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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 [原创]贝尼鲁大陆神器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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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3 12:54: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凯修亚之臂

图鲁人的洪流最后一次围在了凯修亚城外。这座不起眼的堤坝拦住了无坚不摧的图鲁洪流长达十年之久,图鲁洪流退去时留下的血肉肥沃了凯修亚城外的田地。这一次,图鲁的洪流要么冲垮这座堤坝,在贝尼鲁大陆上一泻千里,要么在再一次被拦住后永远地退去。
图鲁人的洪流,带着沉闷的号角声、纷乱的马蹄声和士兵们用所学到的任何语言喊出来的叫骂声等震耳欲聋的噪音,随时准备冲向那座伤痕累累的堤坝。
但是图鲁人的洪流突然静下来了。不,不是静下来,而是被一种整齐的声音压下去了。那是从凯修亚城中传出的欢呼。这欢呼如海涛一般纯净、宽广而又连绵不绝,让图鲁人心烦意乱。敌人的欢呼就是亲人的痛哭,听到如此响亮的哭声,只要还是人都会感到悲伤与畏惧。
这欢呼达到极点时,凯修亚城的城门打开了,城主克劳德=艾因何夫=凯修亚男爵披着他那套黑色的战甲,右手拿着一把双手剑般长的武器,带着队伍走了出来。图鲁人一见这位阻挡自己达十年之久的马上英雄竟然走着面对他们,纷纷微笑起来——探子的回报是真的,他再也不能骑马作战了——然后策马扬鞭向凯修亚男爵比黄金还重的头颅冲去。但当他们近到足以看清男爵手上的武器时,无不勒住马、倒吸一口凉气,甚至有勇士将自己的武器掉到了地上。
然后,凯修亚男爵举起了那把武器,大喝一声“前进!”,率着队伍冲向了图鲁人。

凯修亚男爵到底握着什么神器,能让图鲁人如此心惊胆战?


四天前的夜里,凯修亚男爵一如往常般换上便服、提着他的双剑、独自在他的城内巡视。在一条治安一直很好的小路上,他突然听到小巷内传来女子的呼救声。男爵循声望去,却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从小巷中跑出来,两个样貌猥琐的男子紧追其后。男爵立即喝住两个男子,握紧剑冲过去。见到男爵两个男子撒腿就跑,当男爵正欲追的时候却不料那女子却突然跪下抱住他的腿,哭喊着:“大人您得给我做主啊!大人您得给我做主啊!……”
凯修亚男爵哭笑不得,又不能对女士动粗又不能让犯人跑掉。男爵和蔼的劝告女子:“给您做主也得先把人抓到啊,您能放开您的手让我飞过去把坏蛋抓回来么?您要知道……”他的话如被刀切断一般,因为他感到了暗处来的——杀气。然后立即看到了拿着白刀子的黑衣人。
单挑敌将,百余回才能分出胜负。面对刺客,一刹那足以决定生死。
寒光闪过,飞起两样物什。一样,是男爵握着长剑的左臂;另一样,是刺客包着黑布的头颅。
女子看到如此惨状,昏倒了,紧抱着男爵的手也松了下来。男爵拔出脚,忍着左臂残留部分传来的剧痛,大声喊起了人。突然他感到除左臂外,心也猛的痛起来,浑身灼热。这难忍的痛苦使这位英雄无力的跪在了地上。
是了,刺客的刀是带……毒的……,我早……就知……道。
男爵松开现在仅有的一只手中的剑,拿这只手去搜刚倒下的刺客的身。男爵搜出了一个纸包,捏一捏便可知里面装着粉末。无论那里面是解Yao还是另一种毒Yao,男爵都已没有了做选择的时间。男爵拿起纸包,咬开,将里面的粉末倒进嘴里,用唾液和着吞了下去。
最后男爵撑不住了。倒下前他特别提醒自己不能倒在昏倒的女子身上,于是他就倒在了刺客身上。


血,火,倒塌的城墙,燃烧的房屋,闪着寒光的洪流,马蹄踩成的肉泥,哭泣一般的欢呼,欢呼一般的哭泣,沉闷的号角,纷乱的马蹄……还有……握着长剑的左臂和包着黑布的头颅!
“大人醒过来了!”“大人活过来了!”“真神保佑!”……
刺眼的光线让眼睛大睁的凯修亚男爵马上闭紧眼,然后躺在床上的他一点点地张开了眼睛,渐渐看清了身边围着的手下的人影。他试着靠双手扶着坐起,却没有成功,才想起左臂已经不在身上了。身边的人争着扶男爵坐起,男爵勉强地举起右手摆了摆,然后将一个词推出了喉咙:“水……”。
喝了水的男爵说话的力气好歹是恢复了,他坐起,环视了一下自己的手下,问:“有谁有事要报告吗?”
治安官率先打破沉默,说道:“大人,我想请您见三个人。”
“三个?”
“是。”
“叫他们进来吧。”
“是,” 治安官对手下说到“把他们押来。”
一会儿,三个戴着手铁考穿着干净的囚服的人出现在了男爵面前。男爵见到他们,不禁一震,然后对着治安官阴沉下脸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治安官答到:“大人,他们都招了。他们是骗子集团‘贝努姐弟’,被那个可耻的刺客收买,在那个地方设下陷阱拖住大人您。”
男爵的眉头稍微舒展开了一些,问:“那……那女子为何见到我们伤亡会吓昏?她应该知道那是会发生的,而且是不是真昏过去瞒不过我的。”
“大人,这正是那个刺客狡猾之处,他对这帮骗子说自己是大人的政敌派来制造丑闻的,当他在大人您面前出现时那个女的就反咬一口,说是大人您……,然后……”治安官的脸红掉了。
“我懂了,老规矩。”
“大人,我认为这样的人应该立即吊死!”
“再说一遍,组织市民公审,我作为受害者之一出席审判。”
“是……”
将骗子押下去后,男爵主动问到:“刺客的来历呢?”
治安官叫人拿来了一把留着血迹的短刀,男爵仔细端详了一下,喃喃道:“好刀,就是装饰花纹太华丽太带图鲁特色了。”
治安官哭笑不得的说:“大人,现在不是研究敌人的制刀技术的时候。”
此时一个传令兵带来不祥的消息:“城外出现图鲁人,由于扬尘暂时无法估计规模。”
男爵望了望空洞的左袖,叹道:“他们这回是想玩死我。”又转头向军医长:“你又有什么能报告给我的?”
“大人,因为您及时服下解Yao,治安官又给您及时止血,所以我估计今天您能恢复健康。但是,即使是大陆最好的白魔导也接不了您的断肢。因此您再也不能骑马作战了。”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男爵问到军医长:“我的左手,能给我看看么?”
明明是四天前才被割下的手臂,却已发黑干枯得如同遗迹中挖出的干尸。更不可思议的是那只手臂仍然如割下前一般紧紧握着手里的剑。左右对男爵说:“试过了,掰不开。”男爵拿仅存的右臂比照了下,然后轻握着左臂,两行清泪终于流了下来。
突然男爵想到了什么,问军医长:“为什么会干枯得这么快?”
“大人,估计是那不明成分的毒素使尚有生命力的左臂快速干枯了,据我所知古人曾有过用做干尸的Yao进行毒杀……”
男爵示意军医长不要说了。然后对他的左臂用力握、用手指弓单乃至叫治安官借只手来掰……。做完这一切离奇举动后男爵站起来,下令道:“整顿人马、备甲、准备出城迎敌!”
众人惊呆了,侍从问:“您的马和配剑呢?”
男爵回答:“我不再需要马了。至于配剑,就在我手上。”


处于恐慌中的凯修亚居民见到了他们的男爵,立即安静了下来。虽然他们的男爵不再骑着高头大马,不再腰上别着两个剑鞘,甚至脚步都有些不稳,但是男爵脸上的威严与刚毅没有任何改变。这个独臂男子,紧握着他已干枯如骨头般粗却仍握着剑的断臂,走在他信赖了十年并肯定会继续信赖下去的士兵们前。男爵时不时的举起他的断臂,每举起一次,便必定会带起一阵欢呼。然后,男爵和他的队伍走到城门了前。城门缓缓打开,放他们去再一次创造传奇。



下回预告:

纳巴司之牙

“即使地母奈福阿原谅他,我也不会原谅他。”
“对于郐子手只能血债血偿!”
“罪人啊,接受纳巴司之牙的制裁吧!”
复仇之牙,即将染上仇人之血。

贝尼鲁大陆神器传说之二,纳巴司之牙
2004.11.14
COME S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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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3 18:05:07 | 显示全部楼层
总觉得文章高潮部分意尤未尽 感觉很壮烈


甚至觉得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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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3 21:23:24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文,构思不错的

不过觉得是否写的时候仓促了点

过程描写可以再多点笔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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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2 10:43:18 | 显示全部楼层
总觉得文章高潮部分意尤未尽 感觉很壮烈


甚至觉得悲哀
那正是本帝要的基调啊

预计系列化……可以肯定的是这种风格会继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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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4 12:23:12 | 显示全部楼层
跳票……稿子写好了却没时间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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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16 18:12:11 | 显示全部楼层
居然跳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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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9 20:19:10 | 显示全部楼层
二、纳巴司之牙

“哥哥,教我嘛,”12岁的纳巴司拉着哥哥纳巴的衣摆,摇晃着,“教我骑马舞剑嘛,我也要成为最勇猛的战士。”
“别打扰你哥,”母亲从帐篷里探出头来,对纳巴司说,“打仗让你哥去就好了,你就在家里跟阿爸学手艺,等长大后做最利的剑、最坚固的盾来跟地母奈福阿一起保佑你阿哥。”
“不嘛,我就要跟哥哥一样,骑着大马到处跑,腰上别着发亮的剑鞘,走到哪儿都能被人仰视,还能得到妲娜姐姐送的花……”
“嘘,嘘,”闻言纳巴赶紧弯腰捂住了纳巴司的嘴,“小王八蛋,这种事情你也给我说出来,看我不……”
“不什么啊?你要把小王八蛋不什么呀?” 纳巴身后传来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声音。
“不……不教他骑马舞剑了。”纳巴把他的手从纳巴司身上拿开,直起身笑眯眯地转身对着银铃般清脆的声音的拥有者——他老弟口中的妲娜姐姐。
“对弟弟就一副凶样,对我就一副熊样,你该去唱戏而不是当战士啊。” 妲娜姐姐取笑道。接着她俯下身来摸摸纳巴司的头:“别学你哥那样,你要是把他身上的铁全都收走,看他还能不能?哪个战士不是靠铁撑起来的?你要成了铁匠能武装多少战士啊,听姐姐的,打铁!”
此时兄弟俩的母亲从帐篷中出来,对妲娜行了个礼,道:“到底是妲娜和谐信息,见地就是比我们深。”
妲娜刚要说什么,却只见查巴头人的管家骑着马奔了过来,在众人前停住。
妲娜一见查巴头人的管家,便别过头去,喊:“早着那,不回去。”
而查巴头人的管家假装没听见,拉开一卷羊皮纸念道:“据汗所命,查巴大人需派百名精兵参与圣战,今查巴大人任纳巴为此百人之首,后日启程。”念完,将羊皮纸合上,递给纳巴,并压低声音说:“大人说了,若是你这次立了功,便把和谐信息许配给你。”
然后查巴头人的管家撇下两个脸红得似番茄的年轻人,径直去别人家召集人马了。
而纳巴司则被识趣的母亲拉进帐篷里去了。
草原上,风轻轻地吹着。


两天后,纳巴配着父亲打制的全套装备,领着人马,出发了。
纳巴司看着浑身闪着铁、玉石的光芒,骑着高头大马的哥哥,仿佛看着一场梦幻,一场虽然华丽但必然消逝的梦幻。但他不敢说,怕一说出口,哥哥就会如同梦幻般消失。当然,更怕父亲用挥锤的手扇他耳光,对他吼:“说什么不吉利的!”
纳巴带的队伍,在大家的欢呼声中,消失在了草原的地平线上。
草原上,风随队伍去了。


一个月后,纳巴司的哥哥,消失在了远方。
草原上,风从远方吹回了逝者的灵魂。


回来的人,带回了一部分阵亡者的牙齿。而他们身体其他的部分,已经回到地母奈福阿的怀抱中。
纳巴的牙齿带回了两颗,一颗给了他的父母,一颗被妲娜和谐信息要了去。
那天天很蓝,纳巴司玩到吃午饭时回来。他一回来便发现母亲没有做饭,而是满脸泪痕地做一串吊坠。母亲见了纳巴司,含着泪叫纳巴司过来,将那一串吊坠挂在他的脖子上,然后含着泪说纳巴回来了。纳巴司闻言跑遍了帐里帐外,然后问母亲将纳巴藏在了哪里。母亲闻言,泪终于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哭道:“就在你脖子上啊。”
纳巴司盯着那吊坠,昏了过去。
草原上,风仍然在吹着。


炉火映红了纳巴司的脸,他一锤、一锤敲打着面前快要成型的剑,一边敲打一边想象着“黑魔”是什么样的。
他仿佛看见,那死气沉沉的巨大的山,洞开了。里面走出个全身黑乎乎、手像利刃的魔鬼。这个魔鬼将他一马当先的哥哥一下就连人带马劈成两半,然后双手捏碎了哥哥往口里送,接着只吐出了哥哥的两颗牙。而他则拿着锤子向那个吞噬了哥哥的魔鬼敲去
砰……砰……砰……砰
叮!
那把剑在锤下断成了两截,纳巴司才回过神来。他发觉自己脸上凉凉的,一摸,才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
一只粗糙的大手递过来一块毛巾,纳巴司抓过来抹去眼泪。握着毛巾的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看见高大的父亲,眼睛像他一样湿润着。父亲看了看纳巴司敲断的剑,高高举起手,却又轻轻落下了。
父亲说:“可要好好打呀。”跟着拍拍纳巴司的肩膀。
纳巴司点点头。
草原上,风将日子一天天吹走了。


每年,纳巴司从前的玩伴都会消失几个,邻居的叔叔伯伯也会消失几个。16岁的纳巴司渐渐明白他们不是被“黑魔”吃掉了,而是被“黑魔”和他的兵杀死了。
“‘黑魔’明明是个人,为什么叫他‘黑魔’呢?” 纳巴司怎么也想不明白,便问父亲。
“因为他太可怕了,他骑着一匹比夜还黑的马,穿着一件比夜还黑的盔甲。我们的勇士还没有一个能把他打败。就这么简单。”
“那他怎么住在山里面呢?”
“那不是山,傻孩子,那是石头砌成的带门的墙。就像……就像大了好多的羊圈。”
“哦。”
“好孩子,别想那么多,继续打吧。打好了铁为哥哥报仇!”
这时,帐篷外传来了查巴头人的管家的马蹄声——四年来这样的马蹄声已经成为了每家每户的噩梦。这马蹄声在纳巴司家的帐篷前停住,然后只听见查巴头人的管家在外喊:“查巴大人有令,今征纳巴司为圣战战士,后日启程。”
父亲闻言,用手捂住纳巴司的嘴,对他耳语道:“你别出声,我去。”
然后父亲走出了帐篷。
纳巴司在帐篷内竖起耳朵听着。
“我,代我儿子出征!”这是父亲的声音。
“不行,你是我们最优秀的铁匠。”这是查巴头人的管家的声音。
“我只是过去最优秀的铁匠。我儿子纳巴司已经学会了我所有手艺,他才是现在最优秀的铁匠!”
纳巴司再也坐不住了,冲出帐篷,哭喊着:“阿爸,不要……”
下半截话被一个响亮的耳光打飞了。父亲冒火的眼睛瞪着纳巴司,让他捧着脸直退了三步。
“回去打铁,这里没你的事!”父亲说着,从查巴头人耸着肩的管家那儿接过了羊皮纸。
草原上,风轻轻地吹着。


两天后,父亲披着纳巴司打制的全套装备,混杂在百来人之间,出发了。
草原上,风随队伍去了。


一个月后,纳巴司的父亲,消失在了远方。
草原上,风从远方吹回了逝者的灵魂。


那天天很蓝,但纳巴司并不知道,因为他一直在帐篷里打铁。他一打累了,想起要吃午饭,却发现母亲没有做饭,而是满脸泪痕地做一串吊坠。纳巴司马上就明白了。母亲手一松,吊坠掉到了地上,纳巴司上前捡起,吹干净,将那串吊坠挂在了母亲脖子上,然后含着泪说阿爸回来了。
草原上,风仍然在吹着。


炉火映红了纳巴司的脸,他一锤、一锤敲打着面前快要成型的剑,一边敲打一边想象着“黑魔”是什么样的。
他仿佛看见,那死气沉沉的巨大的墙,开门了。里面走出个骑着一匹比夜还黑的马,穿着一件比夜还黑的盔甲的满脸横肉的壮汉,后面跟着黑压压的兵。这个壮汉将他一马当先的父亲一剑就砍下了马,然后用那匹黑马的蹄子踩踏父亲的头,父亲的牙沾着血掉了满地。而他则拿着锤子向那个残杀了父亲的壮汉敲去
砰……砰……砰……砰
叮!
那把剑在锤下断成了两截,纳巴司才回过神来。他发觉自己脸上凉凉的,一摸,才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
一双白皙的手递过来一块手帕,纳巴司只道是母亲,便转过身扑到身后的人怀里,痛哭起来。那双,白皙的手则不断抚摸着纳巴司的头发。
哭着哭着,纳巴司觉得不大对劲:母亲身上没这么香、母亲的腰没这么细、母亲的衣服料子没这么好,甚至母亲的手也没这么白,母亲胸前的吊坠也不是这样。
纳巴司猛一抬头,只觉得脑充血。
“妲娜姐……和谐信息。”
“小纳巴司也长大了,也知道对我用敬称了。我该高兴还是该悲哀呢?”
这一刻,二人仿佛都回到了四年前的青涩时光。
草原上,风将日子一天天吹走了。


“你真的也要走了吗?”
“是的。”披着自己打制的全套装备,纳巴司答道。
妲娜叹了口气,除了叹气,她还能做什么,呼天抢地、大吵大闹么?
“来,再干一杯吧。” 妲娜将纳巴司的酒杯满上,笑道,“一旦上路了,可就没有美女陪你喝酒喽。”
“够了,要是醉了,明天就要误了时辰了呢。”
“误就误了呗。打个什么鸟仗,不如老老实实窝家里,喝酒吃肉,成家立业。” 妲娜把满是酒气的脸凑过来,戳戳纳巴司18岁的脸,嚷着,“你个小铁匠,不顾家,去战场上玩什么,战场是男子汉玩命的地方!”
“我,我是男子汉!”
“噢,小男子汉,你连你面前这一小杯酒都应付不了,应付得了血肉横飞的战场,吓吓……”
“我,我才不怕它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妲娜鼓起掌来,道:“哇,了不起。来,再来。”
“不,不行了,我我明天还要上路,去打倒‘黑魔’为阿爸阿哥报仇,我……”
“你哪也去不了了,我刚才倒的那杯可是‘特制的’哦——。”
纳巴司突然觉得头重脚轻,不由得倒了下去,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自己对妲娜和谐信息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祝您……武运昌隆。”
妲娜抱起纳巴司的头,低吟道:“你,请不要死。”然后取下了他的头盔,给自己戴上。
草原上,风轻轻地吹着。


纳巴司在自家帐篷中醒来,已是第三天早上,摸摸身上,已是片甲不留,只留下一串新的牙吊坠。队伍出发已经两天了。
草原上,风随队伍去了。


一个月后,查巴头人的女儿妲娜,消失在了远方。
草原上,风从远方吹回了逝者的灵魂。


那天天很蓝,但纳巴司并不知道,因为他一直在帐篷里打铁。他打累了,休息时握着他那对牙吊坠,却不料被刺出了血。纳巴司看着妲娜和谐信息的牙,已经被他的血染污了。他立即就明白了,静静地低下了头,轻声呼唤着:“妲娜……”
仿佛什么东西,轻轻地穿过了他的灵魂。
草原上,风仍然在吹着。


炉火映红了纳巴司的脸,他一锤、一锤敲打着面前快要成型的短刀,一边敲打一边想着哥哥、父亲、母亲、妲娜的样子。
他一锤、一锤敲打着面前快要成型的短刀,如同敲打着自己的灵魂一般小心翼翼。
他一锤、一锤敲打着面前快要成型的短刀,这把短刀凝聚着他所有的哀伤与仇恨。
他一锤、一锤敲打着面前快要成型的短刀,这把短刀里熔着哥哥、父亲、母亲、妲娜和他自己的牙齿。
他一锤、一锤敲打着面前快要成型的短刀,这把短刀将是村落里最优秀的铁匠最后一件作品。
四年了,他终于快把这把刀完成了。
最后一锤下去了。
他凝视着这把刀,两年前母亲去世后,许久未流的泪终于再次出现在了他干涸的眼中。
他在那把刀上刻下“纳巴司之牙”的字样。
“即使地母奈福阿原谅他,我也不会原谅他。”
“对于郐子手只能血债血偿!”
“罪人啊,接受纳巴司之牙的制裁吧!”
复仇之牙,即将染上仇人之血。
草原上,风吹起,纳巴司听到了日子被吹走的声音。


一个月后,纳巴司潜入了“黑魔”的城堡。
再一个月后,纳巴司消失在了那里。
再四天后,图鲁人的洪流最后一次围在了凯修亚城外。这座不起眼的堤坝拦住了无坚不摧的图鲁洪流长达十年之久,图鲁洪流退去时留下的血肉肥沃了凯修亚城外的田地。这一次,图鲁的洪流要么冲垮这座堤坝,在贝尼鲁大陆上一泻千里,要么在再一次被拦住后永远地退去。


草原上,风吹起了给已逝者和将逝者的镇魂曲。




下回预告:

盖尔纽斯之拳(上)

“太弱了,太弱了,太弱了!为什么到处都只有废柴、渣滓?”
“如果不介意我用剑,我倒是可以跟你战一下。”
“公子哥儿,还是回你温暖柔软的床铺吧。”
“公子哥儿”笑笑,剑却已抵住了青年男子的胸口。
“认真点行不行?近来声名鹊起的“盖尔纽斯之拳”就是让人拿剑鞘顶着的么?”

2004.12.04
COME SOON!
你将在那,遇见你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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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19 23:51:07 | 显示全部楼层
支持白帝~

顺便问一下,女帝最近上哪儿去了?都没见他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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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20 00:09:59 | 显示全部楼层
厚道地等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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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4 21:35:47 | 显示全部楼层
盖尔纽斯之拳(上)
“太弱了,太弱了,太弱了!为什么到处都只有废柴、渣滓?”
月夜,一条小巷里,一个精壮的青年男子,左手提着一个布袋,右手握拳,站在一群“睡”下的人中,吼着。
这吼声把正在沉睡的市民们震醒了,但没人敢应声,只能用被子捂着耳朵瑟瑟发抖。
他吼过后,望着月亮,轻叹了一口气。


“觉得自己难以突破了么?”师父理了理白色的长发,问。
“是的。” 青年男子答。
“唉,我真舍不得你呀,”师父叹道,“但这天总归是要来的啊。”
“师父您是说……?”
“你在这等一下,有话等下再说。”
师父转身进屋,片刻后捧着一个布袋出来了。
“来,试试合不合手。”师父将布袋递给了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接过布袋,觉得稍微有点沉。他打开布袋,里面是一对金属制的手甲,带着纽伦湖湖水特有的碧绿色。他装上这对手甲,试着挥了几圈。
“很好,记住这‘盖尔纽斯之拳’不允许随时戴在手上,得面对足够强的对手才能动用。你先脱下来吧。”
“师父,这是……给我的?”
“嗯……我也只能给你这个了。”
“什么?”
“我是说,是你下山的时候了。”
青年男子捧着那对“盖尔纽斯之拳”,呆站在那儿。
“变强有两种方法:一是想守护什么,一是想破坏什么。”师父对青年男子说,“到大陆的极东之城去吧,在那里你将遇见你想守护的东西,以及为了守护而需要去破坏的东西。换言之,你将在那里,遇见你的——命运。”
青年男子领命,亲吻了一下师父左额上的疤痕,带着“盖尔纽斯之拳”离开了师父。


师父,你的话或许错了。这一路上我倒是遇上了几个需要我动用“盖尔纽斯之拳”的对手,但没有出现过什么我想守护的东西,更谈不上什么为了守护而需要去破坏的东西了。而我已来这极东之城两天了,更是连需要动用“盖尔纽斯之拳”的对手都没有遇到一个。

“难道就没有人能接我几招的吗?”
青年男子握着拳,呆站在那里。他晶莹的汗珠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他齐肩的黑发在夜风中轻轻飘荡。他英气勃发的脸上,挂满了难逢敌手的人才有的烦闷。
“如果不介意我用剑,我倒是可以跟你战一下。”
青年男子循声望去,只见巷口走来一个披着白披风的棕发青年,披风下的衣服在夜色中看不清式样,但料子相当好。棕发青年腰间一左一右别着两把剑,左手抱胸,右手握成拳托着下巴。
青年男子不免皱了皱眉。做出这么一副嚣张相的无能之辈他见得太多了,更加上新的白披风是贵族的标志——因为易污损,需要经常更换——更使青年男子轻蔑来者。
“公子哥儿,还是回你那柔软温暖的床铺吧。”
“公子哥儿”听后并不恼怒,只是笑笑。下一秒,一个长条状的东西却已抵住了青年男子的胸口。
“认真点行不行?” “公子哥儿”笑道,“近来声名鹊起的‘盖尔纽斯之拳’就是这么让人拿剑鞘抵着的么?”
青年男子也笑道:“有点意思。”左手挥起布袋向“公子哥儿”扫了过去。
“公子哥儿”立即后跳,闪过了这一扫。
而青年男子则将布袋抛上天,然后深深蹲下后一跃而起。那布袋在半空中敞开了口,那对“盖尔纽斯之拳”便从布袋中蹦了出来。青年男子左手一伸,一只手甲便牢牢配在了他左手上,再一伸右手,另一只手甲便长到了他右手上。紧接着他凌空一脚,将空布袋踢向正站在地上的“公子哥儿”。
此时的“公子哥儿”已抽出了他腰间的双剑。他左手举剑,轻轻一拍,布袋便被他拍到了地上。
那布袋完好无损。
青年男子已安全落地,“公子哥儿”上前笑问道:“这套帅动作练了多久?”
“三天吧,你那一下子呢?”
“从小就开始练了。”
“哇,真的?”
“是呀,飞石、箭矢乃至苍蝇,什么都能拍呢。”
两人的谈话是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的。
两人的剑和手甲同时也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热烈的谈话。
当然,两人的谈话可以记录下来,而两人的武器间进行的谈话则没法记录。勉强要记录下来,也只能记下些人们无法解读的金属碰撞声。
随着两人的武器谈话声音越来越大,谈话内容越来越复杂,两人也就停止了谈话,改为专心听武器们谈话。
“公子哥儿”正与青年男子对招,但他突然左脚往前一蹬,左手的剑直向青年男子刺去。
这招快到了青年男子目瞪口呆。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把剑,就从青年男子右脸右方、右肩上方,滑了过去。
刺空了么,那就怪不得我了。
青年男子这么想着,左拳往“公子哥儿”的腹部挥去。
当“盖尔纽斯之拳”离“公子哥儿”的腹部只有半寸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像被冻住了一样。
任青年男子如何用力,他的拳头始终不能前进一丝一毫。
这时,青年男子发觉自己的右背上沾到了血。他立即明白了,抬头盯着“公子哥儿”那清亮的蓝眼睛。
“公子哥儿”、“盖尔纽斯之拳”,还有师父,谢谢你们。


“来,尽力攻过来吧,”师父说,“要是打中了我,今天晚上就吃烤肉喔。”
“好!”
师父正跟现在已成青年男子的徒儿对练棍棒。
徒儿不断吞着口水,手中的棍棒则不断向师父攻去。
师父面对这些虽猛但形成不了威胁的攻击,轻描淡写地一一化解。偶尔简单反击一下,就让徒儿难于招架。
徒儿从师父的脸色上看出,今天吃烤肉的希望又渺茫了。但他并不气馁,仍尽其所学猛攻过去。
师父突然大喝一声,将棍棒直刺向徒儿。却没有命中,棍棒架在徒儿左肩上滑了过去。
徒儿楞了会神,接着抓住师父这招的破绽,挥棍命中师傅的左额。
“好,很好,” 师父扔掉棍棒,从腰上挂着的小包里倒出了点Yao粉,捂在流血的左额上,叹着,“你去拾柴火吧,我去打只狼。”
“师父,你的伤……我下手重了么?”
“没事,忙你的吧。”于是师父就从一旁放的大包中拿出猎刀,并吩咐徒儿把棍棒和包背回屋去,便离开了。
立在原地的徒儿回想了一下先前师父那一下奇怪的失手:好象当时还有些别的声响,像是……打中了别的什么!他转身去寻,就发现数十米开外的一棵大树树干和树下都有一滩新鲜的血迹!

师父背着猎物——一头狼——回屋,却发现徒儿呆坐在屋前,不免上前问:“怎么了?”
“师父,这头狼的刀伤呢?”
“说什么呢?”
“这头狼不是您刚刚用猎刀打的,是您为了救我用棍子打的!”
“胡说什么啊。”
“我已经看到了您棍上留下的血了,您为了我……我还为了顿烤肉……呜呜呜……”
师父轻轻摸着徒儿的头,笑道:“不哭,不哭,我说了打中了我,今天晚上就有烤肉吃的。”
师父突然想起什么,问:“柴火拾了没?”
徒儿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答:“忘了。”
“忘了?怎么不忘吃饭呢?趁天还没黑快去拾!”


奇迹。
被一个人救过算不上奇迹。
被两个人救过也不能算奇迹。
被两个之间互不相识的人以相同的方式救过才算奇迹。

青年男子转过身去,补了一拳,再次放倒了那个企图偷袭他却被“公子哥儿”刺中手腕的彪形大汉。然后取下“盖尔纽斯之拳”,拍了拍“公子哥儿”的肩膀。
“刚才失礼了,现在我们互通一下姓名吧。我是盖尔纽斯流格斗家穆尔沙=怀特。”
“公子哥儿”收起剑,答道:“克劳德=艾因何夫=凯修亚。”
穆尔沙的手立即垂了下来,下巴也垂得口能塞下自己的拳头。
“大人!”一帮巡警举着火把跑了过来。
“大人,这里出了什么事?”
“啊,也没什么,这位优秀的格斗家,跟我一起把这帮闹事的家伙给打趴下了。”
“男爵大人,没这回事啦,我只是个普通的过路的……”
“有背着‘盖尔纽斯之拳’的过路的吗?就算你真是过路的,这么肌肉发达、身手不凡的过路的我也要收下来!就这么定了,你现在起就是这几个的巡警长。来来我新任的巡警长,你上任的第一件工作就是把这帮醉汉懒虫无赖给我押走。”
男爵奸商般清亮的蓝眼睛对穆尔沙一眨,穆尔沙就知道:自己跑不了了。
在押着那帮倒霉鬼的时候,穆尔沙想着:暂且算报男爵的人情,等我找到师父说的要守护的东西和为了守护而要去破坏的东西——或者说是我的命运——再向男爵道别吧。
穆尔沙不知道,他的命运,已经开始。




下回预告:

穆尔沙挥拳向那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打去!
“为了守护什么,而要去破坏什么。”
他在他的怀抱中慢慢变凉。
穆尔沙穿着普通士兵的装甲,用布包住了他手臂上那片碧绿。
十年.

次回:

盖尔纽斯之拳(下)
2004.12.12
COME SOON……

你要守护的是这座城市,我要守护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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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2-12 17:42:50 | 显示全部楼层
盖尔纽斯之拳(下)
穆尔沙挥拳向那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打去!
那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穆尔沙。自从亲身筹划、参与并目睹了那样的惨剧,她已经不再害怕什么,哪怕是一只能夺去她生命的拳头。
她只是站在那里,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那只拳头,她已经能看清手指上的汗毛。
她一边默数着那只拳头上的汗毛,一边回想着自己的一生。
一边数她一边苦笑,老娘我坑蒙拐骗五年来百战不殆,没料到到头来栽在个刺客手里。愿赌服输吧。
那只拳头仍在她眼前,她继续回想着。
她始终弄不明白:她幼年时的富贵荣华,到底是真实存在过的,还是自己挣扎在贫寒中形成的妄想。说是真实的,为何会落魄成现在这副模样?说是妄想,那为何爷爷能留给她那么一串高档的项链。
想这些干什么呀,反正连我自己的命都将不属于我,过去、爷爷、项链什么的还有什么意义?
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眼前一片淡淡的黑,纯洁,安祥。我将要与这淡淡的黑融为一体,不再有冻饿,不再有欺诈,不再需要绞尽脑汁才能骗到明天的饭,不再需要使尽全力才能逃过巡警与受骗者的追捕。我将被这只坚硬的拳头击飞,后脑勺撞在墙上。那些想过无数阴谋诡计的脑浆,和着血一起,顺着墙流下、顺着头发滴下,于是我凉了,死了。就这么简单。
…………………
…………………
…………………
…………………
…………………
…………………
…………………
…………………
等待死亡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些?
她睁开眼,却见那只拳头与她闭上眼之前看到的一样大。
穆尔沙这一拳,始终没有打下去。
那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看到了那只拳头上渗出了汗,微微摇摆着。
“治安官先生,您在怕什么?怕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么?”
“为了守护什么,而要去破坏什么。”,穆尔沙喃喃着。
“您突然玩哪门子哲学啊?”
“当他最需要保护时,我没有在,我没有在……”
“治安官先生?”
“没错,我怕你!”,穆尔沙抬起头直瞪着那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瞳孔中冒着火,“你这个卑劣的骗子,跟可耻的图鲁刺客一起谋害大人。大人为了全大陆免遭兵祸浴血奋战了十年,十年啊!为了不连累别人,连许下的未婚妻都已嫁了别家。你们倒好,三十枚银币便把大人给卖了!”
吼过之后,穆尔沙冷静了些,补道:“我不敢,我不能让我的拳头坏了大人的公正和荣誉,即使是企图谋害大人的人,也不能在未经大人裁夺的情况下遭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不过……如果大人有什么……那就不好说了。”
穆尔沙转身走了出去,牢门跟着砰地关上了。
一会儿后,从楼上传来穆尔沙的呵斥声。
那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抱着膝坐在墙角,泪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两天前的夜里,穆尔沙率着巡警队完成了例行的巡视,正准备收工。不料穆尔沙忽然听见一声呼救,他立即拔腿飞奔。这声音太熟悉了,以至于穆尔沙希望只是自己听错了。
只可惜他的耳朵仍然忠诚而能干,他看见了他一路上设想的最糟的场面:他的男爵倒在了血泊中。穆尔沙马上上前跪下将男爵抱起。穆尔沙发现男爵的左臂大部已经不见了,残臂上血直冒。他马上撕下自己披风上的布,用师父给的灵Yao处理伤口。他用余光发现不远处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便命令刚刚赶上来的巡警们赶紧去追捕。
男爵的血稍止,穆尔沙才有机会环视一下周围:男爵刚刚躺着的血泊中有一具无头男尸,穿着黑衣,右手握着把刀,想来就是企图谋害男爵的凶手;穆尔沙身后有一个衣衫不整并已昏倒的女子,看来是目击者,并很可能是凶手的同谋;男爵的一把剑掉在血泊旁,沾上了或许是凶手的;男爵另一把剑被男爵落在不远处的断臂紧握着。
穆尔沙突然心一紧,男爵的呼吸渐变微弱。
他在他的怀抱中慢慢变凉。
穆尔沙顾不得许多,将男爵放平,按师父教的方法做起了人工呼吸。
穆尔沙用自己温热的唇温暖着男爵冰冷的唇。
穆尔沙仿佛听见这冰冷的唇曾发出的声响。
“如果不介意我用剑,我倒是可以跟你战一下。”
“认真点行不行?近来声名鹊起的‘盖尔纽斯之拳’就是这么让人拿剑鞘抵着的么?”
“是呀,飞石、箭矢乃至苍蝇,什么都能拍呢。”
“克劳德=艾因何夫=凯修亚。”
“啊,也没什么,这位优秀的格斗家,跟我一起把这帮闹事的家伙给打趴下了。”
“有背着‘盖尔纽斯之拳’的过路的吗?就算你真是过路的,这么肌肉发达、身手不凡的过路的我也要收下来!就这么定了,你现在起就是这几个的巡警长。来来我新任的巡警长,你上任的第一件工作就是把这帮醉汉懒虫无赖给我押走。”
“将这门亲事退了吧,嫁给我这么危险的人的女人是不会幸福的。”
“城里就拜托你了,我的治安官。”
………………
………………
当男爵冰冷的唇渐回温暖,当男爵苍白的脸渐带血色,当男爵微弱的气息渐归沉重,穆尔沙突然发现困扰了他十年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你要守护的是这座城市,我要守护的是你。你就是我的命运。
“怀特大人,疑犯已经押去哨所,请去……”巡警们边喊边跑过来,然后大张嘴呆站在那。看到这不该看的场面,他们一个个都挂着一副尴尬的表情。
“呆站着干什么,我这点急救远不够,快抬大人去军医长那!”
立即有人找了块干净结实的木板,将男爵放上去,轻轻抬走了。
穆尔沙的心随着那木板一上一下着,但仍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清理现场。
“大人,看这刀。”一个巡警将凶手的刀呈给穆尔沙。
“嗯,这是显而易见的。”
穆尔沙身子甚至没有抖动一下,只是盯着那把装饰极具图鲁特色的短刀。



穆尔沙刚呵斥并处分了两个企图贪污赃物的狱卒,心烦意乱的他上街散步,顺便看能不能抓几个撞他木仓口上的倒霉鬼。他在闹市区却在人群中看见一件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白袍,他赶忙跟了上去。对那件白袍喊到:“师父!”
那件白袍停了下来,白袍里的人转过脸来,却不是那张左额带着那到熟悉伤疤的老脸,而是一张白净的青年的脸。
穆尔沙脸红了,解释道:“对不起,衣服太像,我认错人了。”于是转身要走。
“且慢,您是穆尔沙=怀特先生么。”
“我是,怎么……?”,穆尔沙站住,回过头。
“太好了,师父说穿上这件袍子就能找到您,这是师父叫我带给您的。”
穆尔沙白袍青年手上的物什,却是一小瓶纽伦胡的湖水和一封信。
“吾徒穆尔沙:
希望仍未泯灭
一切仍可挽回
为了守护,必须破坏
装上‘盖尔纽斯之拳’
跟在你的命运之后
去创造传奇
吾与你同在


“这确是师父的笔迹!”,穆尔沙握住白袍青年的手,问,“师父近来可好。”
白袍青年头微微一低,答道:“师父……已经不用忍着胃痛了。”
穆尔沙刚暖和的心又凉了下来,两人相视无言。
还是白袍青年打破了沉默,自我介绍道:“师兄,我叫桑尼=白,现在在彩虹街开家叫‘菲奥特’的古董店,有事上那找我。”
“彩虹街……你开的?那里的店面可不便宜啊。”
“那老头开的价是够吓人的,但是是是低得吓人,我当时听呆了,他见我那样还连连往下降呢。”
“这怎么会?”
“我那时也正纳闷,盘问了他许久他才说原因给我听。”
桑尼将嘴巴凑近穆尔沙的耳朵,耳语道:“男爵遇刺受了重伤,这城守不住了。”
穆尔沙这下血液几乎冻结了。
是的,既然刺客是图鲁人,那么得知男爵遇刺受了重伤的消息,已集结好的图鲁大军就会立即进军凯修亚城。然后希望瞬时破灭,一切无可挽回。
“我相信,英雄的凯修亚城仍将屹立不倒!”桑尼的音量调大到似乎想让全城的人都听见,“所以,我买下了彩虹街的‘菲奥特’古董店,并将于再次击退图鲁人后正式开业!开业时有大优惠,错过了是你的损失啊!”
桑尼将音量调回正常,对穆尔沙说:“没有勇气,一切都完。这是师父常跟我说的,你不会忘了吧?”
穆尔沙激动地拍了桑尼的肩膀一下,嚷道:“有你的,兄弟!”
不料这一拍,把桑尼拍倒了。
“师……师兄……我跟师父学的是……古董鉴定啊……”
穆尔沙赶忙把桑尼扶起来,拍拍师父留下的白袍上的尘土,揉揉桑尼的肩膀,问:“对不起,对不起,没哪里伤着吧?”
“没事,不过,哎哟。师兄你还是背我回去吧。彩虹街‘菲奥特’古董店。”
自知理亏的穆尔沙只好背起桑尼。边背边犯嘀咕:你小子,我拍你一下就倒,怎么会还这么沉。



两天后,图鲁人的洪流最后一次围在了凯修亚城外。这座不起眼的堤坝拦住了无坚不摧的图鲁洪流长达十年之久,图鲁洪流退去时留下的血肉肥沃了凯修亚城外的田地。这一次,图鲁的洪流要么冲垮这座堤坝,在贝尼鲁大陆上一泻千里,要么在再一次被拦住后永远地退去。
图鲁人的洪流,带着沉闷的号角声、纷乱的马蹄声和士兵们用所学到的任何语言喊出来的叫骂声等震耳欲聋的噪音,随时准备冲向那座伤痕累累的堤坝。
但是图鲁人的洪流突然静下来了。不,不是静下来,而是被一种整齐的声音压下去了。那是从凯修亚城中传出的欢呼。这欢呼如海涛一般纯净、宽广而又连绵不绝,让图鲁人心烦意乱。敌人的欢呼就是亲人的痛哭,听到如此响亮的哭声,只要还是人都会感到悲伤与畏惧。
这欢呼达到极点时,凯修亚城的城门打开了,城主克劳德=艾因何夫=凯修亚男爵披着他那套黑色的战甲,右手拿着一把双手剑般长的武器,带着队伍走了出来。图鲁人一见这位阻挡自己达十年之久的马上英雄竟然走着面对他们,纷纷微笑起来——探子的回报是真的,他再也不能骑马作战了——然后策马扬鞭向凯修亚男爵比黄金还重的头颅冲去。但当他们近到足以看清男爵手上的武器时,无不勒住马、倒吸一口凉气,甚至有勇士将自己的武器掉到了地上。
然后,凯修亚男爵举起了那把武器,大喝一声“前进!”,率着队伍冲向了图鲁人。
穆尔沙穿着普通士兵的装甲,用布包住了他手臂上那片碧绿,跟在凯修亚男爵身后。此时他扯下了手上的布,跟着他的命运。


希望仍未泯灭
一切仍可挽回
为了守护,必须破坏
装上‘盖尔纽斯之拳’
跟在你的命运之后
去创造传奇
吾与你同在



下回预告:

他,取下了腰间的毒酒,饮了下去。
然后将拐杖对地一敲,外壳上的木头粉碎了,露出它的真面目:

一根闪着金银二色的法杖

旁人惊呼:“冰火杖!只有魔法工会分会长以上的人才能用的冰火杖!”


次回:

托利埃伦冰火杖
2005.01.31
COME SOON……
这次在极寒的北国上演魔法奇迹!

[ Last edited by whiteemperor on 2005-1-30 at 1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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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 00:31:42 | 显示全部楼层
连载啊连载~~~~~

小白考试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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