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gisa_Huko 发表于 2010-11-12 17:30:13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晓露便当了,疯子和清风失去战力?…一代主角们还真是悲催……

踏歌行 发表于 2010-11-12 17:30:23

本帖最后由 踏歌行 于 2010-11-12 17:59 编辑

Re 龙可

主要是之前进度推进得慢了所以这次更新补上。晓露要去打“深红”,于是想借铃兰的魔术的力量叫上了她,讨伐失败,为了给铃兰撤退争取时间死在了那里。之前的事情大概是这样。

然后是这次的六个我按照出现顺序是铃兰、小雨、路西法、??、忍冬、洛秉超。“??”是谁暂时不知道,以后再解释。

不知道这么解释一下能否满足?(死


Re Nagisa_Huko

你没理解错

hugosol 发表于 2010-11-12 17:47:27

只有我一个窒息死的么(扶墙

咱第一次看时该死的手机把空行全部给处理掉了。。。再用电脑看时才总算搞清楚视角转换的地方

林织雨是双重人格还是怎么来着,第一次使用念动力时还能跟自己对话么

然后铃兰其实也是神棍么233

5人互相隐瞒感觉超赞口牙,慢慢把他们的黑历史挖啊挖地翻出来最后主角众互殴就过瘾了(打死拖走

恋护龙可 发表于 2010-11-12 18:17:29

本帖最后由 恋护龙可 于 2010-11-12 21:38 编辑

啊……再看一次总算看到视角转换了……我就说怎么这么乱……
晓露让我想起那个用神木仓的露露了……

啊,还是看不出。

踏歌行 发表于 2010-11-13 00:18:14

本帖最后由 踏歌行 于 2010-11-13 00:25 编辑

Re hugosol

你看,上次拒绝了没死不代表这次拒绝也不会死啊(
看来我下次还真要加一行“Cross Vision”么……
那个“??”后面会说明的。
对啊其实她也是神棍,是个主要使用金曜魔术却又懂剑术的魔术师。
II的主角众互殴倒不至于吧。如果后面有篇章叫“?? 反目”或“?? 决裂”啥的我倒会试试看。

Re 龙可

看上去多个第一人称果然造成了不少困难。以后尽量不用这种搞法好了。
晓露已经死亡。用永恒之木仓的是铃兰。


PS:修正一下,微风换成疾风。BF还真是太不熟悉了

台北 发表于 2010-11-13 14:55:24

我还以为要集攻打面呢- =

恋护龙可 发表于 2010-11-13 20:27:19

晓露死了还是看出来了的,然后人称方面问题也不算很大,能看懂了。
只是“疯子和清风失去战力?…”看不出来。

迪芙 发表于 2010-11-14 19:39:44

老实说我没看懂,是以“我”的回忆描述前代决斗人在幽兰世界中的历练吗?

死亡帝王龙 发表于 2010-11-14 23:12:05

终于可以说话了
看得迷茫的果然不止一个两个嘛
下次切换的地方踏板记得多打回车…

coretep 发表于 2010-11-18 23:00:21

就算晚了一周来顶,依然还是要走全挂路线

很好奇为什么是4+3+2而不是给焚聚攻

跪求转换第一人称时候的分割线

感觉踏哥写OCG还是很浪费啊……有种踏哥被战报/OCG背景束缚的感觉……

PS:借贴悼念BR和70还有Dual(在下自重)

踏歌行 发表于 2010-11-19 11:04:02

本帖最后由 踏歌行 于 2010-11-19 15:21 编辑

Re 相思姐

这次有六个不同的“我”分别叙述五人掉入幽蓝结界中的那天以及第二天的事情。主视角是铃兰。


Re 死帝龙

恭喜你终于刷进来了(死
看上去果然还是要附注“Cross Vision”啊

Re 暗炮

不是4+3+2是5+3+2。
这是为了填前面的大坑弄出来的东西束缚起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Dual么……等拖稿姬完成之后我们会引进一名新骨干。就擒好吧,您。

踏歌行 发表于 2011-1-11 13:48:47

2 一蹴


“好了,快进去吧。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了。”

母亲的那句话还有眼前这条虽然十分短然而看起来十分长的玄关,是我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

那已经是距离现在八年前的事情了。父亲是一个优秀的桥梁工程师,虽然因为工作的原因总要在世界各地奔波,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每一段短暂时间总是充满了幸福的回忆。这样的父亲却因为国内的一次建筑工程丧命,原因是包工头的偷工减料导致的塌方。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应该去恨谁才对,不过眼前这样的事情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母亲在父亲死亡不到半年内的时间里再婚了。

当然,继父为人上也并不是很多童话里面描写的那样是个恶劣的男人。相反,他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个好父亲。话说回来,他和母亲一样都经历过丧偶之痛。再加上他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命运相似的两个人相结合现在想想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但是当时的我却认为,母亲背叛了父亲,而眼前这个男人和背叛了父亲的母亲同罪。

以一种那个年龄的小孩绝对不会说出的话语,我狠狠批判着眼前的两个大人。那时的我,心里获得了一种至高的满足感,好像这样做,已经在天国的父亲会表扬我一般。

继父和母亲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都带着难过的表情静静地听我宣泄愤怒。那个时候,如果没有她的出现,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还会愤怒到什么时候。

“爸爸,他就是弟弟吗?”

我顿时失去了语言。在继父身后出现的那个身影,正用一种好奇地眼光看着我。我那时候一定是惊呆了吧,因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即便是在那样幼小的年纪,姐姐也绝对是大美人。

那个时候的她仿佛只是通过我的动作就确认了我的身份一样,满心欢喜地朝我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我。鼻尖被一种花蜜一般淡淡的香味填满,她开始和我脸对脸地蹭了起来,表达着她的喜悦,一边说:“好可爱呢!”

不知道为何,我心里的怒火突然完全消失了。父亲永远不会回来了,母亲一个人带着我一定很难才对。眼前的男人失去了妻子,将一个女孩拉扯大也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情。两人都在追求自己的幸福,也在为自己的孩子找回幸福,那么,我究竟还在抱怨什么呢。

姐姐的微笑和欢迎让我瞬间想通了这件事情,然而当时的表现说起来真是好笑:我哇哇大哭了起来。这可将她吓坏了。她一定以为自己的欢迎太突然吓到了我吧。托这个的福,现场的气氛这才重新活跃了起来。

之后我立刻和父母道了歉,这让继父有点吃惊。他说之前虽然听过母亲讲过我有点早熟,但是现在这样果然还是意料之外。母亲只是呵呵笑,而姐姐她则有些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她也许认为我那时候很难过吧,抓着我的手冲进了她的琴房,说是要重新要我笑起来。

她弓单奏的曲子很简单,不需要什么复杂的技巧,以至于我一开始完全误会了她的水平。只不过几年后我才明白,钢琴需要的并不是绚丽的指法技巧,敲打到人心才是最重要的。那时姐姐弓单奏的那首让我联想到和小伙伴一起在父亲的带领下做操的简单钢琴曲,让我流下了怀念的泪水,也让我浮现出了幸福的笑容……

直到现在,还会想起那时候的事情。果然,无论如何,她也是一个重要的存在。不过现在再去想也无济于事,还是干好眼前的工作吧:毕竟那个人还在学校里面挨饿。让女孩子一个人在角落里挨饿违反了我的主义,必须抓紧了。于是我将准备好的东西盛入盒子,再装进纸袋,拎着它朝学校走去。


“啊啊这帮蠢货这么简单的东西自己不能决定一定要我来批么到时候一定要把这帮人都换掉!”

楚半夏现在非常恼火。恼火到忘记自己这学生会长也就能再当一个月这件事了。

袁氏的案子告破之后,接连着洗清了她的污名,依然让她继续当学生会长。忍冬的“处刑”也被减轻,改成了在家反思一周,档案中的不利记录也被抹去。不过看上去这无官一身轻确实是句好话,现在的学生会长同志就非常赞同。

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她还留在学生会的教室里面批文件。最重要的一点是还没吃晚饭,这更加让她感到不痛快。特别是像她刚才发的牢骚一样,下头的人实在有些无能,把琐事都推给了她,这尤其让她有一种将面前的文件都扔碎纸机里面的冲动。

“喂,你们在这里是要干啥?”

此刻她听到了外面一声熟悉的声音。“那家伙不是先回去了么怎么又跑回来了?”她如此想道。

紧接着她就感到了杀意。然后好似电流划过脑际,她立刻联想到了什么东西。随手丢下签字笔起身朝门冲了过去。

刚打开门她就听到一声悲鸣,接着一个大块头直直倒在地上。剩下站着的还有四个学生装扮的人,其中一个正在活动手腕,脚边还有一个纸袋,里面飘出食物的香味。其他三个正同仇敌忾怒视那个少年,挂着一副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他的表情。半夏拉开门这个动作显然立刻就改变了眼前暂时的僵持,离门最近的那人放弃了之前的对手从口袋里拿出水果刀来直逼半夏而来。半夏后退一步,甩手就去关门,活活将袭来的那位打飞出去。接着等门自然开,手里已经握着一个奖杯,照直了朝正在和赶来的忍冬交战的最后剩下的一人脑袋上狠狠打了下去……

“你这家庭煮夫要我说你什么好……”

两分钟后,半夏满脸不高兴在那里吃盒饭,一边冲忍冬抱怨。

“我算是感觉到寄人篱下的困苦了,部长。”

“关键问题是你今晚不该来。那些家伙……”说到这里她指了指被五花大绑在那里的四个人,“……本来目标就是我。原先还想放出去一个我被袭击了的假象来着,你参一脚我的计划都泡汤了。”

“你这意思是他们是西军派来的刺客?”

“那是当然的。他们总喜欢玩这种下九流的小把戏。”

“然后你还料到了?”

“嗯,当然。不然你以为之前的东西大战我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某种程度上说你比他们可还危险。”

“忍冬啊,看在你的饭很好吃的份上我就再教你一点:女孩子不会喜欢别人这么说自己。”

一阵沉默。

也许半夏意识到自己让对方有点下不来台,转移话题道:“你这菜怎么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你指的是什么?茯苓的味道?”忍冬确认道。

“怪不得感觉像在喝中Yao……”半夏夸张地吐出舌头来。随即她好像立刻想起了什么,立刻用炸鞭炮那样的气势说:“等会儿你昨天晚上捣鼓的那东西是什么?”

“热水泡茯苓。”忍冬老实回答,“拿泡好的茯苓水来做这道‘金龙戏珠’。”

“哎哟喂美死你的啥‘金龙戏珠’啊不就是茯苓水炒鳝鱼么。”半夏似乎很受打击,说,“再说了,你那‘金龙’好理解,不过那‘珠’到哪里去了?”

“泡水的茯苓切成的小块?”

“为啥是疑问句啊我说……”

“小的自信被您老消磨干净了。”

“挺直腰板呀我亲爱的部员明忍冬同志!不就是一道菜嘛——话说回来,搞那么复杂不说还扯那些个虚头八脑的东西出来也真亏你有功夫。有闲忙活菜不如多管管你的那套牌如何?”

“部长你这就太过分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孝敬孝敬您老人家结果就换来这么个结果啊?”

“老话说的好,宜未雨而绸缪——翻译过来就是感冒前先打预防针。我这可是免得你尾巴翘到天上去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都是为你好呀你的明白?其实我这叫心里对你好嘴上不说,这才是作为上级对下级应有的关爱。”

“我倒是觉得你还是心里对我不好嘴上说更让人觉得舒服。”

“你什么?”

“对不起部长小的知错了下回不敢了!”

“我倒是觉得你不该道歉也没错下回接着敢好了。”

眼看气氛就要僵住,不过玻璃破碎的声音让忍冬免于陷入这样的境地。

当然,代价是他的左手臂。

半夏似乎对眼前的一片红色还有点难以置信,不过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挡在她面前忍冬的左臂上插着一支黑色的钢笔,尖端已经打穿了忍冬厚厚的几层衣服刺进了手臂。再就是忍冬忍痛对她说:“不去追那个小人吗,部长?”

“你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半夏叹气,接着喊出了下面的话:“这种时候肯定先去找医生吧!”

然而半夏被忍冬神奇的目光盯了一阵子感到很不舒服,有些气恼地问了句:“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你不晕血或者说看着这场景没哭哭啼啼的感到有些吃惊,同时也有一种‘啊不愧是部长’的想法而已。”对方如此回答,语气轻松得就好象刚才只是被小石子打到脑袋而不是被钢笔刺进了手臂一样。

“多新鲜……我不是林妹妹也写不出葬花吟更不想吐血而死。”

“我觉得这时候你与其找轻松的话题说还是高雅地微笑比较好。真的。”

然后他就被揍了——虽然他抗议说要善待伤患,不过看上去半夏她也不是国际红十字会的,所以这些抗议对她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半夏的理由是去正规医院肯定会乱七八糟问这问那的她挺烦那个,于是直接打了个电话,内容只有如下的简单几句:“是我。碰上一点小麻烦,你准备一下。我几分钟后到。”打完电话就叫出租车送人。

来到的是一户普通的人家,但是进去之后忍冬才知道是个私人的医院,设备并不比大医院差,级别上说,是至少在这里生孩子也完全有保障的那种。眼前的中年男人看上去确实没什么多余的问题,上来就开始做手术。

“楚大姐,这个少年接下来如果要用决斗板的话会有点困难。”这个男人明明已经大到当半夏的叔叔的年纪,却如此称呼她。做完手术包扎完毕的他这才终于有了第一句话。

“这个不是大问题。能比就行了。”半夏似乎有些心烦,摆摆手说。然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补了一句说:“这个月奖金提前发。到老地方去要吧。”随即掏出随身携带的签字笔和便签,草草写下几个字之后,拿出一个小印章盖了上去。

“恭敬不如从命。”医者微微鞠躬表示谢意,收下了纸条。


去校门集合的路上。

“对了,忍冬,你的牌组给我看看。”

“都这时候了你看了干啥?”

“倒不是说咱们会被人丢到幻觉场地里面然后因为混战模式自相残杀,单纯只是好安排你初战的出场顺序而已。”

“后面好理解。前面那是什么东西?”

“我那不成熟的一点妄想罢了——好了别废话,牌组给我。”

“……请慢用。”

半夏翻看的动作很轻,仿佛害怕自己动作重一点那些经历了相当岁月、表面已经有很多划伤的纸牌就会破碎一般。但是这并不是她翻看了整整六分钟的理由。

好不容易看完,她默默将那叠牌还给忍冬,双手抵住脸,憋了一口气,拿开手,长吐一口气,非常郑重其事地对他说:“你这牌组没问题吗?”

忍冬用一种类似含泪哽咽的语气回答:“放心吧,没问题。”

“不过啊,你上次不也好歹和我一起去爆了盒么怎么还这德行?”

“部长你这是明知故问啊太过分了。咱们这城里又没什么能塞一张牌和一点钱进去就能自动发明创造并吐点啥相关系列的牌出来的机器摆在那里还和自动贩售机那么常见。而且那该死公司出家伙又贵到手抽筋还次次和我的主题没啥关系您倒是教我个更好的办法……”

明忍冬这个大男人简直要哭出来了。真所谓没钱难死英雄好汉,何况他仅仅是普通人。

“先不说你那机器了,我总觉得会不会触摸到啥未来世界的幕后黑幕。”半夏觉得逗他有点过了,有些过意不去,说,“鉴于你牌组还是这样子我决定让你第一个上。”

“对不起部长我不明白你的逻辑。”

“反正抱着打不赢的心理去打就完了。打赢了是意外之喜,打不赢是早已料到。多好。”

“部长我真的挺佩服你的。”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Team Necessarius的成员在洛水附中门前集合完毕。当然,同时等在那里的,还有TCG部的将近十来名成员。

现场的气氛比气温还要低。TCG部大部分的部员都用一种看到鬼子的眼光怒视楚半夏,不过反过来半夏本人则在那里百无聊赖玩手机,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铃兰倚靠在大树上,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不知道在听什么。洛秉超举着一个看上去和应急灯差不多大的手电正在给林织雨的画纸照明。坐在轮椅上的林织雨则在画简笔画。忍冬呢,则似乎在便签纸上奋笔疾书,不知道是不是在收集写作的素材。不像TCG部那边吵吵嚷嚷地在改卡组啊喷对方的战术啊互相喷啊什么的。

随着翻盖被用力盖上的一声响,嘈杂的现场安静了下来。TCG部的部员不约而同望向声源,楚半夏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在冲谁说:“结果那胆小鬼还是缩么。算了不管他了,咱也有自己的队伍了,算是没有违反约定吧……”

接下来,她重新将翻盖打开,松开手,让那支手机掉在地上,狠狠踏了两脚,看上去是没法再用了。她本人则对TCG部目瞪口呆的几个人露出一个恶笑,随后示意了一下洛秉超。

林织雨停止了作画。忍冬收起了便签。铃兰倒是还戴着耳机。洛秉超则将手里的手电朝路灯所照不到的黑暗中打了过去,好似信号一般绕圈晃动着。没一会儿,远处的黑暗回应了忽明忽灭的白色光点,接下来两辆载员十二人的小型柴油动力客车从黑色中缓缓开出,停到了洛水附中门口。

没有任何话语交流,半夏首先快步走出,拉开了其中一辆的车门,跳了上去。Team Necessarius的成员也随着部长一起上了车。另外一辆车则坐满了TCG部挑选出来的人员。很快,车门被关上,小型客车在柴油发动机那特有的声响中驶离了这片土地。

车辆的行驶方向是郊外。并没有花去太多的时间,车子就在郊外的一座大宅外部停了下来。现在的土地管理之下还允许建造这样的大宅,恐怕没有很深的根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吧。再看里里外外到处是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和无线电的保镖忙进忙出,就算再没常识也知道今天晚上靠近这里是件很蠢的事情。

由于被部长下了死命令,本来还打算东张西望的忍冬和洛秉超不得不忍住这冲动跟着她后面走。铃兰则似乎没有什么兴趣一般,只是依然听着不知道什么音乐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原本半夏不希望现在不仅有运动型失语症而且看上去下半身也瘫痪的林织雨来参赛,但是她也非常清楚自己完全拗不过自己的这个好友,做了一点早已知道结果的无用劝说之后,她完全放弃了。作为代替,她给洛秉超一个任务就是“保护好小雨”。

所谓大宅,总是为了给别人展示一种什么才存在的东西。所以忍冬他这样的穷人就不明白这些有钱人为什么会把钱花在别人身上而让自己获得一种满足。这让他来做完全是一种不敢想象的东西。不让到处乱看的他就只好胡思乱想了,比如他就完全无法想象半夏口里说的“今晚恐怕是你见过最为残酷的一晚也说不定”会是个怎样的光景。

有多残酷?部长你这样说不是很悲哀么。不知道为什么忍冬他倒是没有因此生气,反而看着半夏说出这句话的表情有些可怜。残酷的事情他也见过了,比如作为同龄人的林织雨被人欺负被那个禽兽玷污,还有半夏在地下决斗场的“电刑”什么的。不过这对于他来说,恐怕也至多算是同等的残酷吧。

部长,你一定无法想象拿面条当菜下饭吧?那样的人的日子过得才叫一个“残酷”。又或者说,我们都是在同等级的残酷下同病相怜的一群可怜虫呢。

虽然开始下了决心要恨那个人,不过却还是时不时要在脑海里出现她的身影啊。看来,我也不过如此而已。什么因为她所以才离家,自己的决心就只有这种程度么。

当然,想到这个层面上,依然说明你还是在挂念她嘛。脑海里响起另一个声音。

别傻了。你以为我是为了谁?算了,说下去也没意思。这种小事我懒得天天去想。继续随波逐流活下去就行了。

不过事实证明,忍冬恐怕是过不上普通人的生活了。或许,这命就是在他和自己姐姐相逢的那一天就已经定了下来。哪怕他就是不碰到半夏,他也注定没有办法像个普通男孩一样活下去。

好容易从思绪中挣扎出来,忍冬就发现自己和四人一起关在了一个小房间里面。

当然,Team Necessarius并没有被幽禁起来。然而其他四人脸上的表情或多或少有些奇怪,这就不得不让他注意到什么东西了。

“所以说,你如果把她拉进来的话,我觉得还是由我来代替她参赛比较好。”

忍冬注意到这个发声体了。那是林织雨,她现在正坐在室内的唯一一张长桌上,翘着二郎腿,带着一副不太高兴的面孔对半夏说了那么一句话。

等会儿,这有问题。林织雨现在应该无法开口说话也没办法坐到桌子上才对。想到这里他朝洛秉超望去,发现他脸上挂着一副“真是没办法”的表情,一只手轻轻放在一脸复杂神情坐在轮椅上的林织雨的肩膀上。

此刻铃兰似乎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颇有点颓废地趴在桌子的另一角上,看着坐在桌子上的那个林织雨。半夏则用右手中指不停地顶自己太阳穴,似乎颇为烦恼。

“哟,路忍冬——啊对了,现在的你是随母姓,那就是明忍冬了,嗯。你倒是终于注意到异常了吗?”桌子上的林织雨此时冲他打招呼,用一种他完全不敢想象是从林织雨嘴里漏出的一种略显轻浮而且有些打趣的口吻。

最要命的是,她没有开口说话。

正当他打算问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对方似乎已经知道他的问题,这次用正常的方式开口说话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叫我林识(zhì)雨吧——‘识’虽然是这么念但是写出来是‘认识’的那个‘识’。某种意义上说,我是小雨她的双胞胎姐姐。你正沉浸在过去当中纠结着的时候,我在和你们的部长商量和小雨调包的事情。”

“从战略上考虑并不坏,这主意。”半夏此刻用一种非常冷静的语调说道,仿佛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看到林织雨用一种抗议的目光望着她,似乎立刻要拿素描本写什么东西的时候,她伸出一只手出来,并且对她说:“小雨你听我把话说完。我想追求一种‘当头棒喝’的效果,开始就杀对手一个片甲不留。我本人倒是没什么问题,而且基本上算新人的忍冬上去要赢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小雨你开始要上的话我不知道效果究竟好不好。况且你现在这个样子上场你怎么叫我放心?”

“顺便我也不赞成。”自称林识雨的少女举起右手来,接话道。

“我也反对。”一直没有开口的铃兰说道,“刚刚在车上的时候我倒是不小心都看到了,你根本就是在害怕。没有和我相遇的那天那种要干掉我的气势去打的话,搞不定的。”

“忍冬,你怎么想?”

“我能弃权不?你搞得我很不好做人啊,部长?”他回答。

其实他也不希望林织雨来。他觉得上苍对这个女孩已经够不公平了,甚至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将这个女孩的好运全部偷了过来这么一种错觉。然而他看到洛秉超的表情之后,临时想出了这么一句话来想糊弄过去。

他认识洛秉超也有五个月了,但是这就好像别人和什么朋友相识了五年一样。他还从来没看到过这个总能笑出来的少年现在脸上挂着的是如此不知所措的表情。

他一定是想做林织雨的后盾吧,忍冬想。

“我就知道。那么就是三票赞成两票反对一票弃权咯?总的来说还是这样,小雨第一场和林识雨交换。”半夏甚至没有继续问林织雨和洛秉超的意见,下结论说。

似乎是所谓公平投票的形式让她没有了反驳的话语,她只好垂下头来点点头。

“老好人?”

忍冬的思想又要飞到什么地方去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林识雨的声音。他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不过他也没说出来。

“你这样可要不得啊。且不说现在你两方都没顾及到,哪怕是那件事情你如果说出来的话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子——虽然你这样的态度应该不怎么会影响今天晚上就是。”

耳边的声音在继续。他很快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就和不久前一样让人不可思议:林识雨依然坐在桌子上,这时候目光才朝他投射过来,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同时将右手食指放在嘴边。

于是他也不打算追究了。不过她说的“那件事情”确实又给他带来了一些触动。

“好吧楚部长,我打算留下来陪小雨。第一场我就不出来了。”洛秉超皱起眉头说,“反正您也打算开始就给他们一个下马威,那么三个人都赢下来也就不需要我出场了不是吗?”

“哎呀呀这队伍果然是不好带……”半夏听了连连叹气,“好吧,你在这里好好陪着她。呆会儿会出现什么不想让她看到的东西也说不定。”

“少年,做人的后盾不是说什么事情都顺着她。”林识雨等半夏、忍冬、铃兰三人走出去之后,才开口慢慢说道,“你要学会拒绝。再就是你再好好理解理解你们部长那句‘与小雨交往要有相当的觉悟’究竟是什么意思。”

洛秉超可以回答她的只剩下“沉默”而已。


西军的队伍也并不是全部由一个人指挥。看上去分门别类的还有不少的队伍。上次忍冬碰到的“钢铁兄弟会”自然在这里。除此之外的还有什么“圣域骑士团”、“更深之蓝”这样的六七支队伍一共乌泱泱的四十多人在这里。开始的淘汰赛则并没有要求按照队伍参赛,只是随意五人一组比赛五局三胜,获胜的一组可以晋级而已。看上去西军有拆散队伍的意愿,只不过半夏似乎用了什么招数使得自己的队伍可以保持完整参加淘汰赛。

虽然说克服掉了这点,半夏看上去还是有些不开心。因为靳强少爷没有出现。只是时间却容不得她继续担忧这些。很快就轮到忍冬出场了。

半夏的意思是,她觉得一屋子人都拿决斗板出来打太吵,她很不爽。和对面姓辛的大宅主人、同时也是西军头目的人物抱怨了几句,对方只好同意她和她的队伍比赛的时候坐在桌前铺上场地纸比。

第一场忍冬的对战对手看上去和那个甘松一样隶属“钢铁兄弟会”,而且对面一眼就认出了他来。重重地放下自己的牌组,他扬言说要用电子流之魂在一开始就分出胜负,要他这个无名小卒知道自己上次的胜利不过是凑巧。

“真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不就是败象十足么。”半夏看两人洗牌,放好,用一种看似随意的口吻和旁边的张远志说。然而此刻如果仔细看她的瞳孔,会察觉到一丝怒气在里面。

“而且口口声声说是我流弟子,却使出这样不堪入目的把戏。实在可耻!”张远志也很火大,但是他也只能用言语表达而已。

“居然一开始就搞这种小把戏……堆牌么……”半夏自然很快察觉了对方玩的什么小动作。怎奈自己坐在五米开外,根本来不及上去揭穿。

忍冬的先手。他还是和往常一样普普通通地开局,一前两后三盖牌结束了回合。

而他对手的手牌则是这样的:“电子龙”三张、“能量焊接”、“融合解除”,第一抽牌“大风暴”。仿佛已经胜券在握,那人将“大风暴”拍在了后场,正准备融合了穿防再解除了一起殴呢。

可是事情在此刻就完全乱套了。

“支付一千的LP,‘魔之交易’发动。你要随机舍弃一张手牌。”

需要全部用完手牌的必杀组合现在少掉一张,已经没太可能立刻结束掉了。不过现在的问题恐怕已经不是干掉不干掉,而是扔了某个之后怎么办。显然,他开始光顾着去堆牌完全没考虑这事情。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考虑不考虑的问题了:他得面对组合立刻就废掉,并且废掉之后战线无法维持的可能性。

然而运气似乎没有完全背离他,选中的是一只“电子龙”。也就是保留了“焊接”一个“双头”出来再解除的可能。虽然“最终龙”没法按照开始宣言的那样跳出来不过LP什么的倒还是能抢完。

他满心欢喜地将那张牌扔到了墓地。

“喂,这样好吗?这么满心欢喜地把你们那啥——哦,所谓‘电子流’的‘魂’丢墓地里去?”忍冬带着一丝嘲笑说。

他和张远志还有马蒙战过,对于眼前的小丑自然是从脚底板开始感到鄙视。

“少废话。照样打死你……”

“不不不,你要是吹完我的盖牌还连效果都不让我发就太不够意思了。”忍冬指了指自己墓地最上方那张红色的陷阱,说,“‘诅咒之棺’。反正你场上光溜溜没得选,再扔一张手牌吧。”

这下就真麻烦了。无论如何一回合是干不掉忍冬。不过幸运似乎还打算再给他点青睐,这次扔掉的是“融合解除”。也就是还保留了啃掉他五千六百的LP的可能性。

“不管你摆什么陷阱,我的电子流之魂不会消灭。来吧,‘电子双头龙’!根据‘力量焊接’的效果,攻击力加倍。Evolution Twin Burst!”

第一次攻击破坏掉的是“岩石巨兵”。虽然说防御已经不错了但是在这个东西面前实在不算什么。那么第二次就是直直打了过来。

“‘消战者’……”

忍冬刚说出这三个字,对方脸立刻就绿了。

“……是没有的。”

于是忍冬LP剩下一千四百。

“为什么我笑不出来……”台下半夏有些伤脑筋说了这么一句话。一旁铃兰立刻跟了一句:“同感。”而伪装林织雨的林识雨似乎对忍冬的印象大为改观一样,坐在借来的轮椅上右手两根指头轻抚下巴,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真是温吞吞的攻击……这算哪门子电子流?”忍冬活动活动肩膀,抓起牌组顶端一张牌,连看都懒得看直接加到手里,似乎对此非常不满意,“和她比起来实在差太多了。用她的话说就是‘完全没法满足’。哦,对了,你受了两千八的副效果带来的伤害对吧,那就好办了。召‘猎龙’,发‘掳获装置’。打两下。完了。”

轻描淡写地说完,对手LP已经先归了零。

“真不错,看上去你的‘电子流之魂’坚持了……”忍冬扬起左腕,看了一下表,说,“……嗯,一分零七秒。可喜可贺。”

“收了个好部员呢,楚大姐。”那位姓辛的男士此刻坐在了半夏身旁的空座位上,冲她打招呼说。

“辛老大你就别挤兑我了。你们地盘比我们大,我这又是另立门户的。能淘到人就应该天天三炷香了,什么好不好的。”半夏则皮笑肉不笑回答。

“你这倒是提醒了我一点。”辛老大苦笑道,“有时候地盘大了反而看到的东西变少了。‘赤瞳’这称号果然是在说眼力好啊。”

“我可是没办法这才拼了命去找嘛。”半夏笑答,“如果辛老大你不介意,我想让我的部员坐旁边,好好犒劳犒劳他。”

“噢,这可是我疏忽了。”辛老大站了起来,微微一笑,“不过楚大姐啊,可惜‘那个人’始终还是没法出关。”

“你真的觉得我会在乎那个吗,辛老大?”半夏还是保持着她那笑容,说,“人不可能去救别人。人需要的是自救。”

“是吗……”辛老大露出苦笑回答,“那先失陪了。”


“部长,和敌人老大聊得这么痛快啊?”

“战归战,生意总归是要做的。你想想二战时候墨索里尼的军队在非洲兄弟头上扔了多少美国鬼子造的炸弓单就明白了。”半夏立刻调整了一下情绪,变回那个部长,回应着忍冬的问话,“倒是你,怎么会放那张牌进去?刚才我可没看到这个。”

“便宜啊,因为。而且既然来到鬼门关了这点灵机一动我倒是觉得是明哲保身所必需的不是吗?”几乎没有思考,忍冬就如此回答,“而且那效果你没想到什么已经被关小黑屋的魔法吗?”

“……也是哦。”半夏立刻就联想到了,“所以你也趁对方堆牌的时候把那东西放到牌堆顶了吧?”

“果然被发现了……”忍冬露出一副“不愧是部长”的表情摇摇头,笑着拿起了装热水的杯子,“不过比他放六张,我只用放一张可简单太多了。”

对方耍手段自己还要堂堂正正赢,这种想法对于他们来说可不适用。


与此同时,早已被漆黑的黑暗覆盖的洛水附中的风雨操场里,一个少年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弱亮光,呆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什么沉重的东西在木质篮球场上滚动的声音。少年掐灭了手机的屏幕光,冲着黑暗中说:“把我叫出来的,就是你吗?”

“正是,‘零手牌’朱子参君。”黑暗给予了他这样的回礼,“你不肯出关的原因我听楚和谐信息说过了,因此今天来打破你的那个桎梏。”

“是吗……”叫做朱子参的少年苦笑一声,说,“但愿如此吧……但是约定这样被实现总感觉有点难以接受啊。”

说到这里,黑暗中传来的机械动作的声音:那是决斗板。

“随时可以开始,靳强少爷。”朱子参说道。平淡的声音中无法掩饰的是一丝兴奋。

“云梦,麻烦你了。”坐在轮椅上的少爷如此说。

“是,少爷。”一直没能感觉到气息,但是在这个时候,随着一声旋转的声音,叫作“云梦”的少女手臂上银色的决斗板也展开了。

“给我打他个落花流水吧。”少爷作为补充,将今晚的这个命令全部说完了。



第二场。林识雨滚动着轮椅的两个侧轮,到了桌前,轻轻摆好了牌。这动作让忍冬看到有一种之前的换人似乎完全是假象的错觉。眼前的熟悉的陌生少女的一举一动和自己的双胞胎妹妹(自称)完全看不出区别来。

“那个谁……哎哟名字想不起来了反正说你。”半夏用一种毫不客气的口气对林识雨对面的那个看上去应该已经大学毕业年纪的青年说,“她因为某些原因没办法开口说话而且还得坐轮椅,因此理所当然你要多给她点时间操作。而且你最好能看懂她的动作的意思。我说完了你继续。”

留下那个青年哑口无言,她几步走回自己沙发坐下。


洛同学你其实不必和半夏姐那样
是我太固执了

“小雨你没错。”洛秉超这句话里面还有着一丝火气,“楚部长也许也没有错。我感到气恼的是自己。明明知道人与人的沟通总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但是自己却什么也改变不了……我气的就是这个该死!”

说到这里他咬牙狠狠一拳砸在了桌面上,发出“哐啷”一响。桌脚似乎很吃力一般发出一声怪叫,给人一种会断掉的错觉。这一拳头砸下去的结果就是吓得林织雨快哭出来。

再就是洛秉超觉得拳头非常非常痛。

一时间,他只能听到马克笔在纸张上游走发出的声响。

也许,没有那天的那种危机感,我确实帮不上忙呢
不知道他这个时候会怎么做呢

“‘他’?”洛秉超对这个代词感到一丝疑问。

又是一阵相对急促的运笔声。

嗯,那个一直照顾我的叔叔
是他教我决斗的
我不知道他的姓名,但是管他叫“老师”

这还真是头一次听说,洛秉超想。不过说真的,自己和小雨交往也有一阵子了,确实也还没去过她家里呢。原来也是远离父母被其他人抚养啊——等会儿,莫非小雨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么一想虽然立刻觉得有些很糟糕,但是考虑到小雨住院那几天她家里也从来没来过人看她,这就更加让洛秉超觉得不安了。

“哦?这个大好人叫什么名字?不肯告诉你吗?”

立刻转移。

嗯,似乎是这样呢
但是看着他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是在梦中拯救过我、父亲一样的亲切感

听了这个还真让人有一丝妒忌呐,一个大叔而已……

他是真这么想的。

林织雨表情突然有些变了,似乎非常不舒服,右手捂住嘴巴,仿佛要吐出来一般。这可让洛秉超着慌了,赶紧两步跨过去,急忙问:“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林织雨松开了捂住嘴的右手,连忙摆摆手表示不用,一边还是很难过地伸左手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一边大口喘气。她有些担忧地朝门看去,就仿佛那扇看着人畜无害的木头家伙是让她如此不安的原因。

“外面怎么了吗——你姐姐出事了?”洛秉超立刻想起了以前见过的双胞胎的心电感应之类的说法,因此大胆问。

点头。林织雨漆黑的眸子折射出的是,仿佛掉入永远无法挣脱的无穷轮回里的绝望。


场上的形式是这样的。对手用“代价降低”扔掉“等级剽虫”,“一换一”扔掉“祭牲之莲”从牌组拉“黄泉青蛙”,再将它解放出了“秘仪之力XXI-世界”(A3100),并且仿佛理所当然一样获得正效果。降低它等级一跳“等级剽虫”,结束阶段复活“祭牲之莲”,再发“世界”效果跳过了林识雨的第一回合。接下来准备阶段“黄泉青蛙”复活,什么也没得做的林识雨白挨了三千一百的伤害,结束阶段“祭牲之莲”又复活了,继续启动“世界”效果跳过整个回合。

无穷循环,就仿佛时间被停止了一样。看上去两边的想法是一样的,都打算在一开始就分出胜负来。特别是这种完全不可解的东西,赢了的话会给对手一种特别的屈辱感。

“怎么样,这个组合你应该看懂了吧?之后还能这样无限地跳你的回合,不过你的LP看上去不是无限吧?三下。只用三下它们就会从这里完全消失了。你要不要直接投……”

“降”字还没说完,少女眼里的那份固执让他忽然停了下来。他看到了那素描本上的一行字。

请给人最基本的尊重

作为林识雨的对手无话可说,只好继续操作下去。

“姐妹二人写出来的字居然也一样……双胞胎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呢。”忍冬则忍不住感叹。可惜这没有办法改变场上的形势,林识雨的第二个回合也被跳过了,剩余四千九百的LP。

第五回合,继续直接攻击,剩余一千八百LP。再被跳过一回合就真的没得救了。

“于是结束阶段,‘莲花’拉起来……”

“啪”地一声轻响,林识雨的墓地区多了一张牌。接着,她伸手指了指对方正要拿起来的那张“祭牲之莲”,侧了侧头。

作为她的对手的那个男人没有想到的是,之前自己留给对方的无限地狱以及无限恐惧,全部反过来扣到了自己的头上。

“‘D.D乌鸦’!”男人惊诧了,大声叫道,“你既然有这怪兽最开始为什么不用!”

“俗物。当然是因为这样比较好玩呀。一开始就卯足劲打得头破血流就不能称作‘娱乐’了嘛。”失声终于叫了出来的这个男人脑袋里突然响起了这么一个声音,听上去玩乐味十足。然而眼前的少女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挂着一个看上去让人联想到恶鬼的笑容。

“结……结束……”他也只能这么做了。至于为什么对方没开口自己就能听到声音这个问题也没有办法思考了。现在的他处在一种完全的混乱状态中。

“首先是通过受到一千的伤害,发动‘最古式同调’(DIY),从额外特召‘魔力人造人’。因此现在LP满足一千点以下,发动‘调幅式洗脑’(DIY),‘世界’我就收下了。”

依然是不发一语,男人的耳朵里回荡着足够让他崩溃掉的声音。原来并不完全是在耍他玩,林识雨让他掉入一个习惯的圈子,就是准备阶段出青蛙结束阶段跳莲花这么一个思维定式。原本可以用瓢虫代替的他因为这一下完全忘记了那个存在。再就是设下第二个陷阱,等对手自动帮她将LP降到满足“调幅式洗脑”发动线的地步。

完全小看了眼前的这个人,以为自己的完全封杀是完美的以至于飘飘然。结果从一开始被算计的反而是自己。

“再是‘精神同调波’,破坏你剩下的‘黄泉青蛙’。”

男人最后的防线也消失了。

“接着召‘念力司令官’,五加三是八,出‘真红恶魔龙’(A3000),和‘世界’一起打。”

还在响。然而少女却只是依次将两张怪兽朝对面伸出一下表示直接攻击,嘴巴根本就没动。

“主阶段二。给‘世界’装备‘反目的侍从’。结束阶段,因为‘调幅式洗脑’发动时选择的自己的同调怪兽已经不在了,那么这家伙就得还给你——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装备了“反目的侍从”的怪兽操作权变更时,要给予玩家装备怪兽攻击力等值的伤害。两招过去之后的这位连名字都没有露面的可怜虫就这么毁在了自己得意的王牌上。

这恐怕就是决定性的不同了。这股狠辣劲和邪性是林织雨绝对没有的,忍冬可以立刻确认这一点。

“你别这么快就想走啊。决斗结束了但是游戏还没结束呢。”

连灰溜溜夹着尾巴走的权利都不会给对手留下。脑袋里闪过这样一句玩耍意十足的话语之后,林识雨的对手仿佛着了魔一样动弓单不得,乖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内心的那种戏耍、以及折磨对手的想法哪怕再小隐藏得再好也不能改变它们存在的事实。”恶鬼的声音依然回荡着,“所以说要进行惩罚游戏。”

充满人声的大宅内部景象消失了。原本灯火通明的大堂也突然间变成一片漆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手上戴着决斗板,手里是五张牌。那是非常好的起牌,可以安安稳稳起步并且获得优势的配牌。然而向黑暗中看去,对面是一个机械感十足的天使,显示出有三千一百的攻击力。一左一右则分别是背上长着一对翅膀的黄色青蛙和坐在王莲叶片上头顶莲花的绿色小人。两个动物在机械天使的光辉中化作灰烬,对面的黑影则从手腕上拉出一张沾染着墨水一般漆黑的方形纸片。

景色全部扭曲错位了,耳边传来听不懂的话语。已经变得漆黑的机械天使一道黑光贯穿了自己的心脏。能看见那块肉在脱离自己的躯体之后依然在地上跳动着,接着他感到的是从出生到现在从未经历过的巨大痛苦。

原本有个大洞的心脏部分则突然没事一般恢复了原状。对面的黑影能称作“手”的地方又多了一张纸片,黑光再次打来,两个生物再次在光中化作灰烬。心脏被贯穿,剧痛,再长好。一直重复下去。

永远都是轮到对手。

在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心脏被打烂再重新长好之后,他终于看向了那个黑影。他即使这样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让他变成了这样。

原本模糊的黑影渐渐散去了。他看到的是个浑身黑色的人——不对,只有一处是闪闪发亮的银色。

黑影的头部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面镜子。


“这也太惨了点。自己的‘世界’无限跳被破了居然吃惊成这样子倒在地上啊。”铃兰仿佛还是对一个大活人突然倒在地上呻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想,颇有些不在乎地评论。

“啊……这也算是不能给小雨看的东西吧,部长?”忍冬则对此有些不忍,问。

“怎么说呢,这才是东西大战。”半夏直视着倒地抽搐的那个男人,说,“和砍手指甚至钻破鼓膜比起来,自己晕过去算是很幸运了。”

忍冬和半夏认识时间不长,这是他第二次对眼前的少女那赤红的左眼感到恐惧。

“好了,忍冬,你如果不忍心看下去的话,陪你的损友聊聊天吧。接下来该我了。”半夏站起来活动活动脖子,背向他说道。

“我现在离开的话,恐怕会错过什么我不想错过的东西。”忍冬则皱眉说。

“啊是么……”半夏迈出去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但她显然没有回头的意思,继续说道,“你一定不会喜欢的,我猜。”


“你自己也应该知道才对。”靳强的声音回荡在黑暗中,清晰地传入朱子参的耳朵,“拥有强大的爆发力,反过来说一旦战线崩溃防守方面必然是噩梦。一条锁链哪怕断掉一环,那也不再是锁链了。”

“‘那个东西’已经被除外,而且同名怪兽也不能继续使用。”接过话来的是秦云梦那不带感情的宣言,“进一步的,由于‘暴君的威压’,我的怪兽也不再受你的陷阱威胁。你现在还能抵抗的手段,剩下什么?”

“……”少年无法回答。

“这决斗人的世界是很滑稽的一个地方就是,没有强不强的牌组,只有强不强的人。这个道理要让你明白还真是花了不少功夫呢。”靳强接着说。

“你是说实际我还是很弱?”

“当然不是。不是你弱,是云梦太强。”靳强少爷的话语中稍微透露出了那么一点得意,说道,“那么,你的心病如果没了的话,应该知道自己需要干什么吧?”

“啊……一件简单的事情。”朱子参说。

“简单吗?好吧,那就称之为‘简单’吧。”靳强笑笑说,“那么,我还要带着云梦到大战会场去。你一个人加油吧。”

少年收起了残局和决斗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夜里的风雨操场。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那里只有高高的窗户将外面清冷而不明晰的月光投射进来。


“哦哟,这不是‘圣域骑士团’的人嘛。”半夏对坐在她对面看上去要将自己生吞的少年用一种嘲讽的语调如是说,“你那一手没能弄死我,我现在大摇大摆来找你算账来了。你感觉一定很不赖,没错吧?”

“啊,是啊!”少年回答,“正好,决斗的仇还是用牌说话的好。那时候父亲尝到的苦痛与辛酸,你也好好尝尝吧,楚半夏!”

“哎呀呀,你居然让我看了一出这么滑稽的戏码啊,这个年代还搞什么父亲的仇儿子报这么没看头的事情?”半夏则完全对少年的愤怒不屑一顾,“啊对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想起来了——小刑,对吧?原来我出道的第一战的倒霉对手是你老子。”

“你这家伙,在最后一盘的时候靠卑鄙手段赢了我父亲,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决斗人吗!”

“哦呀,这话你真敢说。”半夏不笑了,换上一副看起来没什么表情的脸色,从外面看不出来她是在蔑视对方呢还是说已经在生气,“你的老子肯定没告诉你他的‘光辉事迹’吧?比如发‘折价物’的时候同时从牌组顶和底抽牌啊,在牌背上打孔做记号啊,洗牌的时候趁机拿手牌换牌组啊什么的。你真当这是个什么蛮正经正规的‘游戏’么难道。”

“哼,你还真有功夫鬼扯。这种虚张声势不正好说明你心虚么?”刑姓少年露出轻蔑的笑容,抱臂说。

“你一个小辈我犯得着给你编历史么。”半夏洗好了牌,放在那里,说,“快开始吧。不然草都要长出来了。”

“求之不得!”刑姓少年也放下牌组,抓起六张牌来,说,“我先手!”

半夏什么也没说,摊开右手示意对方随意,自己接着也抓起五张牌来。

“这就是所谓积怨太深么。”铃兰看着半夏用一种不认识眼前这个少女的口气对忍冬说。

忍冬则似乎若有所思一般,没有回答铃兰的提问。

“一前两后三盖牌。接着,发动‘天空使者’的效果,舍弃它将‘天空圣域’入手发动!”少年如此操作,“结束回合。”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子是‘瓦尔哈拉’儿子就是‘圣域’嘛。不赖不赖。”半夏抽牌说,“不过这和那天晚上完全一样嘛。召唤‘植物狮子’攻击。”

“‘变形壶’!”

“好好,扔。”半夏虽然稍稍有点不舒服,还是换掉了手牌,“不过这倒是简单了。直接结束。”

“哼,什么‘赤瞳’,这么明显的‘变形壶’不也没有看出来嘛。”少年有一些得意,说道,“‘阳光天使’召唤。战斗,攻击‘植物狮子’!”

“开‘圣域’自爆么……‘土星’一回杀?”半夏眯起眼来,小声说道,“唔不对,这又不能一次拉三个出来搞不定……”

完全无视少年继续从牌组拖新的“阳光天使”出来继续自爆攻击。

三张“阳光天使”掉墓地,接下来是三张“神召新星”。现在他场上横着一只“力之代行者 火星”(D0),又盖下三个后场结束了回合。

“原来如此……”半夏笑了出来,“机关算尽想糊弄一时是一时,可惜还是暴露了不是:三个‘哥布林经营手腕’加一个‘应急食品’,目标是老埃部件。”

对面则什么也没说。不过看上去是非常痛苦。

“小家伙,你还是先学学怎么隐藏表情再说吧。”半夏如此称呼着几乎和她同龄的少年说,“你那想拼命掩盖自己牌组真正目标的表情都让我忍不住想说一句‘可爱’了——糟糕,光想象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不老实。”

“又是那套伪科学啊……”忍冬头痛道。

“不尽然。”铃兰接过话说,“伪科学哪里能虚张声势得那么准。”

“顺便,楚部长说的四张盖牌的内容还有牌组最终目标全部正确。”林识雨也接话道。

“你们这些该死的神棍……”忍冬颇为头痛。

“提问:白鹤要在鸡窝里生活下去的方法是什么?”林识雨突然飙出这么一句。

“建立和谐的人际交往?”

“大错。是变成鸡呀,小笨蛋!”

回到场上。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忍冬突然发觉半夏场上已经竖着两只“电动工具龙”了。而且看那势头,半夏的怪兽展开还没结束。

“‘三色果实’(DIY)出手牌的‘巨型植物’之后是‘超再召’‘一换一’‘成长球茎’什么的。”仿佛在为错过了好戏的忍冬解说一般,脑袋里又传来了林识雨的声音。

那过程呢?忍冬脑袋刚刚划过这么一个想法,那个声音又响起来:“自己想嘛。”

“……‘球茎’效果拉自己和‘巨型’出第三只‘工具龙’……”半夏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将它横着放,然而还来不及让人有疑问她的飞快操作还在继续:“接着发效果三张装备:两‘DDR’一‘超再召’……嗯,又是‘DDR’,果然运气不行——算了‘孢子’效果踢‘甜菜菊’拉上来和‘狮子’出‘黑蔷薇’。扔‘黑暗绿叶’发‘DDR’拉‘甜菜菊’‘黑蔷薇’踢‘孢子’你‘火星’转攻击。开打!”

攻击怪兽攻击力之和是2400+2300×2+1000,正好八千。

“三张‘哥布林’一张‘镜之力’一张‘应急食品’。”对手则一口气掀开了后场五张盖牌。效果就是他不但一口气回了四千的LP、灭掉了半夏所有进攻怪兽,自己还大量滤牌。

刑姓少年现在手牌有十张,牌组剩下十二。如此大量滤牌看上去是在凑五部件没跑了。

“什么‘赤瞳’,一点准备都不做就这么猛扑过来结果全部打水漂了不是。果然你当时能赢我父亲就是在耍卑鄙手段!”

只不过少年啊,她要真是什么准备都没有,那只防守表示的“工具龙”你要怎么解释呢?然而半夏似乎完全不屑和他继续打嘴跑,简简单单说了一句“到你”。简直就像她的大力展开失败了和成功了都无所谓一般。

看上去自己是撬不开对手的嘴了,少年也就不再废话,打算用对面败北的事实洗刷那多少年的恩怨:“三张‘赫卡忒利斯’、两张‘天空使者’发动效果,拿三张‘瓦尔哈拉殿’两张‘圣域’上手。‘两面壶’效果顶牌三张,选‘左脚’入手。盖怪。‘火星’攻击‘工具龙’战破。结束阶段手牌数进行规则调整。到你。”

现在少年牌组剩下仅仅五张。看上去哪怕是下一次抽牌他都会有极高的概率收齐五部件了。这种时候他自然也不必再隐瞒自己的战术,颇为得意地抱着一万两千的大LP准备看对面的笑话。

不过在这种时候半夏还是一脸轻松仿佛赢定了一般去抓牌,这让少年感到非常不爽:“吓唬我?你做梦去吧!我是吓大的!这时候了还给我虚张声势你果然也就这种水平!”

然而虽然是这么想,那股莫名的不安还是在他心头越堆越多。半夏的那种无论场上风云如何突变都保持着的超然淡定随着时间的推进效果是越来越大。疑心带来疑虑,疑虑则渐渐变为恐惧。就仿佛她手里的牌能随时将对手消灭一样——然而被恐惧之心渐渐侵蚀的少年似乎完全忘记了事实,就是半夏手里捏着的仅仅是一张用“电动工具龙”抓上来的“异次元苏生”。

“到我。‘贪欲’回收三‘工具龙’一‘黑蔷薇’一‘狮子’,抽两个。”还是疾风骤雨一般的操作,用尽可能简单的语言来让对方好歹能跟上,“‘大风暴’炸场,你‘火星’攻变零。召‘蔷薇鞭’,墓地‘黑暗绿叶’效果自拉。两个一起出‘大自然兽’(A2200)。打死‘火星’。结束。”

虽然立刻重新控制了场上局面,但少年的LP还剩下九千八百。照现在的局势看,少年已经拿着四部件的概率高到和现实已经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半夏的资源已经用尽,没有办法继续展开。但是她甚至还露出了一个微笑来,眼神里透露出一种“你就继续挣扎吧”的味道。仿佛现在陷入大危机的不是自己反倒是对手一般。

刑姓少年下定决心压下那股子动摇的震撼,假装平静地操作:“反转‘骸骨天使’,抽一张……嗯,齐了。”

然而他的内心可没有表面这么平静。他的心脏仿佛变成了一群狂奔的角鹿,在广阔的大平原上用它们的啼声诉说着胜利的喜悦:“赢了,赢了,赢了!活下来了!干掉了!报仇了!”

“噗。”

这一切的狂喜都因为这一声奇怪的声音而被打断了。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半夏左手握着什么东西悬在自己放在桌上的右手上。仔细一看,那是一根黑黑的细小长棍般的东西,连接着二人的手。自己右手的手背上有什么鲜红的东西仿佛在那上面划定河道一般流淌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从喜悦中清醒过来,接着立刻感觉到了那种难以名状的剧痛。

楚半夏用纯黑的小刀将他的右手扎了个对穿刺在了桌面上。

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整个大厅渐渐归入死寂。少年桌上摊开的已经收集齐的“艾库佐迪亚”五部件已经被血染,少年也许是因为太惊讶,也许是不知道如何反应好,他甚至没能痛叫。台下一直有着无所谓表情的铃兰现在也是一脸严肃,忍冬则是脸上三个大写的“O”字,林识雨则还是一脸很有趣的表情,静观事态发展。

“忍不了了。”半夏低低的声音在死寂的大厅里显得特别响亮,“连打三人人人作弊。还叫个毛的游戏王,叫作弊王多好。小鬼,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作弊现行被抓我不觉得是一只手能还清帐。说吧,你是不要耳朵还是不要眼珠子?没事,选一方吧,不会两个都掉,我只要一半。”

“你这家伙……”少年忍痛咬牙说,“你……”

“‘……凭什么说我作弊’对么?”半夏松开了握住刀柄的手,一脸轻松地说,“别的不说了,我看到的。这就足够了。你要是想扳倒我,倒是赶紧想办法证明自己没作弊吧。”

“哦对了,”故意做出刚刚想到办法的样子,半夏在停顿了一会儿说,“你可以全果待机来证明你身上没藏牌也没藏换牌的道具。”

大厅里传来了唏唏嗦嗦的议论声。少年不知道是因为屈从于这个恶魔的威压,还是真是纯爷们,说干就干。一声长长的嚎叫,他拔出了深深刺穿自己右手的小刀扔在一边,然后开始在大厅里脱衣服了。

结果是脱到只剩下裤衩的他什么也没藏。

“狗奸贼,你感觉如何了!”少年双眼充血怒吼道,“我不要多的,你把你那左眼给我挖出来!”

哪料楚半夏只是“嘿嘿”一笑,说:“你当我抓你现行需要这么麻烦的验证?”

即便是这种状况下,她还是胸有成竹。说罢她就翻开了少年剩下的牌组——仅仅三张牌。她只是单纯将其抓起来掉个面,结果正面朝上的那毫无疑问是“被封印的左腕”。

各自只能塞一张的“艾库佐迪亚”五部件变成了六张,毫无疑问的规则杀。作弊的过程不重要,抓住结果就解决一切了。

“我说啊,本来这几天里里外外都是破事烂事一大堆要我亲自操劳。然后今天晚上某个傻蛋又巴巴跑来给我送晚饭。我本来感动得泪流满面要好好祭五脏庙,偏偏此时跑出来一个没眼力劲的缺心眼放黑木仓把我的厨子给伤着了。你说这事多么令人不爽呀?”

没有更多的解释,她仿佛在回忆什么历史一般,扯到了别的话题上面。大厅里所有人都为她这个大逆转而抱持了各种各样不同的心情,只是谁也没有胆子阻止她说下去。

“总而言之呢,我是千辛万苦压下了捅人的冲动到这里赏脸。想到敢阴我楚半夏的牛人一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本来超期待的。结果这算什么?这不就单纯一个不入流的傻波依么?你也太瞧不起咱了吧?在我面前搞做牌就算了,反正也被忍冬和小雨干翻了我也大人不计小人过懒得再追究。不过亲自在我面前玩换牌的把戏我要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传出去同行都会笑掉大牙的。”说到这里,半夏那血红的左眼死死盯上了已经双腿一软瘫在地上的刑姓少年,一字一顿地说:“你这孑孓,盖的是‘镜之力’这么明显的东西你以为我会看不出来?那句话怎么说的?没有演出自己陷入危机并且之后华丽地反击根本称不上是娱乐,对吧?退一万步讲,哪怕我真的变弱了没看出来你的陷阱,那也不代表你很强吧?孬种,有真本事就正面干我嘛。这种不痛不痒的小把戏你那蠢老爹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会后悔当年没把你糊墙上。”

各种各样的羞辱、愤怒、嘲笑、蔑视全部堆积在一起。然后这些潮水一般的恶言扭曲到了顶点的时候,少年好似火Yao爆炸一般狂叫着,伸手抓过扔在地上的那把小刀,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直接扑向楚半夏。结果他还没接近她身边一米的范围就被一只脚踹到三米开外去了。

半夏这还不算完,两步跨过去一脚踩在他脑袋上,说:“小朋友,刀子很危险的,别乱玩。回去找你妈妈去吧。”

转身,顺便踹了地上的那家伙一脚。活动活动脖子,对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的大宅主人辛某说:
“喂,辛老大,你家小弟没管教好在我面前撒野。不过看上去他真心悔过已经拿刀刺自己作弊的手谢罪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一次吧?”

“让楚大姐你见笑了。辛某这里给你赔不是。”

说到这里,大屋主人稍稍低了低头。

忍冬算是终于明白半夏之前那句话的意思了。此外,没有错,这“才”是东西大战。

只可惜,这种地表的阳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中,发生的事情总是一件接一件,快到让人应接不暇。

“老大,我要干掉她!”

“砰!”

一句废话都没有,辛老大的一个小弟立刻拔木仓打中了楚半夏。

之后发生的事情忍冬觉得太混乱,因此他也记不太清楚了。辛老大似乎是让左右手把开木仓的那个小弟当着半夏的面给毙了。不过这不重要,他只清晰地记得,半夏当时是满脸的惊讶和遗憾倒在了血泊中。


(本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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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DIY:


BGMC-CN015 三色果实(3-Colored Berry) 风 1星 植物族 ATK/800 DEF/0
场上或墓地存在的这张牌的属性也当作「地」与「水」使用。可以将这张牌解放,从手牌特殊召唤1只属性与这张牌相同的植物族怪兽。这个效果特殊召唤的植物族怪兽效果无效化。

BGMC-CN051 调幅式洗脑(Modulative Brain Washing) 通常魔法
自己LP1000以下时,选择自己操作的1只念动力族同调怪兽才能发动。选择对手场上1只怪兽,获得那只怪兽的操作权。选择的自己的念动力族同调怪兽不在场上正面表示存在的场合
,那个结束阶段那只怪兽的操作权交还对手。


下回预告:

-“别小看地球啊你这幻想系的混蛋!”

-“我说他都把你婊到死了你还粑粑地要去救他,你这不是贱么?”

-“你抽两张我就抽四张。要不要比谁更快?”

-“你好无能。”

-“我还不想死……不想死啊……”

次回: 7 弃子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zyq900804 发表于 2011-1-11 14:19:52

“倒不是说咱们会被人丢到幻觉场地里面然后因为混战模式自相残杀,单纯只是好安排你初战的出场顺序而已。”
咱们这城里又没什么能塞一张牌和一点钱进去就能自动发明创造并吐点啥相关系列的牌出来的机器摆在那里还和自动贩售机那么常见。
各种神吐槽

卫星微波炉 发表于 2011-1-11 14:20:44

啊-- Q君终于更新了顶一发
辛苦了

灰蓝 发表于 2011-1-11 22:25:57

来晚了 踏板辛苦啦

节省的Jason 发表于 2011-1-11 23:36:00

顶踏板的“游戏王+魔法禁书目录”

coretep 发表于 2011-1-12 10:59:51

“这决斗人的世界是很滑稽的一个地方就是,没有强不强的牌组,只有强不强的人。……(后略)”

很可惜OCG世界的定律恰好与此相反,没有强不强的人,只有强不强的牌组,就算是帝都著名牌手“你洗杂瓦”用忍冬牌组估计也得被随便一个人用2重植物或者BF之类的赢掉

“你抽两张我就抽四张。要不要比谁更快?”
这句让在下想到了这个(见下面所引调整),莫非下次的决斗要有[]?不过这样对手抽2之后自己得抽4,然后对手抽4自己抽8,无论如何都像是自己先死的场景啊……(卡名打码,下同)

Q:自分が2枚、相手が1枚[]を表側表示でコントロールしています。
  自分がドローフェイズ以外にカードをドローした時、どうなりますか?
A:[]が、自分フィールド上に2枚発動されている場合、相手プレイヤーが[]の効果によって2枚ドローする毎に、自分は4枚カードをドローします。
(From WIKI,网址从略)


不过LS一语让在下茅塞顿开,在下以前一直在想,为什么踏哥的文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这种风格(这种风格或许可以称为“黑暗中的独影”?)在哪里见过,原来是魔禁啊……

不过这次没有BE分支啊…………

PS:在下怎么感觉最后像是半夏将邢某人的卡组顶牌偷偷换成左手了呢……
PS2:某人没有高呼“すべてはオレのターン!”这点比较遗憾(印象中YGO某作有人喊过这句话,求出处/证明在下记忆有误)

踏歌行 发表于 2011-1-13 17:52:45

这回的出炉实在是卡了很久,和考试有原因也和接下来的走向有些迷茫所以才拖到现在。实在爆不出什么好料来于是只能吐点槽了。

至于是人还是牌组强的问题,我这里如此处理显然是因为世界观的不同,并且再次不忘提醒诸位这终究只是人造的故事。

没有BAD END似乎显得有点不正常?我也没说到了EPII就会次次有BAD END嘛。

至于最后半夏的掀牌组那里看读者自己理解吧。究竟是对手真的作弊被部长抓到把柄并用最好的方式揭穿呢还是对手完全没作弊被栽赃呢……总而言之这就是她的必要恶了。

至于那个“永远轮到我”是11区二次创作的台词,原作海马根本没说过这句话。

死亡帝王龙 发表于 2011-1-14 18:08:12

在三次元,该定律还是在相当程度上适用的
两副卡组放桌上又不会自己打起来,主流烂大街但大会上位还是那些面孔
(表示下已阅,路过,然后88

211004 发表于 2011-1-14 19:38:58

“干得真漂亮啊……”
心情无以言表,只好借句革命老电影的台词——当然完全不是在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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