”
“小乐?怎么了?”
“我……”
“兔崽子!!!你给我滚!!!”
“臭老头!!!滚就滚!!!”
话筒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吵杂声,好象是在吵架……或许是在打架?
“小夏,我能不能暂时住在你家?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再想办法。”
小乐简直是在用吼了。
“没问题,绝对欢迎。”
“好,那我下午就过来。”
心里有些纳闷,小乐究竟怎么了?
下午大约三点多的时候,他来了。顶着一只熊猫眼,说是被他老头揍的。
“小乐,你怎么了?”
他不答我,却问,“你成绩单收到没?”
我点点头,“早上刚到的。怎么了?”
“你过了没?”
我再度点点头。
“全过了?”他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
“全过了。”其实我自己也很奇怪,怎么可能全过了呢?
莫非我不是笨蛋而是个天才?
小乐的嘴垮了下来,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为什么你一个学期没上课全过了,而我认认真真准备了一个月还有两门没过!!太不公平了!!!!!!!啊啊啊啊!太不公平了!!!”
说完抓着我开始痛哭。
对对,你是认认真真准备了一个月,不过是认认真真作了一个月的弊。这样还有两门没过……失恋加补考= =|||双重打击啊,天下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了吧……
“……小……小乐,你哪两门没过啊?”该怎么安慰他比较好?我肩膀上的肉都快被他掐掉下来了!
“就是我准备的最全面的那两门!!西方美术史和马哲!!他妈的老子抄了八张A4纸差点把整本书都抄下来了!!!居然一题没考到!!!!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八张……|||好大的毅力,有这时间复习不是更好?
“讨厌透了。”
该死,好痛,胸口好痛好痛……
“我老头看到成绩单居然真的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还叫我滚出家门!!!我是他儿子哎,不就考试不及格,有必要吗?!!!小夏你说是不是?”小乐一巴掌拍在我肩上。
“啊?什么?”我这才回过神来。
“我老头叫我补考费自己出!!妈的!一门二十五,两门五十!!!这就算了,他还说下学期生活费一分钱都不会给我!说什么我们吴家不养废物!!!!!我还是不是他儿子啊!!……”
(以下话语少儿不宜,作者略过)
“不靠那臭老头我也不会死的!!!”
小乐在抱怨诅咒了n小时之后,做出了英明(据他所说)的决定——打工。
为了他下学期,不,是以后的生活(包括补考),他决定找份工打。
这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有了阶级战友?
所以古语有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是有道理的。
由此可见,我们中国的文化有多么的博大精深……只不过,失马的是小乐,享福的是我。

“小夏,鸡翅是靠墙那桌点的,你去送一下。”
“好。”
“和谐信息,请问这是不是您点的?”
“是,谢谢。”
“不谢。”
“服务生,把这桌子擦一下好吗?”
“噢,好的,就来。”
“小夏……”
“来了!”
我,夏炎和,现麦当劳小弟。
其实我们也不是不想找个更好的工作,可是跑了好几家,人家一听说是兼职,都不要。
好不容易忙完了手头的事,我终于抽到空喘口气了。
还没歇几分钟,又有人喊。
“小夏,叫小吴来一下。”
“是……”累毙了……
我放下手中的抹布,向厕所走去。
“小乐,店长叫你。”
那正弯腰埋头苦干的人抬起头来,看到是我,一把扯住我的衣服,大叫起来。
“啊啊啊!为什么我们一起来应聘你是服务生而我要来打扫厕所!!!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 =||||我也很累啊……“想想钱……”我无奈地叹气,拍了拍小乐的肩。
想到钱,小乐顿时精神振奋,连眼神都不一样了。
于是我伸出手。
小乐将手放在其上。
我们大喊。
“加油!加油!!”

没过多久,我被调去前台收银,而小乐也被调去炸薯条了。
每天都累的半死不活。
日子,就这么平静又忙碌的过着。
很快就过年了。
小乐的父亲打来电话,让他回去。小乐嘴里虽然还是“老头老头”的念,不过看得出来他很开心。
而我,大过年的还要加班。谁让我负债在外呢。
大年三十的傍晚,来了一位客人。
那是一个穿红色羽绒服的女孩,个子娇小,长的很可爱。之前她也来过好几次,每次买东西的时候总是盯着我猛瞧。
起初我也没怎么在意,可是次数多了不免觉得有点奇怪。
“麻烦你给我两个红豆派。”她又不停地打量着我。
“好的。请问是带走还是在这儿吃?”
“带走。”
难道她暗恋我?
我边装红豆派边想。
恩!一定是这样没错!想我夏炎和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人物啊~我的春天~~就要到了~~~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忽闻一声大喝:“夏炎和!”
“是!”吓了我一跳,条件反射地回答。
只见那女孩一脸惊喜地望着我。
“我是陈丽丽啊!中心小学隔壁班的陈丽丽啊!”
陈丽丽……陈丽丽……陈丽丽陈丽丽……我的……初恋加早恋?!
“啊!是你?!”
“是啊是啊,我前几次来就觉得你面熟啦,可是怕认错也不敢和你打招呼。观察了很久,今天才敢和你说话啊。真是好久不见啦,你现在怎么样?”
“还不错啊……”
世界是不是真的太小了?
打个工也能碰到初恋情人?


不知道30能不能完结啊……沉香越来越迷茫了,前两天考完了第一轮,感觉很糟糕|||,希望能过……偶在鲜网开了专栏,嘿嘿,大家懂啦,偶要回帖要票票~~~欢迎大家来偶的社区玩year.activeclub.cn~~~

27

你说现在的女孩也真奇怪,明明是中国人,非要叫人家叫她英文名。不过丽丽Lily都差不多啦。
她约我明天晚上出去,难道说……难道说……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可能的,一定是想和我叙旧。
这麽多年没见,一定是叙旧没错。
但是说不定……
还是叙旧比较有可能。
想当年,自打我大声告诉她我讨厌她,她就再也没正眼看过我,连说个字都没跟我说过。远远地见了我,扭头就走,直到小学毕业都是如此。
想来是打击到了她的自尊吧……
唉,谁叫我当时没弄清楚喜欢是喜欢,讨厌是讨厌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不能全怪我,以往我隔三岔五就跟菜头说一遍我讨厌他(菜头,我黑白童年的唯一色彩,实在是因为我太喜欢他了),菜头那麽聪明一人,怎麽就不纠正我的错误呢?还鼓励我大声的说……结果,就失恋啦。
从此之後,就一直没女孩看的上我。
左看右看,我除了个子不是很高,长的不是太帅,人……笨了一点以外,哪点比人家差?
什麽?萧采?
他比你高,比你帅,比你聪明,比你有女人缘。
……||||
那小子他是怪物!世上哪有这种头脑聪明脸蛋一级样样神勇的人类!
总之,总之,总之我夏炎和很优秀就对了!!!>要不然Lily怎麽会约我!
啊啊啊啊!!!!!
萧采什麽的滚一边去!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我顶著个熊猫眼去上班。大过年的生意特别好,累死累活了大半天,总算熬到了下班。
过完年就要开学了,也没几天了,所以这是我最後一天上班。今天刚拿了工资,摸摸兜里的四百二十八块,我长舒口气。
终於搞定啦!
和Lily约好了五点半在市民广场见,我看看表,五点整。
从这里走到广场,只要10分锺,时间很充裕。
出了麦当劳,抬头看看天色,已黑了大半。
迎面一阵寒风吹在脸上,带著刺骨的寒意。
我开始有点後悔,没听妈的话带上围巾。
深吸口气,再呵出来,试图让双手暖和些。
我踱著步子向广场走去。

到了约定的时间,Lily来了。
她穿了件橙色的大衣,整个人看上去更娇小了。
好可爱……
“我们干嘛?”
“啊?”
“呵呵,我是说我们马上干嘛?”
一笑起来,更可爱啊……
“那,那先吃饭好不好?”
“好。”
“去哪?”
“啊?”
“去哪吃?”
由於我没什麽和女孩子单独相处的经验,所以有些紧张。
正不知如何是好呢,眼角刚好瞄到前方有家餐馆,我当机立断,食指一伸。
“就去那家!”
相信我,一会儿之後我一定可以镇定。
事实是──在第n次说错话让她笑到东倒西歪後,我想我还是闭嘴吃饭比较好。
但是看看盘子里的刀和叉……我只有欲哭无泪的冲动。
为什麽当时不看看清楚再指!!我真恨不得把这只手给剁了!!
钱……我的钱……不知道够不够啊><|||
“炎和,我可是第一次来这麽高档的餐厅吃东西呢。”Lily小小声地对我说。
“哈哈,哈哈,我也不是常来。”其实我也只来过一次而已……可是我怎麽跟你说呢……
“我不太会用刀叉呢,你帮我好不好?”
“啊……好……”我把她的盘子拿过来,努力回当时忆仁理大叔是怎麽教我的。
呜呜呜……好怀念白大哥……还好还好,我还是比较聪明的,快切下来了。
希望它别象上回一样飞出去。
我切啊切啊切,切啊切啊切,总算把她那盘切好了,一块也没有飞出去。
注意,是一块也没有飞出去。
这是一项多麽伟大的工程啊~连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我自己了~~~~
请叫我切牛排的小旋风夏炎和,简称切排小旋风。
我把盘子放到她面前。
她的脸有点红,不好意思的对我笑。
“炎和,谢谢。你对你女朋友一定很细心。”
“哈哈,我还没女朋友呢……”
果然很可爱啊……这可是我头一次被女生称赞,真是……真是太感动了!!
在我感动的无以名状这当口,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吓了一跳,两手一抖,叉子掉了下去。
我想反正没关系,一会儿捡好了,先看看人家找我干嘛。
於是我面露微笑,转头。
原来是服务生。他的表情有点奇怪,似乎在忍受莫大的痛楚。
“请问有事吗?”
“我……是……想……问……地上……这个……钱包……是……不是……您的?”
我听他艰难地说完,然後顺著他的手指向桌子下看去。
看到了一个棕色的皮夹。
没错,是我的。
我弯腰去捡。心里暗自庆幸,要不是他提醒我,我的工资就泡汤了,说不定还会被人当做是吃霸王餐的,更可怕的是会在Lily面前出糗。
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哎……这不是我的叉子吗?
乖乖不得了,居然还是竖著的。
那这个是什麽?
好象是双皮鞋。
我伸手戳了戳,又摸了摸,确实是皮鞋。
叉子……竖著……钉在皮鞋上?
我看到的是这样没错吧?
……
让我想一下。
一秒。
两秒。
三秒……
上方传来服务生依旧艰难的声音,“先……生……请您……不……要再……摸……我……的……脚……可以……吗?”
= =|||||
“你……很……痛……吗?”
我想我是在说废话,只要看看他那痛苦扭曲的表情和满头的大汗就知道他很痛。
非常痛。
这句话不是说他,是说我自己。
为我即将失去的工资而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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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6-11 09:50:44 | 显示全部楼层
28

“炎和,那是意外,你也不想的。”
从医院出来,Lily拍着我的肩这么安慰我。
听她这么说,我反而更想哭……
这次的约会……彻底搞砸了……
更糟的是,饭钱加上医Yao费,我这一个月算是白干了……
><|||!下学期怎么还小白钱啊……
看看街旁的拉面摊,大过年的,很少有这么晚还在外面做生意的了。
我摸摸口袋。还有二十一块两角。
“Lily,我们去吃拉面吧。”总得把肚子填饱!
她点点头。
“好。”
还是这种地方比较轻松,虽然刚刚那么衰(反正我衰习惯了),不过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面也算是一种安慰。
“大叔,再来一碗!”
“好嘞!小伙子等一下!”
面摊老板是位和蔼可亲的大叔,我们一边吃一边和他聊了起来。
结帐的时候,大叔暧昧的朝我挤眼,“小伙子,女朋友满不错的!”
“不……不是……”
我的声音,被他豪迈的笑声盖过。
“哈哈哈!别不好意思啦!!小伙子运气不错!”
Lily的脸红了。
真是,碰上这么一位“鸡婆”的大叔。
离开面摊后,她一直低着头没说话。
刚刚的事大家多少有些尴尬。我想说些话来缓和一下气氛,却又怕多说多错,只好保持沉默。
走着走着,她忽然停住了脚步。
“你……现在还……讨厌我吗?”
“啊?”这是从何说起?一时间我不知做何反应。
“还记得……以前你说讨厌我吗?”
“那……那个啊……其实……”= =||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告白怎么可能忘(其实是想忘但是忘不掉)。
“其实……其实那个时候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被你那么说所以很难过就不敢再和你说话了……”她打断了我,一口气说了一长串。
原来她不理我是因为不敢和我说话。
哈哈,我还以为被她讨厌了呢……等一下,她说什么来着?
难过?为什么?
我整理着混乱的思绪,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她难过是因为……她喜欢我?
“你……难过是因为……喜欢我?”
Lily咬了咬唇,点头道:“恩。”
难过是因为……喜欢?
瞬间,脑内似有一道闪电划过。
“我他妈真是讨厌透了你。”
“讨厌透了。”
听见他这么说的时候,胸口那种空洞洞的难受的快要死掉的感觉,心脏的部位钝钝的痛楚。
是因为我喜欢他?
我喜欢他。
所以,难过?
我喜欢他?
我喜欢他?
我?
喜欢萧采?
“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
“炎和?”
我慌乱地和Lily说着对不起,转身逃也似的狂奔。
“炎和!炎和……”
Lily的声音渐渐远去,寒风刺得脸上刀割一样的痛。
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不停地跑着跑着,也不知跑了多远。直到再没有力气,我颓然地在路旁坐下。
有行人投来诧异的目光,我全然不去理会,只是呆坐在那里。
这条路上本该十分热闹的,偶会有三俩小贩叫卖冰糖葫芦云片糕,街角那家烤鸭店这时也会飘来一阵诱人的香味。
这么冷清,是因为过年吧。
我们不也放假各自回家了吗?
难过是因为喜欢。
不知道阿明、小白他们此时在做什么?
难过是因为喜欢。
好冷啊,明天出来得记得要带围巾了。
难过是因为喜欢。
难过是因为喜欢。
难过是因为喜欢。
不是不是不是!!
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
不会的……不会的……可是为什么,我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他。
在医院醒来时,阳光下他那深邃不明的眼神,泛着浅浅褐色的眸子。
路灯下,温热的手指,炙烫的呼吸,锐利的牙齿深深刺进皮肤的刹那。
公园内,轻轻吐出烟圈的唇,烟雾中刹那模糊的脸。
宿舍里,温柔好听的声音,温暖的怀抱。
我在意他……我……喜欢这个人……
夏炎和。
喜欢。
萧采。
一直忽略的,不愿去承认的。
可是,他是个男人。
怎么办?
他说过,他讨厌你。
怎么办?
“我他妈真是讨厌透了你。”
好痛。
好痛。
为什么颈上的伤痕这么痛?
痛到快不能呼吸。
我仰头,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吸气,看见漆黑的夜空,飘下白色的羽毛。
一片,两片……
漫天的,柔软的,洁白的羽毛。
下雪了吗?
我伸出手,想将它们捧在手心,小心地收藏。
得到的却只有冰冷的空虚。
我低下头,抱紧自己。
这个冬天好冷。

X月X日,炎和日记。
天气 阴有小雪
我,夏炎和,性别,男。
爱上一个讨厌我的男人。
我是同性恋?
(后来这句被炎和用笔划掉了,很用力的划掉了。有多用力?你问日记本就知道了,它被划破了。)

29

开学的那天,我拎着行李,在宿舍楼下坐了很久。
我是同性恋?
这个问题,使我苦恼了很久。
要知道,在过去的岁月里,我喜欢的,无一例外都是女生。
偏生眼前出现了萧采这么一个大意外。
这么说,我是突然变成了同性恋?
……
抬头,看着天上的朵朵白云,不由得发起呆。
男人喜欢男人。
如果让他知道……。
“恶心。”
会被他怎样的鄙视,我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
他本来就已经够讨厌我了。
不过……他真的讨厌我吗?
为什么……为什么在公园里要那样对我……一想起来身体就禁不住地颤抖。
还有那晚的吻,是他吗?
“笨蛋。”
听见有声音这么说。
一般别人叫笨蛋的时候,我总会下意识地做出反应。
于是我就回头了。
看见一双腿。
我顺着往上瞧,看见腿的主人,五官有些深邃,浓黑的眉微微上挑,淡褐色的眼,此时正冷冷地,带点鄙夷地看着我。
“你挡着我的路了。”
萧……萧采……
说,说些什么好,我该说些什么?
啊,对了,打招呼,应该跟他打招呼。
我咽了咽口水,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你傻了?”
他皱了皱眉。然后,他居然!
他居然伸脚踢向我的屁股!
幸好我反应极快的撑住了地面,才没有载下去。
你爷爷的!
好狠!
他果然讨厌我。
心里闷得难受。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回头看他。
他也看我,眼神有些古怪。
“我先上去了。” 我对他笑笑,提了行李就冲进了宿舍楼。
我怕……我怕我再不走……就要哭出来了。
他妈的!又不是娘们儿!
真想给狠狠给自己一耳刮子。
上了楼,老远的就听见宿舍里传来惨叫。
“啊啊啊~~~~~~~!!为什么找不到!!!!!”
小乐的声音。
我推门进去,看见阿明蹲在地上翻着行李,小乐的床上乱糟糟的铺满了衣服,他一边翻一边喊。
“娘的!究竟在哪啊!!!”
“你们找什么呢?”
“小夏你来的正好,快,快帮我找找!!”小乐向我挥手。
“找什么?”我放下手中的行李,走了过去。
“袜子!我老妈也不知把它放哪了!你帮我找找这个袋!”他扔了个袋子过来。
高度没计算好,我接了个空。那袋子被身后刚进来的人接住了。
“笨。”象往常一样不屑的口气。
“把袋子给我。”
我低着头,伸出手,不去看他。
他把袋子递我手上,却又不松手。
我扯了几下,扯不动。
“放手。”我小声说,不想让小乐他们注意。
没动静。
我又扯,还是没动静。
我急了,抬眼瞧他。
他见我抬头了,薄唇微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了两个字。
“笨蛋。”
心,象针扎一样痛了一下。
我咬咬牙,“把袋子给我。”
他还是没松手,皱了眉瞧我,那眼神和刚才一样古怪。
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再被他这么看下去我会疯的!
“快……”
就在我欲大喊这当口,门嘭的一声被踢开了。
“哈哈!!大爷我回来了!!大家有没有想我啊!!”门口那人笑得一脸灿烂,前额一缕少年白的刘海煞是显眼。
“你这家伙!”我极力忽略眼前的人,十二万分热情的跟小白打招呼。
“门都快给你踢跨了!”
“快进来快进来,帮我找袜子!”
阿明和小乐也从衣物堆里探出了头。
萧采的手松开了。
谢天谢地,我从来没这么感谢小白过。
“先让我喝口水,我都快渴死了!”小白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起了桌上的杯子。
那边,小乐和阿明又开始翻了起来。
萧采看了看我,转身加入了他们的行列。我终于可以舒口气,低头去翻手里的袋子。
半晌。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没有!小夏你找着没?”
“没有。”我摇头。
小乐沮丧地坐在床边,“我的袜子啊!!我就带了这么一双!我已经没钱了,还要去买袜子……让我死了吧!啊啊啊!”
“袜子?这个东西是什么?不会是你的袜子吧?”
我们齐刷刷看向小白。
他手里拿着个杯子,里面白乎乎的一团。
小乐立马冲了过去,抢过杯子。
“啊啊啊!我的袜子我的袜子!!!!”
“啊?”
阿明张大了嘴,发出一个单音。
“我妈搞什么啊!把我袜子塞在杯子里!”
= =||||……小乐的妈妈还……真有创意。

一个月后,天台。
“你小子究竟搞什么?”小白皱着眉,一脸认真的望着我。
“……我没搞什么啊。你把我叫上来就是问这个?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他一把扯住我的领子,“没搞什么?!整天二十四小时泡在网吧里你还说你没搞什么你他妈……”
= =||||这么不堪入耳的脏话亏他能说这么溜。
我拨开他的手,靠着栏杆坐下。
“小白,别问了,给我支烟……”
小白皱紧了眉,最后叹了口气,坐下来揽过我的肩,使劲地拍,“算了算了,我不逼你。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我说过我白继宗为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谁敢欺负你我就跟他拼命……”
告诉你我这一个月来,不去上课,连宿舍也尽量不回待在网吧里都是为了避开萧采?
告诉你我喜欢上一个男人?
告诉你我是同性恋?
……
等一下,我真的是同性恋吗?……对了,小白在这,可以确认一下!
我朝他挪了挪,“小白。”
“恩,说。”
“借我抱一下。”
他一下蹭老远,“你要干什么?”
“就是抱一下。”
“我我我……我不喜欢男人!”小白憋半天,吼了出来。
谁管你!我是想知道我喜不喜欢男人!
我拍拍衣服站起来,往楼梯走,边走边说。
“算了,亏我还救过你一命……抱一下都不行……哎……说什么好朋友好哥们儿,说什么为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都是骗人的……”
心里默数,一,二,三……
“好好好!我答应还不行!你抱吧抱吧抱吧!”
嘿嘿,这招就叫做欲擒故纵啦~
我闻声止步,立即朝回走。
“我抱了。”
“快。”小白抬头看天,不甘愿地张开双手。
我抱住他。
……好象没什么感觉……这么说我不是同性恋?
“好了没?”
“别吵,让我再抱久一点。”还是再确定一下比较好。
三十秒后。
“你怎么浑身僵硬?”我抬头问他,还好小白只比我高五公分,脖子不会太酸。
小白面色如土,活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我疑惑的回头,看见萧采正站在门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和小白。
轰隆隆。
也许是错觉,我好象听见了打雷的声音。

——————
555……沉香好惨哦,前天不知道吃了什么过敏,身上起了好多小包,痒的要命……还好今天好了,要不偶都就要疯了……30能完吗?偶越来越不确定了,还有你们现在都不给偶回帖了,偶写得很郁闷说:(

30.

在萧采森冷目光的注视下,我和小白一度僵硬。
直到萧采开口,“你们抱够了吗?”我这才意识到还和小白抱在一起,慌忙退开几步,语无伦次的想要解释。
“……我……小白……其实……”
“夏炎和,张教授找你和我有事。”萧采依旧面无表情,说完话便转身朝楼下走。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全名。
这样的萧采,让我想起被咬的那天。
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回头看看小白,他也一脸无措。
我一咬牙,跟了上去。

进了教室,我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看见。
“……张教授在哪?”
萧采没答我,径自走向门口,把门关了起来。
哢嚓。
“张……张教授人呢?不是说他找……”
“骗你的。”他向我走来,冷冷开口。
“……我们……什麽?”
骗我的?
心里咯!一下,糟!
“那……那我走了……我还有事!”我边说边後退。
“过来。”
我拼命摇头。
“过来。”
他伸手过来拽我,我反身就逃,绕过他冲到门边。
锁,锁,快开啊!!!
啪。
手被按住了。
“为什麽躲著我?”身後传来他低沈的声音。
“我……我没有。”
身子猛地被他板了过去。
“说!你这个笨蛋!” 他眯起了眼,恶狠狠地吼。
他的手紧紧的抓著我的肩,抓得我都有些痛了。
他淡褐色的眸子,他的呼吸,离我这麽近这麽近。
只是这样,我就开始觉得不自在。
只是这样,我的心就开始不规则的跳动。
只是这样,我就……
我明白了,我不是同性恋,我也是同性恋。
除了他,我对任何人都没有感觉。
可是他呢,不是讨厌我吗?
不是讨厌透了我吗?
为什麽要在乎我躲著他?
为什麽不放了我?
被你这样骂著笨蛋,我的心就会痛得无法呼吸。
走开,走开,不要来烦我了!
我奋力地挣扎,试图推开他。
“我没有躲著你我为什麽要躲著你没有没有没有啊啊啊……唔……”
未完的话语被炙热的唇吞没。
我愣愣的看著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麽。
他……在吻我?
萧采……在吻……我?
唇被粗暴的噬咬,微微有些发疼。我闷哼出声,湿热的舌却乘势滑进口腔,激烈的纠缠。
深深的,快要窒息的感觉让我颤栗著,身子发软,几乎无法站立,原本要推开他的手此时也只能无力地攀在他肩上。
直到皮肤接触到冰凉的空气,我才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何时外套已被脱掉,毛衣也被掀了起来。
萧采的唇含住我的耳,而他的手此时正肆无忌惮地由我的腰部缓缓上移。
天,这家夥要做什麽……
“干……干什麽……啊……”
胸前的敏感部位被手指捏住,酥麻的感觉让我不由得倒抽口气。
那个始作俑者在我耳边愉快的奸笑(虽然我看不见但我肯定一定是奸笑!),“说,为什麽躲著我。”
“……我没……啊……”
他微微使力,不轻不重的捏著。
我一阵哆嗦。
他用牙咬著我的耳朵,轻轻地吐出威胁。
“不说我就强奸你。”
另一只手扯开我的皮带,滑了进去握住我的下身。
“说不说,恩?”
说……说什麽……血液直冲上脑门,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我抓著他的肩,啊啊的叫著,自己听了都觉得羞耻。
“该死!”
他低咒,狠狠地咬住我的唇。
我该阻止他的。
我可以反抗的。
可是此刻,我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麽对我……我是个男人啊……为什麽……不是讨厌我吗……
好热。
好可怕。
高潮来临的那一刻,我无法抑制的发著抖在他手中爆发。
高叫出声的同时,有泪从眼中滑落。

一切都超出了我所能理解的范围。
“为什麽这麽对我?”
萧采没有回答,继续著他之前的工作,帮我扣好皮带。
然後,淡褐色的眸子直直的凝视我。
“为什麽躲著我?”
该告诉他吗?
说我喜欢他,说我害怕被他讨厌?
为什麽不敢?为什麽说不出口?
他都对我……那样了……我还怕什麽?
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我的脑子乱成一团,只能逃避他的视线。
“没有。”
脸被猛地板正。
“你这笨蛋!”
没见过他这麽凶狠的表情。
好痛。
“是啊!我是笨蛋!!你他妈管的著吗你爷爷我乐意当个笨蛋!”
他恨恨地咬牙,“我他妈瞎了眼才会……”
“萧采你在里面吗?”
外面传来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是阿明的声音,我慌忙推开他,站得远远的。
萧采眯起眼深深地看著我,好一会儿,他伸手打开了门。
“萧采,你在这太好了,刚才你家里人打电话来,好象有急事,叫你马上打回去。”
“好。”萧采向阿明点点头,走了出去。

那天晚上萧采就回家了,听说是因为他家里有人过世。
走的时候,他对我说,回来再好好跟我算帐。
算帐?
算什麽帐?
我不知道。
他又为什麽那样对我?
难道他也……喜欢我?
还有,那时他要说什麽?
他瞎了眼才会什麽?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我想到脑子都快炸了却依然没有答案。
我不得不再次的接受我是笨蛋这个事实。
最後还是决定等他回来再说。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一等,竟是遥遥无期。

“大叔,一份红烧茄子。”
“好!!”
“谢了大叔!”
我拿著饭盆正往座位走,小乐和阿明跌跌撞撞从门外冲了进来。
“小夏!小夏!”
“我在这。”我向他们招手。
他们立时冲了过来,小乐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
“小夏……不好了不好了!萧采……出车祸了!”
眼前一阵发黑,我费尽全身的力气才从牙缝挤出几个字。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是真的!在环北高速!!教务处刚来的通知!”
食堂的电视正在报导新闻。
“今天凌晨二时左右,在环北高速公路发生一起连环车祸,五辆车追尾相撞,造成四死十二伤。四名死者均为男性,目前车祸原因仍在调查中……”
手中的饭盆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汗s||||||……那段激情戏偶写了n小时,改了又改,好不容易才写好,自己都不敢看……555,人家是纯情的好小孩><……快结局了……还有,你们是不是想扁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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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6-11 09:51:44 | 显示全部楼层
31

那五辆追尾相撞的车中,有一辆是客车,萧采就在上面。他是刚从下飞机,准备赶回学校的。
飞机?
记得刚入校时,大家做自我介绍。萧采只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其它什么都没说。再加上平时他也不大爱说话,我们也就没多问。
很好笑是吧,同学了三年,我们竟不知道,萧采的家是在加拿大。
“刚刚萧采的家人说……已经确定了,四名死者中有一个就是……他们后天来收拾萧采的东西……”
阿明挂上电话,声音有些哽咽。
“怎么会这样……”小乐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墙上。
我坐在床上,把自己藏在阴影里。
一切都象是假的,有种不真实感。
觉得那个人没有死,没几天他就会回来。
也许就是明天。
所以,我并不伤心。
真的,我相信,他没有死。
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两天后,萧采的家人来了。
那个人,应该是萧采的妈妈吧,瞧上去很面善。
她脸色苍白,显得十分憔悴。
我们和她打招呼,她一一点头,看见我的时候,打量了很久。
然后她开口,声音沙哑。
“你……是小和吗?”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名。
“你不记得了?我是陈妈妈啊,小时侯你常来我们家玩的。”
陈妈妈?
菜头的妈妈?
萧采……是……菜头?
不可能的,菜头不是姓陈吗?菜头不是叫陈菜头的吗?
陈妈妈拉着我的手,摸摸我的头,“好多年没见了呀……小和,你长大了,记得那时候,你才这么一丁点儿高,常来我们家找菜头玩……后来,我们全家移民,我又改嫁,菜头他就改了姓。怎么他也没告诉你?”
我一阵晕旋,茫然的摇头。
“菜头这孩子真是不听话,那天他大伯过世,我打电话让他回来。参加了葬礼,他就急着要走,我劝他第二天一早再动身,他说是有急事,硬是要走……我那时要是阻止他就好了……”
她的手紧紧攥着我的,隐隐颤抖着。
好一会儿,她平静下来。艰难地露出一个微笑,转身去收拾的东西。
之后。
我们什么话也没有说,各自愣愣的坐着,目送她离开。
只觉得好安静好安静,耳边似乎还回响着萧采母亲低低的呜咽声。
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也听不见了。
我的心里空空的,象破了个大洞。
都是假的。
不会的。
萧采不是菜头。
萧采没有死。
一切都是做梦。
假的。
都是假的。
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闭上眼睛。
睡着了就什么都不会去想了。
等醒来的时候,就会发现一切都是梦。

那一觉睡了多久呢?
一天?
两天?
我真的睡着了吗?
我不知道。只依稀记得阿明他们把我叫起来好几次,叫我不要睡了,起来吃点东西。
我醒了就问,萧采回来了吗?
他们不说话,我就继续闭上眼睛。
还没醒,还没醒,还在做梦。
我要继续睡,赶快睡着。
后来,小白把我从床上拽了起来,狠狠地揍向我的腹部。
他在我耳边大吼,“萧采已经死了!!!死了!不会回来了!!”
好痛。
小白你打得我好痛。
痛得我抱着肚子,忍不住叫着。
“好痛,好痛。”
小白抓着我的肩。
“小夏,别这样,别这样,你要接受事实。”
“事实……”我抬头看他,茫然地念着。
“对……那家伙他……死了……”小白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他不会回来了,永远不会了。
“死了……死了……他死了……萧采死了!”我抱着小白,狠狠地哭出声。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你们两个白痴,谁说我死了?”
我猛地抬头,看见一双淡褐色的眼,此时正冷冷地,带点鄙夷地看着我和小白。
萧采背着包,斜靠在门边。
我在做梦吗?
看看小白,他也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张大了嘴,说不出任何话。
我站起来,走过去,伸手摸他的脸。
热的,有温度。
不是做梦。
是真的。
他没有死。
萧采没有死。
我一把扑进他怀里。
我听见他不耐地吐出两个字。
“笨蛋,别把鼻涕蹭我身上。”
他又骂我笨蛋。
可是这次我却一点也觉得不难过。
他说他没有上那辆车,是他们弄错了。
一切都是误会。
太好了,他没有死。
他没有死。
他没有死。
我长吁一口气,觉得全身轻飘飘地,不由得向下滑倒。
这次,是真正安心的睡了。

“滴滴滴。”
“滴滴滴。”
好吵。
“滴滴滴,滴滴滴。”
别吵了!让我睡!
我翻个身,把头蒙在被子里。
“滴滴滴滴滴……”
你爷爷的!
我猛地坐起身,伸手把闹钟掐掉。
摸摸颊边,还残留着冰凉的泪。
米色的墙壁,木制的地板,墙角挂着刚画的素描。
这里,不是宿舍。
我又做梦了吗?

先和大家说声sorry,4天后沉香要考试,所以结局(下章一定会完结了)要考完才能贴了,抱歉。
偶已经熬夜把这章赶出来了,希望大家可以多多回帖鼓励鼓励偶,祝偶考试顺利~~~
最后,谢谢大家,谢谢大家一直以来都在支持沉香!

32(end)

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萧采,在三年前,已经死了。
我深深吐出一口气,拿起了床头的闹钟。
下午两点半。
已经这么晚了。
昨晚熬夜画图到早上七点,好不容易才赶完了所有的插图。
第n次诅咒,这工作真他妈不是人干的!
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刺骨的寒意让我倒吸口气。
窗外的梧桐树不见昔日茂盛的样子,只剩下光秃的树干。
楼下,有少年骑着脚踏车经过。骤风吹过,树上残存的几片枯叶也飘落了下来。
有一片,落在少年的车篓里。
有那么一瞬,我无法移开视线。
某一天,也曾有个人骑车,带着我走过这条小路。
那个时候,正值秋天,这条路上漫天金黄色落叶,美极了。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那时很幸福。
只是,当时的我,不明白而已。
用力甩甩头,不愿再想下去。
走出房间,打开冰箱,发现里面除了啤酒空空如也。
“小白!小白!白继宗~!!”
扯着嗓子敲了半天,房门楞是没有打开。倒是门铃响了。
靠!白继宗你还敢回来!
我边开门边忿忿地骂着。
“你爷爷的!叫你小子昨天去买点吃的回来,居然又给我彻夜不归!”
呃,白大哥?狰狞的表情一时来不及收回。
门外的人并没有被我的凶神恶煞吓到,和蔼可亲地向我打招呼。
“小夏,圣诞快乐。不请我进去吗?”

“白大哥,你坐。不好意思,只有白开水。”
“水就可以了。你不用忙。”
我倒了杯水给他。
“白大哥来……有事吗?”
“没事,就是来看看你们。”
“噢。”我笑笑。
是来看小白吧。
你哪次来不是看小白?看我只是顺带。
“阿宗……不在吗?”白大哥拿着杯子,不经意地开口。
果然。
“他不在,昨晚就没回来,也不知跑哪疯去了。”
“这样啊……”白大哥不再说话了。
“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小白什么时候回来,不过看白大哥失望的样子,实在有点不忍心。
“好,那我在这等他。不打扰你吧?”
“没有没有,白大哥你坐。”
虽然已经习惯了白大哥可怖的微笑,我还是不自禁地寒了寒。
见了小白的爸爸我才知道,小白一家人除了小白和他妈妈,笑起来都是一副阴气森森的样子。那恶寒的微笑属于天生,绝对没有恶意。幸好小白没有遗传到。
白大哥是个好人,温文尔雅,心地善良且学识渊博。一点也不象需要提防阴险毒辣(据小白形容)的小人。怎么小白就那么讨厌他,宁可搬出来和我同住也不愿回家。
关于这点,三年了,我也没想通。
忽然,电话响了。
“小和,是妈呀。吃过了吗?最近怎么样?过年什么时候回来,你爸他已经没那么生气了。还有啊,你都二十六了,也该找个女朋友了……”
电话里,妈絮絮叨叨地说着,希望我能回家去重找份工作。
毕业后,我并没有回家乡,而是在这里找了份画插画的工作,然后在学校附近租了间公寓。为这事,我爹气得差点不认我这个儿子。
可是,我不能够。
那天,我抱着小白声嘶力竭的哭喊。
我以为这样,萧采就会回来。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你能想象吗?
明明那个人不久前还在你身边,跟你说话。
突然之间,他就从你的生活中消失了。
你再也看不见他,听不见他。
除了回忆,他什么都没有留下。
人,会慢慢地忘掉很多事。
我怕自己会忘记他的样子,忘记和他的点点滴滴,甚至于忘记他的存在。
离开了这里,我会那仅有回忆也失去。
我希望我死的那天,可以带着和他的回忆离开。
爸,妈,对不起。
我挂上电话,看看白大哥如老僧入定似坐着,我也不好意思说我还没吃饭,只好陪着他坐。
墙上的钟滴滴嗒嗒走着,敲响了第五声。
已经五点了。
我已经饿到不行,而白大哥依然气定神闲,颇有小白不回来他就不走的趋势。
正要开口劝他别等了,电话响了起来。
“喂,小夏吗?我有急事,今晚不回来了。就这样,拜。”
我还没来及反应,电话就挂断了。
“呃……白大哥,小白说他……不回来了……”
白大哥苦笑,“是吗?”叹了口气,“那我……”
咕噜噜。
白大哥看向我的肚子。
“那我们去吃饭吧。”
临行前,拿起手套,犹豫了下,终还是没有戴上。就这么出了门。
下了楼,白大哥拿出钥匙开车。
我望见拐角处有个熟悉的身影,很象是小白。
他不是不回来了吗?躲那干嘛?
“小夏,上车吧。”白大哥打开车门。
该不该告诉他?
我犹豫了下,还是说了。
谁让小白害我饿肚子。
白大哥朝拐角看去,顿住了,高兴地喊。
“阿宗!”
小白听了转身就跑。
白大哥急踩油门,追了过去。
四个轮子和两只脚。
小白输定了。
我幸灾乐祸地笑。
咕噜噜。
只是可惜了一顿大餐。
走到大街上,到处可以看到圣诞树和Marry Chrismas的字样。
我这才想起,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四,圣诞节。
买了几个包子,先填饱了肚子。
看见电影院的门口张贴着大幅的海报。
《大话西游》,主演:周星驰。
搞笑片吗?
待我回过神来,已捧着大袋的爆米花坐在影院里了。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
我爱你。”
“搞什么啊,这么烂的对白你还哭。”前排的男孩一边看女友擦眼泪一边翻着白眼。
真的,好烂的对白。
可是这么俗烂的对白,竟然让我泪流满面。
有些东西,是不是一定要到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
走出电影院,夜已很深了。
夜晚的冬天更显得寒冷,我开始后悔没有戴上手套。
虽已很晚,路上的行人却并不见少,其中情侣居多。
不想回家,我漫无目的的走着。
“呀,下雪了!”
身边有女孩惊喜地声音。
我抬头看天,白色的雪花缓缓地下落。
这一幕,象极了三年前的那个冬夜。
那个,我知道自己爱上他的夜晚。
忽然无法控制自己,疯狂地思念他。
想他离开那天,唇舌的感觉,手指的力度。
想发烧那天,他温柔好听的声音。
想公园内,他暖暖的怀抱,身上的烟草味道。
想从医院出来,那场金色的雨。
一直想到,刚入学时,他身上穿的那件黑色的休闲衫,想到他那微微上挑的眉,想到他淡褐色的漂亮眸子。
想到他当时跟我说的话。
他说。
笨蛋。
我曾说过什么来着?
如果有人能够一眼看透我的本质,我一定把她娶回家。
“为什么……为什么……”忍不住哭出声。
我是个笨蛋!
全世界最笨的笨蛋!
为什么他站在我面前我竟然认不出他呢?
为什么我竟忘了只有菜头会叫我笨蛋呢?
为什么我竟忘了只有菜头知道讨厌就是喜欢呢?
为什么我竟傻得以为他是真的讨厌我呢?
讨厌我,就不会在我受伤时那么担心我。
讨厌我,就不会三番五次的撩拨我。
讨厌我,就不会……就不会那样对我。
当他问我为什么躲着他的时候,我为什么不说呢?
萧采,你他妈给我回来!
回来……回来……呀……
蹲在街中,我放声哭泣。
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随即便化了,和我的眼泪溶在一块儿。

为什么,冬天,会让人觉得这样的寒冷和孤独。


此时,在炎和公寓楼下的路旁,有个人斜靠着墙壁,正点燃一支烟。
如果你仔细看,你会发现,他点烟的右手似乎有些不灵便。
这人的发略有些长,遮住了眼睛。在他的脸上有道长长的疤痕,从左眼下方直到右颊。可是你不难看出,他是个很英俊的男人。
“笨蛋,怎么还不回来。”
望着天上飘飞的雪花,男人不耐地用手扒了扒头发。
露出一双淡褐色的,很漂亮的眼睛。

有些故事会结束,而有些故事,永远不会。

漫天漫天的白色羽毛,纷纷落下。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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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11 09:52:29 | 显示全部楼层
肥兔来贴文~~~
沙发我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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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14 17:19:11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长了,看了几段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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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18 12:36:00 | 显示全部楼层
全部看完了,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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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18 15:56:52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好的文章呀!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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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20 20:29:05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完了。。

这个。。。算不算BL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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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28 13:50:21 | 显示全部楼层
喜欢,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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